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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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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初步定下来,弘治皇帝心情不错,坐下感慨道:“此番出洋,凶险非常,卿可有何打算?”
  对于这个问题,方景隆也早有准备,便道:“自英宗先皇以来,卫所的纪律,便开始崩坏和糜烂,方家数代,世居武职,岂有不知。追根问底,在于太祖高皇帝所屯军田,而今多为武官侵占,而军户无以为食,只可依附武官,使其竟不如寻常的私奴。长此以往,军户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这迟早都是祸端之源。”
  方景隆顿了顿,接着道:“此次出海,以臣之见,军户多数还是踊跃的,他们本就没有生路,至于武官,却各有自己的心思。臣是这样想的,若是武官想要留下中国,自不必强求,臣会带第一批人出海前去,若能侥幸,平安抵达黄金洲,自当先寻觅土地肥沃之地,进行屯田,先确保所有人,能吃饱肚子,各卫的名号可以存在,可其编制,却需重新打散,所有的武职和军户,所开垦的土地,都予以承认,从前军田之法,实不堪用了。黄金洲到处都是荒芜的土地,唯有让军户们开垦出来的土地,许诺为其私人所有,将士们,方才肯戮力。他们有了田地,再分发牛马,令他们蓄养,平时,令他们开垦务农,农闲之时,除常备军马之外,再召年轻力壮者,进行操练,他们有了田,就在黄金洲扎了根,可以令他们安心在这土地上繁衍,有了私产,就自然会为了开垦的土地,免遭人掠夺,而同心协力,忠勇勠力。”
  方景隆想了想,继续道:“臣查过黄金洲的情况,大抵知道,现在佛朗机的威胁,并非是重点,他们虽也在极力开拓黄金洲,至少眼下,却还非是腹心之患,当下,最重要的是……”
  方景隆说着自己对于黄金洲的看法。
  弘治皇帝听的很认真,同时连连点头。
  其实这一路来,方景隆早让人将徐经关于黄金洲的资料用快马送到自己的手上,一路都在细细的查阅了解。
  现在,那黄金洲在方景隆脑海里,其实已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他有镇守贵州和交趾的经验,同时,性军打仗的经验更加丰富,虽然黄金洲的情况和贵州、交趾是不同的,可本质上的问题,却是相通。
  再加上这些日子,他与方继藩书信的往来,他或多或少的受了方继藩的一些影响。
  开拓黄金洲,无非还是士农工商,只是这四者,并非是上下尊卑的关系,而是需齐头并进。
  先开垦,以农为本,而后再建立商港,接洽大明的船队,将黄金洲的物产,与从大明千里迢迢送来的物产进行贸易,以此为中心,获得足够的物资。
  而后便是建立初级的作坊,尽力在铁器和一些生活用具上,做到自给自足。
  此后,就是兴学,不学,何以凝聚人心,何以让着数十万户人家,以及他们未来的子孙,产生向心力?
  何为华夏,所谓的华夏,更多是文化上的共同体,同种、同文、同书、同轨!
