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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6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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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皇帝低头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方继藩则是道:“既然赃款不能足额退回,儿臣的建议是,但凡是三十两以下的,统统足额退回;三十两至一百两的,则退八成,百两至千两的,则为七成,在此之上,则为六成。当然,这只是初步的章程,具体的实施,还需看赃款的清点,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一下子,殿中百官顿时哗然起来。
  因为绝大多数人的投入,都在千两之上,这岂不意味着,他们只能退回六成?
  亏了,亏血本了。
  弘治皇帝也皱眉,拿不定主意。
  方继藩道:“陛下,投入三十两银子的人,势必家贫,平时大多都在京里务工,他们被钦犯所蒙蔽,自也是利欲熏心,想来他们凑出来的银子,都是家中辛辛苦苦积攒了不知多久的财富,这是他们的棺材本,朝廷怎么忍心截留他们的钱财呢?而三十两之上的,则勉强已经过了温饱了,退给他们的赃款,虽是少了一些,可毕竟大部分退回了,他们家里略有一些财富,倒也不至因为少了两成的银子,家里便要遭什么困难。所以儿臣以为,这是合理的。投入了百两银子之上的人,也是如此。至于能投入千两银子以上的,他们大多家中殷实,家中且富且贵,哪怕是不退回赃物,也照样能锦衣玉食,生活不会受什么影响,退还六成,儿臣也以为,这是理所应当。”
  弘治皇帝心里想,这样说来,朕的两百万两银子,最终只剩下了一百二十万两?
  八十万两没了?
  其他百官,之前的欢喜之色已经消失了,甚至有人开始痛心疾首。
  张家兄弟,更是几乎要昏厥过去。
  方继藩这时道:“王学士,也十分赞同儿臣的章程。”
  此言一出,原本还想发几句牢骚的人,顿时住口了。
  却见王不仕面带笑容,依然还是镇定自若之态,仿佛他的五百万两银子,只退回了三百万两,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一般。
  可人家血亏了两百万两的人,尚且倡议此事,其他人,反而也就不好多口了。
  弘治皇帝感到心刺刺的痛,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的确,此法是最稳妥的,哎……以后朝廷定要引以为戒,就这么办吧,朕准了。”
  孰轻孰重,弘治皇帝是拎的清的。
  虽然心疼。
  可渐渐冷静细思,方才发现方继藩此举实是巧妙。
  自己这个女婿……人人都说他贪婪无度,可在朕看来,却也是心系百姓的。
  当然……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就是好像方继藩本身就是局外人,反正他又没投钱进如意钱庄,更没有什么损失。
  方继藩和王不仕便道:“陛下鸿恩浩荡,爱民如子,臣等佩服。”
  那刘健、谢迁和李东阳三人,亦是面露赞许之色,若当真如此处置,那么只要消息传出去,只怕今日,整个京师就会彻底的稳定下来。
  这是谋国之策,方继藩这狗一样的东西,偶尔做一件好事,真的很让人感动啊。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道:“此贼卷了这么多银子,打算逃去何处?”
