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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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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队伍中间,嘭嘭的撞击声,刀剑劈砍双方掀起血浪,横冲而来的骑兵终究还是在道路上贯穿撕开一道豁口出来。
  高览看了一眼那边陡然出现的战况,瞳孔紧缩,吼叫:“黑山贼——”周围几名伪装樵夫的狼骑丢下柴禾,拔刀冲过来,高览双手握着大枪挡下砍下的锋刃,左右一挥一砸,将两人扫开,跨出沉重的步子朝前面指挥的身影冲过去。
  曹纯转身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冲来的身影怒吼挥枪将那枚石子打的碎裂,石屑灰尘飞洒时,对面一刀从弥漫的灰尘里斩过来,横枪一架,便是当的一声,刀锋斩在铜杆上,火星溅起来,两人同时抬脚,正中双方腹部,顿时跌跌撞撞的分开。
  另一边,混乱的道路中间,一部分狼骑拖着对方骑兵奔跑在田野上,不停回射,其余混乱的厮杀成团,高升劈砍过几名敌人,看到了这边,拨马冲了过来:“曹兄弟,老高来助你。”
  “不要过来——”曹纯捂着腹部,张开带血的嘴角大喊。
  唏律律——
  战马嘶鸣,马蹄疯狂践踏地面而来,高览一身甲胄,刚才对方那一脚对他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望着冲过来的贼将,裂嘴笑出来,大枪迎着对方冲了过去。
  大刀探出马侧,横挥斩来,地上奔行的身影吼了一声,大枪刺了出去。
  呯——
  枪头顶在刀锋上,力道将刀柄砸的脱手飞了起来,不知撞在哪儿当的一声响了一下,马背上身影受力不稳的栽下来,摔在地上。曹纯瞪裂眼眶的大叫:“高升!”忍着腹痛,双手握刀冲向持枪屹立的身影,举起刀时,对方竟摇摇晃晃起来。
  随后……轰然倒了下来。
  “怎……怎么回事?”高升从地上起来,看着地上那名敌将,感到莫名其妙。
  “这人昏过去了……”


第一百零一章 刀锋暗芒
  时间倒回去一点。
  ……
  “不要过来——”曹纯大吼。
  棕黄的马身疾驰而至,刀锋呼啸横斩,对面铁枪刺过来发出吱呀的摩擦声的瞬间,高览双臂陡然上下发力,刚离开刀锋的枪头轰的砸下,薄薄的刀身弯曲,突然袭来的力道将大刀从高升手中打的脱手飞旋出去。
  挥舞大枪的身影头上,旋转的刀柄呯的一声,撞到铜盔,相错而过的战马跑开,上面的贼将翻滚掉下来,高览走了两步笑容渐渐收敛起来,视野变得模糊,意识也在陡然间模糊,感觉自己好像飘了起来,耳中隐约听到有人朝自己跑来,发出怒吼的声响。
  下一秒,整个世界都黑了。
  ……
  “这人昏过去了……”
  曹纯取下那人铜盔,将地上的大刀丢给爬起的光头大汉,转身取过敌将的大枪将对方铜盔挑了起来,朝混战的方向冲过去。高升接过大刀跟在后面,越过昏厥的身影,看了看,摩挲着光头,歪鼻斜眼的哂笑:“你还真够倒霉的……”
  官道之间,骑兵与骑兵纠缠拼杀,双方都没有冲锋的距离,混乱的人群中,狼骑直接丢弃笨重的长枪,拔出带有弧形的刀刃,刀锋划开对方皮甲,轻易的带出鲜血,在一片残红的光芒下飞溅起来,近两千人的战场,刀光交错,人呐喊着纠缠挥刀,战马飙血的倒下去,四肢扑腾嘶鸣,人的手臂飞上天空,血水淋下来,激烈的厮杀就未停下过。
  “贼将已授首——”
  高亢的呐喊在前方响起,一名袁骑与人拼过一刀,陡然听到喊声,心里惊了一下,回头时,就见有东西高高的抛上了天空,殷红的盔缨映在他眸子里,那是主将的头盔,这名骑士自然认得。
  喉结滚动,晃动的视野里,前方道路,一具孤伶伶的身体躺在那里,下意识的张嘴:“高将军……死了……”
  “死了啊!快走——”随即,那人惊恐的喊出声音,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就跑,周围也有其他袁骑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见有身影调头逃窜,拼杀下去的勇气也在瞬间消磨掉了,惊乱的队伍里有人正大喊:“不要慌,贼寇人数少,打的过……”被冲来的曹纯一枪扫下马背,抢了马匹,回身又是一枪戳进那人喉咙,他暴喝:“杀——”枪身舞开,一名想要冲过来的袁骑被挥舞的枪头敲碎了脸颊,旁边还有人看了一眼栽落下马的同伴,当即收刀,扯过马头就跑。
  战场边缘的袁骑看不到前方的情况,只见有人回逃,偶尔听到有人在叫高将军死了之类的话,便也舍了对手,跟着后撤,不久跑的越来越多,有的因为太过靠前,刚一转身,就被杀红眼的狼骑拦住一刀剁下马背。
  千余袁骑挣脱战场出来的不过六七百骑,疯狂的朝来时的官道回跑,一名小校想要挽救溃败,喊了一阵见没人听,只得咬牙跟着加入逃跑的序列。
  高升从马背上拉下一人,挥刀劈死,翻身上马扬刀:“追——”
  此时已无对手的两百名狼骑聚集过来,随着扬刀的大汉奔驰起来,朝前面凌乱逃窜的马队追过去,曹纯那边,戳下一人后,看到这莽汉已带人追击,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呐喊:“敌人是否有援军尚不知情,切莫乱追!回来!”
