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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5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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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最坚强的人,才能无视自身的渺小,才能一次次的在海中奋斗和拼搏。
因为他们坚信,这个世上,和这浩瀚的汪洋相比,世上还有一种东西,比之天地和万里波涛,或是那喜怒无常的飓风更加高贵。
是精神!
徐经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杰,斩钉截铁的道:“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所以……活下去!”
他转过身,踱步走向舱门,隐入了黑暗。
徐经的身体,已经有些佝偻了。
一次次的航海,销毁了他曾经面如冠玉的面容,过度的操劳,让他有些早衰,以至于正处盛年的他,身体微微有所弓曲,可他依旧站的很稳,行走如风,他被摧残过,也曾战胜过无数的敌人,他还活着,血液还他在他的体内,涓涓而流,除了他心中的所学,他对这个世界,再无敬畏之心了。若是有敌人,就战胜他。若是遭遇了死神,那么……就从死神那里,将人拉回来,若是有风暴,有疾病,那又如何,他深信只要自己还尚存着一息,他便是无可战胜的。
有的人如瓷瓶,外表好看,晶莹透亮,可是一触即碎。
有的人,却如钢铁,万千的磨难,只会使他在锤炼之中,变得更加的强大。
舱门外,是漫天的星光,那一道蒙纱一般的银河中,万千星辰璀璨。
这样的良辰美景,对于徐经这样的人而言,他脑海里,再不会浮想出牛郎织女这般美好的故事,他抬头看着星,心里想的是,有朝一日,当自己死了,也将化作一颗星,在这夜空里,照亮后世之人的前程。
……
每一次来天津卫,方继藩都为这天津卫的变化而瞠目结舌。
唐寅主持这里,作为京师的门户,方继藩不太得意的门生,这里的新政,办的也是有声有色。
大量的人口汇聚,无数的船坞拔地而起。
许多用于出口的作坊,冒着滚滚浓烟,铁路的铺设,已经到了尾声,明年开春,就可通车。
新开辟的天津新城,也格外的耀眼。
唐寅亲自迎接了恩师,将恩师安顿下来。
听说徐经师弟要回来,唐寅百感交集。
师兄弟已不知多久不曾相见了。
从前的友情,此后的同窗之情,往事历历在目,他的脑海里,对于徐经的想象,依旧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唯一的遗憾,便是自己早已失去了江南才子的风流倜傥,也没了与人豪饮的洒脱。
方继藩落座,翘起腿,呷了口茶,看着侍奉在一旁的唐寅,开口第一句便道:“伯虎啊,休妻了没有?”
唐寅:“……”
他家中那个恶妻,确实很令人讨厌。
作为唐寅的恩师,关心自己的弟子的婚姻状况,这是很合理的。
唐寅道:“早就写了休书,可是其家人,来闹了几回。”
方继藩龇牙:“他们来闹,没有报我的名字吗?”
唐寅羞愧的低下头。
可他心里,却颇为感动,恩师迄今,竟还关心学生的生活,家中不宁,作为弟子,真是愧对恩师。
他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方继藩道:“有什么话便说。”
“弟子认得一个女子,叫九娘……”
方继藩心里隐隐有一点嫉妒,你咋认识这么多女子呢,为师怎么认识不到。
唐寅继续道:“弟子与她,颇为投缘,只是无奈……无奈……哎……”
方继藩道:“你能不能一口气说,一句话里半斤水,不晓得的人,还以为这是为师教你的。”
唐寅硬着头皮:“只是可惜,她是烟花女子。”
“呀。”方继藩道:“伯虎你还成日在烟花之地厮混?”