  方继藩道:“陛下,儿臣既然已经料到此贼会逃,自然有所准备,那投入的五百万两银子宝钞,统统都做了暗记,只要他去取兑,一眼便知。囚犯押来时,已经审问过,他对一切都是供认不讳,在天竺那里,有一国,为莫卧儿国,此国在天竺诸国之中最强。陈政乃是色目人,其祖上从事海贸,因而……家族之中,早在数代之前,曾有一支,在莫卧儿国繁衍,随着海禁大开,此贼便寻了亲,妄图卷了无数的金银经过走私的通道,前去莫卧儿国投亲。此贼在京里经营日久,曾勾结了不少朝廷命官,有许多人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前去莫卧儿,对别人而言,是难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当初的时候,色目人进入中原,是跟随着蒙古人进来的,蒙古分为了数支,其中都有色目人的身影,有的随着蒙古至了泉州,也有的,跟随各大汗国东征西讨,为他们筹措粮食,经营家产,陈政就是这样的典型,他的家族,追随着蒙古人散落于四海之地,随着蒙古人的铁骑,传播至各方,那莫卧儿国,前身乃是帖木儿汗国,随之蒙古军队在亚洲区域的溃败,这一支残存的汗国军队,南侵天竺,不断扩张,隐隐之间,已有一统天竺之势。
  弘治皇帝皱眉道:“闻之令人寒心啊,只区区一个不良商贾,危害便到了如此地步,若非方卿家和王卿家,说是动摇国本,就真不为过了。”


第1468章 千金散尽还复来
  教训啊,这是血泪的教训。
  弘治皇帝为之痛心疾首,毕竟,一旦银子找不回来,后果实在太严重了。
  谁能想到,这背后的风险,竟会如此之大呢。
  不只是损失银子的事,差点就引起民生动荡。
  弘治皇帝沉着脸,命人将那陈政押了上来。
  在百官的瞩目之下,陈政入殿。
  他已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虽是色目人的样子,可细细看来,却发现这个人,并不像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就这么一个普通人,却将满朝公卿和万千百姓,耍弄得团团转。
  弘治皇帝的心沉下去,他倒是更希望陈政有一个英伟而睿智的样子,能骗到朕的人,怎么能是这么一个平庸之辈呢。
  可偏偏,事实如此。
  陈政此时已是磕头如捣蒜,一味求饶。
  弘治皇帝定定的看着陈政,冷然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贼子也有今日?”
  陈政带着凄惨之色道:“当初……当初……罪人便知有问题,倘使立即脱身,也不是没有脱身的可能。”
  陈政的话有些令人意外,弘治皇帝惊诧。
  只见陈政老泪纵横:“罪人以贪欲而诱骗天下人,可最终自己也因贪欲而自投罗网。罪人虽觉得有些不对,可为了这暴利,却不得不继续逗留,这……正是罪人今日取死之处。”
  百官们听在耳里,俱都沉默了。
  这话太扎心了……
  当初大家纷纷投入进如意钱庄,不正因为这贪欲吗?
  陈政明明察觉到了危险,却还抱有期望,拼了命也要将银子取兑出来,这又何尝不是欲壑难填呢?
  弘治皇帝心里咯噔一下。
  他回首过往,现在猛地清醒起来,朕,不也是如此吗?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若以罪而论,朕与诸卿何尝无罪,人犯了贪心,哪怕明知其中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却依然奋不顾身,这不但是此次的教诲,当要引以为戒,以后也当三省吾身。”
  被人耍弄了,又损失了那么多银子,弘治皇帝本是恨不得将陈政千刀万剐,现在却突然没了心思。
  神色淡淡,只一挥手,弘治皇帝命人将陈政押下去,责令三司会审,明正典刑。
  见过了陈政,弘治皇帝的心情反而平复了许多,而后目光落在了王不仕的身上,眼中的欣赏之色越来深厚,道:“王卿家挣有万贯家财,却没有因这万贯家财而蒙蔽了心智,此番又立有大功,诸卿以为,当如何赏赐?”
  百官们亦是禁不住暗暗看着王不仕。
  王不仕的面上则是平静得可怕,似乎毫无所动。
  这个人,真的很让人羡慕啊。
  不但富可敌国,就因为跟着方继藩查一个案子,便立了大功,可谓是名利两得了。
  王不仕摇头道:“陛下,臣些许功劳,陛下若有厚赐,臣不敢受。”
  他顿了顿,本来所有人都以为,王不仕不过是谦虚之词,却听王不仕道:“臣此前不过是个书生意气的翰林,哪里晓得什么经国兴家之道,自从读了刘先生的国富等巨著,方才开窍,刘先生虽非臣授业恩师,可臣这些投资理家的学问,却统统是从他身上学得。”
  王不仕而后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感触道:“可若只读书,是万万不够的,须知国富论一切都建立在一个秩序良好的商业环境之下,若只有书中所学,却无工商的兴旺,臣即为巧妇,也是无米下炊。因而臣不过是依附于新政之下的皮毛而已,侥幸得了些许家财,不值一提,可饮水思源,其根本,还在于方家门下欧阳部堂首开新政以及刘文善先生的恢弘巨著,此次查办钦案,更是齐国公出力最多,臣唯一值得称道之处,也不过是略尽了绵薄之力,拿出了些许银子出来而已,若只因如此,陛下便予厚赐,臣……受之有愧。”
  前头对于欧阳志和刘文善的吹捧,大家自动略过。
  可后头那一句,不过略尽绵薄之力,拿出了些许银子出来而已……而已,却听着,让人觉得心里堵得慌。
  有比这更扎心的吗?
