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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6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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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说话?看的是礼记,还是春秋啊?”
  朱厚照忙道:“礼记。”
  “看到了哪里?”
  朱厚照:“……”
  “逆子!”弘治皇帝豁然而起,吹胡子瞪眼:“你不但不看书,若不看书,却也是罢了,你本不就是个爱书之人,四书五经,现在朕也没有强求你去看,你不看便罢。可不看就不看,何以欺君罔上,竟是如此欺瞒朕,朕今日若是不收拾你,往日你谎话连篇,谁还敢相信你,他日你若是做了天子,天下臣民,统统视之为儿戏,那么,朕岂对得起列祖列宗?”
  朱厚照瞠目结舌的看着弘治皇帝,竟是哑口无言。
  “朕今日不收拾你……”
  “父皇,你输不起呀。”
  “住口。”弘治皇帝厉声道:“朕现在追究的是你欺君罔上的事!”
  朱厚照打了个激灵,到了这个时候,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顿时……脸上露出了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乖乖的拜倒在地:“儿臣……儿臣万死。”
  弘治皇帝余怒未消之状,冷哼一声,张口要说什么。
  这时,外头却有人道:“最新的营收……营收出来啦。”
  这一下子……
  本是看着这化腐朽为神奇一幕,一愣一愣的人方才反应了过来。
  陈彤打了个激灵,立即道:“臣去取。”
  他整个人强打精神,匆匆出了公房,公房外头,是一个拿着营收报表的账房,陈彤忙是抢过了报表,低头一看。
  这一看……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
  捧着报表的手,竟是不自觉的在颤抖。
  他觉得自己的双脚,竟是酸软无力。
  老半天……竟是站在原地,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
  良久,他才恍然的抬头,眼里满是茫然之色。
  公房里有人催促:“为何还没有来?”
  陈彤此时,骤然觉得这话,俨然是自己的催命符。
  他觉得自己的腿,竟好像灌了铅一般。
  战战兢兢的,扶着门框,进了公房。
  所有人没有心思去管他,都将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报表上。
  弘治皇帝疾步上前,而后,一把拿过了报表。
  弘治皇帝心里还是存着一些希望的。
  哪怕是这一场赌局输了。
  可他还认为,靠着节省,这营收,未必……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了熟悉的位置,却也懵了。
  他张口,喃喃道:“成本……成本居然还增加了三成……半月……竟只卖了七万瓶,而手入……只有……只有……七十万两,除去了开支,竟连六十万都没有……”
  这是暴跌啊。
  若是这样算,一个月也不过卖掉了十四万瓶。
  不只如此,仓储和人工的成本,居然不跌反升。
  卖出的数目,竟没有上个月的一半。
  更可怕的,还不是如此。
  而是……趋势……
  因为……后几日,明显销售量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下半月还如此,甚至可能连五万瓶都卖不掉了。
  这……怎么可能。
  明明原本以为,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原先的预期,甚至可能弘治皇帝认为至少在每月净利三十,甚至五十万两纹银以上。
  可结果……却是疯狂的暴跌,一泻千里。
  好端端一个聚宝盆,转眼之间,就没了。
  弘治皇帝顿时觉得,自己迎来了当头一棒。
  银子啊……他突然痛心疾首。
  照着这个趋势,只怕不用三个月,这么作坊,非但不会有盈利,而且,还要巨亏了。
  “陛下……陛下……”刘健担心的不禁道。
  弘治皇帝至看了刘健一眼,随即……他将报表无奈的交给了刘健。
  刘健看过之后,陷入了沉默。
  接着,传阅给了李东阳。
  等最后,送到了方继藩的手里。
  方继藩只低头一看,竟也是无语。
  他预料到,可能弘治皇帝君臣们会瞎折腾,可是万万料不到,会折腾到这个地步。
  朱厚照跪在地方,方继藩只咳嗽一声,这朱厚照不必看报表,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只是此时,却不知该喜该忧,因为朱厚照发现……好像……无论最后的结果,自己都可能成为倒霉的那个人。
  弘治皇帝一脸焦虑。
  他不由得看向方继藩:“继藩,你怎么看待?”
