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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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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沈文,从前还算聪明,今日……怎么老糊涂了。
  他的孩子,还是方继藩的徒孙呢,竟是如此不明白事理。
  沈文老脸一红,可是……可是……
  “只是……”
  “只是什么?”弘治皇帝怫然不悦。
  朕的女婿招你惹你了,上来就骂一通,有理还罢了,偏偏你还没理。
  “为首者,刘杰!”沈文直接放弃了治疗,爱咋咋地吧,自己该做的,都做了。
  “……”
  奉天殿里,竟是静谧无声。
  弘治皇帝脸色一变。
  刘杰?
  哪一个刘杰,莫非是他……
  弘治皇帝竟是瞠目结舌。
  他原本还想说,这为首之人,真是忠义之士啊,可一听是刘杰,话没出口,便咽进了肚子里去。
  李东阳和谢迁二人,本还想为了这个事,好好的和这沈文说道说道,传播圣学,一举三得。其一,能安移民之心;其二,能使移民们不忘根本;其三,自是散播圣学了。
  可现在……
  李东阳和谢迁面面相觑,一脸复杂之色。
  谁不知道刘杰乃是刘公的独子,这是宝贝疙瘩啊。
  好不容易盼着他中了状元,有了出息,成了翰林,结果……人跑了……
  最可怕的是,若去别处,倒也罢了,可那是黄金洲。
  黄金洲是什么地方呢,相隔万里,这一去,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能活着到达彼岸就不错了,这辈子……怕也不能再回来了。
  有这个儿子,跟没有这儿子,有啥分别?
  刘健已经面色僵硬。
  为首者……刘杰!
  他的心情顿时如晴天霹雳。
  刘健确实是个有情怀的人,他希望天下大同,希望大明能恩威四海,希望圣学能够传播四海,延续万代。
  他有太多太多对这个世界,值得期待的东西。
  可是……
  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刘健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那个……畜生。
  难道他读了那么多的书,就不想一想,父母在、不远游吗?
  就不想想,老夫将来……没了他这个儿子,靠谁来给自己养老送终?
  刘健脸色难看至极,一副摇摇欲坠之态。
  心里先是破口大骂。
  而后……他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
  自己只有两个孙女,还指着将来这个小子传宗接代呢。
  他若是在海上出了危险,可怎么办?
  那老夫……岂不是……岂不是……
  刘健觉得眩晕,眼前……怎么有些黑蒙蒙的。
  他勉强想要站稳了。
  却发现,身子根本无法承受。
  “刘卿家,刘卿家,你无事吧。”
  刘健只听耳边嗡嗡嗡的响。
  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姓方的那狗一样的东西,到底给他喂了什么迷汤药啊。
  “刘公……刘公……”
  李东阳已察觉到不对了,眼疾手快的上前将他搀扶住。
  刘健想的更多。
  哪怕是还活着,这远渡重洋,得吃多少苦啊。
  自己该怎么办。
  他就这么个儿子,这辈子……还能见上吗?
  回去……怎么向夫人交代?
  无数的念头纷沓而来。
  他终是身子承受不住,两腿没了气力,李东阳哪里搀得住他,突的失手,他直接瘫跪了下去。
  这唯一的儿子算是没了,这辈子……没什么盼头了。
  没盼头了……
  刘健想哭,可哭不出来。
  弘治皇帝也觉得有不对劲,连忙下了金銮,边道:“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陛下,不必传了……不必传了……”刘健潸然泪下,声音哽咽。
  可萧敬却忙朝宦官们做了手势,意思是,赶紧去。
  宦官飞快的去了。
  刘健依旧匍匐在地,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道:“既然……刘杰……他……他去了,那就去了吧。可臣……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臣……呜呜呜……”
  接着,便滔滔大哭……
  弘治皇帝显得很无奈,他忍不住道:“方继藩那个该死的东西……”
  “是啊,是啊。”大家一起点头:“方继藩真不是东西,这是误人子弟,怎么可以……可以……”
  天知道可以什么。
  这不过是大家安慰几句刘健而已。
  不然,还能怎么样?
