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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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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声音低沉、压抑,双肩隐隐颤抖着,“呵呵呵……哈哈哈……”他眼眶有些微红,陡然嘶哑的笑出声,抬起头,举着的手指狠狠的落下来,又抬起指去驿馆,抿唇死死咬着牙关,“……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啊……子脩他死了,若是我把张绣等人杀了,我儿子能活过来?能过来活吗!那样就真死的毫无价值可言了,你明不明白。”
人群压抑沉默,只有火把不时传来油脂燃烧的声响。
公孙止摇摇头,后退了半步,神情冷淡:“……看来子脩不是你儿子。那么这场瘟疫呢?他们来降的时机会不会太过巧合?城外死了多少人,你该知道的。”
“没有证据是张绣所为,而他又是众目睽睽下举城来降,若是随意杀了,我曹操名声就真的毁了,这笔账我也会算的,还有……”曹操望了他一阵,声音渐渐低下来,拍过公孙止的肩膀,“……子脩是我的儿子,永远也不会变。可惜杀是不可能的,但倒是可以替你我出一口恶气。”
走过去,错开一个肩膀,他低声在公孙止耳边说了一句:“……一炷香的时间。”手掌奋力的拍了两下后,松开。
公孙止望去那边驿馆,转身大步过去,原本横在中间的曹卒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纷纷让出一条道,有许多声音在人群里小声响起道:“公孙都督,把那家伙打的狠一些。”“……为昂公子出口恶气啊。”“……谢都督为大公子报仇。”
这样的声音里,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无数的视线里,一个人径直过去。那边驿馆方向,也有人发现了这边的事态,不少人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门口眺望,此时见到一道身影正朝走过来,有人上前去拦。
“贾诩,我知道你在里面,好好在房里待着——”
快步而来的身影暴喝声中,看也不看迎上来的人,抬手就是一拳将其打倒,又有人冲过来,下一秒,嘭的闷响,公孙止一脚踢在他胸口,将对方整个人踢得倒飞出去,跪在地上滑出一截距离,捂着心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
一身锦缎袍服,不着痕迹的穿行过对面已经吓得不敢造次的一群驿馆差役,径直上了楼梯,陈旧的木阶吱吱呀呀的叫唤着,然后……
抬脚,踹向房门。
第三百五十四章 留下的阴影
“阿二,外面怎么回事?”
房内,点起的灯火微微摇晃,暖黄的光线照着人的影子放下了长筷,外面隐约传来嘈杂的声音,随后,渐渐变大,有人惨呼了一声。贾诩皱了皱眉:“……你出去看看。”
外面的嘈杂愈发热烈起来,名叫阿二的老仆躬身后退,转身就要去拉开门扇的一瞬,便是轰的一声响动,整个房门陡然向里左右破开,屋中灯火疯狂的摇摆几下,门口的那名老仆被震的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间,大叫起来:“什么人?”
“滚出去!”
在他摇晃的视野之中,一身黑色袍服的公孙止出现在门槛前,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跨过门槛,简单的挽了挽宽大的袖口,挥手让对面的那名仆人出去,便是径直的走入屋内。
几案后面,坐着的文士对突如其来的事态,神色依旧保持冷静,看了一眼进来的身影,沉声开口吩咐一句:“阿二你先去吧,顺便把门带上。”
“是……可是主人……”那老仆犹豫了片刻,还是恭恭敬敬的应道,饶过那高大的人快步走了出去。
门扇轻轻的阖上。
贾诩沉下气,他虽然不认识公孙止,但脑中快速分析的状况,大抵还是能确认的,便是抬起头来,目光锐利:“阁下该是公孙都督,深夜登门拜访,不知何事?”他站起身,一抖袖口,朝对面拱手,做出迎接的姿态:“……只是诩长途跋涉远来许都,身子疲乏,若都督不弃,明日诩亲自登门拜访,还……”
