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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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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偷看我爹爹练武,小心被抓到打你屁股。”
  “我……我没有。”此时站在檐柱后面的司马懿,被人当场揭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脸泛起羞愧的绯红,“就是路过……恰好看到你父亲正在练武,就看看了……”
  从屋里出来的正是吕玲绮,她偷眼瞧了瞧那边树下浑然不觉的身影,捂嘴偷偷笑一下:“其实玲绮也是出来偷看爹爹练武,平时都不会教我,都是我自己偷学……你也不要乱说话喔,我们一起偷看。”
  “嗯!”
  司马懿点了点头,与小女孩保持一定距离后,跟着在木栏后面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庭院中风雷疾驰般的身影,眼眶一点点的鼓大……
  晨光从树隙之间穿过来,长兵仿佛划破了人的视线,感觉那束斑驳都被扭曲劈开,吕布脚步极沉,每一步都能感觉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戟尖嗡的一声斜刺,挑起地上一块沉重的石锁翻飞在空中,双臂挥舞间,画戟横挂天空划出一道极有美感的弧线,却能听到破空疾响的声音,翻滚的石锁呯的在天空碎裂,石屑四溅飞开,有些溅到树枝上,打的刚抽出的嫩绿哗哗作响。
  院落另一边,一道身影带着丫鬟漫步走过这里,看到院中的画面,眸子随后又看去对面,嘴角含笑的走下庭中,掏出手绢给丈夫递过去。
  吕布动作缓慢下来,收戟时,浑身冒着热腾腾的白气,看到妻子严氏过来,笑着取过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叫那两个‘小贼’出来吧,看了那么久,该是学到一点东西了。”
  “原来夫君早就知道了。”严氏朝那边屋檐下弓着身子想要溜走的两个小人伸了伸手,语气温和:“你们两个小家伙想要到哪里去?还不快过来认错。”
  被抓了现行的吕玲绮朝旁边的司马懿吐吐舌头,起身扮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哦”了一声,方才慢吞吞的过去。司马懿不好意思的站在旁边,毕竟受过家训,自然明白偷师是怎样的不齿,局促不安中,还未等吕布开口,他眼中噙着泪,便是陡然跪下来。
  “小子家中遭盗匪袭击,已孜然一身……幸得温侯一家搭救,方才得以苟延残喘活过来,如今家已灭,懿已无去处,想拜温侯为师,奉以父礼,弃文习武手刃仇人报毁家灭亲之仇……”说着,眼泪掉下来,头重重的磕下去:“还请温侯教我。”
  吕玲绮微微张着小嘴合不拢,就连旁边的吕布也有些愕然,随即,将画戟靠在树身上,笑了出来:“你司马家可是大族,官宦传家,所行之道不同,我教不了你。”
  “温侯——”
  司马懿重重的在地上呯呯的磕了三下,痛哭起来:“懿身小力微,如今乱世,如何能报的家仇,温侯武艺天下无双,懿若是弃名师而访庸人,岂不眼瞎,大丈夫立于世间,当效仿温侯快意恩仇,手刃仇人!”严氏在一旁听的皱眉,望着丈夫一副欲言又止。那边,吕布哈哈大笑起来:“小小的人,倒是会说话,就凭你刚刚那句大丈夫当手刃仇人,我倒可教你一点。”
  说着,将画戟扔过去,哐当一声落在跪伏的身影面前。
  “你若能将画戟举起走出五十步,我便收你为徒。”
  话语在耳中回荡间,看着眼前的画戟,司马懿微微抬头,擦去泪水,又磕下头,破涕笑起来:“师父……”
  抬起头时,对面的身影已大步离开,吕玲绮鼓着腮帮气恼的拿小脚去踢了踢司马懿:“你偷着偷着,就成我爹的弟子了,以后你学的可要教我啊!”
  “嗯嗯……一定教你!”司马懿满怀心事的保证。
  后方,屋檐下离开的两道身影听到院中两个小孩的对话,走远一段距离后,严氏有些担忧:“夫君,这孩子心里并不诚实,也没有同龄孩子般的天真,一心只想着报仇,你教他武艺,会不会以后难以管束?”
  远处,张辽的身影正巧过来,朝严氏行了一礼,将一封书信交给了吕布:“奉先,咱们的机会来了!这是从陈留张邈那里过来的,还有东郡的陈宫。”
  停在门口的身形展开布绢看了一眼,脸上止不住的笑出声,随后抬起头,看向妻子:“那小子学不好的,练武一途,可谓天赋、毅力两者都要具备,他会在抬戟这种考验上要使小聪明,往后成就也是有限,我何须担忧。”
  “好了,你且去忙吧,为夫和文远要去与张兄拜别了。”
  “我们要走了吗?”
