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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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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文听着,脸就立即僵硬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惊疑地道:“三十石?”
  “是三十石。”
  韩文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三石还是三十……”
  “是三十……啊不,三……十……石。”
  “……”
  韩文突然有一种自己的智商被人摩擦的感觉。
  近来许多人打趣他,说他是韩阁老,已经令他甚为烦恼了,于是呵斥道:“胡言乱语,将人打发走,跟那来人说,新建伯,本官是很佩服的,尤其是太子殿下与他请真人为百姓祈雨,可见其良心未泯……”
  他这话里,打着机锋。
  毕竟是读书人出身,还浸淫官场多年,宦海沉浮,表面上,这好似是在夸人,可实际上,什么叫做良心未泯?这是骂人啊。
  当然,韩文也不担心方继藩那个智障听出来,就算听出来又怎样呢?本官明明是在夸你啊。
  韩文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这屯田之事,与户部何干?打发走吧,他们的禁卫去羽林卫指挥使司奏报就是了。”
  “他们的意思是……请户部去核验……”
  “不验!”
  韩文气咻咻的道。
  这真是侮辱人智商啊,他将户部当什么了,当傻子吗?户部就这么傻吗?会相信所谓亩产三十石的事?就算要糊弄,你好歹也讲究一点嘛,报个七石八石,也说得过去,还有,你报上来的字数,没零没整的,糊弄人都不会吗?说二十九石又十七斤又八两五钱,你看,这数目不就好听了吗?
  看着韩文脸色不好的样子,那差役听罢,只能颔首点头,正待要走。
  “且慢着,回来。”韩文眯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
  差役只好回身,拜下道:“不知韩公还有何吩咐?”
  韩文心里则是暗咐道,真随意的把人打发走了,那方继藩会不会记恨自己呢?虽说自己实没必要和方继藩这样的人打交道,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老话不是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可是,真要让户部的人去查验吗?
  自己倘若下了这个命令,是要影响官声的。
  想想看,倘若有一个疯子跑去了兵部,说他制造了一柄火铳,这火铳犀利了,能在京师,啪的一声,打中八百里外,也就是山东地界的倭寇,恳请兵部派人去核验一下。
  这兵部谁若当了真,还真下令去试试这火铳?只怕……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所以……这个人不能派。
  若当了真,以后自己的外号又该变了,当叫‘韩三十石’了吧。
  那怎么办才好呢?
  算了!
  于是韩文淡淡道:“告诉那差役,本官待会儿要入宫午朝,既然他受了新建伯差遣,本官就替他代为陈奏吧,新建伯的面子,本官还是给的。你去告诉他,本官一会儿就去报祥瑞。”
  那差役也是老油条了,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这是推卸责任的稳妥做法,反正方继藩说啥,韩公都信着,转过头以报祥瑞的名义为方继藩上奏,至于陛下信不信,这是陛下的事,反正和韩公没关系的。
  ……
  弘治十三年入秋之后的第七次午朝,照例是在谨身殿进行。
  在这谨身殿里,最耀眼的便是在那御座之上,朱漆所书的牌匾,上书‘敬天法祖’四字。
  从前是一日一朝,所以一般朝会是在清早进行,而如今却已改为了一日两朝,因而正午又临时加了一场。
  近来各地遭灾,天知道何时会降霜,因而君臣们最担心的,是在秋收之前,这霜提早降下,本就捉襟见肘的农业又不知要遭多少的灾了。
  正因如此,弘治皇帝屡屡召见大臣进行朝会!
  这是一个讯号,表面上看,朝会中人多嘴杂,也议论不出什么,毕竟所有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需参加,可实际上,却是向大臣们宣示,皇帝对此,是极为重视的,已经重视到了这个地步,各地的州府,若是在不能及时协助农户收割,南方各省,若是不能及时征收粮赋,沿着运河的各路转运使司倘若不能及时疏通运河河道,乃至于京师三大仓的官吏不能及时核算出钱粮开支,那么任何一个人掉了链子,影响了全局,势必都是死罪的。
  官样文章虽看似无用,可某种程度来说,其实作为皇帝或是朝廷,根本不必事无巨细的手把手教下头该做什么,只需表现出这等重视,就足以让整个臃肿的官僚系统暂时放下一切,快速运作起来了。
  弘治皇帝升朝后,百官行礼。
  头戴通天冠,一身冕服的弘治皇帝逡巡了众臣一眼,却没有做声。
  萧敬扯了扯嗓子:“诸公,不知有何事要奏?”
