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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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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挥手:“冲垮他们!”
  话音落下,随后大地震动起来,轰轰轰轰轰马蹄撕裂大地发出轰鸣,朝那边八百身影冲锋过去,挽弓时,对面阵型中,名叫麹义的将领挥动小旗,大盾轰的立在地上,上方亦有重叠的盾牌架起,数千支箭矢密集的飞出,覆盖下来,空气里全是啪啪啪啪的声响,箭矢弹开或盯在盾牌上。
  “不要惊慌,先稳一阵——”麹义在阵中大喊。
  随后骑兵如洪流冲锋而来——
  阵中,麹义紧紧盯着距离,马蹄声越来越近,一瞬,大吼:“射翻他们!”大盾上方裂出空间,一排排强弩探出,只听嗡的齐响,黑影呈直线横飞过去,奔跑的战马上,挥舞兵器的骑兵带出血线向后仰倒,坠落下马来。
  “再来!”吼声又起,射完弩矢的士卒后退,新一轮的持弩士卒上前,又是弦声嗡鸣的声响,一道道奔驰的身影落下在地上翻滚,逝去生命。赵云挥枪打过一支弩矢,怒叫:“将军,撤啊,是冀州强弩,弟兄们身上甲胄挡不住——”
  严纲红着眼睛,同样发出怒吼:“近在咫尺,岂能让他们白死,继续冲!”
  后方,怒涛撞上礁石。
  嘭嘭嘭——
  高速冲锋的骑兵撞上盾牌、枪林发出血肉爆裂的声响,人的身体、战马的身体挤压的碎裂,鲜血飙射洒上天空,撞击下的盾牌发出迸裂的声音,持盾的身影手臂扭曲撕开皮肉,断骨露了出来。
  后方步卒不断推挤前方痛苦咬牙喊叫的同袍,脚下的泥土、石块都在滑动。麹义拔出铁剑心中在默数着时间,正中静伏的士卒俱都拔刀在手似乎在准备着。
  第一拨战马冲势被阻挡,后方白马义从缓下了速度,麹义陡然发出号令:“掀盾,杀过去,强弩掩护——”
  一面面盾牌轰然掀开,静俯的一道道身影躬腰狂奔,从盾牌、枪林下砍杀过去,密集的刀光挥舞着扑进那密集停歇下来的战马群里,断裂的马腿撕裂下来,马背上的骑兵笨拙的挥枪时,被射来的弩矢钉翻下来。
  整个战事,在这一刻,陡然翻转过来。
  严纲指挥后面的骑兵补上去,然而失去冲锋的空间,白马义从真正的战斗力已经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意义了。
  骑兵、步兵纠缠杀到了一起,刀锋从战马下面蔓延过来,严纲眼里布满血丝,下意识的挺枪杀了过去,然而,迎面碰上对方的将领,一个照面被捅翻下马。
  赵云在侧面抵挡了一阵,见严纲战死,立即让人吹响全线撤退的号角,他不知道是,蜂涌后撤的白马义从被追逐的席卷回去,引起了更大的混乱。
  刚刚抵达界桥的公孙瓒,同样面临守株待兔的袁绍全面反扑,逃回的白马义从就像一杯冷水倒进滚油里,陡然炸开锅了。
  一向无敌的骑兵战败,对于整支骄傲的军队来说,从巅峰的士气陡然回落,纵然中军仍有三万多人,随着颜良、文丑、张郃、高览、韩猛几支兵马越来越多的合围杀过来,遭遇败绩引起些许混乱的军队来讲是致命的。
  也正如之前袁绍谋士提出的一盛、二衰、三而竭。公孙瓒目前就在衰字上,几次整队迎击,均被反击回去,好几次,那支士气达到巅峰的先登之卒几乎杀到主营门口,整支军队都开始混乱士气已至衰竭崩溃,不得不开始一路后撤,一面鏖战一面转进,后方幽州也传来蓟城被夺的消息,更令原本的幽州士卒人心彷徨,思乡心切。
  此时,能没有全面崩溃已是公孙瓒多年带兵所致。
  易京。
  “夫君……今日局面,为何不向你远在上谷郡的大儿子救援,他手中骑兵都是精锐啊,杀过来应是容易的!”刘氏面容憔悴,看着房中不断走动的身影,哀求道:“续儿也是你骨血,如今兵凶战危,你忍心他陷在此地……”
  “你既也知他是我骨血,就该明白,早晚有一天也要为公孙家舍这条命的!”公孙瓒停下脚步,咬紧牙关:“我狼儿,远在上谷郡,手中虽有强兵,可终究兵少,若是来冀州,必遭袁绍中途埋伏,我公孙瓒犯过一次糊涂就不能再犯第二次,公孙家就不能尽折在这里。”
  话顿了顿:“我手中尚有两万人,要败亡哪有那么容易。你一介妇孺,不要多问此间事,若不是看在续儿面上,早打死你!”