  “西山书院那里,已有不少的生员踊跃报名,愿意随军了,其中工学生员七十三人,医学生员三十七人,屯田所校尉、力士三百二十七人,还有算学、文学、天文地理学……其中屯田所的校尉、力士最多……”
  说到这个,方景隆很满足,连唇边也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现在最需要的是开垦,这些屯田所的校尉和力士,实是最宝贵的财富。
  当然,屯田所的校尉、力士踊跃报名,也是有原因的。
  他们在这里培育各种良种,研究作物,可所有人都知道,许多从海外来的作物,黄金洲乃是发源地。
  在屯田所的校尉、力士们眼里,那里……就是一片黄金之地,孕育了无数令他们为之惊叹的神奇物种,因而,除了家国情怀之外,更多的人,希望去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黄金洲。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秀才、童生,以及各种读书人,六百七十三人,这是现在的数目,还会不会有所增长,臣暂时不知,臣甚至听说,有不少进士、举人,竟都报了名,只是他们希望,不公布他们的身份……陛下……您看……”
  “准了!”弘治皇帝大喜过望:“这才是读书人该做的事,黄金洲正需要这些人才,看来方继藩的征西檄文,效果显著啊,他们既有投笔从戎之心,朕岂会阻拦。”
  方景隆定下了心,道:“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匠人,也需招募一批,臣子方继藩,在西山招募了一千三百余人,许诺了重金,有了这些人,臣抵达黄金洲之后,还将建起书馆、书院,是了,西山书院,将借用这些人,设立分院……”
  方景隆道:“这黄金洲距离大明有万里之远,寻常人,几乎断绝了跨洋的希望,可在未来,臣打算让学者们尽力交流起来,这西山书院和个黄金洲的书院,每隔数年,都相互派出学者,相互到访,不只如此,每一次舰船出海,求索期刊,都需将积累的论文,统统送去黄金洲。”
  方景隆虽是一个武将,可对于书院,尤其重视,这是自己儿子的立业之基啊,在贵阳,他虽没有接触那些医学生和工生,不知他们的好坏,他接触最多的,是专事农学的屯田校尉和力士。可就是这些人,在贵州和交趾,贡献巨大,那数百个校尉和力士,在他心里,可抵十万大军。


第1017章 父子
  听了方景隆的一番奏对,弘治皇帝这才放下了心。
  至少,这一个方略,可行。
  弘治皇帝忍不住仰头,感慨:“朕与卿家,尽了人事,可最终……能否在黄金洲立足,却需要看天命了。朕自克承大统,敬天法祖,愿上天佑我大明,也愿列祖列宗,能能保佑卿家与诸将士!”
  他随即,侧目看了萧敬一眼:“方卿的奏对,誊写一份,交内阁,看看阁臣们有何看法。”
  “奴婢遵旨。”萧敬道。
  陛下召问大臣,都需存档记录,这奉天殿的角落里,自有人进行速记,这相当于后世的会议纪要,需送翰林院进行存档,以备随时查阅。
  同时,这也将是未来修著实录的重要资料。
  弘治皇帝深深看了方景隆一眼:“方卿家劳苦功高,不日,即将扬帆出海,方小藩,一直都在宫中,你的妻子,已去了后宫见皇后了吧,而你……久不回家,也该回家,去看看……”
  方景隆显得恭顺:“陛下,大明就是臣的家,臣在哪里,只要是大明疆土,便处处都是臣乡。方家与寻常人家不同,自元祖随太祖高皇帝起兵,再至历代先祖,辗转南北,为国尽忠,蒙受君恩,因而,先父在世时,就曾有过这样的教诲。臣奉君命,常年在外,可但凡见了继藩,也是这样教导。”
  弘治皇帝听了,一愣,不禁哂然:“忠良也。”
  ……
  一封御前奏对的纪要,送至内阁。
  这是天子亲自召见方景隆的纪要,陛下命人送来,十之八九,是已经决定了黄金洲的具体事项了。
  黄金洲涉及到的乃是下西洋,无论是经略黄金洲还是下西洋,这都是大明眼下的国策,不可不察。
  刘健对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拿起了纪要,低头细细的看,看完了一张,便传阅给谢迁和李东阳,三人细细看着,斟字酌句。
  看到弘治皇帝欲封方景隆为鲁国公。
  刘健抬头:“鲁国公真是个心细之人啊,不肯接受齐国公号,而以鲁国公自居,是谨慎的过份了。”
  谢迁皱眉:“齐国公是拒了,可这鲁国公,嗯……说起来,先秦之时,鲁国公室,乃周公旦之后,所谓周之罪亲莫如鲁,而鲁所宜翼戴者莫如周,鲁与周天子,休戚相关,鲁国公虽是粗人,可在老夫看来,却也有他的深意啊,他此去黄金洲,便是要做大明的鲁国。”
  鲁国乃是周公之后,而周公乃是周礼的缔造者,与周天子关系最是亲密,这是人所共知的事,这不得不让人有所联想。
  或许,鲁国公的本意,就是希望到了黄金洲之后,虽受藩万里,却恪守臣道……
  李东阳捋须:“再者,世人都称,周礼尽在鲁矣,鲁以礼而立邦,其先祖,又辅佐天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后,又诞生了孔圣人,为万世师表……”
  众人都笑。
  说实话,不是鲁国公去,大家还真不安心。
  经略黄金洲,关系到了下西洋,也关系到了,未来数十万户人的福祉,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大乱子。
  其他的人,要嘛使人疑虑,若反了呢?要嘛,就是能力使人怀疑。
  说也奇怪,方继藩那狗一样的东西,居然会有这么个爹。
  众人说笑着,刘健继续低头,却不禁道:“你看,这里还有,愿往黄金洲的读书人,竟如过江之鲫,从西山书院,到屯田校尉,再到有功名的读书人,竟有一千四百人之多,其中,竟不乏有进士、举人,这……实在是令人意外啊,我大明的读书人,竟有这么多,想要做张骞、班超的吗?有这些读书人去,就更令人安心了,我大明以儒立国,此次开辟极西,自当传播圣学,此为圣人立言的初心啊。”
  “是吗?”李东阳倒是来了兴趣,亲自凑上去,果然……
  他颔首点头:“真是令人欣慰啊,汉武开疆,不知多少读书人,投笔从戎,儒学之所以光大,以至独尊儒术,不正是因为有这样矢志天下的儒生们勠力的结果吗?”
