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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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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呯的一声。
  落下的长枪呼啸朝前方钉了过去,穿过一名奔来的袁卒身体连带后面的人一起钉死在地上。身边还有上千名部下从朝前冲刺劈杀,更远一点的两侧,绕行的两支三千白狼骑重拳般杀入人群,粘稠的红色犹如一张血毯蔓延铺开。
  无数的厮杀呐喊中,重骑肆虐,彻底将两万人的阵型搅乱了,作为领头的猛将,身如铁塔的华雄,一刀将人的身体劈断,眼眶涌起血丝,杀气凛然的望向侧方的城墙发出巨大的怒吼,响彻这片原野。
  “鼠辈——”
  “——这才叫打仗了!”
  又是一刀劈下,人的头颅被刀锋带上天空,喷涌的鲜血映入无数人的视线,四方潮水般的骑兵不断推进,在人群犁出数十道血色的痕迹,不断朝更深处延伸,这时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喊道:“投降了!我投降了——”
  军法队冲上来,想要将人劈死,刀尚未落下,混乱的人群已经挤了过来,投降的、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而在西面,另外一支打着吕字旗号的骑队正朝这边杀了过来,发生混乱的阵列中,不少人见势不妙的,直接提着刀就朝后面狂奔,形成浪潮向后席卷。
  昌平城中,兵马在半刻中内集结完毕,张南骑马冲在前面大叫:“开城门!快!!”身后八千马步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城门在守门士卒拉动下缓缓打开,张南第一个冲出城门,还未来得及奔驰起来,急忙拉住缰绳“吁!”了一声,原野上的两万军阵半刻钟就被击破、溃败逃散了。
  视线里,一支写有吕字旗帜的骑兵蔓延而来,他看到最前面为首的那身着百花袍,穿兽面吞头铠的身影,连忙勒转缰绳返回城门,不要命的冲进去,大叫:“关城门!关城门啊!你们这帮蠢货,快点!!”
  城门又匆匆忙忙的阖上。
  冲来的骑兵并未在城下停留,直接蔓延过了战场,迎面与一身沾染血迹的赵云打了一个照面,他持枪拱手:“下一拳,交给温侯了!”
  赤兔马飞驰而过,吕布平淡的声音从风里还是传了过来。
  “……轻而易举。”


第四百三十八章 铁蹄燃烧(二)
  昌平城下,两万人溃败之快让人咂舌。
  重新回到城中的张南提着大刀飞奔上了城墙,周围士卒也俱都警戒,做出了防御的姿态,死死盯着前方溃散如潮的战场。
  拳头狠狠砸在墙垛,牙关紧咬,此前看到冲来的骑兵,为首的那人,他是见过的,遇到飞将吕布的勇猛,早就没了对冲的心思,照面就是一个死字。然而城外溃败的局势,张南目光充血,疯狂的又砸了墙垛两拳,来发泄此时的心情,驻扎半月,半个时辰就没了,恍然都不像是真的一般。
  但溃败并不是最糟糕的。
  他本就是戴罪立功遣来最前线拖延公孙止的骑兵,若能拖上十天半个月,就算败了也没人追究,眼下半个时辰两万军队被打的四处逃散乱跑,若主公追究起来……他心里只剩下惊慌,以及彻骨的寒意。
  马蹄飞驰,在混乱的人群中扩大战果,厮杀、哀嚎的声音传上城墙,张南视野微晃,手中的刀哐当一声落在地砖上,跌跌撞撞走出几步,伸手扶住墙垛,目光木然的望着城墙外,微微开闭嘴唇:“……完了,我彻底完了。”
  身后副将、心腹亲兵慌忙过来搀扶他,有人连忙将地上的兵器拾起来,口中说着话:“将军……还有路的,我们据守城墙,狠狠扎在这里,要是公孙止的人从这里绕过,我们就出城杀去后背!”
