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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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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里的读书,对于士大夫们而言,这里头的读书,可没有将西山书院各科的书计算在内。
  因为这里头的书,只有一种,那便是四书五经之学。
  因而这各科,哪怕也是学习,也是读书,可对于许多人而言,依旧还属于下品末流之学,是被人所轻视的。
  可现在,有了科学院,这科学院甚至在未来,可以和翰林院一争长短,甚至也有了可供皇帝咨询,提供建言,利用他们各科所长,影响国家大策的机会呢?
  许多人……眼里放光。
  更有不少人,眼里竟模糊起来。
  一群身份尴尬之人,突然得到了认可,这是何其不易的事。
  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就是为啥,会有什么四海和五洲,这有啥关系吗?
  怎么听着,感觉有点不太靠谱?
  于是大家纷纷看向朱厚照和方继藩。
  朱厚照面色从容,咳嗽一声道:“父皇厚恩,以科学之实务,试图振兴百业,本宫决定了,这科学院,本宫为首,老方为副,其余其他人选,自当根据各科佼佼者担任要职。或为各科内部,进行推举,或根据其学职不同,而授予官职,此事,老方来办。”
  说着,便将硕大的印挂在了腰间腰间,这么挂着,似乎有点不太舒服啊,不过不打紧,朱厚照身子好,结实。
  方继藩已不知该说点啥好了,干脆朝众人一吼:“滚回去读书!”
  哗啦啦……
  一下子,所有的师生们,统统不见了踪影。
  片刻之后,书院各处,又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
  接下来,就是科学院的体制建设了,如何选拔,如何任官……当然,这其中必须设定一个底线,各科的推选是必须的,可必须得有实际的学职,这学职还是需要论文来展现。
  至于什么待诏厅、典簿厅,以及科学馆,还有其他的下属机构,都要搭建起来。
  方继藩是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作为大明统治阶级的一员,没有人比他更爱这个江山,这个朝廷了。
  正因如此,方继藩才有统治阶级,自觉维护大明基业的自觉性。
  想想看,将来陛下遇到了修筑河堤的问题,不是去询问那些只知道之乎者也的翰林,而是询问工程学的待诏工学侍读,他能收获到什么建言。想想都很激动人心哪……
  而今,方继藩的目标,就是吊打翰林院,让那些躲在翰林院里,只知道瞎咧咧的家伙们,接受自己按在地上摩擦的觉悟。
  可是……科学院需要什么人才呢?
  方继藩的神色慎重,开始拟定着方案和人选。
  只是……现在横在自己面前,唯一碍眼的,就是这一枚,坨大的印章,怎么看,都有想摔了这玩意儿的冲动。
  ……
  “刘公,刘公……”
  沈文箭步如飞的赶到了内阁。
  其实等他来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早已充塞了都察院还有各部堂的大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懵。
  王鳌已从方继藩的主簿那儿,解脱了出来,继续任他的吏部尚书,这些日子,跟着方继藩,他见识到了不少下流,可同时,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可现在,他也懵了。
  马文升背着手皱着眉,长吁短叹。
  张升到现在还没回过劲来。
  李东阳和谢迁,至今还在神游。
  消息实在是太骇人了,各部堂都闹翻了。
  谁曾想到,突然会有这么一出。
  刘健还算稳的住,他看着许多涌至内阁来的大臣……有咬牙切齿的,有至今还在梦中的,有如热锅蚂蚁的。
  沈文来了。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沈文苦笑道:“查过了,待诏房里,并没有这份旨意,翰林院文史馆,也不曾封存。”
  马文升立即道:“你的意思是,这封圣旨,根本就是……”
  后头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可意味很明显了。
  矫诏,这肯定是矫诏。
  刘健颔首:“不错,内阁此前也没有任何的风声,想来,这十之八九,乃是……乃是有人自作主张。”
  他所说的有人,让所有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健一眼。
  还能有谁?
