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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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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光灿烂,偶尔响起几声最后的蝉鸣。
在地上的转动的铜爵被身形壮硕高大的曹昂捡了起来,轻轻放到了案桌上,对于有些歇斯底里的曹丕,他选择了温和:“为兄随父亲征伐宛城的时候,子桓还年幼,如今十余年过去了,当初跟在身后的弟弟变得如此有脾性,让为兄感到高兴。”
“……也对子桓为曹家基业有如此担当,感到欣慰。父亲若还在,怕也会高兴的,不过子桓啊,你可有去过军中?”
“自然是去过。”
“那你可上过战场?”
“这……这倒没有。”
“那你又可见过面瘦枯黄,饿殍四野的一幕?”
“……兄长,丕说的是曹家基……”
“为兄说的就是曹家未来!”
嘭——
曹昂语气陡然一厉,手掌盖在桌面,目光严肃:“当年父亲靠几千人在陈留起家,一路走来,可谓艰辛。为兄年幼就跟在父亲身边出入军营,出入战场,看的比你都多,在北地更是打了好多年……看着麾下士兵一个个在身边倒下,看到我大汉百姓因战乱而流离,死在荒野何止万人!”
手捏起了拳头,又嘭的一声砸在上面,震的铜爵倾倒翻滚下去:“……岂是你天天坐在府中,抬头只能看到院中这片天就能明白外面的世道,父亲临死才将中原托付给晋王是为了什么?就是怕辛苦一辈子的基业陷在北地铁蹄之下,那时中原大乱,民不聊生,我曹家就真的覆灭在即,若还不明白,为兄一耳瓜子打醒你!”
他的声音蕴着怒气,猛的站起身时,那沙场战将的气势让曹丕连连后退了几步,抵到了曹真身上才停下来。
“是,丕……知晓了。”看着兄长那双威目如电,曹丕如同小时候犯错了一般,低下头不敢直视。
不久之后,他们接都父亲曹操被追封为魏王,曹昂承公爵位的消息,一时间难以说出心中的感受,与此同时,公孙止封王之后大赦天下,除恶贯满盈该杀之辈依旧关在牢中等待砍头外,像蒙冤待审的囚犯一律释放,只不过不能离开居住之地,随时等候官府牢外审案,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举动让公孙止的名望在百姓之间陡然拔高到了极点,而后大肆封赏的消息也不久后往东、往南、往西各个方向扩散传播,旁人只道是这位晋王不过是收买中原各将人心,然而,也有怀揣恶意的圣旨前往了西蜀、荆州。
西川巴郡城外,厮杀的呐喊已经停了下来,被捆缚的严颜被士卒推入大帐,长案后面,豹头环眼的将领挥手让士卒都下去:“你们都下去,本将亲自审问此人。”
瞧了一眼人都出去后,张飞连忙起身快步走到老将身后,将绳子解开:“老将军受苦了,这出戏演的如何,老张实在不想让你我兄弟们自相残杀,又不愿违了兄长。”
“无事,老夫也不愿的。”严颜笑了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一同和张飞落座:“就是不知张任那边如何,他性子向来执拗,怕是不愿意配合西乡侯啊。”
听到“西乡侯”这三字,张飞猛的拍响案桌,颇为生气的偏过头去,“晋王突然给我和二兄封侯,却是不给大兄一个,存心使坏!要不是相隔太远,真想跑去许都把他从床榻上拉下来问个清楚。”
远在蜀中腹地雒城外的刘备,也收到了消息,面上虽然没有动静,但气的两日都未吃下饭食,随后招来庞统:“军师不妨先回荆州坐镇……”
荆州襄阳,关羽坐在府衙之中,在灯火下翻阅春秋,另只手轻轻抚过长髯,随后,长子关平带着情报急匆匆进来,脸上是说不出的表情来,将素帛呈了上去,以及一枚印绶——汉寿亭侯。
“……”青袍抚动,高大的身形站了起来,捧着那枚印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稍稍叹口气,将印绶封好,让人保管起来:“……这是存心给大兄找堵啊。”
而同样的情报也在十一月传入江东,孙权早在沿岸设置了十多座特殊的驿馆,凡是有关兄长孙策的消息一律隔绝起来,只呈到他案前,书房外夜色深邃,寒风呜咽的跑过走廊,对于这份只有他知道的消息,沉浸缄默里。守卫在外面的侍卫对这种诡异的气氛面面相觑,片刻就听到里面传来灯柱摔在地上发出声响。
“……吴侯……哈哈!”有些癫狂的笑声里,孙权陡然“啊——”的推倒青铜灯柱,发髻凌乱,嘶哑的瞪着一片黑暗:“……那我算什么?!”
