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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7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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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喜的拉下脸来:“你来做什么,你疯了?”
  陈述的脸色也是很不好,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他已顾不得其他了,噗通一下拜倒在地:“出事了,出大事了,股价暴涨。”
  暴……暴涨……
  刘京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讥笑王不仕,认为此前股价的上扬,乃是齐国公方继藩那狗东西瓮中捉鳖,因此……索性对股价进行了沽空,甚至……动用了自己暗中的这买卖勾当,全面的对股价进行沽空,只要股价一跌,便可从中牟利。
  “怎么……怎么就涨了呢?”刘京不禁急了,也顾不得开始有人对他侧目相看。
  这可都是自己为官多年,积攒的家财啊,出不得任何的闪失。
  “二舅……”陈述哭哭啼啼的道:“外间已经传遍了,都说太子要登基,齐国公要入阁。那些该死的商贾们,平日里,一向谨慎,小心翼翼,他们怕啊,怕自己露了财富,被人垂涎。所以,哪怕是投资,也总留有几分余地,谁也不敢作出头鸟,怕成了沈万三。何况朝廷虽然推行新政,可新政总是隔三岔五会有反复,许多地方的新政虎头蛇尾,大抵是有地方官吏阳奉阴违。正因如此,商贾们行事,拘谨得很。”
  “可是……可是……这次听说太子殿下要登基,商贾们便疯了,都说太子殿下乃是极力支持新政的,一旦登基,新政势必要水到渠成,未来的市场,定是有无限的空间。还有那齐国公,这新政,本就是他和弟子们在推行的,齐国公入阁,大量利好新政的方略势必要出来,许多拦着新政的官吏,也势必要倒霉了。更不必说,有了齐国公保护,谁敢对他们商贾们贸然动手,他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商贾们都很精明,他们最擅长见风使舵。
  当市场有风险的时候,他们难免会小心翼翼,轻易不肯随意押上自己的全副家当。他们总是奉行着狡兔三窟的道理。
  可一旦……这朝廷的风险彻底的消失,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放心了。
  诚如翰林们不信任太子和齐国公一般,反过来,商贾们却是极相信太子和齐国公的,他们深信,太子和齐国公,一直都在朝中袒护着他们,为他们保驾护航。
  现在这二人上了位……
  这就意味着,未来一个广阔的市场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也意味着,他们已可以毫无防备的显露自己的财富,光明正大的进行买卖。
  哪一个商贾,会看不到商机呢?而一旦对市场前景的看好,最直观反映的,便是交易市场。
  大量的作坊将会扩张,它们需要无数的银子,而一旦扩张,就意味着有利可图,投资他们一定有利可图。
  于是……数不清的资金,便疯了似的进入了交易市场。
  大商贾们行动起来,小商贾自然也是坐不住了。
  紧接着,就是传导到了寻常的百姓身上。
  谁不想趁热打铁,将手里的银子,进行增值呢?
  如此……万人空巷……
  刘京脸色已经煞白了,他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使劲的撑着,口里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难怪那王不仕……那王不仕……心急火燎的往那交易所里赶,这个狗东西,这个狗东西……”
  刘京咬牙切齿着,几乎又要捶胸跌足,可毕竟在官场多年,自是有一番,东丽区,定了定神,他瞪着陈述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啊,去交易所。”
  “迟了。”陈述带着哭腔道:“咱们手里,没有交易的宝钞,所有的宝钞都拿去沽空了,现在根本抽调不出来,而且……而且……咱们还上了杠杆,二舅……我们可以借了银子沽空的啊,若是再这么涨下去,我们……我们……”
  刘京深知时间的重要,方才还带着一丝希望,可是到了这份上,似乎……
  他已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随即……便觉得自己的心口发闷,于是捂着自己的心口,口里却是吐着白沫。
  “二舅,想办法啊,想想办法啊。”
  刘京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依旧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副艰难的样子。
  这陈述见状,心里便晓得,一切都完了。
  自己的二舅,已经无计可施。
  到了这个份上,他竟没有上前急救,此时此刻,连自己二舅都没有了办法,还不赶紧趁着机会收拾一些细软,赶紧逃了。
  于是他竟直接的站起来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而此时,刘京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终于口里喷出了一口老血,一头栽倒在地。
  门前的差役们,慌忙上前急救。
  ……
  弘治皇帝赶到交易所的时候,交易所已是人山人海。
  弘治皇帝一脸错愕,好不容易在萧敬人等的保护之下,挤了进去。
  整个交易所里的人,眼睛都红了。
  无数人挥舞着宝钞,倒像是这宝钞不要钱似的,无论是什么股,但凡有出货,便立即收购。
  弘治皇帝左右看着拥挤的人群,最后随手拉住了身侧的一个商贾:“今日……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商贾瞪着弘治皇帝,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还能怎么了?太子殿下他要登基,要做皇帝啦!”
