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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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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九年,缴银四千六百二十三两,丝,一千九百五十六斤,粮,九千二百一十五担,帛,九十七匹,茶叶,三百七十五斤……
  夏冰猛的打了个冷颤。
  这税赋,何止是增长了十倍,说是三十倍,五十倍,一百倍,都有人信!
  一百三十七万两,其中四成定兴县留用,用以修学、修筑道路、偿还贷款,还有修筑河堤,搭建桥梁……也就是说,五六十万两银子扣下。
  疯了……一个县,他们竟然留下了五六十万两银子,太奢侈了。
  可是……
  押入国库的银税是多少来着?
  八十二万两……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比灌铅了还重,八十二万啊,区区一县,几乎可以媲美一个布政使司了。
  他神色凝重,猛地一拍案牍,认真的道:“这些,当真吗?”
  “已经核算过数遍了,需解押的钱款,不日即将送至。”
  夏冰脸色已是变幻不定。
  这小吏,不可能敢来部堂里儿戏,那么……这是真的!
  田镜也忐忑不安的看着夏冰。
  夏冰则也盯着田镜。
  二人四目相对,此刻,竟有火花溅出。
  缓了一下,夏冰的脸上,竟是渐渐的浮现出笑容,整个人都变得和蔼可亲了:“你姓……”
  “姓田。”
  夏冰微笑道:“噢,田先生,你乃欧阳县令的心腹?”
  “是。”田镜心里道,心腹实在是不敢当,不过……欧阳县令对自己倒是颇为信任的。
  “来,坐下说话,来了户部,就相当于来了自己的家一样,不要拘谨。”夏冰心里已是翻江倒海了,八十万两啊,这是钱粮大户,一下子,户部的燃眉之急,就凭着这个簿册,算是解决了。
  单凭这本簿册,那欧阳志,便足以功勋卓著,再加上他的与众不同的身份,眼前此人虽只是一个小吏,可宰相门前也是七品官啊。
  “人都死了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还不快给田先生预备茶盏,田先生一路而来,舟车劳顿的,尽都是一些没眼色的东西!”
  夏冰喝骂了一段,而后看向田镜,就咧嘴乐了,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司吏,虽是地位卑微,却是相貌奇特,不似凡人哪:“田先生在哪里下榻?”
  “就在附近的……”
  夏冰一挥手道:“不必在客栈里了,想来不久,李公就要召问你,就在这部堂里的廨舍,给先生收拾一个屋子,住下吧。”
  田镜受宠若惊地看着夏冰,道:“这……小人……”
  夏冰打断道:“不要自称小人。”
  田镜露出几许为难之色,道:“学生……奉使君之命,只怕还要去探望一下方都尉。”
  夏冰随即道:“呀,部堂里可以准备车马,正好本官也要立即赶去见过李公,你且去见方都尉……方都尉……”
  一说到方都尉,夏冰脸色怪异起来,顿了一下,才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啊,你可要仔细侍奉,留着心。”
  田镜忙点头道:“是,是,那么学生先告辞。”
  “诶呀,这么快就去?来都来了,一口茶也不喝?”夏冰笑吟吟道:“罢罢罢,你只怕要在京里留几日,择日,你我再一叙,我也正好有公务,需立即奏报。”
  田镜悻悻然,心里想……京城就是京城啊,部堂里的官,果然不一样,说变脸就变脸,难怪他们能做大官。
  ……


第1038章 政绩斐然
  送别了那田镜。
  郎中夏冰哪里敢怠慢。
  手里捏着簿册,这是啥,八十二万两银子啊。
  是一个县。
  兵部的欠饷,工部的钱粮,河堤、赈灾,这可以办多少的事?
  他没有怠慢,匆匆便要入宫。
  这事儿,得赶紧禀报,越早越好。
  他怀揣着激动的心情。
  脑子里已成了浆糊了。
  政绩斐然啊。
  这个欧阳志,真是小坏蛋,他怎么把事儿办的就这么漂亮呢?