走动了一阵,跌跌撞撞的坐回案后,胸中的心绪有些彷徨起来,如今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往后还要如何做,人都有些迷茫了。
屋外已经寒冷,而北方已下起了第一场雪,公孙止兵不血刃入主中原封王的消息也已过去,天寒地冻中,上谷郡沮阳城中的百姓走上街头欢庆,他们当中不少人是看着曾经这晋王一步步从一座城走到今天显赫的地位,那种心情犹如自己做下这种伟业一般兴奋。
城中的沸腾一直延伸到城中最大的府邸里,仆人、侍女同样兴奋异常,将来说不得他们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了,蹇硕逢人就笑,脸上涂抹的粉黛都掉下不少来,飞快的奔去后院,见到正走过庭院的青年,张嘴就喊了一声:“世子!”然后,留下一脸懵逼的公孙正,迈着小碎步敲开了一间房门。
蔡琰打开门,看见那张老脸堆笑,似乎已察觉到了什么,手微微的颤抖。
“夫人……不不……奴婢该称夫人为晋王后了。”
……
侧院之中,一名仆人同样带着这则消息飞奔过来,见到厅中正一口一口啄着小酒的公孙越,站在门口兴奋的指着外面:“老主家老主家……天大的好消息……”
“嗯?”白发苍苍的老人自西征回来后病倒过一次,不能继续在军中效力,除了府中休养,偶尔也会去府衙走动,与李儒、王烈等人下棋。此时见仆人过来,连忙将桌上的酒藏起来,“……什么事慌慌张张。”
那仆人年纪并不大,有些毛手毛脚,此时兴奋的挥舞着手:“主家……主家他封王了,现在中原都是主家的了……城中沸腾起来了啊,好多人都跑到街上欢庆,好热闹的。”
公孙越愣在那里,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一把推开过来搀扶的仆人,手脚都有些激动的哆嗦,慢慢进去里屋,来到一张供桌前,点燃一炷香插在小鼎里,看着神龛里摆放的灵位,沉默了半晌,眼眶有水渍淌了下来。
“兄长……我公孙家也是王族了。”
“……我们家有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是你儿子……了不起啊……”
屋外雪花飞舞,老人抱着灵位哭了起来……
……
大雪飘落下中原,天下还浸在这些消息之中时,许都城里,来自北地、中原的将领、官吏也在这年关齐聚府衙,至于刘备、孙权能不能过好这年,公孙止并不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站在楼舍之上,看着中原、北地一百多名大大小小的将领齐聚,他终于看到一个崭新的时代要来了。
第七百三十五章 烽火前的官宴
中原瑞雪纷飞,积压两夜的树枝沉受不住雪的重量簌簌的落了下来,掉在下方过去的人肩上,端着温水的侍女走入檐下,随着房门推开,寒风挤进了屋中,铜炉里火焰微微摇晃,伏寿梳拢发髻,对着铜镜里映出的面孔笑了一下,润了润红唇,相隔不远的偏房隐约能听到说话声传过来。
……
“尚书令今日过来的很早嘛,孤封晋王,朝中、乃至整个许都城里,不少官员心里还是颇有微词,唯独尚书令肯亲近,不怕往昔同僚认为你没有骨气吗?别站着,坐下说话。”
铜炉带起暖意,伏在长案后的公孙止在公文上勾勒书写片刻,方才抬起头望去对面,名为华歆的文士躬了躬身,道了句“是”后,掀袍在旁边席位,小心的坐了下来,“晋王尊贵,歆不过官吏,受邀官宴,亦是情理之中,何来攻讦之谈……”他面上笑了笑:“再则,歆来也只仰慕晋王这般英雄。”
“真小人孤见多了,上谷郡就有一个。”公孙止放下笔墨,将公文拿起来吹了吹交给旁边的李恪,负手走出长案,“……不过尚书令能来,孤心里也是高兴的,虽然孤是马背上封的王爵,但还是比较喜欢文人,毕竟治理天下还是要靠你们,直说了吧,尚书令能主动亲近孤,这很好……”
说话间,房门打开,一颗虬须浓眉的大脑袋探了进来:“大王,前院南北两边的将领陆续过来了。”公孙止点了点头的同时,巨汉关上门对外面的许褚问道:“里面那人是谁?”
