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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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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岂不更好?乱成一气,一旦内讧,西征就不成了,你我也可以回去江东。”孙策捏起拳头轻轻挥在空气里,叹了口气:“公瑾就不该多管闲事。”
  “那位都督可不会这般轻易让西征半途而废的。”
  大帐前的火盆燃烧的光芒已照在俊秀的脸上,周瑜微笑着朝持狼牙棒的侍卫颇有礼节的拱手示意,用只有孙策能听到的声音,轻说:“你我江东过来这边,没有任何人缘,提醒一下那位黄老将军,待他回味过来,自然会感激我们,远去西域,路途遥远,若是有事对江东子弟不利,也有人站在你我这边,说上一些话来。”
  修长的手指伸出,撩开帐帘,里面火光照出来的一瞬,话语一转:“伯符请。”孙策点了点头,明白眼下不是继续刚才话题的时候,便是径直走进了大帐。
  此时帐中,已坐着曹军两员大将,夏侯渊、曹纯和独自应招而来的张飞,以及一名行军中没有见过的中年文士,俩人进去见礼后,在右侧席位坐下来的片刻,黄忠、魏延也跟着进来,紧随孙策俩人下方坐下。
  众人一路行军过来,也有些交集,坐下后算是熟人,纵然此前双方或多或少暗中有过较量,但眼下摆在明面上的还是融洽的气氛。
  营帐外,脚步声密集,数十名狼卫士兵护卫着为首一人朝这边走来,大帐外面一排排披甲持枪的军中士卒见到主公来了,站的笔直,轰的一下,用枪柄敲击地面发出响声,站在帘口的李恪大吼一声:“都督到——”
  随后撩起帘子,和巨汉一起跟在进去的身形后侧。
  帐中,原本还在交谈的众人连忙停下话语,齐齐站了起来,孙策还在犹豫,被旁边的周瑜拉扯一把,方才缓缓起身,看着拖着披风的公孙止龙庭虎步的走去首位,在案后站定。众将方才拱起手:“我等见过都督。”
  “都坐下吧。”公孙止伸开双臂,让李恪将披风解下,朝下方挥了挥手:“来时,曹丞相已经将你们的消息派人送达给我了,也知道你们当中或许见我年轻,心里不会有不服气的想法,但没关系,西域途中有的是时候让你们了解我,好了,说正事!”
  这番别开生面的话,让在座将领多少有些感到意外,要说不服或许会有些微词,但对方纵横草原,十三年里,先降服南匈奴、鲜卑,后灭乌桓,如今更是联合曹操打败了袁绍,多少还是让人服气的。
  “这种气势……方才称的上乱世人主。”黄忠下方,着两挡甲的魏延捏着拳头压在膝盖,忍不住点头。
  孙策在席间拱起手:“都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说话间,李恪已经将羊皮地图挂了起来,在木架上铺开,然后退到侧旁,长案后的身形起来,走到地图前,点了点凉州至西域的地图。
  “……凉州这边的事差不多结束了,此役虽然不是将羌人彻底抹去,但剩下不过是一些小部落零散在凉州大山深处,再细剿下去,我们也没这个时间。如今入境的大秦人已灭,但他们来了第二次,就会来第三次,大汉又非他家后院,想什么来就什么时候来,杀的人、烧的城,这些帐总要和他们算清楚,或许大秦人也有不知情的人,但无妨,他们皇帝该是最清楚的。”
  满是老茧的手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弧线,上面是标注的西域一些国家的名字,便是这次行军的路线:“往北,我们不去,那里多戈壁、沙漠,长途跋涉等于送死,目前我们在张掖,在这里!”
  他在地图上一个位置点了点。
  “过昭武,穿张掖属国,过会水,直抵玉门关,再往西就是蒲昌海,便是整个西域的门户,这里将是跨入西域的第一个辎重后营据点,之后折转西南,沿昆仑山脚下……”指尖滑动,落在第一个西域国名:“……车师前国的城池鄯善,元封三年,车师、楼兰诸多小国跟着匈奴劫掠汉地,后来虽被平复,但相隔这么多年断去联系,对方也不见得欢迎汉人再次踏入西域,所以这次我们过去,只有一句话!”