“那是从前认得的,是在江南的时候。”唐寅脸通红:“弟子想要续弦,可是……又担心……”
“续吧,你喜欢便好。”方继藩显得很坦然。
“可是……恩师难道不怕……”
方继藩摇摇头:“既然你起了续弦之心,为了娶该女,又无视世俗非议,可见你是动了真情,你这辈子,命运多舛,难得遇到一颗明珠,还瞻前顾后做什么?为师早就被人骂习惯啦,自己弟子,娶一个烟花女子,这算什么,你喜欢,不畏流言蜚语,为师自然也不畏惧,何况,此女你既已认得了这么多年,至今还存着这心思,可见,你是认定了,为师最讨厌男人纳妾了,赶明儿我要上奏皇上,废除纳妾,既有心仪女子,娶了便是。”
纳妾很讨厌啊,作为驸马,啊不,作为一个有良心且脱离了低级趣味,有着铁胆担当的真汉子,方继藩十分抵触这样的风气。
唐寅显得惊讶,接着,拜倒在了方继藩的脚下:“恩师……恩重如山,学生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恩师……学生牵累你了。”
方继藩微笑点头:“为师疼你。”
“噢,过些日子,让那九娘来见一见。”
“是。”唐寅泣不成声。
此前他所娶的官宦女子,势力刻薄,唐寅曾家道中落,该女便闹得家中鸡犬不宁,没有让丧父和家道中落的唐寅有一丁点温暖,此后拜入了方继藩的门下,开始平步青云,那女人的娘家人,便成日上门,希望唐寅关照,方继藩的支持,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休妻。
而今,又要……
他想到此,便惭愧的无地自容。
在天津卫住了两日,便有人来报,船队回来了。
方继藩和唐寅,忙是带着上下人等,至港口。
天津港外,率先进入海湾的,乃是人间渣滓王不仕号。
那人间渣滓王不仕的旗帜,高高的飘扬在桅杆上。
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字号,据说在海外,足以震慑宵小,哪怕西班牙人见了王不仕号的大名,亦都胆寒。
王不仕号迅速的入港。
接着,便有人抬了担架下来。
方继藩觉得古怪,上了栈桥,便见抬担架的,竟是徐经。
徐经一看到方继藩,顿时泪流满面,凄然道:“恩师,学生……回来了……”
方继藩呼了口气。
这个丑陋黝黑的家伙……是徐经。
努力的辨认之后,才依稀见到了徐经的影子。
顿时,方继藩百感交集,上前扶住徐经颤抖的双肩:“衡父啊,你可想死为师了。”
徐经豆大的泪珠子,便落了下来。
是啊,自己何尝,不想死了恩师呢。
简直就是日想夜想,吃饭想,睡觉也想。
他猛然想到什么,还来不及诉说别离之情,急切道:“恩师,快看,快看,刘杰……刘杰回来了。”
“哪个刘杰。”方继藩愕然。
人的脑容量有限,储存的讯息,毕竟不如金士顿内存卡。
“恩师的徒孙,刘健之子。”
原来是他……
却见徐经泣不成声的放下担架,方继藩才注意到了担架中的人,顿时色变:“怎么受伤了?”
“恩师,人已快不成了,需想想办法。”
方继藩脸色凝重起来。
他可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上前检视了一番,又见了刘杰大抵的状况,惊讶的道:“伤的这么重,快,快,送去天津卫的医馆,召集医学生。”
“只怕不成……”
徐经道:“需立即手术,且要手术高明之人,寻常的医学生,没有办法。”
“太子?”方继藩脱口而出。
“论手术之高明,想来,也只有劳动太子殿下了。”
方继藩道:“来人,立即请太子殿下来。”
“不。”方继藩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一来一去,只怕黄花菜都凉了,而且天津卫的医疗条件有限,他改口道:“准备好一辆马车,日夜兼程,送回京师去,让一个快马在前,提前知会太子殿下和医学院,让他们做好准备,快!”
第1419章 朱大将军出马
看到刘杰的伤势,方继藩如遭雷击。
这已是险象环生,命不久矣了。
天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然后,他想到了刘健。
在然后,他想到,刘健会不会剁了他呢?
很有可能。
人年纪大了,就不太容易理智啊。
虽然我方继藩是无辜的。
可是……刘健的思维是极难预料的。
要救人!
赶紧!
