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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6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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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健等人继续懵了。
  莫非将来自己致士,也要去养猪不可?
  否则,就显得不够高风亮节了?
  弘治皇帝旋即又看了周坦之一眼。
  的确,他对于周坦之没有什么好印象。
  可见这周坦之今日衣衫褴褛的模样,却也晓得,为了养猪,这周坦之必然是没少受罪了。
  因而,心里也暗暗点头,此人虽然嘴巴如刀子一般,却还是一个肯做事的。
  弘治皇帝的心情很好,道:“走,随朕四处看看。”
  萧敬站一旁,道:“陛下,这里脏臭的很……”
  弘治皇帝冷然道:“王师傅可以在此,周卿家也在此,朕难道在此走一走,也要嫌此脏臭吗?”
  萧敬便唯唯诺诺,不敢再作声了。
  弘治皇帝说话之间,随意的在此走了走。
  他虽吃肉,却不知这猪怎么养出来的,去见了猪圈和食槽,又见了堆积猪草的地方。
  王鳌朝周坦之使了眼色,周坦之会意,连忙在前头介绍:“陛下,这里虽然脏臭,可这猪圈,其实是需每日清扫的,这养猪的目标,就是为了生肉,想要让猪生肉,除了平时注意喂养之外,最紧要的是,营造一个令他们舒适无忧的环境,只有让它们免受惊吓,四体不勤,这肉才能生出来。倘若这环境令它们焦躁不安,又或者是蚊蝇较多,令它们不适,难免使它们不安,这一不安,便容易四处走动,走的多了,肉也就没了。”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这个道理他懂。
  “除此之外,勤于清扫,也可防止疫病……”
  周坦之说的滔滔不绝,这本就是寻常养猪的百姓,根本无法去观察到的细节。
  可周坦之毕竟是读书人,且又有为官的经历,不但发现了这些细节,最紧要的是,他是一个擅长于总结的人,一些养猪的要点,自他口中出来,自是头头是道。
  等即将要走到周坦之的屋舍,周坦之不免露出了迟疑之色。
  可不等他反应,弘治皇帝却已率先进去,便见顾氏慌忙的上前来见礼。
  弘治皇帝见了顾氏,显得很诧异。
  周坦之忙道:“陛下,此乃贱内,因陛下圣驾来此,不便迎接,因而藏匿于此。”
  弘治皇帝打量了顾氏一眼,露出一丝微笑道:“朕听说,妇人爱洁,尤以大家闺秀和平日养尊处优的妇人,卿的妻子肯来此,愿与卿同甘共苦,也是周卿家的福气。”
  说罢,便进了屋舍。
  只见这屋舍之中,琳琅满目的统统都是书稿,竟连落地的地方都没有,便是一个简单的小榻上竟也堆了不少。
  弘治皇帝不禁动容:“这些……”
  “这些都是臣想办法借来的书,当然,都是涉及到养猪的医书以及一些杂书,臣发现,历朝历代以来,涉及到养猪的书,确实少之又少,犹如凤毛麟角,因而,明颂此书,才显得难得。可是……这医书之中,倒偶尔能寻摘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不同的药典之中,对于不少的花草,都有不同的功效,因此,臣可以用的上。”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书稿了,都是这数月以来的一些心得。上月,有人希望能开一家更大的养猪作坊,臣便留了心,除了关于一些观察猪习性以及喂养的思考之外,此后的文稿之中,多是一些关于未来作坊管理的一些念头,臣恐记忆不好,因而记下。”
  弘治皇帝看得瞠目结舌。
  别人养猪,这周坦之也养猪,万万料想不到,这周坦之把养猪,变成了一门真正的学问。
  这……就很难得了。
  因而,弘治皇帝一瞬间醍醐灌顶。
  难怪那商家会希望和周坦之合作。
  也难怪,交易所那么多的商家,听闻了这个大规模养猪的建议,顿时纷纷求购股票。
  原来,这些都不是空穴来风,也绝不是一群商贾们的心血来潮。