  这时,刘健却是抬起脸来,摇头无奈苦笑道:“这……怪不得别人,也怪不得这个孩子,人都有自己的志向,他有这……有这志向……没什么不好,天下……天下这么多人的儿子,这么多人的父母,这么多人……携家带口,远离故土,奉陛下之命……受那方继藩的号召前去极西……为的……不正……不正是为生民立命,天地立心……刘杰他的志向是为往圣继绝学……别人可以去,他怎么去不得……”
  说到这里,悲又从心起,又忍不住滔滔大哭。
  不多时,御医来了,匆匆要预备救治。
  刘健只摇头,泪流满面,继续道:“他是臣的儿子,于情于理,更该去。鲁国公何等尊贵,不也去了吗?臣没什么可遗憾的,只求他……他能平安吧……他挂印而去,这不妥……还请陛下宽恕他的任性,念在老臣的面上,不要追究他擅离职守……之罪。”
  弘治皇帝忍不住唏嘘。
  他当然知道刘健已经心痛极了。
  看他涕泪直泪,方才还气度非凡,转眼之间,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细细看去,这哪里像个宰辅,分明是个已至风烛残年的老人。
  “刘卿家能识大体……朕心甚慰。”弘治皇帝也不知该说点啥。
  刘健呜呜呜的扑在地上又哭,心痛得无法呼吸。
  人要说漂亮话容易,而事实上,这些说漂亮话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出自本心。
  谁不希望家国昌盛,万民安居乐业呢。
  可人最大的矛盾就在于,是人就有私欲,当自己的理想,与自己的私欲相矛盾时,更多人,无所适从。
  人心之复杂,岂可以好坏而论。
  弘治皇帝将刘健搀扶起来,其他人还处在震惊和无言之中。
  见刘健哭的伤心。
  弘治皇帝拍拍他的肩:“刘卿家,刘杰他会平安的。”
  刘健擦了擦泪眼,沉默了很久,才咬牙道:“老臣还是那句话,别人可以去,刘杰去了,老臣……无所憾,他若当真在海外出了什么事,老臣也无话可说。大明正在用人之际,他若是有用,立下功劳,哪怕是一辈子隔着重洋,不能相见,老臣在中国,照样为之欣慰,陛下不必再安抚老臣了。老臣知道……什么是大义,方继藩的父亲可以去,老臣的儿子也可以去。”
  几个宦官,搀扶着刘健坐下。
  众人心里只是感慨。
  大家一时间都哑然起来,都不知该说点啥好。
  弘治皇帝凝视了沈文一眼,顿了顿,才正色道:“此七个翰林,有此义举,令人钦佩,下旨,彰表他的义举,刘杰状元出身,内阁首辅大学士刘健之子,尚肯出海,这是大义……”
  “至于其他的翰林,每一个的姓名,家中父母是否安在,是否有妻儿,都要送到朕的案头上来。”
  弘治皇帝胸膛起伏。
  他看到了悲痛的刘健,也感受到了一群青年人身上高贵的精神。
  刘健擦拭着泪,依旧心疼的想去死。
  而这心情,萧敬其实是最能体会的,想当初,他入宫时,做的一个小手术的时候,大抵也是这个心情。
  他同情的看着刘健,心里想,又一个被方继藩那狗东西害死的。
  刘健此时,却是道:“陛下,臣有一言。”
  弘治皇帝看着刘健道:“但言无妨!”
  刘健道:“陛下,方继藩教徒有方,桃李满天下,他的徒子徒孙,无不是深明大义,老臣……亦是钦佩不已。”
  “……”
  殿中陷入了沉默。
  钦佩嘛,难道就真没想过宰了这个狗东西祭天?
  可刘健渐渐缓过了劲来。
  虽觉得……这辈子绝望了,可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没有人可以将自己的儿子绑上船,这不……还是他自己要上去的?
  只怕此时,人都已经出海了吧。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只见刘健道:“这方继藩门下,人才济济,志士极多,朝廷也该对方继藩,予以旌表,以使天下,尽知忠孝。”
  弘治皇帝背着手,轻轻拧眉,显得有些犹豫。
  “卿家不怪方继藩?”
  刘健能说什么呢,摇摇头道:“老臣尚知忠义,怎敢加怪。”
  他努力的舔舔嘴,方才痛心疾首的道:“老臣感谢他祖宗十八代都来不及!”