  公孙止转过头来,望着下方诸人,咧嘴笑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降者厚待,不降者屠之。”
  “……毕竟,威慑是必要的。”
  低沉冷漠的话语落下,在场诸将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屠城一事大抵没有多少抵触,唯有黄忠微微皱眉,但更多的如孙策、典韦等人凶狠的笑起来:“这么多年,他们怕是已经忘记我汉人赫赫兵锋了。”
  “……反正有仗打,痛快就行!”张飞摩拳擦掌的站起身,哈哈大笑:“到时候,愿做先锋,打了好些年了,从北面到汝南,还未去西域看看,往后回去在我那二位兄长面前,有的吹了。你们可不要和我抢啊——”
  夏侯渊瞪过去一眼:“你这厮单枪匹马的过来,白天一仗用的还是我麾下兵马……哪里来的底气要先锋一职。”
  “丈人,你这就不痛快了,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
  “张翼德,你……”夏侯渊气的瞪圆眼睛,将脸撇去一边。
  帐中众人骤然被二人逗的笑出声,二人私事,其实当初也是传开了的,只是这种家事搬不上台面,有坠人脸面,大多不会乱挂在嘴边,眼下揭破,俩人也并未出现鲜血横飞的场面,便是不再遮掩的笑了起来。
  公孙止面带微笑看着众人说笑一阵后,伸手按了按,嘈杂的声音方才安静下来,他坐回案后:“计议暂时定下,明日拔营,在张掖属国等候吕布、赵云所带骑兵前来汇合,对了,还有鲜卑、乌桓、匈奴三支骑兵,共计六七万人左右,到时候你们克制一点,他们将是会前军。”
  “……那三姓家奴也来了?”张飞的声音陡然响起来的同时,就听案桌呯的一声巨响,公孙止猛的在桌面一拍,高大的身躯嚯的一下站起:“西征乃一国大事,私人恩怨都给我藏起来……”
  灯火摇曳,照着蕴有怒火的身形映在帐篷上。
  “……谁若是违反军令,定斩不饶!”
  ……
  东北,风拂过草原,荡起一圈圈涟漪。
  泄归泥看着写有鲜卑文字的羊皮书信,目光沉了下来,闪烁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在里面,他原是魁头之子,父亲后来被轲比能所杀,自己也在仇人手下过活,如今轲比能死了,他被北地狼王拥立成为新的单于,也算名正言顺。
  然而……他手中的信,是蹇曼托人送来的,对方曾经是鲜卑单于和连之子,与父亲魁头争国,最后战败失散,消失在茫茫草原上,想不到却是和自己联络上了。
  他走出大帐,心绪变得复杂。


第五百七十四章 烈烈天温,西域门户
  草毯在风里起伏,推起一圈涟漪延伸去远方,清冷的星月照在黑夜里泛起青白之色,泄归泥捏着羊皮信函负在身后,走出帐篷,他望着安静的星空,身边跟着几人是郁筑鞬、狸买、拔陀等昔日锁奴的勇士,如今已归入他账下了。
  “……我与骞曼关系说起来,你们当中或许有人不知道,有些复杂啊,原以为他争权失败,就此消失在茫茫草海,想不到他竟然与残余的北匈奴勾结,盘踞蒲类儿海,雌伏出一点势力了。”
  泄归泥带着三人走在临时扎下的营地里,四下还有不少女子凄惨的哭喊声,言语中并非鲜卑语、也非汉话,近一年的时间,西行的鲜卑、乌桓、匈奴,后者被突然传令调去凉州后,泄归泥与乌桓的楼班依旧大肆劫掠居延国、途中商队,当中不乏女人,又舍不得杀掉,便一直带在军中……
  听到惨叫声,泄归泥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后方三人中,郁筑鞬看了看四周,低下声音:“单于,北匈奴已是西边的落日,骞曼更是斗败的狼,连草原都不敢回,如今公孙都督……狼王声威很大,部落中很多人都信仰白狼神教,还有我们勇士里倾向汉人也占许多。”
  “而且……”
  “而且什么?”
  郁筑鞬吸了一口气“而且乌桓的楼班人数也不比我们少,感觉他们有意走在侧翼,是在监视我们,毕竟锁奴反叛在前……”
  其余两人也俱都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泄归泥咬了咬牙:“可我们终究是鲜卑人啊,祖族分裂,往日辉煌的匈奴人也散了,偌大的草原,总有我们歇脚牧马的地方。”
  拔陀、狸买对视一眼,还想劝说:“单于,骞曼的话不可……”
  “都别说了!”