  或许声音被马蹄声掩盖,不得已下,他叫让人把那边昏厥的将领带上,便是集合手下朝高升追过去,以免遭到反扑。
  不久之后,拐过弯道的树林,前方巨大的烟尘在侧面的原野上卷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表明这是另一支骑兵队伍,踏响如轰雷卷过云层的响声,曹纯看过去,追击的高升愣了一下,逃窜的袁骑中,那名指挥的小校也愣住,随后头皮发麻,视野里,那是密密麻麻的马匹夹杂烟尘朝他们碾压过来。
  “加快速度,跑啊——”他撕心裂肺的呐喊。
  马群推上官道,嘶喊的声音淹没在轰轰轰轰的撞击声中,被拦腰撞上的袁骑人瞬间仰马翻,战马被撞倒在地,奔跑的马匹也绊下来,压在战马和倒下的身影上,有的身影整个人被掀飞上天空,重重的摔倒,随后被疯狂而来无数马蹄践踏而过,肢体发出咔嚓折断脆响,不少落地的身形被踩踏的不成人形,大片的鲜血在道路上蔓延开。
  只有十余名跑在前面的袁骑逃出生天,那名小校回头望了一眼,那马群的后方是驱赶战马的另一支贼寇,隐约见到那人身形高大,披着大氅,座下一匹黑色大马,不由加快的了速度,仓惶逃离而去。
  天光晦暗,狂奔的马群渐渐安静停留在田野,啃食庄稼,道路上浓稠的血水侵透了泥土,溢出来流向两侧。周围狼骑打起了火把,华雄朝那边过来的两骑竖起拇指:“五百人干趴了千余,厉害!”
  “取巧罢了,当不得赞赏。”曹纯摇摇头这样说着。高升提着昏厥的身影,“还有这个,我打晕的。”
  华雄看了看人事不省的将领,又看看高升,将脸转到一边,显然是不信他。
  “嘿……你这人……怎么就不信……”
  随后,他二人朝对面过来的身影拱手:“纯(老高)见过首领。”
  “干的好。”公孙止颇为赞赏的看向曹纯,这人的成长从一个只读过兵书到如今能独领队伍了,都是看在眼里的,“往后新建一支骑兵,就由你和高升两人来带。”
  曹纯也知自己的成长,眼下能用五百人打破一千余人,哪怕中间有取巧的成分,可也是实实在在的从一介书生变成了独挡一面的将领。脸上浮起难得的笑容,视野望过那边低头啃食青草、庄稼的马群,这些就是他将来独领骑兵的根本。
  “是——”他兴奋的拱手。
  高升拖过身边昏厥的身影,“首领,这家伙怎么办?”
  “杀了只会激怒袁绍……”公孙止马鞭抖了抖,“……若他把怒火集中在我们身上,这不是我想要的。”话语停顿了一下,马蹄踏了几下,开口:“把这人盔甲拔了,再将舌头割去,将人还给袁绍。”
  “让弟兄们收拢马匹,我们走。”
  夜笼罩下来。
  ……
  南边。
  亡命逃窜轻骑,终于遇到增援而来颜良。
  “高览死了?”
  “不知,当时太过混乱……”那名侥幸活下来的小校低下头,“……只见到将军趟在地上。”
  火把呼呼的在风里摇曳,颜良走到近前:“你叫什么名字?”
