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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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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海试是在两日之后举行,所以弘治皇帝并不急,直接进入行在,并没有召见太多的官员。
  此时,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大明已进入了初冬,弘治皇帝披着衣,在这行在里,照旧,还需批阅着奏疏。
  却殊不知,早在三个多月前,已有信鸽抵达了黄金洲东岸,而后,黄金洲的快船,已是火速出发,顺着洋流,一路西行。
  弘治皇帝打开奏疏,却是打起了精神,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片,而后缓缓道:“召兵部尚书马文升。”
  马文升乃随驾大臣,自是匆匆的来见。
  弘治皇帝一面看着奏疏,一面道:“马卿家,这佛朗机的西班牙舰船,此前一直逗留在泉州市舶司,朕不愿见他们,要打发走他们,可他们赖着不走,这一次……他们却是肯走了。”
  马文升道:“陛下,这不是好事吗?”
  “好?”弘治皇帝冷冷笑道:“好个什么?这是宁波水师的奏报,说是他们在洋面上,发现了这几艘舰船,却发现,他们竟是北上而来,至今,意图未知。”
  马文升一愣:“为何宁波水师,没有拦截。”
  弘治皇帝手磕了磕案牍,道:“问题就出在此,这几艘佛朗机舰,速度极快,水师的福船,竟是鞭长莫及,被他们甩脱了。朕早就料想,这些佛朗机人来此,定是没有好事,他们派出如此快船,十之八九,是别有所图,卿是兵部尚书,要严令各处备倭卫追踪这些舰船的踪迹,万万不可使他们在我大明造次。”
  马文升便拱手:“陛下,我大明的舰船和佛朗机舰,确实有所区别,我大明人口万万,臣民无数,陛下一声诏令,则十万人出海,舰船遮云蔽日,浩浩荡荡,因而,这么多人要吃喝,需要运输战马、马料、药物,因而,这舰船越大越好,臣等近来督造的福船,都是沿袭至三宝太监时的福船,体型庞大,载重惊人,每一艘船,可输送千人以上。而佛朗机人,人口不多,其船,却只一味的求快,求作战时灵活,大明虽也招募了不少佛朗机的俘虏,曾造出过一些佛朗机舰,不过听说,佛朗机人擅长海战,各国的水师,势均力敌,为了不断的超越对手,每隔数年,都会对舰船有所改进,反而是我大明,自宋以来,周遭就几无强敌,区区倭寇,也不过是一群载着舢板来洗劫的浪人武士而已,不足挂齿,因而,反对对舰船的海战,并不看重,这些问题,徐大使也曾在回航时提及过,只是……”
  弘治皇帝点头,表示理解。
  大明的舰船,求大,这本无可厚非,大明在海上,没有遇到过势均力敌的对手,反而舰船足够巨大,装载的物资和人员足够多,反而对于他们开拓黄金洲,有巨大的好处,他曾看过徐经上的奏报,说这单单西班牙人,此前就曾和葡萄牙争夺海上霸权,又在据说是地中海的地方,与奥斯曼帝国水师作战,同时,还曾和法兰西等国,亦有过军事摩擦。
  这等一年一小打,三年一大打的状态,是大明这等独步天下的中央之国,所不具备的条件。正因为如此,每一次的海战,都能使他们获得丰富的经验,对于舰船的改进,也通过无数次的实战,不断的深入。
  弘治皇帝道:“传令好生戒备吧。”
  “是。”马文升点点头,他退了出去。
  所有随驾的大臣,统统都在行在外住下,因为大臣太多,只好挤在一起,辛苦是辛苦一些,可也没有办法。
  马文升虽是贵为兵部尚书,也不过是在这大宅院里,有一处小厢房而已,他回到了住处,见大厅里很是热闹,这都是随驾的大臣,在此随时等候陛下召见,马文升爱凑热闹,也进了去。
  谁晓得一进去,这里早已是炸开了锅。
  却听有人骂道:“姓方的那还是人吗?我等随驾而来,他竟在栈桥那儿,布置了观礼台,布置了座椅,说是因为人太多,栈桥的位置不够用,除了陛下之外,其余人,统统都要买票才能进去,一张票二十两银子,这狼心狗肺,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他怎么就想的出来!”
