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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5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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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拿。”方继藩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
  倒是一旁的宦官,忙是上前。
  弘治皇帝眼里要喷出火来。
  深吸一口气。
  冷静。
  弘治皇帝瞪了那宦官一眼。
  宦官吓了一跳,忙是退后一步,也不敢去接朱厚照的衣衫了。
  弘治皇帝还是决定不再理会他,跨步进去。
  这一进去,顿时,便觉得热浪滚滚。
  这巨大黝黑的机械,无处不在。
  无数的线连接着飞梭,飞快的翻滚。
  轰隆隆……轰隆隆……
  转轴飞快的传动。
  一个个女工,在自己的岗位前,聚精会神的劳作。
  她们一个个,都在亭亭玉立的年龄。
  见了有人来,也没心思去招呼和理会。
  只是……觉得有几分局促。
  好在,这永远忙碌不完的事,又将她们拉回了工作的岗位。
  张皇后左右四顾。
  她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般的棉纺,是一个纺轮带动,可在这里……一个芳纶,竟是连接了十数个飞梭。
  这……
  岂不是功效,就提高了十几倍。
  且……还有……人力毕竟还有穷尽的时候。
  许多时候,纺织需要两个人协作。一人也不是不可,只是……难免有些顾头不顾尾,效率降低许多。
  可是……那永远不停歇的纺轮,却是一直传动着……
  张皇后是行家。
  她观察着每一处地方。
  有的地方,她能明白,有的地方,却是一知半解,更多的……是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
  她走到一个织工身后观察。
  见她只不断的顾着飞梭,将一个个缠满了线头的飞梭取下,而后,再套上一个新的飞梭。只一会儿工夫,一筐筐棉线便此填满。
  又有女工,推着小车,取来空的框子,放下,将装满了棉线的框子搬上推车,带走,另一处……开始进一步的纺织。
  看着女工费力的搬动满筐的棉线,显得吃力,朱厚照的臂膀肌肉隆起,兴冲冲的上前:“我来,我来。”
  说着,嗷嗷叫着,将那满筐的棉线举起,做一个举重的动作,直接过顶,而后,再将其放置在推车里。
  每一个人,只顾着眼前的位置,反复的进行着最简单的劳作。
  张皇后眼前一亮。
  不禁道:“来人,记着这里!看看半个时辰,能纺多少棉线。”
  “是。”一个宦官忙是上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工。
  张皇后倒也没有闲着。
  她和女工低声说了什么,这里机械的声音,过于嘈杂,轰隆隆的,弘治皇帝也听不甚清楚张皇后对那女工说着什么。
  女工会意,后退一步,站在张皇后身前,怯生生的将位置让给了张皇后,张皇后倒是有了几分精明强干的样子,竟开始在女工的指点之下,照顾着数十个飞梭。
  眼看着那棉线,神奇的在飞梭之中,卷成团,一开始,张皇后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这是极简单的工作。
  张皇后也绝非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渐渐的,她开始熟稔起来,竟开始有模有样。
  弘治皇帝惊讶的看着这巨大的机器,看着张皇后的背影,可此时……他的感受却是……热……太热了。
  为了怕着凉,他穿的太厚实,可进了纺织作坊这大‘蒸笼’里,弘治皇帝片刻功夫,便觉得汗水淋淋而下。
  要是能脱衣服,该有多好啊。
  ……


第1262章 有出息的太子
  整个作坊,就如一个大蒸笼一般,要不了多久。
  弘治皇帝便觉得自己的浑身已是湿透了。
  刘健等人,也觉得透不过气来。
  可这些女工们,却个个来回穿梭,或是在自己的工位上劳作。
  朱厚照光着膀子,就如一个救火队,时而在这里帮衬,又时而在那里帮衬。
  女工们见了他,格外的亲近,这种亲近,并非是那种刻意的讨好。
  弘治皇帝竟有些惭愧。
  成日骂了自己儿子,现在才知,自己和自己儿子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张皇后足足在此,做了半个时辰。
  最终,宦官数了出来,纺出来的线有七十七团。
  若是不熟练的织工,只怕两团都没有,可这机器,竟让张皇后的效率,足足提高了数十倍。
  张皇后不禁道:“敢情本宫和宫里这么多人,白忙活一个月了,有了这样机械,不知节省多少气力。”
  弘治皇帝每一刻,仿佛都在煎熬。
  好不容易,走出了作坊。
  方继藩等人追了出来。
  弘治皇帝面上像是水洗了一般,刘健等人,更是扑哧扑哧的喘气。
  可随后,一股冷风袭来,弘治皇帝觉得神清气爽,他而后惊喜的道:“朕终于明白了,明白为何布匹的价格,降的如此厉害,哈哈哈哈……原来是因为如此,此物,并不在蒸汽机车之下啊,这蒸汽机,果真是妙用无穷,继藩,你说……这是太子折腾出来的?”