  ……
  奉天殿。
  弘治皇帝绷着脸,低头,假装老神在在的样子,他摊开了纸张,手里的御笔,蘸了墨,而后,手臂微微一动,笔下笔走龙蛇。
  而在金銮之下,兵部尚书马文升几乎是在哀嚎:“将士们已经欠饷三个月了,再欠下去,臣恐祸起萧墙之内啊,户部再拿不出钱粮,这日子可怎么办才好,即便巧妇亦是难为无米之炊啊……皇上……”
  弘治皇帝对此充耳不闻。
  继续练习他的行书。
  最近的行书,颇有长进。
  他笔走龙蛇,写的畅快淋漓。
  张升道:“陛下,礼部这两年,祭祀天地、列祖列宗的损耗,极大,老臣恳请裁撤一些祭品……”
  “陛下,老臣……老臣就说句公道话吧,现在有难处……”王鳌出来,咳嗽:“这家国天下……嗯……”
  这些话,弘治皇帝都听不甚清,他已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二十万两银子够吗?
  可能给了,弘治皇帝也就安心了。
  可是下一次呢?
  国库亏空,这不是一年、两年三年的事。
  朕这些年来,节衣缩食,可曾挪用过国库的钱粮?
  没有!
  摸着自己良心说,这宫殿,都是方继藩那孩子修的,没动用朝廷一分一毫。
  现在好了,你们没银子了,找朕要,朕平时,扣扣索索,现在攒下了……四千一百二十六万三千二百二十一两银子了,你们就打主意,以后一旦形成了常例,那内帑,不就成你们的茅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好吧,朕不做天子了好不好,你们去搬吧。
  这等事,只要松了一口气,就满盘皆输。
  弘治皇帝索性装聋作哑。
  “陛下啊……”谢迁嚎叫:“陛下理应从善如流啊……现在处处都要银子,国库不足了,难道让边镇的军马喝西北风?百姓们……”
  这一声陛下啊,差点没震破弘治皇帝的耳膜。
  弘治皇帝抬眸,凝视着众卿。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朕的肱骨之臣啊,哎……弘治皇帝叹息,接着,他终于有了回应:“定兴县不是在改税制嘛,效仿定兴县,自可弥补国库不足,若天下处处都行新法,朕在想,一年千万两纹银的岁入,理当不成问题吧。”
  千万两……
  定兴县……
  “陛下。”李东阳倒是慎重起来:“陛下可知道,这定兴县所实施的新政,大力的提倡工商,陛下,臣不客气的说,这兴工商,是要伤农的,伤了农,这是动摇国本,陛下对此,理应审慎。”
  这话有道理,大家纷纷点头。
  人都去做工了,谁来种地?一旦粮食不足,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何用?这天下,可是有万万张的嘴,没了吃,是要饿肚子,要造反的。
  “是啊,陛下,你看那工商,侵占了多少土地,吸收了多少人力。”张升也忧心忡忡。
  他们是奔着要钱来的。
  弘治皇帝眉一挑。
  差一点儿,就有些动摇了。
  可随即,他还是绷着脸:“朕意已决,诸卿……内帑乃朕家事,不需诸卿家挂在心上。好了,朕乏了,诸卿退下。”
  刘健等人,心沉到了谷底。
  陛下近来受某些人影响,越来越偏离了大家想象中圣君的模样啊。
  有人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想,总是定兴县、定兴县……区区一县,有个什么用?
  可陛下态度坚决,刘健不愿陛下为难,只好道:“那么,臣等告退。”
  众人心里,焦灼不堪的告退。
  出了奉天殿,众人都看向刘健。
  “刘公,而今,该当如何?”
  刘健捋须,眺望着远方,摇摇头:“陛下不是开口闭口都是定兴县吗,那就等定兴县的钱粮簿册来了,再去见驾吧。”
  众人唏嘘:“也只好如此了。”
  却在此时,却见一人,匆匆迎面而来。
  此人……有些面生。
  倒是李东阳认得。
  见那人气喘吁吁,李东阳快步上前:“夏郎中,你是如何入宫的?”
  “要事,有要事要见李公,见李公不在内阁,所以斗胆……斗胆……”夏冰上气不接下气。
  李东阳皱眉:“有什么要事。”
  “定兴县……定兴县的钱粮簿册,来了……”
  众人哗然。
  且不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单说只为一县的簿册,就匆匆的赶来,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头?
