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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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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景隆顿时明白了。
  动手的人,应该就是那魏国公世子徐正道的夫人。
  其实这等事,实在太铺垫了,在这个时代,嫡长子才是一个家族的正主儿,长房不但要继承家业,且还要承袭爵位,是未来的一家之主。
  至于下头的兄弟,都得仰仗着长房度日,只要不分家,这长房便是天一般,一旦触怒,找个由头,便是将下头的弟弟们赶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魏国公的长媳乃是黔国公之女,原本家世就非同凡响,又因为生了长孙,这地位在徐家,自是与众不同。
  方景隆的脸上,带着几分痛惜又不甘的样子。
  他当然是不甘心的,倒不是因为说,他方家畏惧黔国公的家世,黔国公虽说位列公爵,世镇云南,可方景隆却也未必就怕了他们。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人家这长媳的身份,凭着娘家有人,又是未来徐家的一家之主,她如何骄横,方家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还要打上门去吗?
  若真如此,又有什么用?妹子依旧得继续在徐家生活,以后只会换来更加变本加厉罢了。
  “哎……”方氏一脸的悲怜之色。
  “早知如此,还不如嫁个寻常人,也不至成日受她的侮辱,她是黔国公的嫡女,又是长房,此番一同来京,我这二房却还需仰赖她,才能亲近太皇太后,希望能因此而为夫君搏一个前程,兄长,我来此,并非是教你为我出头,这等家里的事,是说不清、道不明,也理不顺的。说到底,还是我们方家家世比人差了一些,我和妯娌同住,实在气闷,心里郁郁得厉害,可在这京师,却又不知该往何处去,思来想去,还是来这里坐一坐,这里……毕竟算我的半个娘家。”
  方景隆不禁老泪纵横,方氏虽然说的平淡,可她的处境和内情,他岂有不知,当初还道嫁给了徐家二公子,是一门圆满的婚姻,可谁曾料到,里头竟有这么多隐情。
  此时,方氏勉强一笑道:“继藩的脑疾,是否好了一些?”
  “啊……”这话题转得有点快,方景隆怔了一下,才回神道:“好,好了许多,他也争气。”
  方氏幽幽道:“可要让他少胡闹一些,我从妯娌那儿听说了一些事,说是继藩跟着张家的人,和周家闹的很是不愉快,想来……太皇太后对继藩很是不喜呢,或许因为这个由头,她才对我更加变本加厉,兄长,来你这坐了坐,我心里也舒坦了许多,我得赶紧回了,现在天色不早了,若是在外逗留的太久,就怕她又要生事了。”
  方景隆苦笑道:“也不多坐坐。”
  方氏抚了抚额前的发线,似乎想用发丝尽力遮挡面颊上的淤痕,她勉强笑了笑:“下次还会来的。”
  方景隆颔首,亲自将她送出去,看着这打小便娇弱的妹子在人的搀扶下上了轿,徐徐而去,方景隆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那头的方继藩,忙活了两日,终于回家里来了。
  方继藩第一眼看到多日不见的方景隆,便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爹……”方继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见到了方景隆眼底里的某种忧虑,却没有点破,笑嘻嘻的朝方景隆打了个招呼。
  “你在外当值回来,甚是辛苦吧,来来来,爹给你熬了粥,来人,将粥取来。”
  方景隆立即恢复了笑呵呵的样子。
  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粥就送了上来,只见里头有桂圆、莲子,还有一颗红枣,这都是方继藩最爱吃的,都说君子远庖厨,可偶尔,方景隆却会下厨给方继藩熬一些粥水、汤水什么的。
  在他看来,这都是对身体有益的东西,假手于人,很不放心,下人们毛手毛脚,或是偷懒,若是火候不够,继藩不爱喝。
  方继藩坐下后,喝了几口粥,便擦了擦嘴道:“不吃了,我明儿要入宫,给太皇太后祝寿。”
  方景隆见方继藩只吃了几口便不吃了,顿时露出了一丁点可惜之色,太糟践了,这可是足足熬了三个时辰的粥,里头的红枣、桂圆还有那莲子,都是他精心选过的。
  不过一听方继藩去给太皇太后祝寿,方景隆非但没有喜,反而露出几分忧心忡忡的样子:“你得罪了周家的人?”
