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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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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华气得脸色蜡黄,一双眼睛,鲜红似血。
  王守仁见父亲发怒了,便索性缄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是个执拗的人,一旦心里有了主意,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所以他布满血丝的眼里,却闪动着清澈的眸光,与父亲对视。
  呼……
  王华决定还是不揍这个败家玩意,自己毕竟是状元公,要有修养,要以德服人。
  王华尽力用平静的语气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他语速极快地继续道:“因而,才有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么,现在,你的前程就在眼前,明日的殿试,关乎你的命运,更关乎你治国平天下之欲,这些,你就不在乎了吗?”
  王守仁脸色僵硬,似乎是在思考。
  事实上,他无时无刻都在思考,思考这东西是分人的,比如一个普通人,这叫瞎琢磨,而对于一个历史上的大思想家而言,这就叫思考。
  当然,现在王守仁还不是大思想家,自然,他现在是在瞎琢磨。
  王守仁瞎琢磨了片刻之后,抬眸,眼眸里更加坚定,沉着地道:“父亲,格物致知,证明是错的,儿子曾格竹,格了三日,最终一点道理都没有收获。儿子还曾去格西山的农地,也是一无所获。”
  “你……你……”王华这次甚至气得胡子都乱颤起来了,胸中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过……对于殿试,儿子倒是很有信心。”王守仁笑了笑,颇为自傲的样子。
  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倒是听了这句话后,王华总算脸色缓和了一些:“嗯?”
  王守仁淡淡道:“方继藩的几个门生,若以八股而论,儿子不如他们,可以策论而论,他们……不足为道。欧阳志、刘文善、江臣三人,思维过于僵硬。徐经此人,心思倒是活络,学问却是差了一些。倒是唐寅,才情极好,可惜……他出身商贾之家,在策论上,怕也难有作为。”
  这是真的一丁点也不谦虚啊。
  王华有些恼火,其实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多年来的处世之道告诉他,要谦虚。
  他瞪了王守仁一眼,道:“这么说来,你倒认为自己还能高中状元?”
  王守仁微微一笑,抿了抿嘴道:“儿子……志在必得!”
  ……
  闲暇的时候,方继藩坐在厅里,是最幸福的时刻,五个门生围着自己侍奉,一个个低眉顺眼,各种讨好的样子,也算是人生中难得的娱乐。
  方继藩不喜欢玩弄女性,可玩一玩自己的门生,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唐寅献上了自己自拜入了门墙之后的第十三幅画。
  照旧,还是仕女图,话说唐寅的仕女图,在历史上确实是一绝,方继藩看着看着,欣赏水平也是直线的上升。
  不过这仕女图看着看着,也是腻味。
  一见恩师眉头微微皱起,唐寅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很是小心翼翼地道:“恩师不喜欢吗?”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小唐啊,这画还好,不过为师有个小小的疑问,总是想不明白。”
  唐寅便忙道:“还请恩师明示。”
  方继藩唏嘘了一番,道:“为何这画里的女子,总是穿得严严实实的,你总是给她们穿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不对啊,方继藩很疑惑。
  唐寅的仕女图固然是一绝,可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唐寅的春宫图,那也是相当有水平的,你怎么能只画仕女,不画春宫呢?怎么,嫌为师不懂得欣赏不成?
  “……”唐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坐在下头的欧阳志,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发呆神游。
  江臣和刘文善低垂着头,毫无情绪波动。
  徐经则是震惊了,他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直勾勾地看着恩师,心里在琢磨,恩师喜欢……这……不是同道中人吗?那下一次去那里,该不该叫上恩师……这会不会不好,师徒一起狎妓,这是佳话呢,还是……
  唐寅愣了一下,随即满面通红,踟蹰道:“恩……恩师……这个……这个,学生是贡生,怎……怎么能画这样的画?”
  方继藩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肮脏,衣服穿的少一些,便见不得人了吗?”
