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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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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会喃嘴角歪斜勾起,冷笑一声:“我看是你想要他洞中兵马才对,我也想要,不如看看谁杀的汉人多?有大王在这里作证,就算董荼那回来,他洞中兵马也是我俩的了。”
  “好,就接你这说法。”
  就在说话间,去往前面探路的尼族人已经回来,带回来的还有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孟获捧起头,自然是认得这是谁,“啊!”的大吼,噗通一声扔到了水中,猛的转头,披散的头发洒开,“通知木鹿大王、带来洞主、兀突骨、朵思大王,全力进军,我要拿公孙止人头——”
  号角声沿着河岸吹响开来。
  七万蛮兵并没有太多的考虑,也没有采取保守的姿态,浩浩荡荡跨过眼前的河流,仿佛已经发起冲锋的状态,朝前方横扫而去,从天空俯瞰而下,密密麻麻的犹如蚁群朝前蔓延,让骑在马背上的所有蛮将对这一战充满信心。
  不久之后,奔涌的前阵停了下来,孟获骑马冲到前面,进入视野的是无数花花绿绿的旗帜,棕色头发、白皮肤,也或者黑的渗人的一道道身影,穿着简陋,站在对面,双眸狂热的望来这边。
  “这些不是汉人……”
  之前在绵竹关时,孟获听过李严的警告,也知晓了公孙止麾下有一支来自西方的军队,当时并未太过放在心上,眼下看去,对方容貌让他心里感到忐忑,毕竟从未见过黑的只有眼眶和牙齿是白的人。
  也在此时,战争的号声还在吹响,对面奇怪的军队还在从后面,左右蔓延展开,一拨拨、一群群戴着高卢铁盔,穿肌肉胸甲的士兵站到了前方,一名横鬃铁盔的百夫长骑马高举一柄汉剑,呐喊的汉话:“士兵们,列阵——”
  一面面盾牌顺着方向延伸落下来,带出一连串轰轰轰……的响动,后方,来自撒利帖人的长矛手上前,齐齐压下,无数的森寒密集的展开组成矛阵。抛石散兵挤过他们之间,来到前方,甩动起了手腕。
  另一侧,同样有这样的军队在此时展开阵势,圆形大盾轰的砸下地面,手握重矛的粗壮士卒,歇斯底里的大吼:“斯巴达——”
  汉籍诸族联军率先开战。


第七百四十九章 烽火金烈
  秋日的阳光,大片的阴云飘来了。
  厮杀的声浪响彻天空,人群如流水般席卷,无数的脚步带着满副花纹的身躯展开狂奔,成千上万的牌刀獠丁披头散发的朝前方延绵的阵列发起冲锋,轰轰轰……踩响大地。
  “所有为自由、为公平——”
  骑马的马尔库修斯拖着长长的披风奔行过所有人视线,高举利剑:“——为汉籍公民的义务!也……为北境之王的荣誉!士兵们,处决眼前的敌人!”