  空洞的眼神望着狼骑扫荡原野,身侧亲卫说来的话语,眼睛随后砸了砸,点头:“是啊,还有路走的……”
  他猛的一挥手“让众军士不得擅自开启城门,城墙上严加戒备,让所有弓手上来,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昌平。”
  命令一层一层传递下去,传令骑兵飞奔过街道,四面城门,声音歇斯底里的呐喊,通报主将军令。
  “城中百姓听好!!战时不得随意上街!”
  “……守城紧急,百姓必须上城墙协助守城,不从者以通敌论处。”
  “城门兵将接到命令起,不得随意擅离值守——”
  西城楼下,名叫雁九的士卒与一群同袍坐在墙根下闲聊,听到命令过来时,呸的一声,将口中草根吐出,目光盯着呐喊的骑兵远去,随后收回,看向身旁十五名士兵,嘴角微微勾起笑容。
  “听说外面打的不成样子,那张南怕是慌了,大公子果然有主公之风,既然杀回来了,咱们这些当初白马将军麾下老兵是不是该给大公子一个见面礼?”
  没有人回答,只是有人抓起旁边一块石头磨着刀口。
  昌平城外的战斗还在持续,春末阳光中,凄厉的叫喊、战马震动大地,几乎呈出一边倒的厮杀,偶尔有一些士兵在将官组织下想要反扑回去,随即遭到更猛烈的凿击,以小队作战的白狼骑此时已经重新集结,进攻变得更加猛烈,仓促组织抵抗的袁兵在下一秒直接被呈半月形的姿态驱散、追杀。
  原本这支野外驻扎的两万人都是从各郡抽调而来,战斗力上虽然弱,但不至于低到这样的程度,然而白狼骑冲锋时虚晃了一招,躲过第一轮箭雨的覆盖,暴露出身后的重甲铁骑,对方一个冲锋便是硬生生的将中阵凿的粉碎,后方属于赵云的两千精锐直接从后而上,接替前方已经缓下冲势的重骑,再次发起第二次凿击,另外两个方向绕行三千白狼骑从左右两翼插入发起进攻,针对仓促出迎应战的五千袁兵军阵,以高速惊人的冲锋,杀进对方阵列化作数十支小队,中心开花的战术向周围扩散。
  而对于这些从各郡抽调来的袁兵来说,平日的训懒虽有过应对骑兵的战法,但眼前的这支军队,又有些不一样的。两万人溃败的战场上,士兵失去指挥四处乱跑,视野之间到处都是人的身影,拥挤、推搡,随后被冲来的战马撞飞,或被长枪、刀锋斩杀,人头、内脏、断肢掀起触目惊心的画面。
  冲刺的骑兵杀入原野上的营寨,站在城头的张南愤怒、惊惧的望过去,视野的尽头,军中旗帜陡然飘落下来,厮杀、叫喊还在远远不断的传来。
  “这第一阵在我手上破了……”
  面对公孙止先发制人,陡然发动的一击,再如何去想已经彻底晚了,而同样的时刻,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伍,速度飞快的穿行过混乱的战场向前延伸,溃逃的袁兵在原野上交织四窜,看到这支与之前有些不一样的骑队,远远的逃开,对方竟也不对他们展开追杀,径直越过了一道道狼狈的身影。
  领军的骑士,一身金锁兽面铠,束发金冠,望之威严雄壮,手中一杆方天画戟,让逃窜的士兵看上一眼,都觉得恐怖,然后像野狗遇到老虎一般,落荒逃的更远。
  偶尔,红色的战马停下来稍作停息,马背上,吕布目光森然扫过一群逃窜的身形,根本没有打算动手的意思,随后看去东南方向,同样一名持戟的青年骑马靠近。
  “师父,袁绍的第二阵两万余人,将领叫蒋义渠,听说有些勇力,拖延太长,文丑、韩猛等人就会发觉我们的突袭,很快就会来援。”