然而在他说话的片刻之间,脚步压着二楼的木地板吱吱嘎嘎直响,快速的过去,公孙止一面走,一面挽动着袖口,目光冰冷的停留在对方身上,对面的话语说到“还……”字上时,挽起的袖口外,手掌陡然捏成拳头,下一秒,拳头捏紧,对准在正慢慢抬起的脸颊,露出短暂的惊愕,话语一转:“……公孙都督,你……”拳头猛的打下来。
呯——
“呃啊……”
瘦长的身躯陡然挨了一记拳头,止不住的向侧面跌跌撞撞的迈出半步,刚稳下身形,又是一拳在视线里放大,或许下意识的想要躲避,身子斜了斜,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嘴角传来巨大的疼痛感,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口中崩飞出来,贾诩带着鲜血侧倒下去,身子压在几案上,翻滚、落下,案桌上的餐盘、碗筷随着洒出残羹剩饭乒乒乓乓打翻在地上,一片狼藉。
“都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贾诩发髻有些散乱,嘴角挂着血迹,一颗牙齿带着血丝静静的躺在不远,突如其来的行凶,是无法让人预料的,对方的作风更是难以琢磨。
嘶哑带着疼痛颤音的话语说出口时,公孙止并不答话,脚步却是自始至终都未停下来,直接走到地上狼狈抬头的文士面前,随手抓住对方头发,不顾贾诩剧痛的惨叫,一把将其提了起来,抬掌,凶戾的又是啪的一下。
贾诩发髻飞洒摇晃,整个人踉踉跄跄跌出好几步,撞在书柜上,哗的一下,数卷竹简纷纷掉了下来,受伤的身子顺着书架倒下卷伏在地板上,门口有人敲响了,公孙止跨过两卷散落的竹简,弯腰捡起猛的朝后面扔了过去,这时,门扇推开,之前那名仆人持着棍棒“啊——”的从后面扑上来。
嘭的一声。写满字迹的竹片在仆人的额头爆开,刚走出几步的身躯直接倒地昏厥过去,叫声也戛然而止。
贾诩捂着嘴角,脸上淤青的抬了抬目光,走来的身影背对着灯火,看不见对方的面目表情,只听声音森然的从阴影里传出,一只大手同时伸下来。
“你叫贾诩是吧……”
一拳呯的砸下,卷伏的身躯的腹部受到重击,贾诩整个人都颤抖的弓了起来,脚掌绷直的在地上蹭了几下,紧咬的牙关里,终究还是闷哼出一点痛苦的低吟。
在他前方,公孙止高大的身形迈着脚步来回走着,站定后,眼帘微阖的一瞬,抬脚踹了出去。
“……毒士是吧!”
嘭——
如鼓槌擂响,贾诩抱着腹部贴着地面如同炮弹横移撞在书架支脚上,四五卷竹简哗哗的再次滑落的砸在他头上、身上,颤抖更加明显剧烈……
……
步履踩过已散了的竹简。
“反攻长安是你做的吧,郭汜李傕现在在我那里了……”
嘭——
贾诩再次横飞,重重的摔向几案上,猛烈的一震,翻滚落下来,疼痛已到了迷糊,只感发根猛的收紧,头不自觉的被人提起,被鲜血模糊的视野里,公孙止的脸蕴着说不清的表情,对方嘴唇张合,像是在说些什么,可惜他终究听不清楚,微弱的声音从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别……别打了……”
公孙止抓过对方脑袋,随后满是鲜血的脸提到面前:“阴谋诡计?呸——”手一甩,将贾诩扔开,伸脚将案桌上凌乱的东西一一踢下去,这才大马金刀的坐下,看了一眼地上像条死狗似的身形,神情冷淡,只是以简单的语气开了口。
“好了,现在打完了,现在才是谈正事的时候了,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或隐瞒什么事……”刀锋呯的插在桌面,“我不仅杀你,也杀你远在西凉的家人,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你说对吧?”
贾诩微微抖动双唇,盯着地面,他来许都什么都算到了,心里也有谱,甚至也有将公孙止这个人囊括在内,只是时间仓促,对方就直接杀了过来,就算有什么阴谋也出不了这驿馆,对方的架势,他真拿捏不准,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杀了他。
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都督……有什么话……就问吧。”
“曹昂是不是真死了?”
地上,身影点了点头,“回……禀,都督知晓……那日……诩见到曹昂尸首已经……被砍的面目全非……乱兵之中,我也有控制不了的地方……”
“……曹操在宛城,为何只受了一点皮外伤,按理说,他在城内,根本没机会跑的了,看来是你贾文和与人串通好了……可是曹府中人?”