  “没有呀,谁说的。”方继藩不以为意地道。
  方景隆就不好多问了:“去祝寿时要小心。”
  “啥?”
  方景隆便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好儿子,再吃两口。”


第0156章 事有反常即为妖
  在方景隆心里,实是有些担忧啊!
  无端端的,太皇太后让儿子去祝寿,再结合此前流出来的流言蜚语,方继藩似乎是帮着张家欺了周家。
  只怕,这是宴无好宴!
  方继藩则是翘着脚道:“我不吃粥了,我得琢磨着去置办寿礼去。”
  方景隆便遗憾地颔首点头,噢了一声,将方继藩的粥端到自己的面前:“那别可惜了,我来吃。”
  说罢,埋头喝粥,低着的头,却依旧没掩盖住他脸上的忧色。
  肯定出啥事了。
  方继藩心里琢磨着,平时老爹虽也有惆怅郁闷的时候,却不似今儿这般,忧虑重重的样子。毕竟是个武夫,这爹是历来粗枝大叶的,只是偶尔遇到涉及到儿子的事时,才会细腻一些,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有限。
  事有反常即为妖。
  方继藩虽是不露声色,等出了厅,却是将邓健寻了来,道:“近来家里出了什么事?”
  邓健诧异道:“啥,啥事?”
  “我爹!”方继藩觉得这家伙,即便没有得脑残,这智商也是有限得很。
  “噢。”邓健恍然大悟,然后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着方继藩,沉吟了很久很久,才道:“少爷,你啥时关心起家里的事了。”
  “……”
  方继藩沉默了。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以往那个没心没肺的败家玩意,怎么会突然对家里长短的事这样的上心呢?
  自己还是低估了邓健的智商啊,看来自己对他一定产生了某种误会,哎……
  方继藩一声叹息。
  这不也正是传说中的事有反常即为妖了吗?
  然后邓健歪着头,很努力地想了想:“少爷,小的觉得你有些不正常了,和以往有些不同。”
  这都给他看出来了。
  失败啊!
  方继藩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本来就和以往那个人渣有区别啊,这半年多,你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不过……人不能改变得太快,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否则,违和感就太重了。
  人是不可能一觉醒来就变成第二个人的,那是妖怪了呀。
  可人可以一天天长大,慢慢的成长,一点一滴的改变,这叫润物细无声。
  所以,还是不要被邓健觉得自己成长的太快为好。
  方继藩抡起胳膊,狠狠的就是飞去一巴掌。
  啪……
  下一刻,邓健的脸上立即便多出了一道掌印。
  邓健哀嚎一声,眼泪便迸出来,捂着自己腮帮子,疼得龇牙咧嘴。
  “现在,还有问题了吗?”方继藩厉喝。
  “没,没问题了。”邓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还觉不觉得本少爷不正常了?”
  邓健呜嗷一声,泪流满面地哀道:“正……正常得很。”
  没毛病。
  敢情自己最近不正常,是因为你少爷我揍你揍得少了啊。
  你看,现在这一揍,不就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吗?少爷本来就是随心所欲,就是不可捉摸的,突然揍你咋了,突然关心家里的事,又咋了?
  “好了,现在开始回答问题。”
  邓健在方家,可谓消息灵通,其实作为贴身仆人,他是方继藩与家中下人们沟通的桥梁,这府里发生的事,他大多略知一二,因而老老实实的将事情抖露了出来。
  原来是因为方景隆的堂妹,便是那嫁给了徐家次公子的妇人,在婆家受了气,倘若只是受气,倒也罢了,偏偏受的却是长房夫人的气。
  老爹之所以郁闷,既是因为这是别人家的家事,自己无法干涉,就算干涉,也只会让他这个堂妹的处境更糟糕。
  除此之外,他多半认为,之所以自己的妹子受人欺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若不是方家家世远不如黔国公府,方家的女子,又怎么只会嫁给人家二公子,那长房的沐家主妇,怕也不敢对他这个堂妹如此吧。
  在这个嫡长子继承制的时代,沐家主妇,确实就是未来徐家的一家之主,方继藩这姑姑的一辈子,怕也只能仰仗在她的鼻息之下。
  听明白了这件事来龙去脉,方继藩皱眉道:“上次我也见了姑姑,可我见她对我并不热络。”
  方继藩说罢,忍不住撇撇嘴,对这个姑姑,他是真的没什么好印象,还是老爹太多愁善感啊。
  邓健却是一副欲言又止样子。
  方继藩瞪他一眼,语带不善地道:“皮痒了吗,有屁就放。”
  邓健方才期期艾艾的道。
  “少爷,我听杨管事说……说,那徐夫人……徐夫人怕是也不好显得热络,少爷您想啊,她在徐家的处境尴尬,倘若……倘若和咱方家太近了,将来若是和长房有什么龌蹉,岂不反而坏了方家与徐家、沐家的关系?自然,小的对这里头的内情也不甚懂,不过倒觉得杨管事说的有道理。当初……当初徐夫人还是姑娘的时候,可喜欢少爷了,少爷那时候还小,她成日带着您,处处护着您的呢。”
  “噢。”方继藩心里感慨,没想到这里头牵涉到了如此多的人情世故,自己还是太年轻,有时候太天真啊。
  他便点头道:“知道了,来,给少爷帮忙置办太皇太后娘娘的礼去。”
  邓健眼前一亮,表情带着兴奋道:“少爷,预备送什么礼?”
