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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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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皇帝暗暗点头,深深凝视着朱厚照,突然觉得,说起这个的时候,太子竟和平时不一样。
  刘健等人依旧侧耳倾听,觉得太子之言,和他们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
  朱厚照开始条条是道的分析起来。
  “所以,儿臣以为,封赏的本质,既是为了振奋军心,更要让人知道,朝廷绝不吝啬赏赐忠臣良将,如此,方可使无数人甘愿为朝廷效命。可与此同时,还需与贵州当务之急之事,相为匹配。所以儿臣以为,南和伯有功,当封平西候……”
  平……平西……
  方继藩眉毛跳了跳,不太吉利啊:“贵州在南边啊。”
  这满殿君臣,都忍不住不满的看了方继藩一眼,觉得方继藩有点多事。
  “在西边!”弘治皇帝淡淡道。
  刘健也颔首:“历来东西南北,是以京师为轴,贵州确实为西。”
  “……”
  方继藩记得历史上,吴三桂便是平西王,这样看来,他明明在西南,却以平西为爵,可见……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平西候,怎么越听,越觉得怪怪的。
  朱厚照正说的有劲呢,难得父皇和阁老们如此认真听自己说话,谁晓得方继藩没来由的跑来打岔子,他有些不满,冷淡地说道。
  “且先听本宫说完。”
  “……”
  暖阁里安静下来,朱厚照才继续道。
  “父皇当赐南和伯为平西候,令其镇守贵州,只是贵州乃边陲之地,何况,土人蠢蠢欲动,要安贵州,除了要进行改土归流之外,这贵州就不该以巡抚为首,而当效法太祖高皇帝平云南,置黔国公镇守云南一般,使其暂理贵州军政事,如此一来,土人畏惧,岂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镇贵州……
  弘治皇帝沉默起来。
  历来朝廷是以文制武,可有时,也会有所变通,比如云南的黔国公府,以公爵之位,署理云南军务,虽然朝廷依旧会向朝廷派驻官员,可一般的文官,哪里可以和沐家抗衡,所以本质上,云南军政大权,几乎都在沐氏之手。
  而沐氏镇守云南之后,也确实是忠心耿耿,几次朝廷对西南的军事行动,几乎都是沐家率先带兵协助,文皇帝攻打安南时,沐氏更是立下了赫赫功劳。
  云南这些年来,一直稳定,没有出什么大乱子,这和沐家,也不无关系。
  贵州的情形,其实和沐家也没什么不同,而且太子所言,入情入理,极为悦耳。
  弘治皇帝不禁看了朱厚照一眼,挑眉问道:“这些,是谁教授你的?是方继藩?”
  “……”朱厚照脸色……从先前的得意,又开始缓缓的变得有些……难堪起来。
  方继藩忙是替朱厚照解释起来。
  “陛下,殿下的才能,是臣的十倍,请陛下明察秋毫啊。”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和自己都能扯上关系……
  方继藩自己都懵了,儿子可是你自己生的啊,咋什么都和我有关系?
  弘治皇帝却是不可置信之色。
  朱厚照这一回学聪明了,垂着头,嘟着嘴说道:“方继藩教授了儿臣一些,当然,儿臣自行也领悟了一些。”
  他若说自己琢磨的,十之八九,父皇肯定不信。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应当适应环境,只有如此,方能生存下去。
  而朱厚照显然,却是进化论的最好证明。
  他学乖了。
  弘治皇帝眉头舒展开,浅笑道:“果然如此啊,不过,能有此一番见识,也没白费朕对你的期望了。方继藩……”
  方继藩已经无话可说了,也懒得再去解释和辩解:“臣在。”
  弘治皇帝凝视着方继藩。
  “你教导太子,也有功劳,前些日子,你献上了红薯,本就大功于朝,朕一直在想,该如何赏赐你,可左思右想,却一时也没头绪,而今……却突发奇想,自此之后,你不必再东宫伴读了,就任詹事府的少詹事吧。”
  “少……少詹事!”
  方继藩自己都懵了。
  自己不是武勋吗?这少詹事,和武勋不沾边啊,自己又不是科举出来的进士?