方继藩顾不得这么多。
也懒得去完成皇帝的使命了,立即叫人准备了几辆车,同徐经一道架着刘杰便走。
车队一路西行,沿着道路,抵达了京师医学院。
朱厚照抱着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先行的人,已经通报朱厚照了。
听说来了个重症,而且非要自己亲自诊视不可,朱厚照顿时高兴得不得了。
你方继藩也有今日。
现在晓得本宫的厉害了吧。
人迅速的送到了蚕室内。
紧接着,一群医学生像泰迪一般围拢了来,不肯走了。
朱厚照虎目一瞪,大手一挥道:“看什么看,滚开!”
医学生们这才不甘心的一哄而散。
能见识见识祖师爷的刀工,这在医学院里,是一件祖坟冒青烟的事。
只可惜祖师爷平日不太动刀,最初的那一批学兄们,运气好,曾见识过。
后头这些入学的学弟,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朱厚照见了方继藩,咧嘴,眼眸里的得意之色就快溢出来了。
方继藩瞪他一眼,一脸严肃的道:“殿下,要出大事了,刘杰伤重,生死一线,赶紧救治吧,如若不然,刘公非要砍死殿下不可的。”
“跟刘师傅什么关系?”
方继藩道:“这是刘公的儿子。”
朱厚照一怔,顿时也紧张起来:“那赶紧,快快快。”
他说罢,又冒出一个疑问,刘师傅的儿子死了,和本宫又有什么关系?
算了,不想了。
苏月亲自带着人布置好了蚕事,而刘杰则已送进了蚕室里,衣服拨开,露出了可怖的伤口。
紧接着,苏月递上了沿途照料刘杰的医学生所书的病历。
朱厚照低头看了看,也是吓了一跳。
“这样他居然还活着?了不起啊,壮哉,老方,这是一条汉子啊。”
方继藩在一旁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讲这个。
朱厚照接着皱起眉来,道:“铅弹入体,这是极可怕的事,从病历上来看,他早该死了。前些日子,不是有几篇相关的论文嘛,说的就是铅弹入体的危害。”
铅弹入体的危害,有不少人研究。
尤其是黄金洲那边的医学生。
毕竟在那个地方,经常和西班牙人作战,中弹的人不在少数,因此研究者颇多。
朱厚照徐徐道:“这其中的危害有两种,一种是急性,也就是说,铅弹射入体内时,会夹杂着许多的异物进入身体里,若是不能及时情理干净,则伤口势必会迅速的感染,最终导致人死亡。当然,刘杰扛过了急性发作期,一方面,是他的运气,感染被他的身体抑制住了。而第二个危害,则是慢性,铅是有毒的,铅弹进入了身体,时间长了,不但会使伤口难以愈合,而且这铅慢慢的浸入身体里,会有许多慢性中毒的症状。呼……你看看他,这就是典型的症状。”
方继藩忍不住道:“别啰嗦了,赶紧救人呀。”
朱厚照探了探刘杰的鼻息:“还活着,应该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他接着,检视着刘杰浑身上下的伤口。
这触目惊心的,统统都是刀伤和枪伤,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而最致命的伤口,则在心口的位置。
朱厚照凝重的道:“这一枪真是不偏不倚啊,差一点点就要射入心脏了,若是正中心脏,那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这铅弹在这位置,若是不取出来,他也是必死无疑,接下来慢性中毒,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可若是要取出铅弹,又牵涉到了一个问题,因为距离心脏太近了,手术时稍稍有一丁点的闪失,这人便算是死了。一丁点的偏差都不可有,难怪那些家伙们不敢立即手术取出铅弹,原来如此,他们是没有自信心,不过细细想来,他们若是来做这手术,只怕是九死一生,也只有本宫来做,才有六七成的把握。”
方继藩在旁听着朱厚照细细的分析,却是要急疯了:“殿下不要废话了好吗?赶紧手术。”