  “蒋义渠?颇有勇力?那就谨慎点。”吕布让亲兵给赤兔喂了水,自己也在马背上拧开羊皮袋喝了一口,拔起画戟目光严肃的点头:“将我两翼护好,直接冲进中军,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杀了,不用管对方援兵,也不用管什么士卒,嗯,就是这样。”
  司马懿微微张了张嘴,下意识的点头:“……好。”
  后方的陷阵营不久也赶了过来,马队再次出发,越过余水,朝广阳过去的同时,之前被骑兵追赶的使者队伍驾驭着马车飞快的朝南奔跑,许攸在慌乱中差点摔下来,趴伏车撵上快速起身,一面喝斥队伍再走快一点,一面询问侍卫:“还有多久抵达广阳,必须把公孙止突袭昌平的消息送达出去——”
  “广阳那边好像是蒋将军在驻扎,刚刚已经有几拨斥候过去了。”侍卫匆匆靠近过来回道。
  许攸这才安下心神,连连说了句:“那就好……那就好……”的话语,之后过去两天,离广阳不足十里,远远一处山岗上,他们停了下来,下方原野蒋义渠的军队已经铺展开,列好了阵势。
  天空阴霾,这支军队的对面,一支骑兵队伍缓缓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阴沉的摆开阵势,人数不过两千,后方还有一千五百名陷阵营还未赶过来。而这些骑兵阴沉沉的望着远方袁军,沉默的端起铁枪。
  许攸愣愣的望着那支队伍,就在那么一瞬间,有种对方想要一口气吞掉眼下两万多人的错觉,军阵当中,拨马来回两步的蒋义渠同样有着不好的预感,视野对面,那个人确实很强的……
  两支队伍对峙片刻,百花袍抚动,画戟自手臂抬起,压下——
  “杀!”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仿佛蕴着无数人的尸骨。
  下一秒,马蹄踏过大地,掀起雷鸣。


第四百三十九章 铁蹄燃烧(三)
  旌旗在下午的风里,微微摇晃。
  “——列阵!”
  两万三千人的军阵里,士兵和层层将领的声音在呐喊,脚步声走过地面,前排一面面盾牌自人的手中轰轰的扎泥土,目光惊疑、坚定的注视前方来袭的骑兵,军中两名将领发来请战,都被蒋义渠一一退了回去。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命令,吕布的武艺当今天下无双,将领带队与他面对面冲锋,简直就是在寻死,眼下只能寄托麾下两万士卒将对方拖垮,或者耗死在这里。原本也想过据城迎敌的想法,随后被他抛却,毕竟面对两千骑兵,十倍于对方,若是龟缩城中,麾下这支军队的士气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对于蒋义渠来说,作为军中主将,实际上这个抉择是正确的,占据人数优势,背靠城池总能有一战之力,打不过还可以退回城中,以求自保。而在两日前收到昌平张南战败的消息时,他整个人都头皮发麻,南面的战事还不知如何,这边半个时辰便是击破了两万,困万人于昌平城中,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想到这里,马背上的将领心脏都加速跳动起来,周围,两万军阵沉默地呼吸,仿佛都能听到血管里鲜血嗡嗡嗡嗡……的流淌。
  “两千骑兵,就算是吕布,我们也没有退路了……传令,试探接触,然后将这头虓虎围住。”蒋义渠沉下气来,扫过延绵铺开的军阵,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底气的,勒过缰绳,伸出手指正发下命令的时候。