  可是……这个人……不能说啊。
  于是有人咬牙切齿的道:“方继藩那个狗东西……”
  这声音犹如蚊吟。
  大家充分发挥了,我惹不起另一个混世魔王,我总还能骂一骂那个看上去比较好惹一点的吧。
  当然……
  对于这位痛骂的壮士,更多人却没有附和。
  因为……有人察觉,另一个,其实也是不太惹得起的。
  也不是说惹不起,老夫会怕他?
  只是这个下三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老夫是讲道理的读书人,是圣人门下,懒得和这样的人纠缠计较罢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询问式的看向刘健。
  刘健低头看着外头送来誊写好了的‘圣旨’副本,苦叹道:“老夫早就料到,这定是有人自作主张,绝非是出自圣上本意,此事……闹起来,只怕有损宫中声誉,可这般明目张胆的,实是人神愤慨,哎……”
  他叹了口气。
  自打儿子没了。
  上了那贼船。
  刘健不但心疼,竟还有一种被人绑票了的感觉。
  自己的儿子,哪怕大难不死,说不准,也会被人弄死吧。
  面对今天这事,他哭笑不得,良久才道:“诸卿,可终究这不过是儿戏而已,若是闹将起来,反而遂了某些人的心愿,不知道的人,还将这科学院,当了一回事呢。国朝有国朝的法度,陛下只此一子,且国家立嫡以长,此乃国之本也,是以……老夫的建议是,此事……不必理会,庙堂之上,视其为儿戏,他便是儿戏,诸公勿忧!”
  “可是……”
  许多人皱起眉,不甘心。
  可刘健的话,也不是不在理,闹起来,你能把两个在大家眼里只娃娃一样的人怎么样呢?
  说穿了,在诸位看来,无论是太子还是方继藩,都不过是小屁孩子罢了。
  越闹,科学院的声势反而越大……凭白的让他们的胡闹,引起了天下人的关注。
  众人唏嘘着,像吃了苍蝇一般。
  “刘公所言,不是没有道理。”王鳌此时发话了。
  他皱眉,似乎早就清楚了方继藩的套路,道:“对于他们,不管,不理,不闻,不问,方为正道。”
  “只怕御史们,会仗义执言。”有人不禁忧心道。
  刘健淡淡道:“仗义执言,谁管得住,由着他们去吧,吾等恪守臣道,即可!”


第1036章 心系天下
  这事,只要上头达成了默契,哪怕是下头的御史们叫一叫,也是无伤大雅的。
  刘健算是一锤定音了。
  他在百官之中,有足够的声望,让所有人都达成了默契。
  可此时,坐在一旁的李东阳,却依旧眉头紧锁,抿着唇,显出几许忧心之态。
  刘健四顾,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由道:“宾之,你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李东阳摇头道:“不,刘公,我所忧虑的,反而不是这些事……而是……”
  他说着,叹了口气。
  他兼任了户部尚书。
  这个职责,实是重大,满朝廷都在向他要银子,个个都跟催命鬼似的。
  他顿了顿,方才道:“江浙那儿钱粮的数目,大致报上来了。”
  “……”
  一下子,所有人静默下来,都支起了耳朵。
  钱粮涉及到了国计民生,乃是天下的事。
  今岁的收益,更是关系到了明年的支出,兵部尚书马文升,就等着户部拨发钱粮,将辽东的欠饷给还了。工部的几个工程,也欠着饷银,尤其是现在新城到处都在募工,征发的匠人,根本无心完成工部的工程,因为两者的收益,实在太悬殊了。
  只可惜,这是征发,由不得他们不去。
  可工部只勉强给他们两顿饭吃,哪怕是两顿饭,都还经常欠着,大家青黄不接,怎么做的好工。
  还有各地的造作局,那更加惨淡了。
  礼部每年所需的岁祭以及各种祭祀典礼,花费也是不小。
  吏部和刑部,也好不到哪里去。
  哪怕是翰林院,近来又要修书,这修书,其实是花费极大的。
  当初永乐大典修撰的时候,是内阁大学士作为总编,不计成本的修撰,最终此书落成,成为国朝文坛中的盛事,可其中的花费,其实并不下于一场征伐。
  现在修的书,固然不及永乐大典,可也指着户部的钱粮下锅呢。
  至于各处的河堤,明年可能出现的灾情,还有多如牛毛之事,这些,都离不开钱粮。
  刘健对此,倒是慎重起来了。
  前些日子,他称病告假了许多日,可也不是不知道朝堂所发生的事的。
  他知道李东阳没有从内帑里支取出银子来,国库自己得承担一切支出,他也不禁为之心忧。
  他便向李东阳问道:“江南那里,钱粮几何?”
