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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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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杀声震动山谷,光头大汉从马背上直接跃起,手中的大刀呯的劈在了刘豹的战马头颅上,马头爆出血雾,庞大的马躯朝前一屈,轰然坠地,上面惊恐的身形直接掀飞摔在地上,滚动几圈后方才停下。
  头破血流的身形连忙爬起来,又被一脚蹬的倒飞,在地上不断蹬着双脚后退,着急的摆手,用着吐字不清的汉话在求饶:“投降……不打了……我投降……我是于夫罗的儿子……你们可以换回很多东西……”
  “呸——”
  高升一脚踏在对方的胸口,露出大黄牙,黑须张开,笑出狰狞:“谁允许你投降的……我们首领说过死的匈奴人才是好的匈奴人。”
  “别杀……我……别杀啊……我投降……我加入你们……”
  然而刀光划过刺目的光线,挥舞的两只手掌,说话的脑袋还带着惊恐圆瞪的表情,在地上滚动,剩下的数十名匈奴人惊骇的看着失去生命的躯体,掩面跪了下来。
  公孙止招过高升,擦过刀锋上的血渍,“把剩下的人都杀了,学他们把脑袋都挂到树上去。”轻描淡写的扫了下跪的人群,收刀上马。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自己的这次劫杀,让往后的历史中,一个叫刘渊的人再也不会出世,有一个王朝在长河中悄然断掉了。


第四十四章 将要来临的战争
  无头的尸体静谧的躺在地上,乌鸦站在上面啄食,偶尔有身影走过来,惊的扑着翅膀飞起来,一柄柄刀锋染的通红。
  人头被拽在手里,殷红的血珠从断裂的血肉山滴下来。
  历史浩瀚中,谁也无法预知或掌握身边发生的事,公孙止同样也无法知道被吊在树枝上那一颗颗死不瞑目的脑袋会是谁,将来又会有什么样的际遇和后代,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箭矢都回收了,这帮匈奴人没油水……真够穷的。”高升扯过一把青草将手掌鲜血擦去,又在皮袄上蹭了蹭翻上马背。
  那边,公孙止转过马头,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目光望向山谷外,然后瞳孔一缩,周围提着人头、打扫战场的狼骑对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扔下手里的东西,直接翻身上马,连连发出声音,集结好阵型。
  山谷外,马蹄声终究朝这边响了过来,目测有千人数量的骑兵,犹如冲突的奔流过来,马背上的将领身材中等、壮硕,灰色交领袍子外,罩着两当盆领铠,披膊各挂两颗兽面,黑脸长须,正是追击而来的董卓麾下徐荣。
  飞快的奔驰中,对方自然也见到一地的尸体,和树枝上挂满的人头,口中“吁”了一声,勒过缰绳,停了下来,两边哗的齐齐抬起弓箭,或许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息,战马微微晃了晃鬃毛,徐荣拍拍马头,驱马走了几步,视线在头颅那边扫过,然后停留在对面为首的黑色战马上,鞭子指过去。
  “心够狠,不错,对待胡人就不该心慈手软……不过,看尔等装束也是贼匪,你们说该赏还是剿呢?”
  他说了一句,山谷里除了偶尔有乌鸦哇哇叫上一声,周围没有任何人声发出,气氛陡然收紧,公孙止盯着那名将领,眯了眯眼帘,伸出手臂向后挥了挥,身后八百骑压低了手中弓箭,此时对面的徐荣发出笑声,做了同样的动作,便是点头。
  “尔等手段,本将军甚是喜欢,这位头领若是愿意,某愿将你举荐给当今太师,做个校尉,好过你呼啸山野,到死也未能光耀门楣,如何?”
