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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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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安静的营地,四面通风的伤兵营里破口大骂、愤慨说话的声音里,夹杂更多的是哀嚎和惨叫,端着铜盆的士兵将血水朝帐外扑去,拿着针线、药草的医匠不断来往在一众伤员之间,有些还在谩骂的西凉士兵骂着骂着就没了声息,头歪斜在了一边,随后被人抬走。周围同伴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目光,继续愤慨的说起白天战事。
只是声音多了微微的哽咽。
连续数日长途奔袭,然后直接压入战场,朝三支罗马军团之一的安纳托利亚第六军团背后发起猛攻,给曹军虎豹骑打开缺口,突出重围,而后果就是一万两千西凉军,死伤三千有余,其中两千二百人直接战死,剩下的伤兵有轻有重,之后还能再战的,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此役,安纳托利亚第六军团几乎被打残,人员折损过半,甚至连旗号都被斩倒,休兵之后与另外两支罗马军队汇合,摆脱安息、大宛的纠缠后撤重整,没有了旗帜,对于罗马人的荣誉而言,这支军队就不会再存在的必要了,不久将会打散融入其他军团。
风拂过原野,天地陷入黑色里,帐布在风里鼓胀起伏,名叫胡封的西凉将领躺在简陋的榻上,昏黄的灯火里,有着痛苦、模糊的呻吟,血腥气淡淡的散开,郭汜就站在边上,握着他的手。
“……郭将军……我们西凉男儿可没给大汉丢脸……那些狗娘养的,死的可比我们多……我还看到一个大秦士兵……抱着胳膊叫的像个娘们儿……哈哈……咳……”
“你们没有丢大汉的脸面。”郭汜捏紧了他的手,另一只手忙伸去腹腔按住他腹部,绷带渗出殷红的颜色,慢慢扩散,“你别说话,不要激动,小心伤口,你会好的,本将还等你带兵继续一道杀大秦人。”
“郭将军……要是当年董公没有进京,该有多好……我们还在凉州继续所向睥睨,震慑羌人、宵小,也不会有……有火烧洛阳……刨坟掘墓……更不会有奸淫掳掠的事……让天下人唾骂、瞧不起……北地这些年,封一直都在悔思,兄弟们也一样……”
惨白的脸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帐顶,双唇微抖的在说,眼角泛起湿红,某一刻,他反过来抓紧郭汜的手,偏过头,豆大的泪水滑下来,无声的落在木枕上,他笑起来:“……我还债了。”
声音在这一刻断了,泛起笑容的脸上,慢慢褪去了所有的色彩。郭汜紧抿双唇,朝着合上眼的副将,点了点头:“我的还没还完……阴曹路上叫其他弟兄们等我片刻。”昏黄的光芒之中,说话的声音化作嘶哑的哽咽。
在西凉军营后方十里,是延绵的中军驻地和两翼展开的骑兵临时屯所,黑夜中,篝火左右一堆堆的展开来,仿佛都看不见尽头。
中间最大的帐篷,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公孙止一身戎装,周围是一帮将领,俱都站在地图前,商议即将开战的细枝末节,而贵霜的毗篮、帕提亚的塞克什、大宛皮蒙等将领努力的在翻译团里的话语声中抓住要点记在心里。
“……从之前的战事中收集的情报来看,大秦人的弩炮最大射程两百三十多步左右,相当于我们六石弩,这个消息很重要,接下来的阵战,换上十石大黄弩,以车为基,与他们对射,能不能射准是一回事,气势上一定要压过他们。大秦人以军阵推进为主,骑兵不会单独游弋原野,这点上也需要利用起来,但正面战场谁来与对方重步对抗,拖住他们,骑兵从两翼袭扰争取更多的时间……”
火焰噼噼啪啪在火盆里燃烧,随着公孙止的话语持续在说,丈量的士卒不停的在地图上,用尺量着距离,华雄皱着浓眉:“主公,要是这样的话,还是陷入僵持。”
“我要的,就是僵持。”
公孙止的视线停留在地图某一个位置,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圈:“赵云、马超两支骑兵应该已经抵达那边了,我们在正面战场拖住大秦主力,让他们从后方直接突袭大秦皇帝,毕竟这里他们地盘,只能冲王旗来快速解决战斗,时间一长,后果对我们而言,是难以承受的。”
之后,众将领着各自的命令离开,公孙止叫住夏侯渊一起走在营中,相继沉默了片刻,他先开了口:“子和的伤势如何了?”