  便连刘健也已动容,挑了挑眉,很是担忧地说道:“陛下,方继藩非翰林,若是令其为少詹事,老臣只恐……百官议论纷纷。”
  弘治皇帝背着手:“此非翰林的詹事府少詹事,而是羽林卫驻詹事府的少詹事,教授太子马政。”
  “……”
  所谓的詹事府,里头的结构是并不复杂,有詹事和少詹事各一员,他们相当于詹事府专门负责教导太子的正副学士,所以一般只能由翰林学士来兼任。
  将来,若是太子登基,则这二人,相当于是太子真正的师傅,外间人称帝师。
  就如当今吏部尚书王鳌,当初便是詹事,此后便连弘治皇帝,都敬他为师。
  大明朝还从来没有武勋,可以做少詹事的,这肯定会引来巨大的争议。
  可显然,弘治皇帝心意已决。
  方继藩太令他动心了。
  太子的教育,已经刻不容缓,可是当下的詹事杨廷和,以及少詹事王华,对太子无计可施,这二人,已是誉满天下的大儒了,人人敬畏的清流,连他们都无计可施,那么……这太子怎么办?
  他未来,将要克继大统,成为大明的主宰啊。
  既然太子这小子不开窍,思来想去,似乎……每一次太子发表宏论,几乎都和方继藩有关,那么,此时,弘治皇帝自觉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方继藩,就你了。
  献红薯,对军政有独到的看法和理解,还教授出了数个进士,这样的人,为何不可以做詹事?
  既然定了主意,那么一切的解释权,也就在弘治皇帝身上,他说这个少詹事是啥就是啥,不是说不是翰林,不得入东宫教导太子吗?
  那好办,那就让亲军之中,也立一个少詹事,这少詹事的本质,形同于上一世的助教,显然,就相当于协助杨廷和对太子进行教育。
  弘治皇帝见刘健等人面带难色,显然觉得到时可能无法平息百官的争议,弘治皇帝随即深深的看了刘健一眼,郑重开口说道。
  “刘卿家,朕自登基以来,极少破坏祖宗的定例,这是害怕如先皇帝一般,视朝政为儿戏,当初先皇帝也是避开了朝廷,广纳道人入宫,授予所谓的供奉一职,以至这些所谓的道人,将整个宫中,搅的天翻地覆,乌烟瘴气。可此次,事涉太子,朕是一个父亲,为太子寻觅良师,这是一个父亲应当做的事,若朕今日能使太子多学,哪怕是学到一丁点有用的东西,朕也就能够欣慰了。”
  “老臣……明白了。”刘健看了太子一眼:“事急从权,若有争议,老臣自会想办法斡旋。”
  谢迁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过见刘健表态,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东阳却似乎对此,颇为看好。
  “这不正是太子殿下方才所言的,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而凡事,需因势利导吗?臣附议,方继藩若能入献番薯一般,使太子焕然一新,做臣子的,该喜不自胜才是。”
  弘治皇帝放下了心,有刘健和李东阳二人稳住朝中的议论和口舌,此事,就再没有什么阻力了。
  他转而看向朱厚照,突然温和的拍着朱厚照的肩。
  “朕对你严厉,是为了你好,你和寻常的孩子不同,你既是太子,也是国家的储君,朕……能活几年哪,这江山社稷,是祖宗的。守住祖宗江山,是你的职责。可坐天下,只守江山这样简单吗?”
  “这天下黎民,也是维系在皇帝身上的啊,朕自认自己费了十二万分功夫,尚且不能做到海晏河清,朕将希望放在你身上,不求你能似尧舜一般,使天下大治,可但求你能早一些懂事,将来,才能善待天下人,使他们安居乐业,这也是朕,如此苛责你,千方百计,为你谋划的原因,你既姓朱,便当要有此担当!”


第0247章 尊师重道
  朱厚照并不傻,恰恰相反,他是个极聪明的人。
  只是这聪明,却用在一个这满朝君臣,都不太希望他用在的地方。
  对于父皇的话,朱厚照这会很配合的忙道:“儿臣知道了。”
  只是他说话的时候,扬眉的一瞬间,方继藩却是再清楚不过,太子殿下又在敷衍了。
  不过……摇身一变,自己竟成了少詹事,方继藩有些意料不到,话说,这也算是半个朱厚照的老师了吧!
  杨廷和的助手?王华的同僚?