  刘健感慨万千:“是啊,有他们这群有志气的读书人,大明位列中国,便可无忧了。”
  三人感慨万千。
  他们的本心里,还是那一套,那一套固然传承了千年,固已腐朽了,可现在看来,竟开始生出了新枝,这……才是儒学的希望所在啊。
  倒是此时,谢迁振奋精神:“眼看着,就要入秋了,这各付各县即将等秋收之后,解押钱粮入京,却不知今岁的钱赋和粮赋几何,而今,朝廷真是处处都有难处,处处都要钱粮,数十数百万户人,都张着口……诶,难啊。”
  一说到税赋,李东阳便觉得头痛起来。
  国库现在亏空的实在太厉害了。
  可偏偏,没有新的财源,却又因为,物价的涨跌,反而使朝廷捉襟见肘,去岁有极大的亏空,今岁,亦是如此,明年呢?
  难啊,真难……
  他只好用一句古话来安慰自己:“治大国如烹小鲜……”后头的话,就听不甚清了。
  ……
  方景隆出了宫。
  方继藩伫立在午门之外。
  父子阔别已久,今朝相见,方继藩只远远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了门洞,顿时百感交集。
  自己的爹……活的。
  方继藩疾步上前,与方景隆四目相对。
  随后,方继藩已毫不犹豫,将泛滥的情感,统统迸发了出来,至方景隆面前,拜倒:“父亲……”
  去他娘的脑疾,我就叫爹咋了,来啊,现在谁还敢扎我的针。
  或许是方继藩在方景隆心里,已长大了,这一声父亲,竟叫的毫无违和感。
  方景隆眼里噙泪:“好,好,好。”
  上前,要将方继藩搀扶起来。
  方继藩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
  从前书信往来,哪里及得上今日这般,可以四目相对,可以亲自聆听对方的声音。
  这一别,已有六七年了,六七年啊……方景隆显然有一些老迈了,可精神却还不错。
  方继藩红着眼,平时嚣张跋扈惯了,面上如戴了一层面具,而今,这面具再无法承托起他内心的激动,方继藩叩首:“孩儿见过父亲!”
  “起来,起来。”方景隆双手把住方继藩的手臂,上下仔细的端详,长高了,依旧还是这般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这一点,还是很像老夫。
  “父亲您……”方继藩张口欲言什么,只觉得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说,不吐不快。
  方景隆也同时道:“继藩……”
  二人便都住口,相视一笑,方继藩便道:“父亲,有什么话,你先说。”
  方景隆才道:“继藩,正卿呢,为父的孙子呢,他人在哪里,他多高了,怎么没有将他带来,诶,可想死为父了……”
  方继藩:“……”
  “继藩,你怎么不做声,怎么,出了什么事,正卿他……”
  方继藩勉强的挤出笑容:“在西山,保育院!”