  “杀——”
  对面,罗马方阵、斯巴达阵型爆发出嘶吼,提盾持矛也在猛然间发力奔行而出,脚步声、嘶吼声在原野瞬间炸响,迎着没有任何阵型的南蛮兵汹涌迎上,无数粗壮的双腿疯狂的翻腾,飞快推进的锋线之中,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奔跑的人手中掷上天空,划过一道长长的轨迹,然后噼噼啪啪的落下来,溅起大量的血花,一片片充满野性的身体倒了下来,没有任何护甲的蛮兵狂奔中陡然坠地,锋利的短矛将盾牌贯穿,整个人都钉在了地上,有的直接钉穿了脑袋,又走出两步才倒下。
  冲锋的南蛮部落,也有弓箭还射过去。
  零零散散的箭雨飞过来,保持阵型的军队,举起盾牌掩护后方的帖撒利人、黑皮肤的努米底亚人、西班牙人、高卢步兵,维持层层叠叠的阵列推进冲锋,脚步越来越快,对面冲锋而来的西南蛮兵也愈发清晰,就在对面容貌都能看清的距离瞬间,高卢步兵、罗马重装步兵、西班牙盾兵将举着盾牌的手拽紧了皮缰,咬牙挤出嘶吼。
  轰鸣的脚步拉至零距离——
  最后落下的一步奋力蹬在地面,挤出一层泥土的同时,无数的嘶吼在瞬间炸开,抵在身前的铁盾轰的一下将持刀扑来的蛮人狠狠撞飞出去,手中刀锋、身后如林的长矛便是齐齐刺出……噗噗噗的血肉撕裂闷响延绵开来,前排密密麻麻涌来的南蛮牌刀獠丁直接穿刺在枪林之中,挂在了上面,更多的蛮兵兴奋的吼叫着,前仆后继扑上,推挤着前面已死的同伴,将长矛挤压偏转,奋力将自己手中的兵器疯狂的挥砍、抽刺过去,砍在罗马、高卢步兵的铁盾上全是呯呯呯的声响,后方,克里特弓箭手、巴里阿里投石兵不断将箭矢、拳头大小的石头抛飞出去,落在人群之中。
  “啊啊——”
  孟获兜转战马提着铁棍咬牙嘶吼的看着人数相当的战场,鲜血在尸体堆起的锋线上蔓延开来,他麾下勇士在西南大山之中,就算成群的野狼、凶猛的老虎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然而在这平坦的原野上,竟不如西方蛮夷。
  一定是还没有习惯与西方蛮夷厮杀……
  他心里闪过这念头的时候,厮杀的战场另一侧,盾牌拍击、长矛捅刺的声音犹如怒潮般响了起来,孟获转过头看去,嘭嘭嘭的声响延绵拍响,有别扭的汉话响彻天空:“斯巴达——”一面面圆形的大盾将身前的尼族勇士拍飞出去,魁梧粗壮的身形目露狂热的战意,在收回盾牌的瞬间,齐齐跨步,一柄柄重矛捅出,穿刺第二排的敌人,拔矛、翻盾一气呵成,将半蹲的身形遮掩在盾牌下面的同时,身后着皮甲,穿白袍的阿拉伯、波斯战士持着弯刀踩过他们肩头跃了起来,落进人群,重重刀光劈斩过去,将之前被推翻的蛮兵杀死,并不莽进,后面的斯巴达战士再次举盾上前将这些敏捷的阿拉伯人、波斯人掩护起来,再次交替着踩过死去、未死的身体,朝前方继续推进。
  秋风绵柔,拂过原野,一层一层的血肉涟漪在战场上扩大蔓延,有的蛮兵见族人惨死发狂的往对面冲,有的人直接提着兵器向后跑,甚至干脆的跪了下来,含着尼族话仿佛不想再打了,阿会喃、金环三结、忙牙长在后面红着眼睛督促族兵上前,“不许后退,你们丢尽尼族勇士的脸面——”随手杀了几名惊慌后退的南蛮士卒,才稍稍挽救一下将要出现的溃败局势。
  孟获咬牙努力让自己沉下气来,他知道一些北地军队悍勇的事情,也或多或少知晓对方杀到过极西,不过他连西域都未去过,并不清楚极西是什么样的概念,但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明白,为什么平时在山里不惧虎狼的勇士,在战阵上打不过同样是被汉人称作的西方蛮夷……孟获并不清楚的是,他的敌人其实大多数都是职业军人,而且战阵经验比他们丰富太多。
  “哈哈哈……孟获,看来你的勇士并未占到便宜。”兀突骨扛着一柄沉重的大刀过来,厚厚的刀背镶嵌几枚铁环,走动中带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一丈二的身躯与战马背上的孟获差不多高,“敌人兵器锋利,但砍不破我国人的甲胄!”