  负手走在前方的身影陡然怒吼,转过身来看着他们,泄归泥抓着那信函挥动:“知不知道锁奴死的时候,我心很痛!他委曲求全将鲜卑拉了起来,可那些坐在帐中享受的各部落大人,都在干些什么?!你们也安心被汉人像狗一样养着,往后哪里还有鲜卑的出路?往后草原上就没有鲜卑人了——”
  泄归泥瞪着眼睛一口气说完,手指点点他们:“汉人的话说,你们忘了自己祖宗!”话语落下不久,才走出一段距离,沙沙的脚步声自前营方向跑了过来,一名部族斥候带来消息:“单于,狼王的兵马已经过来,飞将吕布传来军令,让单于明日一早拔营前往张掖属国。”
  “飞将吕布……他带了多少人?”
  “并州铁骑、白狼骑、黑山骑,陷阵营、丁零步卒,还有增派的鲜卑骑、乌桓骑、匈奴骑,具体数量……”
  那斥候话还没说完,泄归泥挥手打断,让对方下去休息,他目光扫过拔陀等勇士,沉默了片刻,将手中那份信函点燃丢在了地上。
  “差点步了锁奴后尘……汉军快来了,让草原上的勇士们收敛一点,那些掳来的女人都放了,温侯不喜的。对了,从那些金银首饰里挑一些好看的,送到我帐里,明日好送给温侯当做见面礼。”
  转身回走,又了看一眼地上燃烧一半的羊皮信函,“骞曼……去你娘的!”这句说的是汉话了。
  营中首先传开的是飞将吕布带领的汉军已不足三十里路程,自去年掠夺西域,向来驰骋草原的鲜卑、乌桓、匈奴的骑兵,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不管是戈壁还是沙漠,就像蝗虫过境一般,收割视线里能吃能用的所有东西,杀人、抢人,血管里的暴虐,都展露无遗。
  近一年以来蒲类国以东,延居国以北,已经是哀鸿遍野,仅仅半年时间,有些散落的西域人被杀的人头滚滚,鲜血都染红了沙尘,没死的,大多都被俘虏,交换给汉人商队,运回北地做苦役,开垦农田、挖掘矿山,延居国、蒲类国期初也并不在意,当年匈奴强大时也这样洗劫过,但不久之后就自己离开了,然而这一次,过来的鲜卑、乌桓、匈奴三部骑兵因为有商队的支撑,就像扎根了一般,两国高层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已经晚了。
  两国随后出兵讨伐,还在半道就被三万草原骑兵击溃,五千多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两国上到君主大臣,下到平民百姓都吓得胆寒的同时,也弄不明白对方驻留这里既不攻城,只是掠夺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久,他们收到更加庞大的消息,汉人开始西征了。
  建安六年,五月初五,西域也略有耳闻的“狼王”公孙止携兵进驻张掖属国,就在延居国不足五十里多路程。
  确认了汉人西征的消息持续的扩散开来,通过商队、百姓的话语不断的朝西域各个小国传递,而此时出了朔方郡,都是空荡荡的一片荒芜,黄沙被风卷着弥漫人的视野,干枯的草笼从一只只行进的马蹄下滚动而去,这是一支以骑兵为主力的军队,招展的旌旗犹如长龙蔓延自天边,看不到尽头,正沿着地图上的标注路线,一路向西南而去。
  能这般倘若无人的行军,造成的动静,百里之外也能望见他们脚下踏起的尘埃,队伍庞大,但各部分辨明确,每支队伍都有属于自己的旗帜,以不同颜色、动作的狼为军旗,最中间的则是一面巨大的“汉”字大旗,远远望去犹如被狼群拱卫着。
  大旗下方,两匹相同颜色的战马并行,马脖下的铜铃,叮叮当当……赤兔马背上,束发金冠的吕布,提着画戟,朝身旁窈窕的身影看了一眼,笑道:“你就不该来,现在知道为什么为父不让你随军。”
  那日与泄归泥所部会师后,见到大批西域妇女被放出营地,也有被糟蹋死了的尸体被人扔出,浑身赤裸,死状颇为凄惨。对于这件事吕布也有自己的计较,只是抽了泄归泥几鞭,并未做出其他惩罚,毕竟鲜卑人是外族军队,责罚厉害了,只会适得其反,另一方面,攻城掠地,奸淫妇子向来都会有发生,这种事是难以遏制的。
  视线的对面,卷毛赤兔马上的少女,一身披膊两当铠,肩膀各有两颗玲珑兽头,背后披风在沙尘中翻飞,少女脸上没有好看的脸色,想来也是为之前的事有些生气,另一面,风沙太重,一只手捂着口鼻,不时咳嗽两声,更不想说话了。
  父亲的话说完,过了一阵,少女方才开口:“爹爹也没说会遇到这样恶心的事……”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我派人一队人送你回去。”
  “哼,偏不!”
