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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7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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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禁卫们其实已是慌了,闻着漫天的血腥,心里压制不住惧意,他们万万料不到,今日竟有人敢谋反。
  而事实上……更多人只是花架子,蔚州卫一冲击,瞬间……便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这蔚州卫所处之地,甚为艰苦,乃宣府边镇所在,这些人自小便好勇斗狠,跟着江彬,杀良冒功,袭击商贾,屠戮偏僻的村落,早已将生死看淡。
  而禁卫大多都为良家子,见这无数的贼子前仆后继杀来,心已寒了,口里虽是呼着救驾,心里却在打鼓,对方熟稔的挺起长矛,狠狠将人刺穿,当亲眼看到在自己身前的人,突然身后贯穿出一根长矛,那长矛血淋淋的夹杂着碎肉而出,许多从前甚至根本连鸡都不曾杀过的禁卫,顿时慌了。
  “哈哈哈哈……”江彬没有亲自上阵,却依旧坐在马上,他放肆大笑着道:“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也!狗皇帝的兵不堪一击,也配做天子吗?不妨让我江彬来做,弟兄们,加紧一些,拿住了狗皇帝,这天底下,谁可制我等?”
  蔚州卫顿时受了鼓舞,一时之间,勇气倍增。
  弘治皇帝听到高台之下,那江彬放肆的话,气怒交加。
  高台下,许多文武已是抱头鼠窜。
  高台上,侍驾的大臣们或是跪地,或是惊恐的扶着栏杆瑟瑟发抖。
  刘健看着这一切,已是老泪纵横:“煌煌大明,竟被小人为祸,老臣引狼入室啊……”
  “这是侯景,是侯景……”
  侯景之乱……
  弘治皇帝听到侯景二字,心里咯噔一下,竟不由身躯一颤。
  想到在这数十年来的勤政,自己不曾懈怠,谁料到……居然因为忽视了一个区区的指挥使,却引发了如此灾变。一旦此人得逞,挟持了他和诸臣,那么再纵兵劫掠京师,谁可制之?
  京中虽有无数的京营兵马,可是投鼠忌器之下……
  弘治皇帝闭上眼睛,高台之下,禁卫们虽是大多还算用命,拼命抵御乱军,却已尸积如山,无数的禁卫……倒在血泊中。
  大势已去,兵败如山倒。
  大明需改的,何止是卫所,这京营和禁卫……却早已烂到了根上。
  眼看着,已开始有乱军接近了高台。
  江彬自知时机到了,他再不迟疑的下马,极尽放肆的叫嚣道:“狗皇帝的禁卫,不过尔尔,随我上高台拿住狗皇帝,自此,我做内阁首辅大学士,位极人臣,尔等个个做将军!”
  百个亲兵已杀红了眼,士气激昂的随着他朝高台而去。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吼:“靠近高台的……杀无赦,预备!”
  这声音……很奇怪。
  竟是从上空传来的。
  人们先是一愣,随即猛的抬头。
  却见此时……在空中,数十个飞球徐徐的自云层降落。
  这些飞球靠近地面数十丈,方才悬停。
  方继藩就在藤筐里。
  可惜……这飞球不好停摆,如若不然,方继藩倒还真想将高台上的君臣们给接上来。
  与他同在一个飞球里的,乃是张元锡。
  张元锡走路时,依旧还有不便,可只要到了飞球上,手里拿着他的铁胎弓,腰间带着一壶狼牙箭,他便是飞球队里最靓的仔。
  可惜……此时他的辅助,那位与他有着深厚友谊的朝鲜国王已是回国,因此……他又孤单一人。
  一个藤筐里,十数个弓手,已经就位。
  方继藩手里拿着一个铁喇叭,这铁皮卷起来的喇叭,广泛用于各种场合,现在……似乎也已有了用武之地。
  方继藩大吼道:“江彬,你还想位极人臣,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配吗?”
  下头的江彬,心猛然的沉了下去,他看不到方继藩的面容,可明显听出了方继藩的声音。
  江彬冷声大笑:“配与不配,容后就知道。”
  可惜……
  方继藩听不到他的话,却是大骂:“你这狗一样的东西,你以为我不知你做的好事,你在蔚州的作为,清早时就有人送来了,我还知道你在蔚州也派了人在那里打探我方继藩拿住了你多少罪证,因而……你以为你这谋反,我不知道?可惜……我方继藩知道的还是太迟了一些,以至于……让你有刺驾的机会,不过……你以为我方继藩是吃素的?现在我方继藩来了,笨蛋,有本事,你上来打我呀!”