  “牵……牵招。”那人微微抬了抬头,黑影呼的扇进视线。
  啪——
  “废物!”颜良翻身上马,怒喝:“高览乃你将军,竟不思死战救出,同袍身陷危局,不施救援,若是我麾下,今日非杀了你不可,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前方带路,若高览还活着,尔等十人便可活。”
  名叫牵招的小校脸上火辣辣,紧咬牙,“是。”


第一百零二章 机智如潘无双
  夏夜虫鸣响起道旁草丛。
  天光降下后,夜晚风声中传来马蹄的轰鸣,影影绰绰身影骑马奔驰在官道上,火把光芒蜿蜒而来,昏黄的光影里,跑过的战马、骑士露出狰狞,不久之后,口中“吁”了一声,拉过缰绳,抬手,后面的马队逐渐停下。
  他鼻子吸了吸,空气里弥漫的血腥还未消散。
  火把光芒从后面聚集过来,照亮周围,脚步走在道路中间,坚硬的泥土变得松软挤出暗色的水渍,然后踩到了什么东西,火把下移,是一只断掉的手掌,黑暗里伤重的马匹看到火光挣扎的仰起脖子悲鸣短嘶,众人的视野展开,周围,尸体铺满这段官道上,大部分都没了完整的形状。
  颜良步行穿过尸体,看了一眼旁边一柄折断的长枪上插着的脑袋,是高览麾下的一名副将。前方道路一棵树下,摇摇晃晃还吊着一道人影,火光靠近,便是被拔了盔甲的高览,满嘴的血污,此时像是感觉到了有火光,虚弱的睁开眼。
  他朝后方近卫招了招手。
  数人持着火把过去将人从树上放下来,着兽铜铠的身影走过去,低头看着地上逐渐清醒过来的高览:“……高将军,那伙贼寇你可知晓来历?”
  “啊……呃……”黑多白少的眸子瞪出怒火,微微张了张唇,只能发出言语不清的声音时,他便“啊——”的悲吼,手死死拽过一颗草,捏的发抖。
  “他们朝何处离开?”
  高览手臂的颤抖举起,指向西边。
  那边,颜良收回目光,持刀转身上马,勒过马头,看向队伍中牵招等十余人:“你们留下将高将军带去新市医治,其余人随我继续追击,一军主将遭贼寇这般羞辱,实为丢我主袁绍之威名。”
  高览被搀扶而起,望着背对他的身影,听到他说的语,气得脸色由白转红,泛起血色。随后,马蹄碾动,似长龙的马队起程朝西而去时,原本心中一股气陡然一散,无力的跌在麾下士卒怀里,往后的方向,他感到迷茫,口不能言想要再指挥军队,怕是困难了。
  只能做冲锋陷阵之将?!
  那伙贼寇到底是谁……他咬牙切齿的想。
  ……
  西面,公孙止合兵一处千名狼骑驱赶着近两千多匹可用马匹,随后又在半途与李黑子、苏仁等率领的黑山贼合流,南北并行成一片,朝西面的卫水而去,而距离他们不到数百米的距离一支由西北面过来的队伍陡然碰了照面。
  队伍中,华雄皱下眉头,提刀拉紧了缰绳:“斥候在干什么……怎么还有一支兵马在我们前面。”
  “……可能误打误撞过来的。”李黑子催马上前过来这边,他原本是山中猎人,也当过逃兵,行伍经验是有的。此时也皱着眉头:“刚刚有弟兄回来,前方没有兵马的……我再找人过去探探,看哪路的人马。”
  公孙止抬手一挥,“太近了,没有必要。”旋即,手拔出弯刀,“既然碰上了,不管他们是谁,敢拦,那就碾过去。”
  然而就在他下达命令的同时,对面那支队伍,手提巨斧,膀大腰圆定着牛角盔的潘凤面色惨白,冷汗淌下额角,肥厚的双唇嘀咕:“……就说夜里不要出来搜贼了……今年杂这么背,又碰见他们。”
  一阵风吹来,他打了冷颤,连忙一勒缰绳,转过马头,斧头抬起指向另一个方向,正气凛然大声吩咐:“前方没有可疑之人行踪,咱们过去那边看看。”
  “可……那边有一群……”
