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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6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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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继藩在这方面对王守仁是真心佩服的,道:“伯安,你继续说,别理这狗东西啰嗦。”
  王广:“……”
  王守仁便道:“这一场大火,想要理清,甚至确定出恩师是否已经死在了大火之中,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夫,也无法查出来。甚至学生怀疑,根本没人怀疑这大火之中可能烧了的尸首就是恩师。”
  “这个时候,恩师理应诈死,断不能抛头露面。如此,才可让这些凶徒松一口气,从而放松警惕。”
  方继藩没有半点迟疑,颔首点头道:“有道理,所以我们这个时候理应假装死了,然后就偷偷的溜回京师去。哎,真是遗憾啊,为师绝不是那见不得光的鼠辈,让为师这般偷偷摸摸的回去,实在有碍为师清名,不过算了,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为师便索性做一次缩头乌龟吧,可是你方才说,我们朝南走?”
  “对,不可北行。”王守仁斩钉截铁道:“这些人既是破釜沉舟,就必定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既然动了手,就一定要让恩师死无葬身之地不可,所以他们也未尝不会怀疑恩师是诈死。而要确定恩师是否真的死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封锁向京师的道路,一旦有恩师的行踪,就势必竭尽全力,动用一切的资源将恩师置之死地。”
  方继藩下意识点头。
  不错,如今的他是什么人,有胆子敢刺杀他的人,肯定是已经将一切都置之度外,这个人很清楚,若是他还活着,对这个人来说,将是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人定会防范于未然,派了人潜伏在南通州与京师之间的水陆要道上,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此时,王守仁又道:“而我们若是向南,往宁波去,在宁波有宁波水师,这水师上下都是恩师的子弟兵,他们是绝对效忠恩师的,因而,到了这宁波水寨,咱们就算是基本安全了,到了那时,再安排海船,在水兵的保护之下走海路,抵达天津卫,之后入京,方可保证绝对的安全,恩师,此地不宜久留了,我们需立即出发,决不可再耽搁了。”
  方继藩不得不赞叹王守仁的了得,就这么短时间里,王守仁就将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真是一个人才啊。
  “走,王广,老赵,你们也不可留在此,否则就泄露了我的行踪,要嘛现在我让伯安宰了你们,要嘛你们都乖乖的随我去宁波水寨,你们自己选吧。”
  傻瓜都清楚,自己该选什么好吧。
  赵多钱看着自己那依旧升起了熊熊大火的宅子,又要锤自己的心口,张口要哀嚎:“我的宅……”
  方继藩很直接的上前,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号……号……号什么丧?狗一样的东西,你再嚎叫,满天下人都晓得我还没死。”
  “噢。”赵多钱醒了,揉了揉自己的脸,把悲痛抹去,安静下来:“得罪,得罪。”
  ……
  一封自南通州的快报,急速的艘送至了北通州。
  北通州急递铺,则疯了似的加急将奏报送至京师。
  刚刚回京的弘治皇帝,还未落脚,便得到了一封来自于南通州的奏报。
  他一脸疲惫的取了奏报,打开,随即……他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如纸……
  弘治皇帝几乎站不稳,觉得头晕目眩,而后……眼前一黑。
  “陛下……陛下……”
  见陛下突然倒下,一旁的萧敬吓得脸色惨然,疯了似的扑上来,一把将弘治皇帝抱住,惊慌失措的大叫:“陛下……”


第1570章 鸡犬不留
  还好萧敬眼疾手快,好不容易将弘治皇帝搀扶住。
  接着将弘治皇帝扶着坐在了御椅上,又忙取了茶盏,喂着弘治皇帝呷了一口。
  弘治皇帝脸色依旧是惨然,竟是一副沮丧无比的样子。
  萧敬趁了空,瞥了一眼那始作俑的奏疏,只一看这上头的只言片语,便见上头写着:“大火”、“齐国公”、“尸骨无存”等字样。
  萧敬的脸色……也瞬间惨然了。
  齐国公竟是……死了?