第1022章 人定胜天
  刘健的话,总是听着怪怪的。
  弘治皇帝却是无话可说。
  怎么说呢。
  方继藩错了吗?
  没错。
  刘健怀有一些私心,也错了吗?
  没错。
  这都是人之常青。
  倒是刘健说的不错。
  刘杰这样大有前途,哪怕是什么都不做,都可平步青云,一辈子衣食无忧之人,居然挂印而去,这是何等的勇气啊。
  在这方面,足见方继藩教徒有方。
  这方继藩,是该嘉奖。
  可弘治皇帝心里也清楚,刘健心里有怨气。
  儿子都没了,不抱怨,那就怪了。
  弘治皇帝命人搀扶着刘健先行告退,又让御医好生的照料在刘府待命,先让他休息几日再说。
  这等事,哪怕刘健再怎么说自己为之欣慰,只怕弘治皇帝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悲凉。
  待送走了刘健。
  弘治皇帝忍不住感慨:“但愿刘杰能够平安,朕实在不忍刘卿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他坐下。
  谢迁和李东阳则是默然。
  “陛下。”李东阳道:“秋收已至,不日,各地就要解钱粮入京,这两年来,朝廷屡有亏空,今岁只怕……”
  弘治皇帝皱眉:“卿家的意思是……”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陛下,国家艰难,岁收日衰一日,可朝廷的开支,却是日甚一日,年甚一年……今岁亏空,已至三十九万两……”
  弘治皇帝从刘杰的义举之中,徐徐走了出来,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却是面不改色:“噢,有劳卿家了。”
  见陛下顾左右而言他。
  李东阳不禁道:“陛下,臣听说,陛下一月的收益,竟有四十万两?”
  弘治皇帝拉着脸,看向萧敬:“萧伴伴,是吗?”
  萧敬一脸诧异。
  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说一月收益,没有四十万两,这不是欺君罔上?
  可他自是明白,陛下故意问自己,是不想让人知道,内帑的丰盈……
  如实说,有违陛下心意,不如实说,难保将来留下隐患。
  弘治皇帝瞪他一眼:“朕在问你的话呢。”
  萧敬只好道:“陛下,内帑的开支,尤其之大,这些年来……这些年来,十二监八局,还有勇士营的开支,以及各地镇守,还有……也已入不敷出了。”
  弘治皇帝这才满意,看向李东阳道:“李卿家,自太祖高皇帝以来,朝中便分了内帑和国库,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内帑,朕之家事也……”
  谢迁不禁道:“陛下家事,就是国事啊。”
  弘治皇帝脸微微一红:“朝廷开支,不可削减吗?不能纵容了外朝大手大脚的习惯。”
  谢迁道:“臣等万死,不能上体陛下的难处……”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想了想:“朕再想一想吧。卿等先退下。”
  双方各自打着马虎眼。
  弘治皇帝有些郁闷。
  百官都是属狼的啊,朕才刚刚日子好过一些,内帑里攒了一些银子,他们眼睛就盯了来。
  谢迁和李东阳只得告退。
  弘治皇帝坐下,忍不住瞪了萧敬一眼。
  萧敬一脸委屈:“陛下,依着奴婢看,不必理会他们即是。”
  弘治皇帝淡淡道:“朕乃天子,这般哭穷,能不理吗?”
  “既如此,不妨,就拨个十万、二十万两予他们。”
  弘治皇帝唏嘘道:“话又不可这样说,十万、二十万两是小数,可开了这个先河,往后这内帑,岂不成了他们的后园,想来就来,想取便取?”
  萧敬便噤声了。
  弘治皇帝越发觉得,这萧敬实是无用,便摇摇头:“不知方卿家从天津卫回来没有,明日让他觐见吧,朕想听听他的意思。”
  萧敬只好躬身:“遵旨。”
  ……
  马车连夜自天津卫赶回了西山。
  方正卿歪在朱秀荣的怀里,眼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泪痕。
  方继藩让朱秀荣坐在大沙发上,自己则坐在车中的小沙发,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宿,起来时,天色已是渐亮了。
  西山就在眼前。
  方继藩却仿佛做梦一般。
  父亲去了黄金洲,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这个时代万里的碧波,就如天堑一般,要跨越天堑,死亡率极高,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
  先行出发的军户,有三万三千户,加上携带的家眷,有近八万人。
  如此庞大的移民人口,等于是朝廷付出巨大的赌注,进行了一场冒险。
  若是船队覆灭,就全完了。
  可是……任何一个有进取心的民族,怎么可能坐视天边的丰腴土地,视而不见呢?
