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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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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继藩最厌恶的便是风水先生了,免不了踹了徐经一脚:“少在此神神鬼鬼,讨厌!”
  “恩师……”徐经手里的罗盘跌落,却又忙俯身将其捡起来,见罗盘无恙,方才松口气,而后可怜巴巴地道:“恩师,学生对地理,颇有一些了解,所以此番来不免……想看看这里的山势、水势……”
  方继藩这倒是想起了,这理应是家族遗传,徐经的孙子乃是徐霞客,那徐霞客乃是大明地理第一人,这肯定是家族的熏陶有关。
  徐家乃是大族,家中藏书无数,想来徐经对这山水很有兴趣,又看过无数的古籍,对这地理自然也就了然于心了。
  “那你说说看,西山附近的地势如何啊?”方继藩不由考教起来。
  欧阳志三个,则是可怜巴巴地扛起了锄头,加入了张信等亲军校尉的劳动大军,只是他们是头戴纶巾、身穿着儒袍而来,劳动起来多有不便,显得很笨拙的样子。
  徐经看到三个师兄斯文扫地的场景,心里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忙是道:“学生自出京,五里便见山势已开。又一里,山复渐合,沿途所过,溪环石映,倍有佳趣。此山无峰……”
  “说人话!”方继藩一听之乎者就头大得很。
  于是徐经便道:“此山的地势很是寻常,不过这北地的山多岩,嗯……学生一时也说不清,不如……学生为恩师探勘一番,为恩师制一幅舆图吧。”
  方继藩不禁眼眸一亮,惊喜道:“咦,你还会绘制舆图?”
  所谓舆图,就是地图,地图这东西,想要绘制得精确,还真有些难度,可没有舆图,接下来许多事,确实也不方便,譬如接下来制造玻璃的窑炉,又如土地的规划等等。
  “家父在世时,最擅此道,学生随家父,学了不少。”
  “那此事就交你办了。”方继藩欣喜地颔首点头。
  作为屯田校尉,要做的事不少,一方面要造玻璃,另一方面,还得弄一个砖窑,要大规模的建设暖棚,得有砖才实在一些,除此之外,还需专门搭建一个育苗的暖房,自然,还少不得照料方继藩的那个‘宝贝’了。
  现在在方继藩看来,这天底下的事,再没有比那番薯发芽要紧了啊。
  可是观察了几日,似乎都没有发芽的迹象,这令方继藩郁闷了一阵子,心里隐隐的焦躁。
  这一日还是如往常一般,交代门生和西山屯田百户所的人开垦之后,方继藩便又躲进暖房里,随即又失望地出来,却见王金元在外道:“公子,这几日一直都有个奇怪的人在这里出没。”
  “奇怪的人?”方继藩愣了一下,目带询问地看着王金元。
  “那人是一副书生打扮,年纪……理应没过三旬,清早便来,来了之后也不吭声,只是蹲在开垦的荒地那儿看着人开垦,一动不动的,一蹲便是老半天。”
  “小的见他是读书人,倒是不好赶人。只是这里除了咱们西山煤业,还有屯田所,哪里有什么人烟,到了中午的时候,起初他自己从怀里掏出干粮来吃,后来小人看他可怜,便索性招呼他一起和大家吃个便饭,从此之后,他便也不带干粮来了,每天清早过来,就蹲着来看,纹丝不动,像木桩子似的,到了饭点便跟着吃饭,傍晚才走。”
  方继藩听得目瞪口呆,这节奏……居然还有人蹭我方继藩的饭吃?
  “走,去看看。”
  于是王金元领着方继藩到了屯田所外的几里地外,只见校尉们在此挖烟道的,开垦的,一个个干的汗流浃背。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多苦,可经过这些天,倒是人精壮了不少,也黑了不少,汗液扑哧扑哧的自身上冒出来,一个个手臂上青筋暴出,便连那张信,也早已没有了小白脸的模样了。
  果然,不远处,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人正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热火朝天开垦的校尉们,他抿着嘴,若有所思的样子,乃至于方继藩靠近了,他也浑不在意。
  方继藩却是很不客气,自他身后直接提脚朝他后腰踹去。
  这已是方继藩习惯性的动作了,这厮跑来这里混饭倒也罢了,其实方继藩也不是小气的人,可此人看起来更像是细作,莫非是来打探西山的秘密不成?