  刀呯的落地,手臂挥出:“传令,着藤甲,随我杀过去——”双腿迈动,扛着大刀朝前面举步前行,他身后,一片片坐在地上的士兵站起来,将垫在身下的藤甲穿戴上,随着国王兀突骨如洪流般冲进远处的战场。
  “敌人确实厉害,那就不一一上了。”孟获转头对弟弟孟优吩咐一句,“让木鹿大王带他虎豹、战象也上去,早点打败这支军队,好与那公孙止厮杀。”
  传令蛮兵飞奔,举着号角吹响。某一刻,处在尼族军阵后面,传出虎豹的嘶吼,一名名蛮兵牵着铁链走过中间,铁链的另一头是栓着的猛兽,斑斓的毛皮、呲出嘴边的獠牙散发阵阵血腥气息,其他南面洞兵纷纷退开,将道让了出来,便可,脚下的地面传来些许震动,附近的视线转去后方,一头头庞大的身躯卷着长鼻在虎豹的后面走来,其中一头战象上,正是一身豹皮,戴虎牙吊坠的木鹿大王,纤细的手臂挥舞,不断给控制猛兽的士兵发出命令。
  之后,杀入战场。
  ……
  锋线横推的战场,南蛮牌刀獠丁再次呈出败退的迹象,箭矢、抛石横飞,天空中交错落下,呼喊奔走的蛮兵稍不留意就被不知从哪里落下的石头砸的头破血流,同伴或敌人的脚步迈过他,激烈的冲撞厮杀继续朝前沸腾,斯巴达人利用有效的交替进攻的节奏,与波斯人、阿拉伯人开始在侧翼向战场中间转去方向,呈出合围的趋势。而战场中央,迎面抵挡南蛮士兵的罗马方阵和高卢步兵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并不畏惧直面的冲锋,在抵挡对方一轮攻势后,展开的反击是让对方难以想象的凶戾。
  然后,原本混乱、拥挤的南蛮锋线陡然一滞,人群忽然分开,攻势之中的一名罗马士兵挥下短剑,呯的砍在褐色的甲胄上,并未溅出熟悉的猩红,他抬起头,一张脸在散乱打结的头发下露出狰狞的笑容,反手就是一刀,在手臂划出长长血口,旁边的同袍立即持盾上来将他拉开,抬手举盾挡下第二刀后,这名补上来的士兵大吼:“当心他们铠甲——”
  声音在混乱沸腾的战场上难以传开,十步距离的右侧,一支蛮兵队伍仗着藤条编织的甲胄,将防御的阵型撕开一条口子,已有数人倒在对方刀下,更多的蛮兵粗犷的吼叫,身躯染血的朝那缺口涌了过去,与此同时,正在合围的战场两翼,斯巴达人遇上了凶猛的野兽,以及侧旁配合的南蛮人。
  人类难以企及的蛮力撞在大盾上,将盾后的斯巴达战士推的平移数步,咆哮般的兽吼中,挥舞而起的利爪在大盾上留下长长的抓痕,偶尔有人大腿被抓破,撕下大片血肉来,凄厉的惨叫“啊——”的从一名斯巴达人口中传出,身体踉跄倒地的瞬间,被趁虚而入的豹子一口叼住,飞快的拖了出去,片刻之后被旁边的蛮兵一刀拼断了脖子。
  推进的斯巴达阵线只得缩拢阵型,试试防守,不时刺出的重矛将想要偷袭的猛兽钉死在地上。另一侧,木鹿大王率领的七头战象步入战场,朝侧翼的斯巴达阵型而来。
  与西方诸族联军不远的后方山坡上,武安国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战场一眼,在见到南蛮投入猛兽和一支刀枪不入的军队后,他偏了偏头:“大王将此处交给我们,就不能有失,既然刀枪不入,那就锤!另外,让毗篮的十一头战象也过去,支援斯巴达人。”
  随后,勒紧右手腕镶嵌的铁锤,翻身上马,“丁零重锤兵,随我下去——”
  ……
  绵竹以北的战事厮杀起来时,不断派出斥候打探消息的李严,在这一天眼皮狂跳,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当他在城楼下重新整理公孙止携十五万兵力南下的情报,想将它们一一拼凑起来,看能不能找到连贯的信息,从中明白公孙止的战略意图。
  “公孙止……精通战阵之道,他有十五万兵马……”
  “……粮秣辎重也很缺少……”
  “……糟了!”
