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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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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在窗棂上的人影微微晃动,蔡琰朝对面的女子笑了笑,“任小姐为国除贼之事,琰在北地也有耳闻,甚是敬服,今日见面不如以姐妹相称如何?”
任红昌系上腰带,斜眼过去:“公孙夫人这张嘴真是厉害,才一见面,红昌就平白矮了一截。”她轻声说着,手指挽着一缕青丝轻摇慢步的走在窗棂前,眸子同时也直勾勾的盯着一直面带笑容的蔡琰,“……不过谁叫红昌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平白挨了一刀就算了……后来又被人嫌弃,只得以身做饵为国除贼……到的如今,还不是要由着别人来。”
“妹妹如此自由,怎的说事事由着别人。”蔡琰轻笑了一下,走近站到距离对方两步之遥,“何况又长的如此精致美艳,换做琰是男人,也未免不会心动。”
蔡琰的神色看不出有被别的女人勾引自家夫君而动怒的情绪来。
“姐姐说的真好听……”任红昌到底经历过许多事,带着三人由中原闯荡到北地边境,话语争锋相对上,也不会多让,“……那红昌就让姐姐身边的男人动心,不就好了?”
她嘴角还带着血迹,红唇微微勾勒出微笑,靠近过去,声音轻柔的一字一句:“要是再怀上一两个孩子,后院该是热闹的。”
“妹妹这想法……”蔡琰来一面说着,一面慢条斯理的往回走,宽袖左右一拂,在长案后坐下来,“……妹妹有此想法便是更好不过,夫君膝下就只有正儿一个孩子,公孙家又岂能人丁单薄,要是能生出一儿半女当真最好,要是好生养,不妨多生几个,如此便让公孙家人丁兴旺,妹妹将来也能老有所依不是?”
蔡琰依着对方的话,说的却是堂堂大气,屋中安静了一阵,站在火炉旁的任红昌脸色并不好看,自然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羞恼的绯红终究还是从脸颊延伸到白皙的颈脖。外面,公孙止听到屋里说话声停了下来,此时夜里的降雪越来越大,深邃的黑色里也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笼罩整个天地,然后只听到身后的门扇吱嘎一声响动,回头时,任红昌红着眼眶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子伸手很快抹去就要滑下来的水渍,仰起脸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的说出声音:“公孙止……你知道吗……”白雾从她口中吐出,弥漫的时候,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沁了出来,划过脸颊。
“……你知道吗……红昌远远站在宫舍里看到你将卫觊斩杀,他想对付你,是我安排人把他推出来的……宫里有人反乱,逃走一个,也是红昌将他偷偷杀掉,免除你和曹操的危险,就算是袁绍,我也是这么做的……所有对你不利的人,红昌都会想办法把他(她)杀掉,因为你只能是我的……”
眼眶闪着泪渍,她后退两步,望着对面的男人,嘴里依旧在说:“……红昌对你的好,可也不是这样拿来欺负我啊!!”
雪花吹进来,落在俩人身上,公孙止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犹豫了片刻,最终才开口:“……这些,我都不知道……甚至从未与你说上过几句话,更何谈喜欢,不过你要是肯,我纳你入门。”
“不稀罕!”
任红昌抹去眼泪,慢慢后退,手抚过木柱、木栏,摇头:“红昌命苦是天给的,但还没下贱到没骨气——”
说完,转身朝长廊那边跑去。公孙止在檐下又站了一会儿,招来蹇硕:“把她们几个好生安置。”宦官领了命令离开的同时,蔡琰施施然的从书房里出来,“刚刚她说的话,夫君有心疼吗?”
公孙止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出心里那种古怪的情绪来,随后问她:“在书房里,夫人羞辱她了?”
“不轻不重,或许稍有些重了点。”蔡琰挽上他的手臂,看着庭院里的风雪落下,轻声道:“夫君啊,她是宫里出来的,那里勾心斗角是常事,能活着都是心性坚韧之人,哪里能被轻而易举几句话哭成这样。”
公孙止嗯了一声。
“那妾身先回去了。”蔡琰转过身子,也不再多说话,带着侍女径直离开了这边,弄的公孙止站在檐下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女人心思,比打仗还难猜。”
第五百三十章 年关
建安五年最后的一天。风雪在前一天夜晚悄悄的停住了,沮阳城中大街小巷呈出喜庆的氛围,置办年货的百姓在肉摊上挑肥拣瘦,这些年北地逐渐富裕,肉食从草原过来,已不是稀罕货了,讨价还价的声音里,不时回头叮嘱身边一起带出门的孩子不要乱跑。
人兽交织横流,膀大腰圆的身影带着几名家中护卫走在长街上,身边还搀扶着一名大腹便便的女子,偶尔看到路边货摊有中意的,便停下来挑选,潘凤披着大氅,活像一头野熊,大手一挥:“买买买,都买了!”
