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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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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他觉得小方一下子伟岸了,原来齐国公是一个如此沾地气的人,从不摆架子,想想自己遇到的官,不,自己压根就没有见官的机会,哪怕只是从前遇到的一个保长、甲长,那气派,简直尾巴要翘上天了。
  可齐国公呢?
  “你好呀。”方继藩笑吟吟的道。
  “齐国公不知有何吩咐。”赵时迁肃然起敬的道。
  方继藩搓搓手:“那个……工钱,能不能结一下。”
  “……”
  方继藩忙道:“是这样的,我们七八个人,在此做了这么久的工,当然,都是小钱,可是……凡事都有规矩啊,陛下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也瞧不上这点小钱,可我细细想来,不能惯着你拖欠工钱的毛病,老赵啊,你是作坊主了,这个毛病,不能惯,赶紧结一下。”
  赵时迁忙点头:“噢,好好好。”
  赵时迁忙是回到书桌边,敲着算盘,八个人的工钱,一一得一,一二得……
  “三两六钱银子。”赵时迁道。
  方继藩道:“四舍五入,凑个整数,二十两吧。”
  赵时迁觉得齐国公算数不太好,可细细一想,也罢,忙是取了二十两银子的银票,方继藩接了,他忍不住感慨:“这是血汗钱啊,为了挣这钱,别人都不知道我有多努力。”
  “好了,赵东家,咱们后会有期。”
  “齐国公,您慢走。”
  方继藩朝他摆摆手。
  赵时迁忙是追出去,一面打躬作揖,一面道:“齐国公,谢谢了啊。”
  “不用!”
  方继藩已是去远。
  圣驾已是有一些距离了,方继藩策马追上去。
  片刻之后,弘治皇帝已是驾临容城县县衙。
  群臣个个面如土色,因为……他们已经看到,吴宽的头颅,悬挂在县衙前。
  陛下此番雷厉风行,实是太过严厉了。
  杨一清等人,已是惴惴不安,静候处分。
  欧阳志则随驾,当初,他就随驾宫中,和陛下是有默契的。
  张升、马文升人等,虽是置身事外,只是……陛下今日之举,足以令他们深思。
  弘治皇帝坐下,方才才步入了衙堂,弘治皇帝道:“继藩,你方才去哪里了?”
  方继藩道:“陛下,儿臣和他们告了别。”
  弘治皇帝深深看了方继藩一眼,道:“结了工钱?”
  方继藩一愣,随即道:“陛下真是明察秋毫……”
  弘治皇帝微笑:“朕的工钱呢?”
  方继藩无言,这有点不要脸啊,还有节操吗?
  他笑吟吟的从袖里取出那一张银票,道:“陛下的工钱是四钱银子……”
  “总要有零有整才好吧,将这银票拿来朕看看。”
  方继藩:“……”
  他不得已,将这二十两的银票递上,弘治皇帝收了,面不改色:“通州诸官……来了吗?”
  杨一清人等,已是脸色铁青,上前,拜倒:“臣等……有罪!”
  他们不敢说万死了。
  因为……真的会死啊。
  弘治皇帝淡淡道:“吴宽曾与朕,亦师亦友,今日伏法,朕有万般不舍,可这是他咎由自取,戕害百姓,颠倒黑白,罪无可赦,非朕不能容他,而是他自取灭亡!”
  说着,弘治皇帝轻描淡写的呷了口茶。
  杨一清等人拜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点头。
  弘治皇帝闭上了眼睛:“可是你们呢……通州新政,一塌糊涂,你们又何尝不是始作俑者?你们自己说罢,朕该如何处置?”
  杨一清面如死灰,他心知自己铸了大错,道:“陛下,臣只相信身边人的一面之词,不能做到明察秋毫,所行只政,俱为想当然耳。臣自诩自己曾有马政的经历,目空一切,以至如今,贻害百姓,此……不赦之罪也,臣……”他眼里含着老泪,到了今天这一步,既是羞愧,又是悲凉。
  宦海数十年,混到这个下场……真是……
  “臣请步吴宽后尘!”