  方继藩正色道:“不是。”
  朱厚照本是美滋滋的,就等着这一句夸奖呢。
  一听方继藩矢口否认,他脸顿时拉了下来。
  方继藩道:“蒸汽机车的研究,动用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是数千匠人们辛劳的结果,而这蒸汽纺织机,不但在前人的基础之上进行研究,所动用的人手,也有上千人,这些人,个个废寝忘食,有的人,吃睡都在研究所里,虽说太子殿下,是领头人,带着匠人们主持此事,可谓是功不可没,可若说只是太子一人折腾出来的,儿臣比较耿直,也不怕得罪太子殿下,只能回答陛下,是太子殿下和无数人一起,同心协力,鼓捣出来的。”
  朱厚照脸色缓和一些。
  老方还是很有良心的。
  这话……朱厚照倒是挑不出一个刺儿来。
  毕竟,朱厚照和那些生员还有匠人们一道,废寝忘食,彼此之间,还是很有几分交情,方继藩为他们请功,没什么不好。
  弘治皇帝眉头舒展开来:“朕明白了,你是想让朕赏赐这些生员和匠人吧。”
  方继藩道:“他们不需要陛下赏赐。”
  弘治皇帝又皱眉。
  方继藩道:“该给他们的待遇,西山已经给了。他们也不求什么功名利禄,只求朝廷能够认真对待他们即可。天下的英才,在儿臣看来,并非只是制八股的读书人,儿臣不客气的说,只会制八股,不过是群酒囊饭袋而已。”
  弘治皇帝:“……”
  刘健几个,更是脸上充血,好端端的,你骂人?
  方继藩笑嘻嘻的道:“你看,陛下,西山就养出了不少只会做八股的酒囊饭袋,侥幸中了一些进士、举人……”
  刘健发现,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
  别人不敢骂进士和举人,可方继藩却有资格。
  不服气,你就和他的弟子们比一比,谁的八股文,作的好啊。
  连考八股都考不赢,那还有什么资格反驳。
  方继藩道:“真正有利于国家和百姓的,既不是商贾,不是读书人,不是匠人,而是在儿臣看来,行行出状元,任何一个行当,只要做的好,都有巨大的贡献,都是圣贤,就如屯田卫研究耕作,一些西山书院的学员和匠人研究机械一般,他们和读书人相比,没有高下之分。”
  朱厚照也兴冲冲彻的道:“不错,儿臣也是这样认为。”
  弘治皇帝背着手,他听出来了方继藩的意思,他不禁苦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许多事,说来容易,朕又怎会不知,八股取士,弊病重重,可当今天下,士绅俱都教授子弟们八股……”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和刘健等人对视了一眼。
  大家明白弘治皇帝的心思。
  大明朝想要稳定,就必须得有自己的统治基础,至少现在,两京十三省,九成九的府县里,依旧还是这些士绅们,若是失去了这些士绅的支持,这天下还稳得住吗?
  弘治皇帝笑吟吟的道:“不过,这些学员和匠人们,朕倒是极想见一见,他们都是有功之臣啊。”
  弘治皇帝说着,欣慰的看了朱厚照一眼。
  此前误会这个小子,成日腻在作坊里,别有所图。
  现在方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和人鼓捣出了这么个东西,每日都在生产布匹。
  “有了这样的机器,国家何愁不兴旺呢?一个作坊,便可月产十万匹,那么若是有十个,有一百个呢?”弘治皇帝显得很感慨:“我大明,缺的哪里是银子,这银子……不过是个铁疙瘩,地里刨出来的,何况,这世面上,还有大明宝钞和西山钱庄的银票,都不过是一张纸而已,这张纸有没有价值,不在于上头印着什么,而在于,市面上,是否有这么多可以兑换之物。”
  弘治皇帝道:“这样的作坊,西山要多建……”
  方继藩摇头:“陛下,西山……只怕不能多建。”
  “嗯?”