  方继藩曾经,是一个多愁善感,脱离了低级趣味,且心怀天下的人。
  现在……也是一样!
  只是,从前心软。
  而如今,心肠却是硬了许多。
  有时候,他明知这数十万人,可能是去送死。
  可不到这个时代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在这个生产力低下落后,在这个土地承载了太多太多人口,曾经辉煌一时,现在也依旧灿烂的伟大文明之下,有太多太多令人发指的贫困和饥饿。
  单凭作物的改良,只能勉强让人不饿肚子,可放眼看去,依旧到处都是赤贫,是饥饿,是积弊重重。
  没有痛下决心,没有直面困难,敢于牺牲,纂取未来美好生活的决心,单凭着所谓的情怀,不过是让人良心上好受一些罢了。
  方继藩无所谓良心,良心不过是懦弱者的遮羞布,他要卖更多的房子,安置更多的流民,建造更多的作坊,将这一摊水,搅活!
  他要让数十万人,踏上极西之地,若数十万人覆灭了呢?
  这个时代的航海,全看天命,天命若不在我,那么,那么就再派数十万人,和天命去抗争,直至苍天屈服为止。
  自己的父亲若是不幸罹难,那么,还有自己,还有自己的儿子,儿子还会生孙子,那大洋的彼岸,总会有被征服的一日,十年不够,那就二十年,三十年,一代人不够,那就两代人,三代人。
  这不是因为固执,也不是因为,方继藩有所谓人定胜天的狂妄。
  而是当你面对这个可怕的时代,去看那一张张饥寒交迫的脸,你才会明白,这非狂妄,只是大时代之下,无可奈何的选择。
  车马至西山,方继藩将方正卿抱下来,熟睡的方正卿惊醒,睁开了满是泪痕的眼睛,立即道:“爹,你对大父发过誓,不许打我的。”
  方继藩一见这没出息的样子,就牙痒痒:“我是拿你几个师兄的脑袋发的誓!”
  方正卿立即发出哀嚎:“我要大父,我要大父……大父……呜呜呜……”
  朱秀荣下车,略带嗔怒:“孩子刚起,你吓唬他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
  安置好了朱秀荣和方正卿,宫里便来了旨意。
  方继藩换了一身新衣,忙是入宫。
  ……
  奉天殿,弘治皇帝显然一夜没有睡好,要他操心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如牛毛,仿佛每一件事都很紧迫,可每一件事,都需自己斟酌再斟酌。
  “方都尉到了。”
  弘治皇帝恍然,抬头:“让他进来吧。”
  方继藩入殿,还未行礼,弘治皇帝便端详他,见方继藩脸色有些不好:“继藩,不必行礼了。”
  “陛下圣明。”方继藩还是行了礼道。
  弘治皇帝心里想,这一次,他父亲去了黄金洲,怕是真的伤心了,不然,怎么只简短的陛下圣明四个字,这完全不是他的性子。
  弘治皇帝便感慨道:“朕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可以托付,这才想起了卿的父亲,朕自然知道,你们父子的情谊深重,只是……”
  方继藩正色道:“陛下,儿臣深明大义,方家上下,俱受甘霖雨露之恩,尽忠职守,乃是家父的志向,儿臣岂可有什么怨言。陛下圣明,愿开拓远僵,效秦始皇、汉武帝之余烈,此国家和生民之幸。”
  弘治皇帝颔首。
  总体而言,继藩还是个本分忠厚的人啊。
  弘治皇帝打起了精神:“朕本不欲召你来,只是,眼下有一件难事,却需与你商量。”
  方继藩道:“不知什么事?”