  夏冰已将簿册递上。
  李东阳忙是接过,打开一看。
  刘健在一旁道:“念出来。”
  “对,念出来,我等倒要看看,这定兴县,有什么出奇之处。”马文升附和。
  李东阳便道:“黄册在册所增人口,岁增七万八千户,人丁二十三万九千……”
  刘健脸色一变。
  人口的增加,历来都是好事。
  李东阳脸色越来越凝重:“岁粮产增加三成……”
  “这……当真吗?”马文升有些不信:“需核实才好。”
  众人暗暗点头,这粮产的增加……也是一项善政。
  李东阳一个又一个念。
  马匹增加了。
  牛增加的最凶猛,足足增加了一倍有余。
  因为粮食的价格涨了,不但本地供不应求,还可以供应京师的需求,可人力太贵,以往许多士绅,是不肯养牛的,不是养不起,而是相较于低廉的人力,为啥还要牛耕田呢?人便宜啊。
  可因为大量的人力,吸引去了工坊,粮食价格又涨,所以耕牛开始大量的普及。
  这一下子,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如此看来,定兴县干的不错。”
  “不愧是欧阳志,此人是有大才之人啊。”
  可到了这里,李东阳却没有念下去了,他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簿册,一动不动。
  “快念,快念。”有人催促:“怎么,所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想来,有好的地方,一定也有不好的地方,是不是今岁的税银,也亏空了?我听说他们定兴县为了修路,欠了西山钱庄一屁股的债呢,当初还是太鲁莽啊,那方继藩吃人不吐骨头,利滚利的贷,比房贷还狠,说到了这房贷,老夫就恨那哪,这狗一样的东西,怎么就这么的缺德,想的出这一手呢?”
  “是啊,是啊,没有房贷,他的房子,一个都卖不出去,谁手里有这么多现银。”马文升听罢,顿时咬牙切齿,恨哪。
  这一番话,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想到自己堂堂一部之长,还欠着房贷,月月得将银子,供着楼,这……
  刘健压压手:“好了,诸公休怒,先听宾之说。”
  李东阳方才道:“岁入纹银百三十七万两,缴纳国库八十二万!”
  “……”
  一下子,那一个个咬牙切齿的人,顿时都安静下来。
  他们的表情,出奇的怪异。
  “多少来着?”
  “百三十七万!”
  “百三十七万金?”
  “银!”
  一听是银,就更懵了。
  金的话,倒也罢了,毕竟,那是铜。
  可倘若是银子……
  于是乎,许多人掐着手指头,开始计算。
  他们毕竟,对于数字不太敏感。
  这就是没有经过系统算学基础的坏处。
  马文升率先道:“呀……八十二万两,这么说来,这两年的亏空都可以补足,哪怕是今岁,都可能有盈余,天……老夫看过簿子,朝廷一年的茶税,也不过三千二百多两呢。若不是官盐撑着,国库早就不支了。”
  李东阳则深深的看着那记录的数字,他脸色凝重,看向夏冰:“夏郎中,数目,不会有错吧。”
  “不会错。”夏冰小心翼翼地道:“下官,询问了送簿册的几次,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税银,已经在押解的路上了,那儿距离太平仓不远,三五日,就可送达,且这些银子,多为银票,随时可足额至西山钱粮兑换,运输起来,不会有任何的损耗,不过是数十个军士的盘缠罢了。”
  “数十个军士运送?这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只这数十个军士?”马文升气的跺脚,眼睛都红了,他这兵部尚书,就恨不得立即调一营人马去护送了。
  夏冰一脸苦笑:“可是……他们就区区一个县啊,一个县,能抽调多少人手。”
  区区一个县。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才所报的数字,无论是人口的增加,还是粮产,还有税银,都使人产生一个错觉,这是一个承宣布政使司,是一个省!
  问题是,这真是一个县吗?
  大家如梦游一般,浑浑噩噩的。
  刘健当机立断:“取簿册老夫看看。”
  还是要眼见为实才好。
  接过了簿册,刘健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这里头,有一点错漏。
  而所有人都凝视着刘健。
  良久,刘健放下了簿册,抬头,四顾左右,正色道:“政绩斐然,政绩斐然!”