  “……”唐寅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沙子里了。
  方继藩心里感慨,果然……自己还是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啊,比如唐寅,若是在历史上,他因弊案从此穷困潦倒,最终会不得已之下,为人画春宫,造福乡里。而如今,唐寅依旧还是贡生,便开始鄙视历史上自己曾经吃饭的手艺了,由此可见,这人哪,容易忘本。
  方继藩坐下,表情认真起来:“好了,不说这个了,明日就是殿试了,为师也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这殿试之中,要好好努力,别都像江臣和徐经一样,给为师丢人。”
  江臣和徐经二人,顿时面露惭愧之色,是挺丢人的。
  接着又慎重地交代了一番,便让五人早早去睡。
  对于这一场殿试,方继藩其实有些拿不准,他倒是知道弘治十二年的殿试题,不过殿试非会试和乡试,会试和乡试的题,早就在主考官心里了,一般情况之下,是不会变得,毕竟八股题受外界的影响比较少。
  而殿试主考的,乃是策论题,这意义就不一般了。
  策论说到底,就是时事,时事随时都可能改变,因而皇帝出题也会比较任性。
  对此,方继藩并没有将历史上的策论题透露出来,免得让五个门生受这些题的影响。
  与其如此,不如培养他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质,欧阳志、刘文善、江臣三人就很不错,你看,他们不是在自己的调教之下,变得即便天塌下来,也一丁点也不觉得诧异吗?
  可见,自己的教育,是极成功的。
  而接下来,能否取得好的成绩,就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这一夜安静地度过,到了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方继藩就起来了。
  小香香一边给方继藩穿衣,一边道:“少爷,唐公子等人,早早的就预备好了,专等少爷起来。”
  “噢。”方继藩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不由道:“做人的爹……啊,不,做人的恩师,真是难啊,不过本少爷倒是有经验了,要不,小香香,我们造个人来玩吧,少爷我现在养孩子已有经验心得了。”
  小香香顿时羞红了俏脸,一脸羞答答的低下了头。虽然每日少爷都会说几句怪话,毛手毛脚一番,她也渐渐习惯,不再抗拒,可今日,就更直白了,她细心地给方继藩系上了金腰带,脆生生地道:“少爷,你又欺负人家……”说罢,掩面走了。
  方继藩乐了,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欺负小香香,就是习惯性的逗逗她,只是刚回头,正好见站在门口的邓健也跟着傻笑。
  “笑个屁,滚一边去。”方继藩冷哼一声,举了扇子,给邓健的额头敲了一下。
  最近邓健打得少,这真是不习惯了。


第0168章 师生情深
  方继藩穿戴妥当,便往外走。
  到了门前,只见方家中门早已大开。
  杨管事今日起得格外的早。
  这五个读书人,可都是少爷的弟子,指望少爷给他们张罗入宫殿试的事,这是不现实的,这笔墨纸砚,都要准备好,入了宫,皇帝也不可能留他们用膳,所以得准备一些蒸饼,省得他们饿了。
  除此之外,大早的时候,还得让人预备好温水,既是要入宫,就得清早沐浴,连儒杉和纶巾都得是新裁的,这是见驾啊,马虎不得。
  虽是大多时候,所谓的殿试,入宫考试,是皇帝出题,皇帝也未必会露面,可当今皇上不一样,自弘治皇帝登基以来,几次殿试,都没有拉下,每一次都在殿中,坐着等候考生们都交了卷,方才离开。
  因而他们给陛下的第一印象极为重要。
  当然,轿子也得预备好,五更天前,就得将轿夫们叫起来,将他们喂饱,养一养精神之后,再抬贡生们入宫。
  五个贡生,一字排列,万事俱备,就等和恩师辞行了。
  杨管事显得有点焦虑,虽然时候其实还早,可他还是不断地看着天色,生怕少爷误事。
  好不容易,见少爷来了,他顿时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少爷,几位公子都在等少爷……”
  “知道了。”方继藩点点头,快步到了唐寅五人面前。
