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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6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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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也有污水横流的臭水沟,只是这光照不进去罢了。现如今,陛下与其他人不同,陛下圣明的……”
  弘治皇帝铁青着脸,压压手:“略过这些,捡重要的说。”
  “齐国公说,这光照了进去,并非是坏事,耸人听闻的事不少,与其无视他,反不如看清他,陛下是个有所为的圣君,见了这些,只怕先是震惊,可很快,也会高兴的很。”
  弘治皇帝却是喃喃道;“朕哪里高兴得起来,可怕,可怕。”
  萧敬抬头看着弘治皇帝,不吭声了。
  现在,也唯有等陛下圣裁,自己是万万不敢做声的。
  忙碌了三日,萧敬也是疲惫到了极点,去的时候,也没想到要关起门来呆这么多日子,因而也显得草率,他现在只想寻个地方,倒头大睡。
  弘治皇帝焦虑的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甚至不知道积压在案卷之下的,是否涉及到了哪一些他所熟悉的人,或许那个人,不久之前还获得了自己的青睐,得到了自己的信任。
  可他不敢看啊。
  锅盖子是揭开来了,是自己当初勃然大怒,命方继藩揭开的。
  可现在呢……怎么办?
  他想到了曹操。
  曹操与袁绍作战,当时袁绍势大啪,朝中许多人,暗中与袁绍暗通款曲,与袁绍书信往来,在击败了袁绍之后,这些书信落在了曹操的手里,曹操当着人面,将这些书信烧干净,表示既往不咎。
  这……是记录在资治通鉴之中的,并且还提及了曹操的一句话:“当绍之强,孤犹不能自保,况众人乎。”
  这个故事,在其他地方,也是有过记载的。
  可是这么一个故事,却在资治通鉴中着重的提及,其背后的深意,却又完全不同。
  此书乃是北宋司马光所主编,其编写的目的,便是‘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说的再直白一些,这是帝王之书,是给帝王们看的。
  几乎在东宫,资治通鉴与四书五经一样,都是最重要的学习教科书,其目的,便是以史家治史以资政。
  可现在……弘治皇帝也发现,自己遇到了曹操一样的难题。
  曹操已有榜样。
  自己呢?
  弘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眼眸一张,眼中终于有了决然:“朕虽是身居深宫之中,却也未尝没有深入民间,百姓已是苦不堪言,而今再见此等贪赃害民之事,若置之不理,朕心不安,他日若崩,见太祖高皇帝之灵,只恐也无法交代,朕所惊者,竟是有人猖獗至这般的地步,京察使们的陈情,朕一概照准,严办!”
  萧敬拜下,磕了个头。
  “陛下圣明!”
  弘治皇帝脸色铁青,拂袖道:“你在讥讽朕吗?”
  萧敬:“……”
  “奴婢万死!”
  “去休息吧。”
  一份照准的旨意,火速至顺天府廨舍。
  这里的京察使和京察们,都在焦虑的等着消息。
  这儿伙食挺好的,鸡鸭鱼肉,样样管够,张鹤龄很满意,这让他怀念起了当初自己大富的好时光,那个时光虽已一去不复返,却难免令人怀念。
  于是……这令他想起了《琵琶行》,那句长诗,形容的不正是自己吗?琵琶女犹抱琵琶半遮面,诉说往日的美好,而今,却是人老珠黄,美好不在……这是自己的写照啊。
  啃着羊腿咀嚼的张鹤龄,眼里竟忍不住眼睛湿润,要哭了。他决定自己将这啃得差不多的羊腿收起来,用荷叶包了,带回去给自己的兄弟吃。
  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则是躲在一边捉棋。
  两个人都是臭棋篓子,半斤对八两,以令人惊讶的拙劣棋技,竟是杀了个难解难分,以至于在旁本是饶有兴趣观战的张懋人等给气得要吐血,恨不得将方继藩或是朱厚照踹开,让老夫来。
  欧阳志和刘瑾,一个默默的站在方继藩身后,另一个面带笑容,不停的称赞:“太子殿下这一步下的真好,妙啊,妙不可言。呀,干爷这一步,真是令人难以意料。”
  没有人知道刘瑾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陈田锦与大理寺、刑部的几人,傻傻的坐在另一边,一言不发。
  其实他们害怕了,心里恐惧的不得了,三日的审核,触目惊心,可怕,太可怕了,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来错了地方,任错了官职,这是给人当了枪啊。
  于是脑海里一片空白,满脑子想着的乃是脱身之计,如何划清界限,可现在又陷于此,竟是无计可施。
  牟斌抱着手,倚在一处角落,这里没有光照,半边脸隐入黑暗,那一双眼睛,借助着黑暗,所有的锐利的锋芒,统统掩去。
  匆匆的脚步终于传来:“陛下有旨。”
  眼看要输的方继藩一听,大喜,直接手一抹,将棋盘抹乱了:“好啦,干正事,干正事了。”
  朱厚照生气了,唧唧哼哼道:“老方,你又耍赖。”
  他指着方继藩,对欧阳志道:“你统统都看在眼里的,你的恩师耍赖,他明明要输了,对不对?”