贾诩此时沉默下来,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回答,过了片刻,公孙止伸出手缓慢而有力的拍拍他的头,“你不说,我也明白了,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几案上坐着的身形收回手站起来,从文士的身上跨过去,走出几步,背对对方:“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豫州的瘟疫是不是你让张绣做的?”
灯火微微摇晃,地上的文士目光盯着对面的背影,沉默的可怕,还有血迹的脸上,偶尔有血珠从下颔凝聚到须尖上,滴下一滴。
“是……”喉结滚动,艰难的发出一个压抑到极致的音节。
站立的背影动了一下,公孙止回过头来,点头:“真他娘的欣赏你!”提着早已出鞘的弯刀,转正了身躯,跨步,猛的朝地上扎了下去。
呯——
“啊——”
贾诩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在这一刻爆发大喊了出来……紧闭的视线睁开,刀锋几乎是贴着他鼻子扎在面前的木板上,那一瞬间的惊吓,以及死亡陡然的逼近,让他身子在一瞬间都发麻起来,僵硬的绷直。
“我吓你的……害不害怕?”公孙止裂开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反手又是猛的拔刀,显出一片狰狞可怖,收起刀锋之后,站直身体,便是跨门离开。
“这……这世上……哪有这种人……的……”
贾诩微微张着嘴好一阵,方才喘起粗气,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扇,眼睛一眨不眨,下意识中,还在看对方会不会突然又折返回来,再来一个惊吓,过了许久,外面走廊传来人的喧哗和脚步声之后,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身体晃了晃,疼痛袭来,晕倒了下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离行
大红灯笼摇晃。
驿馆外面一拨一拨持弓的狼骑将这边围拢,宛城来的数十名护卫连手都未敢握上刀柄,看着从里面大步而出的身影,没人敢上前一步,待人从他们面前过去后,分列而开持弓的人随着公孙止的后背渐渐收拢队形,踏出这里,此时这些护卫方才往驿馆里焦急的冲进去。
夜风吹着人的身体在走。
典韦将绝影牵了过来,公孙止直接翻身上去,目光看向另一边,曹操混杂在人群里,朝他点了点头,骑上马缓缓抬手一拱,随后,朝周围兵将挥了挥手:“收兵回去!”众人看了看那边的驿馆开始收起兵器,调转方向离开。
直到这一刻,事情落幕了,不少人还是松了一口气,自家都督要是把人给杀了,后果很难预料了。公孙止捏着缰绳,抚了抚战马的鬃毛,准备离开,给他牵着缰绳的典韦倒是说了一句:“主公,要不让韩龙悄悄再潜回去,给那人来上一刀。”
勒过缰绳,公孙止低下头看了他一眼:“答应了曹操不杀,总不能驳了别人面子,到时候我和他就难处了,走吧,许都的事做的也差不多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队伍里,潘凤提着巨斧欲言又止,目光回望那边的驿馆一眼,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开口,数百骑飞速离开这里,回到住处,狼骑在各自头目下散去回屋休息了,潘凤、典韦、李恪却是跟了过来,潘凤跨过门槛赶上来,低声道:“主公,那叫什么贾诩的,能做下这样的事,为何还放他一命,万一将来暗中给我们使坏怎么办?干脆还是像老典说的那般,让韩兄弟潜回去,把那家伙了解,顺便把张绣也做掉算了,到时候就算曹操那厮发怒,木也成舟了。”
脱去发冠,交给李恪,公孙止倒了一杯水,大口灌下:“那人要是豁的出去,就不会一直藏头露尾的事,贾文和要是真舍得一身剐,那他一定是个冒牌货了。”
“首领好像很了解他。”李恪将那顶武人冠放好。
公孙止笑起来,招手让他们各自寻地方坐下来,“一个人什么性格,从他做事上就能看出来,豪迈有野心之人,就如曹操这般,拿得起也放的下;似贾诩这样的,从长安到宛城,一直都藏头露尾,不敢冒头,也是担心有天,刀锋落到他脖子上,他有祸乱天下的胆量,但却没有破釜沉舟的豪气,更没有睚眦必报的性子。”