  只是……这一脚刚刚下去,那蹲在地上的读书人像是一下子有了反应一般,立即回身,以极快的速度,轻轻一避。
  方继藩直接扑了个空,打了个趔趄,眼看要栽倒在地,这读书人却如灵蛇似的,竟是稳稳地将方继藩扶住了。
  呼……
  方继藩脸色有些发白,很尴尬。
  读书人则是后退了一步,朝方继藩施礼道:“学生王守仁,冒昧来此,还望勿怪。”
  王守仁……
  王守仁,方继藩怎么会不认得,这家伙……还会武功?
  不过很快,方继藩便想了起来,王守仁自幼熟读兵书,习得弓马,在后世,许多人只记得他大儒的身份,以及带兵平定宁王叛乱的功绩,竟是忽略了他还是一个弓马娴熟的高手。
  方才他身法极快,速度惊人,只怕武功不弱。
  方继藩自然也知道王守仁在这一次会试名列第四,不过方继藩并不想去结交王守仁,一来,好像没什么好处,二来,他爹王华在詹事府对着自己时,总是一副自己欠他一百万两银子的表情。
  “你来此做什么?”方继藩自然不会客气了。
  王守仁文质彬彬的样子,抿嘴道:“学生在格物。”
  “格物……”方继藩听不明白啊!
  王守仁倒是耐心地道:“就是研究事物的道理,就比如方公子的瓜,是如何种出来的。”
  呃……真是闲的蛋疼啊。
  方继藩也只好道:“噢,知道了。”
  打又打不过,难道还叫一群人来围殴他吗?
  好吧,懒得理他了。


第0128章 旷世奇才
  现在方继藩要忙的事情很多,自然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看王守仁蹲地了,于是方继藩便举步离开。
  方继藩刚走了一步,王守仁却是突然道:“方公子……”
  方继藩回眸,皱着秀眉道:“有事?”
  王守仁想了想,才道:“方公子何以认为朝廷进剿米鲁叛军会遭遇挫折?”
  方继藩的眼眸闪过一丝意外,顿了一下,才释然地道:“这是你爹告诉你的吧?”
  王守仁点头:“正是家父,是以,学生才有疑问,方公子如何就敢下如此定论呢?”
  方继藩打了个哈哈:“我猜的。”
  “……”王守仁差点没吐血。
  是猜的吗?王守仁满心的怀疑,他觉得方继藩这个家伙,绝不只是表面这样的简单,一个能在冬天种出瓜来的人,真是千古未有,莫非……此人当真是旷世奇才?
  王守仁忍不住深深地看了方继藩一眼。
  心里又想,但凡有大才之人,往往性子孤僻,他是不屑于向我解释吧。
  如此一想,一向高傲的王守仁顿时心里郁闷起来,这位方公子,定是瞧不起自己吧!
  此时,王守仁竟有些自卑起来。
  不过……猜的……
  王守仁多少觉得,以自己的武略,断然不会看走眼的,这个方继藩……或许这一次,倒可能马失前蹄了。
  方继藩也懒得照顾他的感受,再不作停留,直接走了。
  过了两日,那番薯,终于在期待中生出了新的嫩芽,方继藩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兴奋得搓着手,然后连忙命邓健和王金元二人取了一个小水盆里,里头放了水,再将这发芽的番薯放入水中。
  番薯既可以水养也可以土养,不过现在只是嫩芽期,还是用水养好一些,等长得再大一些,再将其移植进土里。这水也不可将其根部全部淹没,得需留出半截。
  好生鼓捣了一通,方继藩挥了一把汗,心里喜滋滋的默念,快长吧,再长大一些,生出一堆红薯来,然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
  我方继藩也有做好人好事的时候……美滋滋……
  一旁的邓健也美滋滋地看着,忍不住翘起大拇指,习惯性地溜须拍马道:“少爷真真了不起,别人得了万年老人参,都只是吃,少爷就不一样了,少爷竟会想到让这人参生根发芽,如此一来,一根万年老人参便可生出十根人参,再养上一万年……”
  说到此处,呃……邓健的脸色变得无比的怪异起来了。
  养上一万年……这不是智障吗?