  ……
  龙泉观。
  今日龙泉观山门大开,张朝先一大清早便到了山门,将一个自南方千里迢迢赶来的道人迎上了山来。
  便连一直闭关在三清阁读经的普济真人喻道纯,此时也早早沐浴了一番,随后命接引道童在外等候。
  那上山的道人步入了三清阁,他须发皆白,年过七旬,一身青色道衣,头戴玄色道巾,脚踏青履,目光很快定格在了喻道纯的身上。
  喻道纯朝他微微一笑:“刘道友,幸会。”
  这被称之为刘道友的人,出自龙虎山正一观,被敕为弘法真人,此番自江西来京,却并没有什么架子。
  龙泉观源自正一道,而正一道奉龙虎山天师府为尊。龙虎山正一观,乃龙虎山八十一道观之一,当初的危大有,其实就是出自这龙虎山正一观,奉了张天师的道旨,方才入京来弘法,因而喻道纯与这位刘真人,本就是源出一门,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刘真人朝喻道纯颔首,却是随即拜下,躬身道:“小道刘天正,见过师叔公。”
  他虽为真人,可从辈分上而言,却比之普济真人喻道纯差之千里,危大有是晚年才开始收徒,他的师兄王大山,则作为正一观掌观,早早便收了无数徒子徒孙。因此,虽然这刘天正年纪和喻道纯相仿,可从渊源而言,却得喊喻道纯一句师叔公。
  正一道之内,最讲究的便是辈分,因而喻道纯颔首点头,接受了他的大礼,方才道:“汝此番入京,所为何事,莫非奉了天师道旨?”
  刘天正道:“倒非是天师之命,而是魏国公相邀,命小道入京和太皇太后讲经,魏国公在江南对正一道多有关照,小道虽是化外之人,这个情,却非承不可。”
  喻道纯立即明白了。
  魏国公府世镇南京,管理江南事务,而正一道在江南本就根深蒂固,彼此之间,早有交往,听说太皇太后的寿辰就要到了,太皇太后崇道,魏国公投其所好,自然希望正一道派出人来,好使太皇太后对魏国公府格外的垂青。
  喻道纯却是微微一笑,不为所动的样子,淡淡道:“当今陛下对吾辈并不甚看重,又因成化年间,一群奸邪道人乱政之故,陛下对道人擅自入宫,难免心有芥蒂。魏国公此举,不甚明智啊。”
  喻道纯目中洞若观火一般,显出几分不同寻常的精明。
  是啊,这个时候,魏国公请道人入宫祝寿,虽然可能讨好太皇太后,可对皇帝陛下而言,却未必喜欢。
  魏国公此举,是有点过火了。
  刘天正倒是一笑道:“这是魏国公府的家事,其中内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顿了顿,他还是蜻蜓点水地道:“魏国公年老了,公府世子却是惧内。这倒还罢了,偏偏长妇为人善妒。公爷心里颇为担心,就怕百年之后,次子要受欺,因而希望次子能够自立门墙,只可惜次子也不争气,至今不过是个指挥罢了。此番公爷命长妇和次妇入宫祝寿,本意就是希望太皇太后凤颜大悦之下,能赐次妇诰命淑人。”
  喻道纯顿时恍然大悟。
  这魏国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长子靠不住,长妇呢,性子又不好。
  二儿子没本事,现在不过是个指挥,世袭指挥对于寻常人家而言,自然是了不起。可是对魏国公府这样的家世而言,真是不值一提,可指挥之上,想要继续升迁,就非要陛下格外开恩不可了。
  魏国公府虽然世镇江南,可越是在外的公爵,就越谨慎,绝不敢逾越了规矩,破格提拔自己的儿子!