  ……
  山谷中风吹过来,抚动树梢,对面传过来的话,夹带几分威胁,狼骑中有人不屑的冷笑,也有部分面色深沉下来,握紧了弓。对面那一千骑并非软蛋,从对方气势上和他们在边地见到的戎边汉卒没有什么两样,甚至隐隐还强于对方。
  此处地势狭窄,并不是骑兵展开攻势的好地方,身后山谷也未被阻挡,若是开战,退的问题并不是很大,只是会被对方尾随追击,加上地势处处有山林,想要草原那般摆脱他们显然有些困难。
  等到对方眼神看过来,公孙止微微抬了抬手:“这位将军的盛意,山野之人心领了,太师麾下兵卒如此矫健雄壮,并不差我这几百个弟兄效命,这些匈奴人留下的战马便交于将军,如此告辞。”
  战马缓缓在地上倒退,按着弓箭沉默中一列一列的调头。徐荣看着依次有序退出山谷的这拨人,倒是可惜的点了点头,却也不过多的去招揽对方。
  一军之将,谁又会真把一群匪类看的太重。
  “徐将军……要不要将他们一起剿了。”副将策马过来拱手。
  马背上挺拔的身影挥挥手,摇头:“没用的,他们队列上撤退有序,随时可以变阵,追杀上去,他们也可以壮士断腕的离开,多杀几个,少杀几个意义并不大。走吧,把那些马带上,咱们也算收了对方贿赂,哈哈哈——”
  ……
  回程途中,一匹自洛阳而来的快马终于追上来,那骑士禀报:“蔡侍中那里传来新的消息,说是劫卫家的是两拨人马,蔡家小姐是被第一拨人劫走的,卫家捎信的说,那伙人说的是汉话,不是匈奴人。”
  晌午的阳光里,徐荣想到了什么,那黑脸上微微透出些许红色,猛的挥起鞭子打在空气里,啪的巨响——
  “气煞我也!”
  ……
  与此同时,已经返程回到隐秘的草坡附近,高升的声音在问:“首领,咱们为什么不干脆答应了,这次可是当朝太师,若能进入他的视线,首领肯定会水涨船高,咱们几百人还不是各个混个小官当当。”
  “吕布现在是那太师的义子……你还去吗?”披着大氅的身影瞥过去一眼,“就算对方收下我们,咱们不过也是一帮马贼,怎能与他自己的西凉嫡系相比?”
  高升脸色滞了一滞,摸着光头干笑两声,随后返回不久,争吵的声音传了过来。
  “……夫人,你不能离开,首领说如果天黑没回来,才能送你回去。”
  “……诸位壮士……”
  “……夫人,怕是不行的……”
  “我不是什么夫人啊……你们不要这样叫。”
  草坡那边的小树林里,几名狼骑的身影拦在前面,挡住想要走的少女,一边在哭,另一边不好动粗,只得耐着性子劝说。
  公孙止骑马上去,皱着眉站那里,青色的胡渣下,双唇紧抿的盯着少女,对方此时也看过来,四目接触,浑身一怔,有些惶恐的站在那儿,眼泪直流。
  “真想回去,与没有感情的男人生活一辈子?”他低沉的开口。
  少女眼中含泪,摇头又点头。
  “那我把你父亲一起劫来。”公孙止说完翻身上马,那边的少女瞪圆了眼睛,抬头望着马背上的男人。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蔡……邕……”
  “嗯……”
  公孙止点了下头,表情陡然愣了一愣,转头看向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这边,怯生生的身影原本就生活在琴棋书画的世界里,性子娴静,偶尔会有少女的好奇,但到底没有接触过类似这样很凶恶,却又很安全的男人,眼下对方凶狠的目光又瞪了过来,低声开口:“蔡琰……”
  片刻后,马背上传来粗野的大笑,蔡琰刚准备抬头,视野陡然拔高、摇晃,一只大手搂着她,放到了马背上,按进怀里。
  “你干……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
  然而,回答她的是周围一众狼骑呼喊起哄的声音,紧接着马蹄迈动,视线飘忽起来,身子也跟着起伏飘了起来,离开了之前的小树林。
  ……
  阳光更斜了,满是红色的夕阳之中,是人的身影或向北、向南而走,衣衫褴褛的老人抽泣拖着光着屁股的孩童,然后摔倒在地上,妇人和青壮背负家里的能用到的东西,或推着车拥挤在逃难的人群里,人的声音、哭的声音、呼喊的声音、家畜发出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这片天空下汇集到了一起。
  荥阳以西,一直到汜水河,大大小小的村寨不少百姓拖家带口的暂时离开故土,这样的场景往往预示着一场战争来临了。


第四十五章 人间事,多苦厄艰难
  穿着草鞋的脚步走过干硬的泥土。视野之间,满山遍野都是人的身影,嘈杂的声音嗡嗡嗡嗡在耳旁响着,哭喊的妇人挣脱丈夫的手臂,带着哭闹的孩子想要回家,被男人扇了几个耳光后,才消停下来。一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妪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坐到树下,浑浊的目光望着走远的亲人,瘦弱无力的腿动了动,再站不起来了……
  “……快走啊,后面已经打起来了,再不走,会连累到我们的啊!”