  “跟你娘一样,倔起来……拿你们没办法。”
  吕玲绮捂着嘴,低头笑了笑,一阵风刮过来,她连忙抓过披风挡在脸上,片刻后,偏头看向父亲,嘴角勾起,笑出了声。吕布抹去脸上的沙砾,作势凶狠:“打仗不是儿戏,你看,就连行军途中也颇为恶劣,小心把你脸吹花了。”
  “爹爹又想唬我回去……”吕玲绮掀开披风,英姿飒爽的挥动手中那杆月牙戟,“……才不要,女儿现在可是很厉害了!”
  那边,呜咽的风里,陡然锵的一声,紧接着一道剑芒划过两人中间,只听呯的一声,少女捏着月牙戟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差点摔下马来,抱紧马脖时,偏头看到父亲正插剑回鞘。
  “很厉害?”吕布笑着看她。
  “啊……爹!”
  吕玲绮恼羞的大吼,引得周围并州骑兵侧目望过来,后面的侍卫看到全过程,想笑又不敢笑,憋腮帮鼓胀,而且能看到一向威严的温侯,也有这样的一面,更是难得。
  父女俩又说了一阵,前军队伍快要行至张掖属国,吕玲绮随后问起会师有哪些将领?
  “等会儿,玲绮就知道了。”
  风沙已停,矗立戈壁上的城池轮廓已经隐隐在目,吕布收回视线,轻声叮嘱她:“此次过来各州豪杰,西征更是严肃之事,到时玲绮不可胡闹。”
  “嗯,女儿知道了,不过要是有人欺负玲绮怎么办?”
  吕布猛的一挥手:“那就打回去,万事为父担着,你要是打不过,那就我来。”
  “女儿才不会给父亲丢脸!”吕玲绮眨了眨眼睛,对于自己武艺还是颇具自信的,毕竟她可是吕布的女儿啊,一脉相承的豪情壮志,就算是身为女子,也不免难抑。
  不久之后,前军抵达城下,一队兵马已经在城外迎接他们,身边的高大威猛的身形一掀披风下了马背,吕玲绮也跟着下来,在父亲后面走了过去,此时,其余军中难见到的将领,也俱都过来了。
  银甲白袍的赵云,沉默寡言的阎柔,拖拖踏踏一边走,还一边扶着牛角盔的潘凤,这些各军为首的将领一一来到前方,甚至泄归泥、楼班等鲜卑、乌桓单于也上前见礼。
  吕布抬起手:“见过都督。”
  “我等拜见主公——”后方将领一一拱手半跪。
  “温侯一路劳顿,也是辛苦了。”公孙止领着孙策、夏侯渊、张飞等一批豪杰、将领已经在城下等候多时,他拱着手朝其余赶来汇合的将领转过一圈:“诸位将军远来,也都辛苦了。”
  近大半年没见,在大汉之外,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不仅公孙止心中感慨,他身后的孙策、周瑜、张飞、夏侯渊等人也免不了澎湃起来,这样的聚首是难言的壮志豪情,相对当初割据内斗,眼下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小孩争夺玩具般幼稚。
  “入城——”公孙止翻身上马。
  视野的对面,无数骑兵几乎统一的翻上马背,刀兵、甲胄碰撞,整个城池原野上便是轰的一声齐响。
  夏日烈烈,风沙又起。
  西征的时候到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劈波斩浪
  灿烂的阳光里,有翱翔的身影飞过天空,传出一阵长长的鹰鸣,凌厉的眸子盯着下方一只猎物窜进了一簇荒芜的芦草里,偶尔风吹过来,枯草在石头缝隙中微微摇曳的同时,些许沙砾也随着这股风扬了起来,一片荒凉之中,有驼铃从远方过来。
  一道白色的人影赶着两头骆驼穿过这片金色的沙尘里,全身包裹,只露出的两只眼不时望向前方辨别方向,很快一座低矮的城墙在他视线中越来越近,微微的土屑随着风沙过来,被剥离出来,飞上天空。
  驱赶骆驼的人走入城门,人音、马嘶、骆驼声混在一起涌入耳中,与外面恶劣的环境又是不同的世界了。
  拘弥。
  曾是西域诸国之一,处在于阗河南面,精绝国以西,把守昆仑山脚下东西两个方向贸易中转,坐拥丝路南道,兵力上算不得强大,终被于阗尉迟氏所并,然而这一天,整个城中来去的人群,面色惶然,往日卖力吆喝的商人也显得颓丧,许许多多的人聚集起来,或离散,行色匆匆的走远。