  方继藩道:“儿臣打算和陛下成立西山机械作坊,不做布匹的买卖,而是兜售这些蒸汽纺织机,只有让天下的商贾,意识这东西的厉害,他们觉得有利可图,自会纷纷定制,到了那时,不需西山动手,这数百上千的作坊,也会搭建起来。”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这……也是一个好方法。不过……”
  弘治皇帝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么说来,寻常人家,往后不能再织造布匹了?”
  男耕女织,这是数千年来传承下来的习惯。
  男人们出去耕地,女人们呢,则躲在家里,为家里缝缝补补,或是从事织布。
  因而,这个世代,对于妇人们的才艺,首要的就是女红,因为女子懂了女红,将来嫁给自己的夫家,才可以为家里添置衣衫,甚至通过缝补和织造,才可以足不出户的,挣一些散碎的银子补贴家用。
  这一点,弘治皇帝,岂有不知。
  可现在看来……这一条路,怕是走不通了。
  有了这样的机器,如此省力的生产,那么这私人的织造,怎么可能竞争的过这些机器呢。
  方继藩道:“妇人们可以出来做工嘛。眼下,百业待举,最缺的,就是人工。”
  弘治皇帝不禁斥道:“胡言乱语,这岂不是乾坤要颠倒啦,这些话,你在朕面前,胡说几句便罢,万万不可在外头胡言乱语。”
  方继藩很认真的道:“陛下,为何妇人就不能做事了,儿臣就觉得,男人能做得事,妇人们也能做,且还比男人们做的好,你看这作坊里的都是女工,她们的效率和本事,可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好多了,陛下啊,无论是男是妇,都是陛下的子女,陛下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刘健等人,直翻白眼。
  这家伙……又开始了。
  弘治皇帝吹胡子瞪眼,虽说今日高兴的不得了,却觉得方继藩这些话,会给这个小子惹来灾祸,便厉声道:“总而言之,不可胡说,妇人待在家里就好了。”
  皇帝嘛,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
  “呵……”
  一声轻笑。
  弘治皇帝听到笑声,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侧笑声的主人一眼。
  张皇后嘴上,自是微微勾着,含笑的样子,只是那眼眸里,却透着一股值得玩味的意味。
  弘治皇帝:“……”
  张皇后有些恼了。
  当着本宫的面,陛下说本宫百无一用,好嘛,百无一用便罢了,现在当着继藩的面,又说什么妇人待着便好了,横竖都是轻贱着自己。
  张皇后理了理云鬓,笑吟吟的道:“是啊,方才本宫纺织的时候,便觉得那区区半个时辰,却是辛苦到了极点,可这些作坊里的女子们呢,却是从早到晚,本宫真是佩服她们,若说她们无用,陛下,臣妾万万不敢苟同。这女子,只要遵从三从四德,安分守己,家里有难处,出来谋一些差事,也未尝不可。陛下啊,您看,宫里的那些女医官们,不就都做的好好的吗?尤其是那梁女医,听说她在宫中自学,写了论文,还上了求索期刊呢,这天底下,有几人能如她这般。若没了她,只怕太皇太后……性命已是不保了。”
  “臣妾对陛下万万没有什么微词,只是觉得,陛下视这些出来谋个差的女子为不贞,这实是不妥,难道梁女医,就做错了吗?这些在作坊里棉纺的女子,难道……就因为她们出来做工,就成了乾坤颠倒?多大一点儿事啊,陛下言重了。”
  “陛下,以为呢?”
  张皇后楚楚可怜的看着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老脸通红,眼睛开始四顾,踟蹰道:“这……这……”


第1263章 知识改变命运
  弘治皇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他随即微笑:“今日天色不错,今日见了这作坊,朕心甚慰,西山功不可没,太子,继藩,好生用命,知道吗?”