  对面,并排的两千骑兵的前面,赤兔暴躁的刨动蹄子,喷着粗气,马背上威猛的身形压下画戟,嘴角微微咧开,声音雄浑低沉,“杀!”字出口的一瞬,身下火红战马陡然迈开蹄子往前走去。
  左右、身后的骑兵缓缓的跟进,移动中默默的变阵,两翼减速朝中间靠拢,这一过程里,弓已挽在了手上。袁军阵列中,蒋义渠正说完最后一个“……住”字,马蹄声渐渐起来了,他转过视线,阵列前方的将领带着士卒举起了盾牌,中间的弓手也俱都挽弓搭箭,仰上天空。
  “这吕布……还真敢来!”他谨慎,不代表没有脾气,更没有人会容忍区区两千骑兵就敢冲击两万三千多人的军阵。蒋义渠咬牙抬手:“射死他——”
  远方,马蹄越来越快。
  空气里陡然传出嘭嘭嘭弓弦响成一片的声音,双方箭矢密集升上天空,互相交错而过,密密麻麻的覆盖下来,落入冲刺的马队当中,羽箭噗的插入人的颈脖,身影呈骑马的姿态滚落下来,更多的还是成片成片的插进地面,羽尾还在余力中轻轻的颤抖。马蹄旋起泥屑,两千骑兵纵然有人落马,冲势都未曾改变过。
  阵列前排,刚迎接过一场箭雨,一名类似司马的身影将死去的尸体丢开,取过对方手上的盾牌持刀顶在了前方,深呼吸了一口气,张嘴到了极致,发出嘶吼:“我等当兵吃粮,为主尽忠的时候到了,迎敌!!”左右延伸而去,一杆长矛、一群长矛,前排数千长兵哗哗的探出组成一片尖锐的巨墙。
  无数的人在这一刻,脸上扭曲的现出狰狞,双目赤红,手脚微微的颤抖起来,有人心中有着恐惧,神经绷至极点,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骑兵,紧咬的嘴唇张开,“啊啊啊啊——”歇斯底里的声音,成为了一切。
  没有人想死。
  前方,铁骑狂奔而至——
  ……
  如雷的马蹄声在大地上炸开,伴随敌阵无数呐喊声中,剧烈起伏的马背上,吕布挂戟挽弓满弦,一支黑影脱弓而出。而在大盾后方,那名军中司马还在嘶吼呐喊,破空声呼啸而来,他猛的举盾,嘭的一声,手臂受力的抖动,脸上呈出呆滞,一滴滴鲜血落在脚背,身体陡然朝后面倒下,手中盾牌也落在地上,才看清盾面裂开了孔洞,腹腔上停留半截羽箭。
  下一秒,后方的袁军士卒涌上来,枪林刺出。
  唏律律——
  战马长嘶,赤兔在枪尖递出的距离极限转向,马背上人影一勒缰绳,马躯陡然人立而起,前肢翻踢中,吕布侧过身,一杆画戟横挥斩下,将刺到极限的数柄长枪劈断,两名袁兵的手臂吃不下他的力道,连带断成两截的枪柄踉跄倒地。
  然而,两千并州铁骑的怒涛也在此时蔓延而来。
  轰轰轰……呯呯呯——
  一道道高速冲锋的身影轰然撞上盾牌、枪林,不断朝人和战马挤压而来,巨大的碰撞硬生生将战马抵的翻腾倒下,骑兵抛去天空,有的举盾中连带盾牌一起在撞击中粉碎,尸体卷在一只只狂奔的铁蹄下,眨眼间化作肉糜,有的士卒持着长矛刺进战马胸腔,被硬生生推着滑动两丈,然后战马沉重的身体倒下压在他的身上,眼睛、鼻孔瞬间挤满鲜血,从里面溢了出来。
  冲锋的骑兵与抵御的步卒尸体在缺口中堆积、铺开,第一时间未死的敌人疯狂的继续朝人海最里面突进,清理出一道空隙的空间,那抹猩红披风的身影冲在第一线,带着数十名亲卫骑兵奋勇劈砍,戟枝勾住一名袁兵的脸,将对方甩飞去,挥舞间,刚猛、速度到了极致的力量不时将迎面冲来的士卒、骑兵打飞、劈死,血线在人的身体中洒出一道道弧度。
  “哈……哈哈哈哈哈——”
  雄壮的声音陡然发出大笑,披风招展,一名都尉被画戟挑的后飞出去,金锁兽面吞头铠的身影纵马飞奔过这片尸山血海中,速度丝毫没有停顿的朝中间大纛冲了过去,呈出狂野的姿态。
  “让你们知道——”