  人群之中,大多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外来的人很少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此时夹杂在晦涩难懂的语句里的还有关于“汉朝”的字眼。
  “……东面精绝城传来的消息,汉朝军队来这边了,会不会打过来……”
  “……商队的人也是这样说,汉朝有许多年没来了,这次突然过来,鄯善城那边可能要打仗了。”
  “不会的……车师前国难靡王一向亲善汉朝。”
  “你愿意头上坐一个人?听说汉朝内乱,就算派人过来,难靡王恐怕也不会就这么胆小。”
  “车师国在天山交河城那边,要到鄯善还很远,这事我看难靡王丢城是丢定了,这一次西域都护府是要重建了。”
  “……这……确实有这个可能……拘弥是不能待了,往西走,再看看局势。”
  “于阗王可能也会出兵……”
  人们细细碎碎的言语之中,有人付诸了行动,带着家中老小拖着装满粮食的辕车开始往皮山过去,城外附近散居的拘弥城百姓惶然不安的听到消息,随着时间推移也在跟着西迁躲避战乱。
  于阗王尉迟立安像一只苍鹰收拢羽翅般,站在皮山土楼上,眯起眼睛看着城外东来的百姓,然而脑海中又是另一幅情景,正努力的判断传言中重新踏入西域的汉人,到底抱有什么目的,而于阗国又将如何选择。
  世事无常,这是父亲尉迟安国去世前告诉他的话,当年强盛的汉朝一直羁縻西域,同样也让他们明白东方那个庞大帝国,不仅仅只是疆域广阔,甚至也让他们明白什么是赫赫兵威,眼下又要再次面对汉朝时,曾经对于汉人的形象再一次浮现出来。
  “打还是不打?”尉迟立安须髯微抖,紧抿着双唇望着灼热的天光,随后唤来左右:“下我王命,传达和田、洛浦、墨玉、渠勒、戎卢、扜弥诸城集合兵……”
  说话声中,身后的楼梯有人急匆匆上来,递交一封远来的书信,上面的内容让人一阵头皮发麻。
  五月十二,汉军出玉门关,以突袭的姿态呈一条直线杀了过来。
  十七,公孙止下令让休整数日的十万余人军队西进,犹如大火烧林般蔓延,半日直接攻破做出抵抗的鄯善,清洗车师前国的官员、家眷,于城门前全部斩首示众。
  二十,后队步卒、汉骑汇合,休整一日后,五月二十一这天朝且末杀去。同时,且末两千士卒出城迎敌,走到半途听到鄯善失陷的消息,匆匆返回城中坚守。
  五月底,十万军队驱使鄯善降兵已到城池三十里,直扑而来。
  当于阗国尉迟立安收到这份消息时,且末整座城池已经陷入短暂的厮杀当中,夯土累实的城墙被错落的刀锋看的泥屑四溅,带着火焰的箭矢钉在城头上延烧开来,整段城墙上,一张张木梯斜挂,箭矢不断的在上空来回对射,口中含刀的人影犹如蚁群密密麻麻的攀登上去,一名浓眉深眼的且末城士兵与同伴想要将梯子推下,嘶喊中,陡然一支不知哪儿来的箭矢,钉在胸腔,尸体翻过墙垛坠了下去,墙下,汉卒还在疯狂的往上冲刺。
  远处的战鼓声不曾停歇。
  白色的狼旗立在无数人影组成的方阵中猎猎作响,为首一骑,披风招展,白色狼绒抚动摇曳,促马出阵几步,他“吁”了一声,望着低矮的土墙竖起手指,低沉的声音自喉间响起。
  “给你们两个时辰,拿下它。”
  “是——”
  不久,号角吹响声。
  加强攻势的命令由远方吹响,杀做一团的城墙上,严颜跨出一步手中大刀挥开,呯的一声,连人带甲将一名且末城守兵劈成两半,温热的血浆四溅,洒在墙垛上。他看了一眼军阵,回过头来再一刀劈斩。
  歇斯底里中,惨叫的人影洒出一条血线倒飞……
  “——夺下城墙!”
  也有楼兰语在喊:“守住!”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经历过内斗的精锐,蹬上城头的先锋也俱都是武艺高强、凶猛之辈,沸腾的厮杀声从城墙两端蔓延而来,严颜、高顺、张飞三将朝着城楼最中心的位置发起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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