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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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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太贵了。
  十两银子,真不如去抢呢,再者说了,再过几个月,便有瓜熟了,到时还怕吃不着瓜?
  不过,他们始终还是不明白,这瓜到底哪里来的?
  有人咳嗽一声,上前,不由道:“方继藩……”
  方继藩如沐春风地道:“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这人道:“此瓜出自何处?”
  “是本宫在詹……”朱厚照一脸的神采,邀功似的想说什么。
  方继藩却连忙拽他的袖子。
  可不能说是詹事府里长出来的啊。
  西瓜卖十两银子一个,贵吗?太贵了,这相当于寻常百姓几年的用度呢。
  即便许多王公贵族,怕也会觉得肉痛吧。
  所以,冬天长出来的瓜,虽然稀罕,可以让人解馋,却想就此让人掏腰包,却还有难度。
  来年的时候,随着西山大规模的种植,瓜果的价格肯定会暴跌一波,可方继藩的预想之中,定价肯定还是属于奢侈的范畴。
  可要让人买这等奢侈品,却必须赋予它不同的意义。
  幸好,朱厚照种瓜的事,显然,陛下嫌丢人,已经让詹事府的人禁口了,知道的人不多,就算有晓得内情的人,也不敢说。
  方继藩放下西瓜刀,清了清嗓子才道:“此瓜种之于西山。”
  张家兄弟还在啃着瓜皮,显然不肯浪费,一听到西山,身子顿了一下。
  “噢?西山?”百官们各自神色有异,捋须相互对视,觉得更加蹊跷:“西山在这严寒之日,也能生出瓜吗?”
  “怎么不可以?”方继藩振振有词地道:“你看,西山不是还生出了煤吗?而且还是可以烧的煤。”
  张鹤龄突然觉得心口有一丢丢的疼,不过……手中的瓜还是不能浪费,继续啃着瓜皮。
  “可是……这和严寒之中生出瓜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继藩笑了:“因为那西山,乃是天材地宝之地啊,汇聚了天地之精华,能生出无烟之煤,自然也就能生出这奇异之瓜,此瓜自那等丰腴之地生出来,吸收了西山土地中的精华,所以这瓜,不但香甜,而且还有强身、养肾、驻颜等等奇异功效,这是天地精华的浓缩,我方继藩用人格担保,此瓜乃养生之瓜,非比寻常。”
  百官们一个个直勾勾地看着那些瓜,竟是下意识的颔首点头。
  这个时代,风水之说还是很流行的,大家对此深信不疑。经方继藩这么一说,就有点说得通了,西山那儿,确实奇怪,那儿采的煤不冒烟;这瓜既也是西山种的,这严寒的时候,哪里来的瓜啊,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解释了。
  这么说来,此瓜的功效,岂不可以类比百年老参了?
  许多人顿时眼眸一亮。
  位列朝班的大臣,大多身子不太好,尤其是身体透支的比较厉害,他们都爱养肾,啊,不,是养生……
  有人开了口,虽然依旧还是有人舍不得,却还是有人想要尝试一下。
  毕竟……是大冬日生出来的瓜啊,太匪夷所思了,现在便是有银子都买不到。
  何况,许多大臣都有银子,别看他们平时苦哈哈,俸禄也低,可即便是不去贪墨,能读书做官的人,除了欧阳志三个奇葩之外,许多人,压根就不靠俸禄生活,士绅人家嘛,老家说不准就有几万十几万亩的地摆着,县城里一排的铺子都是他家的。
  “我来一个。”
  大家的心思,更多的是好奇,当真能养生?这冬日生出来的西瓜,到底是什么样子?
  心里无数的疑团,十两银子就可以解开,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只是……
  谁也没有注意到,方才还啃着瓜的张鹤龄,身子却是僵住了,口里还有没有咽下的瓜,来不及咀嚼。
  虽然身边的兄弟张延龄还在大快朵颐,恨不得连瓜皮也一道啃个精光。
  可是……
  张鹤龄的智商,显然是要碾压他的兄弟的,方继藩方才的话,一遍遍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西山的地……天地日月精华……能出无烟煤,还能冬天长出瓜……能强身,还能养肾……
  西山……这不就是我们张家的地吗?