  唐寅五人深深地看了方继藩一眼。
  他们和恩师,还是很有感情的。
  没有恩师,欧阳志三人自知自己极可能还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当初极可能会名落孙山,回到了保定府老家,乖乖地继续苦读,准备下一场乡试。
  而若没有恩师,唐寅和徐经,只怕现在早已不知是死、是活。
  这漫长的日子里,他们都在和方继藩磨合,起初肯定有许多不习惯,可渐渐的,在他们的世界里,已经习惯地多了这么一个可敬可畏的尊长。
  五人一齐拜倒,在这门前的青石板上,默然无声的行了师礼。
  如今,这富贵荣华,触手可及,在这样的清晨,眼看一场考试之后,五人即将各自有自己的大前程,想起以往的种种,想到恩师平时的教诲,还有恩师平日的敲打,五人的内心深处,俱都一股感动涌上了心头。
  无论恩师如何对待他们,是打是骂,他们都深信,恩师是对自己好的,一切都会为自己着想,于是乎,莫名涌出来的泪水,模糊了他们的眼睛。
  相较于他们的感触,方继藩则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们道:“好好考啊,考完了请你们吃鸡。”
  “恩师……”唐寅抽泣,哽咽道:“学生谨遵恩师教诲。”
  方继藩颔首点头,看向江臣:“你虽然会试丢了为师的人,可是……算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江臣心头涌上一股酸楚,就因为会试的马前失蹄,他已不知被念了多少遍,于是咬牙切齿地道:“弟子破釜沉舟,若不能力争上游,弟子再无颜见恩师。”
  方继藩轻轻一挥手:“去吧。”
  最讨厌这种场面了。
  看着五人眼睛红彤彤的样子,像是要去赴刑场似的。
  话说,他们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感动了,搞得自己都差点想要跟着一起掉一点眼泪。
  可是……不能哭。
  哭了,人设就崩了。
  所以,还是少见这种感人的场面才好。
  五人站了起来,提起了自己的考蓝,见恩师已背过了身,绕过了方家的影壁,踪影消失不见,便各自深吸了一口气,上轿,出发!
  ……
  一炷香之后。
  一顶自王家的轿子徐徐的经过了方家。
  轿帘掀开,露出了王守仁的脸,王守仁愣愣的看了一眼方家的宅邸,若有所思,他突然对轿夫道:“到这里停一停。”
  轿夫便驻足,轿子落下。
  王守仁下了轿,看着方家的宅邸,想要上前几步,知会门房,可只走了一步,脚步却又停住,这张年轻又老成的脸踟蹰了片刻之后,又转过身,上了轿子:“走吧。”
  轿子起了,晃悠悠的远去。
  王守仁坐在轿里,幽幽一叹,接下来,他的目光,却又清澈起来,一股好胜心,自心底深处,油然而生。
  他的好胜心,倒不是来源于坊间的赌局。
  毕竟……他对赌局没什么兴趣。
  外头的风言风语,他岂有不知,赌坊已经开了盘,看谁能夺得殿试头名,自己乃是最热门的人物,当然,方继藩的那些门生们优势也不小,可不少人,却还是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认为自己出自名门,这名门之后,策论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王守仁的心底深处,是不太瞧不上方继藩的几个门生的,虽然八股做的好,可和欧阳志三人接触的久了,总觉得他们说话做事,总是比人慢半拍,那种感觉,卡卡的,像提线木偶一般。
  徐经这个人,心思太过活络,属于那种会来事,满门心思都在钻营上的那种,这等人,不擅长治学。
  唐寅……听说每天被方继藩捉着去作画。
  好吧,这些人不值一提,此番,吾必中头名。
  轿子到了宫外,便要步行了。
  此时考生们已经汇聚,等着午门开启,徐经和几个师兄在一起站着,看到了王守仁,伸手朝他打招呼:“王兄,王兄,到这儿来。”
  王守仁便凑上去,五人站在一起。
  等宫门一开,诸贡生鱼贯入宫。
  这一科的贡生,有近三百人,头甲三人,即状元、榜眼和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百余人,赐进士出身;三甲人数最多,赐同进士出身。这个“同”字,其实就是“不同”的意思。“同进士”着实令人尴尬:好似饥肠辘辘之时,旁人端上好饭好菜,却赫然发现盘中粘着一只青头苍蝇,为肚肠计,不能不伸筷子;一伸筷子,又恶心得难受。因此,稍稍自尊自爱之徒,都会将“同进士出身”当作一种不能一洗了之的难言之隐。