  “陛下……”这话音刚落下,谁料到,第一个站出来的,便是户部右侍郎韩文。
  只见韩文急不可耐的出了班,这满殿霎时哗然了,不免滋生出了许多的窃窃私语。
  大臣们都该是老成持重的,何况还是此等的庄肃场合,一般情况,需萧敬询问三声,才有人慢吞吞的奏事。
  可作为户部右侍郎的韩文,今日竟如此急着上奏,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管辖下的户部,出事了。
  不会是钱粮出现问题了吧?
  李东阳也是一头雾水,他是兼任的户部尚书,按理来说,有什么大事,韩文该事先和他沟通才是,可今天如此反常,难道真的是遇到了十万火急,非要立即上奏不可的事吗?
  此时,弘治皇帝也同样的狐疑,心里隐隐的担忧着,脸不由的垮了下来:“卿所言何事?”
  “陛下……”韩文行了礼,便凛然道:“羽林卫屯田百户所百户方继藩,奏陈西山出现祥瑞,其所种植的作物,亩产高达三十石,臣听闻此事,因此代为奏陈。”
  “……”
  谨身殿里,一下子安静了。
  然后无数双眼睛看着韩文,无数个人的心里,则是很认真地琢磨和咀嚼着韩文的奏陈。
  祥瑞……
  亩产三十石。
  若是当真有亩产三十石,说是祥瑞也不为过了。
  这可比发现了麒麟,其实特么的就是长颈鹿之类的祥瑞,要显得更令人震撼得多。只是……
  这方继藩真可比许多地方官能吹多了啊,瞧瞧人家,三十石,还是整数呢。


第0221章 真香
  殿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表情,都是……一副恍然的表情。
  大家都是吹嘘中的能手,大哥不笑二哥,何况这方继藩虽然臭不要脸,可真要较真起来,谁没有吹嘘过政绩啊?
  此时,弘治皇帝皱眉。
  他一听三十石的时候,倒是喜出望外,可一听到祥瑞二字,心就凉了。
  什么是祥瑞呢?祥瑞就是不常有的事啊。
  可即便是祥瑞,亩产三十石都够吓人的。
  弘治皇帝扫了众臣一眼,没有做声。
  而大家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纷纷朝御座之后的弘治皇帝看来,这眼神很复杂,大抵就是,陛下,您自己看着办吧。
  就这么安静了片刻。
  弘治皇帝道:“这谁出的主意?是谁说什么亩产三十石?”
  “……”
  “屯田所这是太胡闹了,朕稀罕这个祥瑞?”
  “……”
  其实在此时,英国公张懋已是瑟瑟发抖了。
  作死啊。
  自己的儿子还是屯田所的副百户呢,这方继藩报了一个祥瑞,等于是将自己的儿子也一并给坑了。
  如此不稳重,靠不住,想借一个祥瑞来冒功,你方继藩已是伯爵了,倒是无所谓,脸皮厚着也能快乐的活下去。
  可我儿子咋办?身上贴了这么个标签,传出去,丢人哪。
  其实张懋已经开始在暗中运作了,虽然对张信,心里透着失望,可血脉相连,他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啊。
  他希望羽林卫那儿将自己的儿子调到南京去,尽力别和方继藩再搅和一起了,去了南京,哪怕是去寻常的卫所任一个千户官也好。
  只是现在……完了……
  他如遭雷击。
  就算是要报祥瑞,也没必要报的这么假,如此低劣的虚报,整个屯田百户所的武官,谁都别想脱开关系了。
  “陛下!”
  张懋站了出来,他决心赶紧表态:“此等祥瑞,十之八九,乃是虚报,臣以为,这羽林卫本就不该牵涉屯田之事,羽林卫乃是禁卫,何须屯田?陛下理应申饬方继藩,裁撤屯田百户所……”
  反正迟早要被弹劾,会臭不可闻的,那么索性让自己来出面吧,自己开了这个头,至少免得御史们上纲上线。
  弘治皇帝深深地看了张懋一眼,他显得有些意外,陡然想起,张懋的儿子也在屯田百户所之中。
  又是一个坑爹的货啊。
  弘治皇帝摇摇头,他对张信有些印象,突然觉得,自己和张懋,还有方景隆,都同情相怜起来。
  这个节骨眼,方继藩突然折腾这么个东西,实是有点过了头!