  而是因为,大规模的养猪,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有商家想出了这个可能,于是乎便想付诸行动。
  而这个念头,最后转化成了一个新兴的产业,可那些商贾,想要让他们轻易掏出真金白银,哪里有这么的容易。
  十之八九,这些人一拿到了招股书,便立即开始进行明察暗访,了解周坦之的为人,最终确定周坦之这个人绝无问题,这才放了心。
  弘治皇帝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若是朕早知如此,只怕也肯拿出金银来。
  养猪的作坊,这是前人没有办到过的事,正因为前所未有,带有一定的风险,谁也不知会面对什么,正因如此,才需一个极靠谱的人来进行管理。
  一般的猪倌,自是经验丰富,可惜,这样的人,多数大字不识,除了知道如何喂猪,其实则是一窍不通。
  而若是寻常有管理经验的掌柜,却又对猪一无所知。
  商贾们看重的,不只是周坦之养猪的本事,也不是他从前做官的经历。
  而在于,这周坦之本就是最顶尖的读书人,曾有过独当一面的经历,且还能在短短数月之间养出猪来,甚至养的比别人好上许多倍。
  单凭这个恐怖的学习能力,那么,这作坊交给他来打理,必然是最让人放心的。
  现在看到这些堆积如山的文稿,连弘治皇帝都忍不住相信,这前无古人之事,落在周坦之的手里,几乎没有太大的风险了。
  弘治皇帝心里就禁不住的生出念头,当初,怎不知还有这样有才能的人,竟将他放在了南京,实在可惜了。
  可转念一想,倘若不是如此有此一番经历,只怕这周坦之,一辈子都在之乎者也吧。
  弘治皇帝微笑,回头看了一眼随扈的众臣,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呃,这目光,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连刘健都觉得自己的后襟有些发凉。
  “好的很。”弘治皇帝笑道:“周卿家是个有才干的人啊,这作坊,要好好的办起来,民以食为天,这肉食,也该飞入寻常百姓家了,若是能办好,则是天下最大的善政,这作坊未来选址以及未来的筹建,若有什么需要关照的地方,朝廷要鼎力相助才是,这不但关系到了经营,也关系到了民生,刘卿家……”
  刘健发懵归发懵,但是弘治皇帝叫,他忙上前:“臣在。”
  弘治皇帝道:“依着朕看,这作坊的税赋,也可以给与一些减免,好让周卿家无忧。”
  做的好,就有所奖励,要不怎么鼓励上行下效呢?
  周坦之听罢,连忙感激的拜倒道:“臣谢恩。”
  前些日子,他还是罪臣呢,现如今,却是算得上扬眉吐气了,哪怕自此之后再不为官了,或许自己今日所为,将来也会给自己,给自己的家族,带来巨大的威望和好处。
  周坦之心里感慨万千。
  方继藩却在一旁挤眉弄眼。
  弘治皇帝看到了方继藩的眼色,心知他有话说,却是继续滔滔不绝,讲起来这百姓食肉的好处:“继藩曾说起宁波水师,何以从前倭寇侵扰,当地的备倭卫,却是丢盔弃甲。而等到了宁波水师一建立,便屡建奇功。其中最紧要的一条便是,从前各个军卫,吃不饱,力不足。而招募的水师不同,每日给他们吃上一顿肉,他们不但肯尽心操练,且体力也是过人了,寻常的武士,他们也完全不觑。可见这肉食,能强身健体,吾民若强,则这天下,再无人可以匹敌了。”
  他发了一通大论,众臣纷纷称是。
  而后,弘治皇帝便移驾至镇国府,先行去洗浴了一番,却是暗暗召了方继藩到近前道:“怎么,朕方才见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方继藩此时的心情有点糟,面如死灰的道:“陛下,现在说,已经迟了。”
  弘治皇帝笑了笑道:“迟了什么了?”
  “陛下要朝廷鼎力相助,又要对这作坊税赋予以减免哪。陛下有没有想过,陛下移驾来此,天下谁人不知,陛下亲自去看周坦之的猪圈,那交易所上下,更是看在眼里,现在又给与了他们好处,那些商贾一看,这不是天大的利好吗?这买卖,连皇上都鼎力支持了,岂有办不成的道理,陛下想想,这股价……早知如此,陛下来之前,便当大量收一些股……”
  “呀……”弘治皇帝猛的发出了惊呼。
  这样也可以吗?