  虽然这个家伙很讨厌。
  可萧敬乍听到这个消息,却还是惊了,甚至吓得瑟瑟发抖,不说自己和方继藩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况他很清楚,齐国公一旦被人刺杀,将是意味着什么。
  萧敬毫不犹豫,立即拜在了弘治皇帝的脚下,磕头如捣蒜,一下子就头破血流:“奴婢……奴婢万死……奴婢无用啊,陛下……奴婢掌了厂卫,不能为陛下建立寸功,反而……反而……”
  萧敬的脑袋,咚咚咚的撞在铜砖上,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刺耳。
  弘治皇帝却是愣愣的看着这铜砖上殷红的血,心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连这铜砖都是方继藩孝敬给自己的。
  何止是铜砖,他的这个女婿,还给他建起了这座雄伟的宫殿,使他的内帑充足,立志于革新社稷……甚至弘治皇帝想起,前一些日子,方继藩还委屈的对他说,他不过是希望天下大治,谁料居然惹来了别人的憎恨。
  憎恨……
  宛如一道电流,顿时让弘治皇帝条件反射一般,打了个激灵。
  此时……面带憎恨的,是弘治皇帝了。
  他是一个老好人。
  人们总说,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皇帝。
  这是历史上不可多得的。
  可现在……他现在露出的,是狰狞,是无与伦比的憎恨。
  “这些贼子,竟已猖獗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弘治皇帝握紧了拳头,瞪大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道。
  萧敬打了个寒颤,他自是清楚陛下口里所称的那些贼子都是什么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接下来……
  萧敬浑身怕得有种冰冷冷的感觉,他陪伴在弘治皇帝的身边已久,可哪怕是陛下再愤怒,也不曾见过陛下如此样子。
  他见陛下额上青筋爆出,龇牙咧嘴之状,竟再无天子的雍容和仪容。
  萧敬带着惊惧,立即道:“请……恳请陛下……下旨,奴婢……甘愿赴汤蹈火!”
  真论起来,他是有过错的,厂卫居然对这一场谋刺没有提前侦知,这已是万死之罪。
  萧敬很明白陛下的心思,到了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陛下的心意,接下来……该是他这个不中用的奴婢将功补过了。
  弘治皇帝脸色冷然,眼眸里聚满了悲痛,却又骤然哈哈大笑:“好的很,好的很,他们骗了朕数十年,骗了朕数十年啊,数十年前,他们和朕说礼义廉耻,朕深信不疑,而如今,这礼义廉耻还挂在他们的嘴上,可朕已看不见了,看不见啦。”
  说到这里,这大笑突又哑住,老泪随即纵横而出,弘治皇帝站着,身子似乎撑不住,不得不屈身弯下腰,手搭在御椅上,又大哭道:“朕……朕该如何向秀荣交代,朕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朕……朕……朕若是无所为,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九五之尊,天潢贵胄,朕的女婿……居然死了,死在大火之中,尸骨无存,亲者深恨,仇者大快,可是……他们还想畅快吗?他们定是想笑,想要弹冠相庆……”
  弘治皇帝的脸上,已杀机重重,那眼眸深处掠过滔天恨意,咬牙切齿道:“古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切不可操之过急。可是……结束了,一切都已结束了。传旨,即可废除八股取士,取消功名,此前对有功名者种种优渥,俱都取消,朕要他们纳粮,要他们见官跪拜,要他们缴纳税赋,奢谈八股取士者,诛之。厂卫立即往南通州,给朕查下去,无论牵涉的是谁,无论是什么人,朕要效文皇帝诛方孝孺例,将其三族俱灭,鸡犬不留。”
  “奴婢遵旨。”萧敬不带一点迟疑,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斩钉截铁的回应。
  只见弘治皇帝又道:“下旨英国公,令其立即约束京营待变,宫中卫戍,统统交付勇士营。敕命在外镇守之黔国公、成国公人等,巡视检阅三军,各镇边镇总兵官,监军人等,随时候命,需做到有备无患。在京驻扎之使节,暂严加管束,不得任其随时与人私通。责令天津卫唐寅,率镇守天津卫水陆兵马,严防死守天津卫这要害之地。敕欧阳志于吏部,有勾决三品以下官员任免之权,凡有对朝廷怀有怨言者,吏部宜立即罢黜。京内各坊百姓,子夜之后,不得随意出入。再敕命顺天府倾巢而出,把守住各处车站隘口。”
  萧敬默默的跪着听弘治皇帝的决断,却是听得大汗淋漓,这样一连串的旨意,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大明朝,怕也只有在土木堡之变后,才会有如此紧张的势态了。
  他立即叩首道:“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带着浑身的冷冽,大袖一挥:“立即去办!”
