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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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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成——”嘶吼中,枪头刺出去,当的一声钉在画戟上,随后叮叮当当响了数下,枪头陡然被套进画戟耳枝内卡住,乐进双臂发力扭动枪杆,力道上终究不如对方,被拽的在马背上踉跄不稳。
此时,翻腾的马蹄之上,吕布陡然发力,方天画戟吱吱嘎嘎摩擦枪头的瞬间,“啊啊啊!!”的吼叫,下一秒,将侧面这名握枪的曹将连人带枪甩飞上天空,远远的砸去一顶帐篷上,溅起尘烟,他吼道:“杀穿曹营——”
后方,五千多名并州铁骑并不理会两侧涌来的曹卒,在前方主公挑翻三名曹将的瞬间,以惊人的爆发径直贯穿过人堆,直接推开一道口子,大量拥挤的士卒被推倒两侧,首当其冲的曹洪歇斯底里的呐喊他们“顶住!”也被排山倒海而来的巨大冲势给挤出侧方,摇摇欲坠差点掉下马背。
冲刺的前方,也有人和战马在人堆的冲撞里掉下来,有的并州狼骑伤的并不重,爬起来还想再战,被蜂涌而来的枪林扎成了刺猬,后方更多的骑兵和徐州步卒杀入这里,兵器呯呯呯交击,混乱厮杀的战场上,就像一条涌动的河流淌过一望无际的沙漠,剧烈的碰撞朝更深处蔓延过去。
吕布冲在第一线,他与身边的亲卫骑兵一直奋力砍杀,撕扯出更大的缺口,他在用兵之道上颇为厉害,虽然在政治、谋划上有难以弥补的短板,若是作为一员将领来看,吕布无疑是最为合格的。
劈杀刺砍中,戟下几乎没有撑过一合之人,有的地方被撕开了,冲杀的方向改变,还有无数的人涌过来,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他抬起目光,远处的箭塔似乎簇拥着一道人影,吕布咧嘴有了笑容,照直扑了过去。
“情况有些不对……”
箭塔上,荀攸皱眉盯着那片厮杀的战场,兵锋隐隐朝这边蔓延过来了。他身旁,除了几名持弓的侍卫外,就只有曹操拳头压在木栏上眺望战事,紧咬牙关的表情,看得出,他对战局也感到了一丝不妙。
他一生崇尚勇武,但也从不将自己置身险境。
“下去,此地不能久待。”曹操转身轻说了一句,就朝楼梯攀爬下去。
夜风微冷拂过燃起大火的军营,沸腾厮杀的呐喊、大量的马蹄声朝这边冲过来,拉长的战线还在不断延伸,火红的披风、战马依稀可见了,箭塔下,胖大的身形握着虎头金背大刀,眯起细眼,刀身高举。
“盾牌在前!”
虎卫营的千余士卒,缩拢阵型,轰的将沉重的盾牌扎在地上,长枪探出斜上,形成枪林。营地之中,杀穿了厚厚一层人海的并州骑兵,怒潮般的蔓延过来,以飞快的速度冲向箭塔下拱卫的方阵。
“曹孟德!我看到你了——”
“吕布,我来战你!”
两道截然不同方向的声音咆哮而起,怒潮撞上礁石,瞬间轰然声响,许褚双手握刀,与劈来的方天画戟硬桥硬马的磕上,俩人手臂的甲胄哗的抖响,锋口之间,火星都迸出来,许褚几乎是受了战马冲刺和对方的全力,双臂都在颤抖,虎口撕裂般的剧痛。对面,被挡下一击的吕布,披风洒开,朝那边一戟刺去,一名亲卫持盾顶上,呯的破碎,戟尖扎进身体,那亲卫含血嘶吼,双手死死握住刺进身体的画戟,侧面,许褚怒吼一声,再次持刀纵马杀上来。
吕布哼了一声,不予理会,一夹马腹,持着画戟推着那亲卫的身体冲进人堆,赤兔的脚力奋力向前迈进,将其身后的数人抵翻,一插到底,画戟扎进箭楼木柱上。
“主公快走——”
荀攸大吼着拔出腰间佩剑斩偏一名并州骑兵刺来的枪头,让曹操先行上马,两人迅速朝营外冲出去奔上原野的小道,曹操回头看了一眼,冲刺在人堆里那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的身影狂舞那杆方天画戟,将密集的阵列撕裂的情景。
凄惨的叫声、喊杀声不断从后方传来,曹操带着荀攸以及数十人仓惶的奔逃。对于那个吕布,往日在兖州一战多有较量,但如此近距离的真真切切目睹感受,又是另一回事,那是无法匹敌的个人勇武,仿佛对方一根手指就能杀死他。
“曹操跑了!魏续、成廉,你二人去追杀,我来拦住这胖子和那边的红脸贼!”百花战袍扬起一角,戟锋削过人的脑袋,沾满鲜血的吕布回过头,朝那边飞驰过来的二将吩咐,后者齐齐点头,带着身边数百骑冲出西面辕门。
“贼将休要追袭,来与我许褚再战三百回合——”
“放火,杀人,不要管曹将!”