  有个老臣眼泪都流出来了:“老夫七老八十了啊,听说这观礼,就是几个时辰,没有座位,就得站着,连一碗茶水都没有,这几个时辰下来,怎么吃得消,这狗东西他吃了猪油蒙了心,眼睛都钻钱眼里去了啊。”
  “会不会是谣言,我瞧着人家不至于连这点银子都想搜刮啊,陛下若是知道,难道会这般纵容他?”
  “呸!入的乃是西山的账,这西山,陛下占了三成股,太子殿下又占了三成,你们自己说说看,这大头,是谁拿去的。”
  一下子,所有人沉默了。
  好像……他们骂了不该骂的人。
  沉默之后,那梁储气咻咻的道:“说来说去,坏的就是方继藩这颗老鼠屎……”
  “对,坏的就是他。”御史刘英怒气冲冲的道:“这狗东西是昧了良心啊,我还听说,他还荒淫的很,打小就和不清不楚的女子有关系,他是驸马都尉,听说还养了小的。”
  “是吗?果然,这狗东西,吃喝嫖赌,是样样都沾了。”
  梁储正骂的痛快,听到这个,突然脸一红,心像被剜了一刀,突然捋须,咳嗽:“话不能这样说,这是空穴来风的事,老夫说一句公道话,方继藩虽爱财,却没听说好女色,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众人看向梁储。
  谁料平时骂方继藩最凶的梁储,竟一下子变了一个人。
  梁储面红耳赤:“有公主殿下看着,这狗东西他敢乱来吗?这话太严重了,大家说话注意一些,不要冤枉了好人。”
  梁储见众人越是不信,心里越是凉透了,拼命要辩解。
  方继藩可不能有好色的坏名声哪,那自己女儿的名节,就全毁了,想想看,方继藩若是个好色之徒,自己的女儿还进了西山书院读书,在别人眼里,自家的女儿,该被看成了什么样?
  ……


第1181章 封王
  一群随驾的大臣已是吵闹不休的时候。
  天津港里,一只信鸽,却已飞至。
  一般情况之下,任何军政大事,是不会通过信鸽来联络的。
  因为这东西,实在太过不靠谱。
  不过……若是有特别紧急的情况,而且即便是被人所侦知,也无所谓的条件之下,利用信鸽来传递消息,还是靠谱的。
  只是信鸽的培育十分花费心力,大明在天津卫和倭国之间,设置了一个信鸽站,此时,有人自信鸽的腿脚上,取出一个小小的羊皮纸,展开,看着羊皮纸的人,吓尿了。
  随即,这羊皮纸辗转着,开始朝行在传报。
  在厅里,马文升听得大家骂的热火朝天。
  他心里……对于这方继藩,颇有几分复杂。
  这家伙,确实是有些要钱不要脸啊。
  真是厚颜无耻。
  大家骂的厉害,仿佛只要提及到了方继藩,许多人就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骂白不骂。
  外头,却有人匆匆朝着行在方向而去。
  有人冲进来:“诸公……诸公……快,快……预备去见驾了。”
  “出了什么事?”
  “从黄金洲送来的快报,是经由信鸽送至金山,再由金山,用快船至倭国,此后又用信鸽送到了咱们天津卫的……”说话的,乃是一个小宦官,小宦官一脸惶恐之色:“出大事了,佛朗机人,袭击了新津,新津……已是化为乌有……还有……刘公在那边,听到了消息,这快报里,没有关于刘杰的消息,可刘公还是心急如焚,几乎要昏死过去了。”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发生了什么?”
  这宦官面带艰难之色,良久,才道:“还有就是……鲁国公……鲁国公……战死……据说,当援军抵达时,他浑身上下,受创三十多处,临死之前,亲自上阵,与贼鏖战,念了一首诗呢。”
  一下子,所有人脸色苍白起来。
  鲁国公他……
  便连那梁储,也打了个冷战,面带可惜,一面问:“何诗?”
  宦官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厅中,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沉默了很久之后,一个御史突然道:“方家,真是忠良之后啊。”
  “是啊,是啊,真是世代忠良,鲁国公壮志未酬,实是遗憾,方家数代,无一不是忠臣,便连方继藩那狗……不,齐国公,平日里,也不失为忠义。”
  “鲁国公立下大功,他的儿子齐国公,又何尝没有为大明立下大功劳呢?”