“伤势颇重,气血亏损,将来还能不能上马领兵就看造化了。”夏侯渊看着身旁这位年龄比他小许多的都督,态度上没有半丝的轻视,对方如何起家,如何在北地站稳脚跟,打下偌大的基业,都是一步步看过来的,打袁术、袁绍、吕布时也都联合作战过,情谊上,多少是有的。
“如今战事不稳,还能不能西征就看这一仗了。”夏侯渊抬起头,望着星空叹了一口气:“……江东孙策、周瑜,还有荆州的黄忠、魏延失去联系,往前的路,真是越来越难走了。”
与他并肩的公孙止没有接过这番话,只是望了望夜空上挂着的半轮月亮,负手继续往前走:“……你看这月亮,与大汉看到的都是一样的。”
……
星月铺出长长的银河,下方将队伍丢给心腹兄弟和女儿,吕布顶着星月骑马狂奔在原野上,先行朝战场赶过来,偶尔歇息片刻,他抬头望着漫天星斗,想起了远在故乡的妻儿,也不知家中如何了。
同样的星空下,海浪拍在礁石的声响,夹杂呼啸的海风吹乱了人的头发,风度翩翩的周瑜站立岩石上,袍摆飞扬,这是异乡的天地了,远方有骑兵回来,不久,兄长孙策兴奋的提枪骑马来到岩石附近:“斥候,发现一片沙漠有许多方方正正,顶尖尖,像是陵寝一类的建筑,规模很大,周围必有城池。”
“那就先打下来,落脚吧。”周瑜望着无垠的海平面轻声说道。
不久之后,脚步声、嘶喊声化作嗡嗡的声响蔓延过这片土地,朝着坐落沙漠中城池形成浪潮扑了过去。
天空渐渐发亮,安纳托利亚东境,金色的晨光落下云间的一刻,长风漫卷,吹过沙砾、荒草、土丘组成的原野,夜晚过去了。
两支浩浩荡荡的军队进入双方视野,缓缓踏入交战的范围,金色的雄鹰迎向白色的巨狼,一场最猛烈的厮杀,即将展开。
号角在天空吹响。
第六百四十七章 铁蹄卷西风(一)
安纳托利亚东境,鹰旗、狼旗从东、西两个方向过来。
晨光升上云间。
无数穿着镶钉凉鞋的脚掌迈过干燥的大地,挂满铜饰的鹰旗附近,横鬃战盔的百夫长举着铁矛呼喊,随后成百上千的声音都从四面蔓延响起,八个罗马军团分作数层朝前推进,所有雇佣骑兵、弓手合并在左右两翼,保护中路的步卒。
层层叠叠的身影,攒动的人头前方、左右,布置着少年散兵、游骑,用来消耗对方箭矢、或第一轮冲锋的缓冲地带,之后才是第一层阵列的罗马青年军,再接着是成年军,最后就是老兵阵列,而后方是罗马皇帝塞维鲁的王旗,以及拱卫的禁卫军团,人数并不多,但几乎都是百夫长程度的老兵组成。
浮沉在他们脚下扬起来。
浩浩荡荡十一万兵、马,包括辅兵在内都随着各支队伍的鹰旗,在这片金色的早晨缓缓前行,红底金穗的雄鹰王旗四周还有轻柔的声乐伴奏,紫袍半身肌肉胸甲的塞维鲁,骑在马背上,抬了抬花白的脑袋,望着手中刚刚传递过来的情报,是微微皱眉的神态。
“塞留斯人的本阵,怎么只有这么一点人?”