  西山……
  方继藩躯体一颤。
  却整个人,一下子生机勃勃起来,宛如霜打的茄子,找回了第二春。
  “走走走,去见正卿去,我的亲孙啊。”
  ……
  保育院里,日渐长大的孩子们,开始各自喂养自己的小马驹。
  每两个人,都会分发一个马倌和小马驹子,大多是刚出生的小马。
  孩子们需每日为他们准备草料,甚至需在马倌的帮助之下,给小马驹子进行刷洗,甚至……还需清理它们的粪便。
  朱载墨和方正卿二人是一个小组,两个一起照料着一匹白色的马驹。
  这小马驹的脾气有些糟糕,喜欢随地大小便。
  朱载墨和方正卿两个,正在清理着马粪,方正卿唧唧哼哼,拿着小铲子,一面挥舞,一面发出不满。
  朱载墨若有心事。
  “表兄,你在想什么?”
  朱载墨微微皱眉:“昨日先生所教的国富论,很有几分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一些。”方正卿眉飞色舞道:“原来商贾这样的重要。”
  “不对。”朱载墨永远小大人的模样,他个头又高了不少,显得很是沉稳。
  他年纪虽小,却很忙,又要在保育院里读书,隔日,还要去西山县里处理公务。
  一个七岁多的孩子,久而久之,似乎对于人世间的事,开始有了自己的理解。
  孩子和孩子是不同的,有的孩子,到了这个年龄,还是懵懵懂懂。可同样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在后世,却已弹得一首好钢琴,说的一口好外语,或是诗词歌赋,倒背如流。
  朱载墨几乎没有一日是闲着的。
  这也让他和其他的同窗一样,都养成了一个极好的习惯。
  规律的生活,加上平日的锻炼,再加上充足的营养,以及不断的学习,他的身边,永远都有最优秀的人,只是这些人,从不告诉他真实的答案,却永远教授他解决问题和做事的方法。
  朱载墨道:“我觉得,先生所教授的,还是太浅薄了,国富论里头,还有许多更深的东西,没有和我们讲透。”


第1018章 苍生
  方正卿想说什么。
  却在此时,两个人影到了方正卿的面前。
  方正卿抬头一见来人,先是打了个哆嗦,随即面无血色。
  接着,毫不犹豫的拜倒在地:“爹,我没做什么错事啊。”
  来人……
  是方景隆和方继藩。
  方景隆直直地看着方正卿,已是激动得呼吸急促。
  而方继藩,面上带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尴尬。
  这倒霉孩子,跪什么跪,连自己大父都不认得,还一副哭丧的模样,像是我会将他吃了一般。
  这真怪不得方正卿,平时父亲总看自己不顺眼,这倒也罢了,问题在于,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这个时候突然来找自己,准没有什么好事。
  一看方正卿扯着嗓子哀嚎,还没开揍,就这般撕心裂肺的样子。
  方景隆第一个感觉就是心疼。
  果然是我方家的种啊,眉清目秀,连哀嚎都这么好看……哎……怎么看着这么可怜……
  方景隆已是健步上前,一把将方正卿抱住,随即慈爱的道:“正卿,亲孙,亲孙啊,来,让大父好好看看你。”
  抱着方正卿又哭又笑。
  方正卿先是一惊,随即明白了这人的身份,顿时有一种逃脱虎口的感觉,他倒还聪明,立即大叫道:“大父,是大父,大父回来了。”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不曾见过自己的大父,却也不妨碍他从朱载墨的身上寻到大父的痕迹,在他的意识中,爹都是不好的,大父永远都是给孙儿撑腰的,现在……他的大父……回来了。
  他激动得面上通红,动容的朝方景隆的面上吧唧吧唧的亲了几口:“是大父……太好了,我大父回来了,大父,我爹揍我,这个月揍了两次,用的是皮鞭子!”
  说罢,又呜哇的大哭,死死的抱住方景隆的脖子,死死的,不肯松开。
  方继藩:“……”
  天知道他有多努力的忍下没有狠揍的冲动。
  “学生见过恩师。”一直默默站着的朱载墨此时上前,向方继藩行了个礼。
  方继藩摸摸朱载墨的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殿下真是乖巧啊。”
  这果然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方景隆已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将方正卿搂的紧紧的,又见方正卿亲昵,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己,好孙儿啊,真是他的好孙儿啊,这么乖巧的孙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我方家……后继有人。
  ……
  方景隆,刘氏,方继藩,方小藩以及朱秀荣和方正卿。
  一家人围坐在厅中。
  这是一幕难得的一家团圆的场面。
  从前没有,以后……只怕这样的场面,也不会有了。
  因而,方景隆既是喜悦,又有几分伤感和不舍。
  可大丈夫在世,为的是什么呢?为的不就是功业,为的不就是恩荫妻子,使子孙后代,俱都受益吗?