  众人纷纷感慨,点头称是。
  梁储眼圈红了:“闻此噩耗,齐国公一定是痛心疾首吧,忠贞为国,父死子继,这满门忠良,真是令人敬佩啊。”
  大家点头更加厉害,一脸的遗憾,倒不是虚伪。
  只不过……人死为大,到了这个时候,还说别人坏话,这就是人品的问题了。
  就因为齐国公贪大家几十两银子,却叫骂不休,人家还年轻,在在座的人眼里,还是孩子啊。
  何况,鲁国公乃是为国而死,死的如此悲壮,令人肃然起敬。
  有人翘起大拇指:“以忠义而论,方家世世代代,真的没得挑,诸公,快去见驾吧。陛下只怕……”
  众人醒悟了过来,满腹的心事。
  鲁国公战死了,死的这样的惨烈,除此之外,黄金洲那儿的事,还有谁能维持局面呢?
  一旦维持不住局面,朝廷费尽了心思的下西洋之策,岂不是……
  所有人阴沉着脸,尤其是那马文升,更是提心吊胆,到了行在,众臣行礼。
  而弘治皇帝看到了奏报,他惊呆了。
  这只是一截羊皮纸,送来的,不过是只言片语。
  因为是信鸽的快报,所以能记录下来的事,并不多。
  可这里头的讯息,已经足够骇人了。
  弘治皇帝摘下了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细细的看了一遍。
  那眼镜之后,眼睛却已被泪水模糊了。
  他面带羞愧之色,禁不住捶胸跌足,眼泪磅礴而出:“这是朕害了他啊,他年纪已是不小了,朕却命他往黄金洲,鲁国公一辈子为朕效力,临到头来,竟是无法善终,朕……是朕的过失啊。”
  众臣个个脸色苍白,纷纷拜倒:“请陛下万勿自责。”
  弘治皇帝涕泪直流,鲁国公不但是自己的亲家的,可方家数代,无不为大明出生入死,现在想到……方继藩若是闻知了噩耗,还不知怎么样,他更是心如刀绞。
  弘治皇帝咬牙切齿:“佛朗机人,狼子野心,好,好的很,朕决不罢休,自此之后,我大明与佛朗机人,不共戴天!迟早有一日,朕要踏平佛朗机,以雪今日之耻。”
  弘治皇帝长身而起,抹掉来了眼泪,也摘下了眼镜,虽是眼前模糊,可目光,却仿佛依旧有神一般,他厉声道:“鲁国公客死异乡,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的尸首,运回故土吧,若是有办法,其他战死的将士,也统统运回来,他们死在了黄金洲,却该当葬回乡里。”
  群臣之中,不见了刘健,刘健身体不好,想来……也是因为他儿子的缘故。
  因此,谢迁站出来:“是,朝廷一定不惜人力物力,也要将他们运回来。”
  弘治皇帝又道:“所有战死的将士,统统都要抚恤,除此之外……”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鲁国公谋勇绝伦,故能遏乱略,削群贼。受命而出,成功而旋,不矜不伐,妇女无所爱,财宝无所取,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本朝之内,一人而已。破虏平蛮,功贯古今;出将入相,才兼文武。其人非只才干,然其忠愤激发,视刀锯鼎镬甘之若饴,百世而下,视死如生者,有几人?朕今日痛失肱骨了啊,今失鲁国公,如断朕之臂,痛哉,惜哉,悲哉,怒也!”
  弘治皇帝已是大怒,几乎怒发冲冠,却终究是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这无穷的愤怒,方才徐徐道:“今卿战死,哀也,追赠其郡王爵,循中山王先例吧。”
  所谓中山王先例,乃是开国大将徐达被敕封为魏国公,其死后,则被追封为中山王。
  又如黔国公沐英,在其死后,朱元璋甚是痛心,则追封其为黔宁王。
  异性封王,非死不封。
  这是规矩。
  哪怕是死了,想要追封为异姓王,亦是难得的殊荣,足以光耀万世。
  弘治皇帝此言一出。
  群臣纷纷拜倒。
  方家这些年来,没少为朝廷出力,而鲁国公平西南之乱,为朝廷经略交趾,将交趾纳入囊中,其子,也是大功于朝,此后,则远渡重洋,为大明戍守黄金洲,此等是九死一生,可谓是功盖日月,如今,他战死了,陛下此举,可谓是合情合理。
  众臣纷纷拜倒,谢迁道:“不知谥号为何?”