  欧阳志呆立着,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已去神游去了,沉默了很久很久,也没回答。
  朱厚照咬牙切齿,这是一伙的啊,便道:“刘伴伴,你来说。”
  刘瑾久经考验,他决定在挨揍之前,先从袖里取出一颗蚕豆,极速的丢入自己口里,拼命咀嚼之后,方才道:“对也不对。”
  “啥?”朱厚照龇牙。
  刘瑾道:“是啥也不是啥。”
  朱厚照怒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刘瑾连忙将蚕豆咽进了肚里,才跪倒在地:“殿下,您还是直接揍奴婢吧。”
  方继藩云淡风轻的道:“太子殿下,都到了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里计较输赢得失,正经事要紧,若是太子殿下不服,那么就算是臣输了便是。”
  朱厚照气呼呼地怒道:“什么就算是,你本来就是要输了。”
  此时,已有宦官匆匆进来,正色道:“陛下有旨,诸京察使所请,一切照准!”
  朱厚照终于给这话转了注意力,不禁握紧了拳头,激动的道:“父皇总算是开窍了。”
  方继藩亦是激动不已,道:“签发拘捕驾贴和搜查令,立即动手,务求一网打尽,不可有漏网之鱼!”
  朱厚照早就准备好了,朝刘瑾使一个眼色,刘瑾立即抱来了一个匣子。
  匣子打开,是一份份早已准备,就等签发的驾贴和文令。
  朱厚照这边,取出了一串印章来。
  这都是小印。
  他翻了翻,寻到了京察使陈田锦的章,哈一口气,啪叽……啪叽……一个个盖章。
  陈田锦看得眼睛都直了,快步上前:“殿下,为何只盖下官一人。”
  “这样省事,这样的好事不分先后,都是京察使,都是一样的。”
  陈田锦张口想说什么,可脑海一片空白。
  他太震惊了。
  太子和齐国公胡闹倒也罢了,陛下居然也如此肆无忌惮了?
  这……这真不怕天塌下来啊。
  一份份的驾贴和文令盖章,而后,直接丢给刘瑾:“分发。”
  “是。”
  朱厚照坐下,接着四顾左右:“英国公张懋。”
  “臣在。”张懋上前行礼。
  朱厚照道:“立即坐镇京营,十二个时辰之内,随时听候差遣。”
  “臣得令。”张懋红光满面,显得精神奕奕之态,他又怀念起了当年,自己年轻时得金腰带的时候。
  朱厚照道:“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
  牟斌自黑暗中出来,站得笔直,默然的行礼。
  “北镇府司,协助京察捉捕,此外,将南镇抚司的大牢腾出来,所捕犯官,暂时在此收监。”
  牟斌只吐出一个字:“是。”
  朱厚照接着道:“京察们,辛劳了这么久,而我们,这几日怕也没少受罪,现在父皇降旨,希望借助我们之手,摘除一些害民的蠢虫,这是父皇对我们的信任,我等定不能负了圣恩,好吧,大家各行其是,动手了!”