“用不着的,买来做什么,你这憨货。”香莲按着后腰直起身,白了他一眼,“……这是挑给夫人的,不再贵,但要精致的,说了你不懂。”
潘凤连连点头:“夫人说什么就什么。”眼珠子不时盯着那孕育着生命的肚子,笑的脸上皱纹都堆了起来。
随后二人又逛了一阵,这才上了马车,按着时辰来到公孙府邸,马车缓下来停稳后,潘凤急吼吼的下了马车,去将香莲牵着下来,此时府邸院门已是人来人往,城中官吏、本地大户依照往年习惯都聚集过来吃年饭,而乌桓、匈奴等外族将领也从城外过来,比俩人先行进去。
门口,李恪带着侍卫在外面接客,只有见到城中、军里颇为重要的人物,他脸上方才挤出一点笑容,待到潘凤夫妻俩过来,他懒洋洋的看了对方一眼,直起身迎了上去。
“哈哈哈……李恪,往日你不是府里迎客的吗?怎的被派外面来了!”潘凤要为人父了,神色表情颇为正经了许多,伸开双臂大步迎上去,然而对面过来的李恪看也没看他,直接来到香莲面前,盯着她肚子:“还有多久吃喜酒?你可是府里老人,到时候可要先请我。”
香莲看了眼旁边尴尬伸手的夫君,掩嘴轻笑一下,伸手挽过潘凤,“李将军也真会逗人……不过,要吃喜酒可要等到两月后,要满月才行啊。”
“李恪,等会开席,看我不收拾你!”潘凤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就被香莲拉着走进了府门。
李恪望着他背影喊了声:“那你先打一套醉拳再说。”
……
府邸内上上下下的丫鬟仆人忙碌的穿梭,地面、檐角的积雪都被打扫干净,窗棂、门扇也贴上了喜庆的图案,公孙正拉着东方钰在后院穿梭,毕竟都是孩子心性,不时将树梢上的雪花摇下来,捏着雪团朝对方扔过去,溅在屋檐下时,蹇硕踩着积雪快步走了过去,朝手下的小管事不停的叮嘱,毕竟每年年关北地各方军中、府衙大员都会过来,每桌菜式都不能出一点差错,事事都要盯着才行。
快要到晌午,诸事才堪堪停歇下来。
后院,喧哗热闹的人声隐隐传来这边,公孙止坐在房里亲手帮蔡琰插上步摇,看着铜镜里的妻子笑了笑,便去那边架子旁将大氅取下披在了身上。自那晚过后,这些天来,蔡琰对他的态度虽然不变,但终究有些不咸不淡的,只有到了今天,才稍微有些好转。
冬日的阳光正从窗外照进来,蔡琰坐在铜镜前勾勒细眉,身后传来穿衣的声响时,手轻轻放下,说了声:“夫君。”言语间,侧过的脸庞带着几分温柔。
公孙止看着她,脚步走到床沿坐下握住妻子的手,“终于舍得与为夫说话了?”