“不认识。”
“经常冲入皇宫,你一个不认识?”
许褚瓮声瓮气的摆了摆脑袋:“认识干嘛?哪天要是杀他们,岂不是心里难受,干脆一个都不去认识。”
此时门扇也打开,俩人退到两边,公孙止披着大氅已经走了出来,负手走在前面,华歆的身形紧跟在后,许褚、典韦、李恪持着兵器左右跟上,穿过廊檐,前方走动的晋王继续之前的话语:“……尚书令能来已经是给孤开了一个好头,后面自然还会有人跟上。对了,那荀家叔侄如何?今日可有来?”
“大王大典之时,二人就没来。”华歆紧跟半步,“此时,怕也不会来的,荀家叔侄虽是魏王旧臣,但心是向着汉室的,封王无疑让他们心里难受……晋王你看,让歆将他们从朝堂赶走。”
公孙止脚步缓了缓,阆苑转折不断过去他身后,沉默了一阵,“暂时不用,先罢官职,将他们邺城的家眷迁来许都。明日你就带孤手信去见陛下领旨意吧。”快近拐角,步履停下来,他侧过来看向微微躬身的华歆,伸手在对方肩膀拍了几下,“既然尚书令愿意站在孤这边,有一句提醒你,做事一定要经孤首肯,若是乱来,是要出大事的,明白吗?”
“歆明白!”刚说完这句,就被粗大的手掌拍在肩上,华歆差点跌倒。
“明白就好,随孤赴宴吧。”
转去拐角,院墙、长廊都在走动的视线中缓缓移动,此时已能听到前院传来的喧哗。上午的时光里,城中大大小小的将领云集,府中仆人将正厅打扫干净,布置了许多张席位,仍然不够,只得又在庭院中再布置一些,而公孙止的位置显得特殊,他原本就不习惯跪坐之礼,做马贼时也大多坐的石椅、石凳,如此一来,敞亮的正厅,一张斑斓虎皮大椅就颇为显眼的摆在首位上。
早早的时间里,这处曹府临时的晋王府邸大小将领已来了数十人之多,潘凤左右夹着两坛酒,一身大红喜庆的跨进门槛,见到有中原一系的将领,把下巴翘了起来,挺胸大步过去,“李恪!快来接本侯礼物!”
周围没人理他,后一步进来的夏侯惇看了看他手中两坛酒,哼了一声,在附近一张桌椅坐了下来,拳头呯的砸在桌面:“……靠运气之辈,也能封侯。”
潘凤将两坛酒呯的两声放到桌上,挺着大圆腰,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头顶,却是没有牛角盔,他颔首瞪眼望着天云,“我乃晋王麾下,上将潘凤,岂是你能晓得厉害。”旋即,抬起腿,一脚踩在凳上,拍响胸脯,“西征之时,携军力破大秦皇帝军阵,差点砍下他脑袋,前段时间,还封了昌平侯,一只眼,就问你怕不怕?”
听到“一只眼”的时候,夏侯惇轰的一下将圆桌给拍的翻起来,面目狰狞怒吼:“我杀了你——”吓得对面潘凤往后缩的同时,曹纯已经跑了过来将族兄拉住:“那人是潘凤,晋王麾下一名福将,武艺平平,但人还算不错,兄长,他不过无心之语,别太在意……”
周围,阎柔、赵云、华雄、郭汜、夏侯兰、文丑、张郃等等一批北地将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另一边曹洪、曹仁、于禁、乐进、徐晃……同样也有三四十人在对面站起来,两拨将领顿时剑拔弩张,怒目对望。
片刻,李恪听到动静也先一步朝前院冲过来,见到两边隐隐展开对峙的身影,提着狼牙棒,朝他们大叫:“都站在那里干什么!都散开,散开!”
大叫冲来的身影是公孙止左右随行的侍卫统领,众人基本都知道,他一来,那晋王应该也是快到了,便是纷纷重新坐了回去。李恪走近站在那边膀大腰圆的潘凤,看了一眼对面独目怒视的夏侯惇,偏头说道:“那是曹操麾下族弟夏侯惇,你干不过他……”随后,低下声音:“要不要帮忙?”