“说真的,这人当一个出谋划策之人是合格的,但是不能将恪守一方的担子交给他。”众人落座后,公孙止添了水,又喝了一口,笑道:“何况,真要是把贾诩和张绣杀死在城里,对曹操没法交代,盛怒之下,难保不会将我们全部挟持起来,这个底线,我不能碰,你们也不能碰。”
其实有些话公孙止并没有对他们讲,贾诩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和将来,他比无数的人都清楚,只是若是将这些一字一句的都说出来,那就太过骇人,引来的不会是崇拜,而是一种看透一个人命运的恐怖错觉,反而会引起他与众人之间的隔阂。
那样只会被当作异类。
“……只是可惜了,子脩。”潘凤抱着斧柄盘腿坐在墙下,“他要是不回中原,现在还和咱们好好的一起纵马北地,好不快活……唉……弄的现在仇都没办法报了。”
话到了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典韦将双戟丢到一旁,喝了一碗酒,握拳扬了扬:“主公,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公孙止想了想,起身走到窗前,星夜繁密闪闪烁烁,“前几日,接到上党郡那边来的消息,袁绍的兵马已经撤了,虽然还把持几个关口,但山道还算畅通,而赵云在年初从辽东竟直接在田豫的帮助下,直插冀州,袭扰邺城,如今事态都渐熄下来,我们也该是与他们汇合回北地了。”
“赵云这回出风头了。”膀大腰圆的身形兴奋的砸了砸拳头,“……袁本初该是气炸了吧,于毒那厮围了邺城两次,现在赵云又来一次,怕弄不好要迁治所了。”
屋内,众人大笑起来,公孙止也笑了笑,目光却望向星月,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好一阵,声音呢喃:“……是该回去了。”
曹府,宴会已散,明亮的灯火尚未撤去。
呯的一声,首位上的身影将喝空的酒壶随手丢到残羹堆积的案桌上,朝侧旁招了招手,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再拿一壶酒来。”
有侍女将汤好的酒壶端上,周围已没多少人看到曹操这样的醉态,两侧席位只有郭嘉、荀彧等几名谋士还在,众人对望一眼,不知曹操为何这般喝酒,此时,郭嘉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壶,挥袖让她退下。
“主公,今日大抵还是看出白狼并非甘愿人下的。”他将杯盏倒满,脸上带着笑容,“……纵然百般交好,给予殊荣,但到底还是留不住,所以主公心里便是烦闷了?”
“那不如将他强留许都如何?”曹操端起酒盏举过半空,醉眼眯了起来。
郭嘉笑着端酒与曹操对敬了一下,仰头喝尽:“狼始终是狼,留下来的只会是狗,这里栓不住他的,嘉虽与公孙都督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若是主公将他强留下,绝对会是祸患。”
“他……不受人威胁。”
放下酒盏,曹操心里也是明白,点了点头:“……若我这样做,他只会引颈就戮在许都,他在北地的妻儿还有一众部下便会投靠袁绍,这样一来,确实得不偿失,还引来不容人的骂名,奉孝说的就是这个吧?”
对面的青年文士点了点头。
夜风呜咽,摇摆着灯柱上的火焰,厅里沉默了片刻,曹操闭目好一阵,睁开双眼,起身负手走过中间,站到门口,喜庆的灯笼挂在庭院各处,洋溢着这里曾热闹过。
“那就让他走吧……”
站在门口的曹操回过头,脸上泛起了笑容,向众人这样轻声说了一句。因为他自己清楚,待袁绍除去后,属于俩人之间的情谊,许是不多了……也因为看的明白,所以,也有寂寞的伤感。
夜深下来,风停了,时间划过一昼、一夜,东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在不久之后,将要亮起来,离去的队伍整装待发站在城门口,回望了这座城池的街道、行人,以及城楼上,拱手作别的身影。
公孙止拱手、放下,一勒缰绳,纵马而起:“我们回家——”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天光路远,人声消去
夕阳如潮水般卷来,在窗外卷出彤红的云霞。
豫州,许都。
烧红的天云下,飞鸟啼鸣展翅从天空翱翔过去,俯瞰过黑压压一片人群,那是凄凉的景色,迁移自此的帝都,堪堪有了一些起色,在这场瘟疫里显得摇摇欲坠,随着瘟疫衍生出的饥荒和混乱,乃至整个三分之一的豫州各地郡县蒙受巨大的冲击,死亡的数字是令人揪心的。