  “好……”刘氏缓缓后退,紧抿双唇看着对面的丈夫,泪水掉下来,转身走出房门,望了望天光:“你既然那么心疼……干脆一起下去……咱们一家人阴间团聚,岂不更好……”
  “岂不更好……”
  “呵呵……哈哈……”


第一百七十八章 曾经恩惠,不如野狗。
  夜虫鸣声渺渺,月光照在屋檐铺上银霜,妇人的身影穿过檐下、灯笼,踢起裙摆快而无声,来到一扇房门前方才停下,手举起来,犹豫的悬停,短暂的安静显得诡秘。
  吱嘎……
  房门拉开,门内的身影颇为有些惊讶:“母亲,你怎的来此,父亲他睡下了?”这样的话语里,屋外的刘氏点点头,扫了一眼周围,缓步走了进去,墙壁前的木架上,挂着的铠甲还残有血迹,她取过白绢眼里满是心痛的在上面擦拭。
  公孙续随手关上门,倒过温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孩儿刚从军营回来,今日下午袁绍的人又杀来一次,东南两面的防线快要被突破了……孩儿不该在母亲面前说这些,让母亲担忧了。”
  握着白绢的手指抚过铠甲上的刀劈箭痕,妇人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娘知道的……知道外面凶险,所以过来有些事和你说。”
  “什么事?”空碗放下来,青年抬头看向母亲,眼里露出惊喜:“是不是,有援兵到了,可是二叔的兵马来了?”
  妇人摇摇头,在他对面坐下来:“你二叔公孙范还在外面与袁绍兵马纠缠,也不知能不能过来与你父亲据城而守,但眼下母亲要和你说的与他无关,续儿,你带着一些兵马突围吧,不能往南,哪里全是袁绍的人,往北去,那里虽然有刘虞旧部,可到底人少不易被察觉。”
  对面,青年的目光严肃起来,他望着妇人,紧抿双唇,随后开口摇头:“母亲,孩儿已经丢了右北平,眼下如何弃下你和父亲,眼下并非那么糟糕,易京尚有万人,只要齐心协力,守上几月,袁绍必然兵退的,孩儿若是再逃跑,还有何脸面苟活。”
  “续儿!!”刘氏抬高了声音,一把抓住青年的手:“严纲已经死了,军中最能支撑你的人死了啊,如果易京守不住呢?到时候就没有机会逃出去,公孙家就亡了!”
  “可还有兄长……他在上谷郡,公孙家尚有一人怎的能亡。”
  “糊涂——”
  手掌嘭的拍在几案上,震的烛台抖动一下,刘氏目光瞪过去:“他身份岂能与你相当,不过卑贱之子!”
  房间陷入安静。
  片刻后,妇人语气缓和下来:“我与你那大兄早先结有仇隙,你后来也是知道的,现下他在上谷郡确实是一路援兵,此时你突围出去,沿途亦可收拢溃兵,另一方面可以过去他那里寻求发兵回援易京,这是好事啊,续儿为何还优柔寡断,这一点你当效仿你父亲啊。”
  从军的数年里,公孙续一直是以父亲为榜样,许多事情上的做法都有几分相似,但到底不是同一个人,性子显然有些扭捏,想要改变太过困难。刘氏的这番话,让他脸上有了坚定,咬牙点头:“那孩儿去和父亲商议突围的细节。”
  “不用去了。”刘氏抓住正要起身的儿子,也站起来,语气急促起来:“娘过来就是得到你父亲首肯的,你快些去军营集合亲卫,天明时就突围,这可是打仗,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父子两商讨。”
  立在那边的公孙续紧抿双唇,望着自己的母亲好一阵,随后点下了头,从墙壁上取过佩剑,将铠甲穿戴完毕后,一头扎进夜幕里,消失在长廊尽头。
  “续儿……别怪娘。”
  妇人站在廊檐下,望着消失的背影,眼泪流下来:“你得不到的,娘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夜色在时间中逐渐过去,黎明的青冥颜色显得安谧。
  ……
  着一身甲胄,束着袖口的赵云提着龙胆枪领着一支数十人的小队在营中巡视,整个营盘沉默压抑,偶尔路过的帐篷里有人梦呓的话语惶恐不安,赵云手上其实还残留着血,若是发现营中有人尖叫,他立即带人将嘶喊的身影迅速杀死拖走,以免出现啸营情况。
  转了几圈,天也快亮起来,赵云坐在篝火旁就着清水吃些干粮,手下的那队兵卒也俱都困乏围拢坐在周围沉默的吃着东西,偶尔会有几句低声交谈,但大多还是没有声音发出,不久之后,营中有了嘈杂,马蹄声在附近响起来。
  赵云连忙挥手,招过士卒上前过去那边,见是公孙续便是拱起手:“不知续公子为何不在城中,却来营里拉起兵马,可有战事?”