  “是。”
  ……
  京师。
  同样是一封快报,火速的抵达了一处新城的府邸。
  这府邸的书斋,占地极大,平日这里车马如龙。
  这里的主人,乃是京内极有名声之人,且在朝位高权重,因此愿意来此巴结和拜访的读书人,如过江之鲫。
  只是今日,这书斋里格外的清冷,只有几个当朝的翰林在此闲坐。
  而那书斋的主人,已是老迈不堪,此时正靠在椅上,拼命的咳嗽。
  婢女们给他端来了痰盂,或轻轻的捶打着他的背,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身上的钦赐斗牛服罩着他的身子,不断的抖动。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翰林听罢,紧张的站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布衣人进来,纳头便拜:“刘公,南通州来了消息。”
  这斗牛服的老者,徐徐伸手,摇了摇。
  随即,女婢们俱都告退。
  老者这才抬头,叹了口气,才道:“何至于此啊,这是何至于此啊……老夫……咳咳……历经数朝,哪怕是土木堡之变,也不至到今日这天下这般凶险万分的地步。哎……”
  说罢,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似乎对于南通州的结果,他不甚上心。
  倒是一旁的一个翰林等不及的道:“如何?”
  “齐国公……理应已死了,那宅邸已派人烧了精光,没有人能够逃出去,此后搜出了数十具尸首……”
  那翰林忙道:“寻到齐国公的尸首了吗?”
  这布衣人脸有难色,道:“这……大多尸首,已是难辨……”
  翰林倒是急了,心急火燎的道:“没有确定,怎么就敢来报,刘振之办事也太不牢靠了。”
  “已是十之八九。”此人道:“为了防范于未然,放火时,外头留了人,确实没有人出来,不只如此,还让人在沿途打听,也不曾听到有关齐国公的消息。”
  那翰林方才松了口气,而后看向老者,喜上眉梢道:“老师,这是老天有眼,是老天有眼啊,方继藩那奸贼倒行逆施,想要断绝圣学,今日……老师布下天罗地网,他这次便算是死有余辜了。此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咱们的好日子……来了!”
  老者精神恢复了不少,颔首点头:“总算……少了这心头之患,老夫此举,非为私心,乃为公义,老天有眼……此言说的好,正是老天有眼,合该此贼丧命,天道好轮回啊。”
  其他几个翰林点着头,个个喜极而泣,甚至有人相拥一起。
  奸贼……终于铲除了。
  “八股改制,也亏得这恶贼想的出来,此人真是丧心病狂,竟到了这般的地步,现在这恶贼一死,便算是去了心头大患,只怕用不了多久,这满天下的读书人都要欢欣鼓舞了。”一个年轻的儒生喜形于色道。
  “尔等,切切不可声张此事。”老者吁了口气,他又猛的咳嗽了一下,才又接着道:“事情办好,自己偷着乐吧,这消息既传来了此,想来……此时也已飞报入宫了,陛下这个时候定要召百官觐见,召问此事,到了那时,吾与诸公一道劝谏陛下,俱言废除八股之害,陛下定是不情愿,可如今,他失了方继藩这羽翼,西山书院亦是群龙无首,就算陛下不肯委曲求全,最终也定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来人,给老夫宽衣,老夫预备……入朝……”
  却在此时,有门房匆忙而来,急匆匆的高声道:“老爷,老爷……外头……外头有消息,有消息来……说是……说是……陛下有了旨意……”
  旨意……
  不少人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还未召百官,如何来的旨意?
  倒是老者面上依旧气定神闲,轻描淡写的道:“是何旨意?”
  “废除八股!”