  他这一副口气,倒好像自己要做皇帝似的。


第1700章 望之不似人君
  弘治皇帝听了那商贾的话,竟是无语。
  可他还是不太明白,正纳闷,却见那商贾一副一脸嫌弃的样子看着他,似乎急着想要买股。
  萧敬见这商贾大胆,正要呵斥。
  弘治皇帝道:“我这儿倒是有一些股,卖你数千股如何?”
  那商贾骤然之间,眼眸亮了,脚下再也不动,随即看了弘治皇帝一眼,顿时眉开眼笑。
  现如今,但凡有人卖出股票,便是自己的大爷啊,还是亲的。
  商贾立即道:“兄台……”
  弘治皇帝看着喧闹的场面,便将他拉至一边,从角落里看去,交易所里依旧是人潮汹涌,甚是骇人,人们歇斯底里的叫着不断攀升的价格,交易所中的人不得不拼了命的维持秩序。
  弘治皇帝道:“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为何这太子登基,这股价便要暴涨了,还请赐教。”
  商贾看了弘治皇帝一眼,觉得这弘治皇帝,实是有些‘二’。
  看在弘治皇帝愿意卖股的份上,他打起了精神:“此事还不简单,你可知道没有镇国府之前,是什么模样吗?可能你从前不是京中之人,咱们就先不说那时没有新城,没有交易所,没有保定的新政,这寻常的商贾哪,在那个时候,是做不成买卖的。”
  “做不成买卖?”弘治皇帝惊讶道,下意识的皱起眉来,他还是无法理解。
  商贾道:“要做买卖,哪里有这样的容易,你想想看,一车货物,要从京师去南京,这沿途需要经过多少的关卡,若是走水路,又需应付沿途多少州县的水路巡检司。许多地方都是山高皇帝远,过了境,倘使碰到好说话的,给一点银子打点便是,可要是遇到狠的,你的货还有没有都是另说,说不准,还要遭来官司。因而,能做买卖的人,都在上头……”
  他指了指天花。
  这个,弘治皇帝倒是看明白了,他诧异道:“朝中……”
  “对,朝中的那些皇亲国戚,还有那些个文武大臣们,只有他们的家奴,拿着他们的名帖,押着货出门在外,沿途的关卡和州县,方才不会为难。”
  弘治皇帝的脸色顿时青白起来。
  事实上,登基之初,他曾因为国库空虚,打过对商贾进行征税的念头,也不是说朝廷不对商贾收税,而是弘治皇帝发现,这商贾们个个富可敌国,可朝廷征收来的税赋,却是少的可怜,可随即,大臣们就阻止了他,有人很激动的高呼皇帝不可与民争利,也有人语重心长的告诉皇帝,若是征税,可能遭来巨大的灾难。
  而现在……弘治皇帝算是明白了。
  事实上,以往根本没有所谓的商贾,商贾的名分都是假的,实际上,真正要做买卖,若是打点,可能将你的身家全部搭进去都不够,这还只是和人无冤无仇,倘若你做的买卖,与别人有人竞争,那可能就是死无全尸了。
  商贾见弘治皇帝诧异的样子,只道弘治皇帝没有见过世面,笑了笑,继续道:“可镇国府来了,镇国府为了鼓励商贾们转运,在四处都设置了人员,就是调查这关卡刁难商贾之事,但凡出现这样的事,立即奏报镇国府,太子殿下直接给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们寄去一把刀,只须臾功夫,就能把他们吓死。”
