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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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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在家里的方继藩突的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此时是傍晚了,刚吃完了晚饭,一群门生聚在一起,众星捧月一般,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他是如何的学问精深。
  古人嘛,除了不可描述之事,却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因而吃饱喝足,一副香茗在手,到了厅中,被门生众星捧月的吹捧一番,这人生,其实还算是挺惬意的。
  可这一个喷嚏,却让方继藩总是忍不住的揉了又揉那发酸的鼻子,他感觉有点怪怪的,叹了口气道:“似乎有人骂我?还是哪里要出事了?”
  却在这时,门子心急火燎地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宫里来了人,来了人……”
  方继藩豁然而起……就知道出事了。
  怎么像是……总有人和自己有仇一般,招谁惹谁啊这是。
  此时宫里来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可天黑了呢,天一黑,宫门就要关上,若不是出了大事,什么事不可以留到明日再说?
  果然,一个宦官正疾步进来,气喘吁吁地走到方继藩的跟前,看了方继藩一眼,立马道:“新建伯,娘娘有请。”
  “……”
  娘娘?
  大半夜的,娘娘叫我去?
  方继藩觉得这宦官在逗自己。
  “哪个娘娘?”
  宦官板着脸:“两位娘娘。”
  两位?那就是太皇太后和张皇后……
  方继藩更加懵了。
  他倒是不敢怠慢了,出事了,果然出事了,大半夜的两个娘娘相召,如此不同寻常,没出事就见鬼了。
  他没有迟疑,匆匆跟着宦官至午门,不过此时,午门已是关了,城楼上的禁卫吊下来了一个篮子。
  方继藩扯了扯篮子上的长索,心里警惕,忍不住的看着一旁的宦官道:“你们不会害我吧,这绳子牢不牢靠的?算了,我是忠臣,死且不怕。”
  硬着头皮上了篮子,便被吊入了宫城。
  一路竟是被人领着到了暖阁。
  暖阁?
  大半夜的……陛下还不回去休息?可是不是两个娘娘召见吗?怎么来的暖阁?
  只见这暖阁外头,已是灯火通明。
  内阁三个大学士也在这里,正绷着脸,背着手,唉声叹息。
  萧敬和几个宦官在另一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太皇太后。
  张皇后和朱厚照站一起,朱厚照愁眉苦脸的样子。
  除此之外,还有寿宁候张鹤龄,以及建昌伯张延龄。
  至于其他人,就面生了,不过既然寿宁候和建昌伯都来了,想来其他也都是外戚吧。
  大半夜的,这是搞什么名堂?
  一见到方继藩来了,顿时,人们便呼啦啦的围拢上来。
  这架势,吓了方继藩一跳。
  谢迁性子急,一看方继藩,就厉声道:“方继藩,上一次陛下去了西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啥?”方继藩发懵,这是几个意思?
  谢迁瞪着方继藩,捶胸跌足地道:“陛下自上一次去了西山,回来之后,就茶饭不思了,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这已半个月了,如今已是忧心成疾,萧公公说,打去了西山之后,便如此了,今日让你来,是要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继藩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忧成疾了?
  心理素质这么差?
  不会吧?
  他下意识的就道:“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做。”
  “……”
  一下子,安静了。
  接着,刘健意味深长地看了方继藩一眼,道:“方才没有人说和你有关,只是询问西山之事,既没有问,你为何矢口否认?”
  “我……”方继藩心里想说,我日了狗了。
  看着无数眼睛,正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方继藩心里有些发毛。
  陛下没胃口吃饭吗?
  难道是和张信有关系?一想到那厮的裹脚布,确实令他现在都还倒胃口啊,嗯,极可能就是。
  不行,我要保护他,万万不可将他招供出来,毕竟我是一个好人。
  深吸一口气,方继藩道:“此事,萧公公应当知情。”
  众人又都回眸,看向萧敬。
  萧敬忙道:“奴婢只知大概。”
  这家伙,倒是很会推卸责任啊。
  方继藩只好道:“可能陛下染了风寒吧。”
  萧敬又立马道:“御医已经看过了,说龙体并无病兆。”
  “陛下是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方继藩忍不住问。
  众人都颔首。
  好吧,那一定是张信了,一定是了,哎,要保护张信啊,不然他死定了。
  方继藩心里有点儿毛毛地想着,觉得自己脖子有点发寒,别真出什么问题啊,会死人的。
  方继藩想了想,只好道:“可能是御厨做的御膳太难吃?”