“胖子,吕布在此——”
“啊啊啊啊——”
刀枪剑戟、呐喊、暴虐、悲怆在这个夜晚杀成一片,厮杀延伸自原野上,黑色里到处都是互相劈砍的人的影子……
夜空东方渐渐发白,追袭的骑兵四处出击,搜索着一道身影,不久之后,天光渐亮时,原野上爆发出欢呼,有人高举着一颗头颅驰过大地,“曹操死了,曹贼授首——”
厮杀一夜,已回营的吕布看了那颗人头一眼,嘭的一脚踹了出大帐,回身坐下:“一夜厮杀,杀的曹孟德心惊胆颤,早知如此不堪一击,我何需等到现在。”
“温侯厮杀中可见到公孙止的人马?”陈宫问道。
“天色昏暗,到处都是人,哪里知晓有没有他的人……不对……”吕布翻下酒觞,抬起目光此时想到了什么,看向那边的军师,“曹军营中骑兵甚少,一时杀的性起忘了,如今细细想来,似乎并没有公孙止的骑兵……”
“坏了,下邳!”陈宫脸色陡然一变,嚯的起身:“曹贼半月不战,乃是佯兵,公孙止可能已另寻路径偷袭下邳去了。”
吕布脸色变幻,正要说话,外面有人大步掀帘进来:“启禀主公,文远来消息,公孙止……迂回偷袭袁术,又突破他防线径直去了下邳,那边形势危急。”
酒觞在手中捏的粉碎,呯的砸在地上碎片弹开,吕布几乎瞪裂眼眶,咬牙切齿:“立即拔营回援下邳,各兵将家眷俱在城中,不能有失……传令驻守彭城的臧霸断后,若是曹操敢追袭,半道伏击,然后一起撤往下邳合兵一处,我要杀了公孙止——”
他想到昨日做的那个梦,此刻想来已是灵验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风起微澜
绿野延绵,日头在云间微微偏斜,原野上,细碎的石子安静待在地上,一只黄色的马蹄迈过来、踏下,将它踢的飞旋出去,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奔驰而过,远方,迎面而来的数百匹战马来到这边,其中数名身披甲胄的将领翻下马背围着归来的曹操单膝下跪,拱手。
“大兄无恙否?”夏侯渊抬起目光。
高大的雪白战马上,一身麻衣补丁的曹操笑着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天不绝我曹操,看来虓虎必亡啊,你们起来,随我回营。”
一路上曹操与他们说笑一阵,手指挥舞,顺道谈起途中与部下换装,方才逃过一劫,对于替自己死去的那名亲卫,回去后,好好赡养其家人云云。如此过了片刻,曹操这才问起军中伤亡。
“明知中计,吕布尚能如此扭转战局,当真难得将才,可惜他终究不明白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他杀丁原是为心中的不平,杀董卓明为国家,说到底其实也是心中那股气不顺,若是心甘情愿做一大将,必留威名于世……我回来时,军中伤亡如何?”
“损失严重,粮草被大火烧了一半。”夏侯渊落后一个马头,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士卒伤亡五千多人,并州铁骑由吕布带头冲锋,威猛难挡,若非于禁那部临危不乱,将对方步卒缠住,伤亡还会往上升许多。”
“说点高兴的事。”曹操皱眉望着前方隐约的山麓轮廓,片刻,转过头低声问他:“吕布撤军没有?”
这句话说出来,另一旁的曹洪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笑了笑:“今日上午,吕布就拔营东归下邳,昨晚一战,他也损失不小,清点出来的尸首也有三千多具,大兄,干脆追击他们。”
曹操紧绷的脸色稍稍缓解,眯起眼帘,依旧蹙着眉:“子廉可记得追董卓之事否?陈宫不是无谋之人,此时去追必中埋伏,回去重整旗鼓,然后徐徐推近下邳。”
“一切都听大兄的。只是吕布回援下邳,公孙都督那边,会不会难以应付,真要被吕布盯上,他马又快,说不准能突破千军万马,闯阵斩将。”
“我送给公孙的那匹绝影也非庸物。”
众将看过来,曹操往日云间的太阳,手下意识的举到半空,“我送给他,也是希望遇到强敌时,得以保全一条性命,当初我真想强行收下公孙止这个人,他与吕布何其相似,但又不同,若没有公孙,其实眼下……”他看着远方从军营出来迎接的各个将领,顿了一顿:“……真想把吕布这头虓虎收入帐下。”
“主公不可!”