  吕布点头,望了望这处宅院,叹口气:“终是寄人篱下啊,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就该打出一番威名,如今就连那头白狼都能割据一方,为夫总不能连他不如。”
  不久之后,院落后方,司马懿飞快的跑在檐下,推开一扇门不起眼的小门,面色潮红的朝里面静坐的一道年岁相差无几,正在观看竹简的少女喊出声音:“贞姬,今日,温侯收我为徒了,等我武艺有所长进,就带你离开去寻你姐姐!”
  少女放下竹简,脸上洋溢出笑容……
  初春的日光已经逐渐倾斜,远在北方上谷郡,冰雪消融后,大地回春,府邸中花圃也渐渐泛起了绿色,在不久后,点点红色就会点缀在这片绿色当中。
  蔡琰抱着襁褓,与丈夫散步在夕阳下,孩儿偶尔“哇啊!”的发出声音,她低头揭开襁褓看了看正儿是不是尿了,发现没有后,抬起头来正好与丈夫望来的目光对在一起。
  “夫君有话要说?”
  “嗯,当初你在坐月子,有些话没有告诉你,你分娩那晚该是知道有人要刺杀你们母子。”公孙止看了看襁褓中已满月的孩子,对面,蔡琰将孩子的手从他小嘴里拿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当晚睡的太沉,妾身并不知道,后来香莲才说的,夫君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河东的卫家。”公孙止看着远方的红霞,低下声音:“还有一个女人……只是我并不记得如何得罪于她,我只记得当初王子师身边是有一个女子被我劈了一刀,若是没死,该是她了。”
  说完这句,看到妻子满脸担忧的神色,随即伸手拍拍她后背,揽着怀里走在花圃小道上:“不过这件事,李儒会去操办,今天要说的另外一件事,为夫不久要南下一趟……关于上党郡的事,这场战事关系到冀、并二州,无论如何,都要亲自督办。”
  蔡琰抱着正儿让香莲回去取过白驹,交到公孙止手上:“夫君雄心壮志,妾身又怎会阻拦,将白驹带在身上,冥冥中公爹也会保佑夫君凯旋得胜。”
  夫妻二人说了会儿话,公孙止叫来了李恪:“让大家准备出城。”
  “终于可以出去逛了。”又过了一年,这个傻小子已经长的极为精壮,提着狼牙棒喜滋滋的转身跑出去召集人手,公孙止见时辰差不多了,也准备离开。
  蔡琰抱着孩子追上两步:“夫君……”
  走动的身影转过来,疑惑的看着她。
  “万事小心一些,不要再亲冒石矢!”蔡琰轻声叮嘱一句。
  公孙止笑了笑,点下头,随后提着白驹大步离开,接过蹇碩递来的披风系上,走出府邸大门翻身上马扬鞭:“家中安危系在你身上了,把这里当作皇宫来安排。”
  “奴婢省得!”
  蹇碩躬身时,战马嘶鸣调转方向,一名名骑士紧跟离开疾驰街道上,不久后,穿出了城门,朝城外军营过去,巨大校场上,五千黑山骑,一万黑山步卒枕戈以待,开始检查着身上装备,公孙止策马在走过人群,目光扫过士卒,而后落在身后的将领身上。
  “告诉潘无双,他那边也赶紧出发,莫要再耽搁。”马蹄在走,马背上,公孙止挥了挥鞭子:“还有上党郡山地颇多,于头领将会是主力,为了不打草惊蛇,引起袁绍和高干的注意,昼伏夜行突袭张杨。”
  “是!”
  身后,于毒等众将拱手领命。
  相对于北面千里外的兵马动作,此时的上党郡,东方泛起鱼肚白,阳光从云隙投下来时,几辆马车出了城门,在郡太守张杨送别下与城外的并州狼骑汇合,朝南方兖州过去。


第二百一十章 开春后的第一刀
  初平三年春寒,幽州。
  去年冀州战事过后,蓟城的战火只烧了片刻,当天光降下,写有刘字旗帜飘落下斑驳烧痕和血迹的城头,沿着蓟城的城墙过去,人与人残酷的厮杀停息下来,尸体铺满了视野任何一个角落。
  天已经黑了,袁绍披着大氅着铠甲走上城头,年前的布置在开春后,三路兵马齐袭幽州,白昼那场攻城,犹如蚁群般攀爬上城墙,那种厮杀的呐喊让他热血沸腾,手指抚过残留粘稠血液的墙垛,他视线扫过城墙上密密麻麻手持火把的士卒,言语平淡的对身后某一个人开口:“你看,这段城墙,你父亲站在这里过,公孙瓒也站在这里过,你也站过在这上面,现在我也站在了这里,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刘和(刘虞之子)你说当初直接降了我,何苦死伤这么多人。”
  袁绍转回来,目光看向斑斑点点的火光下那身子微微发抖的青年,“你连公孙止一根脚指头都算不上,拿下你和这座城,我丝毫都感觉不到高兴。”
  “拖下去杀了。”
  挥手说了一句,转身,大步走下城墙,与下面等候的审配、田丰、郭图等谋士汇集上了马车,厢内,他抬起目光:“开春后,公孙止那边可有动静?”