纵然最后一句声音很小,但就在几步距离的夏侯惇还是能听到的,一把推开曹纯:“……看我怎么收拾这俩人。”
那边李恪、潘凤好像没听到,后者摇摇头:“咱俩合起来欺负对方一个,而且还是身残之人,实属不妥,也有损大王威望。”
推搡曹纯,想要冲来的独目猛虎更加暴怒,“子和你让开,我要撕了那肥头大耳的家伙!!!”
“你一个人可打不过他。”
“那可不一定,你看本侯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完好无损,你再看看他,就知道本侯也是千军万马都能随便闯的,就算对面是温侯吕……”
这时候,门口响起唱名的声音:“温侯到——”
一道威猛挺拔的身形穿着常服走了进来,身边妻女以及陆逊跟着,潘凤赶紧撇过头,话语陡然一转:“就算对面人再多,本侯也能来去自如,走了走了,喝酒去。”
“元让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般急脾气。”背负双手大步过来的吕布停在夏侯惇身旁,“往后天下都不一样了,该改一改了。”说着,穿着步履的脚尖,轻轻对着斜垂下来的圆桌一挑。
便是轰的一声,沉重厚实的桌面被挑的回正,重新摆好了,还余力未息的微微颤动。夏侯惇怔了在那里,等回过神来,两鬓斑白的吕布已经离开去往正厅之中。曹纯在旁边推他一下:“族兄。”
夏侯惇摆了摆手:“我无事,子和也去落座吧。”他坐下来,愣愣的看着桌面良久,待夏侯渊从外面进来时,他才轻声说道:“妙才,你说为兄的脾气是不是真该改一改了?”
“兄长今日怎么说起这种话来?”
……
正厅、院中吵吵嚷嚷的热闹起来,而公孙止披着大氅,一身盛装走过屋檐下,从后院过来,庭院中的将领纷纷起身拱手,龙跃虎步过去的晋王朝他们按了下手,随后转身走入正厅之中,在一道道身影、目光里走上首位,将外罩的大氅扯下丢给旁人,在虎皮大椅上坐了下来。
众人的声音也跟着过来:“见过晋王!”
“都坐下!”
公孙止挥了挥手时,众人方才坐回去,他笑着说道:“大雪刚过,火气就上来了,孤隔的老远就听到夏侯将军的声音,端的是雄壮,大家都是沙场之将,心中火气比常人要大也属正常,孤不会追究,不过今日年关,不谈政务、不谈战事,就好生吃喝,等来年开春后,想封侯拜将的,可要抓住时机了,这天下还能立的功劳已是不多了。”
传菜的侍女陆续过来宴席之间,但里里外外的一百多名将领、官吏都没有动长筷的意思,安静中,公孙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孤初掌中原,接收魏王遗赠,多少让人心里不舒服,你们当中就算有,孤也不恼,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北地、中原有隔阂也是如此,放小来讲,一个普通人家也有吵闹的时候,何况是来自各州诸位。”
众人连称不敢。
首位上的公孙止端起酒,摆了摆空手,笑道:“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刚才也说了,人之常情,孤不恼……”笑容渐收敛,冷了下来:“……私下里吵吵打打,孤不会管,但是因为私怨而耽误大事,孤的刀就从不认人,要求明摆在这里了,诸位认不认同?”
“但凭大王吩咐——”厅中、庭院里,众人端着酒水起身齐喝。
“好。”
公孙止站起来,双手捧着铜爵朝周围诸人转过一圈,大口饮尽,酒渍顺着须尖滴落时,挥手:“——开宴!”
“大王请!”
随着众人大喝一声,厅里内外顿时喧哗热闹起来。公孙止邀了吕布同席喝酒,说笑一阵,俩人走上二楼,端着酒水隔着栏栅望着下方庭院一名名将领坐的满满当当。
“孤当初起家,武不过高升,文也就只有谷侯,麾下儿郎也不过百多人的马贼,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有这般盛景。”
“世事无常,某家也从未想到能走到今天。”吕布喝了一口酒,望着天空厚厚的阴云微微的出神,“说起来,当初在下邳之时,每次看到那白门楼,心里感觉自己会死在那里……”
公孙止看他一眼,笑了起来:“温侯不是死过了吗?”
“死过了……”吕布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颔下的短须在寒风里抖动:“……也重新活过来了,苍天待布不薄!”片刻,他将铜爵敬了过去:“来!为明年战事,为将来天下大定,你我满饮!”