  身后几个县令,都吓着了。
  杨府君,你这是坑人啊,你要步他后尘,想要死,可是我们不想死啊。
  弘治皇帝点头,侧目看了一眼方继藩:“继藩,朕再来问你,你以为,当如何处置?”
  方继藩一脸痛心的道:“陛下,若是诛杀过多,恐伤天和,儿臣最是怕血,见了血,便忍不住头晕目眩,今日,吴宽已经伏诛,若是再造杀孽,只怕很不妥。”
  马文升等人纷纷点头,姓方的,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这话……倒是说的过去。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
  “所以,臣以为,不妨……革了他们的官职……”
  那些县令们,都松了口气,罢官了……这样也好,不失为一个富家翁,至少,比吴宽的结局好一些。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而后,罢黜其为吏!”
  “……”
  所有人懵了。
  做吏?
  这算不算是侮辱呢?
  杨一清更是面如土色。
  想当年,他就是为了这欧阳志提拔小吏为官,而怒发冲冠,选择了到通州推行新政,哪里想到,这些小吏真的做了官,而自己堂堂杨一清,居然……成了吏……
  转眼之间,天地翻转!


第1125章 天道酬勤
  杨一清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
  自己可是进士及第,辖制陕西马政,三边总制,可谓是功勋卓著。
  当然,这一次确实是犯了大错。
  有错就认,杨一清认了。
  可是……虽是活了下来,罢官,他可以接受,大不了回家颐养天年去。
  可是罢黜为吏,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吏啊,人们常常称吏为贱吏,这方继藩……他……他侮辱老夫啊。
  杨一清一脸悲愤。
  弘治皇帝听罢,笑吟吟的道:“在哪里为吏好呢?”
  方继藩道:“现在保定府正在用人之际……杨一清虽是年纪大了一些,长得也丑了一点……”
  “……”
  杨一清是丑,这是他心底的痛。
  当初他金榜题名,也算是名列前茅,可是吏部选官时,就因为长得有点獐头鼠目,不被人所看中,结果别人进了翰林,成了庶吉士,他运气不好,外放为官,若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崭露头角,只怕……再难翻身了。
  方继藩继续道:“可是现在,实在是缺人手,不妨就在保定府,陛下……以为如何呢?”
  弘治皇帝微笑:“不要问朕,问欧阳卿家。”
  欧阳志忙道:“恩师说好,那就好。”
  弘治皇帝才点头:“既如此,那么这些人,就贬为小吏,在这保定府听用。”
  杨一清悲愤不已,只是此时,却也无可奈何,纷纷拜倒:“臣等……谢陛下恩典!”
  杨一清摘下了乌纱帽,哭了,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啊。
  这真比杀了他都要难受,他宁愿死了,也不想受此羞辱。
  弘治皇帝而后道:“容城县县令何在?”
  在欧阳志身后,一人闪出来:“臣在。”
  弘治皇帝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呷了口茶:“卿乃童生,是府试的童生,还是县试?”
  容城县令梁敏,脸腾地一下红了:“县试……”
  方继藩站在一旁,心里想,悲剧啊,这大抵就是小学生的水平。
  弘治皇帝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颔首道:“朕听说,你在容城县任官之前,乃是定兴县的一个小小刑房文吏?”