  五百万两银子啊,是些许钱财?
  退赃还要亏两百万两呢,这……才绵薄之力?
  这是人说的话吗?
  弘治皇帝默然,眼中目光幽幽,不知在想着什么。
  此时,方继藩却道:“陛下,臣以为理当众赏,所谓千金买骨,若是王不仕拿出了五百万两银子,协助查办钦案,尚且不赏,自此之后,还有谁敢为朝廷效命呢,请陛下明查。”
  弘治皇帝眼中顿时亮了几分,心里笃定起来,颔首点头道:“礼部议定赏赐吧。”
  弘治皇帝说罢,看向了礼部尚书张升一眼。
  张升立马叩首道:“臣遵旨。”
  弘治皇帝随即又道:“至于齐国公的功劳,也要议一议,明日报到朕这里来。”
  “遵旨。”
  弘治皇帝交代过了,看了方继藩一眼:“退赃之事,还是方卿家和王卿家来,定要秉公而行。”
  ……
  众臣告退。
  方继藩随着人流走出大殿,他的弟子欧阳志和王不仕便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欧阳志低着头,不发一言,猛地,他抬首起来,方才想到,好像自己又被人夸奖了。
  方继藩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木讷的弟子,不禁感慨,很心疼他,拍拍他的肩道:“近来吏部如何?”
  欧阳志想了想:“尚可。”
  欧阳志在外人眼里,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反正无论怎么夸他,他都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以至于吏部上下,人人都明白,欧阳部堂不喜溜须拍马。
  可在方继藩看来,自己这个首席大弟子,只是反应有点慢而已。
  反应慢点好,慢有慢的好处。
  他既然说了尚可,方继藩也没什么说辞了。
  走了老半天,方继藩忍不住又驻足:“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欧阳志想了想,摇头:“没有。”
  “噢。”方继藩点头,继续前行。
  前行了数十步,方继藩终于忍不住了,又驻足:“你说实话,谁欺负了你?”
  欧阳志沉默了片刻:“恩师,没有人欺负学生。”
  方继藩便忍不住龇牙:“既如此,你吏部尚书退朝之后,不往崇文门去,跟我来午门做什么?”
  宫里有许多的城门,比如弘治皇帝出入的,是大明门,外朝觐见,则为午门,而一般若是当值的大臣觐见,因为崇文门最靠近各个部堂和官署,因而,都是自崇文门出入。
  欧阳志一直尾随着方继藩,方继藩便想着他有话要说,是不是受了人欺负,受了委屈,本以为欧阳志的腼腆的人,所以难以启齿,方继藩给他很多机会,就想让他说出来。
  谁知道,这狗一样的东西,啥事没有,那跟来做什么?
  浪费他作为恩师的关怀心吗?