“吕布乃是一头恶虎,久必伤人!”
荀攸也颇为吃惊的看着自家主公,连连摆手:“诸位将军说的是,攸也不赞同。”
那边,曹操点点头。
“说说罢了,只是眼见这等世间人物身死魂消,倒让我感到可惜啊……走吧,回营——”
不久之后,夕阳落在山麓间,彤红的余晖洒在大地,旌旗林立的军队拔营,不足五万的大军依旧蜿蜒七八里向东前行,淹没了彤红视野里所能看到的一切,快马来回传递、联络调整速度的命令,斥候奔驰在原野、山麓、丘陵探测危险,驻守彭城的臧霸见无机可乘之后,带着部下连夜东撤,追赶吕布去了。
同样的夜色里,距离彭城东面的数百里之外的丘陵间,没有星月、没有一丝亮光,一片片原始茂盛的树林怪石里,虫鸣欢快的在黑暗里鸣叫,偶尔传来人轻微的脚步声,啼鸣戛然而止。
人影走动,靠近不远一处岩石侧面的巨汉,“吕布军队快过来了。”那名斥候小声说道,随后,将情报递过去,悄然步入夜色里。
靠着岩石的典韦捏着那份情报,转身朝后方的山坡上的树林进去,拔开挡路的树枝,嗓音喑沉:“主公,消息过来了,吕布率骑兵先行在前,急于抄近道赶回下邳,正要从这里过。”
夜晚有风拂过树林,哗哗的叶子声响起一片,脱落的树叶落在人的肩上,身着甲胄,身形高大的公孙止岔着腿坐在一块青石上,脚边放着两柄弯刀,粗犷的脸上,眸子正望着摇晃的树枝间隙外的夜空,周围错落的树躯间,隐约能看到蹲伏、或坐着的许多人影。
“告诉张飞、夏侯惇这些急脾气的人,看见吕布不要冲动,对方马快,留不下的。”公孙止让人点亮火折子,看了看手中的素帛后扔到地上,一边将两柄弯刀挎上腰间,一边说道:“与其浪费在一个暂时抓不到的人身上,不如尽可能的杀吕布麾下的步卒,再与曹操合兵,围困下邳。”
刀鞘上的系带拉紧,他抬起冰冷的目光:“违反军令,我要杀头的。”
“我去。不听我揍他们。”李恪挥舞狼牙棒,踩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跑远了。
另一侧,曹纯将磨过刀锋的石头丢下,插回鞘里,“首领这次打了袁术,计赚了张辽,与当初不一样了,想必伏击过后,吕布回过味来,绝对会将此事按到张辽头上,私会敌人的嫌疑永远也洗不清。”
语气带着笑意在说,抬起目光时,对面的视线也看过来,公孙止笑着捡起一块石头,噌的拔出弯刀,打磨锋口:“子和缪赞了,此乃李文优出的计策,来许都之时,就与他商议过这边的事,只是我也没想到偷袭张勋会如此简单,也没料到张辽驻扎大泽乡,只得将这条计策提前用了,只要再将吕布麾下步卒敲碎,我让他靠骑兵守城……”
“哈哈哈——”
听到此处,曹纯笑出声,多日以来的杀戮虽然爽快,但到底还是让人压抑,“剪去后队步兵,仅靠下邳原有的万余郡兵难以持久。”
说着,沉吟了一下,皱眉道:“可一旦攻城我大兄的士卒也会损失惨重,围而不打,辎重也难以跟上,若是长久打下去,必定士气低落,让吕布有机可乘,待与大兄合兵一处后,首领不妨与我大兄再好好合计一二。”
公孙止点点头,旁边典韦一掌拍在树躯,震的几片叶子落下,“嘿,打仗哪儿来那么多弯弯道道,大不了攻城,我上去拖住吕布,你们放开手一拥而上,杀进城去夺了城门。”
正说着话的时候,公孙止陡然眯起眼,抬手让说话的典韦停下,二人连忙拔出兵器蹲下望向坡下,虫鸣消弭无踪,整个天地都在黑暗里寂静下来,耳中只能听到风呜咽的吹过,以及……远方传来的马蹄声。
“吕布来了……”
他缓缓拔出另一把弯刀,刀尖扎在地上。
第三百章 暗芒、暴虎
“加快速度,派人催促后队——”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段,长龙似得的火把跑过原野,昏轰隆隆的马蹄伴随张辽的声音远远的朝下邳过去,昏暗的光芒里,脸色有些着急,换做其他人领骑兵围困下邳,他并不会如此紧张,可那人是公孙止,对方从几乎是真正意义上的白手起家,到如今坐拥五郡,麾下数万兵马。
