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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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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个在生命里留下深刻的印记,从而改变了我们的一辈子。
  与这里相隔数百里之外的五原,秋日的微风伴随晚霞着卷过山岗。
  身形威猛高大的男人,一身袍服从马上下来,看了看天色,他将一个篮子提着上了山岗,林野微黄,片片枯叶飞舞,落在他脚下,前面立着一块坟茔,然后,停在了墓前。
  几碟小菜,两碗酒水摆在了墓碑前,吕布盘腿在对面坐下来,伸手将酒水喝下去,又将另一碗拱手举起,随后,由左至右,缓缓倒下。
  “稚叔,布回来看你了……你的仇,我来报,你说,想要多少大秦人命,才会满意……”
  高大的身形说出的话语,仿佛蕴着千万人的尸骨,漫天飘落的枯叶,一时间也不敢落在他身上……
  长风吹过千里。
  绝影奔出了丘陵,草原上马队过来汇合,草丘上,公孙止勒过缰绳,回头望向那片陷入夕阳霞光里的白狼原,那里面,有人长眠了。某一刻,他夹马飞驰出去,大吼:“回上谷郡,我们走——”
  众骑发出一阵呐喊和咆哮,掩盖了北风的声音,马车颠簸、马队疾驰赶在冬日落下前,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没人知道,这只是厉兵秣马,一群戾狼之师的开始。
  此后的十一月,上谷郡外的大山已是一片金黄,山脚下护卫的骑士在戒严等候,公孙止独骑送一名老人到一支南下的商队里。
  “将你绑来,也心知你不会留下,那日说的气话,切莫放在心上,今日就送别太公了。”
  “……老朽没能将谷侯治好,心里也是内疚。”华佗叹口气,望了一眼遍山金黄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布绢,递过去:“都督身上大小数十道创口,随已痊愈,但也透支了身体,若再不加以调养,恐怕很难活过五十。”
  公孙止自然明白自己身体的状况,伸手接过了那张布帛展开,上面绘着许多图案,“……这是?”
  “是老朽绘制的五禽图,上面所绘的是几种野兽戏耍时候做的动作,都督按照上面所做,对身体自会有好处。”
  老人将东西交到对方手中后,便拱了拱手,转身上了一辆车:“老朽也该告辞了,数月不回,家中老妻怕也是担心了,都督请回吧。”
  “太公慢走——”公孙止拱手目送他随商队离去,待看不见时,方才策马调头,却是没有回到山下,而是在附近一棵树下,坐了下来,望着满山金黄,又是一个冬天来临了。
  可惜……酸儒看不到了。
  不远的方向,窸窸窣窣的声响,细微的传来。战马陡然紧张的竖起耳朵,挣扎的去扯系在树上的缰绳,发出警告的啼鸣,一处草丛慢慢拨开,一抹黑影探出长长的口鼻,踩着捕猎的姿态缓缓靠近。
  绝影更加疯狂的扬起蹄子的瞬间,黑色的大影陡然扑了出来,白色的鬃毛在阳光里显得刺眼,狼掌落在一层枯叶上时,战马张开口欲要去咬,旁边石头上坐着的主人,却是伸出手抚在了硕大狰狞的狼头上,巨大的白狼缓缓靠近,下一秒,匍匐在他脚步,眯起眼享受着抚摸。
  “……我有一个兄弟走了。”公孙止抚过它的狼颈上的毛绒,声音嘶哑。
  白狼舔了舔他的手,算是安慰,山风刮了起来,拂过这片林中,头顶上方的树叶哗哗响成一片,落叶缤纷,又一个冬天到来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戾狼
  冬天,光秃秃的树杈积满了厚雪。
  “吱呀”的声响,十余双穿着单薄衣裤的身影走过雪地,黄褐色的岩石在强壮的双腿后面,拖拉着在雪里划出长长的深痕,明媚的阳光,没有一点温度,偶尔有人抬起头“哈”出一口白雾,视线穿过飘起的雾气,前方是巍峨的城墙,大量的劳力正在扩建这座由岩石砌成的城池。
  城中的宫殿,一头金色长发的女子着白色的绸裙,抚着殿柱望着远方在严寒里修建的城墙,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块狼头玉佩,指尖轻轻的在上面摩挲。呀呀学语的婴儿从如软的兽毯上爬过,随后坐下来偏过头,看着母亲的背影,孩童“咿啊……”叫了两声,拍起小手想要吸引母亲的注意,随后有两只粗糙的大手从后面抱起孩子,披着红色披风,身材高大、络腮胡的男人,杰拉德抱着孩子走过来与妹妹并肩站在一起,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正在修建的城墙。