  欧阳志这才抬头看了看,不禁一拍额头,一脸惊讶的道:“哎呀,恩师,学生万死,学生光顾着跟着恩师,忘了该走崇文门了。”
  “学生告辞。”
  欧阳志似乎怕被方继藩责备,面上露出羞愧难当的样子。
  方继藩那口边狗一样的东西,面对这么个门生,终究是没有出口,换上了笑容:“去吧。”
  说起来,他最心疼的,就是欧阳志的,欧阳志平时寡言少语,可叫他做什么,他总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人是群居动物,每一个人都会被身边的人所影响,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唯独欧阳志,心无杂念,也绝不会被周遭的人所影响,这他娘的,就是一个人才啊。
  ……
  退赃的事,进行的很快。
  银子如数押解过来。
  而后命所有受害者,统统拿了当初投入进如意钱庄的单据进行登记。
  如意钱庄这里,也已查抄到了账簿,一笔笔的账进行比对,都是由算学院的生员抽调来的。
  紧接着,开始将赃款进行发放,先从最小额的开始。
  百姓们得知可以退赃,一下子安静了,且西山钱庄在各处也都承办起了退赃的业务,这赃退得极快。
  不出意外的是,王不仕又发财了。
  百姓们的投资渠道并不多。
  如意钱庄曾吸入了大量的资金。
  现在这些资金统统退还回来,人们的手里又有了闲钱,一琢磨……也就是股市,虽也有涨跌,可毕竟……还是可信的。
  在如意钱庄案发之后,引发了股价的下跌之后,退赃的消息传出第二日,便开始上涨。
  这批受害之人,有了如意钱庄的教训,哪怕是拿着银子进入了股市,也大多显得稳妥了许多,不敢投入大起大落的新股,而是寻觅那些较为稳妥的股票投资。
  恰恰……
  王不仕所投资的,就是这些较为稳妥的股票,且还是长期持有。
  在所有人一脸同情的看着王不仕,觉得王不仕做了冤大头,劝慰王不仕的时候。
  王不仕照旧摘下了墨镜,口里哈着气,而后取出丝帕来擦拭着墨镜,却云淡风轻的道:“无妨,多亏了退赃,老夫所持的股票,又挣了三五百万两银子。”


第1469章 朕明察秋毫
  人们震惊了。
  他们看着王不仕。
  而王不仕并不介意告诉别人,自己很有钱。
  反正……就算自己不说,也是天下皆知。
  何况他很清楚,保住自己身家的根本,与穷富无关,而在于自己是否总能做出对的选择。
  就比如此次查案。
  自己倾尽全力,拿出了大量的银子出来,为的……就是如此。
  礼部来人宣读旨意,弘治皇帝感念王不仕之德,敕其为太子少傅,职权虽未增加,不过……却准王不仕以翰林侍讲学士的身份,每月教授皇孙读书三日。
  显然,这是天子看重了王不仕的经济之才。
  且此人视金钱如粪土,人品也是高洁。
  皇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准其教授皇孙读书,这是天大的荣耀。
  自此之后,王不仕便算是皇孙的人了。
  此旨一出,又引来了无数人的羡慕。
  王不仕却没有丝毫的喜色,依旧早出晚归,带着一群算学生,负责退赃的事。
  当然免不得,他需去酬谢方继藩。
  自是备了重礼,到了西山,见过方继藩之后,先行了大礼,而后奉上了礼单。
  方继藩刚刚得到了朝廷的恩赏,皇帝又赐予了万户,如此一来,可算是将姓方的统统一网打尽了。
  这令方继藩大大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去黄金洲团圆了,这是何其欣慰的事啊。
  方继藩看着礼单,他心情不错,笑吟吟的道:“人来了就好,送什么礼,这珍珠啊,玛瑙啊,还有这银三十万之类,这东西又不能吃,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尽是虚的,我平身最不喜欢的,便是送这些,俗不可耐,你带回家去,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王不仕却是作揖道:“这不过是略尽心意,齐国公万万不要嫌弃。”
  “这不是嫌弃,这上上下下竟是价值了七八十万两银子之多,这么厚的礼,我方继藩能收吗?若是收了,别人怎么看待我方继藩,我方继藩是两袖清风的人,你还是带回去吧,邓健……”
  邓健一直垂立在一旁,一听少爷的吩咐,立即道:“小的在。”
  方继藩道:“你将这些礼带回王家去,我方继藩,无功不受禄。”
  “少爷……您……”
  方继藩就吐出了一个字:“滚。”
  邓健万万料不到,少爷升华了。
  对少爷更加崇拜了,怎么办?