  那这瓜……是我们张家的啊,十两银子的瓜啊,这是能在大冬天里长出来,能卖十两银子的瓜啊……
  他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一旁的张延龄吃得短须上的胡茬汁水四溢,口里不忘喜滋滋地道:“哥,好吃,还能养肾呢……”
  呜哇一声。
  张鹤龄突然滔滔大哭,口里的瓜肉吐出来,瓜皮一丢,手死死地扯着自己胸口的衣衫,接着,拼命的捶胸……
  砰……砰……砰……
  一拳拳的捶在心口,犹如擂鼓一般。
  他张大着口,发出呜咽的悲鸣,可嘴皮子哆嗦,似是怒极攻心,以至于连喉头竟是发不出声音。
  张家的地啊,这是张家的地啊,是皇帝赐予,将来留着要传给子孙们的地啊。
  这是能生出无烟煤,能长出长寿瓜的洞天福地啊。
  张鹤龄不想活了,他想锤死自己,死了干净。眼泪磅礴而出,在面庞上冲刷出一条条沟壑。
  这是我的瓜啊。
  我的煤。
  我的地!
  张延龄给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兄长自残的行为,一把将兄长抱住,惊道:“哥,你太糟践了啊,这么好的瓜皮,你就丢了,哥,别哭了,这是咋了……”
  张鹤龄不答话,只是悲戚的痛哭,张延龄也只好叫来几个禁卫,连忙将张鹤龄抬了走。
  诸官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反应过度的张鹤龄,这位寿宁侯,平时就古古怪怪,稀里糊涂的,今儿就更过分了。
  方继藩却是得意非凡,笑了:“寿宁侯吃了我们的瓜,竟是感动得不能自持,他这辈子,都没尝过这样的好瓜吧。”
  “……”百官听罢,个个眼睛发亮起来。
  真有这样神奇……
  当然,也不乏有正义之士,义正言辞道:“卖瓜乃锱铢必较的商贾行径,殿下乃国家储君,怎可以做这样的事。”
  方继藩道:“殿下看西山的流民可怜,为了改善他们的生活,这才来卖瓜,为的,就是改善流民的生活,我现在宣布,今日卖瓜的银两,全部将发放给西山的流民!”
  “……”
  这显然是在耍流氓,西山的流民,现在全部都是矿工,本来就是方继藩养着的,发放钱粮,这是本份,所谓将卖瓜的银子发放给西山的流民,就是左手倒腾右手。
  可是……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臣来一个试试。”
  “臣也来一个……”


第0121章 震动朝野
  人的心理,深究起来就是一笔糊涂账,谁说得清呢?在张家兄弟的带动下,这稀罕的瓜,倒是很有尝一尝的必要,你看张家兄弟,吃的都哭了,真是咄咄怪事啊。
  却也有人买了瓜,匆匆的入宫,抱着瓜一路至内阁。
  此人乃户部郎中杨忠,论起来,他是谢迁的门生,这瓜不是祥瑞吗?否则,大冬天怎么能生出瓜来?所以他和别人的心思不同,别人是买了瓜吃,他是抱着瓜去见谢公,既是报喜,同时呢,也是给谢公尝尝鲜,很有几分不留痕迹溜须拍马的意味。
  到了内阁外,通报之后,他匆匆的到了谢迁的值房。
  此时刚刚下朝,还有许多的奏疏需要拟票,正是内阁里最忙碌的时候!
  谢迁听说杨忠来了,也不在意,依旧低头看着案牍上的奏疏,杨忠给他行礼,口里道:“学生见过恩府。”
  谢迁没有抬头,低头看着奏疏的眼睛却略显严厉,口里的声音也略显沉着:“在这里,不要称恩府。”
  “是,谢公。”杨忠笑了笑,道:“下官此来,是来报喜的。”
  “噢?”谢迁这才不太情愿地将眼睛自奏疏上抽离开来,抬眸,看到杨忠抱着什么,不过杨忠的官袍袖子长,这长袖将瓜遮住了,却也看不清到底是何物,便道:“何事啊。”
  “谢公请看。”杨忠将西瓜双手举起。
  “嗯?”谢迁一头雾水。
  这……不就是西瓜吗?有何稀罕的。
  只是在他一恍惚的功夫,杨忠道:“此乃新结出的西瓜……”
  猛地……像是一个重锤,狠狠的撞击在了谢迁的心口,谢迁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西瓜当然是不稀奇的。
  只是……这个时节,怎么可能会长出瓜来?
  谢迁乃是余姚人,家里也是地主士绅出身,老家数千亩的水田,对于这农时的事,再清楚不过了。
  谢迁不无惊讶地道:“江南这个时候就已长出了瓜?也太早了吧?是连夜送来的?”