  一旁的王金元的老脸已经抽起来了,他和邓健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做出一副我没有笑少爷是智障的表情。
  方继藩回头瞪了邓健和王金元一眼,却也是用一副你们两个傻叉玩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六只眼睛相互错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诡异。
  阴森森的,有些可怕。
  “嗯……好生照料着,有一分半点闪失,就阉了你们!”方继藩厉声喝道。
  王金元倒还好,毕竟年纪大了,有和没有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可邓健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少爷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可怜巴巴地道:“留一半可以不可以?”
  “……”方继藩就差翻白眼了,突然有种身边跟着这么一个智障玩意,容易拉低自己智商的感觉。
  而屯田,进行得很顺利,一个玻璃的作坊搭建起来,其实玻璃的制作比较简单,唯一的要求,就是需要高温罢了!
  不过这里就是无烟煤的产地,自然全无问题,无烟煤的热量,本就比寻常的煤炭要高。
  附近的土地也俱都犁了一遍,没错,是手工的,毕竟现在人力不值钱,以张信为首的屯田校尉们,都是免费的人力,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薪水是朝廷发的,这就很难得了。
  所以每一次,看他们在田埂里挥汗如雨,方继藩就有一种赚大发的感觉。
  忙碌的时间似乎过得比较快,又过去了几日,天气渐渐的炎热起来。
  方继藩换上了夏衫,现在西山的无烟煤销量已经暴跌,不过……开采依旧还在继续,一方面,是为了下一个冬天的来临而进行囤积,另一方面,西山的砖窑、玻璃作坊都需大量的无烟煤,甚至……方继藩很希望皇帝下旨,允许西山炼铁,若是如此,对无烟煤的需求,只会进一步的加大。
  也就在这个冬天,十五万两银子送入了宫中,充入了内帑,这是宫中镇国煤业那儿得到的第一笔净利分红,在刨除掉了大批的开支以及许多必须的投入之后,宫中和方家的利润,依旧可观。
  这天,一大清早的,小香香伺候着方继藩穿着衣,今日该是去一趟詹事府,陪太子殿下读书,此后还得出城以一躺,去看看自己的番薯。
  却在这时,外头有门子跌跌撞撞地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少爷,有人打上门来了。”
  方继藩刚刚在小香香的伺候之下,系上了金腰带,一听,顿时怒了。
  南和伯、中军副都督的宅邸,也有人敢打上门来?谁这样大胆!
  “叫上人,把所有人叫上,让唐寅、欧阳志、徐经他们统统都来,带上家伙……”
  话还没说一半,那门子却是哭丧着脸道:“该叫的都叫了,十几人,都不是此人的对手,小人杀出来,就是让少爷赶紧躲……躲的……”
  “……”方继藩不禁无语!
  这南和伯府的档次也太低了吧,亏得老爹还在军中效力,也不给自己从军中多挑一些形象高大、孔武有力的人来,怎么这府上全都是形象猥琐,个个不顶用的家伙。
  却在这时,有人已闯了进来,吓得一旁的小香香惊呼起来,直接惊得扑到了方继藩的跟前。
  方继藩下意识地将她搂在怀里,口里道:“别怕,少爷保护你。”
  小香香身段是极好的,一身软骨斜倾在方继藩的胸膛上,感受到方继藩胸膛上的温热,小香香终于定了神。
  此时,倒是听到那来人道:“学生实在冒昧得很,打扰。”
  来人……是王守仁……
  王守仁匆匆的前来拜访,这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来了之后,就要见方继藩,门子自然不肯,他似乎很急,于是乎就起了争执!
  南和伯府的人或许是因为被方继藩的性格所传染,都很冲,一言不合便要动手赶人,谁知道打了起来,王守仁自幼学习骑射,武功高强,三拳两脚,七八个壮奴,轻轻被撂倒了。
  方继藩看着王守仁,不禁皱眉。
  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外头,欧阳志几个门生也已闻讯赶到了,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虽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眼看着恩师招惹了仇敌打上门,作为门生的,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于是都一个个龇牙咧嘴,卷起袖子,将他们白嫩嫩的胳膊露出来,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想靠着一股‘英气’吓退来犯之敌。
  方继藩看到这人是王守仁,倒不紧张了,压压手道:“好了,你们都退下,本少爷是讲道理的人,不喜欢人多欺负人少。”
  欧阳志五人踟蹰着看向方继藩,依旧不舍得走。
  方继藩倒没赶他们,则是冷冷地看着王守仁:“王守仁,你闯进本少爷的私宅,所为何事?”
