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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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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皇帝脸上的震惊还没有消散。
  因为……这奏报中分明就写着,钦犯已经擒获了。
  弘治皇帝之所以震惊,不在于钦犯被拿获。
  事实上,若再不拿获,弘治皇帝才该震惊才是,毕竟自己如此的关注,厂卫全部行动起来,都过去了半个多月之久,朝廷养着这么多亲军,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半个多月来,说是挖地三尺,也不为过吧。
  可之所以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却是因为,这奏报中所写的却是,拿获贼人的乃是方继藩。
  方继藩不好好种他的地,却是带着他的那些屯田校尉们,跑去捉贼去了。
  竟还一捉一个准,昨天说要捉,今日就已将钦犯和十几个从犯,一网打尽。
  这……是何等的效率。
  这样的效率令弘治皇帝非常的震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百来个屯田校尉,比上万专业的厂卫还厉害?
  弘治皇帝第一个反应,这奏报是不是写串了。
  第二个反应,却是被那人头担保四字所吸引。
  他历来知道,方继藩这厮是人格担保的,这家伙太滑头了,哪里敢用人头。
  可现在嘛……
  现在他一肚子疑问,钦犯被捉了,这是真是假,是不是方继藩冒功?
  其二,或者,方继藩不是冒功,却是抓错人了。
  其三,他没抓错人,也不是冒功,这就太可怕了,可是,他却为何不将其移交诏狱,却是将钦犯捉去屯田百户所,还说,要给门生们授课,这……又是什么缘故?
  这般想来,弘治皇帝越发吃惊了,一双明亮的眼眸满是困惑,目光落在萧敬的身上,很是认真的问道。
  “萧伴伴,你怎么看?”
  萧敬是聪明人,他朝弘治皇帝笑了笑,句句斟酌着。
  “方继藩既敢这样说,想来,有所凭借吧,奴婢一直很看好新建伯的,新建伯毕竟有功于朝廷,所以……奴婢想来,他既都以人头担保了,一定不敢欺君罔上吧。”
  “嗯?你看好他?”弘治皇帝狐疑的看着萧敬,连朕都看着不靠谱呢,你怎么就看重呢?
  萧敬慢条斯理道:“奴婢确实很看重他。”
  弘治皇帝将手搭在御案上,手指头有节奏的敲击的案牍。
  “咚咚……”
  随着敲击声,弘治皇帝的眉头不禁深锁,陷入深思。
  “哎……”弘治皇帝晒然一笑:“你啊,就是心太善了,不知道方继藩肚子里,有多少鬼主意,人哪,也不能太老实。”
  萧敬忙道:“奴婢侍奉好陛下就是了,也没必要,有什么花花肠子。”
  弘治皇帝笑了,转而又想起什么,凝视着萧敬,格外认真的问道。
  “可你毕竟掌印东厂,以你东厂掌印多年的经验,觉得此事,可能吗?”
  “不可能。”萧敬道。
  弘治皇帝凝着萧敬的目光透出几分不解,面容里更露出无语的神色。
  “可你方才还说可能。”
  萧敬笑吟吟的道:“此事,听着是天方夜谭,可是陛下哪,奴婢觉得此事,不可能。可奴婢也深信新建伯的人品,新建伯不是说了,人头作保吗?”
  人头作保……
  “……”
  弘治皇帝更加无语了,怔了片刻,他不禁笑了:“他的人头能有几斤几两,这小子,尽胡闹,不理他。”
  语罢,他便将奏疏放下。
  萧敬还是太老实,不肯背后说人坏话啊,不过他透出来的意思,却是再明显的不过了。
  既然看着不靠谱,自然也就不指望上方继藩了。
  他玩累了,自然乖乖去给朕屯田去,这家伙刚刚立了功,就容忍他,胡闹一下。
  于是弘治皇帝道:“厂卫这儿要加紧了,再拿不住人,朝廷的颜面何存,一个丐帮帮主,就这般的棘手吗?朕看哪,不是一个钦犯棘手,是你们的还不够尽心。”
  萧敬拜倒:“奴婢万死。”
  ……
  这件事,暂时在弘治皇帝心里放下。
  可他的性子,便是如此,一旦心里搁了事,虽是决心不去过问,却总是有些放不下。
  次日清早,弘治皇帝照例到了暖阁,预备召问大臣,刚刚落座,案头上,已有厂卫送来了一日的奏报了。
  他拿起来,厂卫这儿还是令他失望,依旧……没有钦犯的消息。
  弘治皇帝皱眉,沉思了片刻,便又想起了方继藩昨日所说的拿住了钦犯。
  猛地,弘治皇帝张眸,朝身旁的宦官开口道:“召萧伴伴来。”
  萧敬还未当值,一听到弘治皇帝召唤,哪里敢怠慢,匆匆赶来,人刚进暖阁,便气喘吁吁道:“陛下有何吩咐。”
  弘治皇帝点了点案头的奏报,眉宇轻轻挑了起来。
  “东厂还没有音讯?”