  江彬恼怒之极,气呼呼的道:“你下来。”
  方继藩依旧没听清他的话,看下头乱哄哄的,他怕射手误伤了人,只下令所有的射手,对于任何尝试要登上高台的人直接射杀。
  方继藩又大骂道:“你有三个妻妾,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统统都已被我在蔚州拿下了,你敢造反,便是和我方继藩为难,我方继藩忠心耿耿,人尽所知,喂,喂……陛下……陛下……喂……陛下能听到吗?我是说,我方继藩忠心耿耿哪。”
  高台上……
  君臣们沉默了。
  “……”
  这么大的铁喇叭,想听不到是很难的。
  方继藩则又继续的大吼:“江彬你这狗东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如若不然,便将你碎尸万段!”
  江彬已听的勃然大怒,恨不得亲自取弓,将方继藩直接射下来。
  此时……众乱军听到方继藩的咒骂,又听方继藩拿住了其家小,却不知在蔚州发生了什么事,有不少人竟是不禁开始有些疑惧起来。
  江彬见状,咬牙切齿的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快……拿下这高台上的君臣。我这妻儿,不要也罢!”
  众人方才鼓足勇气。
  方继藩在飞球上,继续大吼:“喂,喂……张世伯你能听到吗?好好保护皇上……皇上……喂……”
  张元锡张弓,一箭已将一个靠近了高台的乱兵射倒。
  他尝试着想要射杀江彬。
  可江彬混在人流,又没有一个合格的瞭望手帮助自己,人的目力,终究有极限。
  不过……他的眼睛依旧在努力的搜寻着江彬的踪迹,他的心有些浮躁,忍不住道:“师公……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
  方继藩在后头踹他的臀,道:“你懂什么,诛人先诛心,你以为师公在此说废话?我这是借此,扰了对方的心志,乱他们的士气!”低声骂骂咧咧一句,吓得张元锡和其他的弓手个个噤若寒蝉,而后埋头引弓。
  方继藩继续拿起了铁喇叭,气沉丹田,大吼道:“喂,喂……”
  轰隆……
  此刻……在院门,一声炮响。
  方继藩顿时哑口无言,抬头瞭望。
  在此时……辕门处,硝烟升腾而起。
  随即……
  一队乱军的败兵匆匆的丢盔弃甲,鬼哭狼嚎一般,败退入营。
  那辕门处的硝烟依旧弥漫。
  自那滚滚的浓烟之中,一柄长刀先是刺破了烟雾,率先出来,而后……长刀的主人勒马而出。
  这主人一身铠甲,精神奕奕,此刻,他伫马而立,双目如炬。
  身后……浩浩荡荡的人马……自浓烟之中杀出。
  整齐的队伍,快速的移近。
  犹如开闸洪水一般,进入了校场。
  马上的人……是朱厚照。
  朱厚照胸膛起伏,激动的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却又不肯举起自己的袖甲去擦拭。
  他红着眼睛,发出了大吼:“为免误伤,全军听本宫号令,举矛。”
  “杀!”