就算天下势力最大的袁绍,也在对方手中吃过不少亏,曾听闻对方靠骑兵硬生生攻下刘虞的居庸县,眼下虽然下邳城坚墙厚,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从白狼冲破大泽乡后,他便一路尾随追来,一旦下邳城被攻破,很难想象,吕布家小会遭受什么样的下场。
对他来讲,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接近下邳城不足五里,散去的斥候陆陆续续开始往返回来,马匹过来勒停,有人拱起手:“回禀将军,方圆数里不见敌人踪迹,下邳城方向也无战事喧闹声,一切如常。”
旁边,一名副将勒过缰绳,疑惑的看向张辽:“将军……”
“……不好。”
张辽皱眉的片刻,目光望向西面吕县,咬牙猛的勒转马头:“骑兵先跟我来,你领后队步卒快速跟上,白狼可能半道而伏……”
话音陡然响起在夜色,战马已轰然冲了两丈远,鞭子噼啪的抽下,暴喝一声:“走——”地面马蹄声炸开,亲卫、两千轻骑随他狂奔起来。
……
轰隆隆隆。
无数马蹄飞驰过原野,尘土卷起在黑色里,黑夜最深邃的时候,远方丘陵的山林在风里摇晃,哗哗响作一片,举着火从吕县方向蜿蜒而来的一支骑兵,望了望天色,缓缓停下稍作休息。
摇曳的火光映着百花袍抚动在风里,身影在马背上转动,露出胸前连环铠上的一副兽面吞头,吕布取过水囊灌了一口水,“离下邳还有多少路?”
“回禀主公,出吕县四十多里路了,眼下过去下邳就已不足六十里。”身边有专门记录沿途距离的亲卫回答了一声。后面,统御骑兵的将领之一,魏续转过头来:“主公,后方臧霸。高顺脱节太远,等等他们,待天亮后一起回去。”
他们从沛国穿过彭城,又过吕县,两天之内赶了一百五十多里的路程,巨大的疲累在每一个人身上积累,若是还要跑完剩下的五十多里,不是没可能,只是这种情况下,一旦被袭击,别说作战,连战马还能不能跑起来已是大问题。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匹千里良驹。
“再走一段……”原野寂静,放下水袋后,吕布向他点了点头,随后抬手指去前方的丘陵,“我知你们疲惫,可下邳一旦丢了,咱们连最后落脚之地都将没有,甚至军中将士家眷也都不保……一口气过了葛峄山,我们再做休息,顺便替臧霸、高顺他们警戒周围。”
“主公,能否再等等……”魏续还要开口,旁边的成廉连忙促马上来拉扯他。
那边,吕布猛的转过身,眼眶布有血丝,声音暴喝:“休要啰嗦,派一支马队先过去。”
“是……”
魏续紧抿下嘴唇,看了一眼蕴着怒气的吕布,拱了拱手,下去安排人手,过得一阵,大队缓行,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伍飞驰朝那边丘陵先行探路。
……
未时。
一片片的树林摇曳,树叶在山上狂响,风越来越大。远方一支马队疾驰过这边,偶尔有夜鸟在夜里啼鸣,有人的声音在轻响:“吕布来了……”
“不是吕布……”一对浓眉微皱,公孙止捏紧刀柄又松开,“不要轻举妄动,只是先过来探路的。”
同一时刻,下方马队减下速来,一名小校举过火把照了照道路两旁并不算高的山坡,荒草树木横生,他招了招手:“上去看看。”
旁边另有声音道:“……赶了两天的路,温侯不体恤,咱们自己不体恤自己?快走快走,过去后好休息。”
那说话的人是一名都尉,虽说官职小一阶,但大家都是熟识兄弟,自然听的出话语里的怨气,官大的也没多少架子,便是点头,“也罢,我们数百人搜不了这么大的林子,继续走。”
不久之后,那支队伍已过去这里,随后在前方挥舞手中的火把,另一头的骑兵见到火光晃动,后方缓行的马队渐渐加快了速度,开始穿行这片狭窄的山谷。两旁是茂密山林,树叶响动遮掩了一双脚步踩断树枝的脆响,间隙中露出一对视线望着下方的行进的队伍。
周围,更多人影小心翼翼的挪动,缓缓抬起了兵器,甚至有人挽弓搭箭,随后被人按了下去,“都督吩咐,放吕布过去,只打后面的步卒,你不要乱来。”