  萧敬压力有些大:“怕是快有眉目了。”
  “那就是没有了!”弘治皇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已经第十七天了。
  十七天过去,京师都让你们翻过来几次了,还没有消息。
  “方继藩所谓捉拿住的钦犯,有消息吗?”弘治皇帝凝视着萧敬。
  萧敬一下子没了底气,只好如实交代。
  “陛下,他说今日要在西山授课,教授什么道理,想来,他所说的钦犯,至少得明日才能送至诏狱,到时,那钦犯是人是鬼,便一清二楚了。”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却又抓住了关键的信息,忙是问道。
  “捉了钦犯和授课什么关系?”
  “不……不知。”
  是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说不行!
  萧敬不是男人,所以对此无所谓。
  而作为东厂掌印,不知二字说出来,实是有点儿羞愧了,东厂的职责,就是刺探所有的情报,结果陛下问起事的时候,你说不知……
  弘治皇帝突然站了起来,淡淡开口说道:“摆驾,去西山,朕想知道,他到底要授什么课,他不是很会教授弟子的么?”
  “……”
  萧敬愣了一下,焦虑的劝弘治皇帝。
  “陛下,此时若是大张旗鼓去西山……”
  弘治皇帝是百爪挠心啊,那方继藩这两日做的事,实在太诡谲了,这满肚子的疑问,却寻不到答案,实在是放心不下。
  弘治皇帝朝萧敬压了压手,示意他不用多言。
  “去看看也好,还有,传旨,也让太子去见识见识,让太子看看,方继藩是怎么教徒的。”
  “传旨内阁,让几位卿家,今日不必来暖阁见驾了。”
  “去布置吧!”
  一连串的旨意下达。
  萧敬却知自己阻拦不住,便磕了头:“奴婢遵旨。”
  ……
  西山这里,早已变了新的模样。
  一个个暖棚,一直延伸到目力所及之处。
  矿山之下,是一个个小村落似的建筑沿着山脚起伏。
  挖矿的矿工,屯田百户所的校尉,还有招徕来的许多流民,现在都进行了安置,靠着村落不远,是一个制造玻璃的工坊,那儿竖起了烟囱,烟囱上乌烟滚滚,直往空中飘去。
  而靠着玻璃的作坊,又是一个手工的作坊,这里是一个工棚,一群挑选来的匠人,则负责制作眼镜。
  太皇太后那份大礼之后,玻璃镜已开始成了稀罕物,这京里得眼病的人不少,得知戴了竟可以使双目清晰,于是乎,无论是老花眼的,还是近视眼的,但凡是有些家底的,都想求购一副。
  西山这儿,已经热闹起来,招徕来的匠人、流民,已有足足四千多人。
  可即便如此,王金元还是嫌少,他不由感慨,从前一直都觉得人力不值钱,可现在方知,这人力竟是如此的金贵,即便是现在不是冬日,可对于煤炭的需求还是很高,因而矿工还是少了,等入了冬,只怕人手更加不足。
  在村落里,还有一个专门的学堂,是供西山匠人、苦力的子弟们读书用的,一个偌大的院子,请了十几个老先生,三百多个学童,一大清早,学童们就咿咿呀呀的读书。
  他们的读书声一起,上工的庄户和矿工还有匠人们,便精神百倍起来。
  这读书声,于他们而言,比工头的鞭子,更令他们精神百倍,那些孩子,是他们的希望啊,孩子们读了书,才能明理,明了理,才不必像自己一般,靠着买气力的挣钱。
  一到清早,这一座巨大的村落,便复苏起来,在朗朗的读书声中,人们开始了一日的劳作。
  而此时,西山屯田百户所里,却严密了起来,张信暂时放下了他热爱的农垦,亲自带队,守卫于此。
  这里,关押着的,乃是整个京师都瞩目的钦犯,关系非同小可。
  而与此同时,冒着清晨的晨雾,王守仁和唐寅诸人,便已相邀同来,今日恩师难得要授课,据闻,还要教授他们为官做人的道理,因此,他们不敢怠慢。


第0198章 开讲
  王守仁昨夜几乎没有睡,兴奋的不行。
  大清早的顶着熊猫眼便来了西山。
  一夜未眠,眼睛肿的,精神也有几分欠佳,好在他的身体素质好,所以也没什么妨碍。
  主要王守仁自己也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方继藩,在他看来,方继藩的神秘面纱,即将要揭开了。
  昨日拿住的,到底是不是钦犯?