第1677章 不堪一击
  朱厚照跨马,号令之后,却是一马当先。
  身后的第一军已是列为长队,手持长矛,随即……慢步而行。
  他们都很沉默,身上没有本该有的热血沸腾。
  却是肩并着肩,齐齐整整的挺着长矛,听从着朱厚照的号令,一丝不苟。
  手中的长矛分量很轻,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等每日消耗了无数热量,同时又补充了大量营养的人而言。
  何况……他们身上没有披甲,浑身上下,甚是轻便。
  在此,禁用弓弩和火器,为的是防止流矢和流弹伤了大明君臣。
  因而……
  在清早时,方继藩就得到了自蔚州来的消息,有了真凭实据,听闻蔚州卫已经动身校阅,方继藩又察觉到蔚州卫也已清楚自己已经着手调查蔚州卫底细之时,就忍不住想到,蔚州卫极可能有谋反的风险。
  于是方继藩再不迟疑,连忙向朱厚照告知。
  朱厚照立即就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利用飞球和神射手先行出发,用以延缓蔚州卫劫持天子的时间,这些神射手,个个百步穿杨,自然可以放心使用。
  可是第一军……毕竟操练的时间不久,对于弓箭和火器还是生疏,因此……在对付辕门处的贼人时,可直接使用火器突破。
  可一旦入了校场,面对这乱糟糟的局面,敌中有我,我中有敌,那么……就只好狭路相逢了。
  此时,第一军的将士们,默默的握紧着长矛,个个精神抖擞,他们以朱厚照马首是瞻。
  周毅就在人群。
  他是实实在在的宁波人,祖祖辈辈都是矿工,打架殴斗,乃是最稀松平常的事,他依然还记得十年前,自己还年幼的时候,矿上的宗亲派人给自己的爹送了一碗肉来,当爹的甩开腮帮子便吃,一旁的母亲垂泪,那是自己第一次尝到肉味,至今这样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吃过了肉,父亲便毫不犹豫的扛着镐头走了。
  可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等他懂了事,他方才知道,矿上的男人,但凡有肉吃的时候,便是宗亲们有用得上的地方,一顿肉,搏一次命,后退畏惧者自此永世抬不起头来,无非……就是一死而已。
  据说父亲是被乱棒打死,摔下了山谷,尸骨无存。
  周毅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心里似乎大抵是很清楚的,自己吃了义父和齐国公这么多顿肉,按照规矩,他今日就该死在这里,这是行规,是天大的道理。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该与不该,只知道听从指挥命令,默默的随身边的人肩并肩的踏步。
  深吸一口气。
  目视正前方。
  此刻,呼吸均匀。
  这样齐步而行的操练,他已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长矛在手,身边都是伙伴,令他并没有太多的紧张。
  就好似是祖先好斗的血气被激发来了一般。
  ……
  此时,在高台下,一个个靠近高台的乱兵被快速的射杀。
  江彬已经勃然大怒。
  “是第一军!”
  有人大吼道。
  第一军?
  江彬本是沉重的脸色,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唇边下意识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对才建立了两个月不到的人马?
  据说……新募的士卒,原本都不过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乞儿。
  江彬狠狠的瞪了高台一眼。
  此刻,再下气力去攻击高台,显然会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与其如此,不妨就在这高台之下,先解决第一军这群土鸡瓦狗。
  他不敢上马,甚至将自己的衣甲脱下,换上了寻常士卒的衣甲。
  只有如此,才不必担心……上空的射手。
  他呼喝一声,命人将方才高台下俘获的马文升人等也一同混杂在队伍里。
  马文升已是昏厥过去,其余人等,战战兢兢,甚至有人哀声求饶。
  江彬上前踹了一个大臣一脚,骂道:“给老子大声的求饶,大声一点!”
  于是……这群大臣只好歇斯底里起来。
  这般呼救和求饶……令上空的飞球箭矢少了许多。
  方继藩还是很有良心的人。
  虽说一不小心射死了十几个朝中诸公,似乎……是可以解释的。
  可是……这些人里有许多……还背负着西山钱庄的房贷啊,他们不能死,方继藩需要他们坚强的活着。
  ……
  江彬提刀,整个人热血上涌,面对着踏步近前的第一军方阵,他不禁肆意的放声大笑:“一群黄毛小儿,也敢在此挡我江彬,弟兄们……先宰了这群新兵,再挟皇帝老儿。”
  本是有些意乱的乱兵们,猛地都打起了精神。
  他们不是没有上过战阵的人,毕竟是边军,不说身经百战,可跟着江彬,却不知滥杀了多少的无辜。
  此刻,许多人都随之哄笑起来。
  看对面的新兵,排列的整整齐齐,净是花架子,瞧着……哪里有半分老兵的样子。
  于是……乱兵们犹如狼群盯上了新的猎物一般,一齐举刀挺矛,眼里发红的大声叫嚣:“杀!”