  弘治皇帝沉默片刻:“再议!”
  众臣沉默。
  弘治皇帝则闭上眼,露出了痛苦之色:“卿等,都速速退下吧,继藩,朕已命人去传了,这件事,朕私下里和他说。”
  众臣心思复杂,纷纷告退。
  他们浩浩荡荡的出了行在,却见方继藩正兴冲冲的迎面而来。
  “齐国公。”
  众人纷纷行礼。
  方继藩一看这一窝蜂的大臣就不自在,还怕他们哪一个没控制住自己,然后群殴自己呢。
  可见所有人,都是一脸沉重,却纷纷向自己行礼,连平素看不惯自己的一些人,此刻也是彬彬有礼的模样,方继藩方才心安了一些。
  他忙是回礼:“陛下召我,就不和诸公多言了,啊……再会。”
  方继藩一溜烟的想跑。
  谢迁叫住他:“齐国公,老夫想好了,过两日观礼,买一个座位,哎,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来,老夫这里有五十两银子,拿去。”
  他从袖里掏出了银票,塞进方继藩的手里。
  其他人纷纷道:“我也买一个。”
  “我也买一个。”
  方继藩惊呆了,他害怕卖不出去呢。
  谁料到,这么吃香。
  见大家纷纷围上前来,毫不吝啬的掏出了银票,拼命的往自己的手里塞。
  方继藩甚至怀疑,这些家伙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呃……不卖了,不卖了,好了啊,够了,我就收这十几张,其他的不要了。”方继藩忙是摆手。
  众臣突然觉得方继藩变得可爱起来,看来,他的良心,还是知道痛的,果然,这个世上,哪怕是再渣的人,也会有好的一面啊。
  那梁储手里还捏着银票:“齐国公啊,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我们年纪都老大不小了,不坐着,身子怎么吃得消,这银子,你就收下吧,观礼收点椅子钱,这是很合理的吧。”
  “对啊,对啊,很合理。”
  大家纷纷点头,一脸真诚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咳嗽:“这……这……其实我是想说,座位的价格……涨了……”
  “……”
  沉默。
  大家看着方继藩,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方继藩看着他们,也确实觉得他们是一群白痴,这座椅供不应求,大家都抢着买,根据市场经济原则,可不要坐地涨价吗?
  ……


第1182章 人间凶器
  这一个个大臣们,忙是将银票卷起,收回了袖里。
  也好,连五十两银子也省了。
  他们一个个木着脸,打个哈哈:“噢,告辞,告辞了。”
  方继藩忍不住想挖自己的鼻孔,却显得很淡定,这些家伙,可能一开始无法接受涨价,从心理学而言,这是可以理解的,这只是涨价的冲击,还没有让他们心理上接受,不过不要紧,时间是最好的催化剂,他们会想通的,然后只会被捶胸跌足的抱怨自己为啥当初没有早买。
  方继藩和他们错身而过,匆匆至行在。
  行在里,弘治皇帝眼镜搁在案牍上,黯然伤神,方继藩喜滋滋的道:“陛下,陛下,大喜,大喜啊,咱们的座位,已经卖出去了,还很火爆呢。”
  弘治皇帝只红着眼睛,抬头看了美滋滋的方继藩。
  他想张口说点什么,却有些难以启齿。
  重重的叹了口气,弘治皇帝拿起了案牍上的羊皮纸:“继藩,你自己看吧。”
  方继藩接过了羊皮纸,低头看着,愣了。
  他沉默了。
  弘治皇帝见他老半天,没有动静,道:“继藩,你要节哀。”
  “节哀?”方继藩的手,忍不住塞进鼻孔里,表情很平静的样子:“陛下,节哀什么?”
  弘治皇帝:“……”
  这孩子……
  弘治皇帝摇头道:“丧父之痛,朕能理解。”
  方继藩摇摇头:“可是没说我爹过世了呀。”
  弘治皇帝一愣。
  方继藩道:“这里只说,身中三十七刀,伤及肺腑,没说过世呀。”
  弘治皇帝倒吸一口凉气,他忍不住道:“这不就是过世了吧?”