  是不是钦犯,一眼就能看穿,他方继藩,可骗不了我。
  王守仁颇有几分兴奋,问了唐寅几个,才知恩师还在睡觉,他们先来。
  所以很快,他们便在百户所外了。
  再过一会儿,竟有一辆车驾来了。
  派头很大,前呼后拥,数十个道人将车驾围的水泄不通,两个道童当先引路,待到了百户所前,两个道童驻足,回身,向车驾内的人行道礼,说了什么。
  那车驾才掀起帘子,便见一道人露出真容,他那张精瘦的面容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有几分慵懒。
  这道人仙风道骨,徐徐钻出车来,车驾旁的十数个道人纷纷向他行礼。
  他目不斜视,对于诸道人的行礼,犹如理所应当,仿佛早已习惯了众生膜拜的仙人,只蜻蜓点水一般的颔首点头,却是眼睛四处眺望,似乎在欣赏这西山的美景。
  此人,乃朝廷新敕封的弘法真人李朝文。
  半个多月来,李朝文已执掌龙泉观,作为北地第二真人,且年轻有为,龙泉观师尊又不问俗事,只在三清阁读经悟道,弘法真人李朝文,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龙泉观的主宰。
  他很快清除掉了张朝先,将张朝先的一应心腹,全部革除道籍。
  当然,这里头,也离不开礼部道录司的帮衬,一番雷厉风行之下,又力排众议,在万顷庄田上,强行推行西山参果,为此,许多庄户闹得很大。
  可这地,本就是龙泉观的,不肯种,李朝文便立即收回土地,虽是怨声载道,可作为弘法真人,曾经呼风唤雨的男人,却也无人可以奈何他。
  众人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他的安排。
  他那精瘦的面容里带似有若无的浅笑,穿着一身素色道袍,斑驳的鬓角,带着岁月的痕迹,双目深邃起来,还真有几分掌观和真人的风采。
  一下轿,便有道人自马车之后,取来一个长椅,放置在他的身后,恭恭敬敬地说道:“真人,请稍坐。”
  龙泉观内,再没有人敢称呼他为师兄弟了,只以真人相称。
  李朝文没有做声,只是皱了皱眉,微微摇头。
  那道人瞬间明白了真人的心意,忙是撤了椅子,颤声道:“小道万死。”
  李朝文朝道人压压手:“无妨……”
  道人如蒙大赦,退后几步。
  ……
  王守仁等人,立即注意到了这道人,那徐经远远眺望,见到晨光下的李朝文,竟是忍不住兴奋的开口道。
  “那是新近册封的弘法真人,他来做什么?想来,也和恩师有交情,弘法真人能呼风唤雨,道法超然,很令人敬佩啊。”
  一听有‘仙人’来了,唐寅和王守仁也颇觉兴奋,想要上前,却觉得那道人有不可侵犯的威严,便只好远远旁观。
  见那道人伫立,被人众星捧月,王守仁双眸不禁一亮,不由感叹道:“方外有高人,真想上去讨教。”
  王守仁求学,历来是来者不拒的,这能呼风唤雨的仙人,确实令他很憧憬。
  欧阳志三人,却是目不斜视,宛如老僧坐定,似乎仙人与他们无碍,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只有江臣道:“恩师不知起床了没有。”
  “恩师起得迟,晚一些也无妨,他在长身体的时候,不急,不急。”
  ……
  却在这此,突有快马而来,这一次来的,却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宦官,带着几个禁卫,落马之后,匆匆而来,劈头盖脸便问。
  “新建伯来了吗?”