  当然,即便是赐同进士出身,对于无数人而言,也是无法奢望的存在了。
  每一个贡生,而今都在摩拳擦掌,都不希望自己被赐‘同’进士,因为这里头关系着的,何止是身份的问题,而是事关着前程。
  众人鱼贯着,穿过了午门的门洞,在宦官的带领之下,抵达保和殿。
  保和殿里,弘治皇帝已是高坐于此,除此之外,两班翰林官们,则各自站到了两侧,他们看着鱼贯而入的‘晚生后进’们,大抵又想起了想当年自己入殿策问时的荣光,不免感慨唏嘘。
  弘治皇帝没有吭声,依照礼法,他现在是该缄默不言的。
  紧接着,便有宦官站出来,对考生们进行点名,接着,考生们进行了赞拜和行礼。
  有一些紧张的贡生,来到了保和殿,已开始身子瑟瑟发抖了,低垂着头,连行大礼时,都是脑子一片空白。
  倒是欧阳志三人的表现,尤其是出彩。
  他们自始至终,都是脸色僵硬,大有一副,什么大风大浪不曾见过一般,大礼之后,弘治皇帝凝视着殿中的考生,微微一笑:“都平身吧。”
  众人才呼啦啦的起来,许多人纷纷垂头,脸色发青。
  弘治皇帝突然一笑:“此科会元欧阳志,在何处?”
  他之所以想起欧阳志,是因为这个欧阳志实在传奇,据说原先只是一个保定府的落第秀才,没什么惊奇之处,可自从方继藩调教之后,一个土鸡,瞬间变成了凤凰。
  这不免得,使弘治皇帝升起了好奇心。
  此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欧阳志徐徐站了出来,行礼:“臣在。”
  面上波澜不惊,一脸的老实忠厚,便连说话,语气虽带着暮气,可到了御前,却无半分战战兢兢的惶恐。
  相比于其他的考生,那等脸色的不自然,他显得‘沉稳’很多。
  弘治皇帝暗暗点头,此人,倒是颇有气度,倒有几分临危不乱的风采。
  这些年历经了几次殿试,那种惶恐不安的贡生见得多了,若是被皇帝唱到名的,奏对时显出的惊慌,就更加明显了,闹出的笑话,可不少。
  而欧阳志的表现,确实让弘治皇帝暗暗点头,不错,很不错。
  弘治皇帝笑了笑:“卿乃今科会元,殿试……好好考。”
  受到了皇帝鼓励,换做任何人,此时此刻,都该情绪激动,面红耳赤,激动或是无措者的都该有。
  可欧阳志居然更加沉得住气,他又行礼,虽反应慢了一些,却是沉着的道:“臣谢陛下吉言。”
  不错,真不错。
  哈哈……方继藩这个家伙,还真有几分能耐啊。
  揍出来的?
  弘治皇帝想到了太子,那家伙,永远都是活蹦乱跳的,若如这欧阳志一般,稳如泰山,该有多好,这才像个样子。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给吏部尚书王鳌使了个眼色,王鳌会意,正色道:“散卷,颁发策题!”
  一声令下,早在殿外的宦官鱼贯而入,手中各托着卷子,分置保和殿内,三百多张案牍上。


第0169章 头等大事
  宦官们将卷子分发好后,贡生们便入座。
  欧阳志坐下,低头看了卷子,只见这留白的卷上写着三个字——平米鲁。
  米鲁之乱,但凡是看新近邸报的贡生,都知道米鲁叛乱是怎么回事。
  这场叛乱,已经持续了近一年之久了。
  上一次,朝廷折了一个中官,一个巡抚,还有一个总兵。此后,朝廷派出了南京兵部侍郎王轼,可即便如此,进兵也是受挫。
  在此等情况之下,陛下将此作为考题,某种意义而言,也证明了现下,这一场叛乱,乃是头等大事。
  其实起初的时候,许多人猜测这一场策论题最大的可能是眼下京师附近的大旱,这一场大旱,已经历经了近两个月,至今无雨,对于关心农事的陛下而言,治旱,或许是此次策论的焦点。
  而谁也没有想到,陛下没有按常理出牌。
  欧阳志想了想,立即便联想到了自己的恩师曾对这件事的议论。
  恩师认为,要平定米鲁,要主动出击,挑选熟悉山地作战的人,编为一营,四处寻觅战机,如此一来,既可减轻大量兵马出动的沉重负担,也可灵活机动的与贼周旋。
  这些土司,毕竟实力比之朝廷要小得多,只要朝廷坚持不懈的不断派出山地营进行打击,叛军损失一分,力量便减轻了一分,而朝廷即便是山地营有所折损,也可立即进行补充和操练……
  呼……
  恩师的话,欧阳志是铭记于心的。
  想了想……
  欧阳志没有犹豫,立即磨墨,心里一边打着腹稿,随后提笔。
  江臣、刘文善二人,亦是在看到这题后,心里也已有了计较。
  而唐寅?