  各个京察,得了各自的文令和驾贴,已是马不停蹄的立即出发,随后往顺天府或厂卫直接调人,当日……京师震动……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次京察,声势来的这样的大,也来得如此之猛。
  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京察们,好像既有无穷的精力,又无所畏惧。


第1494章 大功告成
  行动的时候是在夜里。
  所有的出入要道,统统都被封锁了。
  顺天府的差役牵着狼犬,开始出现在了街面。
  紧接着,靠近昌平街,这一片达官贵人们最多的街道处,处处看到火把,格外的亮堂,此起彼伏的出现了急促的脚步和拍门声。
  京察冷着脸,手持驾贴拍门。
  左右的锦衣卫按刀,潜伏于门头的墙壁左右。
  不耐烦的门子开门。
  门一开缝隙,校尉们便左右冲出,二话不说,直接将明晃晃的刀落在门子的脖子上。
  京察手持驾贴一晃:“奉京察使办案,胆敢阻拦者,与其家主同罪,不赦!”
  门子脑子还在发懵,紧接着,就见潮水一般的校尉便迅速的冲了进去。
  这就是西山建业的好处。
  每一个宅邸,都是他们所建造的。
  因而,可以从西山建业里调出宅邸的布局图纸。
  主人的卧房在哪里,库房在哪里,哪里是后宅,哪里是马厩,有几个门,统统都是一清二楚。
  事先早已布置,因此,后宅,库房,马厩,这些要害之地,立即便被控制。
  京察如入无人之境。
  这时,难免传出女眷的惊呼,紧接着是愤怒的主人趿鞋而出,套着外衫,在这凛然的冬夜里,冷得哆嗦,口里吐着白气喝道:“谁这样大胆,这是要做什么,本官……”
  京察上前。
  主人打量着这京察,看服色,便知这只是八九品不入流的小官,还未等他们颐指气使的说点什么。
  扬起来的驾贴,却已令他们色变。
  不久之后,校尉们就在库房里立即搜出了许多东西。
  从书房里,则查出了不少相关的礼单和书信。
  这些物证,统统装箱带走,连人一并带了。
  “我无罪,我无罪,我是冤枉的,尔等到底奉谁之命。”
  “京察使。”
  京察使……
  京察来了,来得如此毫无征兆。
  南镇抚司的诏狱,已是人满为患。
  京察们不急着先过审,而是清理搜检出来的物证,确保是否还有新的证据进行补充。
  他们雇请的文吏们,现在已是忙得脚不沾地。
  说起来,忙归忙,可他们现在的差事,实在太轻松了。
  几乎是一抓一个准,毕竟人家此前也是有恃无恐,无所顾忌,这证据就差要写在头上招摇了。
  因而,进展得极为快速。
  这一夜里,注定许多人都没有睡好。
  刘瑾也赶到了南镇抚司,代表了太子殿下,在京察和锦衣卫之间斡旋和协调。
  毕竟是第一次联手办案,摩擦总会有的,可有了东宫的人坐镇在此,哪怕是桀骜不驯的锦衣卫,此刻却也顺从的如小猫一般。
  牟斌像个局外人一般,安静的坐在南镇抚司的大堂。
  经历司的文吏,送来了查抄的清单,他默默低头看了看,刘瑾在一旁,则是愉快的吃着糕点。
  “牟指挥使,这些日子,有劳了,不过……嘿嘿,往后只怕有你们锦衣卫忙活的。”
  牟斌只点头:“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这话里有话?
  刘瑾诧异道:“什么?”