  ……


第1039章 可喜可贺
  政绩斐然。
  这四个字,无以表达刘健的心情。
  所以,他用了两个政绩斐然。
  可随即,刘健回过了神来。
  不对啊……
  他正色道:“此大事也,数十个军士,押送八十万多两纹银,倘若有失,该怎么办?又倘若……有军士利欲熏心,携款私逃,当如何?这是国家的命脉,是朝廷的根本啊。”
  命脉和根本,这话说的一丁点儿也没有错。
  毕竟,单单这一笔财富,就足以扭转整个大明的财政状况。
  说出来都可悲,这民间巨富者,如过江之鲫,可国库的收入呢,寒酸。
  这也是大明历来的顽疾。
  有产者几乎不用缴纳税赋,最底层的平民却需负担沉重的赋税,开国时,还能维持,毕竟那时候,小户人家多,士绅和大户人家少。
  可正因为这样的特权,却使士绅的土地越来越多,财富越来越集中,无数的小农纷纷破产,成为了流民,结果,国家的税收,越来越少,到了如今,竟到了难以维持的地步。
  现在,大家伙儿,都指着定兴县过年呢。
  区区一县啊,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大明若有十个这样的县,税银就可多达千万,若是有一百个呢?有三百个呢?
  王鳌此时心头一震。
  他是跟着方继藩‘胡闹’过的,对于方继藩的许多荒唐事,他多不以为然,可现在回过头来,细细去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看似荒诞的背后,某种程度,真是方继藩荒诞吗?倒更像是,这天下有太多太多荒诞离奇的事,反是衬托着方继藩正常了。
  刘健正色道:“立即快马加鞭,去定兴县,让定兴县暂时不要押解银子入京,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朝廷该调一营人马前去。”
  “刘公,调兵……只怕……需要陛下的旨意。”
  “那就请旨。”刘健眼睛发亮。
  其他人,也都眉飞色舞,像是已经过年了一样。
  有钱的人,天天都是过年。
  穷光蛋才指着春节那两日吃顿饱的呢。
  你看那方继藩,听说他一顿饭,要啥一头牛,这不就是成天都在过年吗?
  可是……为啥无论什么喜事,只要一想到方继藩,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呢。
  刘健打起精神,大袖一挥:“觐见!”
  “走,见驾去。”
  李东阳一颗心放下。
  他这兼任的户部尚书,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倘若,天下都实施新的税法呢?
  倘若,天下都执行新的新政呢?
  这念头冒出来,就如潘多拉的盒子,有点盖不住了。
  不成……太冒进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啊。
  众人浩浩荡荡回到了奉天殿。
  ……
  弘治皇帝本是松了口气,心说自己的银子,算是保住了。
  朕差一点,就松口了啊。
  朕总是心太软。
  可就在他刚刚松口气的时候,低头看着案牍上的行书,萧敬忙翘起大拇指:“陛下的行书,龙飞凤舞,媚而不俗,造诣极深,真是得了王右军的真传,此王式书帖,竟犹如王右军附体,奴婢佩服;佩服!”
  弘治皇帝脸拉了下来。
  “朕这是仿宋徽宗的瘦金体。”
  萧敬:“……”
  弘治皇帝一脸嫌弃的看了萧敬一眼:“何况,朕方才行书,心浮气躁,何来的媚而不俗,造诣极深?”
  萧敬:“……”
  弘治皇帝长叹:“你呀,学一学方继藩。”
  萧敬心里突然想,是该学一学,为啥那小子,总是马屁拍在了点子上呢?
  弘治皇帝又道:“学一学他的忠厚,而不是成日在朕面前,溜须拍马个没停!”
  萧敬:“……”
  萧敬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方继藩的溜须拍马,难道已至无形无迹,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吗?
  陛下,奴婢有话说啊。
  他终究不敢顶嘴,笑吟吟的道:“奴婢万死之罪,以后一定好好向方都尉学习。”
  弘治皇帝颔首。
  可下一刻。
  弘治皇帝的脸色变了。
  他看到落地窗外,乌压压的人朝奉天殿来。
  “又来了,朕不是说了,没钱,朕穷的很,朕满打满算,也就四千一百二十六万三千二百二十一两银子,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要逼宫吗?朕不是好欺负的!”