  他和欧阳志三人一样,对于武备的事,其实也不甚懂,倒也记得这事儿,恩师有说过的,那自然是按着恩师的教诲来了,而现在的重点就在于,如何作出一篇锦绣文章了,因而,在这点上,他又和老实的欧阳志三人不同,他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遣词造句上。
  唯有徐经,眼神里忽明忽暗,似乎犹豫了。
  在另一边,王守仁看到了此题,心里就已经定了。
  关于马政的事,他再熟悉不过,毕竟学了这么多的兵法,还曾专门去边镇游历,拜访许多父亲的至交好友,如李东阳,他也曾听李公议论过此事,如何治兵,如何剿贼,心里总还是有些数的。
  于是他微微沉吟,便开始提笔,他是心怀天下的人,米鲁之乱,早已令他忧心,偶尔,父亲也会和自己说一些时局,正因如此,这种担心才在他的心底无限的放大。
  一直到了正午,王守仁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才算是写完,他活络着酸痛的手腕,细细地读了一遍自己的文章,顿时连自己都看得心旷神怡。
  于是偷偷地抬起眸子,看了高高在上正襟危坐的皇帝一眼,心里暗暗点头。
  成化年的时候,先皇帝据说一直处在深宫,便连廷议都不愿参加,即便是三年一次的殿试,也只是委个宦官来放题。
  其实坐镇在保和殿,是一个艰难的事,一方面,皇帝在殿试这种场合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还需摆出皇帝的威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这也是先皇帝偷懒的原因。
  而当今万岁,虽并不精力充沛,却一直高坐在此,既没有缺席,也没有中途离场,方才也不过是简单的用了一些糕点,单凭这个,也足见陛下勤政,并非是空穴来风。
  一直到了暮时,外头敲了暮钟,这钟声连响三声,余音悠长!
  王鳌这才咳嗽一声,道:“封卷。”
  “封卷……”
  “封卷……”
  一个个宦官唱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这空旷的保和殿里回荡。
  殿外,一个个宦官鱼贯而入,穿梭在各处案牍,按着考号,开始一个个的收卷,他们将考卷放置在一个个托盘里,也不需进行糊名,而是收卷之后立即离去。
  紧接着,这些卷子将会在梳理之后,放置在皇帝的案头上。
  三百多份试卷,是一个大工程,一般情况而言,是皇帝和内阁大臣一起阅卷,此后,再择吉日,颁发榜单。
  众生收卷之后,列队,行礼,随后由宦官引导出宫。
  弘治皇帝显得极疲惫,他身体本就不好,又枯坐了一日,乃至于连出恭,都憋着。
  倒不是说不能出恭,只是对他而言,此等抡才大典,还是庄重一些为好,在殿试的过程中,他曾专门的观察了方继藩的几个门生,还有王守仁。
  观察王守仁,是因为王守仁乃王华之子,他也有一些耳闻,是自李东阳那儿听到的,李东阳平时寡言少语,可是对这个年轻人,却极看好,认为此次殿试,他极有机会脱颖而出,力压群雄。
  此子,看起来不急不迫,倒也有几分大臣之风。
  欧阳志诸人,也显得沉稳,可堪大用。
  欧阳志三人是老实人,弘治皇帝也是老实人,他讲究的是有板有眼,虽然生了个不太靠谱的太子,可他对人的标准,却是如此。
  那个唐寅,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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