  他拍响案桌的同时,外面门扇打开,有士兵在门外禀报:“将军……不好了……外面……外面有西凉军旗,好像是马超……也好像是另一拨西凉兵马……”
  “派出去的斥候呢?!”
  李严一把推开一张张情报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那士兵面前时,对方脸上明显带着惊慌:“今日午时派出的斥候,都没有回来。”
  走出城楼,绵竹关外,一面“马”字旌旗招展,浩浩荡荡的西凉骑兵在城外围绕奔驰,另一面“郭”字大旗下,黑压压一片的西凉步卒列阵朝这边推进过来,李严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孙止根本就没将主力放在南蛮军队上面……”
  而他也将是拖延对方的一枚棋子罢了。
  “把粮仓烧了……”响起的攻城战鼓声里,李严轻声吩咐。


第七百五十章 他们吃人啊!
  咚!
  咚咚——
  一声声战鼓在城关外敲响,原野上,延绵而来的军队正组成方阵,溅起无数烟尘,后方的凤翔军士兵拉着一辆辆辕车在各处散开,将城中的攻城器械部件搬卸下来,开始在原地组装,潘凤提着巨斧促马而过,不时催促:“快些组装,想像本侯一样,就要加把力气——”
  他声音过去,绵竹关斜对的地势较高一座山麓上,白色狼旗已立在了那里,典韦、许褚、李恪一字排开,一张大椅摆在前面,扑上了虎皮。着狼头肩甲的身影拖着披风走过来,踩出哐哐的甲片碰撞声,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后,将一封命令让人带下去,随后,双手放到扶手上,望了城关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天气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公孙止看着阴沉沉的天云轻声说了一句,收回视线,投去远方的城墙:“你们说,靠南蛮之众就像拖延孤的军队,想将我们士气耗在那上面,这步棋走的对,还是不对?”
  身后三人压着兵器都未说话。
  “其实是对的,只是他低估了孤的兵马,那八万西方联军可都不是吃素的啊……这一出借兵南蛮倒是给孤送来了粮食,也正好腾出手来,迂回攻打这绵竹。”
  下方,一架架云梯无声的在工匠、士兵手中立了起来,更多的还是抛石机已经架设出了基座,罗马辅兵光着膀子将储存的石弹从辕车上推下来,轰的一声落地。
  微斜的秋日天光里,树枝凋零,枯叶飘落下来,被一只伸来的大手接住,公孙止手指摩挲着枯黄发脆的叶子,阖上眼睛,像是在感受攻城前的那一刻宁静,“你们说,这些投靠刘备的蜀中将领、官吏就这么想做从龙之臣?”
  温热的阳光移过来,透过树枝的光斑照在他脸上,眼皮微抖了一下,嗓音低沉的开口:“但可惜站错了队伍,孤就算有心网开一面,将来总是要被清算的……”
  山势下方,高高的云梯在人的手中完毕,交给了前方的西凉士卒手中,抛石机也在座最后的调校,头戴牛角盔,持巨斧的骑士纵马飞驰,呐喊:“准备开战——”
  潘凤的声音隐约的传上来,大椅上的公孙止话语也在持续:“……这蜀地到时候也该清洗一番了,顺便南蛮那些人也都留下吧。”
  “晋王。”旁边,散骑侍中刘晔低声道:“……不管是吃人,还是杀了那些投靠刘备的官吏、将领,多少会给晋王留下不好的声誉。”
  下方有许多绞盘转动交织在一起的声音传上来,就听有声音大喊:“放——”椅上的公孙止睁开眼睛,抬手摆了摆,视线之中,数枚石弹在天空划出轨迹,朝城墙飞了过去,他轻声道:“历朝历代,哪位开国君王心和手不是黑的?”