  “在想他?”杰拉德问道。
  金发抚动,高挑的身形转过身将那枚玉佩收起,从兄长的怀里抱过自己的孩子,神色清冷的走去殿后,踏上石阶,高大的身形一直伴随左右,将一支火把猛的投进高台上的火盆里,轰的一声,巨大的火焰窜了起来,彤红的火光照亮了周围。
  视野在前方展开。
  空旷的后殿,一批批的身影身着长长的袍服站立在那里,目光望向热浪滚滚的高台之上,金发的身影走上前,将怀中的孩子托举过头顶,面对着下方无数的麾下,她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响起来。
  “圣城正在修复往日的创伤,而万千的子民也将回到这里,重建新的家园,我手中的孩子,他有着来自东方和克拉克城合法继承人高贵的血统,他将带领我们抵抗罗马人残暴的统治……”
  寒冷的风吹过来,女人将孩子递到所有人的面前:“……我的兄弟姐妹们,重拾往日的辉煌,拿起锋利的武器,捍卫我们新的家园,将罗马止步城墙之外,为了日耳曼人的荣耀——”
  “吼——”
  无数的声音疯狂的呐喊,响在日渐兴盛的城池上空,古老的城墙被新的岩石所取代,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
  长风拂过万里。
  来到汉朝的国度,上谷郡,屋檐上的雪扫落下来,正儿捏着一个父亲雕刻的像鸟儿一样的木雕欢快的跑过长廊,调皮的朝某一间敞开窗棂前晃了晃,里面,坐在长案后,东方钰正捧着典籍朗读。
  义父的离世后,让他心智更加的早熟,偶尔眸底也会闪过一丝哀伤……调皮的小身影跑了进来,将手中的木雕玩具放到了沉默的男孩手中,后者嘴角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
  窗外,少女挽着姐姐的手正在不远透过窗棂看着这一幕,勾起笑容:“正儿这么小就会学着收人心了。”
  天光远去,冀州邺城,自辽东而来的蹋頓走入这座城池,一路去往大将军府邸,拜见拥有四州之地的统治者,表达了自己亲近之意,在他过来的途中,看到了这位出身高贵的门阀之后,将北方治理的蒸蒸日上,无数的军队、无数的子民已有了天下最强诸侯的资本了。
  蹋頓在乌桓地位也是高贵,却只是从子身份,眼下部落中虽还未出现多少大的摩擦,丘力居的儿子楼班长大,地位上便显得尴尬,此时借着冬天的这段时间,过来拜见北方霸主,一定程度上,得到支持,他在族中的地位就要牢固许多。袁绍自然也没让他失望,假托朝廷名义赐给蹋顿、难楼、苏仆延、乌延等人单于称号及印绶。
  不久之后,蹋頓满怀欣喜的离开,袁绍走在廊檐下伸手接过仆人递来的汤药,自那年追击公孙止,被气的吐血后,身子已大不如从前了,不过好在这几年虽有动刀兵,但相对各州都在平稳前进,或许要不多久,兵临天下的那一天就会到来。
  他望去的北方,雪花阻碍了视线,那更远的极北之地,被厚厚积雪掩盖的草地之上,马蹄轰然踏下,从这里过去,奔行的身躯将飘落的雪花吹的四散开,一匹、两匹、四匹……浩浩荡荡的草原骑兵发出凶野的呐喊,将远在定居一处冰湖的几个丁零部落击败,大量的俘虏走在漫天飞雪里,凄苦的向南而行,去往遥远的大城。
  飞驰的草原骑兵中夹杂着汉骑的身影,他们偶尔发出汉话喝斥几句,有人举着一面白色巨狼的旗帜干净利落的插在了湖岸边。
  紧挨辽东的地界,隶属于匈奴一个小分支的羯胡部落在鲜卑人的铁蹄下燃起了大火,冬季的黑夜降临,篝火旺盛的燃烧,成千上万的人跪伏在地上,被迫朝拜一面绣有白色巨狼的旗帜。
  锁奴驻马旗帜下,拔出了一柄弯刀:“长生天给予我们牧场和牛羊,白狼神庇佑我们战无不胜——”
  偶尔,他会望向西面,那是更大、更辽阔的草原,将是下一个征服的目标,“轲比能……你看到了吗?鲜卑将会一天比一天强盛了,我会做的比你还好……”
  许都,风雪扑上城头,满脸大胡子的身影负着一只手,随后指向南方,与身后的刘备说起了什么,原在寿春的袁术端过一盏酒,打了一个喷嚏,感觉后颈发凉起来,跨过长长的江水,破损的城门正在修缮,一辆牛车缓缓离开远去风雪里,卷起的车帘后面,名叫王朗的男人回望会稽这座城池,显出颓丧的神色。
  偌大的皇城中,刘协摩挲嘴边一圈长出软软的短须,转过铜镜,他起身拂袖跨出承光殿望着这片雪景中的皇宫,隐隐有了威严。另一边高高的阁楼上,任红昌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在素白的手心融化。
