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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4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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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自己早有多生几个娃的心思,这样也好,以后又多了一个爵位……将来,也可以像徐家一样,一门二公,位极人臣。
  方继藩毫不犹豫:“儿臣……谢陛下恩典,陛下垂爱之心,儿臣心中感激涕零,儿臣不禁想要称颂,吾皇万岁,皇上万万岁!”
  弘治皇帝的面上,依旧激动不已。
  功劳很大,可方继藩立下的这么多功劳,这平倭之功也不算什么。
  他激动的是方继藩的谦虚,这孩子的品德,让朕欣慰啊。
  他而后,目光落向了张家兄弟。
  这两兄弟,功劳也是不小。
  只是……寿宁侯张鹤龄,却是张大了嘴巴,这大嘴,有点合不拢,他睁大眼睛,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张延龄脸上是一副……好似已开始神游的模样,咦,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在做梦吗?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弘治皇帝面上带着温柔之色:“两位卿家,功劳也是不小啊,汝二人,为朕妻弟,朕岂可薄待,卿家辛苦了,此次平倭,卿等哪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绝不会亏待了你们。”
  弘治皇帝顿了顿,背着手,露出了天子应有的端庄:“寿宁侯张鹤龄平倭有功,功不可没,钦赐斗牛服,以彰其功,再赐金五百万。建昌伯张延龄,赏赐与其兄等同。”
  五百万……
  金!
  张鹤龄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老半天,他才反应了过来。
  卧槽……
  敢情这是功劳啊。
  一旁的张延龄也不傻,脱口而出:“陛下……臣有话说!”
  张鹤龄却突然打了个寒颤,立即打断他的话:“陛下,他没有话说。”
  张延龄:“……”
  他心里憋屈啊,他要检举,他要揭发,这功劳,是咱们两兄弟,我们才是国公。
  可兄长二话不说,不但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过头,杀气腾腾的看了张鹤龄一眼。
  张延龄只好住口。
  张鹤龄却是心在淌血。
  不能说啊。
  此前言之凿凿,说的有鼻子有眼,以张鹤龄高超的智商,自然清楚,一旦此时矢口否认,这陛下和百官未必肯信自己的话,只以为自己两兄弟,垂涎这赏赐,突然改口否认。
  哪怕是相信了又如何,相信了,自己二人,在此说了这么多废话,这岂不是欺君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犯下欺君大罪,哪怕陛下……不责怪。
  可这功劳,多半也只能用来折罪了。
  眼下……至少还有一个安慰奖,赏赐了五百万金,嗯……这折银多少来着?
  弘治皇帝忧心忡忡的看了两兄弟一眼:“卿等,气色不太好嘛?”
  “陛下……我……我……”张鹤龄如鲠在喉。
  弘治皇帝叹口气:“想来,你们一路颠簸,诶……真是受苦了,好不容易回来,要好好将养将养,不可再操劳了,知道了吗?”
  张鹤龄哭了。
  眼泪如潮水一般涌出来,他匍匐在地,哭的撕心裂肺,一面抽搐,一面擦拭眼泪:“臣……谢陛下恩典……”


第1078章 朕即国家
  张鹤龄此时此刻,想死了。
  国公……
  国公啊……
  自己这个寿宁侯,是靠着自己的姐姐挣来的。
  可是国公不一样,凭着张家的尿性,一辈子也挣不来啊。
  大明开国时,一群功勋卓著之人,封了国公,而后被太祖高皇帝杀了一批,此后,靖难的时候,又封了一批国公,可即便是如此风云际会之时,留下来的国公,也不过区区六个而已。
  此后,再无国公。
  直到弘治朝时,南和伯方景隆,得帝宠,平西南,定交趾,又因为儿子有大功,此后又扬帆出海,前往那与世隔绝的黄金洲,因而,才赐了个国公。
  这平倭之功,足以让一个侯爷,成为国公的。
  这样的好机会……没……没有了。
  看着一脸谦虚的方继藩,寿宁侯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找把刀,砍死这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
  他哭了。
  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想到了自己的爹,想到了自己早已逝世的大父,想到了自己的列祖列宗。倘若他们泉下有知,那棺材板定是盖不住,一定会爬起来,抽死自己吧。
  这一哭,真如断魂一般。
  众臣只道这寿宁侯和建昌伯是出海多年,如今回乡,还得了功劳,蒙陛下垂爱,因其苦劳,得陛下厚赐,因而感动的痛哭流涕,看着二人瘦的如皮包骨的样子,群臣都不禁感慨,还真是苦劳啊,确实辛苦了,他们的苦劳,恰如其分。
  弘治皇帝则还沉浸在这伟大的功绩之中,倭寇之患,在朕的手里,算是彻底的解决了,哈哈哈……列祖列宗保佑。
  他精神奕奕,看了一眼方继藩:“礼部要立即拟定章程,送朕面前,所有有功将士,尽需恩赏,方继藩的公号,也要早早拟定,其父既为鲁国公,方继藩乃其子,不妨为齐国公,若何?”