  高大的身形缓缓站起身,下颔浓密的胡须在风里抚动,一双眼睛在阳光里显得森寒,话语低沉出口:“仁德就留给后辈们来做就行了——”
  五枚石弹接连轰的数声砸在城墙、墙垛上,以及跑动的蜀兵之中,一片凄厉的惨叫、呼喊传响彻城头,不久之后,战鼓再次擂响,震彻天空。
  ……
  绵竹以北,兵器碰撞、喊杀如潮,夹杂猛兽的哀鸣在这片战场上揉成了一团,然后爆发开来。
  扑面鲜血的地面,人的脚步跨过残缺的尸体,刺出重矛将扑来的蛮兵、虎豹捅死,随后也被迅猛的野兽扑在地上撕扯时,镶有一圈铁刺的象鼻横挥而来,将扑在人身上的斑斓身躯打的横飞出去,锋利的脚掌在地上挣扎抽动几下,终于没能在爬起来。
  “呔那蛮将,可识得北地毗蓝否——”
  背负箭塔的战象之上,曾经来自贵霜的毗篮大腹便便的操控缰绳朝对面的木鹿大王撞了过去,熟练的汉话说出时,两头战象啼鸣着,凶猛的撞在一起,长牙在对方身躯划出血痕,而这边因为有铁甲覆盖,并未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巨大的震动之中,箭塔摇晃,毗蓝差点从上面栽下来,而对面的木鹿大王也不好受,他只有一张坐鞍,全靠双腿固定身形,剧烈的撞击下,若非伸手拉住象耳,整个人已经被甩了下去。
  意气风发杀入战场,木鹿大王也未料到对方军队之中,竟然也有战象,这让他原本能驯服野兽作战的心态有不少打击,加上对方战象杀入战场,原本有了扳回局面的趋势,陡然间又被打了回去,那些举着大圆盾,穿红裤衩的西方蛮夷简直就像人形的猛兽,一盾一矛,必然将他麾下的洞兵推飞,或刺死。
  这让他有了想要撤退的念头……
  血腥弥漫,脚下奔跑、腾挪溅起的灰尘升上天空,正中间的战场上,挥舞刀锋的藤甲兵被两柄刺来的长矛钉的后退几步,凶戾的嘶吼一声再次拔腿冲上来,下一秒,晃动的视野里,有铁锤从那些西方蛮夷侧面横挥过来,轰然砸在藤甲上,传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那藤甲兵喷出一口鲜血直接倒飞回去,在地上滚动两圈,以趴着的姿态一动不动了。
  身形敦实较矮的罗马士兵持盾让开一条道,一名名身形高大强壮的丁零人拖着长柄圆头铁锤大步走了出来,他们只穿了一身皮甲,但因为从小生活草原极北的冰原一带,恐怖的身形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来自南方大山之中的尼族勇士,再是疯狂,陡然见到这样的敌人,握刀的手都颤了下。
  何况不惧挥砍捅刺的藤甲,在重型铁锤面前,和穿戴麻布衣服没什么两样了,扎堆涌进罗马阵线的藤甲兵猝不及防下,被突然杀出来的重锤,砸在身上,藤甲完好无损,内里的血肉都迸裂开来,五脏六腑都在巨大力道下,震的移位,不走运的人被挥来的锤头直接砸到脑袋,连带藤盔一起掺和着脑浆中一起飞了出去,洒的到处都是。
  随着丁零人的支援正面战场,罗马方阵再次整队,朝对面推进与两翼的斯巴达人遥相呼应展开合围。率领藤甲军的兀突骨也夹在锋线之上,单手抵在一面顶来的盾牌,用力将对方反推回去,扬起手中那柄铜环大刀轰的劈砍过去,将铁皮包裹的盾牌砍出一条凹痕来,连带盾后的罗马士卒连连后退,然后跌倒在地上。
  他身材极为高大,站在人群中也高出一个肩膀来,尤为显眼,这一路杀进来的过程里,死伤在他这口刀下的敌人已有八人,若是单挑,少有人能接下他这般巨力,正要将地上这名敌人一刀劈死时,扬起的刀锋落下呯的一声炸开火星,一柄长剑轰然飞来钉在他刀身上,然后落地,兀突骨转过视线,厮杀的人群之中,马蹄声转瞬即至。