那边,羊毫笔放下桌面,蔡琰挥手让摇瓶出去后,转过身望着他,轻声道:“妾身也是会生气的,但不会怄气。往日常说自己不介意夫君纳妾,可真看到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自己家里,心里……心里还是在意的。”
虽然夫妻多年,又生过孩子,但到底还是二十几岁左右的女子,纵然往日坚强,涉及到心中底线,终究还是难以忍受的。
公孙止摩挲她的手背,笑道:“你看,好端端的哭什么,为夫其实也没想过要纳妾。”
这话语说出来,蔡琰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她在屋外跟夫君说的话,妾身也是听到的,一个女子受了那么大委屈,又做那么多的事,其实夫君心里还是很有感触的,这……这几天妾身也在想,夫君如今基业渐成,只有正儿这么一个子嗣,外面臣子多少也会议论妾身会不会善嫉,不同意夫君纳妾,与其纳外面的女子,不如就把那位任小姐纳入府里吧。”
公孙止揽过她,揩去落下的泪水,轻轻拍着:“……这事往后再说,夫人之前不也说过她是宫里出来,装的很好吗?这事往后拖一点吧,至于她做的那些事,心里确实有些感触,但与喜欢是两码事……”
“只要她心向着夫君,其他的事,妾身不在意的,多一个人,只要习惯就好,何况夫君这般地位,若没有一两个侍妾,别人会怎么想,只有正儿一个子嗣,下面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都会担。”
她越说,哽咽的越严重,手指不停的抹去眼泪,但到底经历过许多事,抽泣了一阵,恢复了理性,趴在肩头哽咽地说道:“妾身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只有正儿一个子嗣……为什么不能为夫君多添几个孩子。”
“生孩子这事……为夫也有责任……”
稍缓,蔡琰从怀里起来,抢过了话语,她握住公孙止的手,“既然任小姐喜欢夫君,就纳她过门吧。”
“往后再看吧,可怜多过喜欢的。”
公孙止摸了摸妻子的额头,随即也起身将她牵着,拿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过,今日是年关,哭哭啼啼的,还以为我公孙止关着房门在打婆娘,走吧,该是要开宴了,来笑一个。”
女子被他最后一句逗的破涕笑出来,抢过在脸上胡乱摸过的毛巾,轻轻擦了几下,这才随公孙止走去门外,当夫妻俩来到前院时,便是开席了,整个庭院都沸腾起来。
随着热闹、喜庆的喧哗到达顶点,侧院某间房内,门扇轻轻打开,还是早先一身破旧衣裙的任红昌走了出来,望着沸腾的方向,身旁脸上有五指印的女卫跟着走出,抿了抿唇:“今天是年关了,他们好热闹……”
听到“年关”两字,任红昌站在原地望着那边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双唇里低声挤出一个“哦”字,远处热闹的嘈杂,让她耳中都是嗡嗡的声响,片刻后,脚步轻挪,呆呆的转身回到冰冷的房间里。
自王允死后,她便没有家了,带着麾下姐妹躲进冰冷的皇宫,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虽然出身宫廷,可里面感受到的只有冰冷和死亡,若是往前提,任红昌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家。
僵硬的身形,孤伶伶的走到阴暗的角落,抱着双臂靠墙坐下,片刻,有眼泪掉了下来,无声的哭出。
……
已到年关,天下所有的忙碌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江东,孙策站在阁楼望着徐州方向,他再一次在名叫陈登的人手中铩羽而归,不过他并不气馁,豪迈的转过身,朝江东众文武举起了杯盏。
“明年,我们继续!”
翻过今年,将会是新的开始,至于年中那场刺杀将是过去的事了,不过追查依旧在继续下去。
庐江,有人慌忙的跑过寒风里,后方有箭矢嗖的一声钉在他后背,鲜血洒在地上时,有人勒马停下,将刀锋压在抽搐的身体上,将死的人呢喃一个名字:“……秦……罗敷……”
……
豫州汝南,白皑皑的雪迹上还残留有鲜血,这是刚刚结束一场小规模的厮杀。
带着尸体回城的军队受到热情的款待,刘备高举着爵递给下马的身影,关羽捧过酒水朝四周走来的将领,张飞、陈到、周仓、关平……以及孙乾、简雍等一批文官敬去。
“为兄长立下根基,饮胜——”
“饮胜!”