情报上的内容看上去似乎是一件好事,但对于一军统帅,一国之帝,临近战场后,与自己预估的敌方人数有大的出入,心里难免有些疑惑。禁卫军团长塞萨留斯骑马靠近过来:“陛下,塞留斯人在南北两个战场的军队没有办法抽离到这边,帕提亚、大宛、贵霜的军队在之前的战斗损失不少人,这次看到应该是塞留斯人最后的力量。”
“瞧我这记性……哈哈,昨日才看过的情报,竟忘记了。”塞维鲁望着远方笑起来,轻声说道:“不过,这应该不是塞留斯人最后的兵力,只是太分散了,来不及收拢回来。应该还有藏起来的一支或者两支,准备袭击后方吧?”
远方,有喊止步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他戴上铁盔:“……后方我已经有了安排,把蝎子砲、扭力投石车准备好,直接正面把塞留斯人推平!”
掌旗手挥舞旗语,延绵的方阵中,鹰旗周围的号手吹响了战号,前排的百夫长咬紧牙关,瞪着对面,迎面而来的军队,怕打胸膛的铠甲,发出凶戾的吼叫:“击破对面的敌人,作为战士的荣耀!”
“吼!吼!”
凶戾、摇晃的视野远方,巨大的白色狼旗清晰招展,数量马车缓缓而行,车辕碾过崎岖的路面,上方赤着膀子的军汉,奋力挥开手臂。鼓槌一下又一下的敲击,鼓面嘭的震荡,音节雄浑、激昂的在前行的军阵中传开。数十名纵马的骑士穿梭过人群,呐喊:“——准备迎敌!!”
轰!
轰!
轰轰轰!
伴随一声声激昂的鼓点敲击,前进的八千西凉军阵,密集的脚步震动原野,随着传令骑兵传来的嘶喊之中,齐齐停下脚步,最前排的刀盾兵轰的一声砸下大盾,尘埃弥漫,风吹过这里,扬起来卷去后方,五十头巨大的身体扫着长鼻,偶尔发出长鸣,迈开的脚掌重重的压在地面,一颗石头都飞了出去,披在身上细甲都在走动中哗哗作响,背上矮小的箭楼里,有驾驭的士兵和射箭的两名士卒,彼此之间呼喊保持间距,随后齐齐勒停在前方汉人军阵后面,犹如一道铜墙铁壁,周围还有两千贵霜步、弓协同作战。
随着前方西凉军脚步停下,以狼旗左右延伸开的两翼则是帕提亚骑兵和大宛骑兵,之前的战事混乱,折损了部分,眼下两方加起来不过两万有余,而重整过后的虎豹骑已只有两千四百人,其中虎骑只有八百,此时与公孙止的四千弓骑,分成两批拱卫军中大旗,在狼王的四周,则是五百名最精锐,也是狂热的近卫骑兵。
不算未赶来的鲜卑、乌桓、匈奴、并州军,以及失联的荆州、江东两支兵马,眼下公孙止全部家底拿出来,不到四万人。四万对阵十一万罗马主力,简直有些疯狂。对于罗马人来说,弱势下还敢主动对阵,则是对他们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弥漫的尘土之间。
华雄、毗篮、塞克什、皮蒙、夏侯渊、郭汜等将聚集在狼旗下,静静听着公孙止的部署,随后返回各自军队里,待人都离开后,绝影背上,公孙止抚了抚马脖子上的鬃毛,望着远方延绵没有尽头的罗马军阵。
“与他们硬碰硬才是蠢货,我人少,可大部分都是骑兵啊……”他身后李恪、典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传令,把十石大黄弩架上车推过去,射一轮就撤回来……”
低沉的声音里,传令兵飞奔而去,挥舞令旗的同时,一辆辆没有驽马的辕车在数人手中开始推动起来。前方密集的西凉军阵型让开道,此时郭汜也骑马回到军中,跳下马背拍了拍从身旁过去的大黄弩,随口说了句:“好东西啊!”转身走进阵型,周围一道道视线望过来时,他边走边缓缓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提在手中,大喊:“没什么好说的,咱们是西凉军,随董公戎过边,也犯过错,但遇上敌人,就是你死我活——”
阵战,他不需要骑马了,从旁边接过递来的一面盾牌,与身边的亲兵走上第三排,持刀举盾,列阵以待。
附近,吱嘎声伴随车辕停了下来,棕发、身形矮小的汉籍罗马人娴熟的拉弦上弩,当初他们还是自由平民的时候,在罗马军阵中也是干这个的,只不过眼下换了一方而已,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对面,罗马散兵、青年军举着盾牌护送弩砲缓缓推进过来,郭汜目测着对方移动的速度,心里盘算距离,就在四百丈左右,他陡然举起刀,附近有声音大喊起来:“——射!”