  否则一旦传到京师,被御史弹劾,就可能遭来宫中的怀疑。
  只是这个次子又没什么功劳,甚为平庸,总不能魏国公厚着老脸皮跑去哭求,请皇帝在自己临死之前,给个恩典吧。


第0157章 入宫拜寿
  显然,这位魏国公最终的主意是打到了太皇太后身上了,若是能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喜,太皇太后没准就破格给次妇,也就是那方家的媳妇儿,赐一个淑人了。
  在大明,赐封的妇人之中,一品、二品为夫人,这便是常见的所谓诰命夫人。三品则为淑人,四品为恭人,此后为宜人、安人、孺人等等。
  倘若徐家次妇为淑人,名列三品,而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朝廷怎可让徐家次子,一个四品的世袭指挥,他的夫人,竟是一个三品的淑人呢。
  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为了规避此等情况,破格提拔徐家次子,到时,就少不得另有恩典了。
  这等于是抓住了一个朝廷的漏洞,想要耍一个滑头。
  不过在此其中,却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对身后之世急迫的安排!
  此等苦心,不得不说令人感触。
  喻道纯叹了口气道:“世俗之人,终是许多事都看不破啊。”
  刘天正苦笑道:“便是方外之人,也未必能看破天下事,斩断万千情念。”
  “有理。”喻道纯笑了:“来来来,给你读一部经。”
  刘天正莞尔,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道:“师叔公,小道刚来,旅途劳顿,原以为会有洗尘宴,谁料竟只是经书相待吗?”
  “你看过便知道。”喻道纯红光满面,眼中显露着几分欣然之色,亲自去取了经书来。
  这本,正是那《道德真经集义》。
  刘天正笑了笑,心里想,这定是师叔公亲自所修的经注吧,难怪他如此迫不及待希望自己看看。
  刘天正接了经书,随即便开始看了起来,这刚看了点开头,却是脸色变了,于是目不转睛地继续看下去,面上的讶异之情,溢于言表。
  若是细细的观察,甚至发现他的老脸,竟露出了惭愧之色。
  虽然二人辈分不同,可修道的时间却差不多,便是年纪也是相仿,喻道纯乃普济真人,他也已被赐封为了弘法真人,可同样都是真人,为何这位师叔公,竟如此的优秀,出经真是……罕有啊,怕是三百年,都难出一部。
  等看到了‘圣人体道在己,其用心也不劳,其应物也无方,故万物并作,随感而应,若谷应声,美恶皆赴,无所辞也,故曰万物并作而不辞’这句时,刘天正便忍不住的浑身打了个哆嗦,竟有某种明悟之感。
  他下意识的抬眸,骇然地看向喻道纯:“师叔公经学,竟是一日千里,到了如此骇人的地步!”
  喻道纯不禁露出了苦笑,道:“吾便是再学经三十年,怕也未必有此感悟。”
  刘天正怔住了,骇然得下巴都像是要掉下来。
  北地除了普济真人,谁还有这般的造诣?
  他呼吸急促起来,难以置信地道:“休要玩笑。”
  喻道纯郑重其事地道:“哪里玩笑,此人乃吾之师弟,骨骼清奇,乃道星下的凡尘,吾师便是相中了他,才将一身道学倾囊相授,可惜他今日不在此,否则非要让你亲眼所见不可。”
  “太师叔公……”刘天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满脸的诧异,震惊地看着喻道纯……
  ……
  次日一早,天空依旧暗淡,方家就已忙活开了。
  方继藩穿了麒麟服,系了金腰带,佩戴着御剑,虽然显得骚包,却不显得违和,倘若不是因为这家伙名声差一些,怕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他正预备出门,却见书房那儿,在这大清早,竟还亮着烛火。
  于是左右看了看,见邓健跟着,便问道:“书房里有人?唐寅这些混账,夜里不知节省一些蜡烛?”