  “不。”杨忠摇头道:“就是顺天府的地里长出来的。”
  谢迁心头一震,他豁然而起,将手里头票拟的笔随意搁下,这笔上还有墨水未干,摔在了案牍上的奏疏上,霎时糊了一片,可谢迁没心思去理会了,疾步走到了杨忠面前,手摸在了西瓜上,那西瓜特意的凉意传入他的手心,果然……是西瓜,再正宗不过了。
  看着这西瓜,谢迁竟是有些恍惚:“顺天府在这个时节,能长出瓜来?”
  杨忠没有给他答案。
  谢迁的眼眸缓缓换上了一丝复杂的色彩,立即道:“来人,请刘公、李公。”
  只须臾功夫,三位内阁大学士便各自落座,然后六只眼睛,都紧紧地盯着案上的瓜。
  “是真的?”刘健抬眸,看了谢迁一眼?
  这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违反了常识。
  虽然这地方上,隔三岔五的总会报上一点祥瑞出来,譬如说哪里发现了麒麟哪,哪里的果树上竟生出了南瓜,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成化皇帝在的时候,因为成化先帝热衷于此等事,所以报上来各种奇奇怪怪的祥瑞,就更是多不胜数,不胜枚举了。
  可内阁的大学士们,什么世面没见过,他们虽是不做声,却也知道,这些都是弄虚作假,是有人要借机邀宠,听听也就是了,不必当真。
  可是……
  现在刘健三人,眼里也只有震惊了,因为眼前这瓜,并非是存在于奏章上,而是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的。
  “不会是妖人的诡术吧?”李东阳若有所思。
  谢迁比较耿直:“这有何难呢,切开一看,便知真假,来,取刀来。”
  一旁的书吏连忙取了一柄刀来,利落地将瓜切了,那鲜红的瓜肉顿时绽露眼前。
  果然……是真的西瓜,绝不是障眼法。
  刘健越发的疑惑了,他上前,嗅了嗅道:“还真和西瓜无异。”
  “要不,吃吃看吧?”便连多智的李东阳,也有点无法理解了,他也算是见识广博,稀罕事听多了,可眼见为实的少,现在眼前这个瓜,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对,吃过才知真假。”谢迁当机立断道:“老夫先试试看,若是无恙,刘公和李公再吃。”
  谢迁很不客气的道。
  说实话,谢家本就是豪族,可自小冰河期之后,连续数年的漫长冬天,自山海关至宣府,再从宣府至山东、淮北诸地,土地大多被连绵的大雪覆盖,沃土变成了冻土,即便是有银子,也难吃什么蔬果,现在见了这瓜,倒是食指大动起来,轻咬一口,汁水在口中四溢,良久,他才长出了一口气:“此瓜,甚为甘美。”
  “老夫试试。”李东阳笑了。
  三人各取了瓜,各自品尝,外头虽是寒气迫人,可屋内却烧着无烟煤,温暖如春,甚至略显干燥,现在吃着甘甜的西瓜,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凉爽之感。
  片刻功夫,这瓜便吃了个干净。
  刘健心情不错,愉悦地看着一旁的杨忠道:“此瓜,是何处得来的?”
  杨忠连忙道:“是太子殿下和方继藩二人那儿……”
  刘健一听……脸色骤变。
  太子种瓜的事,虽是封锁了消息,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却是略知一些内情的,本来陛下对此事,甚是忧心忡忡,可万万想不到,太子和方继藩竟当真种出了瓜来。
  这样的天气里,种出了瓜啊。
  刘健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震惊。
  谢迁和李东阳,显然也收敛了笑容,开始慎重的对待起来。
  冬日大雪纷飞,处处寒气刺骨,尤其是怪异的天象出现之后,这冬日格外的绵长。
  这样的天气里,北方无数的土地却不得不荒着,为何?雪天里能种出什么来?这可是接近小半年的抛荒啊,虽然朝廷现在的粮食供应,本就是依靠着江南的主要产量区,可如此大规模的土地荒芜,却也导致了大明巨大的危机,弘治皇帝和内阁虽是在勉强支持,可长此以往,却也不是办法。
  可是……太子和方继藩,竟能在这漫长的冬天里,当真种出了瓜来,倘若如此,那么是否可以种出其他东西?