嘭嘭——
弦音接连绷响,数十道黑影,成排横飞过去。那边,还在推动弩砲、或举盾的罗马青年步卒几乎是下意识的缩紧身子,长矛般的弩矢直接钉在盾牌上,下一秒,碎裂溅开,连带后面的身体一起被穿透过去。
有的弩矢落在对面弩砲,只听嘭的声响,整个弩身都被砸的散架,护送的队伍看了看距离,惊愕过后,立即转身就跑,还差几十丈的最大距离,根本没有可能还击的机会,继续往前走,基本就是送死。
“塞留斯人的弩砲能射这般远……”塞维鲁此刻也愣了愣,稍许他笑起来:“那就直接推过去吧,几十架弩,挡不住我的勇士们。”
第六百四十八章 铁蹄卷西风(二)
正如塞维鲁预料的,对面弩矢短暂的射击后,向后撤走。
罗马两个方阵开始徐徐推进,散兵、投石兵零零散散的来回在交战线,手中、箭矢、石块划过天空,朝对面抛射过去。
八千人组成的西凉军,阵型间隔疏散,郭汜呐喊一声,翻起盾牌,遮挡视线的一瞬,箭矢落在盾牌上、石块落下来,呯呯呯的弹飞砸出声响,周围全都是这样的声音,也有人惨叫中箭倒地,后方弓骑奔驰起来,挽弓指向天空,给予还击。
交战线上溅起一片片血花,跑动的散兵、投石兵有人呐喊,有人发出惨叫倒了下去,更多的还是插进坚硬的地面,羽尾微微颤抖的同时,徐徐推进的脚掌啪的一声将它踩断,鹰旗摇曳,头戴横鬃战盔的百夫长绷紧了身子,盾牌挡下一支箭矢,挥剑斩断,大声呐喊:“——荣誉!”
“——呼哈!”
成千上万人短暂的发出高亢音节,声音发出的同时,第一横队脚步渐渐加快了速度,短裤里的大腿绷紧、发力,第二列士兵高高抬起短矛,奔跑中奋力投了出去,然后拔出腰间的短剑开始助跑起来,接着是第四、五、六列的士兵举起了投枪,跟着跑动,仰起了身子,投出。
西凉军阵后方,弓骑游动,挽弓搭箭,声音大喊:“——自由抛射!射死他们!”