  “朝闻道、夕死可矣!”他说出了第一句话。
  接着,深吸一口气,王守仁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炙热的看向方继藩:“方公子,最新来的军情就在今早送到,说是贵州围剿叛军的军马遭遇了袭击,折损了上千人,将士们被困在山中,缺医少药……除此之外,又因为大雨连绵,大军不得不回师贵阳休整……贵州巡抚王轼已上书请罪……”
  王守仁是从翰林院得知消息的,在得知消息之后,他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万不曾想到,方继藩的预测,竟可以准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急匆匆的赶来,只是想解开心底的一个谜团,这方继藩,到底是如何知道王轼的战术会失利,自己熟读兵书,竟都看走了眼,方继藩难道是仙人吗?
  方继藩的脸却是拉了下来,只是淡淡的道:“噢,失利了。”
  心里其实是有些遗憾的,他也不想乌鸦嘴啊,毕竟每一次乌鸦嘴的背后,都意味着大量明军的将士折损,这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方继藩宁愿历史改变,自己被人生生的打脸。
  王守仁则是激动地看着方继藩:“学生想要请教,方公子到底是如何得出战局失利的结论。”
  “你想知道?”方继藩看着这个打上门来的家伙。
  王守仁重重的颔首点头,他已经研究了方继藩有一段日子了,可越是研究方继藩,就越是觉得方继藩深不可测。
  方继藩此事却是笑了,直接吐出了两个字:“赔钱。”
  “……”
  方继藩嘲弄地看着王守仁道:“你打伤了我府上的人,就这样算了吗?还有府上这么多花花草草,它们也是有生命的,生命无价。”
  “赔!”王守仁咬咬牙道:“学生赔了!只是……方公子,到底如何得知……”


第0129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王守仁深深地盯着方继藩,眼中写满了期待,就等着方继藩的答案。
  “不告诉你!”方继藩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哈,你想知道就告诉你?下一次你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岂不是要将我方家给拆了?
  天可怜见,虽然我方继藩分分钟几百文铜钱上下,也受不了你这般折腾啊。
  “……”王守仁无言了。
  说到余姚王氏,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其父王华,更是大儒,成化年间的状元,王家的前途一直被人所看好,便连李东阳,都极是喜欢王守仁,认为王守仁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王家与内阁大学士谢迁的老家相距不远,更是世交旧谊,王守仁几次都被邀请去谢家的府邸做客。
  可是现在……到了方继藩面前,似乎这位方公子对于他……
  王守仁不禁苦笑,满脸失望之色。
  不过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似乎还有死缠烂打的打算。
  却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了门子的声音:“少爷,少爷……宫中来人了,宣少爷进宫觐见。”
  宫里头,怕也已得知消息了。
  方继藩正好脱身:“记得赔钱啊,来都来了,就坐坐吧,伯虎、伯仁、子川、元祐,你们几个好生招待一下,我就先走了啊。”
  将金腰带系好,方继藩已撇下了王守仁,匆匆的入宫了。
  ……
  宫中,似乎对于战事的不利,是早有准备的。
  既是剿贼,朝廷也早习惯了战事失利,这王轼毕竟还算是本份,至少还没有将事情捂着,而是诚恳的向朝廷上书请罪。
  唯一令人震惊的却是,当弘治皇帝与阁臣们坐在一起讨论此事时,太子心急火燎的入宫,提及到了方继藩竟有此预测。
  这一下子,弘治皇帝的脸,已是拉了下来。
  坑,真坑啊!