  方继藩摇头:“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他心里一团糟,却认定了自己的父亲还活着。
  弘治皇帝理解方继藩的感受,这是无法接受悲痛的事实,他忍不住感慨:“你不要悲伤。”
  “儿臣不悲伤呀,这消息,是数月前发生的,现在说不准,我爹不但活着,还生龙活虎呢,说不定,我有一个弟弟,要出生了。”方继藩朝弘治皇帝眨眨眼。
  弘治皇帝只是感慨,他不禁道:“朕已追封你的父亲为郡王,享郡王爵位,到时,朝廷会以郡王之礼,将他安葬,方家世代忠良啊……你这几日,好生休息吧,不要伤心,有什么事,就来寻朕。”
  方继藩道:“陛下,儿臣的父亲没有死,怎么就封郡王了呢,陛下难道不先等一等,若到时候,他还活着,岂不是要吓陛下一跳,家父,岂不是欺君之罪?”
  弘治皇帝一挑眉,这家伙,到现在还不肯接受啊,继藩啊,你要振作啊,万万不可心生妄念,弘治皇帝咬牙切齿道:“身上中了三十多刀,伤及肺腑,能活吗?”
  方继藩想了想,点点头:“儿臣觉得,有可能。”
  弘治皇帝:“……”
  方继藩道:“若是及早救治,进行手术,取出身上残留的刀片,对伤口进行消毒和缝合,若是没有真正是伤到要害,儿臣想……父亲应该能活下来。”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弘治皇帝心里惋惜,却又忍不住想打消方继藩的妄念,怕到时真正噩耗传来,他更是承受不住。
  弘治皇帝叹息道:“继藩,哪怕是如此,这也是九死一生了,你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方继藩摇摇头。
  弘治皇帝皱眉:“又怎么了?”
  方继藩道:“我觉得我爹不会死,他一直都很坚强。”
  说到坚强两个字,眼角,一滴泪水要滑落出来,方继藩手指潇洒的一弹,将这泪水弹飞。
  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自己的爹,更加坚强了。
  方继藩这一点,可以确信,想想看,生了自己这么一个儿子,打小开始,就一惊一乍,每日都在锻炼他的心志,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有一个这样的儿子,就是苦其心志了吧。
  我方继藩,是上天赠与家父锻炼心志的小天使。
  所以……会活着的,不就是三十多刀吗?这算什么,想当初,我在他心里,不知戳了多少刀,他不一样,也龙精虎猛么?
  弘治皇帝见方继藩没心没肺的样子,眼里,却是雾水腾腾的,心要化了:“哎,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
  “不哭。”方继藩斩钉截铁道:“臣父还活着,儿臣没什么可哭的。儿臣得赶紧去卖票去了,儿臣告退。”
  方继藩一溜烟的转过身,转过身的刹那,一行泪水便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还是相信,父亲一定活着,一定是的。
  ……
  哪怕是从黄金洲传来了噩耗,海试,依旧如期进行。
  只是……
  朱厚照很担心的看着这两日都沉默寡言的老方。
  朱厚照极小心的,要看方继藩的眼色行事。
  一切准备停当。
  那巨大的舰船,已在海面上。
  这庞大的战舰,竟不比福船要小,因为要装载一个巨大的蒸汽锅炉,这巨舰狭长,甚至足以在甲板上跑马,正中矗立起了一个烟囱,依旧还设置了风帆,风帆和蒸汽混合动力。
  因为巨舰的庞大,整个巨舰,三层甲板,除大量的舱室之外,还专门设置了大量的炮舱。
  左右各七十门炮口,分列排开,一旦打开了炮口的挡板,那无数的火炮,便可在舱室之中,利用滑轨,探出船身,露出狰狞。
  群臣已是到了,从甲板上,眺望着海中的这巨大舰船,还是不禁为之惊叹。
  与附近的其他海船相比,此船规模更大。
  朱厚照则手里端着一沓图纸,向弘治皇帝和方继藩等人介绍:“父皇,此船,因为装载了锅炉,为了加固船身,采用一些佛朗机人的造船工艺,这舰船,底层铺设了龙骨,一体成型,一切的结构,俱都围绕这龙骨搭建,甚至,还用了不锈的合金钢,加固了一些船身,当然,只是少许的用了一些,否则,船体载重甚大。”
  朱厚照又道:“此船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它的船身,比之寻常舰船要大得多,可父皇,想来也学习过物理学了吧,按理而言,船身越大,动力越小,因而,战舰往往是船身狭长,以轻便和灵活为主,可因为备了蒸汽锅炉,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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