  乱兵们气势如虹,毫不犹豫,开始了冲杀。
  这遮天蔽日的叛军,犹如开闸的洪水,不需过多的鼓动,便疯了一般,饿虎扑羊。
  高台之上……
  弘治皇帝先见有军马来,心里一定,身后的文武亲随,也不禁松了口气,有人欣慰道:“有救了,有救了。”
  可细细一看……
  第一军……
  又见太子骑在马上,耀武扬威。
  太子的出现,让弘治皇帝心里一紧。
  这个孩子,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出现在此。
  他是储君啊。
  朕若是出了事,他该当立即登基,克继大统,承袭祖业,调动天下军马勤王保驾,平了蔚州卫乱贼。
  可是……
  弘治皇帝方才还能崩住自己的情绪,可在这一刻,情绪竟是有些失控了。
  尤其是见那数不清的乱军朝着太子和第一军的方向冲杀。
  顿时……老泪纵横,他扶着栏杆,几乎要从高台上跳下。
  萧敬是最清楚陛下的性子的,这世上,陛下的软肋,只有太子一人。
  因而,他一见陛下失态,半点犹豫也不敢有,立即将弘治皇帝抱住了,哭天抢地道:“陛下……陛下……”
  身后文武,见着了来的乃是第一军,顿时心都凉了。
  可细细想来,此乃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此时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在此校场,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其他京营,在没有旨意和兵部、武军都督府的公文的情况之下,是绝不敢随意调动的。
  能来的……也只有这第一军了。
  “完了!”弘治皇帝一声叹息,他身子被萧敬控制住,挣脱不开,于是一脸颓然的样子,仰天长叹。
  这完了二字,恰恰是高台上所有人的内心写照,人们纷纷悲哀的低垂着头,也不禁叹息起来。
  新军这才操练了几日啊,蔚州卫却如猛虎……
  ……
  方继藩已举起了望远镜,他紧张的看向朱厚照的方向,见朱厚照龙精虎猛,一脸踌躇满志的样子。
  他单骑冲在最前,面对这漫山遍野冲杀而来的叛军,腰杆子却如标枪一般挺直。
  这一刻,方继藩感觉朱厚照活了,身上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却如当日初见时那般,浑身上下,只有少年郎的朝气。
  他手中长刀一指,第一军队列脚步越急。
  急而不乱……
  轰……轰隆……
  数千人一齐踩踏的声音,隐隐之间,却似乎也有别样的威势。
  王守仁亦在队伍当前,今日太急,他没有穿军服,依旧还是儒杉纶巾,却也没有骑马,步履轻快,可是……他拔出了剑。
  转眼之间……
  叛军已杀到了。
  冲在最前的叛军,挥舞着刀,看着身前绵延不绝的队列,虽不将这些新兵放在眼里,可本着欺软怕硬的心思,竟是下意识的,朝向那个队伍前头一些的王守仁方向径直杀去。
  这么一个老头子,骨瘦如柴,有大胡子,还穿着宽大的儒杉,一看就软绵绵的没有气力,瞧他木若呆鸡的样子,可能脑子也不是很好,就他了!
  抱着这样念头的乱兵,不是一个,有很多。
  王守仁看着如潮水一般奔来的乱兵:“……”
  刹那之间,一个凶神恶煞,孔武有力的乱兵已是冲近。
  似这样的冲杀,蔚州卫这样有过作战经验的兵马,往往是将精锐放在最前的,这都是百战老兵,是一柄刀的刀锋。
  那乱兵毫不犹豫,出手如电一般,手中的长刀顺势劈下。
  乱兵眼里,看着王守仁,犹如看一个死人。
  随着他震天的喊杀:“杀……”
  杀字拖着很长的音符。
  可突然之间……戛然而止。
  也只在这白驹过隙之间。
  他眼前花了。
  王守仁没有如他料想中的躲避,而是比他还狠,瘦弱的身躯,如脱兔一般,擦着乱兵的刀而过,长剑却如电一般,直接刺入乱兵的咽喉。
  出剑!
  拔剑!
  王守仁错身过去,便立马寻觅下一个敌手。
  这乱兵还站着。
  血如泉涌一般,自咽喉涌出。
  他的目光,变得空洞。
  身躯颤抖……
  耳畔,他隐隐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虚张声势,不堪一击!”