  “嗯?”张皇后凝视着方继藩,这几日,大家都急了,不过此事还是不宜外传才好,所以只是宫里一群人在跳脚。
  之所以将方继藩叫来,是因为自陛下从西山之后,便成了这个样子,虽张皇后再三问陛下发生了什么,可陛下一直不说。
  现在方继藩居然提出了御膳的问题,张皇后虽然觉得这答案简单,可是听方继藩这么一说,是觉得有点不靠谱的答案,却也未必不是一个方向。
  “要不……”方继藩道:“臣家里新来了一头獐子,请个大厨好生烹饪一番,送进宫来,给陛下换换口味?”


第0207章 海晏河清
  听了方继藩的话,众人看着张皇后,顿时踊跃起来,表忠心的时候到了啊。
  于是众人一时踊跃起来。
  “前几日,庄子里猎了一头熊,那熊掌已是取了,不妨请大厨烹饪,进献宫中……”
  “臣老家有一吃食……”
  众人七嘴八舌,都在猜测着,什么东西,能勾起陛下的口欲。
  说到了一半,突然有人道:“咦,寿宁候和建昌伯呢……”
  沉默……
  众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张皇后。
  谁也无法想到,在这个‘国难当头’之际,居然会有一丝滑稽之感。
  ……
  某角落,张延龄快步追上了自己的兄长,他眼睛发红,吸了吸鼻涕,有些内疚地说道。
  “哥,我觉得我们这样太吝啬了,陛下对我们兄弟这样好,上一次有人弹劾我们,他也只是将我们叫进宫来,一宿不睡,和我们讲道理。哥,我们给陛下献碗粥吧。”
  张鹤龄背着手,削尖的双肩微微耸动,似乎也到了伤心之处,抬头,面黄肌瘦的脸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那圆圆的明月,很像一个蒸饼,若是当真是饼,一定……很好吃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眼角泛着泪花,同样吸着鼻子,激动而哽咽。
  “你以为我想溜,要怪,就怪这双腿,这该死的腿不听使唤,一听到那些话,便心不由腿……哎……可怜的陛下啊……心好痛。”
  张延龄听罢,忍不住俯身锤了锤双腿,也是激动的附和自家兄长。
  “没错,都怪这该死的腿,不是东西啊,猪狗不如,真恨不得锯了它。”
  张延龄徐徐上前,在这汉白玉的勾栏边,与张鹤龄并肩而立,二人一齐抬头看月,俩人的目光俱是透着几分愧意。
  “哥。”
  “嗯?”张鹤龄侧眸凝视着张延龄。
  “你真聪明。”
  “……”
  “哥……”
  “嗯?”
  “我饿了,你饿不饿?”
  “……”
  张鹤龄沉默着。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
  “哥,你相信鬼吗?”
  “……”
  “据说宫里有很多冤死的宫娥,她们会化作厉鬼。”
  “……”张鹤龄打了个寒颤。
  “哥……”
  “住嘴!”
  “噢。”
  ……
  张皇后听到众人的话,不禁满面愁容。
  若不是不得已,这夜里,实是不会召这么多臣子来。
  现在陛下茶饭不思,无精打采,御医那儿,已经发出了警告,非要陛下吃点东西不可。
  否则……
  张皇后叹了口气,凤眸微微一转,看着一个个邀宠一般,要进献特产的诸臣,她启了朱唇,沉吟道:“平时,陛下最爱吃本宫所烹饪的腊粥,可现在……他也没有丝毫的胃口。”
  一下子,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连陛下最爱吃的,都没有胃口,而且这还是张皇后亲自认证,那么……谁还敢说自己进献的美食,比张皇后还好。
  刘健已经心急如焚,忍不住道:“那么,臣等只好进内阁,仗义执言,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了。”
  到了这个时候,看来只好动强。
  不吃也得吃。
  张皇后无奈的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
  “看来,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其实,太皇太后与本宫请你们连夜来,也是为了如此。”
  黑暗中,一直沉默的方继藩突然道:“这是心病!”