  弘治皇帝坐回到御案,深吸了一口气,才又开始道:“至于相关于南和伯的封赏,朕觉得,太子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就遵照太子的话办理吧,兵部还是要拟定出一个章程来。”
  此次大捷,解决的乃是燃眉之患,大明眼下国事如麻,弘治皇帝是实在不愿将继续将太多心思放在遥远的贵州了。
  他沉吟了片刻,却又道:“朕本欲将所有的叛贼都押入京来,可既然朕将贵州军政托付给了方卿家,那么就令方卿家自行处置吧。”
  弘治皇帝做完了决策,便低下头:“马卿家留下,造船之事,朕要问你。”
  方继藩和朱厚照便知趣的起身告退出去。
  自暖阁里出来,朱厚照惆怅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沉吟了老半晌,不由幽幽地道:“老方,你爹是什么样的人?”
  “啥?”方继藩想不到朱厚照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朱厚照唏嘘的样子道:“其实做一个南和伯子,未必是坏事啊。”
  方继藩就懂了,想了想才道:“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为何陛下和阁老们都将你当孩子一样看待,从不肯放心让你做一件真正的事?”
  朱厚照迟疑了一下:“为何?”
  方继藩抬头向天,露出了几分倨傲之色:“这就是少詹事的作用了。”
  朱厚照倒是给勾起了兴趣。
  这些年来,实在是憋屈得厉害啊,尤其是这两年,日子是越发的没法过了,于是他伸手假装要来掐方继藩的脖子。
  方继藩则突的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道:“殿下要谨记尊师重道。”
  朱厚照这个人就是如此,便和历史上的那个明武宗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平时顽劣,被百官训斥,可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去计较,这大抵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也知道他们说的有些道理,只不过……却又如孩子一般,绝不肯轻易认错。
  “且听我慢慢说来。”方继藩一本正经地道:“殿下其实历来都有自己的想法,殿下的本事,也绝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就比如今日殿下所说出的一番话,就很有道理,可为何陛下依旧觉得殿下不太牢靠呢?”
  朱厚照还真的很认真的想了想,可想了半天,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怒了:“是啊,为什么啊,你快些说。”
  “殿下啊,你想想看,就算是卖羊肉的,尚且还知道这羊肉切去卖给人,甚是不雅的,还得用荷叶包一包啊,殿下说来说去,是因为不擅长推销自己。”
  朱厚照皱起了浓眉,狐疑地道:“推销又是什么?”
  方继藩努力的想了想:“就如我们上次卖瓜一般。”
  这下,朱厚照倒是懂了:“明明就是本宫在东宫种出来的瓜,却非要说是这天灵地宝的西山种出来的?”
  方继藩略显欣慰地颔首点头:“所以殿下最紧要的,是一改形象,就像臣一样,为何能讨得陛下的喜欢。”
  “你是口蜜腹剑!”朱厚照毫不犹豫地道,颇为鄙视方继藩的‘不厚道’。
  方继藩懒得和他继续深入讨论:“这么说罢,殿下想不想学一手?”
  “想!”朱厚照没有任何的迟疑,一脸决然地道:“本宫非要让父皇刮目相看不可,否则寝食难安。”
  方继藩露出了笑容,道“这就好办,再过一些日子就是中秋了,臣的几个门生正好沐休,臣要带他们去西山读书,殿下也一道来吧。”
  和朱厚照约定,心想,朱厚照其实……并非这么不堪,可为何,无论是历史中的他,还是自己眼前所见的他,总会给人一种熊孩子的感觉呢?
  说到底,还是管教不当的缘故啊,那么……
  他方继藩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现在成了少詹事,自然是责无旁贷了,教育太子,已经成了自己的职责了。
  拜别了朱厚照,方继藩知道自己的老爹立了功,心情也松弛下来,得了闲,便悠悠然的去了西山。
  张信在暖棚里,已培植出了土豆。
  一株株的嫩芽,种在了暖棚里,显得很有生机。
  暖棚里温度,各有不同,张信需要用不同湿度,不同温度的土地,来记录下不同环境的土豆不同的成长。
  他的暖棚,是不允许寻常人轻易出入的,所以绝大多数的事,都是他一人代劳,他背着一个竹篓子,这篓子里装的都是各种竹片,很像秦汉时没有编织的竹简。
  今日他似乎兴致盎然,见方继藩也进了暖棚,蹲在一边,仔细的观察着泥地里长出来的新鲜嫩叶。
  张信抬头,朝方继藩直乐。
  “笑什么?”方继藩一头雾水。
  张信连眼睛都像是在笑一样,道:“我妻子回来了,周王府派人抬了八抬轿子送回来的。”
  “真是势利啊。”方继藩很鄙夷的道。
  张信想了想道:“这便是我不愿做官,不愿做将军的原因,宁愿摆弄这些作物来得舒心,你看看它们,它们便没有许多世故和人情,却能养活无数人。千户,在暖棚里,许多东西都长得要快一些,年末的时候,卑下预计就可有收成了,到了来年开春,可得一亩,到时还可多种一些,只是此物育种,比红薯麻烦一些,不可嫁接藤苗,非要将其切成块状等其发芽不可,它……真的能吃吗?”