  “爹……娘啊……”无助的孩童慌乱的声音在呼喊。
  “我不走,让他们打死我啊——”
  秋风呼啸过山岭,嘈杂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东面的阴云笼罩过来,汜水关东西两个方向的大批百姓开始背井离乡,或去投靠亲戚,或入城乞讨,待兵锋过后再回到残破的家园,继续如往昔的生活,或许他们当中有部分人再也回不到家乡。然而自有战争起,他们祖祖辈辈也都这样的走过来,又走回去,继续繁衍生息。
  一处山岗上,自西面而来的八百骑立在红霞里,公孙止搂着怀中的少女望着阴云下密密麻麻爬满山麓的“蝼蚁”,最后一场秋雨快要来了。
  马背上,蔡琰捂住嘴,睁大眼睛望着满山延绵而去,道路上、林野里,挤满了人群,撕心裂肺的哭喊汇集在人群的上方。
  “他们在这里……难道出什么事了。”
  随着,公孙止一行人下去,若是以往,对方见到他们倒会躲让,眼下这样的环境里,这些温柔的“绵羊”带着匆忙、惶恐的神情,硬着头皮朝推挤而来。蔡琰虽未见过太大的世面,但也是何等聪慧的人,多少已经猜到了要发什么事情。往日朝堂之上的事情,偶尔会听到父亲哀声谈起,董卓入京后施行的暴虐,各地太守、州牧的反对,朝里虽然是那人一言之堂,可终究人心里埋怒已久,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性——起战事了。
  思绪里,她看到前方一棵树下,衣衫褴褛的老妪坐在地上,麻木的望着从视线中过去的一道道身影。蔡琰伸手指了指那老妇人,公孙止低声开口:“最好的办法,是一箭射过去。”
  “不行啊——”
  蔡琰连忙大叫,回瞪他一眼,从马背上挣扎下来朝白发苍苍的老妪跑过去,翻出一块肉干,一块米饼递到老妇人面前,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转了过来,双眼平静的望着她,然后将手中的树枝猛的挥起,驱赶少女离开。
  “你吃……好活着……”树下的老妇人这样的说。
  ……
  夕阳西下。
  蔡琰坐在马背上,不时回头看去,阳光倾斜照过来,将一棵树、一个坐在那里的老妇人映在红霞里。风从山岗吹过,抚动青丝,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她抬头望了望天空。
  雨水落了下来……
  ……
  秋雨挂上屋檐,滴滴嗒嗒往下落。
  房中透着昏黄的光芒,几案后面一道身影唰唰唰在布绢上书写,写到思考处,不由皱眉悬笔,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身影抬了抬头,门扇被推开,湿冷的空气挤进来,烛火摇曳时,门再次关上。
  着一身灰色袍子的身影,大步靠近,交领长袍绷紧的坐到对面,烛光映出一对粗眉虎目,稍缓,便是拱手:“大兄,夜已深了,咱们一路刚从扬州募兵回来,有什么事明日再做也不迟。”
  笔轻轻搁下。
  挥笔之人正是曹操,他拿起布绢吹了吹,让上面的笔墨快点干透,好一阵方才收起来,看了看对面,缓缓开口。
  “元让啊,不操心不行,说是讨伐董贼,可消息传来是什么样……袁本初之前来信说冀州牧韩馥监视于他,心思反复,让我小心提防……尚未聚盟,前线亦然开始交锋,到得此时却说这般话……”
  说到这里,他收起冷峻目光,轻轻阖上,叹了一口气:“……各个叵测之心,心不齐何以除贼。”
  “那怎么办?”那名男子,复姓夏侯,单名一个惇字。一个“办”字落下,呯的一拳砸在几案上,短须怒张,“还打不打?!”