朱厚照白了方继藩一眼:“不说明白,怎么晓得本宫的技艺高超,等本宫做成了,你们便觉得这手术一点难度都没有,只有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才省的到时候你们过河拆桥。”
方继藩:“……”
朱厚照这才气定神闲:“准备输血吧,确定他的血型,这是大手术,想要将他体内的铅弹剔除干净,可是不容易的,而且这中弹的部位靠近心室,这附近的动脉诸多,稍不留神,可就止不住血的,幸好本宫近几日在织毛衣,这手上的巧劲没有荒废下来,随时做好准备。”
一切准备妥当。
看着病床上的刘杰,先是有人预备了输血,而后,苏月给他打了一针青霉素,作为消炎之用。
所有的手术器皿已是经过了消毒之后,朱厚照终于提起了刀,他显得轻松惬意,一丁点都不紧张。
没心没肺的人,才最适合给人动刀子,治死了反正拉倒,死就死了,哪里需要这么多充沛的情感。
他轻轻的开始划开了中弹部位的肌肉。
而后……
……
弘治皇帝在奉天殿里,正与内阁大学士刘健人等商讨着关于取消徭役的事。
用纳银税之法,替代徭役,而各地修建河堤等工程,则采取招募的方法。
取消徭役,这在十数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现在……国库和内帑的银子,还算充裕,而西山钱庄已经将触角遍布在大明的每一个府县,银钱的作用开始发挥了效用。
以往的时候,这徭役最是扰民,百姓们不得不随时等候官府的差遣,可谓是苦不堪言。
可现在,直接用银税来结算,不但官府征收起来方便,百姓们有了闲工夫,做一些闲活,便可挣来银子,缴纳税赋。
这有利于人力的合理支配。
奉天殿里,正是唇枪舌剑,这项大政,在天津卫、保定、京师,推行的效果都还不错,可是……涉及到了两京十三省,如此大面积的铺开,担忧的问题就出现了。
地方官府失去了徭役的摊派,那么,要修河堤,要修县学,要修桥铺路,总要有人来干,征收来的徭役税,自是进入地方府县的府库,由他们来招募工人,这里头就出现问题了,怎么招募,银子怎么花,花多少……这……都是没有定数的事。
刘健所提的方法,是派遣御史巡按,分赴各方,进行监督。
而吏部尚书欧阳志却认为,御史不懂经济之学,让他们去监督,只怕是南辕北辙,内阁之下,有一个统计司,统计司里,有许多的核算和审计人员,可以委派这些人去地方府县,四处审计和翻查账目,以防地方官吏上下其手。
弘治皇帝没有发表意见,只安静的听着大家的提议。
这事儿,说白了,没有这么快办成,需要徐徐图之,现在只是听取各方面的建议罢了。
且弘治皇帝心里,还在想着方继藩的事。
说起来,方继藩去了天津卫,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时候,应该带着徐经人等来复命了吧。
讨论进行了一半,此时已到了正午,弘治皇帝是个体贴臣子的好皇帝,便命人上了茶点,君臣们就着茶点先填饱了肚子。
弘治皇帝趁着这个间隙,朝萧敬低声道:“去问问继藩回京了没有。”
萧敬颔首点头,立马指使了一个小宦官去了。
众人吃饱喝足,方才的讨论虽然充斥了火药味,不过到了闲暇时,倒是又都和颜悦色起来。
刘健笑吟吟的道:“陛下,宫里的糕点实是美味,老臣都吃撑了。”
众人都笑了,气氛更是轻松。
弘治皇帝也微笑起来:“过几日,命人送一些到刘卿家的府上去,不过刘卿家年迈,万万不可暴饮暴食。”
刘健点头,谢了恩典。
正说着,外头有小宦官匆匆进来,道:“陛下,齐国公回京了。”
弘治皇帝听罢,眉一挑:“回了京,竟也不见人,怎么,他还避开了朕?家国大事,怎么可以儿戏,朕可想念着徐卿家等人,想念的紧。”
那小宦官便开始躲躲闪闪的。
听到弘治皇帝批评方继藩,许多人眉开眼笑,怡然自得的样子。
那狗东西,平日大家拿他没法儿,听皇帝骂一骂他也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只有欧阳志,面上先是古井无波,片刻之后,才微微皱眉。
刘健倒是笑着对那支支吾吾的宦官道:“有什么话,说便是了,难道齐国公的脑疾又犯了,不便觐见?”