  到了现在……还能说点什么呢?
  似乎也只有方继藩,才能拿点主意了。
  哪怕弘治皇帝不甘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可看在这么多银子的份上,他此刻的心情,也焦灼的很。
  方继藩咳嗽一声,道:“陛下圣明哪……”
  他的话说到此处,突然卡了壳,老半天,竟好像是词穷……
  紧接着……他露出了尴尬的样子,到了这个份上,还能咋说呢,真的是吹不下去了啊。
  方继藩毕竟是个有节操的人,人总该有点底线才是,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弘治皇帝:“……”
  方继藩耸耸肩,一摊手:“儿臣觉得,太子殿下,好像有话要说。”
  弘治皇帝目光便无奈的落在了太子身上。
  朱厚照胆子大了起来。
  他起身,拿过了报表,只匆匆一看,似乎就明白了点什么。
  随即道:“父皇……真是老糊……圣明哪……”
  弘治皇帝脸抽了抽。
  不知为什么,方继藩说圣明,他倒觉得还算中听,甚至是悦耳。可自己的亲儿子说同样的话,他却觉得这定是讽刺。
  朱厚照撇撇嘴:“现在多说也是无用,这里头出了太多太多的问题,这么样吧,一日……给儿臣一日的时间,从现在开始,算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之内,儿臣定要扭亏为盈,父皇……且在这高坐,等着便是,若是十二个时辰,收益若是不能暴涨,便算是儿臣输了!”


第1541章 心服口服
  朱厚照只看报表,心里便已有数了。
  他夸下海口,其实也不算是吹牛。
  眼下的问题,不过是找销路而已。
  弘治皇帝君臣们一个个默不作声。
  显然……如此巨大的利润流失,哪怕是自己得不到,看着也可惜的很。
  于是乎……
  朱厚照抹了抹自己的鬓角。
  戴上了墨镜。
  紧接其后,朱厚照便走出了公房去。
  这外头站着的账房先生一见到朱厚照,顿时眼睛一亮。
  朱厚照抬手就给他一个耳光:“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周文英那个狗东西还不在?”
  “离……离职了。”这账房先生怯怯的道:“三日前走的,说是……说是……在这儿挣不到银子,要另谋高就,听说……听说找到了一个新作坊。”
  朱厚照龇牙道:“去找他,让他一个时辰之内,站在本宫的面前。”
  “是……是……”
  这账房先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事实上……
  这几日,作坊里的收益下降,许多人心里已经揣揣不安了。
  账房先生,虽是不担心失业,可说实话,在这个作坊里,从前的薪俸比别的地方要多的多,虽然这些日子,裁减了不少的薪俸,可他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现在见到了朱厚照,顿时打起了精神,振奋起来。
  “老方……老方……”
  方继藩乐呵呵的出现在了方继藩的身边,这一次,又和朱厚照紧挨着。
  “殿下有什么吩咐。”
  朱厚照道:“告诉下头的这些匠人,这些日子,他们辛苦了,未来几日,让他们歇一歇,不必来当值了,再告诉他们,虽是回家休息几日,可这几日,双薪。”
  方继藩点点头,他清楚朱厚照的套路,点点头:“噢。”
  ……
  紧接其后。
  朱厚照回到了公房,弘治皇帝等人,依旧还在焦灼的等待。
  那陈彤更是战战兢兢的,整个人丝毫没有底气,他其实想要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
  只是可惜……此时他没有胆子开口。
  却见朱厚照自顾自的到了公房中的大镜子面前,抹了发油,使自己的头发,油光可鉴,而后,戴着墨镜的朱厚照对着镜子摆了几个造型。
  朱厚照这才想起什么:“这喝的是什么鬼茶,统统都换掉,所有的都换掉,去采买最好的茶叶来。”
  翘着腿,只稍等了半个时辰。
  紧接着,那个叫周文英的家伙,便气喘吁吁的跑了来。
  和他同来的有十几个人。
  其他人都在公房外头,不敢进来。
  只有周文英孑身一人,带着尴尬,见了朱厚照便拜:“小的,小的见过殿下。”
  他对公房中的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只是极小心的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抄起茶盏便摔在他的脚下。
  哐当一声,周文英吓得脸色惨然。
  朱厚照道:“三个时辰之内,给本宫召集各州的渠道商,告诉他们,这些日子,作坊里发生了一些事,不过从今日起,这里又是本宫做主了,现在作坊里还有一些货,让他们加紧下订,一切还是老样子,三个时辰之内,能不能办成?”