  张信作为副百户,不敢怠慢,见来此的人越来越多,他心里哀叹,今日的地,看来又种不成了,他原以为方百户只讲一个时辰课便收工,将钦犯押去了诏狱之后,下午的时候,自己便可将暖棚里的地翻一翻,施点儿肥呢,现在看来,计划泡汤,于是心里显得忧心忡忡,可别耽误了地啊,便朝那宦官道:“还未到。”
  宦官闻言便没有恼怒,而是轻轻颔首,旋即便朝众人郑重地说道。
  “待会儿有人来,来人之后,尔等不可喧哗,不可随意呼叫,圣谕:朕微服至此,卿等可免礼。”
  张信呆了一下,心里哀嚎,糟了,圣驾竟要来,今日怕是休想施肥了。
  不远的王守仁等人耳朵尖,也听到了,个个面面相觑。
  陛下来此,不知为何?
  ……
  方继藩日上三竿才起,一看天色,忍不住咆哮:“我要上课啊,我要上课的啊,快,快,穿衣。”
  香儿服侍着他穿了衣,方继藩连便宜也不占了,心急火燎的洗漱之后,飞马出城。
  一路到了西山,方才发现,这儿已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最外围,分明是京营的兵马,足足一个营,驻扎于此,到处都是骑马巡视的骁骑,见了方继藩,也不阻拦盘问。
  再里头一些,便是三三两两,穿着鱼服的锦衣校尉了。
  当然,他们所穿的鱼服,并非是真正的钦赐飞鱼服,不过腰间的绣春刀,却是正版。
  他们对方继藩,也不理会。
  整个百户所,已是清空了一般。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皇帝来了。
  等方继藩硬着头皮,进了靠着百户所的学堂。
  这学堂里的学童,今日提早放学,在这里,王守仁等人已跪坐于此,弘法真人李朝文,亦是盘膝。
  弘治皇帝果然来了。
  方继藩一眼就看见了弘治皇帝。
  他穿着一身寻常的儒杉,头戴纶巾,说是微服而来,可他大爷的外头足足一个营的京营人马,还有数之不尽的厂卫,方继藩怀疑这是脱裤子放屁。
  不过弘治皇帝,似乎乐于这样的微服,就像一个老儒生,只是面上,没有多少表情。
  他坐在学堂的一处角落,这意思似乎是,不愿意干扰方继藩教授学问。
  朱厚照也是常服,他乖乖坐在弘治皇帝身侧,在父皇面前,他大气不敢出,只埋着头,看不到神色,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萧敬躬身站在一旁,他穿着可笑的一见圆领员外衫,显得不伦不类。
  唯一还穿着正装钦赐鱼服的,却是牟斌。
  牟斌抱着手,伫立在弘治皇帝另一侧,脸色严峻。
  方继藩进来,一见到弘治皇帝,一副想要上前的模样。
  便有一个小宦官赶紧追上来两步,拉住方继藩低声道:“陛下有口谕,不必行礼,好生授课。”
  方继藩便看了弘治皇帝一眼,朝弘治皇帝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弘治皇帝故意别过脸去,一副嫌弃的样子,似乎不愿多理会他。
  倒是朱厚照眼睛放光,朝方继藩拼命使眼色,似乎有话和他说。
  可惜方继藩的眼里只有皇帝,见陛下不太搭理自己,顿时落寞,只好徐徐登上了讲台。
  咳嗽一声,落座。
  其实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人多了一些。
  也幸好有三尺厚的脸皮支撑,所以方继藩脸色若常。
  一见到方继藩进来,唐寅、徐经、欧阳志、刘文善、江臣五人,便起身,预备作揖,行……师礼。
  王守仁也不得不起身,心里在犹豫着,该行什么礼为好。
  可六人刚刚站定,还没有作揖,却听一旁,啪嗒一声,有人跪下,五体投地,朗声道:“小道李朝文,拜见师公,师公万福永康!”
  这结结实实一跪,磕了个头,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头触地之后,没有得到方继藩的准许,绝不脱离地面,保持着姿态。
  “……”
  徐经等人,既是心惊,这真人吃错了药吗?
  却又有一种日狗的感觉。
  这就好像他们几个,打算跳楼甩卖,结果隔壁有个家伙,直接来了个清仓大赠送,不要钱,不要钱还倒贴了啊。
  这真人,他不要脸的啊。
  于是大家尴尬了,行师礼呢,还是行跪礼呢?行大礼好似不妥当。
  倒是欧阳志,很快恢复了冷静,在恩师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异常,小儿科,这算什么,我欧阳志见得多了,什么大风大浪,不都这样过来了吗?