  朱厚照和方继藩忙点头。
  弘治皇帝又笑了:“哎,你们看看,这冬日,冷飕飕的,现在布价降低了这么多,朕的心,也就宽了,过一些日子,让这些有功的学员和匠人都入宫来,朕要亲自见一见他们。”
  方继藩感慨道:“陛下如此宽以待人,真是臣子们的福气啊。”
  弘治皇帝抿抿嘴,朝向张皇后道:“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宫了。”
  说着,上了车驾,朝张皇后招手。
  张皇后朝弘治皇帝行了个礼,道:“陛下乃是天子,岂可与臣妾这样的妇人同坐呢,臣妾和厚照、继藩他们同车便是。”
  “这……”
  当着刘健等人面,弘治皇帝想说点什么,却又是哑口,便笑吟吟的道:“也可,也可。”
  他上了车,心情莫名的烦躁。
  怎么近来,张皇后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生疏的过份了。
  哎……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靠在了沙发上,此时竟发现自己孑身一人,在这宽敞的马车里,不免有几分寂寞。
  他猛地想到,萧敬怎么还不回来呢?他若回来,朕出出气也好啊。
  ……
  张皇后登车。
  朱厚照和方继藩两个人乖乖鱼贯而入,排排坐着。
  朱厚照喜滋滋的朝张皇后咧嘴笑。
  张皇后却是满腹心事,她抬起眸子,朝方继藩道:“继藩,上一次,陛下对你抱怨,说本宫只是一介妇人,百无一用……你还记得吧?”
  朱厚照瞪大眼睛,一副卧槽的样子。
  方继藩立即道:“儿臣没有说过呀,娘娘,儿臣……”
  张皇后意味深长道:“你不要辩解,这些话,你虽未对本宫说,可本宫却心如明镜。”
  “娘娘你误会了,陛下对娘娘厚爱之情,人尽皆知,陛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一定是有什么小人,在娘娘面前搬弄是非,儿臣……儿臣这就去打死他,娘娘……您也不想一想,陛下对娘娘,何等的爱护,若他有这样的心思,这……这委实说不过去啊,儿臣敢拿自己的人头作保,这是子虚乌有,又或者是娘娘一定是会错了意,恳请娘娘明鉴。”
  方继藩说的真挚。
  尼玛,我方继藩是什么人,那也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搬弄是非的事,我方继藩的万万不会做的,连这等可耻的念头都不会有。
  张皇后微笑:“你不要害怕。”
  方继藩道:“儿臣绝不是害怕,只是仗义执言。”
  “好,就算你仗义执言,这些事,本宫不愿深究。本宫这些日子,都是梁女医伴驾在本宫身边,本宫瞧着她专心致志的作她的学问,有时,真觉得羡慕,果真……她是巾帼不让须眉,本来呢,本宫在想着,既如此,本宫就织织布吧,也算是……为陛下做点儿事,也给自己,寻点事儿做,可如今呢。”
  她热切的看着朱厚照:“如今厚照和你制了这么个织布机来,本宫……又无所事事了。本宫看那戏文里唱‘谁说女子不如男’,这戏文里唱的哪,真是说到了本宫的心坎里去了。继藩,本宫说这些,你不会取笑吧?”
  方继藩拨浪鼓似得摇头:“儿臣哪里敢取笑,儿臣心里佩服都来不及。”
  张皇后便叹了口气道:“可是呢,本宫该做点什么才好呢,本宫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志不在年高,你鬼主意最好,你来说说看。”
  方继藩尴尬道:“娘娘,能将前头那个鬼字拿掉吗?”
  张皇后微微一笑:“说正经的。”
  方继藩道:“娘娘喜欢什么,便学什么,这世上的学问有千千万万,这一切,都需兴趣使然,否则,便有再高明的学问,学来无趣,又有什么用?”