  对这样一个族中兄弟,曹操甚知其脾性,自不会生气,他从那里站起来,拉开门扇,让风扑在脸上,吸了一口气,“仗……已经开始了。”
  无数的消息如同雪片纷飞在洛阳汇集或分散传递,一场战争并不是双方摆好兵马,你来我往,堂堂正正打一次那般简单,当中涉及各方的信息、可能性的策反、战场的地势、后勤补给的调集、士卒的训练、兵器、甲胄、战马、士气……等等事项都囊括在一场战争里。
  ……
  鲁阳北方数十里,夜深邃下来,惊鸟陡然窜起在空中鸣叫,数匹侦骑在林间穿行,一名斥候低声喝道:“小心——”
  空气嗖的一声,箭矢射来,钉在另一名斥候肩膀上,身影坠马的同时,对面阴影里,三匹战马冲出,一柄刀刃唰的一下斩出,金鸣交击,爆出火花,映出双方狰狞凶狠的表情。
  “走啊!将消息传给孙将军,西凉军来袭——”
  一名同伴飞扑,将对面一名挥刀的敌人拉下马背,拔刀刺进对方身体,他吼出声音时,背后一匹战马自旁边而过,刀锋探出,噗的一声将他头颅斩了下来,随后朝逃走的斥候追了出去。
  大军将行,最先较量的便是双方的斥候,逐步在鲁阳、河内、酸枣、陇城等,北、东、南三个方向开始演变成小规模的交锋。
  ……
  火星自殆尽的篝火偶尔弹跳,蔡琰从毛毯上惊醒过来,看了看天色,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光亮,耳中隐隐听到喊杀声,起身时才发现身上多了一张薄毯,她有些惊慌的四处寻找,看到公孙止坐在不远的一颗石头上磨着弯刀时,心才安稳下来。
  这片林子里,八百狼骑都在检查弓箭、兵器,给战马揉捏肌肉在做着准备。蔡琰披着薄毯在男人的面前蹲下,“发生什么事了……”
  “不小心卷进去了。”公孙止看她一眼,继续磨着刀锋,刀光里倒映出凶戾的眼神,“……要打仗了。”


第四十六章 乱战
  鲁阳、陇城、河内等地的斥候互狩,本就是战争的前奏,但对于双方所有人来讲连谈资都算不上。
  洛阳。
  皇城金殿之中,几只铜炉燃着炭火,两侧席位上,觥筹交错,话语高亢粗野,偶尔会会拉过斟酒的宫女在怀里,肆意大笑,掩盖不住身上的野蛮。殿外,脚步疾走而来时,殿中正痛饮欢歌,能参与这样宴席的大多都是西凉嫡系将领,如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牛辅、李儒等人,也有洛阳收揽的文士,蔡邕这一类的。
  席上,蔡邕的心思并未在酒宴上面,握着觞器愣愣出神,身旁同僚大抵是明白他心中牵挂被掳去的女儿,叹口气正要宽慰几句,殿外,吕布大步走进,朝上方身影拱手:“吕布见过义父。”
  董卓大笑起身,迎了下来,拉过对方,“吾儿准备的怎样?”
  “兵马已妥,随时听候义父军令。”吕布昂起头,目光灼灼。
  侧位一张矮几后面,白面长须的文士,文雅的擦了擦嘴上的油腻,起身朝董卓一拜:“关东联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虽兵多将广,但皆有二心,此时尚看不出,只需拖的时日一久,内讧必然会出现。”
  吕布看了一眼谄媚躬身的文士,乃是董卓之婿,李儒,几乎是整个西凉嫡系中的智囊,前不久毒死弘农王之人,他最清楚是谁。其实这等小人行径,让吕布颇为不齿,甚至少有言语交流。
  “义父莫忧,布有画戟和赤兔。”高大威猛的身影手一挥,声音雄浑在殿中响起,手掌慢慢握拳:“定让那关东鼠辈们踏不过汜水关半步,顺道斩了袁绍等人首级呈到义父面前。”
  这话令董卓拍着对方厚实的肩膀,畅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吾儿神勇,我自然知晓,你带本部并州狼骑入驻汜水关,老夫另派李肃、樊稠携三万西凉将士,与你指挥。”
  “是。”吕布拱手领命,又在殿中喝过几盏酒后,方才出了嘈杂的金殿,随后脸色沉了下来,拳头捏的咔咔直响,“……枉为父子相称……敌到家门了,亦不信任我吕布……”
  另一边,金殿内声音继续吵吵嚷嚷,李儒说道:“岳父……徐荣、胡轸二将此刻怕已到达鲁阳,小婿有些担忧,他二人是否能挡住那头江东猛虎和袁公路。”
  “江东猛虎……孙坚……”董卓仰头饮尽觞中酒,扔到几案上,铜铃大眼瞪着文士,转眼,一掌拍在桌面,震的殿内鸦雀无声,他声音沉了下来:“……孙文台——当初在西凉之时,此人在张温面前进谗言,要斩老夫首级……”