  “回陛下,是的。”
  弘治皇帝便接着道:“为官一年有余,朕在作坊里,倒是得知你政绩颇佳,这县中劝农和工商,都施行的不错。”
  梁敏松了口气:“陛下,臣愚钝,跟着欧阳府君学习,开了一些窍,再有,就是多了几分勤勉而已。”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天道酬勤……这话没有错,来,说说这容城县吧。”
  梁敏一愣,他不知如何说起,可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道:“县中的事,无非是工、农、刑、税、路而已,无农不稳,无刑不宁,无工商不富,无税则国库不能补其不足,且官府不能有所作为,无路,则不通。且此种种,又是相互联系,密不可分。倘若刑法不够严明,不能震慑宵小,哪里有商贾敢来呢?有了商贾,才有税赋,有了税赋,官府才可修路,修了路,便需工,需要无数的人力,有了这无数的人力,便对农有极大的需求了。臣至容城县,先修路,银子从何而来,一方面是税,可税金不够,便效定兴县的经验,先从西山借贷,起初,是创业维艰,百废待举,毕竟官府的财税不足,而借贷修路,却也是需谨慎的,否则倘若花费巨大,县中亏空也是不小,若是没有节制,到时可就还不上贷了。”
  梁敏见弘治皇帝听的很认真,继续道:“所以臣不敢将步子迈的太大,几经斟酌之后,只修一条主干道,先和定兴县的路网连接,而后开辟出一些土地,供给工商……”
  弘治皇帝听着连连点头,这梁敏,思维是新的,可行事却谨慎,并不激进,这个人……很有阅历,且是个干练的人。
  “咳咳……”听到这里,礼部尚书张升忍不住咳嗽起来。
  张升倒是明白,今日通州和保定府,高下已分,吴宽可谓是罪有应得。
  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为其说话。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出来说两句了:“陛下,梁县令口口声声说什么工商,什么农刑,什么道路,这些……固是县中所需,臣不敢反驳,只是……臣以为,县令梁敏,既是要治理一方,这教化,难道不是紧要的事吗?臣乃礼部尚书,深知政以体化;教以效化;民以风化的道理,何以梁县令对此只字不提?”
  作为礼部尚书的张升,显然对此颇有微词。
  其他人纷纷点头,对此表示认同,教化是大事。大明六部之中,吏部为最,其次户部和礼部却难分高下,比之其他三部,更高一些。
  究其原因,正是因为这读书,乃是紧要的事。
  张升继续道:“陛下,古之王者明于此,是故南面而治天下,莫不以教化为大务,立太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渐民以仁,摩民以谊,节民以礼,故其刑罚甚轻而禁不犯者,教化行而习俗美也。这是太祖高皇帝定立的国策,不得不重视啊。”
  马文升忍不住道:“不错,我大明乃礼仪之邦,若失了教化,就丢失了根本,那么,与禽兽之国,又有什么不同呢?臣不反对新政,可一味新政,满心想着的,都是工商,只怕还有欠缺,这也是梁县令的不足之处。”
  弘治皇帝听了,没有生气,却也是深以为然的点头。
  这两位,确实是老臣,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新政肯定是要推行的。
  可是……教化……却不能不提倡,这不但是国家之本,也是社稷之本。
  弘治皇帝微笑着对梁敏道:“容城县的县学,可有修葺。”
  “这……”梁敏摇头:“回陛下,没有。”
  弘治皇帝倒是没有苛责他,他心里叹息,这或许就是小吏为官的一个缺憾吧,当然……这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弘治皇帝正想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往后新政之中,也万万不可荒废了这一点。
  谁知梁敏道:“可是陛下……县学虽是没有修葺,可是……”
  听到这里,弘治皇帝反而不悦起来,有了错误,认就是了,朕也没有责怪,可还想顶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可是,县里虽然没有特意的关注教化,县学也没有重修,可今岁,县中入学读书的孩童,有七千六百七十四人,今岁的县试将近,报名参加县试的,有一千三百五十六人……这只是各个学堂汇总来的数目,还请陛下……明鉴。”
  “什么……”
  所有人都懵了,瞪大了一双双惊讶万分的眼睛。
  读书的……有七千看六百七十四人?
  这是什么数目呢?
  容城县如今因为人口流入,已成上县,只怕有五万户之多,人口最少有十五至二十万。
  想来,少年人的人口会在两三万上下。
  可即便如此,七千六百七十四人是什么概念?
  以往哪怕是整个保定府,加起来的读书人,想来……也没有这个数目的一半吧。
  哪怕是在对教育最重视的南直隶、江西、浙江等地,二十个人中,有一个人读书,就已是极了不起的事了。
  可区区一个县,单单在学堂里读书的,四五人中,就有一个?
  张升听罢,不禁噗嗤一笑。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是礼部尚书,主掌礼乐和学校,梁敏的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张升朝弘治皇帝道:“陛下,若是如此,那么这容城县岂不是人人都如尧舜一般了吗?就学孩童如此之多,这是前所未见的,臣……对此,很不以为然。梁县令,你治县有功,可是这些话,却是言过其实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方才陛下震怒,大家精神实在有些紧张,现在却因这梁县令的吹牛,反而让大家轻松了一些,又人忍俊不禁,也有人不禁笑了出来:“何止是前无古人,简直就是后无来者!”