  马蹄急速狂奔,一名守卫中军的亲兵手中长枪被打偏,迎头碰在巨大冲势的战马上,脸被撞的粉碎,纵横草原、中原的猛虎仿佛在这一刻打开了压抑许久的情绪,挥舞手中那杆方天画戟,砸开前方所能看到的任何一个敌人,甚至伸手夺过刺来的长枪,反掷向冲来的袁骑,将对方刺穿被力道带下马背,“——某家为何……”
  怒吼的声音里,抓住画戟猛的朝前一掷,钉在对面袁军骑兵胸口的一瞬,翻弓搭箭,将护卫中的一名亲卫统领射翻倒地,赤兔跃过一具尸体,吕布探手往骑兵胸口拔出画戟,劈波斩浪的杀入中军大纛。
  人群拥挤,猛虎般的身影带着余下三十骑将他们杀的分开,大纛下,蒋义渠手持大枪看着几乎快至面前的血色身影,惊骇之色无以复加,身边更多的士兵涌了过去,然后被撞、打、劈的左右分开,杀的浑身是血的吕布冲向了他。
  “吕布!!!我岂会怕你——”
  血色的人影纵马一跃,画戟化出呼啸划过天空,映着彤红的光芒斩下,蒋义渠嘶吼横枪挡去,巨大的声响,剧烈金铁交鸣震响耳膜,虎口崩裂开,“啊!”的一声痛呼中,对面,吕布的声音也在同时咆哮而来“……叫做飞将——”枪柄弯曲,啪的一声断裂,画戟顺势而下!
  夕阳的红霞中,血光绽放开来。
  赤兔马嘶鸣咆哮立了起来,手中画戟鲜血顺着锋刃滴落地面,风拂过来时,身后的披风卷动铺开,猎猎作响。
  他身后,蒋义渠双目失去神色,殷红的鲜血顺着鼻梁流了下来,断裂的长枪还捏在垂下的手中,随后,脱手掉落下去,身形摇晃了几下,轰的坠落下马。
  不久之后,一千五百人的陷阵营也抵达这里,看着骑兵搅乱的战场,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冲了进去,一炷香之后,两万余人的袁军失去主将后被硬生生的杀崩溃,拖着血浪和尸体,在山岗上谷,许攸惊愕的注视下,朝后方的广阳城逃回去。
  这一天下午,西边一片红霞里,守卫城墙的士卒看到了早先士气高昂出去的军队,漫山遍野的亡命狂奔跑回来,仓惶的退回城中……
  这个时候,昌平的白狼骑将余下的战场交给后方的幽燕步卒后,继续沿着并州骑兵走过的路线,马不停蹄照直南下,沿途遇到溃兵直接推过去,杀出一条血路,尸横遍野。而此时,昌平、广阳的烽火、快马、溃兵都在不停的向更南的方向涌去。
  狼旗闪袭,风雷狂卷。


第四百四十章 洪流
  昌平至广阳一带,混乱还在持续,黑烟、血腥气弥漫。
  时间已至四月底。天云阴沉,酝酿着厚厚的水汽,原野树林在徐徐的风里摇晃,沉闷的空气里,伴随蝉鸣的还有厮杀、哀嚎声,从山麓、林野间蔓延,往南而下的村寨,家家户户紧闭房门,胆战心惊的坐在屋里,不敢发出声响,有的人家房屋直接就空了下来,一家人连夜就走了,毕竟北方战败的溃兵往这边撤下来了。
  “不要说话,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动。”
  紧闭的茅草房屋坐落村里角落,微开的窗户缝刚好能从前方两边房子看到进村的那条路,天色阴沉,但并不暗,窗户缝隙后面一对眸子谨慎的看着外面的情况,大概二三十道身影提着刀兵、长矛满身血污往前走,朝村中间过去。
  说话声偶尔传来,那屋里的身影小心转过头,对身后家人,竖起食指比在唇上,压低嗓音:“……是溃兵,又来了一批,等他们走了,应该就没事了,咱们这里偏僻,不会经常来的。”
  “嫁给你就没过几天好日子,家里不是没吃的,就是摔折腿……眼下倒好,连当兵的都来……”后面蹲在门后的人影像是那人的婆娘,话语里带着惊慌,伸了伸脖子:“……这些遭瘟的走了吗?”