  “如此,货物才可流通,商贾们做起买卖来,减去了不必要的风险。当然……这些……只是其一,这京里,这么多买卖,哪一个不是西山带起来的,此后大家跟在太子殿下和齐国公的后头分一杯羹。这京里啊,各色商贾都有,有赣商,有闽商,有粤商,甚至还有胡商,可是……你可知道,还有一个西山商?这西山商,并非是说,西山自己的买卖,这西山商,大多是当年,太子和齐国公在西山招纳收容的大量的流民,这些流民,太子殿下和齐国公教授他们读书,给他们土地进行耕种,关照他们,他们在西山,率先见了世面,晓得了经商的好处,于是便独立出来,四处做买卖,这西山招纳的流民,不过数万户,可这样出身的商贾极多,有数千人,做什么买卖的都有,他们说起自己的籍贯,从不说原籍,只说自己是西山出来的,一来二去,便有了西山商了。”
  “你想想看,这些流民,当初可是饥寒交迫,连饭都吃不上的啊,大字不识的,就差一点要饿死了,却因为太子和齐国公的收留,在西山拿出土地,给予他们开垦,让人教授他们读书写字,讲授道理,他们便自此一飞冲天,不说成为人上之人,这腰缠万贯,却是有的。他们在这天下诸商贾之中,与其他赣商、闽商以及山西商帮、山东商帮相比,无论是实力和数量,都不容小觑。”
  “你看看,这太子殿下和齐国公,可不就是财神爷么,谁若是沾了他们,准能发迹。”
  弘治皇帝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西山商帮这么个东西。
  他印象之中,以为只有西山建业,西山钱庄。
  而这些脱离于西山体系,外出经营的西山流民,或许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又或者是比其他人接受到了更新的讯息,再加上本身就是流民出身,肯吃苦耐劳……诸多的条件加起来,迅速的发迹,倒也可以理解。
  “这些年来,咱们这些做买卖的人,虽也凭着新政得了好处,挣了不少的银子,可是……这弘治朝之前,商贾哪有一天的好日子过啊,哪一次不是朝不保夕,不是挣着银子,心里却从没踏实过的……别看现在大家敢穿绫罗绸缎了,可这都只是表面的风光,因为谁也吃不准,什么时候,这朝堂之上,发生什么变故。前年的时候,齐国公不是差一点就遇刺了吗?还有太子殿下……坊间许多人不是在流传,说太子望之不似人君吗?”
  弘治皇帝皱着眉头,却陡然发现,这方才还锱铢必较,还是一副冷漠的商贾,此刻,眼眶却是红了。
  商贾擦了眼角的泪,旋即感触道叹息道:“哎……说实话,此前,我挣的银子越多,心里就越不踏实,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历朝历代,似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官兵来了,要勒索。贼匪来了,要劫掠。稍有风吹草动,第一个死的,便是我们。那说太子望之不似人君的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还不是有人盼望着太子殿下不能克继大统,最好这太子成了废太子,为啥?还不是有人眼红,有人看不惯,可敢传这样话的人,绝不是平时的好事之人,说不准,那些人就在朝堂上呢。”
  弘治皇帝的脸越发的冷起来。
  他眯着眼,眼底深处,竟是森然。
  他没有做声,继续认真的听着这商贾的话。
  萧敬在一旁,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这商贾……知道的太多!厂卫都不敢胡说的事,他竟敢说!