  一时众人将注意力转到了方继藩的身上。
  不过……这不是废话吗?
  这不是心病那又是什么?
  “或许,臣可以先去看看。”
  “没有用的。”张皇后苦笑摇头,深凝着眉头:“该看的,都看了,陛下不发一言。”
  “臣尽力一试吧。”方继藩还是想争取这个机会。
  虽然,他内心深处,想将这一切的责任,推给张信的裹脚布,可是……他似乎也明白,好像整件事,和自己有关。
  方继藩坚持,张皇后也没在拒绝,而是凝着眉沉默着,没有说话。
  方继藩当她是默认了。
  于是上前,朱厚照追上他:“本宫和你去。”
  “太子殿下就不要去了,在这儿等着。”
  方继藩觉得多一个,便是碍手碍脚,人都有心理上的问题,想要让人打开心防,这人……去的越少越好。
  其实,反而是身边的至亲,反而不适合这个时候出现,因为……方继藩心知,弘治皇帝是坚强的人,至少他假装很坚强,是绝不会在自己妻儿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于是,他昂首阔步,也不通报,大喇喇的进了暖阁。
  里头有一个小宦官,小心翼翼的跪在角落伺候,方继藩朝他挥了挥手。
  “你出去,记得,关门。”
  宦官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起身。
  弘治皇帝半卧在御案边,手枕着头,看得出,他很疲惫,可是……他手里拿着一本奏疏,油灯冉冉之下,他虽才年过三旬,可双鬓间,却已现出了华发,整个人显得略微苍老。
  此刻他皱着眉,一言不发,对外界的事,似乎也不关心。
  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奏疏。
  方继藩行礼:“臣,方继藩见过陛下。”
  “唔……”
  弘治皇帝只很慵懒的应了一声,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方继藩笑了笑道:“陛下夜这么深了,还在看奏疏?”
  弘治皇帝没有理他。
  御案上的奏疏堆砌如山,显得很杂乱,不过,弘治皇帝的脸色更颓废。
  方继藩来到弘治皇帝的跟前,开口说道:“陛下日理万机,实乃臣的楷模。”
  依旧没有回应。
  这是魔怔了?
  他是皇帝,他要发呆,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是方继藩他爹这样的话,倒是好办,找几个粗壮的汉子将他制住,按在地上,剥光了……不对,是按住他的口,你不想吃,也逼你吃不可。
  方继藩心里想,给皇帝治病,粗暴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是手艺活啊。
  “那么,陛下……臣告退了。”
  案牍之后,没有任何反应。
  就好似是陌生人,弘治皇帝懒得搭理他。
  方继藩心里感慨,张皇后与陛下如此的情分,想来,早已在陛下面前哭过,陛下依旧还是这个样子,由此可见,自己这点小把戏,是不可能引起弘治皇帝丝毫的兴趣的。
  想了想,方继藩见得这样不行,还是得另想办法,灵光一闪,他便有了主意。
  “陛下,现在一定灰心冷意吧。”他状着胆子开口。
  见弘治皇帝没有丝毫反应,方继藩索性看开了,跪坐在地上,双目有神。
  “陛下克继大统时,一定是意气风发,定是在想,你一定不会和先皇帝一样,你要做一个圣明的天子,要扭转乾坤,使天下人都能受到你的恩惠,陛下想要缔造的,是一个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而事实上,陛下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这十三年来,陛下没有一日,不是殚精竭虑,臣在宫外,听说陛下每日处理军政事务,需七八个时辰,每日睡觉的时间,不过两三个时辰而已。陛下不爱美色,不贪恋美玉,不尚华服,这一辈子,更没有嬉戏娱乐,历朝历代的天子,能和陛下相比拟的,也不过是太祖高皇帝而已。”
  这是实话,弘治皇帝是个工作狂人,别人三日一朝,他主动要求一日两朝,从睁开眼睛开始,便是批阅奏疏,召各种大臣来商讨各种的事,深更半夜,也不肯停止。
  他不爱美色,于是后宫中没有一个嫔妃;他崇尚节俭,在宫中以身作则,让皇后亲自去织布,他裁撤了宫中大量的供奉和宫娥,将她们打发出去。
  方继藩心里想,这种人通常都属于狠人,历史上也并非没有这样的皇帝,可这样严格要求自己的皇帝,同样也会用更严格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偏偏,弘治皇帝严格要求了自己,竟对身边的人,极为宽厚。
  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方继藩摸着自己良心说,倘若自己做了皇帝,这皇帝做成了弘治皇帝这种累成狗的样子,他就恨不得提着鞭子将身边人一个个抽挞个遍,大爷我累成狗,你们这样清闲?