  “能……能……”周文英信誓旦旦的道:“小人拼了命……”
  “住口。”朱厚照道:“听说你还找了一个下家,现在在哪里做事?”
  周文英道:“这……这……其实……是一个作坊,可跟着那作坊,哪里及的上跟着殿下呢,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啊,新来的东家,他们啥都不懂,还说要节衣缩食,这节衣缩食,小的的差事,怎么办?何况,小的还有一家老小……”
  “滚吧。”
  朱厚照一挥手。
  周文英如蒙大赦,居然是美滋滋的去了。
  这一切……都看着像是在做梦一般。
  随即,朱厚照又领着人,跑去仓库,让人处理那些腌鱼。
  这一通忙碌,已过去了大半天。
  等他浑身大汗淋漓的回到了公房时,方继藩也早已回来了。
  兄弟二人一合计,似乎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弘治皇帝依旧留在公房里,他此时……一头雾水。
  见了朱厚照和方继藩来,弘治皇帝终是开口:“如何?”
  “放心,很快就可以妥当了,儿臣敢打保票,在过几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初。”
  那陈彤站在角落,又张口想说什么。
  可此时,没人搭理他。
  听了朱厚照的保证,弘治皇帝却有些疑虑,不禁道:“朕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问题出在哪里,朕在这作坊里……”
  “父皇所办的事,无一不是自掘坟墓。”朱厚照道:“这管理一个作坊,哪里能靠节省开支的法子?父皇……作坊是做什么用的,是用来兴利的。投钱办作坊,是为了兴利,招募来的上上人等,既是兴利,也是奔着作坊能给自己的作坊带来好处才来的。”
  “儿臣想问,这十全大补露,当真是灵丹妙药吗?”
  朱厚照这般质问,让弘治皇帝心里不禁有些微怒。
  可这个问题……
  弘治皇帝打起精神,他认真起来,想了想:“功效是有的,可若说是灵丹妙药,却是过了。”
  “那么儿臣再问,十全大补露,短时间之内,能够声名鹊起,价值不菲不说,还能牟取暴利?”
  弘治皇帝:“……”
  “当然,它治好了母后,因而……让为数不少人认为,这确实是良药。可是……这世上的补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凭什么,十全大补露,就能畅销天下呢?”
  弘治皇帝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他一直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哪怕是想,他也只是简单的认为,或许是因为救治好了张皇后的缘故。
  根本无从思虑到,在这背后,还有更深沉的原因。
  只是……他依旧没想明白。
  哪怕是一旁的刘健和李东阳,尽头是大明最顶尖的人才,却也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朱厚照笑了,道:“因为很简单,因为十全大补露的出现,能够无数人带来利润。作坊一开,许多的匠人得了好处。还有周文英这些人,他们隶属于市场部,有七八十人,父皇一定在想,怎么养着这么多的闲人,而且,父皇也一定查过,他们的薪俸,高的出奇,莫说是周文英,就算是最寻常的人,一月下来,也有数百两银子。”
  弘治皇帝想起了陈彤,陈彤当初就建议,节约这笔银子,因为在陈彤看来,这些人一无用处。
  朱厚照却道:“他们负责的是联络商贾,随时与商贾们打好交道,他们便是咱们作坊的脸面,吃穿花用,都是最好的。给了他们这么多的银子,这群京里最顶尖的人,才会想尽办法,在这两京十三省,罗织渠道,拉拢商户。”
  “有了他们,这些药,统统都是交给渠道商去承销的,也就是我们给商户们药,他们给作坊银子,在父皇看来,作坊似乎是在挣商户们的银子,是吗?”