  四下,并没有多少目光注意这边,马背上,公孙续知晓此人在公孙止军中待过,与大兄乃是熟识,看了看四周后,促马上前低下嗓音:“我这是突围去上谷郡向大兄求援,赵都尉可愿意一起来?”
  “原来如此,当今之围,大公子或许会有办法。”赵云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后摇头:“云如今军务在身,没有主公调令不能擅自离守。”
  公孙续颇为遗憾的点头,他常在军中自然也知晓这位白袍都尉的厉害,若是此行有他,途中或许能少些波折,现下,他也不多说话,勒过缰绳带着麾下亲卫骑兵冲出了辕门朝北方而去。
  “大公子……”
  赵云望着远去辕门的骑兵,皱着眉头呢喃一句。背后,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金辉吐露出云间,身后陡然响起几道脚步声。
  “子龙!”
  声音过来时,呢喃的身影转身望去,乃是三道身影迎面走过来,中间为首大耳宽厚肥长,面相忠厚俊朗,脸上带着微笑拱起手:“刚刚远去的可是公孙兄的二子?”
  “正是。”
  赵云言语简单的回答,似乎并不想与他多谈下去,原本他对此人印象较好,对方在界桥一战中从平原县赶来助阵帮忙杀退了袁绍追袭,可那日赵云见到此人军中竟有三千杂胡骑兵,顿时勾起心中那幅画面,爆发出来,差点将刘备揍一顿。
  “为什么你军中会有胡人——”
  “我大汉男儿少了吗?!为什么要养胡人——”
  平日状态中,他少有歇斯底里的嘶吼,若非主公以及对方两位义兄弟中间拦住,说不得当日就把那大耳朵给揍了,虽然后来这件事平息下来,赵云大抵是对刘备印象极差,碰面也少有交流。
  思绪中回过神来,对面,刘备恢复常态,语气温婉平和:“续公子可是去寻上谷郡太守发兵救援……”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嗨——”
  阳光正升起来,旁边粗黑大汉上前一步扬手,声音如雷:“刚刚那小白脸临走时不就说了么,你怎么重复问这事。”
  刘备面上看不出尴尬,只是微笑道:“为兄只是向子龙确认一二,毕竟我们与那公孙止有些间隙,既然他要过来,我们也要告辞了。”
  “刘相国这是去何处?”这是赵云的声音。
  “前两日城中有人来消息,说徐州有人过来。”刘备倒也未在意对方神色,望了望四周:“如今公孙兄已站稳易京,只要据城待援,袁绍也无能为力,我兄弟三人在此已无多少事,不如先回平原处理些事务,若战事再起,我再过来也不迟,就请子龙就替备给公孙兄转告一声。”
  “不送!”