  虽然靠着运河的供应,倒也不至于让京师,或者是整个北方饿了肚子,可这并不代表,没有了丰富是蔬果供应,不会产生问题,倘若无数本就闲置的土地能结出瓜果出来呢?那么……整个北方,对于粮食的消耗就会下降,因为人的选择更丰富了,自然不会一味的靠粮充饥。
  在这个时代,农业是根本,一旦大量的土地闲置,就意味着地里种出来的东西要减产,减产就意味着许多人要饿肚子啊,饿肚子所带来的灾民和流民问题,一直是朝廷尾大不掉的顽疾,这些年,北方的流民甚多,朝廷根本无法安置。
  刘健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眼里透着精光,倘若真可以冬日种粮,那么,将是多大的福祉啊。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谢迁和李东阳也显然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三人相互对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刘健深吸一口气:“知会通政司,请代为禀陈,老夫与谢公、李公要求立即觐见陛下。”
  三人心领神会地迅速收拾了一番,这事儿太大了,以至于刘健显得格外的激动。
  若不是亲眼见到了这瓜,而且还亲自尝试,刘健绝不相信这等子虚乌有之事是真实的。
  抖擞起精神,他与李东阳、谢迁冒着寒风出了内阁,疾步朝着暖阁方向去,刘健走得急,以至于宽体大袖的钦赐斗牛服被寒风吹的抛起,令刘健颇有几分寸步难行的感觉,仿佛随风就要吹倒。
  可他沉着脸,脸上带着凝重,心里却是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冬日真的能种出瓜来吗?可以推而广之吗?
  还有太子和方继藩……这两个家伙凑在一起,平时不惹事倒也罢了,他们怎么种出来的瓜?
  若是当真可以如此,那么……岂不是……北地也可以成为江南?
  当然,即便没有这样夸张,可只要能种出东西,可以吃,就可以活人无数啊,民以食为天,百姓们可以受委屈,可以受冻,可若是你不给他饭吃,便是祸乱的根源啊。
  身后的谢迁和李东阳,面上也依旧带着震惊,快步尾随。
  等到了暖阁,弘治皇帝只戴着翼善冠,穿着一件团龙窄袖圆领袍,坐在御座之后。
  此时,他正提笔沉思着什么,得知刘健三人要觐见,显得意外,廷议之后,他已在内阁里召见了三位大学士了,这三人也刚刚告退,怎么转眼之间,又来了?
  见三人进来,还未行礼,弘治皇帝便微笑道:“不必多礼,来,赐坐。”
  他面上风淡云轻,目光触及到了刘健三人的脸色,眼眸一顿,心里略略吃惊,怎么,三位卿家的脸色,为何如此的凝重?
  发生了什么事吗?
  以往的时候,刘健三人虽是得了陛下一声不必多礼,却还是会郑重其事的行了大礼。
  可今日,似乎连这一点,刘健竟都疏忽了,等宦官取了锦墩来,刘健坐下,旋即道:“陛下,太子殿下和方继藩在詹事府种瓜?”
  他们可谓是开门见山,和以往时,完全不同,以往君臣奏对,断然不会如此直接。


第0122章 关乎社稷
  听到刘健突的说到太子在詹事府种瓜的事,弘治皇帝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太子还在种那些瓜?这败家玩意的,朕还以为他胡闹了一阵,就会适可而止了呢!
  这些日子,国政繁忙,弘治皇帝倒是疏忽了詹事府,现在刘健问起这个,莫不是詹事府种瓜的事已传了出去?
  弘治皇帝恼怒地厉声道:“这逆子!真是太倔强了,朕的话,他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看朕怎么收拾他。”
  刘健深吸一口气,与谢迁和李东阳对视了一眼,接着,这口气吐出来,他这才朗声道:“陛下,瓜……已种出来了。”
  瓜……已……种出来了!
  弘治皇帝本还想再痛斥几句,朱厚照有些时候实是令他太失望了,年纪也不算小了,再过两年,都该大婚的年纪了,可是呢,还这般的糊涂。
  只是,当他听到瓜已种出来的时候,脸色却是一变,显得不可置信,还以为是玩笑。
  刘健自然是看出弘治皇帝的心思,便道:“陛下,此瓜,臣已亲口尝过,甚为香甜,肉质甘美,臣在想,这瓜是否是在詹事府里种出的。”
  弘治皇帝不禁身子一颤,嘴皮子竟有些颤抖。
  以往九五之尊的肃穆被这突如其来的错愕全然取代,他不由道:“卿家莫非是在说笑吗?冬日如何能种出瓜来?”