  于是欧阳志行礼如仪,恭敬的开口:“见过恩师。”
  大家才有样学样。
  王守仁也行了礼,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抿嘴表示敬意。
  方继藩颔首点头,那李朝文才徐徐起来,坐回他的蒲团上去。
  ……
  弘治皇帝是有点发懵的,萧敬看那弘法真人的熊样,不忍卒读,这家伙也是阉人吗?真人……我呸!
  牟斌也觉得自己牙根都酸了,想吐槽一句,不过碍于陛下在此,憋着。
  ……
  此时,方继藩便在多理会自己的几个徒弟,目光环视了众人一圈,才朗声道:“今日,便是要教你们,做人,和做官的道理,都仔细听了,来啊,将钦犯带进来!”


第0199章 这就是钦犯
  做人……做官……道理……
  每一个词儿,都不难懂,可夹杂在方继藩的话里,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至少弘治皇帝就觉得很怪异。
  朱厚照则是忍俊不禁,老方还会这个?
  萧敬面上似笑非笑,抿着干瘪的嘴唇,带有几分调侃气息。
  牟斌只是抱着手,若不是陛下在,他差点要从鼻里哼出声来了。
  可和他们不同,方继藩的几个门生的态度还是极端正的。
  欧阳志三人正襟危坐,面上虽是木讷,却是说不出的肃穆。
  唐寅手指头转着案牍上毛笔,聚精会神。
  便连徐经,亦是正容,上一次,他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了,就因为没有听恩师的话,吃了一个天大的亏,否则,殿试便是名列一甲,也未必没有可能,而今他学乖了,即便心思再活络,可恩师说啥,那就是啥,何况还是要教自己做人和做官的道理。
  王守仁的眼里则是发光一般,甚至激动得颤抖起来,面容则是一副全神贯注之态。
  便连那既做不成人,也做不得官的李朝文真人,此刻也一副洗耳恭听状,态度很重要哪,其他的,听与不听都无所谓,可自己必须得让师叔知道,自己对师叔是敬仰万分的,任何师叔的教诲,都必须仔细的牢记,甘之如饴一般。
  自然,最令人期待的,却还是钦犯了。
  一句带钦犯来,外头的张信诸人早有准备,很快就押着一个五花大绑之人,推搡着进来。
  只是,这……就是钦犯?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便连弘治皇帝也是突的失色,眼前这个人,哪里是钦犯,分明……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只见这钦犯被五花大绑,口里还塞着不知是谁的裹脚布,他脸色阴沉,似乎也没受什么拷打,只是身上的圆领员外衫显得脏乱了一些而已。
  “搬椅子来,让他坐下。”
  方继藩手里提着一根戒尺,颇有几分样子。
  一把椅子很快被搬了来,上了绳索,一通乱绑,便将这钦犯固定在了椅子上。
  此时,方继藩手里的戒尺一指钦犯:“你们看,他便是传闻中的钦犯!”
  “……”
  呃,这哪里是钦犯了,怎么看,都感觉是个蒙冤的寻常小买卖人,看着此人涨红着脸,被一干校尉们折腾,弘治皇帝的脸瞬间便拉下来了。
  一旁的萧敬弓着身,压低声音道:“陛下,这方继藩真是有意思,呵呵……”
  弘治皇帝瞪了他一眼,萧敬面上依旧带笑!
  是真有意思啊,就这么一个人,他方继藩说是钦犯就是钦犯……
  其实一开始,萧敬还有些担心来着,这方继藩,莫不是当真拿住了钦犯吧,倘若如此,锦衣卫倒也罢了,反正作为东厂督主,萧敬觉得没法儿做人了。
  只见这钦犯的脸涨得通红的,似是实在憋不住了,竟在椅上扑哧扑哧挣扎一番,接着……居然眼前一黑,直接仰面,昏厥了过去。
  这头的方继藩正预备侃侃而谈呢,可……他的脸色立马就不好……
  怎么有一股臭咸鱼的味道?还越来越重……
  方继藩不禁怒视着张信:“你打他了?”
  “没……没有……”张信噤若寒蝉。
  方继藩再猛地嗅了一下,那臭咸鱼的味道实在……
  这味道开始弥漫了,许多人的脸都胀得发红,拼命的忍受。
  连角落里的弘治皇帝,都忍不住憋着气。
  方继藩明白了,气呼呼的朝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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