……
零星的雪花飘过中原的天空,许都,曹纯、张绣率领着搜索的骑兵沿着其他州郡朝北面延伸过去,而许都城中,曹操招来谋士商议接下来明年的事务,谈及到被掳走的贾诩,最终还是决定派人去往北地谈判赎人。
名叫王朗的人,被刘晔举荐出来,走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河内,祝公道摘下皮帽,将一壶酒丢给车中的老人,他站在车撵上,望着天空飘下的雪花,扬了扬手:“咱们俩喝酒吃肉,凑合过一个年吧。”
贾诩撩开帘子,脸上带着些许淤青,他望着前方,飘落的雪景里城池的轮廓依稀可见,然而,已经离许都……也远了。
跨过黄河,冀州邺城,自父亲死后,袁尚决定继承遗志重整袁家,预备翻过今天,明年开春后,大展拳脚,然后——青州的兄长,带着兵马在冀青交界驻扎下来,遣来了使者,又是场争夺开始了。
失去斗志的袁熙,整日里待在府中与“甄宓”饮酒作乐,浑浑噩噩中,有时也将对方当作真正的妻子对待,“不管如何……你现在终究是我妻子了。”
“其实叫甄宓前,妾身也是有名字的。”少女摸着趴在自己腿上睡着的袁熙,望着案几上的烛火。
“……妾身姓郭……双亲还在时,都唤我小名女王的……”她笑着说道,眼泪掉了下来,将手中的酒水缓缓倒在地上,“……此酒祭给二老。”
……
天光飞雪,远去更远的北方才稍稍停住。
冷清的侧院里,有人拿过酒水、食物朝这边过来,冰冷的房间里,埋在膝间的女子抬起头,门扇吱嘎一声打开,风吹着外面的雪花挤了进来,灯火摇曳着,照着高大的身形将酒水、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放到了桌上。
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今天过年,总不能让你孤伶伶的一个人吧。”
任红昌咬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片刻,伸手拿过公孙止递来的筷子,连忙又擦了擦眼角,破涕笑了出来。
这片寒冷的天地里,旧年的最后一天,总有一些事要放下,将冰凉驱走,给周围带来暖意,翻去旧年,就是新的一天会到来,而要面临的,那又是另外的局面……
争夺的时刻到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龙抬头
喧嚣的年关在繁忙中过去了,搜索的骑兵队伍也在返回许都的途中,派出快马先行回到相府将消息递上去。
皇城丞相府,灯火摇晃照着长案后方的人影投在屏风上,曹操挥舞笔墨批改了一些政务,两名近侍一左一右站立在旁,见到批阅完后,连忙上前卷起来,放到身后不远,与之前堆积的公务等会儿一起抬走。
“听说刘备在汝南招兵买马,身边也多了数员部将,羽翼渐丰啊。”
夜里的气温颇有些寒冷,曹操紧了紧照着身上的外衣,挥手让人再拿过一卷竹简,继续批阅,说话的声音也在继续着:“……当初公孙就让操杀了此人,操念刘玄德相貌不凡,脾性甚好,不想就此杀这世间英雄,眼下却是有些后悔了。”
刘备被龚都、刘辟迎入汝南自成一方的事,对于许都的曹操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也只是打击罢了。往日他看好刘备,不忍英雄就此消弭于手,哪知对方竟在混乱的官渡之战时,悄然脱离了战场,让曹操第一次觉得看走了眼。
不过对于城中其余文武看来,既然对方已经做出对立的举动,接下来,正好有了收拾刘备的借口。而曹操暂时将征讨的事,延缓放到了后面,一方面年前许都武库纵火案还未水落石出,另一方面,待立春之后,大军又要拿下青、冀两州,间歇中,还要派人与公孙止谈判将贾诩讨回来。
“汝南是大郡,不可让刘玄德盘踞太长,此人英雄了得,若是日久不动,必然养成气候,他时常将汉室宗亲之后挂在嘴边,说动刘表合为一处,遥相呼应,怕会有尾大不掉,难以根除的局面。”
温暖的正厅里,身形中等,面目端方,颔下一圈络腮胡显得粗犷豪迈的身影缓缓开口说出这番话,但神色上却是颇为严肃认真,他名叫毛玠,现任丞相府东曹掾。
“冀州、青二州要拿,然刘备更比二州重要,袁家三兄弟不过冢中枯骨,丞相不攻,他们也会自相残杀,不如先平定汝南后,再挥军北上,联袁谭以攻冀州,到时再与公孙止争锋也不迟。”
话语听进耳朵里,曹操放下笔,将公务卷起交给近侍,点头:“孝先之言,说的有理,刘备是要剿,但冀、青二州更要拿。”他站起来,走出案后,沉默了片刻,挥手:“……那就两边一起动手吧,省的一来二去麻烦。”
或许一面批阅政务,一面与众核心谋士商议接下来的事物,有些伤神,曹操双手负在背后又走了两步,对右侧席位间一名谋士开口转开了话题:“仲德这些日子查的如何了?行凶之人,我不感兴趣,幕后之人除了远在北地的公孙止,还有有谁在城中接应预谋?”