  这家伙就是管不住嘴的,说什么中什么,真是个巨坑啊。
  可无论如何,君臣们还是震撼于方继藩的预言能力,尤其是朱厚照,到现在都还回不过神来,他站在一边,感觉整个人都要疯了。
  明明……王轼的战略是对的啊,本宫熟读了这么多年的兵法,竟还不如老方……
  真是……情何以堪啊。
  现在,所有人都是满腹疑惑,只等方继藩来解开这个谜团。
  等待总是带着焦躁的,好不容易等到了方继藩来,他一进暖阁,还未开口,便已有宦官将一份奏疏塞到了方继藩的手里。
  方继藩打开,匆匆地浏览了一遍,这是王轼将受挫的情况说了一遍,和前世历史中所记录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嗯,不新鲜。
  所以当方继藩抬眸起来,便看到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很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
  方继藩只好咳嗽一声道:“臣见过陛下,陛下的气色真是好极……”
  弘治皇帝不耐烦地磕了磕御案,谁愿意听你什么鸟生鱼汤之类的屁话,很惯性地道:“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啊,陛下乃万乘之君,亿万臣民福祉所系,陛下……”
  “……”
  弘治皇帝瞪大了眼睛,眼中有点火,眼前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调唇弄舌,不过弘治皇帝显然已经习惯了,很直接的道:“朕问的,乃是贵州的事,你何以认为都督贵州军事的王轼会无功而返?”
  话音落下,所有人顿时停止了呼吸。
  贵州的军事,可能如太子朱厚照这样的人,会犯教条主义的错误,从而做出错误的预判,毕竟这里的君臣,虽无一不是精明无比,可毕竟人远在京师,不可能完全掌控贵州的情况。
  可方继藩预测得如此精准,这就显得过于妖孽了。
  方继藩心里知道,迟早会有人问到这个问题上,所以此番他其实是有备而来。
  先是一阵苦笑。
  此时是万万不可自鸣得意的,贵州那儿传来了噩耗,倘若这场噩耗,方继藩自鸣得意,这等于是作死了。
  在一声苦笑之后,方继藩哭笑不得地道:“其实臣也不想这样的。”
  这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自己绝不希望贵州损兵折将,他和陛下,与太子,与诸位大臣们的心思都一样,对此十分惋惜。
  接下来,方继藩才道:“臣之所以认为必定会损兵折将,是因为看到了我大明马政上最大的弊端!”
  来了……
  这家伙历来语不惊人死不休。
  其实所有人都以为,方继藩是个玩侉子,是个人渣,或者,是个没头绪的家伙。
  可事实上,在一开始时,方继藩确实想要摆脱从前那个败家子留给自己的印记。而如今,他却开始享受这样的感觉了。
  人渣败类、败家子、纨绔子弟、坏人!这一个个身份,其实挺好的。
  甚至脑残患者,这简直就是上天给予方继藩的恩赐。
  有了这一层身份,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自己做了坏事,也有了挡箭牌。
  可倘若一不留神,做了什么好事,那顿时令人刮目相看,就如婊子从良一般,会得到无数人欣慰的鲜花和掌声。
  此时,他心里只剩下感慨了,人哪,真不能太善,那坏人做了一辈子的坏事,最后做了件好事,就会被人赞扬!说这人其实本质不坏!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只要做了一件坏事,人家就会说你装了一辈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正因为如此,现在的方继藩,进退自如,即便偶尔在皇帝面前放肆,皇帝也一般不会计较,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换来的特权。可若是方继藩稍稍做了一丁点好事,都足以让陛下心生惊喜,觉得方继藩本质上是好的,不坏,有才华,只是被人误解,是弱势群体。
  “你继续说!”弘治皇帝自然不知方继藩心里在感慨什么,他的心思现在全都放在方继藩所谓的最大的弊端上。
  只见方继藩道:“敢问陛下,汉武帝击匈奴,倚仗的是什么?”
  弘治皇帝呆住了,他左右四顾,目光落在谢迁的身上,谢迁便道:“武帝目光如炬,有宏图大志……”
  “错!”又是人定胜天的这一套,方继藩直接打断了谢迁的回答。
  这就有点无礼了。
  谢迁却只能朝他吹胡子瞪眼。
  方继藩慨然道:“匈奴的强大,在于他们的士兵,自幼便学习骑射,他们天生,就是马背上的战士,所以一旦开战,便无往而不利。而汉武帝打击匈奴,所依靠的,却是圈养更矫健的战马,操练骑射功夫更加了得的骑兵,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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