  “我乃上将……下将,此道中阅历胜尔等百倍,我说没有人就没有人。”潘凤瞪圆眼眶,模样凶狠的盯着背后结巴开口的兵卒,瞪得对方往后一缩,“赶紧走,费什么话。”
  “……明明有人。”那瘦弱的兵卒小声嘀咕。
  对面,公孙止举着弯刀愣了住,原本面对他们的队伍,陡然折转朝东南方向快速奔跑离开,风里夹杂对方喊出的话语,这倒让他明白领头的是谁了,华雄放下虎口刀,望着远去的队伍,磨了磨牙:“这上下将溜的倒是快……”
  李黑子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失职,过来低头拱手:“首领让我带着兄弟们把那支兵马打下来,对方知道我们行踪怕是会暴露给后面的追兵。”
  “无妨,这家伙没胆的。”公孙止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肩膀微抖有些不安的斥候头领,挥手:“这月余以来,大家也累了,自然会出现纰漏,但行军打仗,半点纰漏就会害死更多的兄弟,你们是队伍的眼睛、鼻子,出不得错,回去找李恪挨几棍吧。”
  低首的身影抬起头来,心里松了一口气,拱手:“是!”随后,看了看旁边摩拳擦掌的小马贼,补充道:“首领,要不换个人执行吧……”
  “哈哈哈……我觉得李傻子拿捏的不错,放心受着吧。”华雄摸了摸脑袋,仿佛想到了以往的遭遇,便是同情的拍了拍那黑瘦汉子的肩膀。
  气氛变得愉快,窸窸窣窣的话语不时在队伍里传开,一路西行回去。我们的目光转到仓惶调转方向的那支队伍里,潘凤心情郁闷的垂首骑在马背上,自从汜水关回来以后,他就没走过好运,剿匪碰上公孙止,对方手下那虬须大汉两三回合就将自己撩倒,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此次又碰上,不用想也知道最近闹的很凶的黑山贼是谁了,打肯定是打不过……
  他叹了一口气。
  他娘的……就不能碰上轻松点的差事?随后,潘凤怔住,远远的听到了动静。夜风传来马蹄声,一支骑兵呼啸在前方的道路上,似乎对方看到了这边打起的火把,不久之后,当先一名将领带领身后骑兵猛扑过来。
  “……难道还有,他娘的有完没完了——”
  铁蹄如雷,骑兵逼近,这边的士卒大多是郡兵中的老弱之辈,见到对方冲来的气势,自然吓得浑身发抖,潘凤咬牙拍马冲上前,横斧拦在中间:“我乃潘凤,来将通名!”
  “我当是谁!”
  马蹄在前方勒停,一口金背大刀悬停,随后指着对方,颜良偏头看他:“潘无双,本将且问你,可看到一支兵马从这方过去?”
  潘凤皱了皱眉,自然是认得眼前人,他还是冀州牧韩馥麾下做将领时,见过对方,如今身份对调,语气又凌人,让他心里很不爽。
  斧头随意一摆,指着西南方向。
  “自然见过,我还与他们厮杀了一场,这伙人中就有黑山贼孙轻,他是张燕手下心腹头目,武艺了得,将军当小心为上。”
  “原来是他,本将初到冀州也听闻过,此人做贼日久,高将军着了道,想来是他了。”颜良眯了眯眼帘,随即一扯缰绳纵马离开,然而跑出几步又停下,目光转过来,狐疑:“你既说是厮杀,为何本将见你等衣甲完好,兵刃不沾血腥?”
  潘凤撇过头去,“打不过,不跑干什么?”
  听完话,颜良在马背上愣了一下,随后骂了声:“废物!”便不再起疑,带领骑兵向西南追过去,按他想,韩馥部下之中除了麴义、张郃,其余皆是废物,打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了。
  “他们走的西北,你们就使劲往西南追吧……跑死你!”