  “呵呵……”
  弘治皇帝又皱眉起来。
  他显得有些尴尬,刚刚夸奖了这个梁县令,转过头,这梁县令等于是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弘治皇帝咳嗽道:“梁卿家,不得胡言。”
  说着,下意识的看了方继藩一眼,这意思仿佛是在说,你看看,你教出来的臭毛病。
  方继藩心领神会,却满是委屈,怪我?天地良心,有好事怎么不说是我的?
  当然……他深深看了梁敏一眼,却是笑吟吟道:“陛下,儿臣对此,不予置评,不过……儿臣一直都以为,凡事……眼见为实,才是正理。”
  眼见为实……
  这摆明着是不可能的事。
  弘治皇帝心里苦笑:“如何眼见为实法,梁卿家,你来说。”
  梁敏心里打鼓,自己好好的报了数目,反而引来一番嘲笑,他正色道:“离县衙不远,有一处学堂,一看便知。”
  ……


第1126章 朕之幸也
  是啊,没有什么比眼见为实更能了解情况了。
  弘治皇帝起身,看着张升和马文升道:“走,陪着朕,走一走。”
  弘治皇帝是步行,出了县衙,禁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个水泄不通。
  出了县衙不远,果然,远远传出读书声。
  弘治皇帝眼睛一亮,他回眸,看了梁敏一眼。
  梁敏却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欧阳志身后。
  而欧阳志简直如方继藩的尾巴。
  这么久不曾见恩师,今日相见,虽然相见的方式有些古怪,人多,不好一诉衷肠,可欧阳志那如古井无波的眼底,却是荡漾起来。
  方继藩则是紧跟着弘治皇帝的步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踩着弘治皇帝的影子,这影子向前挪一步,他便也跟着走一步,心里不禁感慨,陛下真是龙行虎步,果然不愧是太祖高皇帝之后,连走路都这么拉风。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书院。
  之所以用巨大来形容,是因为一个书院,竟是占地数十亩,虽是并不气派,规模却很大。
  书院外头,则是一个碑石,上头立了学规。
  再之后,则是匾额,上书《容城蒙学堂》。
  梁敏介绍道:“这是县里的商户们筹建的,占地六十七亩,花费惊人,请的教员,有一百三十二人,容纳的读书人,则有三千之多。这是县里规模最大的书院,在城南,还有一个书院,规模小一些,除此之外,城郊还有三座……”
  “商贾也对教化有兴趣?”弘治皇帝一脸吃惊。
  张升和马文升,面面相觑。
  里头的格局,很紧凑,一个个书舍联排而起,没有太多的景观,书舍等了等级,不同年级的孩子在不同的地方读书。
  穿戴着纶巾和儒杉的教员,有的在书舍里教授孩子们读书,有的……还在备课,或是休息。
  听闻圣驾到了,书院院长忙带着一批闲置的教员出来,足足三四十人,诚惶诚恐的拜下。
  弘治皇帝眉一挑,不禁看向梁敏:“梁卿家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陛下……商贾们自是对教化有兴趣,因为……孩子们入学,是要缴纳学费的。”
  “噢。”弘治皇帝颔首。
  梁敏又道:“这个学堂,一年下来,所收的学费,就高达两万两,除此之外,县里也会发放一些补助,一年大抵,也在两万两上下。如此,一年的岁入,就有五万两了,刨开开支,单单这个书院,一年获利,就有两万两银子的纯利。”
  弘治皇帝一脸吃惊,读书……你还赚钱?