  弘治皇帝只沉吟片刻,便道:“那么即令卿家前去西山先行核实,朕准你便宜行事!”
  此言一出,这么个祥瑞,也就过去了。
  让你张懋去处理吧,张懋毕竟和方家也有交情,何况英国公嫉恶如仇,那方继藩和你英国公的儿子,自然是要揍一顿的,可想来,你张懋在揍过之后,总还会网开一面的。
  张懋一听,心里踏实了,这是陛下怀着护犊子的心理,这事让别人来办,后果难料,而让自己来办,自己过去,先抽方继藩还有那不成器的儿子一顿,打个半死,其他的事反而就好收场了。
  “臣遵旨。”
  张懋急匆匆的告退,他一路恨得牙痒痒的,心里琢磨着到底是打断方继藩的左腿还是右腿,张信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历来只有被人忽悠的份,这始作俑者不是你方继藩,是谁?
  出了宫,张懋也不坐轿了,而是令人取了一匹马,一路疾驰,转眼之间,便已到了西山百户所。
  这张懋穿着朝服,国公乃是一品,乃是鲜的钦赐蟒袍,这里的校尉都是识货的,一见到张懋,便晓得来的人乃是大人物,吓得总旗官远远的朝百户所里吆喝:“都出来,都出来,列队,列队,陛下派人来巡视了,弟兄们,陛下看我们屯田屯的好,多半是有恩赏来了,快,快来……”
  这总旗官笑嘻嘻的样子,很欣慰,从南麓那儿已经传来了消息,这老参种植成功了。
  还听说有人已去了京里报喜,现在转眼就来了这么个大人物,自然是……好日子来了。
  那张懋已如旋风一般,飞驰而至,驻马近前,在百户所里的官兵有三十多人,其他人都出所去公干了,三十多人个个蓬头垢面,浑身泥星,衣衫褴褛,生生就是一群老农的模样,却在总旗官神气活现的催促之下,一个个犹然想起了当初也曾鲜衣怒马,也曾威风凛凛的在宫里站班的峥嵘岁月,于是乎,个个挺直了胸膛。
  总旗官还未上前去打话,那张懋的鞭子就先挥了下来。
  这总旗官吓的一身冷汗,堪堪躲过去,才一脸惊吓地道:“干……干啥打人……”
  “方继藩和张信那两个小畜生呢?”张懋自有一番威严,高高坐在马上,杀气腾腾的一喝。
  总旗官吓尿了,啪嗒一下,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在……在南麓……”
  张懋只冷笑一声,勒马已是去了。
  ……
  南麓这里已有人弄来了车马,打算将这三十石的番薯运回去。
  其他的番薯还不急,不是还没降霜吗?再长长,不亏的。
  方继藩心里美滋滋的,张信在悲痛之后,又记起了自己职责,他开始记录每一株蔓藤之下长出来的番薯大小和重量,以及这番薯的表皮特征。
  在他看来,这一切的记录都是有参考价值的,不同的番薯,肯定和它的生长环境有关系。
  他拿着竹片子,趴在地上,撅起屁股的样子,甚是不雅。
  方继藩看得眼睛都直了,终于意识到,这个家伙为何老婆会跟人跑了。
  当然,这事也是以讹传讹,起初是说妻子回了娘家,后来传着传着,就成了妻子不愿和他过了,主动走了。再后来,就更加没谱了,说是跟别的男人跑了,最后开始有鼻子有眼,说是跟府上的轿夫跑的,那轿夫生的健壮,大抵是……肾好。
  方继藩觉得传这些话的人,实是不地道的,可虽觉得如此,往后每一次看张信时,却也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百户,有人来了……呀,他勒马踩我们的番薯地。”
  一下子,校尉和力士们炸锅了,这都是千辛万苦种出来的啊,谁这样大胆!