  “军都山那里好像开始修筑关隘,高刺史那边的消息亦是如此,这头狼想要将边疆五郡分割出去。”
  袁绍摇了摇头:“年前他下了限马令,大量战马过不来,若是再让他修建什么居庸关,我袁绍岂不是要看他脸色行事?传令并州的高干再打雁门郡,幽州这边让刘孚去骚扰军都山的修建。”
  “刘孚?主公,他……未免有些……不妥。”田丰向来直言。
  对面,袁绍揉了揉眉心:“我这妻弟……唉,夫人一直在我耳旁叨扰,让她这个弟弟立些功,那就让他立吧,军都山那里地势险要,他顶多小打小闹,这种骚扰的差事最适合不过。”
  “不谈他了。”见众谋士对此人都没有好感,袁绍语气顿了顿,话锋转开:“那头狼不可能这么安静,你们说,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车厢内陷入安静,对于那头不按常理出牌的白狼,他们心中一直带着疑问,接下来对方会有怎样的动静……
  不久后,春雨在外面下下来,掀开车帘,袁绍望着连天的雨帘,顺着蒙蒙细雨思绪升天空,沿着这片雨云,西南的崎岖山岭,山势逶迤,雨水自天空落下,簌簌冲刷着树叶,无数披着蓑衣的身影奔袭在山野之间,远远近近,还有更多的黑影在蔓延。
  黑暗的轮廓里,立在山坡上高耸的哨塔,下方有人挽弓瞄准,寂静的雨夜里就听嗡的颤音,人影倒下,徐黑子打了一个手势,潜伏草丛中的斥候摸索过去前方隶属于上党郡驻扎在外的哨探营地。
  木棍,短刀解除了地上的陷阱,匍匐的身影靠近了木栏,并不大的营地里只有一人值夜,打着瞌睡,陡然血腥味飘进鼻子,睁开眼的一瞬,一道黑影脱离了黑暗闯入火光的范围。
  双方拔刀,猛的一斩。
  巨大的金属交击响起的刹那,猎杀的身影退开两步,哗哗踏着地上的雨水扑上去,厮杀的响动惊起了帐篷里的七八名上党郡斥候,穿出帐帘时,他们对面,数十道身影闯入营地,惊人的鲜血、金属的轰鸣撕破了这片夜的宁静。
  ……
  淅沥小雨,冲刷地面的鲜血,马蹄踏入这片营地,黑暗中不时能听到战马喷出粗气的声响。
  公孙止带着于毒、典韦、牵招等将领走进来。
  周围尸体正在搬走,唯一缴械投降的上党郡斥候,还是因为来不及提上裤子,刚一出来就被数十人围住,暂时被打晕重新丢进帐篷里。哨塔上,徐黑子的斥候接替了防务,四处散开。营中稍大的一顶帐篷内,几名头领拥挤的在里面坐下,公孙止取过地图铺开在众人视线内。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吕布在这里驻扎过,前不久刚好离开去兖州,那么……这块肥肉已经摆在盘里了。”
  他目光在灯火里闪烁,拳头砸在地图上标注的城池名字。
  “诸位,下面我要布置任务……”
  ……
  雨夜朦胧,讯息交流着以极快的速度传播扩散,万余道身影分散数十股撒网般朝上党郡周边的村寨摸过去,这一带存在山丘、河流,是太行山脉中难得的低洼平原,黑山步卒过境,将周围村子抢劫一空,住人的房屋放起大火,乡民惊恐的四处逃窜尖叫,这伙劫匪点燃了房屋,随意抢夺了一些东西,便匆匆离开,去往下一处制造恐慌和骚乱。
  火焰的光芒斑斑点点的在黑暗里闪烁,远去城墙的轮廓上,守卫的士卒见到外面的情况不对,敲响了铜钟,正在睡梦中的张杨惊醒过来,披上甲胄带着护卫穿过城池登上城墙,守将杨丑过来拱手:“启禀太守,城外数十里都燃起火焰,隐约能听见乡民百姓尖叫嘶喊,末将以为,可能是去年温侯追剿的贼人在听闻温侯离开后,又卷土重来。”
  “唔……倒也不是不可能。”
  张杨看了外面一阵,随后抬手:“你速领五千兵马出城逐一驱赶这些贼匪,但不可能深追,待天亮后,再做定夺。”
  “是!”