  潘凤抱着大斧,朝远去的骑兵吐了一口唾沫,不耐烦的朝部下挥手:“走,咱们回去睡觉——”


第一百零三章 大浪淘沙
  夏天的暴雨下过一阵,道路变得泥泞,街道中的积水有马蹄迈过去,牵马的身影望着四周热闹的街景、行人,不久,走出了邺城。
  天空隐隐还有雷声,随着阴云在远方响起,牵马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人,脸色和这阴天一样难看,俩人走出城门片刻,相送的身影托起宽袖拱手:“主公一直以上宾之礼相待,兄长此时离去,可有想好去处,做弟弟的也好告知。”
  说话间,脸上多有不舍。
  拱手之人,名叫荀谌,乃是牵马者的兄弟,二人原同侍河北袁绍为主,只是最近几日,上书言了一些事情,被袁绍委婉驳回后,便有了离去之心。
  马匹打了一个喷嚏,牵马的身影抚了抚马脖上的鬃毛,转过头来,摆摆手:“……去哪儿,为兄暂时不知,应该会去东郡曹操那里看看,你就不要告诉袁本初了,就送到这里吧,快些回去。”
  “我再……送送兄长……此时天色尚早,再走一段吧,这一别,将来我兄弟再见已不知哪年哪月了。”荀谌看着去意已决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并肩而行,途中多次张了张嘴又合上,欲言又止,最后方才咬牙:“主公待兄长乃座上宾,岂能以一言否定,而心灰意冷离开。”
  牵马的身影一身纯白交领长袍,身材颀长,颔下一缕短须,名叫荀彧。他嘴角含笑摇了摇头:“我非心灰,而是在这‘座上宾’三字上,此乃待我为客啊,非真心接纳,前几日我与袁冀州谈过一次,中山黑山贼出没,沿途袭扰世家大户,是那外人拙劣之计,根本无须调遣兵马前去,只需一封书信,一名巧言之吏便能化解。”
  “弟有些不解,还请兄长明言。”
  “北方贼寇看似打的凶猛,却没占一镇一城,乃是兵少,若是张燕真想动手,岂能这点人手?”荀彧牵着缰绳,望了一眼天空积厚的阴云,“……若是早一些,或许还能补救,此时张燕怕已是不得不动手了。袁绍多谋而少断,麾下谋士如郭图、逢纪、许攸之流,贪小利而忘本、善忌而不齐心,此处非良臣归属,为兄自然该离开,否则啊,将来会落一个深陷牢狱,枉死之灾。”
  说到这里,他便是笑了一下,回头发现荀谌停在原地,也停下了脚步,转身拱手:“友若在袁营安身,当谨记少言多行事为重,兄便告辞了。”
  荀谌伸出手想要挽留,却悬在半空,望着那边身影挎剑上马径直的离去,回头望了望邺城,摇头叹了一息。
  ……
  天光在走,阴云渐渐散开。
  荀彧独自一人上路,行进在官道上,他今年不到三十岁,前年被举为孝廉,入朝为守宫令,后来董卓入京独霸了朝纲,便是知晓京畿、关东都会成为四战之地,迁了宗族到冀州避难,随后也被袁绍征用。
  然而这一次,他同样也看的清楚,为一贼匪而动干戈,袁绍并非久侍之人,但这次他不能随意再迁走的宗族,不然事情牵扯太大,一个不甚很可能城头摆满荀家人头。荀彧想了两日后,还是决定离开冀州,去东郡看看。
  正想的出神,视野尽头的官道上。
  一匹马。
  一个人。
  一把剑。
  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过来,一袭蓝色宽袖长袍,面容俊秀文气,口中念念有词,偶尔高兴时,笑上两声,饮上一口酒,脸上带着放荡的酒晕。
  “奉孝?”
  待近时,荀彧认出了过来的是谁。那边,马蹄近前,马背上的青年醉眼迷离的望了一眼,嘴角勾起笑容,便是将酒囊抛过去,跌跌撞撞的下马:“正愁途中无人陪饮,荀兄便是凑来了。”
  这边,荀彧自然饮了一口,下马将他搀扶,“你如何到的冀州,途中危险,也不忘喝酒,当心被贼人捉了去。”
  “哈哈……”那青年脚步偏偏从他手中滑开,笑道:“当真有匪人捉我,送他一个大造化,可惜冀州坦途,无人敢拦。”
  随即,一屁股坐到道路旁的矮草上,“不知文若又是怎的到了这里,你不是在袁本初那里吗?”
  “刚出来……不打算回去了。”荀彧也在旁边坐下来:“原以为到了冀州,四世三公门下做得了事情,看来也无法如愿。”他从郭嘉手中取过酒囊,看了对方一眼:“你呢?跑来冀州也是投袁绍门下?”
  郭嘉揉了揉脖子,随后拉起喝酒人的手腕,“走了走了,袁本初连你都看不上,我岂能再去,倒是省了一截路,你现在要去何处?”
  “东郡曹操那里。”荀彧将酒囊还回去。
  青年大笑着拉着他上马,挥手:“走,同去,路上有伴也不烦闷。”
  夕阳照着二人向南而行时,幽州蓟县,原本不对付的二人,裂痕越加撕裂开了。
  书房,手掌拍在几案砰砰作响,公孙瓒的声音大声喊出来:“调走四千骑兵与袁术合兵一处救陛下,可边境就不守了?当初你只设一万边军守地界,抽调四千,幽州守的过来吗?”
  “我那犬子遣人来信,袁公路从南阳出兵,只是骑兵太少,只需四千凑够万骑,便能长驱直入长安。”上方,刘虞跪坐下来,手敲在几案上,语气也颇为激烈:“陛下困于长安日久,各地太守州牧便是越加放肆,你看那袁绍,欺夺韩馥之位,可有陛下旨意?长此以往,天下便是陷于混战,老夫如何不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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