  齐鲁……齐鲁……
  方继藩觉得挺好的,方继藩忙道:“陛下圣明哪。”
  刚要说。
  弘治皇帝拂袖:“今日议到此,噢,寿宁侯,还有何事啊?”
  张鹤龄好不容易收起了眼泪:“臣……臣还有一事要奏。臣与臣弟,在黄金洲南部,发现了大量……大量的白银矿脉,其矿脉连绵百里,纯度极高,地处高原,当地的土人,视白银为粪土,陛下……这矿,是我们兄弟发现的,陛下……”
  他眨眨眼,看着弘治皇帝。
  意思大抵是……
  弘治听罢,不禁大喜过望。
  白银……大明缺的,就是白银啊。
  虽然有海外的白银持续不断的输入,可这等贵金属,依旧紧缺,尤其是现在商贸发展的极快。
  哪怕,西山钱庄的银票,代替了大量的白银交易,可毕竟……当下是银本位,银子……的地位依旧无可替代,甚至……西山钱庄发行的银票,本身,就需白银作为存底,否则,一旦挤兑,敢要滥发,到时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弘治皇帝一听惊人二字:“储量到底几何?”
  张鹤龄看着自己的姐夫,现在……他人生之中,最大的希望,就是这个矿了,他道:“怕是比我大明银矿,储量要多十倍、百倍。”
  “嗡嗡嗡……”
  朝中顿时沸腾了。
  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谁不喜欢。
  只是……
  王鳌突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无数恶狠狠的眼睛,朝自己看过来。
  当初……是哪个老混账东西,提出下西洋的船队舰船,由内帑拨付,所有收益,也归内帑所有的。
  这老贼,误国误民,猪狗不如啊。
  王鳌突然觉得自己好似被人挂在了耻辱柱上,一辈子都无法洗清自己了。
  弘治皇帝已是龙颜大悦:“祖宗保佑,这是国朝之幸,是朕之幸啊。”
  张鹤龄懵了,立即道:“陛下,陛下啊……这是臣和臣弟历经千辛万苦发现的,这……这不是国朝之幸,这是……”
  弘治皇帝看了他一眼:“汝兄弟二人,自是劳苦功高,可张家与国同休,与朕不分彼此,朕即国,国即天下,天下之中,亦是囊括了尔家也,卿岂可家国分离……”
  张鹤龄打了个冷颤,他看向张延龄。
  张延龄低声道:“哥,姐夫说的啥意思,是不是咱们的矿……没了?”