  ——公孙止。
  她脸上有了红晕,和凶戾。
  思念、怨念汇聚的名字,在北方隐约有了巨大的威慑,冰雪初融的时节,嫩绿钻出了土壤,已晴的天空下,浩浩荡荡的骑兵绕着城池跑过去,不久之后在巨大的校场集结,黑白两面狼纛在风里猎猎作响,无数的骑士随着将领举起刀刃,发出震散天云的呐喊声。
  他们对面偌大的高台上,披着虎皮的大椅上,身着氅衣内置狰狞铁甲的高大身形站了起来,脚边匍匐白狼听到动静,睁开眼帘望着刺下来的天光,慢慢眯起。风吹起了氅衣一角,毛皮抚动,公孙止压着刀柄检阅着下方的无数兵将,面容肃穆、不怒而威。
  “杀戮的时间快来了……”
  杀气从平淡语气中蔓延出来。
  这是千万生命共同生活的时代,无数生灵走过的大地和时光,出生与死亡一代代的延伸下去,犹如翻开了记载有时间的竹简,一点一点的越过去,最终定格在了上面某个固定的一刻。
  建安四年,逐鹿的时节到了。


第六卷 暗芒磨砺,扬刀驻马镇北方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要称王,问他准不准
  辽东。
  西云呈出壮丽的红霞,山野下是贫瘠的部落,皮毡的帐篷并不多,依旧有部分人活动的痕迹,不远的草地上,瘦弱的羊群啃食稀少的草皮,牧羊的乌桓人有些木讷的盯着四处寻找青草的身影。
  不久,一匹快马从远方闯入了他的视野,奔跑的马背上,有人摇摇晃晃坠落到地面,随即又爬起来,拼命的朝这边奔跑,用着乌桓话大声的叫嚷,不断的挥舞手臂发出警告的话语。那牧人在羊群的前方抬起目光,想要努力听清对方话里的意思时,耳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奔跑的身形在一片红色里过来。
  这个时候,羊群陡然惊慌的四走,大地像是活了过来,传来轰隆隆的轰鸣,牧人挥舞马鞭朝那人迎上去,想要将对方拉上马背,然而看见同胞苍白的表情时,一切都晚了。
  “通知部落的人,快……跑啊——”那人撕心裂肺的喊出声音。
  山野下的一片树林,惊鸟飞出,第一匹战马的身影从那边拐出了弧度飞驰而来,大地依旧轰鸣,从未停止过,然后是更多……两匹、四匹、十匹、百匹……上千的马队形成一条黑线,马蹄践踏大地的轰鸣声震破了耳膜,犹如海潮般左右延伸呈一条直线横推过来。
  瞳孔缩紧,乌桓牧人一把勒过马头,奋力的挥舞鞭子抽打马臀,转身就朝部落的方向跑去,身后想要搭救的那人也在疯狂的奔逃,附近的羊群早已被战马冲锋带来的震动,四散逃远。
  跑出老远的乌桓牧人回头看了一眼,后方那没有骑马的同胞瞬间被涌来的铁蹄淹没了下去,他转回头来,看着前方还有炊烟的部落,发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声音。
  “汉骑来了——”
  嘶吼的声音传去部落那边,正在翻晒毛皮的老人、孩子停下动作,抬起了头,然后看到了发出警告的牧人被从后面追赶上来的汉人骑兵劈死的一幕。
  下一秒,铁骑横扫,逼近过来。
  惊慌的呐喊、哭嚎的声音顿时掀起在部落里,当第一个骑兵冲入部落刺出长矛,扎进老人的胸腔的一瞬,更多的身影洪流般涌了进来,部落里,鬼哭狼嚎,来不及逃走的乌桓人,无论男女老幼,纷纷埋在了冲刺的马蹄下,肉泥和血毯、坍塌的帐篷向后方铺展延伸开去。
  曾经太平的辽东大地早已远去数年,自公孙止、赵云先后屠杀乌桓、鲜卑人转嫁到公孙度头上的那一刻,平静的辽东只能在往昔的记忆力寻找了,不过这几年以来,作为掌握辽东数郡的掌权者,一面开辟新的田园安置百姓,一面也不甘示弱的接下了游击乌桓、鲜卑的担子,而后从公孙止手中得到更多的马匹,组建逐渐已有规模的骑兵。
  如今也是实实在在的辽东王了。
  远在冀州的袁绍、中原的曹操自然看在眼里,提出过结盟的筹码,甚至封侯的朝廷队伍已经过了幽州,进入辽东境内。
  天色已晚,公孙度站立在襄平城城头上,远方的天空,红霞正在散去,春寒的天气里,吹来的风还有寒意,不同于中原,这里的土地虽然时也有战事,但相对的还是平静不少,自他坐拥辽东以来,权势已经到了极大稳固的地步。
  “朝廷的封赏已经在路上了,曹操想要征召我,袁绍也想与我走的近,哈哈哈……”手掌摩挲在冰凉的墙砖上,公孙度语速不快,微微回头与身后的亲信部下柳毅、阳仪说到一半,陡然笑了起来,“……汉室都快没了,威望大不如前,这辽东的百姓都是靠着我吃饭,谁还记得那破败的刘家?”