  邓健连忙乖乖奉命而行,方继藩则请王不仕落座。
  王不仕却显得惊恐起来。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对于一个有钱人而言,从不害怕别人要钱,怕的恰恰就是别人不要钱。
  王不仕不安的道:“齐国公……若是不收,下官只恐寝食难安。”
  这是王不仕的真心话。
  方继藩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笑道:“你这般一说,倒显得我方继藩好像收了你的东西,就成了做好人好事一般。”
  王不仕很是诚恳的道:“是啊,若是齐国公能够收下,对下官而言,正是行了善事。”
  方继藩惊诧道:“是这样的吗?这样的话,不收反而不好意思了。”
  王不仕觉得有了机会,顿时精神抖擞起来,连忙道:“我这就将邓健叫回来。”
  方继藩摆手:“算了,人家都已将礼带回去了,再叫回来也不好,这些东西,就暂时放在你家,也无妨。”
  不是决然拒绝就行……
  王不仕面露喜色:“是,是。”
  方继藩又道:“可话又说回来,这礼送了我,我收了,便算是我的财物了,既然放在王家,是不是该收点利息啊,你别误会,你也知道,我毕竟是开钱庄的。”
  王不仕:“……”
  呃……这套路是不是太深了。
  王不仕咬牙道:“当然要算利息。按房贷的利率来算,此礼折银七十万……”
  “你不必算了,我信得过你,你立个字据就好。”
  王不仕也不多废话,直接打了一张欠条,签字画押。
  方继藩拿着字据,却不禁有些感慨。
  自己也算是做了好人好事了,不让王不仕欠自己一点钱,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现在好了,他心里终于可以踏实了吧。
  王不仕看着方继藩:“此次退赃,已退了近半了,还有一些大额的赃款,也在这几日便可退完,不知齐国公对此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这该死的陈政,居然还想要逃亡海外,他在天竺竟还有亲戚,他这是诛族的大罪,我们应该下一道文,责令莫卧儿国遣使来道歉,赔罪……这笔账,该算在他们的头上。”
  王不仕一愣,微微皱眉起来:“莫卧儿国,我这几日特意去了解过……这……他们距离大明十万八千里,只恐他们不会理会。”
  方继藩微笑道:“我这不过是尽人事罢了,莫卧儿国,说他们是北元残余,也不为过,是该给他们一点警告。”
  王不仕点头:“是,下官这就去办。还有一事,就是退赃的时候,张家老是来闹……”
  张家,自是寿宁侯和建昌伯。
  他们投入了接近两百万两银子。
  而今,只给他们退一百二十万两,张家兄弟咽不下这口气啊,一百二十万两,可是够他们吃几十万年的粥了。
  方继藩自是一点不意外的,摆摆手道:“不要理会他们,他们闹不出什么来的,实在不成,找十个八个御史弹劾他们贪婪无度。”
  王不仕倒是有点意外了,想不到方继藩也有找御史来弹劾别人贪婪无度的时候。
  从前,这位齐国公,可是御史们的众矢之的啊。
  他很干脆的点头:“不到万不得已,下官定不会这样做,不过他们若是还闹,自然也就不会客气了。”
  二人商量妥了,王不仕便松了口气。
  其实……他越是跟着方继藩,越觉得方继藩深不可测。
  须知道,任何的差事想要办好,是极难的,因为有差事,就会有利益,牵涉到了利益,任何一个衙门都难免会有数不清的扯皮,会有各种的欺上瞒下和推诿。
  可方继藩退赃,直接调用算学院和西山钱庄的资源,不需经过任何一个衙署,反而是顺畅无比。
  那些算学的生员,还有钱庄的人员,统统规矩得很。
  这是王不仕最为佩服方继藩的地方。
  ……
  “陛下……陛下……”
  萧敬疾步入殿。
  这新的大明宫,占地极大,有无数的宫阙,可在这偌大的宫城里,弘治皇帝坐拥广厦千万间,却几乎在任何时候都在奉天殿里。
  弘治皇帝此时正埋头批阅着奏疏,听到声音,这才抬头看了萧敬一眼:“何事?”
  “方才……咱们内帑的银子……退回来了。”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多少?”
  “一百一十三万两。”
  “不是一百二十万两?”弘治皇帝微微皱眉。
  少了八十万两,他心已疼了很多天了。
  可是现在怎么还少了七万两?
  “结算的人,在将小额的赃物退还之后,再将结余的银子统统进行了折算,结果发现,剩余的银子……”
  弘治皇帝就明白了。
  先紧着小额的,接着就是……有多少算多少……
  弘治皇帝觉得自己心疼得厉害。
  这一来一去,亏死了。
  虽然,这事儿只能怪自己,可是……
  好吧,作为皇帝,他也是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弘治皇帝摇摇头,叹息道:“嗯,朕知道了。”
  “陛下,这些银子,是入库,还是送西山钱庄,又或者……”
  “暂时先入库吧,内帑现在银子是多,可现银却是太少了。那陈政,会审了吗?”
  萧敬便道:“审过了,拉下了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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