  李东阳顿了顿,在万众瞩目之下,徐徐道:“杭州府,虽未受灾,可缴纳的银税,不过四万三千两,比之去岁,竟少了两成,缴纳的粮食,为十三万担,还有布匹……生丝……”
  杭州乃是大府啊,怎么这钱粮,不增反减了?
  “听说是因为流民增多的缘故。”李东阳道:“还有江西布政使司,因为宁王叛乱,朝廷体恤他们饱受宁王盘剥,前几年免了他们一些税赋,可如今……”
  他摇摇头,叹道:“今岁的钱粮……只怕很不乐观,再加上这两年的亏空……”
  “这可怎么办才好。”马文升忍不住抱怨起来:“辽东的军饷,已经欠了两个月了,明岁难道还要继续欠下去?这样下去,辽东各镇,非要哗变不可。自成化年,朝廷横扫了女真诸部,使其乖乖内附,可这些年来,女真诸部,又有恢复和壮大的趋势……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工部尚书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道:“现在匠户们敷衍的厉害,归根到底,是因为在造作局里,一个匠人,其钱粮本就杯水车薪,养家糊口,尚且困难,可在其他地方的匠人,却是衣食无忧,两相对比,谁还肯安心用命?哪怕是用鞭子抽着,也无济于事啊。现在又还欠着他们钱粮,他们无米下炊,是要饿死的,李公……这不是玩笑事啊。”
  李东阳听着头大,忍不住抚额。
  见众人还在吵吵闹闹,却是哭笑不得的道:“你们的难处,老夫岂有不知……只是……”
  “要不……”王鳌眼眸一沉,道:“还得去请陛下做主,无论如何也从内帑里拿出些银子来……”
  许多人急了,眼里似乎也掠过了一丝大胆的想法。
  于是众人看向刘健。
  刘健觉得心里堵得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健咬咬牙道:“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
  李东阳见刘健首肯,心里也燃起了希望:“全凭刘公做主。”
  ……
  定兴县。
  在一遍又一遍的核算之后,再加上此后结余的税银,统统入库。
  今岁定兴县的征税,算是彻底的落下了帷幕。
  欧阳志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接下来,他便要在这财政的收支上,盖上自己的大印,而后便派人前往户部汇报了。
  其实……定兴县的收支报告,还算是轻松的,因为都是税银,不存在其他实物,损耗极小,和户部的汇报和核算也简单,账目一目了然。
  若是其他各县,那就复杂了。
  明初的时候,大名鼎鼎的空印案,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时地方都需派人至户部报告财政收支账目,所有账目必须和户部审核后完全相符方能结算。若其中有任何一项不符就必须驳回重新造册,且须再盖上原地方主官大印才算完成。因当时交通并不发达,往来路途遥远,如果需要发回重造势必耽误相当多的时间,所以前往户部审核的官员都备有事先盖过印信的空白书册以备使用。这原本是从元朝既有的习惯性做法,也从未被明令禁止过。
  只是钱粮在运输过程中会有损耗,所以从运送一直到户部接收时的数字一定不会相符,在路上到底损耗了多少,官员们无法事先预知,只有到了户部将要申报之时才能知道其中的差额,所以派京官员都习惯用空印文书在京城才填写实际的数目。
  结果,他们好死不死,撞到了太祖高皇帝,这位大爷觉得你们这些家伙吃了老子的饭,居然有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乎,下旨‘竟杀空印者’,数以万计的官吏,因而人头落地,蔚为壮观。
  以至于到了现在,再没有哪个主官敢拿一张白纸盖上大印就跑去户部,等真实的钱粮押解到了国库,再填写具体的数额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汇报,只是……往往钱粮出库入库,都和汇报的数目,总有对不上的时候。