  邓健小心翼翼地道:“少爷,是老爷,老爷昨天一宿未睡,都在书房里呢,怕是有心事吧。”
  哎……真是多愁善感的爹啊。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方继藩心里摇头,父亲太重感情了,明明你就是个在杀戮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老粗好不好,要不要这样?
  “要不,少爷去看看?”邓健很小心地看着方继藩的眼色。
  最近少爷的脾气更坏了,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踢,旧伤还没好呢,至今还一瘸一拐的。
  方继藩摇摇头,面带冷漠:“走,入宫,祝寿要紧。”
  太皇太后的寿辰,乃是头等大事。
  大明朝沿袭汉制,以孝治天下,而今太皇太后已逾七十,当今皇帝,母亲早亡,唯有这祖母,成了他尽孝的对象。
  文武百官,早在数日之前便已纷纷上表,无数翰林,争相献上祝词。
  命妇们虽是准许正午入宫拜寿,可其实从卯时起,便已没功夫吃茶填肚子,早就忙碌开了,沐浴、更衣,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再核验一下寿礼,这入宫一趟,可能连太皇太后都无法靠近,更多人只能是远远的遥拜一下,便站在百米开外了,可入宫所要预备的立礼节,以及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早已预备了数月之久。
  这一场寿宴,犹如一幕大戏,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角色,可即便只是最不起眼的角儿,却也需磨砺多时,方才能在舞台上展现那刹那之间的芳华。
  魏国公府在京的宅邸,自也是忙碌开了。
  长夫人沐氏再三催促着,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呼喝着奴婢们预备,生怕出半分的闪失。
  她脾气暴躁,下人们见了她,没一个心里不胆颤的,谁也不敢出差错。
  她乃是魏国公世子夫人,因而早早的便封了三品淑人,此时已穿戴了金绣云霞孔雀纹的霞披,穿着大红的袍裙,尽显雍容,左右四顾之后,不免问。
  “弟妹还在梳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等大日子,还磨磨蹭蹭的?是一丁点规矩都没有?”
  那被问话丫头吓得大气不敢出,回道:“二夫人……”
  “好了,由着她去吧,反正她也无关紧要。”沐氏端坐着,呷了口茶。
  正赶巧,方氏穿着盛装进来,碎步上前,朝沐琦行了个礼。
  “嫂嫂……”
  “你来的好。”沐氏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道:“再过一炷香,便该入宫了,宫里可等不得人。”
  说着,她朝一旁的丫头道:“去问一问,弘法真人预备好了没有,可不能误事,还有寿礼,再命人看看,对着礼单,一个个的比对。”
  丫头屈身告退。
  沐氏目光又落在方氏的身上。
  “进了宫里,你乖乖跟着我身后,宫里的规矩繁复,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别和你那侄儿一般,没规没矩的,原本这一次入宫,咱们徐家还可露露脸,只是我可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你那侄儿,真真胆大包天,居然帮着人去和周家作对,这周家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娘家,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即便大人大量,可心里会怎么想?”
  方氏被数落,却不敢做声,良久才踟蹰道:“孩子不懂事呢,嫂嫂何须计较。”
  沐氏勾起一笑,却是带着几分嘲弄,道:“我可听说你去了两趟方家了,虽说入了京,回家瞧瞧也好,可以后还是少来往一些吧,咱徐家担待不起。家翁此番请了弘法真人入宫为太皇太后讲经祝寿,心思你会不明白?你却还和方家纠缠不清,你是诚心让徐家难堪吗?弘法真人乃是得道之人,咱们徐家可是好不容易请动的,寻常人请他,便是八抬轿子,怕也请不来……好啦,言尽于此,你自己心里思量着吧。”
  方如懿低眉顺眼地行礼道:“是。”
  沐琦便不再看方如懿一眼,低头喝茶。
  ……
  朱厚照是清早入宫的,先去了一趟坤宁宫,给母后问了安。
  此时即便是张皇后和太康公主朱秀荣,也已是一副盛装,张皇后一遍遍的矫正朱秀荣待会儿祝寿时所说的寿词:“到了曾祖母万安时,声音要上扬一些,你是女儿家,莫学你那皇兄,对你那皇兄,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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