  方家的先祖们,栽下一棵树,让子孙们得以富贵,而现在,方景隆所要做的,就是将这树浇灌成参天大树,使后世子孙们,永世无忧。
  这就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愿望,为此,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包括了自己。
  他将方正卿抱在自己的膝盖上,方正卿在大父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身子依偎着大父,显得很安宁。
  方小藩举止很端庄,她脸已长开了一些,从前是肥嘟嘟的,让方继藩见了就想掐一下,现如今,竟颇有了几分小美女的雏形。
  朱秀荣款款起身,给公公斟酒。
  方景隆倒是显得局促:“殿下,殿下,臣自己来。”
  朱秀荣捋了捋额前的乱发,忙道:“万万不可,为人子女,当有孝心,父亲称我为殿下,倒是生疏了。”
  刘氏便也起身,开始张罗。
  方继藩呆坐着,觉得如做梦一般,但愿这梦,永远不醒来才好。
  父子奋斗至今,方才有今日的地位,可是……还要继续奋斗下去吗?好吧,至今的父亲,似乎乐此不疲。
  方继藩心里万分感触,起身道:“父亲,敬你一杯。”
  “来……”
  父子二人微醉。
  方景隆舌头像打了个结,却是严正警告方继藩:“以后不可打正卿了,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方继藩低头喝着闷酒,没有吭声。
  与此同时。
  一封敕命的诏书,已至方家。
  赐方景隆为鲁国公,节制黄金洲军民,于天津港登船,带领军民,先至交趾,而后再乘季风西行。
  旨意一到,没有喜悦。
  有的却是千斤重担。
  方继藩预备好的物资,犹如潮水一般,疯狂的送至天津港,这堆积如山的罐头、干粮、农具、兵器,还有药品,纷纷装载上船。
  数不清的各卫官兵,也开始集结。
  所有被要求迁徙的卫所,纷纷朝着天津港进发。
  附近的各卫,先行登船,第一批离开,而后陆续抵达的官兵,也将携带着他们的妻、子们,登上舰船。
  不少武官称病,对此,朝廷统统准许他们留下,可军户们,却既带着希望,又带着几分恐惧,抵达了天津港。
  无数的水手和水兵,带来了无数关于他们一夜暴富的神话,可与此同时,也带来了更多关于海外的种种冒险传奇。
  随行的儒生们,开始鼓足精神的提振士气,告诉他们,在那里有数不清肥沃的土地,有无数的金银财富。
  只要肯出血汗,这富贵,便可使子孙后代永远受益。
  天津港里,到处都是生离死别,带着希望的汉子,哭哭啼啼的妇孺,皱着眉,不断的回首着故乡方向的中年……
  唯一令人安慰的就是,军户们依旧还编在了一起,他们从前就是左邻右舍,同在一营,与其说他们是军马,不如说是一个村落,这等于是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迁徙,哪怕是离乡,至少平时所熟悉的人都在自己的左右。
  水兵和水手们,看着这些弱鸡,一个个皱起眉,口里呼喝着,或是吓唬着一些愁眉苦脸的人,或是吹着哨子,一副天不管地不收的张扬模样。
  许多人背着无数的行礼来,可要登船时,却被水兵们将行礼丢了出去。
  都是一些破瓮烂瓦,这些东西,居然也要带着登船,嫌船太大吗?
  这使本就不安的军户们,更加的不安。
  他们焦虑着,或是三五成群,彼此叫上几个同营的人,与之理论。
  “叫什么,上了船,带这些做什么,鲁国公都给你们料理好了,只要人能登船即可,若有钱财,带着也无妨,其他的破铜烂铁,不可登船。”
  “祖宗的灵位呢,祖宗的灵位怎可不带?”
  “好吧,准许带祖宗的灵位,再多,就不能带了。”
  “到了黄金洲,不要生火造饭的?”
  “捣乱是吗?到了黄金洲,自然会给你们分发炊具,看到那船上一箱箱的是什么,你们要的东西,应有尽有,总不至饿死你们,快登船,少来啰嗦,喂喂喂……带孩子的,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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