  欧阳志就省事得多了,有多少就报多少,上头的数目,都是可以检验的,到时押解入库的纹银,也绝对不会少分毫。
  此时,欧阳志低着头,细细的看着上头一个个数目,甚是欣慰,他盖印之后,将这钱粮簿子,送至户部司吏手里,道:“快马至京吧。”
  “是。”
  司吏激动的取过了钱粮簿子,也显得很激动。
  这几乎是他人生的巅峰时刻,太激动人心了,想来,这份奏报,足以让他到了京师后,在户部那些官吏的面前,腰杆子能挺得比竹竿子还直了。
  ……
  这个时候,京师里,尽是流言蜚语。
  听说科学院当真的成立了,有的则说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宫里没有旨意。
  于是,人们议论纷纷,可方继藩却是将这事当做了头等的大事来做。
  不只科学院的衙门征发了大量的匠人开始动工,而且所有的官职,也已拟定了一个学职的单子,以供甄选。
  这下子,更多的人开始激动了起来。
  论文的投稿量,明显的开始剧增。
  有了学职,才有被遴选的资格啊。
  方继藩看着这几乎接近一倍增长的论文投稿量,有点懵了。
  这些家伙们,到底有多想做官啊。
  虽然其中的论文,不乏多数都是滥竽充数,可精华却也是有不少的。
  各科遴选出来的侍读、侍讲,将来都有资格入值扈从,甚至可能至待诏厅待诏。
  不只如此,许多人盯上的是科学馆,因为方继藩已经透露出口风去,一旦科学馆落成,将编修百科全书。
  这也让不少蒙学,有了带动的作用。
  现在蒙学,多是学习四书五经,打小开始接受新知识的却是不多,这是因为,更多人希望借蒙学求取功名,一旦开蒙之后,就有机会参加县试、府试和院试,只有实在科举无望的情况之下,大家才开始尝试向新的学科发展。
  而今,新的蒙学也开始筹建,在未来,将源源不断的输送西山所需的人才。
  读书,本身就需因势利导,这四个字中,利字占据了极大的成分,若没有好处,没有足够的利益,你却非要让人甘守清贫,要保持着内心的情怀,除了方继藩自己,真正心系家国,胸怀天下,哪怕是得了脑疾,也坚持不懈的卖房救国,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之外。这样的人,世上又有几个。
  所以方继藩从不强求自己的徒子徒孙们有情怀,做人,理应高标准的要求自己,而低标准的体谅别人。
  这是一个正人君子必须恪守的品质。
  没错,方继藩就是这样的人。


第1037章 簿册来了
  正在京中惶惶之际,户部却是焦头烂额。
  堂官夏冰看着一份份自各府各县送来的账目,却是有点发懵。
  今岁的钱粮,比之去岁锐减。
  这其中的原因有许多。
  其中最大的问题在于,许多府县,开始大规模的种植红薯和土豆。
  说起来,这两样东西确实是镇国之宝。
  可对于户部而言,却是有害的。
  因为米和麦子易于保存,朝廷要征收粮税,就是征收米和麦子,而江南乃是大明的粮赋重地,这大米入库,乃是关键。
  可因为许多土地拿去种植了高产的土豆和红薯,米的产量,却是锐减了,哪怕地方官吏再如何‘横征暴敛’,没有粮就是没有粮,难道你从运河运一批土豆和红薯来?这玩意只怕还没到天津卫,就统统都烂了。
  银税的收入,也是大减,原因……天知道。
  各府各县的黄册人口,竟是或多或少开始减少。
  可以说天下政绩最好的县,能和去岁持平,就算不错了。
  眼下送来的簿册,虽只是冰山一角,但是夏冰这位常年在户部公干的人,自是再清楚不过,难怪李学士如此着急上火,今年怕是谁也别想过一个好年。
  “夏郎中……”一个差役匆匆而来道:“定兴县的簿册,由人送来了。”
  这夏冰,官拜户部郎中,主计钱粮。
  一听定兴县的人来了,便忍不住鼻孔里哼了一声。
  定兴县乃是京郊县,这江南的簿册都送了来,它一个郊县,却是姗姗来迟。
  自打定兴县新政,和户部的磨合,就很不愉快,这定兴县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夏冰手指敲了敲案牍,神色淡淡的道:“是何人送来的?”