刘健还是很有幽默细胞的。
说起脑疾的典故,奉天殿里,顿时又荡漾起了欢乐的气息。
第1420章 朱家一把刀
小宦官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支支吾吾了很久,才道:“说是,说是……有人受了重伤……因为伤势太重,所以,直接送来了京师,齐国公亲自带着人,赶去和太子殿下,进行治疗。”
有人受了重伤。
一下子……
方才还面带笑容的人,瞬间,笑容有些凝固。
站在这里的,那可都是德艺双馨的老前辈,无论是品德还是能力,都该是天下人的典范。
若是因为有人重伤,而惹来了他们的嘲笑,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弘治皇帝轻描淡写:“噢?此人是谁?”
“听说是一个大功臣,人在黄金洲的时候,立下无数的奇功,曾带着数十人,连夜闯西班牙人的营地,诛三十多人而还,且带着游骑,屡屡深入敌境,不过……运气不好,有一次遭受了伏击,为了掩护其他的伙伴撤退,身中十数火枪……”
听到此处,弘治皇帝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大英雄啊。
前往黄金洲,就已是令人佩服,且还如此英勇。
身上中了十数火枪……众人只想一想,便觉得森森然。
“此忠义之士也!”弘治皇帝不禁发出了感慨。
这宦官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打探来的讯息,猛地想起什么,朝着众人脱口而出:“噢,想起来了,此人姓刘……叫刘杰……”
刘杰……
这名儿很熟悉,弘治皇帝不禁感慨:“若是人人都如刘杰,四海何愁不平……”
紧接着,奉天殿里突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刘杰……是刘杰,这……这是吾儿啊!”
弘治皇帝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被惊住了,他不由侧目看去。
却是刘健捂着自己的心口。
笑容早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
刘健说罢,已是嗖的一下,冲出了殿外。
他此刻,身手敏捷,龙精虎猛,什么都顾不上了。
弘治皇帝等人,还一脸愣着。
良久,弘治皇帝回过神来,才不禁看向左右,一脸郑重地问道:“是那个刘杰……”
“陛下,十之八九,就是那个刘杰……”李东阳不禁焦灼起来,神色也凝重起来。
刘公的年龄这么大了,若是刘杰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身体,扛得住吗?
到时,只怕大明要痛失栋梁了。
而且……听了那宦官的描述,身上中弹十数处,奄奄一息,可想而知,刘杰遭遇了什么。
弘治皇帝此刻,也不禁动容。
谁都有儿子,倘若弘治皇帝自己的儿子,遭遇如此的处境,只怕,他并不会比刘健的表现更好。
弘治皇帝动容,眼眶不禁红了一圈,微微抿了抿唇,叹道。
“这真是一门忠良啊,治,一定要治,一定要将他救活。”
他虽然这样说,却也知道,既然受了这么重的伤,想要救活,只怕是不易的。
他坐下,本想静一静。
可是却觉得内心深处,很是焦虑。
刘杰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伤势如何,能救得回来吗?
无数的疑问,在他的脑海里盘桓。
刘健是自己的心腹,是左膀右臂,是腹心肱骨,弘治皇帝实在不忍心,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猛地,弘治皇帝站了起来,大袖一挥,朝着众臣开口说道:“走,朕也去西山看看。”
……
弘治皇帝赶到了西山医学院的时候,便听到了刘健的嚎哭声。
声震瓦砾,可以说整个西山都可以听见他的哭声。
弘治皇帝与随来的臣子们,个个脸色铁青,心里唏嘘。
等踏入了医学院的一处小厅,便见这里,几个大夫低垂着头,有人安慰着刘健。
“你们不要骗老夫,老夫知道救不活,救不活的。”
刘健手里拿着一张病历,浑身颤抖,眼神飘忽。
弘治皇帝皱眉,朝身后的萧敬道:“问问,现在如何。”
萧敬去向大夫们问明了,才来禀告:“说是有铅弹,几乎中了心室,这才一路送回来,足足大半年的光景,本来早就该气绝了,却不知刘杰到底什么运气,还活着,可送来的时候,已是命悬一线。而且,铅弹有毒,伤口又感染的厉害……”
弘治皇帝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终于知道,为何刘健如此的绝望了。
平常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内心都无法镇定,何况是至亲呢,这可以说比割肉还疼吧!
弘治皇帝坐下,看着一脸惨然的刘健,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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