豪迈的话语过来,公孙止目光看着下方席间每一道身影,觥筹交错,篝火在四周角落燃烧,潘凤满脸通红的挤到夏侯惇身边,被对方一手扫开杯盏,随后又厚着脸皮贴了过去;典韦拉着许褚各自抱着一坛酒坐在厅外的石阶上,不惧寒冷的对饮,喝到高兴处俩人脱了上衣,露着膀子继续对拼;两个光身子的大汉也引的席间唯一女将朝门那边吐了一口转去视线,看到自家夫君正与名叫周瑜的人在桌边画着什么,干咳两声,陆逊连忙端了一碗过去让她喝了一口,更咳了。
“这是酒……”
“……拿错了。”
周瑜看着小两口的打闹,想起了家中等待他回去的女子,与喝着闷酒的孙策并肩坐了下来。
楼舍上,公孙止拿着铜爵回敬过去。
“……饮胜!”
天光渐渐西斜落下,黑夜更加宁静,随着春季来临,冬雪化去,整个中原渐渐变得喧嚣起来,各州征集的辎重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官道上,传讯的骑兵插着令旗从徐州一直到凉州,两月里不断交换着情报,天下的烽烟将在气温回暖时,再度升上天空。
而在这之前,征伐蜀地的一支队伍也出发前往荆州。
途经一个名叫落凤坡的地方。
第七百三十六章 大起大落
夜空阴云笼罩,青冥之中延绵陡峭的山麓轮廓显的壮丽。带着春寒的夜风拂过林野,抽出嫩芽的树枝在隐约而来的火光中轻轻晃动,凌晨青冥的山道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以及缓行的马蹄声,约有千人的队伍打着火把从这里走了过去。
高大雄俊的战马上面,身材矮小下颔长髯的凤雏抬头望着阴云中偶尔露出的一颗启明星,随着前进的马匹轻微摇晃。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抬头看凌晨的景色了,以前尚未出仕,与一众好友聚在卧龙岗,谈天下、谈抱负,喝的大醉淋漓,清醒的时候,也是这般时辰,若是在夏季,更是漫天繁密的星斗,铺砌出长长的银色河流。
“军师,主公让我们回荆州到底是何意?”提着一柄长刀的廖化骑马从后面追上来,他倒是不嫌长途跋涉,只是这次回去有些莫名其妙。
庞统抚须看了看旁边的将领,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摇摇头:“主公自有想法,我等还是不要随意猜测,如今大战在即,都在抢夺时间,主公可能是担忧荆州关将军缺兵少将,所以才让你我回去。”
“原来如此,那公孙止一介马贼出身,走到今天的晋王,确实非常厉害。”
打发走了这名黄巾贼出身的将领,庞统静静的坐在马背上,望着渐渐有了白痕的东方,去年许都那位晋王给关羽、张飞二人封侯,唯独只字未提主公名讳,他心里便是知道对方赤裸裸的阳谋,就算看了出来,仍旧给主公刘备心里添堵,就好像对方把好东西堂堂正正的分给所有人,独独不分给其中一个,这心里多少都会被恶心到,甚至心里会有不平。
但这样也很好,至少断了主公可能会投降的念头。
他想着。
长列的队伍继续前行,天空已有鸟儿飞过去,落在他们头顶的山林之中,交织遮掩的灌木、树枝下一道道身影探出了视线,看着火光蔓延到了这边,有人吹出一声鸟鸣,片刻之后,又有几声鸟雀的啼鸣有节奏的响起来。
沿着这边过去的不远处,就在下方队伍走到一半的时候,灌木草丛晃动,几道着铁甲的身影走了出来,远远的望着那边,张任没有戴铁盔,披头散发下,眸子里已呈出了凶戾。
“刘备自称皇室宗亲,有了荆州还不够,跑来打西川主意,这里多少年没有战事了,这大耳贼非要把战火烧过来,也好,你要打雒城,我就斩你一臂。”低沉的声音里,他抬起手,然后落下:“让弟兄们准备,把眼前这支队伍吃了——”
身后数十人,乃至四周渐渐露出的更多身影都是随他远征大秦的旧部,人数只有三千,但都是那修罗场里杀出来的恶鬼,随着张任提枪转去下方,他们提着刀枪看了一眼外面火光里的队伍,便是跟着走了下去。
青冥幽静之处,许许多多暗伏的身影缓慢而无声的靠近……
……
道路青冥朦胧,行进的队伍缄默少有人说话,天色尚暗,斥候也未离开搜索四周,只是警惕的观望周围动静,偶尔把刀拍打较高的草丛,惊出几只小兽或飞鸟。陡然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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