  虽是这样说,弘治皇帝心里却有点慌。
  他受不了群臣们苦口婆心,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
  果然,宦官进来通报了。
  弘治皇帝咬着唇:“没说朕乏了?”
  “说了,他们说,有要紧事见驾。”
  弘治皇帝苦叹,将手中的笔一搁:“宣他们进来吧。”
  ……
  刘健等人入殿,行礼,三呼万岁。
  弘治皇帝则背着手,一脸铁青的看着他们:“诸卿何故苦苦相逼,朕再说一次,朕不曾染指……”
  “陛下!”刘健居然打断了弘治皇帝的话:“臣等,是请陛下下旨。”
  弘治皇帝皱眉:“何旨?”
  “请陛下下旨,调一支军马,速去定兴县,押送钱粮入京!”
  弘治皇帝诧异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怎么,定兴县的钱粮簿册送来了?”
  “正是……”说到此处,李东阳忍不住了,感动的一塌糊涂。钱啊,钱啊……自打兼任了这户部尚书,他是没一天好日子过,今日……总算是手头宽裕了,他道:“今岁,定兴县缴纳纹银八十二万两,这是天文数字啊,陛下,臣恭喜陛下,这欧阳志,实又惊世之才,可谓是经天纬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有人都笑容可掬的颔首点头。
  欧阳志真是个人才啊,又稳重,又忠厚,有大将之风,行事果断,没想到,治理地方,竟还出了如此成绩。
  如此闪亮的明珠,哪怕是蒙尘,也无法遮盖他的光华。
  此人,将来势必要名垂青史,成为大明名臣。
  弘治皇帝一听……
  他猛地想到,方继藩当初对自己说的话。
  定兴县……
  一下子,弘治皇帝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竟忍不住眼里泛泪,终究……不担心贼惦记了。
  八十二万两,区区一县,这绝对不是小数目。
  弘治皇帝抖擞精神,惊讶的道:“噢?是吗?只有银税?”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未必是好事,银子收多了,岂不是横征暴敛:“收来了这么多银子,只怕百姓们……”
  “陛下。”李东阳摇头:“定兴县的人口,增加了八万户,二十多万人丁,倘若是横征暴敛,为何如此多的流民,纷纷落户,百姓们若是活不下去,逃之夭夭都来不及,岂有纷纷投效之理?”
  弘治皇帝眼睛一亮。
  果然……不愧是欧阳志。
  弘治皇帝想了想:“只收银税,只怕如卿家们所言,这兴了工商,百姓们无心务农,会不会伤农?”
  “陛下……”李东阳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的老脸,红的厉害,因为……这话是他说的,弘治皇帝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今岁,定兴县的粮产,也是大增,比之其他诸县,可谓是独领风骚!”
  弘治皇帝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美!
  干的太漂亮了。
  “陛下,欧阳志此人,有经略之才,此人……可以大用!”刘健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他甚至想到,自己年纪已经越来越老了,三五年,或是十年之后,谁可以接替自己呢?
  思来想去,欧阳志这个小伙子,足以承担大任。
  一个优秀的宰辅,辅助君王谨慎的处置国家大事是必须,可为皇帝推荐人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从前,总觉得此子,尚需磨砺,可现在看来,磨个屁,老夫都不如他。
  王鳌也正色道:“陛下,后生可畏,老臣,也以为,欧阳志此人,有大气度,有大智大勇,已成栋梁。”
  众臣纷纷点头。
  若说庙堂之上,有一个人可以获得所有人点头赞许的,想来……也只有欧阳志了。
  这就好像,广场舞的大妈们,横竖都看年轻人不惯,却有一个年轻人,蹦迪蹦的特别好,成日还往广场里钻,和大妈们谈笑风生,还能一展歌喉,唱的一首极好的《最炫民族风》。
  这样的年轻人,他一年能相亲一千零九十五次。
  刘健忙将簿册奉上。
  弘治皇帝低头,细细的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
  “这才是大治天下的典范啊,只怕尧舜在世,其治下,也及不上定兴县。”
  这话……有点侮辱圣皇了。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不较真的说,尧舜之世,反正也没人见过。
  奉天殿里,一下子欢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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