  “能!”方继藩很认真地点头道:“不但能吃,而且比红薯更好,能够代替主粮。”
  张信脸有欣喜,他自然是相信方继藩的。
  他嗯的应了一声,似乎又开始观察起来,很快忘记了身边方继藩的存在,浑然忘我的取出了竹简,开始记录数据。
  老半天,他才想起什么,下意识道:“千户,你得管管那帮熊孩子,他们成日胡闹,若是毁了这暖棚,可就糟了。”
  只是久久的感觉身边没动静,回眸,却发现暖棚里已是空空如也,千户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整个西山,已经焕然一新,越来越多的砖瓦房子沿着山脚建起来,有人气,许多从前没有的路便被踩了出来,纵横交错,为了防止雨天路滑,人们在这开辟出来的道路上撒上了大大小小的石子,于是乎,一种原始的路基便纵横交错的形成了。
  远处,是一片片的暖棚。
  玻璃作坊的烟囱乌烟滚滚。
  人们自发形成的聚落,开始初显雏形。
  一些大宅子也出现了,比如新的学堂,以及一个客栈也拔地而起。
  因为这里有玻璃,有无烟煤,自然而然,便有拖着骡马而来的商贾前来大宗求购,无烟煤开始不只供应京师,人们也开始发现,玻璃的用途,并不只限于暖棚。
  客商来了,就需要歇脚,客栈的生意还不错,连一边的酒楼,生意也沾了光,再不只是招待读书人了。
  商人的到来,有一个巨大的好处,他们来自于十里八乡,也有一些远道而来,甚至是自江南来的客商,听说京里出了稀罕物,却又显得谨慎,想要亲自来走走看看,即便来了不肯订购,也会盘桓几日。
  许多人凑在一起,交流着天南地北的讯息。
  这些讯息通过客栈的小二,接着开始添油加醋的传播出去。
  矿工和匠人与农户不同,农户只需关注于巴掌大的天地,也极少能与外乡人交流,庄子里若是能来外客,那也是极稀罕的事,可在这儿,任何话题传播的速度却是最快的,即便这些消息,到底掺杂了多少水分,却也只有天知道。
  而偶尔有读书人徘徊,也令在此的人都敬畏的看着这些秀才老爷和举人老爷的同时,偶尔也开始有人能模仿着读书人拽词了。
  在他们看来,若是话里能加几句之乎者也,那真是顶有面子的事。
  学童们是最无顾忌的,哪里有吃食,他们便一窝蜂的会往哪里去钻,只有不巧遭遇了来此喝茶的先生时,他们才吓的咋舌,乌泱泱的又一哄而散。
  人们对于孩子,总是容易充斥溺爱,尤其是在这里,庄户之间,不必因为水源而大打出手,也不会因为宗姓而发生矛盾。
  反而是因为在一起做工需要协同,渐渐的,虽是姓氏和籍贯不同,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恩公每一次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远远的干站着,不敢过分靠近,要等恩公走过了,他们才小心翼翼的绕着道过去,远远的,他们会行个礼,这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感激。
  相比于从前,相比于许多还挣扎在庄子里的佃农,他们十分珍惜今日的来之不易。


第0248章 治大国如烹小鲜
  若说西山还有什么变化,那便是大规模的士绅和地主会坐着车马和轿子来了。
  民以食为天,他们有土地,土地要种植什么,才能得到最大的收益,是他们最关切的事。
  红薯预备着来年开始在各府各县试种,屯田千户所也已枕戈以待,大量充斥进来的心校尉和力士们,开始在骨干的教导之下,了解红薯的特性,以及许多种植的技巧。
  可对于京师周边的大户们而言,他们却不必等各州各府试种之后再进行推广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因而,来考察的,想看看这红薯真实产量多少,这玩意能吃吗?吃了能填饱肚子吗?叶子能做菜?