  男人趴在窗缝下,正要回答,外面陡然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声,整个人都怔了怔,回头看了一下婆娘,她脸色发白,身子都缩成一团,蹲在那里微微颤抖,捂住嘴:“……那声音……好像是赵家的……新妇……”
  随后,又传来一声女人的哀嚎,以及男人“啊!”死亡的声音,躲在窗下的男人咬牙低声:“一群畜生!”
  也在此时,他骂了一句,便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飞驰而来,视线重新回到缝隙,前前后后数百名骑兵飞驰而过,随后传来激烈的厮杀,血腥气弥漫开来,片刻之后,入村的这条道上,全是溃兵的尸体堆积在地上,还有几名士卒吓傻了,高举手跪在地上,四溢的血渍染红了他们膝下周围。
  白袍抚动,着银甲的将领提着龙胆骑着一匹雄峻的白马踏过血水走到几人面前,冰寒的眸子扫过他们,然后抬起往前看了一眼。混杂在死人堆里的一名被剥光了的白花花的女子,手脚扭曲,脖子上还插了一把刀,旁边还躺着一个男人,应该是她丈夫,也已经死了,肚子被破开,内脏拉的满地都是。
  赵云勒马径直越过四名溃兵,声音冰冷:“……把这四人也杀了。”
  五百名白狼骑有人追了上去,有人纵马过来抬枪就刺,士兵“痛……”惨叫的一瞬,数十柄长枪瞬间从上方疯狂抽刺,将跪在地上的四人钉的血肉模糊,片刻后,继续朝前方奔去。附近的大地、山麓、村寨都有这样的动静,四散开的白狼骑以小队作战来追剿四处逃窜,因溃败而形成的乱兵,昌平两万多人溃败,除去当场死亡、投降的还有一万余人往南面逃奔,沿途已有数十座村落被他们践踏,神经敏感、崩断的溃兵变成了比贼匪更加可怕的乱兵,歇斯底里的冲入村中劫掠、杀人放火,甚至将百姓家中妇人、女子搜出来,当众凌辱、奸淫以此来发泄恐惧和兽欲。
  然而这场战争都在争分夺秒,赵云让白狼骑一面赶去广阳与吕布汇合,一面只能顺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昌平,有雨滴稀稀拉拉的落下来。
  高耸的城墙上还挂着袁字旗,张南望着原野成片成片大约五千左右的俘虏,久久没有说出话来,城角的东南一侧,旌旗林立,原本属于袁军的营寨已经成为公孙止的行营,结束此处战事的三天里,陆陆续续过来的三万幽燕步卒也俱都进入营中休整,远远望去,攻城的器具似乎已经开始打造了。
  “吕布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蒋义渠不过一介勇夫,只要敢和温侯打正面,结果差不多已经决定了。”
  大帐之中,气氛肃杀,军中将领大多都没在这里,只有李儒、田豫、曹昂、公孙续四人看着长案后披着大氅的身影开口说话,话语顿了一下,公孙止放下批准的命令让李恪带出去交给传令兵,他此时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如深潭,扫过在座的人脸。
  “……左右两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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