  方继藩忍不住瞄了梁敏一眼,这个人渣,会说话吗,谁教你的?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陛下,我看,钱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教书育人。”
  弘治皇帝颔首:“不错。”
  张升饶有兴趣的打量:“未必。”
  “什么?”弘治皇帝和方继藩两位脱离了低级趣味之人不禁看向张升。
  张升兴致勃勃道:“陛下,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读书,岂有不算账的道理。老臣年幼的时候,因为家中颇有余财,家父建了族学,也是需要花费的,因为招募的乃是族中子弟,所以这花费,都在暗处。”
  张升而后又道:“可陛下想想看,若是学堂里,都无法维持开销,那么那些教书先生们,岂不也是苦哈哈?这些人,大多都是不如意的读书人,虽有功名,却难有作为,不事生产,家中困顿,日子,并不好过。臣记得,当初为臣开蒙的那位老先生,日子就过的很不好,哪怕是有人送他两个鸡蛋,他也宝贝的不得了,舍不得吃。”
  “若是如此大规模的书院,能够盈利,臣见这些教员,个个面无菜色,想来,日子倒也过的去。”张升说罢,上前,询问一个跪地的教员道:“敢问高姓。”
  这教员吓了一跳,忙道:“姓张。”
  “张先生。”张升笑了:“你我还是本家。不知先生在此,待遇几何?”
  张教员显得有些犹豫:“学生乃是增广生员,入学执教已有半年,一年薪俸四十五两,虽是不多,不过学里包了吃住,日子倒过的去。”
  四十五两,比之某些技艺高超的匠人,少了一些。
  可包吃包住,是很难得的。
  且没有什么负担,压力也轻,足够体面的生活了。
  张升捋须,乐了,眼里放光,道:“陛下,这实是互惠互利的大好事啊。若真是有利可图,商贾们自是巴不得多建书院,招揽更多的孩子来读书,读书人,也可谋取一个饭碗,臣自掌礼部以来,如今有功名的读书人,日益增多,家道中落、生活困顿的也不在少数,既可安置读书人,又可广施教化,甚至……还可盈利……不对……”
  他看向梁敏:“怎么来的这么多读书的孩子呢?”
  梁敏忙道:“回张部堂的话,这些孩子的父母,多为匠人,有的……做一些小买卖,甚至还有不少自耕农,容城县新政以来,他们不少人挣了一些银子,一年下来,几十两银子收入的,大有人在……”
  张升颔首点头,果然,一年五六两的学费,虽是不少,不过……若是家庭的生活改善,却也不算多。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梁敏道:“保定府这里,人人都重视教育,以往读书人,只为了功名,所谓最是无用读书人,这是因为,若是读书人不能金榜题名,他这肩既不能挑,手又不能提,若是家庭困顿,日子就更难熬了。”
  弘治皇帝不断点头,这些事,他略知一二。
  “可如今,百姓们知道了读书的好处,所谓学而优则仕,可哪怕是学的差一些,若能读书写字,在这保定府,未来也总能谋一个好出路,譬如,做这教员,又如,在作坊里做账房先生,哪怕是商家雇佣掌柜,也是需要人能读书写字的,还有不少高级的匠人,若大字不识,根本无法胜任,这些工作,固然远远不如金榜题名,可比之寻常的苦力,不但收入要丰厚,且也体面不少。”
  “是以在容城县,不少父母,都愿送子弟来读书,学堂一再扩编,依旧不足。”
  弘治皇帝恍然大悟。
  一个县,七八千的读书人,原来是这么来的。
  弘治皇帝听罢,大笑:“这才是教化啊,哪怕不需官府操心,人人也肯向学,所谓读书明志,读书明理,若天下各州县,都效仿容城,何愁这教化不兴呢?”
  张升和马文升,此时也从略带几分不喜,露出来了笑容,张升连连点头:“读书知礼,可学了,要能用,用了,才可使更多人学习……老臣……无话可说了。”
  弘治皇帝心里不禁感慨起来。
  他突然道:“朕从前,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大治天下呢,朕曾劝农,曾以仁孝治天下,也曾推行教化,甚至……倡行节俭。朕一直在想,古之大贤们的太平盛世,为何朕使出无数的气力,可总是无法挪腾一步,反而,与那目标,越行越远。”
  “今日……朕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大治,求的乃是百姓富足,吃饱了、穿暖了,自然会有所求,无需特意去教化,一切自可水到渠成。”
  方继藩心里也有触动,道:“陛下,正是这个道理,百姓们都是极聪明的,官府要做的,只是让他们能够靠着自己的本事养家糊口,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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