第1571章 血债血偿
  书斋中突的异常安静。
  连一直淡然的老者,也显得很吃惊……
  似他这般宦海沉浮,历经数朝之人,历来谋算都是将对方摆在理智的情况下的。
  也就是说,他不会将人想成一个白痴,或者想成一个疯子。
  因为只有白痴和疯子才没有理智。
  而在他的布局之中,陛下一定是个极清醒的人。
  齐国公权势滔天,力主废除八股,可齐国公因此而遇刺,皇帝定会觉得,这废除八股,实乃极凶险的事,只是传出谣言,尚且如此惊天动地,这时候的选择,理应是搁置此事,尽力不去触怒这些愤怒的读书人。
  可偏偏……他千算万算,竟没有算到,陛下竟会跳脱出他的预料,直接绕过了内阁,不与大臣们进行任何的商议,反手之间,直接下达旨意。
  老者皱了一下眉头,咳嗽了两声,才道:“陛下此举,难道不知这样做的后果吗?他难道一丁点都不担心?”
  那人这才又道:“陛下同时还有其他的旨意,现在京营已经伺机而动,京师诸门,统统换了生面孔的禁卫,宫城之中,统统由勇士营接管了防务……除此之外……还有英国公、成国公、定国公、黔国公人等,也发了旨意去……甚至连边镇的都司、总兵官……”
  几个翰林顿时露出了诧异之色。
  老者又拼命咳嗽,接着摇了摇头:“陛下……想来是怒极了吧,不过……你们不必担心,这不过是陛下一时怒极而已,等陛下理智过来,清醒了一些,自会知道这大明需要八股,需要读书人,到了那时候,自然也就顺天应运了。我等在此,静观其变就是……”
  ……
  朱厚照近日清闲得很。
  清闲了就要找点事做,他是闲不住的人。
  老方又不在,这令他很是遗憾,几次冒出了要去南通州寻老方的念头。
  这监国太子,干的一点滋味都没有啊,好不容易盼到父皇回来,结果……
  他现在在医学院里。
  医学院里隔三岔五,总会有一些病人送来。
  不过作为医学的大宗师,朱厚照看病是挑人的,他喜欢给人治不孕不育。
  在蚕室里,光身的汉子躺在手术台上,手术的器械已越来越高明了,什么无菌环境,什么无影灯,还有那手术刀,也越来越锋利。
  汉子已经吃了臭麻子汤,迷迷糊糊的,口里则在反反复复的道:“大夫,割了没有,割了没有……”
  朱厚照淡定的捏着手术刀,身后数十个医学生,一个个用贪婪的目光盯着这锋利的刀锋。
  能看着太子殿下亲自动刀子,对于任何一个医学生而言,都是一次弥足珍贵的机会。
  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个个屏着呼吸,心要跳到了嗓子眼里。
  朱厚照头也不回,淡淡道:“都看准了,这个有些小,所以下刀时,尤其要注意,若是差了那么一丁点的分寸,人家可就真的要绝了香火,可大有大的割法,小有小的割法,为医者……最紧要的就是……”
  在他说话之间,手术刀已迅雷不及掩耳一般,划过了一道惊鸿。
  以至于所有人眼前一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却在此时,外头传来了嚎叫:“殿下……殿下……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是刘瑾的声音。
  刘瑾居然直接闯了进来。
  他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睛已经哭肿了。
  顾不得这蚕室里的规矩,直接进来,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而后……他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的道:“不得了啦,不得了了啊,殿下啊……殿下啊……南通州……南通州出事了……”
  哪怕是再如何的吵闹,朱厚照这一刀,依旧下得极稳当,手起刀落,该切的便都切了,不该切的,也都保留了下来。
  他依旧沉稳的道:“针。”
  一旁的助手取了针。
  朱厚照依旧盯着手术部位,迅捷无比的开始缝针。
  同时,却是慢条斯理的道:“狗东西,叫什么叫,南通州怎么了,是方继藩死啦?这么着急上火的样子。”
  刘瑾几乎要哭晕过去了,他是真的伤心悲痛呀!