  赵云脸色冷下来,拱手冷声说了一句,提枪转身就走。
  “子龙……子龙……”
  后方,张飞追上几步大喊了两声,背影越走越远,不由跺脚埋怨的看了看也离开的兄长:“咱们何时与公孙小兄弟有过间隙了,那日交谈甚是愉快,再说这里有仗打,跑回平原,又要闲出个鸟来。”
  身旁,修长魁梧的草绿身影扯了扯叫嚷的张飞:“翼德少说两句。”随后二人跟上前面身形,并肩而行时,关羽还是开口说道:“兄长,我们这就离开,显得有失忠义。”
  脚步停下来,刘备仰头望向东面升起的旭日,叹口气:“二位兄弟当知,我们拉扯起这三千骑兵殊为不易,若折损在此,将来拿什么来光复汉室,为兄不得不谨慎走每一步,公孙兄这里有公孙止来援,必能逢凶化吉,我三人何必徒增伤亡。”
  “嗯!”张飞鼓着大眼揉着胡须点头:“这倒也是,那公孙小兄弟善用骑兵,几次在袁绍手中穿来钻去,滑不溜鳅的。”
  整军临走时,关羽望了望那边城池方向,长叹一口气,对于这样离开,有些耿耿于怀。
  ……
  易京城中,府邸里,公孙瓒接到刘备离开、公孙续突围的消息,没有说话,只是挥手让人下去,神色疲惫的坐在长案后面,猛的一下烛台打翻出去……
  “狗都不如……”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公孙续的感受
  时间回到正常上。
  初平二年,九月中旬,秋风起时,吹黄了叶子,冀州界桥之战像是揭开烧热的铁锅,看见里面沸腾的热水,为各地诸侯互相争夺地盘明显化的一次大战。俯瞰这块大陆上,芸芸众生就像陷在泥潭中的麋鹿,艰难的挣扎。
  中原大地上,兖州正在巨大的变革,百万人口迁途是空前的规模,延绵无尽头的人海浪潮分批次的开始在这块土壤上扎下根来,但仍旧惶恐无依,这些黄巾流民本就身无长物,活着的人要吃饭,要有遮风挡雨的地方,眼看冬季也快随之而来,大量的青壮开始走上唯一能吃饱饭的途径——投军。
  剩下的巨量人数在许县开始了自给自足的政策。然而军队依旧是兖州的大头,优先上的供给,大量士卒的招募,也在秋日里火热的进行,青州黄巾组建的军队正以恐怖的数量增涨,这些看似饥饿过瘦的汉子其实手里都见过血的,更明白死亡的残酷,拿上兵器后,往往在战斗力上比平常家出来的士卒更加具有侵略性。
  或许也正是这地方之主需要的。
  陈留,晌午时分。
  兖州作为接壤各州中心地带,陈留北接河北,难临豫州,西靠洛阳,算是四战之地中的重镇,然而四面延绵交织的道路同样也让这座城池变得繁荣,商贩吆喝声、行人来来往往,随着鳞次栉比的房舍延伸过去,坐落府衙后面的曹操府邸,有女人的声音在争吵。
  “你走!你走啊!不把昂儿给妾身找回来,休要进我房间!”
  “子脩乃是自己想要去北方闯荡,与为夫何干?!”
  “……那草原上蛮人四聚,凶险无比,昂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愿在曹家多待了。”
  “白狼会照顾子脩,夫人莫要再懊恼,为夫先出去,有公务要忙。”
  九月中旬,鲜卑被公孙止击破的消息尚未传到中原各地,但显然了解这头白狼的人并不看好鲜卑人能击溃他。片刻后,脚步声响起,随后打开房门,周围两道身影上前见礼,脸上憋有笑意。
  走出房门的身形狠狠瞪了对面黝黑粗壮的曹纯:“……还不都是你,由着子脩性子胡来,真有什么事,你自己去解释。”
  说话间,三人一路去了前厅。
  “你俩火急火燎的过来,在外站半天了,到底有什么事?”走门后,曹操挥挥手:“先坐下。”
  “大兄……我俩就不坐了。”另一人是曹洪,他搓了搓手,脸上溢着笑,语气酝酿了一下,笑道:“咱们不是要组建五千骑兵嘛……过来给你说这件事儿……”
  曹操眯起眼打量这俩人,挑挑眉角:“何事?”
  “马不够!”曹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元让他直接取走了两千匹马,眼下数量不够……只得再想办法。”
  “元让那件事,我让他去领的。”曹操手指敲了敲长案,思索了片刻:“至于那五千骑,就暂时定为三千骑,子和好生去操练,回头我派人去上谷郡与那头白狼买一些回来,他那里马多,应不是难事。”
  话语顿了顿,说起另外一件事:“可给我父亲去信了么?”