第1678章 兵败如山倒
  王守仁所过之处,顿时腥风血雨。
  而前头的乱兵与他穿梭而过,身后……乱兵们发现……迎接他们的……乃是矛阵。
  如林的长矛,已如长蛇一般的挺起。
  有人吹起了竹哨。
  在竹哨的指挥之下,挺着长矛的第一军士兵奋力向前。
  这无数林立的长矛,森森的露出了锋刃,它既像是一道铜墙铁壁,如此密集的矛阵密集的似连水都泼不进,同时……又成了绞肉机。
  所过之处,一根根长矛刺入靠近的乱兵身体,于是……尸横遍野。
  第一军依旧向前。
  他们的臂力惊人……
  以至于手中的长矛将人捅穿,再狠狠的收矛之后,长矛继续刺出。
  这等机械性的动作,且还需蓄力一击,虽看上去简单,其实对于体力的要求极高,正常人哪怕刺杀数十次,便已气喘吁吁,若是扎中了敌人,耗费的气力更大,少不得要虎口酸麻,浑身力竭。
  可第一军的官兵,竟如怪物一般。
  不断的捅刺。
  一次又一次。
  “迎敌!”
  当乱兵的主力杀至,于是队伍之中,此起彼伏的发出了迎敌的呼喊。
  矛阵不约而同的停顿下来。
  官兵们伫立,左右两翼开始收缩,结成了圆阵。
  无数的长矛,使这圆阵成为了刺猬。
  待这乱兵一波又一波的开始冲击,乱兵们越发绝望的察觉到……这圆阵,在近战之下,竟是牢不可破。
  除了徒增伤亡,居然对这圆阵无计可施。
  周毅处在最关键的岗位,他一次又一次的抽矛,刺杀,手臂似已不属于自己了。
  可是……习惯性的挺刺,依旧没有停顿。
  对于他而言。
  这除了来源于入伍之后,日夜操练以及丰富的饮食,给自己的体力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使周毅整个人焕然一新。
  最重要的缘由在于……一次次严酷的操练,以及严厉的军法,早已磨砺了他的心志。
  他曾半夜被突然喊醒,被拉出去跑一个时辰。
  哪怕是两腿如灌铅,也依旧需咬牙切齿的坚持下去。
  他也曾在风雨之中站队,纹丝不动的一站便是半天,哪怕浑身上下,有蚀骨一般的不适,也依旧坚持。
  一次又一次,突破着他体力的极限,同时,这也是一个不断捶打的过程。
  相比于那些严苛的磨砺,至少……挥舞着长矛,至少可以动弹的。
  眼前的乱兵越来越近,对方的面孔,甚至清晰的在周毅的面前,他们的面孔扭曲,方才还是鲜活的生命,当这长矛狠狠扎下,周毅觉得自己手臂微微一震,他咬牙用力,这长矛随即又狠狠刺出。
  血肉便这般绞碎,漫天的血腥,周毅没有任何的感觉。
  周毅听说,第一次杀人,身体会有许多的不适感。
  可事实上……没有感觉,却只有麻木。
  有不适感的,是那些不曾下过庖厨,躲在朱门后的公子哥。
  而对于周毅这样的人而言,他本身就卑微的活着,很多次与死神错身而过,身边的人,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接二连三的死去,遇到了灾年,也见过不少倒在路边的尸骨。
  这第一军的官兵,一个个凝结在了一起,犹如一台收割的机器,乱兵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喊杀着冲击而来,却瞬间便成尸首。
  朱厚照独自骑着马,他不受人的约束,却在队伍的外围,来回的冲杀。
  背后靠着矛阵,倒也不担心被乱兵合围,于是左冲右突,杀得畅快淋漓。
  他甚至高兴得想要唱歌。
  ……
  蔚州卫胆寒了。
  这一切……来的太快。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
  只这一盏茶,数波的冲击之后,很快,他们便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远比他们要强大得多。
  这群坚如磐石,只靠着机械式的刺出长矛的人,竟是无法战胜。
  于是……当热血被浇熄时,所有人内心深处,都没来由的生出了恐惧。
  终于……冲杀的乱兵开始出现了一些混乱,有人开始后退。
  也有人脚步放缓。
  于是……前进的人被前头后退的人所阻,彼此撞在一起。
  偶尔……有人倒下,紧接着,无数人踩踏而过,那凄厉的大吼,比之被长矛捅穿的人更是令人胆寒。
  胜败……许多时候,本就在一念之间。
  败兵越来越多,如滚雪球一般的壮大。
  很快,如惊弓之鸟的乱兵,竟是如没头苍蝇一般四散逃窜。
  随着急促的哨声响起。
  这显然……是追击的讯号了。
  圆阵立即开始变阵,这圆阵开始展开,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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