  柳毅皱了皱眉,上前半步,低声道:“可终究还是有朝廷大义,主公不妨接下。”
  “接不接又如何?!主公在辽东声威日隆,中间又隔着袁绍,那曹操难道还能打过来不成?”阳仪不屑看了对方一眼,摆了摆手:“理会那曹操,不如亲近冀州牧袁绍,如今他坐拥四州,兵马粮秣无数,有他挡在前面,是再好不过的事。”
  “然而曹丞相又与公孙止交善,若是不接,与两者关系终究有间隙,过了辽河就没天险可守,若是公孙止率骑兵出草原直接入辽东,事情就对主公不利了。更何况公孙止狼子野心,恐怕也早有染指辽东的嫌疑,主公切莫给他借口攻打……”
  公孙度点点头,又看了看两名亲信,沉默了片刻:“我两边都交善如何?”
  “左右逢源倒也是可以……”
  对话落下一阵,城头安静下来,公孙度负着双手走过一名名士卒身后,此时才刚刚入夜,城下隐约还能听到归家的行人喧闹声、能瞭望城池中街道的轮廓,他在辽东经营十余年,豪迈和决断都是有的。
  片刻后,脚步在某一刻停下来,伸手摸了摸悬垂着九条玉串的冠帽,轻声说了一句:“我要在辽东称王啊……要什么狗屁永宁乡侯!”
  陡然拔高的声音响了一阵,胸腔方才平复下来,他招过身后亲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要称王,你们派人去上谷郡问问公孙止,准不准?!”言语之中,并不轻松。
  柳、阳二人低了低头,他俩也知道那人几乎横穿整个北方,几年里许多存在北方的部落均已没在了他的狼牙下,就连有意亲善辽东的扶余国的尉仇台也投入对方麾下了,若是眼前的主公是辽东王,那边的那位方才是真正的北境之王。
  “是!”
  俩人低声应下,不久之后,快马出了辽东,去往幽州西面的上谷郡。
  ……
  上谷郡。
  正值开春的时节,偌大的城池已经完成了扩建,城里城外在这样佳节中,比寻常更加的热闹,扫去冬雪的街道,人来人往,冒着热气的摊位,小贩吆喝着过路的行人,城中弥漫着过年的气息。
  除了城中原有大量的汉人外,也有不少来自西域的商人开始过来这边,当然更突出的还是城外被看押的大量来自不同部落的俘虏,甚至有些连名字都没有,被顺手掳了过来。而这一次,从辽西草原、雁门关那边的锁奴和去卑也破天荒的被邀请来上谷郡与其余军中汉人将领一起过年。
  当然,就算心中不愿,也不敢推辞。


第三百六十八章 简单的从年关开始。
  春寒的风挤进窗棂的缝隙,灯火摇曳,坐在铜镜前的已是二十多岁的蔡琰,身形比往昔丰润许多,她早早的起床,梳拢发髻,窗外微羲的晨光,映着抽芽的树枝投在窗户上微微晃动。
  “娘——”
  脆脆的童声从门外传来,门扇吱嘎的打开,已经在上个月满七岁的正儿吃力的端着木盆,跌跌撞撞的跨过门槛进来,温水随着摇晃,溅出来不少,后面跟着的香莲丫鬟,已经出落成婷婷少女,模样俊俏秀美,此时却是皱着眉苦恼的跟在大公子身后,想要帮忙端过来,都被正儿倔强的挤开。
  “爹爹说,新年要亲自给娘亲打水……”
  说着,正儿“哈啊!”的一声,踮着脚憋红了脸,才将盛满水的木盆放到木架上,够着手将毛巾拧干给母亲递过去。蔡琰插好一枚步摇,笑着接在手中:“正儿越来越懂事了,说吧,今日你要提什么要求?”