  张鹤龄:“……”
  弘治皇帝肃然道:“这是天大的事,立即给黄金洲修书传信,命鲁国公立即派人,前往该地勘探,确认其储量,以及开采之所需,此事关系重大,不容疏忽,再命鲁国公,上章程来,以确定开采。”
  张鹤龄:“……”
  弘治皇帝板着脸:“寿宁侯与建昌伯,又立新功,此次,赐五千万金,以彰其劳,就这样吧。”
  激动啊。
  银子。
  内帑……这一下子,真要丰盈了。
  想想都很激动。
  弘治皇帝此刻,想到了太祖高皇帝,想到了文皇帝,想到了宣皇帝,想到了成化……想到了无数列祖列宗,他们此刻,仿佛漂浮在半空,用一双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一刻,弘治皇帝顿时觉得自己的眼泪,几乎要湿了自己的衣襟,朕这些年的辛劳没有白费。
  对了,要造船,要造更多的船,只有如此,方可将那一船船的白银,运到内库中来。
  下西洋,是对的。
  如今,大明这一盘棋,活了。
  弘治皇帝瞪了一眼张家兄弟:“你们二人,白白令张皇后担忧了,还在此做什么,快去拜见张皇后,让张皇后好好看看你们。”
  “陛下,臣有一句话,不吐不快。”张鹤龄面红耳赤,也不哭了,想说点什么。
  张延龄今日突然开了窍,猛地上前去,一把捂住了张鹤龄的嘴:“陛下,家兄不想说什么。”
  连拖带拽,才将张鹤龄拖下去。
  百官都沉默着,一言不发,俱都幽怨的看着弘治皇帝。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放着光。
  弘治皇帝能看出他们的眼神,这是饿极了的狼,才有的绿光。
  弘治皇帝大手一挥:“今日……就议到此,诸卿且退下。”
  方继藩立即称颂:“吾皇万岁,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众臣又看看方继藩……那眼神,依旧是绿的。
  ……
  方继藩走出奉天殿,突然有一种,对于人生有了信心的感觉。
  他原先,一直对于人性,不抱太多期望,因为人性之中,实在有太多太多黑暗的一面。
  可现在……放眼望去,俱是光明,啊……蓝天,啊……大海……啊……美丽的世界……
  我方继藩……也成国公了,赶紧再生了个娃啊,一门两国公,位极人臣,走路都比人拉风。
  哈哈哈哈……
  多亏了自己的锦囊。
  嗯?
  锦囊的事,怎么总是记不起呢。
  方继藩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壳,看来,善良和谦虚,真是我方继藩的天性啊,做了好事,总是记不起,人格升华了。
  他背着手,几个门生,已是一股脑的涌上来,拥簇着自己。
  那眼神,看的方继藩心里发毛。
  “恩师……”王守仁眼睛湿润了,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佩服起了自己的恩师,恩师真是自己的骄傲啊。
  方继藩压压手:“你们别再问锦囊的事,为师,真的记不起了,过几日,我摆酒,你们赶紧,多拉一些亲朋好友来,陛下垂爱,敕封国公,此人生乐事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每个门生,摊派十桌酒席,徒孙每人摊派三桌,不许让孩子跟来,为师不喜孩子多,太闹。到时为师摆上几千桌流水席,吃他娘的十天十夜,且记住了啊,你们是十桌,少了一桌,这随礼钱,你们自个儿出,礼钱是小,为师更在乎的是面子,为师要脸。”
  却在此时。
  有宦官匆匆而来:“方都尉,方都尉……”
  这宦官气喘吁吁,眼睛放光,看着方继藩:“快,快,张娘娘请您去呢……”
  方继藩掸掸身上的衣服:“这就来。”
  岳母大人有令,方继藩哪里敢怠慢,匆匆赶至坤宁宫,就听到了两兄弟,杀猪似得嚎叫。
  方继藩心里感慨,真的很感人哪,就如我的一个门生,叫徐经,他从前出海归来,也是这般哭的昏天暗地的,可见人间自有真情在。
  至寝殿,便见张皇后眼里挂着泪,那两兄弟哭的稀里哗啦,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张皇后见了方继藩,眼里放光:“继藩,你来,你上前来,诶,本宫的这两兄弟,总算回来了,一回来,便见他们哭的成了泪人,问了身边的人,方才知道,原来他们出海,俱是得了你面授机宜,赠了锦囊,你怎的不早说,本宫若早知道,他们原来是有更秘密的任务,想来,你有此神机妙算,既肯让他们出海,一定能确保他们平安回来,就该跟本宫说实话,何至……让本宫心焦啊。”
  张皇后说的是实情,七八年前的锦囊,里头每一步,都被方继藩料定了,这简直是孔明再生啊,自然,方继藩是对一切,都了若指掌,所谓尽在掌握,也不过如此。
  方继藩忙道:“儿臣惭愧,儿臣……已将此事忘了。”


第1079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张家兄弟一见到方继藩来,顿时张牙舞爪,也不哭了,怒目看着方继藩。