  谨慎的大户和士绅们,总是带着天然的狡黠,他们更相信眼见为实。
  因而,西山着实热闹了一阵子。
  不过方继藩对于这些老财和土豪们唯一的印象,就是抠,明明有地,来时身边长随伺候着,在客栈和茶肆里,却是小气得很。
  中秋将近,天气愈来愈冷了,方继藩想到了一些事,便写了书信给远在千里之外的老爹,同时让人带去了番薯。
  与此同时,屯田千户所将抽调一批干将率先前往贵州,自家人嘛,肥水不流外人田,番薯的推广,将率先在贵州推行。
  令方继藩心里颇为遗憾的是,倘若有玉米、木薯、辣椒、橡胶就更好了,这些若是先放在贵州县推广,绝对是一等一的经济作物,尤其是辣椒,云贵一带很是湿热,所谓的瘴气,其实某种程度,也是因为这等环境,寻常的汉人很难适应,而辣椒能促进血液循环,这些地方是最适合吃辣椒的。
  这几日,朱厚照往西山跑得更频繁了,而今开始明目张胆起来,打着的,自然是读书的名义。
  毕竟方继藩而今是少詹事,来往更方便了一些,宫里对此,似乎也不会多问,弘治皇帝对方继藩还是颇为信任的,只是来时护卫多了一些,朱厚照还是一身的常服,尽量的不会显山露水。
  詹事府詹事杨廷和却日益不满起来。
  从前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是太子你最大,可他偷偷摸摸的去宫里告了几状后,太子也不见收敛,心里不免有几分恼怒了,这样下去,成什么体统呢?
  他终是忍不住了,于是这一天,急匆匆的赶到了暖阁,要亲见内阁首辅大学士。
  刘健近来很忙,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他跟杨廷和此等清流不一样,只埋首于书海之中,有这么多的闲心。
  尤其现在朝中之事的重中之重是下西洋,这涉及到所需人力物力,所需钱粮,乃至操练人员,最终还需他来最后拍板。
  经过通报后,杨廷和进了值房,而刘健还趁着这个间隙,继续拟着手中的票拟。
  杨廷和便只好站在一旁,稍稍等待,可刘健似乎恍然未觉,埋首案牍,似乎是将方才准杨廷和拜见的事忘了。
  等了许久,杨廷和终于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
  刘健这才抬眸,不禁失笑,轻轻搁笔,道:“噢,介夫啊,你来了,坐下说话。”
  杨廷和却是不肯坐,而是正色道:“大难临头,刘公还有闲情吗?”
  “……”
  对于杨廷和的焦急,刘健的反应倒是不大。
  实在是,清流翰林们套路,他太懂了,啥事都喜欢上纲上线,屁大的事都关乎到了社稷安危,他……已经习惯了。
  刘健微笑着道:“老夫可没闲情,两京十三省的事都在等着老夫给他们一个交代呢,怎么,什么事要大难临头了?”
  “太子殿下,如今已不思读书了,成日的不见踪影,刘公,太子乃储君,事关天下福祉,绝不可轻忽啊。”杨廷和看了刘健一眼,沉声道:“詹事府已形同虚设了,尤其是陛下竟任了一个武勋为少詹事,这……成什么体统哪,旷古之未有也,实在令人担忧……”
  “此事,老夫会注意的。”刘健点了点头。
  听到这些,其实他心里也颇有几分忧心,确实不能长久下去,可他现在很忙,而且太子殿下去西山,有方继藩在,也不会闹的太厉害吧,对于方继藩这个家伙,刘健还是隐隐有些欣赏的。
  刘健的反应,杨廷和自是不满意的,于是继续道:“下官听说,那方继藩在西山设书院,讲新学,怕就怕误了太子啊,刘公难道不担心吗?”
  新学?
  刘健肃容,对于这个新学,似乎朝中内部有为数不少的杂音,不过总会有一些狂生自称程朱误人子弟,朝廷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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