  “乃是其户部司吏。”
  “什么?”夏冰脸色一沉。
  一般情况,这等大事,都是县丞或是典簿送的。
  尤其是近郊县,一方面,因为钱粮乃是大事,要显出该县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是佐官们难得露脸的机会,怎容错过。
  可这定兴县倒是有意思了,竟让各司吏来,司吏、司吏,可最终,不还是没有编额的吏嘛。
  那书吏忙道:“听说是此前,定兴县的佐官们纷纷告病,因而县里的事,几乎都没有让他们插手。那县令欧阳志,认为他们对于县务不熟悉,便将他们摘开了。”
  “真是庙小妖风大,小小一县,竟是主官和佐官失和到这个地步,我看吏部京察,这欧阳志,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夏冰皱眉,他本是对欧阳志闻名已久,可想不到,这厮居然和佐官们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夏冰咳嗽了一声,便道:“去将那司吏叫来。”
  定兴县户房司吏田镜小心翼翼的进了户部部堂。
  自己区区一个小司吏,从前确实不是自己来送簿册的,大明朝,官吏的区别极大,他哪怕是司吏,也不过属于吏的一员,在定兴县里,他也算是了不得的人了,可到了这儿,他便连看门的人都不如。
  因而田镜显得有些胆怯,他手里夹着簿册,似乎只有这簿册,给了他一些勇气,待进了典簿厅,便见一官高高在上的坐着,面无表情。
  田镜下意识的行礼:“小人田镜,奉使君之命,特送来定兴县钱粮簿册。”
  “噢。”夏冰眯着眼,威风凛凛,端起茶盏来,徐徐喝茶,口里道:“汝既是奉命而来,看来定是欧阳县令的心腹了。”
  他没有用你,而是用汝,汝是书面用语,更显得疏远一些。
  至于问这司吏是不是县令心腹,这显然带着调侃的语气。
  田镜汗颜道:“蒙使君错爱,小人汗颜。”
  “噢,将簿册取来。”夏冰没有和田镜多打话,这只是一个区区文吏,还是地方上的,这人根本没有和他说话的资格。
  田镜连忙小心翼翼的送上了簿册。
  夏冰接过,打开一看……
  “……”
  田镜咳嗽一声,还一面解释道:“因为定兴县所采取的是新税法,因而核算时,和往时不同……所以……”
  可这些话,夏冰是一字半句都没有听进去。
  卧槽……
  田镜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在几乎所有州县的人口都在流失的情况之下,定兴县新增人口七万八千户,具体到了人丁,则是二十三万九千人。
  人力……就是宝贵的财富啊。
  这一点,是人都明白的。
  关于定兴县人口增加,夏冰不是没有耳闻,只是……这个增加的数字,太可怕了,一年多增加的人口,就相当于一个县的人口,而且还是一个中县。
  新增作坊……
  新增商贾……
  新增商铺……
  农业增产……
  什么,农业还增产了?
  夏冰脸都绿了。
  不是说,工商兴起,会误农吗?
  征收税赋……
  多少来着?
  夏冰睁大着眼睛,很仔细的连续看了几遍,十分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不对呀……这怎么可能。
  一百三十七万两!
  ……
  这是……国库一年白银收入的一半!
  朝廷一年缴纳银税,也才三百多万两呢。
  虽说定兴县没有实物税,没有粮税,可那些东西,对于往年定兴县而言,是不值一提的。
  夏冰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依旧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对吧,肯定是核算错了。
  “上官……上官……”田镜见夏冰似癫的模样,连忙小心翼翼的呼喊。
  可夏冰却充耳不闻,他眼睛都红了,忙起身,匆匆离座,到了一旁的耳房,翻箱倒柜,过了一盏茶功夫,方才拍着一本簿册,这簿册上都已落了灰,将这簿册一打开,此乃定兴县往年的簿册。
  弘治九年,缴银四千六百二十三两,丝,一千九百五十六斤,粮,九千二百一十五担,帛,九十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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