一瞬间,标枪、迎来的箭矢密集的划过天空,下方跑动的一道道身影持盾,怒如潮水般狂奔起来,越过脚下散兵的尸体,进入交战线,便是噼噼啪啪的声响,带着颤音的羽箭还在泥土里颤抖,冲锋的脚步迈过去,有人在呐喊声里倒了下来,周围密集的脚步声依旧不减,带出轰隆隆的震动,一面面盾牌顶在了身前。
乒乒乓乓的声响持续。西凉军阵里,后面有士兵将中标枪的尸体拖走,随后又有人补上来,松散的阵型此时靠拢缩紧,郭汜拔出插在地上的投枪,血丝爬上眸底,对面,大秦人奔跑的身形、狰狞的相貌清晰起来,他反手用力将标枪掷了过去,冲锋的人群中,有人中枪翻倒的一瞬间,他歇斯底里的嘶吼:“西凉男儿——”
感受到地面都在战栗,西凉士卒捏紧了刀柄、长矛在声音停顿的一刻,几乎都在大喊:“——威武!”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嗡嗡的震响。
视野之中的罗马人转眼拉近了距离,接触的瞬间,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郭汜用力咬牙顶住前方的部下,喊道:“——杀!”声音淹没在轰隆隆的响动里,一面面盾牌冲撞,盾后的士卒脚下都蹬出一层泥土,双方的长矛、刀锋、短剑在这片刻里朝对面疯狂挥砍抽刺,鲜血爆裂飞溅、头颅掀飞、残肢断裂掉在地上,被推挤的脚掌踩进泥土里,交战线上,厮杀直接拔高到最为惨烈的程度。
“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声音充斥人的听觉,乱舞的刀光、枪林里,盾牌猛击,撼动阵线,一名罗马士兵一剑刺进缝隙,带出鲜血溅眼眶里,对面盾牌后的汉卒倒下时,有人冲上来接过位置,顶盾将那罗马士兵再次推的后退,一刀照着脑门劈了进去,郭汜用力一脚踹在对方盾牌上,才将刀口拔出来。
“注意两翼!注意两翼!别让他们包围!”
郭汜用力的推挤挥刀,劈开一名罗马人后,晃动的视线里看出了一些端倪,对身旁的亲兵嘶吼,亲兵连忙朝后面挤,随后有校尉带着后方的士兵朝两翼涌过去,准备做出防御,交战的罗马方阵后面,数名百夫长带着队伍左右绕考交战的锋口,朝西凉军侧面推进,被郭汜察觉做出应变,将他们挡下,但三面环敌面临的压力非常大。
白狼旗下,公孙止睁开眼睛,抬手:“护住郭汜的两翼。”
一直游弋射箭的两千弓骑动了。
……
西面,鹰旗卷动,脸上已泌有汗珠的老人依旧坚持的坐在马背上,挺着胸膛望着远方的动静,“那位年轻的统帅,终于舍得派骑兵出来了。”
他同样不会吝啬,抬起手,传递信息的战号声吹响,整个阵线两翼,分离出两支装束并不相同的骑兵,如同人的双臂朝着交战的锋线合抱过去。
阵线上血腥气蔓延,呼喊厮杀的身影纠缠在一起,锋线推动的时候,罗马前排的青年军陡然后撤,第二横队的成年军紧接而上,将他们替换下来,新生的力道硬生生又将锋线朝西凉军那边推移过去。
盾牌撞击中,经验远比之前罗马士兵老道的成年军让这边有些猝不及防,郭汜与对面的一名百夫长凶狠的撞了几下,那人身体结实,后退半步稳下来,“啊——”的凶戾叫唤,再次冲上来,短剑猛的一刺。
呯!
盾牌上抬,将迎面刺来的剑锋打偏,郭汜头上的铁盔飞了出去,发髻披散洒下来的同时,他另一支手中的刀锋照着那罗马百夫长的手腕全力劈砍,牵着血丝的断掌捏着短剑飞旋出去,呼痛惨叫的身体捏着断腕后退,又被身后的士兵顶了回来,撞在刺来的枪阵上,挂了起来,随后甩飞砸进人堆,砸翻数名罗马士兵。
“哈哈哈——”
郭汜重新举过盾牌,朝前厮杀,八千对两万,牢牢钉在锋线上,血肉、金铁硬生生的对拼,让他感到过瘾:“就是这样,真他娘的过瘾!大秦人!再来——”
而正面两侧,迂回包抄的罗马士兵此时也面临巨大的压力,刚接战片刻,就有士兵大喊:“塞留斯人的骑兵!”