  眼珠布满血丝,几乎都快瞪了出来,他起身背负双手,摇晃的来回走了几步,片刻后,宽袖一拂:“召驻守伊厥关的骑都尉华雄,前去协助,务必将孙家头颅给老夫提来。”
  李儒欣然应了,不久之后,宴席散去,众人结伴走出,他昂首挺胸背负着手独自走在皇城宫道上,两旁侍卫无不躬身低头,寒风扑在脸上,短须抚动,曾经那个落魄西凉的书生已然不在了。
  他停在宫门,回首望向硕大的皇城,看着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出的武将、文士,随后又转回去,继续前行。
  这才是他李文优施展拳脚的地方啊……
  ……
  十一月二十,天光黯淡,阴云积厚下来,战事渐渐激烈起来。
  鲁山以北二十里,一支来自洛阳的军队驻扎那里,颔下一圈黑须,身形并不高大,却很敦实的将领,正在大帐内卸去盔甲,擦拭身上的汗渍,激烈的战斗打了一天,到的黄昏方才罢兵。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对面那头猛虎只是徒有虚名,几次对攻,对方的攻势都算不上猛烈。
  “清点伤兵,妥善安置。”他一面擦拭汗渍,一面下了命令,不久帐外,一名军中斥候过来禀报:“大都护,太师差遣都尉华雄过来协助,已过三十里外的牛兰累亭。”
  铜盆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名叫胡轸的西凉将领向来性急,本与徐荣同道过来,却是争功心切,先行一步,与对面的孙坚开战,却一点便宜也未占到,只得安营扎寨。此时听到援兵过来,心里自然勃然大怒。
  “太师这是担忧我拿不下孙文台……华雄这厮也想来抢功劳……传令,全军好生休息,明日再与孙文台决一死战——”
  不久黑夜降下来。
  灯火在大帐内摇曳,徐荣看着画有地形的布绢,抚须斟酌,一封早已呈上来的战报被他扔在桌面一角,大抵是已经看过上面关于白日胡轸与孙坚对上的一仗,过得一阵,他收起地形图,招来左右副将:“那头猛虎并未出全力,今夜必去劫寨,胡都护怕是会兵败如山,到时尔等在鲁山、伊河两处埋伏,待孙坚追击而来时,与我一道三面夹击。”
  “那……是否告知……”
  那边,将领挥手:“他不败,我等何以有功劳?”
  他盯着摇晃的烛火,眼帘轻阖。
  ……
  鲁阳城外的军营之中,灯火如常,只是多了几分寂静,偶尔外面漆黑的原野上,隐隐有人凄厉的惨叫声。不久,夜变得深邃下来,更多了许多凉意。
  漆黑的大帐里,一道身影拿过靠在架上的铁枪,掀帘而出,外面静谧的光芒映出英武的面容,沉默的翻身上马,甲上的铁片碰撞着,散发一股铁血的味道。在他身后、周围的大大小小营帐走出着甲的士兵,牵马列阵。
  “全部轻骑——”松开刀柄的手,在空中抬了抬,孙坚下意识的握拳,包裹了的马蹄缓缓的开始移动,在黑暗中无声前行,步卒提着兵器跟在前方缓行的骑兵后面,沉默而行。
  寅时。
  寒风拂过盔缨,孙坚望着前方黑色里的万人大营,目光凛然,他身后四将一字排开,缓缓抽出兵器,然后沉声说出两个字:“进攻——”
  黑色的大地寂静着……沉闷的马蹄声,渐渐在奔腾中,踢掉了布绢,发出震碎大地般的隆隆马蹄声。
  西凉军的哨塔上,弓手射出响箭,在营地上方炸开,随后一支箭矢从下方射上来,尸体噗的掉下的同时,几匹狂奔的战马踏着轰鸣径直朝寨门而去,轰鸣声中,马背上的骑士在撞上的一瞬间,跳下马背,在地上翻滚,就听接连几声嘭的巨响。
  马匹悲鸣长嘶,身躯将寨门撞的轰然倒塌下来,四蹄在地上挣扎踢腾,更多的骑兵蜂涌而来,冲进了西凉军中的大营。
  胡轸在响箭炸开的刹那,就从铺上翻了起来,慌张的穿戴甲胄钻出营帐,昏黄混乱的视野之中,一队队骑兵挥舞着刀枪横冲直撞,营中西凉士卒大多是仓惶间没有来得及结阵,被杀的人仰马翻,血肉乱飙。
  “他们人不多,传令下去……快传令下去,不要乱跑,步卒结阵,枪兵顶上去,骑兵在后方上马准备——”
  作为西凉将领,胡轸在领军方面自然是有些本领的,他便是朝身边的传令兵大吼,旗语打出时,人影慌乱,不少人哪里能看见,就在焦急时,亲兵接阵的前方,一股骑兵转向朝这边而来,为首一人,大枪猛的一挑,盾牌嘭的翻飞起来,枪头轰然打碎一名士兵的脑袋,随后,数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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