  可方继藩远远的看着人,脖子有些发凉,片刻之后,张懋飞身跃马,只一个潇洒的动作,便直接跳到了方继藩的跟前。
  铜铃一般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方继藩。
  “张信呢?”
  面对着张懋一张气汹汹的脸,方继藩毫不犹豫地直接指着趴在地上,正捏着竹片还有笔的张信。
  张信也听到了动静,保持着趴姿,回过头来。
  父子再见,张信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眼神,父亲下一步,应该是准备找家伙了。
  “大胆,方继藩,你报个什么祥瑞?”
  张懋则是再次把目光投到了方继藩的脸上,眸子里明显带着火焰。
  这气势有点吓人呀,只是……
  “祥瑞……”方继藩愣了:“没有……没有报祥瑞啊,小侄报的是喜。”
  “报喜……报的什么喜?”
  方继藩连忙道:“亩产三十石……”
  张懋的身子在颤抖,心里大抵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报祥瑞,还可以说这是稀罕事,可报喜,就是说,他方继藩能让所有的地里长出三十石粮了。
  “你……你们……”张懋老脸憋得通红,他来时还在想打断哪条腿,可现在,他改主意了,还是一起打断为好,至少……不费脑。
  “世伯,你看,粮……不就在这里……”
  方继藩很眼疾手快地朝那大车一指,张懋这才下意识地朝方继藩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堆砌乳山的番薯终于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
  看着张懋脸上显露出的吃惊,方继藩终于露出了笑容,道:“经过了小侄的不懈努力,当然,令子也有极大的功劳,是我们百户所上下一起努力的结果。你看,这其实不是老参,我称他为番薯,这些都是从这一亩地里收来的,小侄和张副百户已经称过了,三十石,绝对没有缺斤少两,小侄可以用人格担保。”
  一下子的,张懋来不及愤怒,也来不及恨铁不成钢了,他的眼睛只直勾勾地看着这堆积如山的果子。
  若说它们有三十石,其实……也说的过去。
  只是……真只是从这一亩地里收来的?
  他回头,看了那一片狼藉的土地,确实是一亩见方,其他的土地明显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他忍不住笑了,走上前去:“这东西……能吃?”
  “要不……世伯可以尝尝……”
  方继藩也不客气,直接捡了一个番薯,随即取出了腰间的小刀,直接削皮,削去了大半,塞给了张懋。
  张懋则是有点迟疑了,怀疑方继藩是想害他啊,这东西,没毒?
  不过,似乎不敢吃,会被人笑话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他狠狠心,最后……咔擦,很没吃相的啃了一口。
  真香!


第0222章 功不可没
  生的番薯是可以吃的。
  口感清脆,带着甘甜的味道。
  咔吧咔吧的,既然已经进口了,张懋倒是用心的咀嚼起来,味道……倒还不错。
  不过……吃起来,这感觉……这是水果?
  一亩地里若是能种出三十石这样的果子,那也是不错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似乎它不能当做主粮。
  只是现下……
  三十石啊……张懋想到这个数字,心里便砰砰的狂跳起来,方才的怒气,转眼之间便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方继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吟吟第道:“世伯,这番薯最有意思之处,就是它不但能生吃,还能煮熟了吃,若是将其混在米粥里,就可以解饿。”
  可以解饿?
  张懋是个直接的粗人,一听,眼睛就亮了。
  这么说来,岂不是……岂不是可以当做辅粮?
  若如此……这亩产三十石的番薯,这代表着……张懋发懵了。
  他虽是武将,可岂会不知粮食的重要?粮食就是命根子啊,是救命的仙药啊!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丁点的灾荒所引发的后果,都是无比巨大的。
  方继藩当然也比张懋更加清楚这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粮食意味着什么。后世的人们最为称颂和推崇,且号称为历史上最富裕的大宋王朝,其宋史之中,照样有无数‘岁饥,人相食’的记录。
  而到了大明,随着小冰河期的到来,大量的天灾开始出现,就更不必说了。
  这红薯的厉害之处并不是完全替代主粮,这玩意也是一年吃到头,其实和吃黄米饭也没什么区别,它的重要性在于,一旦遭遇了灾荒,它可以使人活下去,即便是在丰年,将这红薯替代一部分主粮也完全足够了。
  以现在大明的土地和承载的人口,凭着这个,完全可以解决饥饿的问题了,何况他的手里不还有土豆吗?土豆才是真正的神器啊,因为那土豆可以完全取代主粮。
  在不解决饥饿的情况之下,方继藩的历史知识其实是完全无用的,什么彻底打破士农工商的结构,简直就是笑话,其实这重农轻商的思想,许多人都认为与儒家思想有关,方继藩研究了大量的明史之后,却不这样看。
  因为这涉及到的,乃是鸡生蛋、蛋生鸡的关系,孔子的时代,儒学并没有刻意的去歧视商贾,基本属于一视同仁,可到了后来,却为何开始轻商和重农呢?