  只恨不得,立即将方继藩掐死。
  张鹤龄低吼一声:“方继藩,你来的正好,我……我……我和你拼了。”
  他起身,正要箭步冲上前去。
  张皇后此刻,心里却在唏嘘。
  方继藩这一句,已将此事忘了,真是令人感慨啊,难怪秀荣成日念着他的好,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贵的品质,实是罕见。
  却又听张鹤龄说要拼了。
  张皇后本还垂泪,姐弟情深,如今,终于是破镜重圆,是何等令人令人感动的事,张皇后心里却是一怒,扬手,啪叽一声,便拍在了张鹤龄的脸上。
  这一巴掌,不轻不重,可张鹤龄刚上岸,身子弱,又哭的撕心裂肺,身子更虚了,就如受了重击,身子摇摇晃晃,打了个趔趄,捂脸,懵了。
  张皇后厉声道:“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啊,到了现在,还成日胡闹。若没有本宫撑着,你们两个混账,能有什么出息,撑得起,张家的家业吗?也是天可怜见,方继藩帮衬着你们,给你们指了一条明路,让你们有了扬眉吐气,教人刮目相看,使人不敢小瞧咱们张家的机会,让你们立了功劳,连陛下都对你们欣慰的不得了,现在好了,你们反了天啦,竟是恩将仇报了起来,还愣着做什么?本宫这做姐姐的,看来在你们眼里,也不顶用了是不是,赶紧,给继藩道一声谢,不然,本宫发不轻饶了你们。”
  “姐……”张鹤龄和张延龄听到此处,真的心寒到了骨子里,抱头痛哭。
  可张皇后面上却冰冷。
  这两兄弟什么德性,她岂有不知,知弟莫若姐啊,二人打小看到现在,都晓得绝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好端端的,长了本事,立了功,说来说去,不还是方继藩吗?
  这也正是张皇后所欣慰的地方,想当初,两个人隔三岔五被大臣弹劾,自己一面袒护着他们,一面忧心如焚哪,自己能袒护他们一世嘛,不求他们有功,只求他们无过便是了,可偏偏,连这个都做不到。
  好不容易,做了一件扬眉吐气的事,可这两个家伙,还不懂事。
  今儿,不教他们明白一点事理,往后,就更难管教了。
  张延龄梗着脖子道:“士可杀不可辱!”
  张鹤龄不断的将自己的心口锤的乓乓的响,只恨不得要呕血出来。
  方继藩忙尴尬的道:“母后,万万不可如此,他们是儿臣的舅舅,儿臣将他们当长辈看待,这称谢,就不必了,儿臣……惭愧的很,只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张皇后心里更怒。
  看看人家怎么说话的,亏得你们两个狗东西,还是长辈。
  见二人还是抱头痛哭,张皇后便取了手绢儿来,眼睛眨了眨,接着开始擦拭了眼角,旋即,竟是不禁抽泣:“这是做了什么孽啊,难道张家的福气,都在了本宫身上。爹娘去的早,两个兄弟,看着就不像有福气的人,瞧瞧他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本宫……不活也罢,兄弟无德,做姐姐的,再怎样风光体面,那也是面上无光,为人耻笑。又对不住故去的先父,索性,将这父母赐下的身体发肤,还了去罢,不活啦……”
  张鹤龄:“……”
  张延龄也收住了哭。
  心里这个恨哪。
  可是……
  他们看向方继藩,老半天,口里嚅嗫呢喃着什么。
  方继藩也看向他们。
  大眼瞪小眼。
  六目相对。
  方继藩汗颜:“这个……这个……”
  张鹤龄二话不说:“我谢你,继藩哪,谢谢啊。”
  张延龄笑的比哭还难看:“我也谢你。”
  方继藩连忙还礼:“不敢,不敢。”
  张皇后方才破涕为笑:“这样才好嘛,一家人,和和睦睦才好,来,继藩,你坐本宫身边来,来说说你锦囊的事,噢,你忘了,那么,让本宫这两个兄弟来说,本宫……方才听了近前人的转述,还觉得惊奇呢,实是匪夷所思,就如同戏文里一样,来,你们来讲。”
  张鹤龄:“……”
  张延龄抹了抹眼泪和鼻涕:“事情是这样的……”
  ……
  张氏兄弟二人,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
  二人俱都沉默的回到了旧城。
  旧城里……却发现……自己的宅子,已面目全非,宅院已经推倒了,房子呢?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开挖的地基,上头还悬挂着‘西山建业铸就美好生活’、‘首付三十两,享西山钱庄钜惠利率’,‘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张鹤龄和张延龄又是大眼瞪小眼。
  终究,张家还是来了人。
  听说兄弟二人回来了,忙是坐了蒸汽火车到了午门外头等人,谁料,兄弟二人却已先行走了,一时之间,急了,忙是又跑到了这儿来,心说,两位老爷,不是要回家吗?