第1622章 悟道
  弘治皇帝细细思量,还真是如此。
  弘治皇帝道:“就算涨了,那也是周坦之的能耐,此人……朕当初是看走了眼。”
  此时,方继藩见弘治皇帝一脸遗憾的样子,便喜滋滋的道:“陛下啊,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千千万万的百姓之生死荣辱,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间,陛下想要让他们安居乐业,他们自是安居乐业,同样的道理,陛下想让贼寇血流漂橹,便可使他们置之万死之地,阖族灰飞烟灭。此乃毁天灭地之能。这区区的交易所,也同样如此,陛下一念之间,其实可随时所掌握涨跌,万千臣民,不得不俯仰圣恩,只盼着陛下降下甘霖雨露,儿臣在陛下面前,也是时时战战兢兢,可又心生感激涕零之心,这正是因为陛下的圣威啊。那些什么养猪的,做买卖的,三百六十行,在陛下面前,都不过蝼蚁而已,因而,那区区周坦之,猪养的再好,已是超越了千千万万的人,可与陛下相比,不算什么。”
  弘治皇帝闻言,舒心的哈哈大笑:“好啦,这些话,藏在心里即可,切切不可说出来。”
  方继藩这时便板起脸来,正色道:“陛下啊,儿臣在陛下面前,哪里敢有半分的私心,什么事,都需向陛下奏报的,这心里若是藏着事,尤其是隐瞒着陛下,儿臣会时常惶恐不安,便觉得天要塌下来,吃饭不香了,睡觉也不踏实了,请陛下恩准儿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弘治皇帝觉得有理。
  方继藩这样的性子,挺好。
  总比那些口里说的客客气气,个个一副忠心耿耿样子的人,却又人心隔肚皮,朕也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方继藩有时确实口无遮拦,可这并非是坏事,反而是好事,直接说不定反而少了许多猜疑。
  这时,弘治皇帝想到一件事,便道:“朕想起一件事来,奥斯曼国,又有大量的儒生将要西行了,这些人到处宣扬奥斯曼国国主如何礼贤下士,如何敬重儒生,还说奥斯曼四处都在设立孔庙,朕很清楚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觉得在大明没有出路了,借奥斯曼讽刺朝廷,讽刺朕。又有人没有了出路,便索性,投奔奥斯曼去,你看,朕该如何处置。”
  方继藩却是一点犯愁的意思没有,甚至听着眉开眼笑:“陛下,这是天大的好事,儿臣不是早说了吗?儒生们与其留在我大明,不如放眼四海,就如那周坦之一般,若是他不养猪,他如何知道自己养猪养的好呢?”
  顿了一下,方继藩继续道:“至于那奥斯曼国主苏莱曼,此人对太子还有儿臣,倒是颇为客气,他屡屡修书来,自称为弟,说是能与太子殿下和儿臣结交,乃是他的幸事,儿臣自是回了书信,这是没办法的事,一切都是为了通商嘛。”
  弘治皇帝点了点头。
  方继藩又道:“这苏莱曼,还作诗呢,将这诗词命人送了来,请儿臣品鉴。”
  弘治皇帝不禁讶异,随即动容道:“什么诗?”
  “打油诗!”方继藩回答的斩钉截铁,唇边带着笑意。
  弘治皇帝:“……”
  好吧,他不好继续再问下去了,那等打油诗,没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于是弘治皇帝道:“朕也是这个意思,儒生们若是向往奥斯曼,朕也拦不住,不如索性放他们走,礼送出去。”
  方继藩笑着点头。
  弘治皇帝又道:“是了,卿家还记得那个谋刺你的刘辉文嘛?”
  听到这个问题,方继藩眨了眨眼睛,很随意的道:“儿臣早忘了。”
  弘治皇帝一愣:“忘了?他可差一点要了你的性命。”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儿臣时刻伴驾在陛下的左右,受陛下的教诲,方知这世上,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有人想要杀死儿臣,儿臣却又何须咬牙切齿呢,一个君子,自要有大海一般广阔的心胸,儿臣是个三观……不,儿臣时时告诉自己,要像陛下一样,做一个有广阔胸襟的人,莫说是有人想要杀死儿臣,便是他想将儿臣至亲至爱的弟子们统统碎尸万段,儿臣也定是一笑置之。”
  弘治皇帝觉得这家伙又开始鬼话连篇,便板着脸看他:“厂卫这些日子,依旧不肯松懈,此人虽已伏法,可是锦衣卫却发现,此人入狱,三司会审之时,这朝中曾有人想要营救此人,朕在想,刘辉文是真正的真凶嘛?又或者,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这背后之人,方才是可怕啊,或许,他就在朕的左近,是朕的左膀右臂,他藏匿的如此之深,令人毛骨悚然,朕已下旨,命厂卫继续彻查到底,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而你……也要小心一些。”
  方继藩便慎重的点头道:“儿臣明白。”
  方继藩心里很认真的想着一个问题,这样说来,他是不是该再给自己加派百八十人了?