  “去了,不过眼下兵荒马乱的途中也不安全……”曹洪开口说到一半,旁边踹来一脚,曹纯瞪着他:“乱说什么!”随后拱手:“去信在途中要慢上一些,加上叔父年老体弱,途中更是缓慢,估计明年开春才会动身来兖州。”
  曹操嗯了一声,手指点点揉着屁股的曹洪,后者吓得立马站的端直,紧闭着嘴不敢开腔。
  ……
  长风吹过万里。
  上谷郡,天光渐西斜。城门打开,一队队手持火把的骑兵向城北的军营延绵过去,光芒中到处都是房屋、帐篷的轮廓,四方的驮载辎重的辕车正不断汇集过来,军中工匠紧锣密鼓的准备一些战事需要的东西,或修补甲胄兵器,这是进入战前的姿态,显然接下来的不久,就会大动作要掀起。
  战马奔驰入校场,上百人翻下马背,朝营盘中央的巨大帅帐过去,那里透着明亮的灯火,周围巡逻、警戒的士卒见到大步而来的身影,轰的拄响枪柄,挺直了背脊。
  目送着那位最高统帅步入营帐。
  “首领!(太守)”
  帐中两侧席位已坐满了喝酒吃肉的身影,除公孙止最初起家的高升、东方胜、阎柔、牵招、华雄外,也有随公孙止打过不少战事的典韦、李儒、曹昂等人,还有新加入的去卑、锁奴以及刚从雁门郡调回的于毒,而徐荣、潘凤还镇守着雁门郡阴馆看守门户。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班底已不属于任何一个有势力的诸侯了。
  不同的敬语中,公孙止大步走了进去,随手在半空虚按让他们坐下,随后解下披风扔给李恪在斑斓虎皮大椅上坐下来,两侧的众人方才跟着落座。
  “我没来时,相信文优已经给诸位讲过了,我父如今落入袁本初的包围,兵凶战危,随时都会城破身亡的结局,作为下郡太守,可以选择不去,因为那是一个圈套,但作为人子,我公孙止就算圈套也必须去钻……”
  营帐内灯火通明,酒香、肉香也在飘荡,在座的人性子大多粗野豪爽,此时的军事会议上一面严肃认真,一面加紧填饱肚子,公孙止对此也没有过多的讲究,毕竟当初是马贼时就这么过来的,已经习以为常,若是一个个正经端坐反而让他感到反常。
  “父亲坐下幽州后,给予上谷郡很大的支撑,前前后后拨了两千五百名白马义从予我,所以这次出兵,我已是决定的了……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左侧独臂书生刚要起身,上方就抬手按了按:“坐下说。”随后,东方胜开口:“出兵还在其次,主要的是郡中虽然有这次劫掠过来的牛羊暂时缓解了冬季食物不足的困境,但到底要留下一匹牛羊租凭给百姓养殖繁衍,再分还给府衙,从这中间扣除的牲畜,做成熏肉干给予士卒的并不多,毕竟围困邺城就有上万黑山步卒翻山越岭过去,普通后勤辎重跟不上……负担太大。”
  “其他人还有没有?”公孙止靠在椅背,捏着手指,目光扫向李儒时,后者拱手:“负担再大,人数也不能少,一万人已经是最少规模,若是少了万人围邺城,袁绍以及他麾下不会心急,这一路的围魏救赵的计策就不会奏效,其余两路也跟着自破。”
  此时,帐外响起脚步声,一道身影急促的进来,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望过来,那人脸皮陡然红起来,一手夹着铁盔,一手不知道放在何处,颇为手足无措的悬在身前,只听长案后的大椅上雄浑的声音传来:“去左边末尾坐下。”
  公孙续如蒙大赦,连忙靠近帐帘那张空着的席位上坐下来,挺直腰板一丝不苟的端坐,视线却是偷偷扫了着周围喝酒吃肉的众人,心中颇有惊讶,这帐中先不说怎的有两名外族将领,光是其余人,单在数量已远超父亲的班底了,自家这位兄长靠这些粗野莽汉就打的如此风生水起,这中间的将领想必各个都是非常厉害的,胡思乱想之际,一名八字胡,下颔长髯的中年文士说起话来。
  “太守……此战非在打字上面,邺城围而不打,却又似真打,这一路先动,其余两路方才能动弹,到时,续公子引骑兵自幽州吸引视线,待袁绍有后撤迹象,太守则出五阮关直扑易县,全程能不动手最好,一旦动手,引起撤退中的袁绍注意,必会被揭破。”
  李儒的说话声中,公孙续微微张着嘴,骇然的发现自己冥思苦想,想要破解易京的危局就在那文士口中轻描淡写的铺出了全程,帐中,一向以勇猛著称的典韦、华雄等人,凶狠的面容上,露出遗憾:“那便是没仗可打了?”
  事情明朗下来,没有遮遮掩掩,这是让所有作战的将领明确的知道全局,不能瞎打瞎胡来,一旦出兵就没有那么简单的回头。
  “黑山步卒增加到一万五,于头领,你常走太行山,应该知道还有捷径……”公孙止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盯着右侧中间的身影:“口粮全力供给你们,幽州那一路狼骑,只带两天口粮,其余自己想办法劫。与我一路的黑山骑只带五天口粮,下了山遍地都是食物……别忘了我公孙止起家就是马贼,粮不够就抢。”
  “那么……于头领,你能办到吗?”
  中间那道身形站起来,中气十足:“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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