  张皇后若有所思:“果然,问你便对了,只是……本宫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兴趣,不妨如此,过几日,你将你们西山的学问,统统都送宫里来,本宫看看,再做定夺。”
  方继藩应下。
  心里却不禁想。
  我丈母娘,莫非这是要报考‘老年大学’。
  你看,连丈母娘都这么的努力,自己的儿子还成日都在混账,不成了,回家抽他。
  ……
  而今,满京师的布商,都在盯着西山。
  西山布业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将他们掐死。
  对于布业而言,这足以称的上是数千年未有之变局。
  这一个月过去,绝大多数的商贾,勉强将自己堆积的货物,一次出清,虽然没有太多的盈利,却也算是勉强的挽回了一些损失。
  接下来,一个消息放了出来。
  王金元亲自下帖,请人前去第一棉纺作坊里参观。
  布商们个个趋之若鹜,他们仿佛知道,揭晓秘密的时候到了。
  一批又一批的布商,进入了作坊,不过他们不允许进入作坊内部,只允许在玻璃窗外围观,可即便如此,第一棉纺作坊带给他们的震撼,却也是极震撼的。
  而后……蒸汽纺织机顿时成了热门。
  这机器的订单,几乎已经排到了三年之后。
  ……
  可这对于棉纺作坊里的许多女工们而言,却是一个糟透了的消息。
  因为,棉纺作坊,在一个月之后,可能要关门大吉了。
  女工们纷纷议论着这事。
  她们大多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家里也多是贫困,否则,也不会让她们出来做工了。
  可相比于成日待在家里,在棉纺作坊里虽是辛苦,她们却是极满足的。
  毕竟,棉纺作坊的效益不错,工钱不菲,还包了吃喝,每月下来,总能攒下四五两银子,这对一个女子而言,已是极了不起的事了。
  有了银子,便可以补贴家用,心里也就有了底气。
  再者,一群女工生活劳作都在一起,彼此交流,自然也增长了不少的见识,再不是从前那般,怯弱了。
  下了值,还会有专门的夜课,教授她们一些简单的读写。
  可以说……这样的日子,她们不想改变。
  可如今……
  当各种小道消息传来,这些女孩儿们,大多偷偷躲在角落里流眼泪。
  刘二女已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出了好几次错了。
  她显得心不在焉,似她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她喜欢棉纺作坊,若是回去,反正成日在家,也是需做各种事的,不只做了事,醉酒的父亲,若是不顺心,还要打自己,一面打一面要骂赔钱货之类的字眼。
  自己的母亲……就更不必说了,心里只想着,自己赶紧嫁一个人家,甚至,寻个不错的人家,让自己去做小,如此,可以得一笔银子,好让自家的兄弟可以娶妻。
  从前,她不觉得,来了这儿,却觉得快活的不得了。
  以至于从早到晚,她都觉得自己精力充沛。
  倘若棉纺作坊当真的关门,不只自己要回家,没了收入,父亲肯定要打骂的,还不知母亲又张罗了哪一门亲。
  自己读书,才学一半呢,才认得七十多个字。
  以后……更是再也见不着这些平日里的姐妹们了。
  似刘二女这样的人,有很多。
  能被打发出来做工的女子,往往都有心酸的过去。
  到了正午,便有女掌柜来,这女掌柜是个老嬷嬷,专门管理女工。
  女嬷嬷将所有人召集起来,说是有事宣布。
  这一下子,刘二女便觉得大事不妙了。
  不少女工,也都红了眼圈。
  等所有人来齐了,刘二女道:“接了王大掌柜的吩咐,明日起,大家不必来上值了,为了遣散大家,棉纺作坊给大家多支一个月的薪水,到了夜里……咱们张罗一桌好酒菜,敞开了吃,也算是告个别……”
  这一句话,宛如宣判了所有人死刑。
  刘二女听到此处,呜哇一声,便泪水涟涟而下。
  不少的女工,也都抽泣起来。
  这工棚里,顿时哭声一片,乱做了一团。
  女嬷嬷嘶声道:“别吵,先别哭,老身的话,还没说完呢,刘二女,刘二女……你哭这么大声做什么,你来……”
  刘二女勉强止住哭,一下子没了精神气,又回复了当初进作坊时,那怯怯的样子。
  女嬷嬷道:“现在这外头,有不少的棉纺作坊要开工了,织布的机器,已经定制,地也都买好了,就等盖了作坊,准备开工,可这普天之下,有几人能晓得摆弄这机器啊,刘二女,你技术不错,外头又有不少的布商,想要高薪聘请女掌柜和工长,有个如意布行的,预备筹建作坊,虽说还未开工,却已开始招募人手了,可是这些新招募来的女娃娃,懂个什么,因而,我举荐了你去做工长,管着一台蒸汽车间呢,上上下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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