  他猛的侧身,举刀一挡,一匹战马直接撞了过来,空气带起呼啸的声音,一柄圆头铁锤砸兀突骨的刀身上,响起巨大的金铁交鸣的同时,犹如铁塔般的身躯举着刀被这一击硬生生打的后退两步,同时一名藤甲兵被后退而来的兀突骨撞的翻倒在地。
  “尔等南蛮之人也胆敢到汉境造次,都别回去了——”
  奔行的战马上面,武安国的声音呈出凶戾的一瞬,兀突骨稳下身形嘶吼:“来啊——”迎着再次冲锋过来的战马挥刀猛斩,阔口狞笑裂开,刀锋挥动中猛的偏转朝下。
  对面,呼啸的铁锤也横挥开来。
  呯——
  ——噗!
  狂奔的马蹄在刀锋下陡然断开的同时,呼啸而来的铁锤击在兀突骨的铁盔上,狞笑的表情凝固下来,模糊的视线中,断腿的战马悲鸣一声向前屈腿,轰的一下坠在地面,武安国也被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当他爬起来时,那边的蛮将摇摇晃晃,随后轰然倒了下去。
  周围藤甲兵、牌刀獠丁冲过来抢人,阿会喃、忙牙长也冲过来拦下武安国,不久之后,厮杀再次爆发开来,随着两翼的斯巴达军阵推进合围,孟获再怎么不会战事,也看得出败局已显,只得下达退兵的命令。
  ……
  西面天云渲染出一片彤红,老鸦立在树枝发出渗人的啼鸣。
  “怎么就败了呢……怎么就败了呢……”
  “那些西方蛮夷不过仗着阵势,下回我们也可以——”
  “……怕什么?!一帮黑皮的蛮夷……”
  扎营的河岸,孟获洗了一把脸,四周围拢而坐的洞兵用着尼族话细细碎碎的交谈下午时的战事,听了一阵后,阿会喃、金环三结、木鹿大王,以及包裹脑袋的兀突骨已经过来这边,神色间多是颓丧之气。
  “今日一败,不是我们的原因,你们不要灰心,既然战事已经打了,仇也结下了,尼族的勇士从不会因敌人强大就胆怯退缩!”
  木鹿大王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包扎着,透着血迹,他之前差点坠象,情急之下抓住大象耳朵,撇断了一根手指,剧烈的疼痛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是我们缺少对方那样的阵型,以前在山里靠蛮冲还能打赢……你看兀突骨,脑袋差点被锤扁,我觉得刘备这钱粮没那么好拿。”
  “那汉将太过狡诈——”包扎一圈脑袋的兀突骨挥拳砸在一块石头上,若非他身体天赋异禀,再加上有铁盔挡了一下,不然能不能活在还真难说,此时也是颇为羞恼:“今日大不了了,明日开战,看我将那汉将擒过来!”
  说话间,一名去往战场收敛尸体的士兵急急忙忙返回:“大王……那边……那……边……”
  “怎么回事?”孟获心情本就不好,看着对方皱起了眉头。
  “汉人把我们族人尸体都拿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的跟着孟获站起来,片刻之后,后者轻说道:“过去看看那帮人要耍什么诡计——”
  ……
  昏黄的霞光照拂原野,一辆辆辕车在帖撒利人、努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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