  弘治皇帝咬着唇,没有作声,而是默认了。
  朱厚照却是失笑,随即道:“错了,作坊从渠道商手里,拿到了订单,那么就需想尽一切的办法,让渠道商们挣到银子,作坊和渠道商之间,乃是互利共荣的,只有他们挣了银子,才能保证,咱们的十全大补露能有销路。”
  “所以……父皇,你明白了这一层的关系,就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了。不惜一切代价的进行生产,而不是按照订单来控制生产,以为生产的越多越好,却不知,生产量大增,可能影响到渠道商的利益。你裁减了周文英这些人的薪俸,让他们被迫出走,那么,就再没有人随时和渠道商进行沟通,维护好关系。”
  “父皇甚至……为了出货,居然还降价处置,这……简直就是要将作坊置之死地啊。父皇想想看,这么多的渠道商,下了订单,大家都是十两银子一瓶,可过了没几日,居然有人可以九两银子拿货,父皇想过,其他渠道商的感受吗?哪怕是能九两银子拿货的人,心里也会忍不住要打鼓,因为他们无法确定,几日之后,是否还会进行降价。”
  “那么,还有谁敢来订货。当这成千上万的大大小小们商贾们,一旦发现出售十全大补露将要承受风险,甚至可能在未来无利可图的时候,他们为何还要卖十全大补露?一旦他们不卖十全大补露了,那么,这天下各州府,又有谁会到处宣扬十全大补露的功效,一旦无人四处鼓吹,不能让百姓们就近购买时,这作坊,也就彻底的完蛋了。”
  “这个作坊,能迅速的声名鹊起,就是因为千千万万个渠道商鼓吹的结果。父皇这些日子所做的事,却是让这些本是有利可图的人变得无利可图,自然而然,作坊要衰败起来,也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了。”


第1542章 劳苦功高与吾皇圣明
  弘治皇帝是个极聪明的人。
  听到了这里,他才猛地明白了一点什么了。
  这十全大补露,说穿了,不就是鱼肝炼油制出来的吗?
  功效固然是有,可其成本却是低廉得令人发指。
  这么个东西,卖出这个价格,其实也不意外,毕竟……相比于许多价格更高昂的补品而言,算是不错了,何况十全大补露的功效,似乎更强。
  可问题却在于,卖了这个价,却还能卖这么多。
  他此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十全大补露能够深入人心,绝不可能只靠一个谣言。
  而是成千上万的商人们一道努力的结果。
  这些商人能从十全大补露之中得到好处,自然会动用自己手头所有的资源,对这十全大补露进行推广和宣传。
  成千上万的百姓,他们所迸发的力量,尚且可怕。何况是这些掌握了财富,手握着渠道的商贾了。
  只见朱厚照又道:“除此之外,方才儿臣所看的账目里头,父皇的用度极少,父皇乃是作坊主,掌握着一个如此的作坊,理应财大气粗才是,可是呢,却是节俭至此,父皇当真以为那些商贾们喜好名马,豪车,喜欢丝绸的衣衫?又如儿臣一般,穿金戴银,用最新款的墨镜,只是因为儿臣喜爱这个?父皇,错了。这么多商贾,要将大量的真金白银送到作坊里,甚至有的银子是他们的身家性命,若是让他们看到父皇节俭如此,他们心里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想,是不是这个作坊出了什么问题,而一旦冒出这个念头,谁还敢大量的订货,甚至拿出大量的银子放入作坊,作为押金?因而,从商的人,少不得出门在外,要光鲜体面。儿臣知道,有些读书人哪怕是有银子,他们外面也显得朴实无华,譬如一块玉佩,名名是价值连城,可外表上看,却和寻常的玉佩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有懂行的行家才能看出端倪。”
  “可是父皇……这个世上,并非是所有人都是懂行的行家,玉佩这样的东西,若是遇到不识货的人,在他们眼里,就显得廉价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穿金戴银,如此才可让人知道自己的身家。”
  弘治皇帝一愣,心里实是惊讶,原来……这些还有这样的讲究。
  自己之所以失败,却是因为疯狂的生产,造成了价格的紊乱,从而极有可能破坏整个渠道商的定价体系;裁撤掉了周文英,使作坊和渠道商的关系无法进行维护。
  再加上自己作死般的节俭,更是增加了渠道商的疑虑。
  这些东西,慢慢的累积起来,商人们的嗅觉是最灵敏的,顿时感觉到了不妙,于是乎……
  了解了这些,弘治皇帝带着几分诧异,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实是从没有想过,这背后,竟还有这样的学问。