  牟斌面沉如水:“无论是做宦官,还是厂卫,和百官都不同,百官是臣,我等为功狗。陛下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陛下对士大夫好,我们自然也就和善以对,能疏通的就疏通,能不得罪的,便不得罪。可若是陛下起了其他心思,我们就该变一变了。”
  说到这里,他目中掠过了冷锋:“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是没有错的,可总会有人历经数朝而不倒,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刘瑾觉得这个话题很重要,猛的将口里的糕点吞下,坐直了,竖起耳朵听。
  牟斌道:“这是因为,每一个天子的脾气都不同,你适应了这个,就未必能适应那一个,你在这儿如鱼得水,到了那儿,可能就显得令人生厌了。可这世上有一种人,却总能对每一个天子的胃口。”
  刘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牟斌叹了口气:“可是而今,本指挥使只历经一朝,却好像历经了两朝一般,皇上站在了十字路口,选择了另一条岔路,我们得加紧步伐,赶紧跟不上,跟不上,他的身后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刘瑾恍然大悟,下意识的就道:“原来你从前对人和善,都是装出来的。”
  牟斌笑了笑,他似乎看出了刘瑾的潜力,有意想要使自己和刘瑾的关系亲昵一些,只是他的笑容,却并没有什么亲和力:“刘公公又错了,这不是装出来的,若是装出来,以陛下的圣明,不能明察秋毫吗?你得自己都相信这些,这才是为臣之道。”
  刘瑾就笑嘻嘻的道:“咱不在乎这些,咱有干爷,有太子……”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牟斌噎个半死,技术流,终究还是比不过宦三代啊。
  此时,有个司吏匆匆进来道:“指挥,被抓来的大理寺推官吴英,自称与指挥有旧,请指挥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一面,他说看在往日的情面上……”
  牟斌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淡淡道:“我乃官,他是贼,什么往日情分,本指挥不认得他,此人竟想攀附在本指挥身上,是何居心?现在诏狱里,人满为患,吵闹的很,这些人尚还执迷不悟,叫刘千户带人去,狠狠打这推官一顿,一来,是让他记点教训,二来,以儆效尤。”
  “是。”
  ……
  这一夜,热闹非常,被抓的人自是苦不堪言。
  可是没有被抓的,听到外头的动静,也是一宿没有睡着。
  到了清早,各个府邸的人便开始四处去打探,这一打探之下,方知竟抓了一百多人,这是除太祖高皇帝时,都不曾有过的事啊。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人们已经没有心思去办公了,各种小道消息,飞速的流传,这许多平日在一起办公的人,突然之间,一下子下了狱,这是何其可怕的事。
  人们战战兢兢的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
  士林已经哗然了。
  哀鸿遍野。
  在所有的罪行,统统都最后核实之后,一个个案情开始定巚。
  过了数日,方继藩就拿着奏报入宫觐见。
  弘治皇帝虽整天都呆在宫里,可也感受到了京察使给这京里带来的肃杀之气。
  这些日子,明里暗里来说情的人不少。
  弘治皇帝都不露声色,直到见着了方继藩:“如何?”
  “都查实了。”方继藩道:“所有定罪的,都有铁证,大理寺和刑部,也已派员,没挑出什么毛病,陛下,这是大致的处置名录,恳请陛下定夺。”
  说罢,便将奏疏递上去。
  弘治皇帝打开一看,眉头随即皱起,里头密密麻麻。
  其中定了死罪的,竟有十三人之多,这是罪大恶极的,除此之外,流放黄金洲者,也有三十五人。
  其余之人,或是罢黜官职,或是贬斥为吏,不一而足。
  其实,方继藩已经算是从宽了,毕竟……牵涉到的人实在太多太多,总不能全部都杀了,一群按察使,关门讨论过几次,这是最终的结果。
  可哪怕如此,一次杀十三个朝廷命官,又流放数十人,这都是骇人听闻的事。
  在大明,哪怕是皇帝廷杖大臣,不小心打死了几个,都会被人骂作是残暴不仁呢。
  弘治皇帝深深的看了方继藩一眼,沉着脸道:“你可知道如此做的后果?”
  方继藩却是毫不迟疑的正色道:“儿臣已经想到了,儿臣不打算要身后之名,只求今日天下安定。”
  听了这一席话,弘治皇帝绷着的面容倒是松动了一些,道:“朕和你想到了一处。不过……朕乃天子,被人骂一骂,也就罢了,你得罪了如此多的人,却要小心。”
  弘治皇帝的关心,方继藩还是很受用的,小小感动了一下,便道:“儿臣蒙受圣恩,敢不尽心竭力,继之以死。”
  弘治皇帝不禁感慨:“既如此,朕依旧照准了,往后京察使查案,就按这个成例来办,不必事事通报宫中请示,只需按时,送卷宗入宫即可。朕信得过你们的。”
  接着,弘治皇帝幽幽叹了口气,才又道:“这才短短两月不到,就查实了这么多人,朕唯一担心的是,将来……朕还有人可用吗?”
  “陛下。”方继藩笃定的道:“会有的,这大明,有的是的人希望能够为陛下效力。再者说了,儿臣此前已经上奏过,这开头是最容易的,因为犯官们此前无人约束,最是猖獗,可如今敲响了警钟,他们行事定会收敛许多,有的畏罪的,自会老老实实,哪怕是还起心动念的,怕也会做的极为隐秘,不敢声张,处处小心为上,再不似从前那般猖獗了,到时要查实搜证,可就没有今日这般容易了。”
  弘治皇帝笑了:“对,朕想起来了,你的目的,就在于此,要让他们有所收敛,哪怕是真做了什么坏事,也是见不得光,再不似从前猖獗。”
  弘治皇帝眯着眼:“但愿……这对天下,有所好处吧……”
  他又叹了口气!