  只见商贾接着道:“现如今,旧皇退位,新皇登基,咱们的太子爷又正是盛年,将来指不定要坐数十年的天下,他这登基……就说小人吧,小人的心……可算是踏实了。咱们做买卖的人,谁的话都不敢轻信,可这天底下,却只有两个人,他们说什么,鄙人都相信,现在……太子做了皇帝,齐国公入了阁,咱们的好日子,也就来了。实不相瞒,这京里的商贾,哪一个表面上不是做了买卖,实际上藏了一大笔银子的?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银子拿出来,就可以钱滚钱,利生利?不,他们比谁都晓得这个道理,只是……不藏着一笔银子,不敢睡啊,就怕哪一日,朝廷改了规矩,大家伙儿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可如今……总算咱们不必担心了,有太子和齐国公,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买卖。未来的新政,势必增加许多的需求,除此之外,还有这么多人藏下的私钱,恰好都要拿出来,有钱不挣,从什么商……哈哈……”
  说着,商贾大笑起来,像是多年媳妇熬成了婆似的,又道:“你看这交易所就是如此,大家伙儿对太子殿下和齐国公有信心,他们上了位,咱们就可以跟着一起发财,这作坊该扩建的要扩建,该投资的要投资,说实话,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不担心没有挣钱的手段,这市面上,多少的商机啊。”
  弘治皇帝沉默了片刻,道:“可当今皇上,人们都说他是圣君……”
  商贾想了想道:“当今皇上,是好皇帝,可……太仁厚了,固然有许多的善政,却总是瞻前顾后……哈……不能说这些,不能说这些的,说了这些,要杀头的。罢啦,你的股,还是自己留着吧,实不相瞒,这股肯定要暴涨的,一定能挣银子,我也不买你的啦,再会,再会。”
  商贾看着弘治皇帝‘傻乎乎’的样子,似乎不忍心落井下石,索性挥挥手,便立即挤入了人潮之中。
  望之不似人君……
  弘治皇帝站在原地,低声喃喃。
  这个念头,他曾经也起过,当然,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担忧。
  可现在看来……似乎是有许多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第1701章 立皇帝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看着这些热情的商贾和百姓。
  此时……心里固然有内帑暴增的喜悦。
  可以此同时,他心里忍不住生出隐忧。
  弘治皇帝默然无语的出了交易所,萧敬追随他的左右。
  待弘治皇帝登上了车,命萧敬登车伴驾。
  萧敬见弘治皇帝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大抵明白:“皇上心里在担心。”
  弘治皇帝看了萧敬一眼,终于开口道:“朕看到的是两个天下、两种人,朕在想,这些暗中在说太子望之不似人君之人,是否……当真对太子心怀着不满,太子登基后,当真能驾驭住他们吗?”
  萧敬道:“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等话,是说给想要逍遥自在的人听的,朕不信这句话,朕只知道,父祖的恩荫,才能庇护自己的子孙。朕这些年,见多了有人对新政的排斥,这些商贾,那些大臣,可谓是水火不相容。”弘治皇帝皱眉,他道:“朕不希望自己留给太子的基业有所瑕疵,虽然美玉难免有瑕,可若是朕不知还好,既然知道,却总觉得这心里有一颗刺,朕要将这一颗刺拔了!”
  拔了!
  萧敬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他很清楚,这轻巧的拔了二字,在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莫非……陛下是想要效仿太祖高皇帝吗?
  譬如……胡惟庸案。
  这胡惟庸案,可是非同小可,胡惟庸乃是太祖高皇帝时期的宰相,因为这个案子,牵连到的人有数万之多,而且大多都是勋贵官员。
  陛下说要彻底拔掉这些刺,只怕……这个规模,并不会比这要小。
  只是……陛下向来仁厚……这……这……
  弘治皇帝淡淡的道:“厂卫将所有的大臣官吏举止,都要好好的梳理一遍,报到朕的面前来,什么人,平时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这些话,是在明面上说,还是在暗地里说,统统都要归纳,要好生细查,一丁半点都不可疏漏。”
  “陛下……”萧敬吓着了,陛下这吩咐是真的要……
  萧敬并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甚至可以说……他和许多宦官不一样,他并不是一个掌着权柄,便肆意滥杀之人。
  哪怕是他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有刻薄和自私的一面,可一想到陛下居然有这些心思……
  他一时之间,竟是六神无主,在车中,他蜷缩在车厢里,作拜倒状,脸色惨然的道:“陛下历来仁厚,怎可到了今时……而大开杀戒,倘若如此,只怕有违陛下初心,陛下……一旦如此,且不论对错与否,千百年之后……”
  弘治皇帝却是平静的看着他:“朕自有自己的主张,你按吩咐行事即可,你要说什么,朕心里清楚,只是朕办完了此事,便可无忧了。”
  陛下这是下定决心课了?