  弘治皇帝苦笑道:“朕明白了,想不到这其中有这么多的玄妙之处,幸好朕不是商贾,朕治理天下,也不需这些商场上的手段。”
  弘治皇帝其实内心深处,哪怕是知道商贾的重要,可骨子里,终究还是受了儒学的影响,对于商贾,依旧存在几分轻贱。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更像是在为自己辩护,想要挽回自己一点面子。
  毕竟……自己是天子嘛,堂堂天子,自然也就不必去学习商人的手段了,这些手段,毕竟不登大雅之堂。
  朱厚照听到这里,眉毛在颤抖。
  就是死鸭子嘴硬。
  深吸一口气,朱厚照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呵呵笑道:“此言又差了,父皇,在儿臣看来,能学习到这行商之术,对于这治理天下,有着莫大的好处。”
  “噢?”弘治皇帝失笑道:“这行商之术,还能比得上帝王之术。”
  朱厚照便道:“帝王之术,其实也不过是机关算尽而已,想尽办法让臣子们忠诚,如何驾驭自己的臣子,可在儿臣看来,这行商之术,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什么才是御下之术,并非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天下的好处,都是自己的。而在于让每一个人,都能从你的身上得到好处,自你身上得到的好处的人越多,这皇帝之位也就更加稳固了。”
  弘治皇帝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理论,不禁脸一沉。
  朱厚照继续道:“做天子,就好像治理这个作坊一样的道理。为何那些渠道商对父皇望而却步,却对儿臣趋之若鹜呢?无非就是因为,父皇的种种举措,没有得到他们的心,他们在父皇身上无利可图。而儿臣不同,儿臣能确保他们的利益,能让他们从中获得回报,这……岂不就是恩泽?正因为如此,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的利益,是和儿臣一体的,自然对儿臣忠心耿耿,哪怕儿臣的脾气怀一些,可儿臣想将周文英,将那些渠道商们赶走,他们都不肯走呢。”
  “若是儿臣将来做了天子,对待臣民,就好像今日对待周文英和渠道商们去对待他们,儿臣还会担心会有人心怀怨愤,甚至……会有人想要谋反吗?不,他们不但不会谋反,反而会感激涕零,成日念诵儿臣的恩泽都来不及。”
  “自皇帝身上得到的恩惠越多,江山就越是稳固,难道……这不就是一个天子最紧要的道理?若是天子非但不能让臣民们得到好处,反而这天子不能给臣民们恩惠,甚至还使他们深受其害,那么……就算是再有帝王之术,再懂得权制之术,那又如何?最终……也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历代亡国之君,尽是如此,无一例外,父皇,这商道,不也是帝王之道吗?”
  朱厚照一口气说完这许多的话,弘治皇帝听到此处,不禁心头一震。
  这个道理,太浅显了,虽然还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一套,可是……用这商人的角度去解读,似乎……让人更加耳目一新。
  此时,朱厚照又乐呵呵的道:“你看,皇帝颁布旨意,可有的旨意三令五申,下头还是阳奉阴违,甚至从中作梗,形同虚设。可有的旨意,一经颁处,言出法随,立即贯彻天下,这又是为什么呢?无非……还是这利害的关系在暗中作梗而已。因为这个旨意,而得到恩惠的人,自会想尽办法去推广这个政策,得到恩惠的人越多,政令自然就越是顺畅了。反之,哪怕天子再如何大权在握,可若是颁布的旨意违背了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么想要贯彻,却是难上加难。即便是贯彻了下去,最终也会走样。”
  “儿臣能治这作坊,虽不能说一定能治理天下,可至少对于这治理天下有莫大好处,却是板上钉钉的。”
  弘治皇帝听到这里,脸色一正,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为政数十年,自然晓得朱厚照所言,确实如此。
  虽然这个道理自朱厚照口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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