第1495章 壮哉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
  如方继藩所奏的一般。
  斩首、流放、罢黜。
  这冰冷的旨意,让所有人的心底深处都透着寒意。
  在南镇抚司里,嚎哭声一片。
  斩首者,自不待言,流放者,更是惨不忍睹,须知流放,可不是流放一人,而是流放全家数十上百口。
  不出意外,方继藩定当以权谋私,这些人是要送去他的领地的。
  想想九死一生之后,抵达了新的大陆,然后被一大群姓方的包围,一眼望去,统统都是姓方的,这人生便更加是索然无味,还不如干脆给个痛快,死了干净。
  至于罢黜者,也不啻是晴天霹雳。
  一群人直接从诏狱中释放出来,可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然。
  数十年寒窗为官身,而后宦海浮沉,历经了多少的努力和心血,可一下子说没,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不是致士,致士还乡,无论如何,还是多少有一些面子的,到了乡中也能受人尊敬。
  而罢黜,且不说永不叙用,便几乎是从云端上摔至了地底,永不翻身了。
  有人哭了。
  捶胸跌足,呜呜大哭。
  待传旨的宦官念毕,有人大叫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似乎这是他们的最后一线希望了。
  那传圣旨的宦官,只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再不理会,在禁卫的保护之下,直接骑马而去。
  这七八十个被罢黜之人,便这么无人去理会了。
  有人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面容悲切,万念俱灰,不由道:“方继藩……方继藩,我与你势不两立。”
  然后……
  沉默了!
  他们内心是愤怒的,这股愤怒,几乎点燃起了内心深处的熊熊大火,他们因方继藩落得如斯田地,可不是势不两立吗?
  真真恨不得把所有的愤怒化为火焰,把方继藩烧个灰飞烟灭。
  可是……方继藩是谁?
  有人内心深处生出了绝望。
  不说那家伙整天有人护卫……前些日子,还把人全家炸上了天呢,这是他们可以作对的人吗?
  哎……
  还能怪谁?
  怪太子殿下吗?
  太子乃是储君,是他们这群人可以责怪的吗?
  哪怕心里有再多的憎恨,此时此刻,也决计不能发出任何大逆不道之言了。
  终于有人龇牙咧嘴的道:“陈田锦,陈田锦此贼为虎作伥,不堪为人!”
  有人猛地想起来了。
  搜查令出示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位叫陈田锦的京察使签下来的,还有驾贴……都是此人。
  与痛骂方继藩时寥寥无人的响应不同,一下子,这群犯官们顿时像炸开了锅。
  “对,就是此贼,此贼攀附权奸,可耻。”
  “诸公,不可放过他。”
  “前些日子,此贼还与我饮酒,呸,我真是瞎了眼。”
  “大奸大恶,无过这等两面三刀之人啊。”
  愤怒已经令这些失去了一切的犯官们失去了理智,只想找到一个发泄口。
  他们握紧了拳头,有人振臂道:“就是这贼子,咱们找他去。”
  士大夫们,一向地位优渥,因而格外的大胆。
  就如那焦芳一般,甚至还敢威胁内阁大学士,说自己要刺杀大臣一般,照样可以吓得人忙是和他缓和关系。
  至于历史上,那位喊出仗义死节,然后带着一群官员埋伏在宫门附近,预备要将‘奸人’打死的,那就更不必言了。哪怕是在宫中,斗殴也是发生过的。
  现在……干柴烈火,顷刻之间,这七八十人已是坐不住了。
  ……
  陈田锦心情郁郁的回府休息了两日,这京察使的差事,让他心里恐惧起来。
  这京察使,怎么看,都像是天煞孤星啊,以后会没有朋友的。
  自己毕竟还是士大夫,忝为侍郎,对以后的仕途,心里还有一些盼头呢。
  这差事,非要辞了不可。
  都是方继藩那狗东西……
  呸,算了,不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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