  “家呢……”张鹤龄看着管事。
  管事的吞吞吐吐:“老爷,您听我细细道来。”
  张鹤龄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龇牙裂目:“我的家呢,祖传的宅院啊,我爹传给我的,这么大的一个宅子,走时还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是夫人的主意。”管事的要哭了:“当时……建了新城,这旧城的地价,一日跌过一日,那时候,真是人心惶惶啊,大家都在说,要不了多久,旧城的地,就一钱不值啦,两位老爷不在,大夫人,连吃斋念佛的心都没了,急啊,头发都急白了,说若是两位老爷回来,见自己的宅子不值一文,还不知多难受,那时,恰好有个冤大头他们说要买咱们的宅子和地,出价高达两万两。”
  两万……
  两万算个屁!
  “后来呢?”
  “卖了!”
  “两万两银子都卖了?”
  “老爷,您别生气,小人给您说一件开心的事。”
  “你说!”
  “隔壁刘侍郎家,更惨,他家几千亩京郊的地,还有他那大宅院,才卖了九千两。”
  张鹤龄和张延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似乎……是唯一的好消息。
  听着……挺带感的。
  “这地和宅子,不值钱了?”
  “现在值了!”
  “啥?”
  “地一卖,蒸汽火车就出来了,规划了铁路线,咱们的地,正对着车站口,地价暴涨了数十上百倍,就这,还有人疯抢……”
  张鹤龄:“……”
  张延龄捶胸跌足,嚎哭道:“我们住哪儿啊,我们住哪儿啊。”
  “在新城,从前的那几千亩地和宅子,不是卖了两万两银子吗?大夫人听说房价会涨,大夫人咬咬牙,再加上咱们家积攒的一点银子,一口气,买了三亩,还真别说,老爷,这又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新城的三亩地,涨了,现在三万五千两。”
  张鹤龄哪怕是一头猪,这么一算,这占地百亩的大宅子,加上几千亩地,换来了三亩所谓的宅院,也足够让他想撞墙的。
  他扶着脑袋:“晕,头晕的厉害。”
  “老爷……老爷……”
  ……
  张延龄住进了新城里的家,这里一切都很便利,比之旧城的宅子,虽是小了许多,可值得欣慰的是,居然还挺舒适。
  次日一早,便听到长房那儿,传出了一家人哭哭啼啼。
  张延龄忙是和衣冲过去,便听嫂子叫骂:“天哪,可怎么活啊,你大兄,你大兄……”
  “哥咋了?”张延龄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
  “你哥,他吃耗子药,要寻死。”
  “我的哥……”张延龄发出嚎叫,曲着身,脑袋便要往墙上撞,被人拦住。
  “不活啦,不活啦……”
  总算被人拉住,一边一个家人道:“没死,没死,只是吃了耗子药,大老爷肚子疼了一炷香功夫,上茅坑去了,那耗子药,听说是昨夜去买的,一文钱三包,买了回来,才知是假的,那卖耗子药的,积了德啊,别人的耗子药,十几文钱一包,他一文卖三包,这药效,能好嘛?也幸亏是假的……”
  “呀……”张延龄这才恢复了冷静。
  突然……又悲从心来。
  耗子药居然都涨到十几文钱一包了,从前自己出海的时候,才六文钱,不过……兄长一文钱……三包……里头装着的,是观音土吗?
  片刻之后,却见张鹤龄气势汹汹的出来,手里提着棍棒,虽是面色虚弱,步伐却是虎虎生风,远远便道:“老二,走,去找那卖耗子药的狗东西去,敢以次充好,卖假药,这等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不打他个半死,再教他陪个几百两银子,我不姓张,我跟姓方的姓。”
  张鹤龄抖擞了精神:“同去,同去,等会儿,我找个趁手兵器去。”
  那家中大妇见了张鹤龄出来,却已疯了,揪着他的袖子便厮打谩骂:“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没一日安生,你要去哪儿,你要去哪儿……”
  张鹤龄打开她,骂:“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呀……”他跪下了,见着了已经怒极的妇人从袖里取出一把剪子来,剪尖对着自己的脖子口。
  妇人骂骂咧咧:“见你吃耗子药,我也早想死了,准备了这剪子,不活也罢,你这混账东西,就没安生过一日,索性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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