  他对自己的干爷爷,是真的很有感情的,干爷爷虽然凶巴巴的,可是没少照顾他啊。
  当然,这还不是最紧要的。
  作为一个宦官,刘瑾时刻都存在一种危机感,哪怕太子殿下素来信任他,可他依旧要瞻前顾后,他害怕一不小心,自己遭了什么无妄之灾,他也害怕太子身边其他的人将自己取而代之。
  他有太多太多的顾虑了,可自从拜了方继藩做自己的干爷爷,这等顾虑却是消失了,他有了安全感了,可以好好的尽自己的职责了。事情办好了,他也不怕没人为自己请功,事情若是办砸了,固然有人会责罚,但是这责罚,看在自己是方继藩干孙子的面上,别人也往往会留有余地。
  他甚至不再担心谷大用这些人想要在太子殿下出风头,更不必防备东宫有其他人敢拖自己的后腿,更不怕朝中的清流嚼自己的舌根。
  这种日子过得踏实呀,可现在……
  他脸色青白,伤心之色显然于色,哭的要昏厥过去,却努力道:“干爷爷……干爷爷他……死啦……真的死啦……他在南通州遇刺,有人烧了他所住的宅子,尸骨无存了……殿下啊……我干爷爷没了……”
  朱厚照的手……猛地一颤,针头直接狠狠向下猛地一刺。
  这一次,刺中的位置有些特殊。
  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虽是吃了臭麻子汤,却也突然感觉到了异样,两腿一紧,一种莫名的蛋疼让他有所察觉。
  他不禁嗷叫:“是不是刺错了,是不是刺着了俺的子孙袋子?大夫……好大夫……你说个话,你告诉俺,给俺一个准话呀,要不你眨眨眼,你眨眨眼中不中?刺错了你便眨两下……”
  没人理会他。
  蚕室里很寂静。
  针拔出来……
  汉子啊呀一声:“俺的娘咧。”
  朱厚照突然咧嘴,似觉得这汉子格外的好笑,便嘴角轻扬,笑了起来:“本宫早说什么来着,早说什么来着,让他多学一些弓马,好歹也可防身,至不济还可以强身,他总是不听,你看现在……被人杀了吧,活该了吧……哈哈……”
  朱厚照乐滋滋的样子,丢掉了针。
  汉子在手术台上道:“大夫,你倒是缝啊,俺感觉俺在流血,不是说要先缝针,还有上药,保证安全的吗?大夫,大夫……”
  朱厚照不理他,自言自语的笑着道:“也好,也好,这样世上就少了一个祸害了,你看他多会害人,一肚子的鬼主意,也不知是哪位义士所为,本宫真想见见……”
  他移动了脚步,脚步很想轻快,可越发的沉重。
  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口里继续平静的道:“以后也没有人和本宫抢牛肉吃了,没人成日背后说本宫坏话了,本宫瞧见他,就很生气,成日日上三竿才起来,开口就是你妹呀你妹的,这狗一样的东西……”
  西字出口。
  朱厚照眼里团团转的泪水,却是猛地夺眶而出,他吸着鼻子,鼻涕也出来,于是卷了袖子擦了擦,继续吸鼻子,此刻,他眼睛已经花了,向前的步子,变得踉跄。
  手术台上的汉子继续嚎叫道:“大夫,流了好多血呀,俺觉得应该抢救一下,哎呀呀,哎呀呀,俺头晕的厉害,大夫,俺要晕厥过去了。要不这么着,大夫你看中不中,俺加钱,俺加钱,大夫,你讲一点良心,你开个价呀。”
  朱厚照已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蚕室,外头的日光,炫得他本是泪汪汪的眼睛极难受。
  他却打起了精神,仰着脸,不使这不争气的眼泪继续落下来。
  而在这一刻……
  整个医学院,已经沸腾了。
  到处都听到病人们的嚎叫声。
  求医问药的,发现大夫们已经离开了自己的看诊台。
  在蚕室里做手术的,却见大夫们丢了手术刀,人已不知所踪。
  刚刚交了银子,预备取药的,发现给他取药的人一下子没了踪影。
  师公(师祖)遇刺了。
  消息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突然。
  顿时,这些年轻的大夫们,一个个脸色僵硬。
  有人已是泣不成声。
  愤怒的人发出了咆哮:“是何人,究竟是何人,这是欺师灭祖之仇,不共戴天,不诛凶贼,我等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苏月心情悲愤到了极点,忍着巨大的悲痛道:“先治病……先治病……师公在天有灵,一定希望我们先治病救人,先将刀收起来,听我一言,先把刀收起来,我们是医者,医者仁心,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先给人治好了病再说。”
  朱厚照则拖沓着沉重的脚步,不理会这些闲杂的声音,他泪水涟涟落下,猛地,泪眼朦胧的眼眸一张,而后又用长袖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
  他将自己的脸抹花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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