十多座大小城池,更是上百个村落陷入荒无人烟的困境,好在及时的救援,和狠心的控制,瘟疫的扩散终究有了松懈,大量的粮食运入许都在分发数个重灾的大县,这场灾难才算是看到头了。
脚步走过城外荒芜的乡镇,两男一女的身影走过这里,周围已很难听见人声犬吠了,偶尔爆发出来的哭喊声,那也是令人绝望的一幕,女子披头散发的哭叫,孩子的哭声混成了一气,一名豪绅站在宅院门口,不停的殴打这对母子,怒骂:“滚出去,你们母子俩都给我滚!得了病小心传染给我啊!!快滚出家里,死远一点——”
那豪绅也是一身狼狈,纵然宅院豪气,却是显出一片颓败的气象,门前的落叶积厚,难看到家丁护院的身影,男人对面的母子哭声尖锐嘶哑,绝望的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曹昂、芸娘还有武安国看到这一幕,也只是叹口气走远。
这样的大灾大疫里,人人畏惧疾病如虎,更何况许许多多的人,也难以幸免在这场灾难里。
三人走过一条长巷,不久后,来到一处院落的后门,迟疑的脚步缓缓走上石阶,抬起的手犹豫着悬停,过了好久,他方才敲响了有些破旧的门扇,也不知院里还是否有活人了。
“子脩,你母亲不会有事。”武安国知道他犹豫什么,旁边芸娘也赞同的点点头。
曹昂脸色紧张,低声开口说了句“希望如此……”敲门声已是过去许久,脸上隐隐泛起了苍白,关节捏紧,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院门陡然间打开一点,门缝里映出须发苍白的老人,他脸上看着门外的三人,浑浊的目光停留在中间敲门的青年脸上好一会儿,警惕的神色慢慢露出了欣喜。
门扇陡然全部打开,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两步,伸手一把抓住曹昂的手臂,浑浊的眼眶里,老泪流出来,双唇微微颤抖:“大公子……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哇啊……”老人哭了出来。
“寿伯……我没死……昂没死。”门外的曹昂眼中湿红,反握住老人的手安慰了几句,目光越过瘦弱驼背的身躯,看向院子里,“我母亲她……曹府里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她没事吧?”
“夫人没事,就是思念大公子太过伤心,满天神仙保佑,她身子安好的紧,快进来,快进来。”
曹昂点了点头,对面的老人让出道路,他带着武安国、芸娘朝里面走去,寿伯随后谨慎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小心的将门阖上。这处庭院并不大,拐过屋檐的角落,穿过一处长廊,便是看到厢房的位置,走近后,隐约传来吱吱嘎嘎的轻响。
天光彤红,透过敞开的窗棂,曹昂看到坐在屋内角落里踩着纺车正在织布的妇人,鼻子里有些酸涩,有热滚滚的东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轻轻走过去,推开了房门,听到动静的妇人转过头来时,噗通一声,曹昂跪了下来,额头触地,磕下去。
“母亲……昂,回来了。”
织布的手停下来,妇人的身子微微发抖起来,努力的睁大眼睛,望着门口跪着的人影,双唇张合了一下:“是我儿……”话语带着颤音,眼泪溢出双眸的一瞬,身子陡然离了纺车,冲过去搂住了曹昂,压抑不住的情感随着泪水落下,尖声大叫了起来:“真的是我儿回来了……真的是我的儿子啊!”
眼泪滴下来,落在曹昂脸上温暖而湿润,他话语哽咽,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不停的在地上磕头,口中不断说:“是孩儿回来了,孩儿回来……”
门外,余晖变成了橘红照着院落,武安国、寿伯、芸娘静静的站在那里少女忍不住擦着湿润的眼眶,吸着鼻子,看着母子重逢的感人一幕。
过了半个时辰,屋里互相哭诉的两道身影方才渐渐停下来,妇人擦着泪水将儿子扶起,哭诉中也知道了宛城之战,有名亲卫顶替了他,然后,跳水才逃得生还。
“上苍保佑,曹家、夏侯家列祖列宗保佑,才让我儿逃离险境。”丁氏双手合十仰头对着天空轻声说道,随后,看向外面的武安国、芸娘,朝他们福了一礼,壮汉吓得丢下铁锤,连忙摆手:“丁夫人使不得,你是丞相之妻,身份尊贵,我和芸娘不过山野之人,哪里受得起。”
“这礼你们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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