  弘治皇帝转而微笑道:“好啦,时候不早,朕该回宫啦,至于这个周坦之,他既有了大志向,此人现在所为,于天下也有莫大的好处,你能帮衬,也帮衬一些。”
  方继藩自是连连称是。
  于是便恭送了弘治皇帝圣驾回宫。
  另一边,交易所已经疯了。
  这一点,便连那老谋深算,以为自己大赚一笔的刘文治,竟也没有想到,他本以为,此时收割一批,已是大赚,而事实上,新股的行情,确实是稳定下来。
  可哪里想到,陛下前去西山,亲自探望周坦之的消息传出来,紧接着又听说陛下下旨,鼓励周坦之养猪,扬言朝廷要予以一些恩惠。
  如此……交易所沸腾了。
  皇帝亲自关心此事,这还了得,往后这新的养猪作坊,未来前景甚好。
  于是……股价竟开始了新一轮的涨幅。
  周坦之已经不在乎股价如何了。
  他心里知道,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拿着这数不清的银子,去做一件亘古未有的事。
  万事开头难,所有人都选择了自己,那么……自己便放手去做。
  因而……他拉着顾氏的手,不断的嘱咐:“那送来的宅邸,还有仆从,你不必客气,该要的便要,两个孩子,一定不可荒废了学业,若能进西山书院读书,那是家门之幸,你要竭力的支持,更要让他们安下心来,大子为人颇为老实本分,不如学农;二子性子好动一些,从商也好,学文也罢,都由着他去。至于为夫……”
  说到此处,周坦之的脸色,格外的凝重起来。
  他后退了一步,突然作揖,身子长长的弓了下去,随即道:“至于为夫,只怕此后残生,都要交给这些猪了,今日起,除了鞠躬尽瘁之外,已无其他念想,你在家中,不必挂念,年节之时,为夫十之八九,不能回家,享这阖家之欢,一年四季,你我夫妇,也恐难相见,只是……这苦了你。”
  顾氏便泪水涟涟,她自知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当她进了屋舍,看到这短短数月,满屋子的书籍和文稿时,她便知道,自此之后,自己的夫君,便不会将心思放在他处了。
  她取了帕子,轻轻擦拭了眼泪,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夫君有大志向,妾身岂有不知,我不过是妇人女流之辈,别的大道理,也不懂。只晓得,男儿志在四方,有德之妇在家教子,操持家业,此古之皆然。夫君放心的养猪便是。”
  于是红着眼睛,被周坦之送上了车,隔着车窗,遥望着道旁的周坦之,周坦之显得消瘦憔悴,背有一些驮,他勉强笑起来,朝顾氏挥挥手。
  于是,再一次的忍不住,泪水便又如潮水一般在顾氏的眼里落下。正如这车马身后的斜阳,斜阳西下,带着点点的昏黄,洒落在道旁,于是天地金黄,人已断肠。
  周坦之擦了泪,而后,他鼓足了勇气,随即前去拜见方继藩。
  虽然之前很讨厌这个周坦之,不过方继藩心肠软,终究见了他。
  周坦之却是拜下道:“齐国公,此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恕罪。”
  方继藩倒没有惊异,乐呵呵的道:“我是个以德服人的人,胸襟也广阔的很,你见我方继藩何时与人计较国?从前冒犯的事,我已忘啦,不过你这狗东西,想不到竟是否极泰来,倒是令人意外。”
  以往的周坦之,听了这些话,少不得羞愧无比。
  可今日,他面上没有表情。
  什么清流啊,都养了猪了,斯文扫地,早已不在乎这个了。
  于是周坦之认真的道:“这些日子,正因为养猪,方才从中学到了许多的大学问,这些学问,是此前所没有的,现在细细想来,竟是发现,这不就是新学的主张吗?因而,这数月养猪的过程,便是学生蒙受齐国公教诲的过程,至今日,学生方知道天下的道理,并非是靠嘴皮子说出来,而是真正做出来的。”


第1623章 唯有读书高
  周坦之所言的乃是肺腑之言。
  当初,他是鄙视方继藩,因而,各种讽刺。
  此后,他是痛恨方继藩,因为若不是方继藩,他何止于会落到这个结局。
  可现在……这几个月的养猪经历,他曾咬牙切齿过,也曾恨之入骨过,可慢慢的,他淡然了,后来则是用心的在这上面寻到了一条路。
  而周坦之则是领悟到了更高深的东西,自己养猪的过程,不正是新学知行合一的过程吗?