“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吕布跑了不成!”夏侯惇怒瞪着从视线中过去的那道高大身影,颇为恼怒的放下弓。
旁边,一道魁梧黝黑的身形铁盔系了一圈树枝,转过头来时,扫到说话的夏侯惇脸上,“这话我同意,要是先前一伙人上来探查,保不住伏兵就会被发现。”
“你那么黑,就算站到路旁他们也看不见你,慌个甚。”夏侯惇拨开黑汉头上扫来的枝叶,揶揄的说了一句。
张飞一把扯下树枝,刚要怒骂,早前过来通知的李恪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出声。”
从出兵到如今一个半月以来,虽说在公孙止面前保证了听从军令的话,但个人之间的脾性也大多有矛盾,偶尔没有战事,相互也会发生摩擦,只限于言语上的碰撞,唯有此时差点晾出坏事。
好在,坡下的并州骑兵已经过去。
大量的骑兵飞驰出了这片山谷,吕布担心被伏击的思绪也松了下来,又走了几里后,方才让将士下马休息,等待后队步卒赶来这边汇合。
远处传来风的呼啸、夜鸟啼鸣飞过,路程也快要走完了,吕布接过成廉递来的干粮时,望着下邳城的方向仍不住咬紧了牙关,心不在焉的就地坐下,想着别的事,或想着家里的妻女。
……
官道上,近两万的庞大步卒队伍在前行,脚步艰难的走过地面,前方旌旗林立下,陈宫神情疲惫的与旁边名叫臧霸的将领谈话,这人身形中等,面目端正,一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牵着缰绳,目光警惕的看过周围,不时点头附和军师几句。
“……大概就是这样,曹操没有趁机掩杀过来,看来也有防备,如今吊在后方徐徐推进,我们眼下只能依靠下邳城据守,消磨敌人士气……”
“嗯,我也听说那日温侯神勇,反而倒过来杀的曹操弃营逃走……可惜下邳被围,终究未能尽全功,温侯善待家小,回救也是情理之中。”
马背上,俩人言语交谈,已快至山口,前方山下道路传来单调的马蹄声,一名骑兵折返回来,见到二人时,说了情况:“主公命军师和臧将军火速过去汇合,天一亮立刻解下邳之围。”
“嗯,你回复温侯,我们片刻就到。”臧霸打发走了那名骑兵,回过头来:“看来没有伏兵,那就加快行军了,军师也要跟着受累了。”
陈宫笑了笑,拱手:“我虽是文人,但也能提三尺青锋,上阵杀敌,将军莫要照顾,传令加速行军吧。”
天色泛出青冥,变得模模糊糊,随着这支队伍走入山谷的,除了臧霸、曹性、宋宪等将,也有中层将领,如臧霸原有部将吴敦,尹礼,昌豨,孙观等人,也有随吕布攻兖州时,投靠的徐翕、毛晖、李封、薛兰等等等,队伍最后方,乃是整个吕布军除并州狼骑外,最具有争议和战力的陷阵营高顺,此人麾下的七百余人随吕布南征北战,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令人生畏的战痕。
凌晨的冷风中,队伍已深入丘陵,周围林间树叶响动,前行的臧霸回头看了看蜿蜒的后队还在谷外的道路上,不由皱了皱眉,听着山林树枝摇曳的声响,心里不由警惕。
他勒住马,在路旁停下来,士兵从旁边过去,那边,陈宫望向他:“臧将军,这是怎么……”话音未说完,附近的草丛陡然晃动,臧霸挽弓搭箭,弦音颤了下,黑影从手中飞出,射了进去。
鹿声悲鸣——
一头雌鹿栽倒扑了出来。陈宫笑起来,松开按着的剑柄,“将军好箭法,这下早饭可吃一顿鹿肉了。”
挥手,让一名士卒去将那只不长眼的鹿带回来。
……
“死鹿……死路啊……”
茂密山林间,公孙止大马金刀的坐在青石上,目光注视着下方跑去捡死鹿的人影,缓缓抬起了手,其四周,人影开始挪动了脚步,一柄柄刀光出鞘,弓手搭上了箭矢,探出了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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