“回主公,已经抓获几名北地死士,有些抓到时就服毒自尽,还剩两人被关在牢里审问,很快就能问出一些事来。”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闭着眼,双手抬了抬,轻声说道:“……年关之时,昱已有怀疑,只是证据尚未确凿,不能说罢了,过几日问出详细来,再呈到主公案前。”
武库被烧一事在至年关的时候影响了好长时间,许都城中大抵流传了行凶者的一些事,但大多都是坊间胡乱编造并没有可信度,眼下听到程昱有了些许眉目,心头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以来,曹操几乎给麾下核心谋士都加派了二三十名侍卫保护,以免潜伏暗处的死士再次伏击。关于这些事,厅中又谈了一阵,曹操方才想起过年时刘晔举荐的那位王朗。
“操听闻王大家经学典故无一不精,任会稽太守时,休养民生,不起事端,不知今日可在厅中?”
下方右侧有人站出,挽着袖口走到火盆后方,躬身拱手:“郎拜见丞相。”
火光照出温尔儒雅。
曹操点点头,看向他:“王大家来中原也有一两年,操一直南征北战怠慢了大贤,如今中原南北都有大敌环视,都要一一剿灭,还大汉太平,眼下北地有一事,需劳先生跑上一趟,持金吾贾诩年前被公孙止的人俘虏带走,该是在北地了,先生过去将他要回。”
“丞相放心,郎此行定将持金吾从公孙贼子手中要回,待与他相见,呈其利害,说来归降——”
“好,既然先生大才,操也不吝啬,拜先生为谏议大夫、参司空军事,若要回贾诩,另再赏赐。”
曹操目光赞赏,说到最后又是勉励几句,不久,夜深下来,众人才告辞离去。正厅中,荀彧并未急着离开,朝首位走了过去,拿起铜勺舀了酒水给曹操满上,轻声开口:“丞相未免有些大方了,王朗来许都虽久,但寸功未立,若只是有些名望,也不足让朝中其他大臣心服。”
“文若,以为操为何在这关头给他加官?”
首位上,曹操端起爵喝了一口,“公孙止何许人?凶野成性!他掳袁绍二子两次,你要说没做什么,我可不信,贾诩落到他手上,皮肉之苦是难免的,就怕被一刀给宰了。这等脾性之人,王朗凭一介白身过去,怕是面都见不到就被拖出去砍了。”
“是彧考虑不周。”
曹操笑了笑,起身挥手:“那是你不了解那头狼。好了,夜已深,文若还是回去好生安息,这开年过后,还有许多事由的你忙。”
“是!”
灯火随着从门扇挤进来的寒风,轻轻摇曳着,翻去昼夜远去北方边地,此时已进入二月,空气渐渐转暖,光秃秃的山峦已能看到了青绿。
整个北地,开始抽枝发芽变换颜色了。
冰雪融化后形成水渍湿润了土壤,对于商贸为生的商户们,又开始了南来北往的行程,沿着太行山径朝上谷郡过去。去年囤粮事情余波已歇,被坑的外地大户还在各地谩骂诋毁,但靠着北面商贸吃饭的人来说,这点事算不得什么,而本地的大族、商户,上谷郡府衙的官吏也一一过去拜访,许下承若,将间隙修补起来。
沮阳城北面,广阔的原野上,一个曾经失败的部族——乌桓,再次聚集一万骑兵呼啸如风在这里排列整齐,万人的方阵,光是战马嘶鸣就能响成一片,在不久之后,他们将要起程西去,踏入从未到过的西域,点燃烽火,而现在,他们在这里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北地狼王,大汉五郡都督公孙止。
二月二,龙抬头。
第五百三十二章 初春、开端
初春,云层渐开,天空之下,阳光绽放照下来,拖出人、马的影子在地上,那是黑压压一片,无数战马与人的身姿,马蹄在原地刨动、践踏,他们在等待的视野前方,黑影蜿蜒而来,是一支骑兵在卷动烟尘间,朝着这边奔驰过来,“停——”的大喝声中,整齐的勒马停在五十丈的距离,随后一字排开,压刀牵绳,气势凛人。这些驻马警戒的骑兵人数不多,只有五百骑,每人几乎都是鬓发打结,梳出十多条细小的辫子垂散肩膀,身躯高大披着甲胄,背负长弓手,提一柄弯刀在侧面,黝黑起茧的脸庞上眼神坚毅直视前面,却是有意无意流露狂热的气息。
风吹过来,高举的巨大狼旗猎猎作响。
五百骑兵为首的身影促马朝前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的披风卷动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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