  其实无非是后来一家独大的儒者们,根据统治者的需求,而制定出来的轻商思想罢了。
  统治者轻商,也并非是他们天生对商贾歧视,本质上,无非就是一旦商业兴起,势必大量人从商,无数人为商贾效力,国家最精壮的劳动力被商贾调用,如此势必伤农,而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承载的土地却还并未增多,想要养活更多人口,必须要求大量的人口对土地进行精耕细作,否则一个灾荒来临,便是烽火连天了。
  其实这个时代是如此,即便是中世纪的欧洲,也好不到哪里去,农业生产低下的情况之下,他们的城市规模亦是小的可怜,直到马铃薯和番薯传入欧洲之后,大量的劳动力才从农田中解脱出来,涌入了城市,以至于到了后来,在粮食问题解决的情况之下,贵族们为了发展工商,获取更高的利润,索性将农地改为牧场,养羊来获取羊毛,进行纺织。
  试想一下,若是没有马铃薯和番薯导致的粮食大增产,大抵的解决掉了饥饿的问题,哪个白痴会将这大好的农地变成羊圈?
  任何一个学说,都有其现实的基础,绝不可能是某个人一拍脑袋,便突然想到,结果全天下都甘之如饴的接受的。
  因而,不解决民以食为天的问题,这士农工商的问题,便永远都不可能解决。
  张懋当然不可能有方继藩想得如此的深远,只是方继藩的话,已令他不得不信了,经过亲口实践后,他别的不明白,只明白这玩意是可以吃的,还可以解饿,而且还高产。
  此时,他凝视着方继藩,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似乎还是觉得方继藩信用值不高,便将脖子一转,杀气腾腾地瞪了一旁的张信一眼,吐出了两个字:“是吗?”
  问别的,或许张信没多少的自信心,可一旦问到了耕种的事,张信即便是面对着父亲,居然也已镇定了下来,他坚定地道:“是,这红薯粥,儿子吃过,味道不错,确实可以解饥。”
  “……”
  这下子,张懋沉默了。
  儿子最近不大听话,可还是可信的,至少比那个完全不知脸皮为何物的小子要可信得多。
  张懋平时是个话多的人,可现在,竟突的一直没有再吭声。
  他直愣愣地站着,纹丝不动。
  方继藩倒是吓着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别出个好歹才好啊,便忙叫了叫:“世伯,世伯……”
  张懋宛如雕塑,依旧一动不动。
  方继藩惊疑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尝试着……放在张懋的鼻下。
  还有气。
  张懋的眼珠子这才转了转,而后,这蒲扇一般的大手,狠狠地拍在了方继藩的肩上。
  方继藩身子一颤,转身想跑,却被张懋一把用手箍住了肩!
  就在此时,张懋突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世侄,我老张早说什么来着,就知道你有出息,了不得啊,少年英杰,我张懋这辈子从没有看错人,你是不知,当初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我见了你,第一句话是怎么跟你爹说的?你可知道?”
  方继藩心里毛毛的,只知道摇头。
  张懋大笑道:“我说我瞧着你身上隐隐有七彩之光,这是大贵之相,将来你们老方家就得靠你了。”
  方继藩毛骨悚然,如拨浪鼓似的摇着头道:“可不敢,可不敢,五彩之光吧,七彩的话,僭越了,太僭越了。”
  七彩太高级,在这个时代里,颜色便只有七种,七彩之光,那是皇帝才发出来的。
  所以方继藩很坚定地道:“还是五彩吧,五彩的话,小侄心安一些。”
  张懋恨不得一拍大腿:“是了,那就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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