  “啊……娘看出来了啊……”正儿眨着眼睛看着女子擦过脸,眼珠子转了转,“爹说过年了,人就要开心的……正儿想要开心……那……那可不可以……不读早课……正儿想去找兄长玩耍……”
  “什么都拿你爹爹挡在前面。”
  “哦,可是正儿很想出去玩!!”
  “既然……正儿自己拿主意了,那就去吧,不过晚上可要课业补上,你爹爹可是说了,正儿要学会明事理,辩是非,最最……最重要的,还是正儿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蔡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知道了吗?”
  “嗯!正儿知道了。”
  小男孩严肃的连忙点点头,眉宇之间倒是有公孙止几分相似了,得到母亲的同意后,小小身板转身走出房间的,严肃渐渐化开,再转过门口离开母亲视线的一瞬,化作欣喜撒开双脚,飞快的跑过屋檐下。
  府邸中就只有两个孩子,年龄上虽然有些差距,性格上也是迥异,但终归在这种纯真的年龄段里,还是能玩到一起去的。东方钰向来沉默寡言,在义父去世后的几年里,变得更加如此,大多数都是在房里翻阅竹简典籍,有时也会跟蔡琰或公孙止打声招呼回去原本的家中给东方胜上炷香,纵然不爱说话,但旁人也都知晓,这个孩子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事理。
  而正儿性情较为常人孩子般天真,偶尔也有狡黠的一面体现出来,但对于从小玩在一起的东方钰,时常会将自己的东西分一半给对方,有人打趣的问起时,他这样回答:“兄长的义父为家里付出许多,正儿自然要感激的。”
  公孙止沉默的抱过了儿子,破天荒的带他去军营整整一天,蔡琰知晓这事后,高兴的不得了,如李儒等人也笑呵呵的,有些事不需要说破,已经明白在心里了。
  此刻,玩心占据理智的小人儿飞快的离开了后院,去往侧院找东方钰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起来,不远处十四岁的东方钰正捧着一卷竹简坐在抽搐嫩绿枝条的树下,正皱眉思索理解书上的内容,陡然被扑过来的身影吓了一跳,随后,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玩到了一起。
  宁静的清晨,整座城池也在年关这天的晨光里苏醒过来,鳞次栉比房舍、新建的楼宇间,行人、百姓、商贩的声音渐渐热闹嘈杂起来,大街小巷时不时也能看见孩子三五成群欢快的跑过、打闹,与所有人的喧闹声混在了一起,驱走了年关春寒的寒气,让人感受到了过年浓郁的味道。
  年关已至了,城中大小官吏也一扫往日的严肃,趁节气的氛围提着礼品与交好的人家串门拜访,这中间有不少是新晋的官吏,都是在鲜卑、匈奴任教过,吃大苦头的,自然非常珍惜得来不易的差事。
  公孙府上,人声渐渐热闹起来,府中丫鬟仆人早早的起床就开始布置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大红的灯笼升起每一个角落,喜庆的剪画贴上了门窗,前院中间原本摆放的各类盆栽也俱都搬至去了别处,放下了数十张大圆桌,这也是公孙止不习惯跪坐的原因,又要让军中、城中文武都能聚在一起,想出的办法。
  早早的时间里,府邸门前就有被送礼的人踏破了门槛,大多都是底层的小吏或一些商贾,挂了礼单留下性命便是回去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下午黄昏,军队中层、高层的将领开始陆陆续续的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人膀大腰圆,一身大红喜庆,浓密的胡须下见谁都是笑吟吟的表情,半道上遇到正帮忙布置宴会的李恪,对方随即愣了一下。
  “老潘,大过年的,你怎么穿的跟新郎官似得。”
  潘凤抱着一坛酒推过去,拍拍胸脯:“你知道什么,这才叫喜气,福气就跟着来了,难道跟你一样,穿的黑漆漆一团?没见识!”
  “除了看出你又长几近肉,没看出哪里有福了。”李恪如今也是块头高大,披散发髻,额头缠了束带,下颔长了短短的黑须,显得凶野。他将那坛酒放到桌上,“……人家牵招,如今两个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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