  方继藩见弘治皇帝无动于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陛下这一生,唯一自傲的,就是革除了许许多多的弊政,就是天下虽是多灾多难,却是大体承平。陛下一定在想,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这一生,陛下如这烛火一般,燃烧了自己,却总算,使这天下的许多可怜人,安居乐业。”
  “可是,西山一行。却让陛下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王三,陛下方才知道,原来……这盛世江山,并不如陛下想象的那样,陛下再如何殚精竭虑,可依旧,天下还有的是饿殍,有的是王三这样的人,他们只有一个茅草屋,便知足了,有一口饭吃,便要歌颂陛下的恩德。陛下方才想到,原来陛下的一切努力,其实……也不过如此,陛下忙碌了一生,也辛劳了半生,换来的,根本不是海晏河清,所谓的太平盛世,更是可笑之至。”
  说到此处,那半卧在案后的弘治皇帝,虽依旧是侧脸一动不动的看着手里端着的奏疏,只是那眼角,却有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
  他板着脸,依然纹丝不动。


第0208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忧心成疾。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症状。
  上一世,方继藩没有女朋友的时候,大抵也是这等状态。
  当然,弘治皇帝更惨。
  他毕生的心血都在于此,可结果却发现,一切的努力,都不过是枉然,于是乎,他抑郁了。
  似乎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可似乎,现实却打了他的耳光。
  于是乎,灰心冷意了。
  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当初踌躇满志的自己,感觉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做不到自己想要做到的模样。
  这是何等的打击,他越想,就越觉得焦虑,这令他恍惚起来,有时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有时不禁为之残酷的现实而苦笑以对。
  脑海里更多的,却是王三,是王三家的那个妇人,是那污浊不堪的茅屋。
  他没有搭理方继藩,或者说,此时的弘治皇帝已经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外界的人和事,他都不愿搭理。
  不理会自己?
  方继藩嘘了一口气,便笑了,你不理,那我就继续讲呗!
  方继藩就道:“其实臣起初的时候想做一个好人,一个真正的大好人,可直到后来,臣才发现,想要做一个好人,何其难也,有许许多多的人,非要让臣做一个彻底的坏人不可,陛下能理解这种感受吗?他们就是见不得臣好,臣要做一个好人,比寻常人难上千倍百倍的。”
  “可是……臣做到了,臣还是做到了,做到了成为一个品德高尚,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诚实又可靠的好人。陛下知道臣是怎样做到的吗?因为无论这世上别人怎么说,怎么看,这世上如何变,臣只要忠于自己的本心,便足够了,其他的,其实都不足挂齿。”
  弘治皇帝终于抬起了眼来,迅速地扫视了方继藩一眼,只是面上带着冷然。
  看来……陛下是不太相信他啊。
  不过,有了反应就好办了,于是方继藩接着道:“陛下,且听臣细细说来。”
  “你退下吧。”弘治皇帝淡淡的说着,他显得极平静,平静到了可怕的地步,可恰恰这平静,却使人无法拒绝。
  “……”
  方继藩无言,其实他是当真想和弘治皇帝剖析一下自己的新路过程来着,我方继藩能走到今日,还能保持如此高洁的品质,是真的不容易啊。
  哎……可惜了……
  自己这么积极,还是被无情的拒绝了,很尴尬呀,可方继藩也只好道:“臣……告退。”
  似这样钻了牛角尖的人,是最不能轻易招惹的,谁知道下一句会不会是‘来人,切了他的小鸡鸡’?