然后,一拨箭雨落在他们背后、侧面,展开骚扰、牵制,为两侧的西凉士兵减轻了不少压力,片刻,空中传来警示的号角声,骚扰的弓狼骑看去的方向,马蹄声急骤而来,两千弓狼骑立即舍弃了罗马步卒,分成小队的规模散乱的迎上去,就在锋线的四周展开盘旋对射。
军阵之中,公孙止看着盘旋纠缠的双方骑兵,微微偏头,看向巨汉:“……该你了。”
“是!”
身着铁甲的巨汉犹如魔神般翻身下马。
……
一名努米底亚骑兵挽弓射出一箭后,策马回转的一瞬,阳光陡然从他黑色的脸上挪走,回头望去,就听一声长鸣,脑子里还来不及做出思考,他的视线高高的升了起来,连带座下的战马也在瞬间掀飞,重重的落在地上,挣扎起来,朝本阵奔了回去。七荤八素的努米底亚骑兵摇晃的想要站起来,下一秒,被迈来的粗壮脚掌踩死。
成排的巨兽甩动长鼻,出现在了战场上,人和马都在地上滚动。
第六百四十九章 铁蹄卷西风(三)
视野剧烈摇晃,天光灼痛人的皮肤,激烈的厮杀还在持续。
三线交替的罗马军阵不停冲击前方的西凉阵型,刀锋、枪林递到呐喊的人的头上,血线蔓延,郭汜缺口的环首刀插进对面敌人脑袋,抬盾拍去对方身体,刀身拔出,猛的朝侧旁扑来的罗马士兵面门挥斩而下,鲜血带着白色粘稠的液体噗的溅在他脸上。
他们上方不断有箭矢、石头、投矛交织的飞过,一片歇斯底里的厮杀里,朝着人群落了下来,有的落在后方响起惨叫,有的钉在盾牌,在双方队伍间掀起一道道血花。郭汜籍着对方再次换队的空隙,扭头吼叫:“机会!推——”
嘶吼的声音突兀的响了一下,随后又淹没在厮杀的巨浪里,他身边只有一两百人响应:“——杀!”这一刻,响应的人奋力蹬出脚掌,几乎都同时用出全力。
笔直的锋线中间一段在这瞬间朝罗马人那边突了过去。
交替上来的罗马成年军步卒抬矛顶开砸来的盾牌,目光凶戾的盯着前方塞留斯将领:“哇啊——”怒吼一声,将投枪掷了过去的同时,唰的拔出腰间短剑,朝着盾牌打偏投矛的空当,剑尖斜刺而去。
盾牌回落,郭汜身边有亲兵抢上来挥刀架住,他侧身反手就是一刀,刀口抹过对方颈脖,戴着高卢铁盔的脑袋抛飞起来,又坠倒地上。
大秦矮子也想偷袭……
他心里闪过嘲弄般的念头,汹涌人潮的外围,不似战马嘶鸣的叫声,长鸣起来,重重叠叠的兵线交叠,看不见的地方,成群的战马在原野奔驰、对射,犹如两道并行的洪流纠缠,旋即又分开,只着了麻布上衣的努米底亚骑兵来自北非,是最先属于塞维鲁的雇佣骑兵,但并非精锐,主要是雇佣上的价格是最为廉价,也并没有太多装备,与东方骑兵第一轮交锋,就有不少人死伤坠马。
而另一边左翼战场的千余人的骑兵颇为古怪,一面新月形盾(8字形),腰间短剑、弯剑各一柄,上身只有一件硬麻编织的胸甲,下身两条腿纹满了图腾,手中一张弓在马背上极为善射。
与他们对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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