  他对猪的习性越是了解,越是发现那些大道理不是没有用,而大道理则是在心底,是人的良知,可要真正做成一件事,却需要去践行。
  他的人生,已经改变了。
  诚如他的头脑,也发生了改变。
  因而他的言辞,极为恳切。
  甚至……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若不是方继藩,或许……自己永远摸不清这个道理,和所有人只知空谈的人一样,通过有别于别人的优越感,实现自我的满足。
  可是人的人生,倘若就这样的度过,是何其的可悲啊。
  养猪……固然被人嘲笑,却让他发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
  方继藩也心满意足了,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朝周坦之点头道:“难得你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你总说学到了我方继藩新学的学问,我方继藩这个人,历来是讲道理,也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是我方继藩的学问,那自是我方继藩的,不是我方继藩的学问,我也绝不冒名顶替,这新学,乃我的弟子王伯安所悟,你若要感激,便感激他去吧。”
  听了方继藩的话,周坦之情不自禁的用一种佩服的眼神看向方继藩。
  难怪那些弟子们,能对齐国公死心塌地,明明此人有经天纬地之能,却偏偏不能统统示人,而是将这些大道理,大学问,统统都送给自己的弟子。
  别人是恨不得将别人的学问为自己所用,恨不得要顶着这虚名,而留名青史。
  可齐国公却只觉得这名气,以及这天大的学问,乃是他的累赘,这样的人,只怕从古至今,也难寻吧。
  当周坦之察觉到了方继藩一个优点,于是,无数的优点就都开始放出光芒了。
  于是周坦之诚恳的道:“学生此次养猪,前所未有,只是单凭学生一人,此事要做成,只怕不易。今日学生厚颜,是特来请求齐国公的。”
  方继藩淡淡道:“你说来我听听。”
  方继藩脸上依旧淡然从容的样子,可心里不免警惕,果然是无事献殷勤哪,我说你怎么见了我就跪在地上不肯起呢。
  周坦之道:“希望学生能从齐国公这里,借调一些人手。”
  方继藩:“……”
  这个要求倒是意外。
  “人……学生已经有数了,屯田卫江文,屯田卫陈亚,农学院汪建,农学院……”
  他一口气,报出了许多的名字。
  方继藩却是一头雾水。
  这些人,方继藩却是所知不多,当然,他保持着微笑,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你想让他们跟你一道养猪?你是如何知道他们是有这方面的才学?”
  周坦之便道:“这数月以来,学生一直都在关注周刊,其中不少发表了论文,且对养猪有益之人,学生都记在心里。齐国公请放心,这些人若是肯屈尊来,学生愿给予他们一些股份,待遇自是极优厚,绝不会令他们吃亏,有了这些人协助,这作坊才能办成。”
  说着,他如数家珍的介绍起来。
  江文对治疗牲畜的疾病很有心得,陈亚便是养猪致富指南的作者,至于汪建人等,则是更有建树。
  周坦之自然清楚,这么大的事,如此多的资金,这养猪的规模之大,定是罕见。
  大规模的养猪,要解决的问题还有许多,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到的事。
  方继藩也不禁对周坦之好看几眼了,果然是最足了功课的,而且是时分的用心。
  方继藩笑了笑道:“这事儿,我再想一想,当然,主要还是他们自己的意思,他们若是有兴趣,我岂能拦得住?”
  “是,是。”见方继藩不反对,周坦之立即露出了感激之色。
  ……
  很快,一个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几个农学院的生员和屯田卫的校尉,被极高的待遇,给请了去筹办养猪作坊。
  消息一出,无数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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