  从暖阁中出来,似乎没有得到热烈的回应。
  由此可见,许多人并不看好方继藩。
  倒是朱厚照急匆匆地跑上前道:“如何?”
  方继藩摇摇头:“这是心病。”
  “谁都知道这是心病。”萧敬扯着嗓子道。
  萧敬乃是弘治皇帝跟前伺候了二十多年的老伴伴,此时陛下‘重病’,他心急如焚,自然受不了方继藩的废话。
  张皇后只是皱着眉,一言不发。
  刘健等人道:“无奈了,只好进去……”
  他们想进去拼死劝谏。
  方继藩心念一动,连忙道:“不可以进去,若是进去,只会让这心病加重,要我看,这心病想要医,只有两个法子。”
  此时,显然已经没有多少人有心思理会方继藩了。
  大家各聚一处,三三两两的,低声焦灼的议论,各想办法。
  当初让方继藩入宫,本就是问西山的事的,也没指望方继藩能起什么主要作用。
  所以方继藩去见驾的时候,也早有人预料到了方继藩的结果。
  方继藩略显尴尬,倒是朱厚照很认真地围着他:“两个法子,什么法子?”
  这令方继藩稍稍脸色好看一些,耐心地道:“其一,是给予陛下希望。”
  “希望?”朱厚照愣了一下,便道:“要不本宫去父皇面前背诵四书?”
  方继藩摇摇头:“这怕没什么用吧!不过这其二倒是容易一些,需用一个法子来激励陛下一番。”
  激励……
  不错,弘治皇帝的问题在于,他心灰意冷,可若是有什么狠狠刺激一番,或许……就有希望了。
  朱厚照看着方继藩,不禁道:“老方,你就不要继续卖关子了,这些本宫也听不懂,你只需告诉本宫,本宫该怎么做?”
  朱厚照是真的有些急了,毕竟那是他最亲的人啊,所以也暂时放下了被父皇揍的仇怨,急得有些跺脚了。
  “殿下什么都不需要做,即便做了也没用。”方继藩叹了口气道。
  某种程度而言,在弘治皇帝心里,只怕见了朱厚照之后,反而会产生更加深一层的担忧吧,毕竟这千疮百孔的江山,将来是要交给朱厚照的,想到自己如此殚精竭虑,这天下竟有这样多的王三,再加上太子本就望之不似人君,把朱厚照摆在他面前,这不是分明告诉他,大明……要亡了吗。
  如此后果,实在难以预料,怕是呕血三升,都是轻的。
  朱厚照抿了抿嘴,垂下眼帘,突然道:“父皇料来不会有事的吧。他……他毕竟历来是护着本宫的,他是何等的……”
  后头的声音,越来越低……
  让人听着颇有几分酸楚。
  方继藩还从未见过没心没肺的朱厚照也有这个样子的时候,当初就是被吊起来打,总还会有几分好汉的模样。
  方继藩抖擞了一下精神,道:“可是未必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激励陛下。”
  “什么?”朱厚照一愣,似乎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的话,似乎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此时太皇太后和张皇后已进入了暖阁。
  刘健本在和李东阳、谢迁二人低声说着什么,却错愕的回眸来,谢迁脾气自是最急的:“你快说。”
  方继藩却是道:“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我得去西山一趟。”
  “……”谢迁差点没噎个半死。
  一旁的萧敬则是酸溜溜地道:“新建伯似乎很了解陛下啊……”
  他这一番话,却不啻是给所有人都泼了一盆凉水。
  连朱厚照,也不禁一愣。
  是啊,和陛下朝夕相处的人乃是张皇后,而随时照顾着陛下生活起居的则是萧公公。
  这两个人,还不够了解陛下吗?
  太子殿下乃是陛下的儿子,虽是太子殿下顽劣,难道不知陛下的性子吗?
  就算是退一万步,刘健等人,辅佐陛下十数年,难道他们不了解陛下。
  陛下得的乃是心病,连他们都束手无策,还能指望上你方继藩?
  你方继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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