  陛下还是很信任我的。
  这令方继藩心里一暖。
  难道是要拆迁紫禁城?诶呀,这个我小方很在行啊,方继藩出于本能的,心里竟流起了哈喇子,就差拍着胸脯保证,请陛下放心,儿臣一定争取一日爆破,明日就让它变成废墟。三天找平地面,一月之内,将房子全部预售了。
  弘治皇帝道:“昨日,诸卿说到了国库艰难,希望朕用内帑补救,朕现在心里,委实难安。给吧,就怕开了这先例,将来不胜其扰。可若不给,户部的章程,朕看过了,这几年,天下大体承平,可河水泛滥,依旧不止,天灾,也依旧频繁,朝廷需治水,需救灾,而今,国库亏空日甚一日,难道放任这天下百姓,坐视不理吗?家国天下,朕家,即国也,岂可无视。”
  “朕想了一夜啊,一宿未睡,卿家对此怎么看!”
  方继藩:“……”
  原来不是土木工程啊,这……
  方继藩心里,竟是隐隐有几分失望。


第1023章 助人为快乐之本
  既是天子询问对策,方继藩自然不敢怠慢。
  他稍一犹豫,随即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国库是国库,内帑是内帑,若是国库和内帑不分,今日国库向内帑挪借,那么明日,内帑不足了,是不是陛下也可挪用国库钱粮?”
  “此例一开,对于天子和朝廷,都没有好处。”
  弘治皇帝颔首,似乎是因为方继藩答出了正确的答案,忍不住欣赏的看了方继藩一眼:“朕也正有此等忧虑。”
  方继藩又道:“所以儿臣的意见是,对于内阁的要求,陛下不用理会,这些年来,朝廷税制紊乱,陛下有意进行税制的革新,可百官对此却是敷衍了事,好了,现在没银子了,又来向陛下索要,这是什么道理?”
  “陛下这样做,只会纵容他们,让他们不爱惜国库的钱粮,却又令他们失去了收取税赋的动力。”
  “每一次提及到收取税赋,他们便大声嚷嚷,说什么横征暴敛。这是空话,什么是横征暴敛?百姓们这么多年来摊牌和税赋,缴纳的少了吗?一丁点都没有少,可税赋就是收不上来,钱粮都去哪里了?”
  方继藩一想到这个,就恨的牙痒痒,都说我方继藩没良心,跟在座各位比起来,你们才是缺德。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口里道:“所以,直接驳了他们。”
  “不但要驳,若是陛下点头,儿臣下头有徒子徒孙数千人,儿臣让他们统统写文章,狠狠痛斥一通。”
  弘治皇帝定下了心,方继藩说的有道理,既如此,那就不管他们了。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些隐忧,就怕当真国库不足,害了百姓。
  “陛下,大破才能大立,否则陛下今日拿出数十万两,明日缺了银子,他们还要索要,所谓升米恩、斗米仇,陛下的内帑里,就算有再多的钱粮,也不够他们挥霍的。”
  弘治皇帝皱眉道:“朕就怕,因为内廷和朝廷,而贻误了军机和灾情……出了事,朕却是承担不起。”
  方继藩自能体谅弘治皇帝的心思,这也是内阁那边认为志在必得的原因。
  家天下,家天下,朕即国家,那么反过来说,国家吃你老朱家,也没有错吧,天下是你家的,你得负责。
  方继藩道:“陛下莫非忘了,欧阳志在定兴县。”
  “嗯?”弘治皇帝瞥了方继藩一眼,一时没明白方继藩此话的深意。
  方继藩道:“儿臣这个门生,智商虽不及儿臣万一,可自在定兴县新政以来,倒也还算得力,不知今岁,定兴县所缴的钱粮能有多少,或许可以弥补国库的亏空。”
  弘治皇帝一愣,狐疑道:“一县之地,可以弥补国库亏空?”
  他难以想象。
  似乎将国库的亏空,寄托在一个小小的县里,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方继藩笑了笑道:“陛下,到时便知了。”
  弘治皇帝既打定了主意,一两银子都不给,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去多想什么了。
  以后再说吧。
  朕存这点银子,不易啊。
  弘治皇帝索性不再谈论此事,转而道:“太子近来在做什么?”
  “在修铁路,偶尔会去西山医学院教学。”
  弘治皇帝点头:“修铁路,是正经事,医学院……教学……教授什么学问?”
  “手术啊,拿刀!”方继藩比划着:“刺啦一下,开膛破肚,细虫论出现之后,这临床手术也出现了新的理论……可惜,那医学院里的生员多是没用的,太子殿下很为他们着急,所以……”
  弘治皇帝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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