  萧敬心里生出了恐惧,只是到了这个份上,他再不敢相劝了。
  当今陛下和太子虽是性情迥异,可是却有一样是相同的,他们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是寻常人可以左右了。
  ……
  镇国府里……
  朱厚照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父皇在密谋什么。
  此时此刻,他正龇牙咧嘴的对着礼部来的官员。
  登基大典,即将要开始,按照规矩,但凡这样的事,礼部不但要确定吉日,而且还需准备一切大典所需要的规章礼仪。
  而太子在那一日,自是万众瞩目。
  到时,大臣们该怎么下跪,如何对上皇行礼,又如何对新皇行礼,新皇先要站在哪里,而后坐在哪里,如何接受百官的礼仪,又该说什么,这里头……是半点马虎不得的。
  这礼部专门派了人来,教授太子如何应对这繁文缛节。
  朱厚照自是不肯,现在……这礼部的郎中,已是鼻青脸肿,可依旧还是伸着脖子,你打啥,有本事再打我的模样。
  方继藩在一旁架着脚,傻笑。
  因为朱厚照碎步而行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鸭子。
  方继藩笑一次,朱厚照便恼一次,索性就拿这礼部郎中来出气。
  郎中倒是很硬气,因为典礼出了问题,定是他来背锅的,在生命危险跟前,他必须坚强和有所坚持。
  朱厚照终于不耐烦了:“好啦,好啦,明日再学,明日再学,不是还有三五日吗?”
  “殿下,还有两日了。”这郎中撇撇嘴,他感觉自己要疯了,太子觉得累,他其实更累啊!
  朱厚照不以为然的道:“不就是上前先听父皇的旨意,等他册立了本宫为皇帝,到时本宫便上龙椅,称孤道寡。”
  “这不一样。”郎中极认真的道:“太子殿下,虽然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并不容易,譬如殿下应该请辞几次?此后……陛下该用多少步走上金銮?是先迈左脚还是迈右脚,即皇帝位之后,语速当如何;接受大臣三跪九叩之后,要多久……”
  朱厚照听得头发晕,怒道:“住嘴,再敢多嘴,本宫阉了你,送你入宫。”
  郎中却是面不改色,梗着脖子,一副倔强的样子:“今左是死,右也是死,大典之上出了差错,臣便死无葬身之地,殿下打死臣,也还是死,至少臣这样死,可以显得刚烈一些,臣就索性直说了吧,殿下若是学不会,臣今日就不打算活着出去!”
  他很硬气的拍拍自己的脑门:“殿下若是大怒,就动手吧,就打这里,给臣一个痛快!”
  朱厚照:“……”
  朱厚照沉默了片刻,见方继藩也老实了,随即道:“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自有夏以来,朝官尊左;燕饮、凶事、兵事尊右。到了春秋时朝官尊左;军中尊右。此后秦人尊左。汉代尊右。六朝朝官尊左,燕饮尊右。登基大典,乃是大典,非兵事,所以尊左,先迈左脚。”
  朱厚照又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本宫随口一问,你为何啰嗦这么多。”
  “凡事都有渊源,没有渊源就是无根浮萍,殿下不知,臣自当告知,臣告知,殿下自知之。”
  朱厚照:“……”
  就这么被折磨了两日,朱厚照已经开始甩袖子,口称不做天子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吉日。
  这一日子时刚过去,朱厚照便已被许多的大臣包围。
  方继藩也被人拎了来。
  他大声抗议,又不是他做天子,起这么早做什么。
  可实际上,没人理会他。
  百官们无论是喜是忧,也早早的在大明门候驾。
  朱厚照穿着蟒袍,穿戴齐了,四处张望,口里唤着:“老方,老方呢?”
  于是宦官们连忙四处去寻找。
  刘瑾找的最积极。
  他奉旨回京,一朝发迹,现在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人红光满面的。一听太子要找自己的爷爷,他便兴冲冲的在镇国府里兜了几个圈子,可其他人无论如何都寻不到,都是急得团团转,只有刘瑾大呼一声:“这里哪里可以睡觉?”
  “后头,有一处偏室……”
  “走!”
  刘瑾匆匆至偏室,门一开,果然……
  于是众人又生拉硬拽着方继藩出去,方继藩见着了打着哈欠的朱厚照,君臣二人,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可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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