  他记得,当初就因为这个理由,将朱厚照狠狠的吊打了一顿。
  “臣原本也是绝不相信的,可臣已尝到了瓜,眼前为实。”现在这瓜,还在刘健的肚子里呢。
  弘治皇帝却是表情极古怪的样子:“这……这……莫非是妖法?”
  “臣也疑惑得很,只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啊。”刘健深深地看了弘治皇帝一眼,才一字一句地继续道:“若不是妖法,能种出瓜来,那么……陛下,此事,可就关乎社稷了。”
  江山社稷……
  这话是有根据的,为何?
  社稷以农为本,若能在冬日里种出瓜果,甚至种出粮,这将是何其可怕的事。
  弘治皇帝在霎时之间,那满带着疑惑和震惊的目光里,顿时流露出了别样的光彩。
  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肃穆起来,不禁道:“立即召太子与方继藩觐见,要快,快!”
  暖阁已经震动了,阁中的君臣,俱都带着焦虑和不安,可又带着说不出的期待。
  那当真是种出来的瓜吗?当真是吗?
  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
  弘治皇帝却是显得很焦虑,他背着手,在暖阁里来回的踱步,他脸色发红,不禁下意识地道:“爱卿,你们以为,可能吗?朕的意思是,会不会……”
  说到这里,他看到了刘健三人一脸发懵的脸,不禁苦笑起来,是啊,自己问他们有什么用,估摸着连他们也对此一无所知吧。
  终于,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下,朱厚照和方继藩才姗姗来迟。
  只是今日,朱厚照却不再是委屈巴巴的样子了。
  他满面红光,甚至显得有些趾高气昂,方继藩心里大抵知道,这瓜一经出现,势必会引起宫中的注意,只是万万没想到,宫中的反应这么快而已。
  一见到二人来,弘治皇帝劈头盖脸便道:“瓜呢?”
  他显然对此,还是难以置信的,在没有亲眼看到西瓜之前,弘治皇帝依旧还有疑虑。
  毕竟……这实在匪夷所思。
  朱厚照毫不犹豫的便道:“回禀父皇,瓜还有一个。”
  弘治皇帝眼睛一亮:“取来,朕看看。”
  朱厚照笑了笑,上一次吊在树上被打了个半死不活,现在还心有余悸呢:“银子呢?”
  这三个字,真是胆大包天了。
  弘治皇帝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你……”
  显然,朱厚照今日底气足,理直气壮地道:“这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儿臣花费了无数的心血,父皇怎么可以不问而取,儿臣已将瓜准备好了,父皇给个三千两银子,儿臣一定将瓜奉上。”
  “……”
  这下,倒是方继藩震惊了,别人只卖十两,自己爹,卖三千两?太子殿下……真是人才啊,这……倒是给了自己很大的启发啊……
  弘治皇帝一听,顿时震怒:“朱厚照,你好大的胆子。”
  那痛可不是白受的,朱厚照还记着仇呢,直接跪下便道:“父皇若要责罚儿臣,儿臣甘愿领受。”
  “……”这下子,弘治皇帝的老脸直接的红了。
  这绝对是嘲讽啊,就在两个月前,因为这种瓜的事,他将朱厚照打了个遍体鳞伤,这家伙,想来是心里不服气,现在旧事重提,口口声声说愿意接受责罚,这不摆明着戳朕的脊梁骨吗?
  难道因为人家将瓜种出来了,再打一顿?
  眼下,弘治皇帝是急着眼见为真,最后只好道:“好,朕给你银子,你先取瓜来。”
  朱厚照在某些方面就是固执得可怕,只见他义正言辞地道:“先给银子。”
  弘治皇帝老脸有些绷不住了,想要发火,却又不知火从何来,只得耐着性子,朝一旁的宦官使了个眼色。
  于是那宦官急匆匆的去取了一沓大明宝钞来,清点之后交到朱厚照的手里。
  朱厚照收了银子,很直爽的乐了,甚至激动得脸上烫红,很久……不曾这样的痛快了啊。
  得了宝钞,朱厚照便道:“儿臣的伴伴刘瑾,就抱着瓜在午门外等候,父皇命人去取就是。”
  三千两银子,对于节俭的弘治皇帝而言,至今还肉痛,若不是因为急着见这瓜,而这瓜又关系重大,弘治皇帝是断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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