  待将领下去点齐兵马打开城门出去,张杨望着天空,雨如黑墨打在脸上,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
  “强行攻打城池……徒增伤亡,所以,引蛇出洞……”
  营帐内,公孙止的声音定下了策略。
  ……
  夜风吹出十里外,五千步骑的上党郡兵马飞驰过一片树林,杨丑陡然勒紧缰绳,回头询问:“斥候可有回来?”
  “好像没有回来过……”
  “糟了……”
  他勒马后退一步,提着铁枪,促马调转方向,看了一眼周围漆黑夜色,扭头望向正蜿蜒追赶过来的步卒。
  “向后撤!疑似有敌人埋伏,快些回城——”
  然而下一秒,狼嗥在雨夜响起,两里外,一道道并排的身影犹如黑色里的雕塑,仍由雨水顺着甲胄滑落下去,静静的等待讯号的到来。随后,狼嗥响起,沉寂在黑色狰狞的骑兵溅起雨水踏出了第一步。
  杨丑呐喊:“走啊——”
  后方还在行军的步卒,犹然懵懂无知的停下脚步,片刻后,两里距离转眼就到,马蹄汹涌的冲撞过来,怒涛拍礁般高速切断了长龙似的队伍,一道道持着兵器尚处于发懵状态的身体被挂有盾牌的战马掀上了天空。
  整个队伍被拦腰切成了数段,杨丑提枪转身想要救援,迎面提着一柄锋利无比的剑锋的高大身形在雨中径直朝他奔来,剑锋扬起,照着他颈脖唰的落下——
  生命的线断了。
  无头的尸体落下马背,战马交错而过,随后停下,公孙止提着人头转过身,冷漠的目光往城池的方向望过去。
  “驱赶他们回去,然后……可以攻城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守土张稚叔
  濮阳城外,军营无数兵马向东开拔。
  城东的原野间,旌旗猎猎在视线中飘远,司马荀彧转身从城头下来,乘着马车离开,摇晃间,眉头紧锁,随风掀起一角的帘子,初春的暖日照进来将他脸色映的有些难看。眼下兖州正需大治,去年青州黄巾归降带来许多地方上的麻烦,内部好不容易安妥下来,却是收到主公父亲罹难的消息。
  荀彧是世家出身,自身也重忠孝,对于为父报仇他是持赞同的态度,但毕竟只是私事,为汉臣者自该以国事为重,陶谦不过一垂垂老者,遣数十刺客伏击也未免不可。
  一想到主公乃至曹、夏侯两家族大将发兵时的愤怒,他隐隐有些担忧,那些新归降的青州兵收不住贼性,造成不可估量的杀戮。想到这般,不由叹息一声,心里有些累了,撩开帘子,看街道两边的店铺和行人,余光中,看到一抹身影在伏一家酒肆二楼护栏上正对他招手:“文若可是回去?捎我一程如何?”
  马车停下来。
  他知道这道声音是谁,车厢的门打开,相貌俊逸,身材颀长的郭嘉步伐轻浮跨进来在对面软塌慵懒的坐下。荀彧看他一眼,继续寻过车厢内的竹简:“你该是跟主公军队进发徐州,为何还在酒肆厮混。”
  “军中不能饮酒,我先喂饱肠舌再去不迟。”郭嘉脸上些许醉意,更像浮世翩翩公子,他伸手取过荀彧手中竹简,扔到一旁:“……主公兵发徐州,你心里在担忧,公达可不像你这般迂腐。”
  对面,身影也不理会掉下去的竹简,叹口气:“所以你奉主公之命,留下宽慰吗?奉孝……我担忧主公驾驭不住青州兵,造成太过的杀戮,加上他原本就盛怒,此去必坏主公名声。”
  “所以,嘉派快马已去幽州了。”原本有些醉意的青年,轻浮的神色收敛,手指敲在几案,“能劝阻主公的,只有那头狼。”
  “他?胡闹,他们会打起来的!而且……幽州那般远,如何来得及。”
  话语停顿了一下,手指在几案画了画圈,荀彧瞪了瞪对面身影:“……他在上党郡?”
  “年前上谷郡商贩云集,那般大的动静下,开春后不可能太过消停,文若你看,代郡、云中、定壤等地已是家中后院,随时可取,眼下游离他和袁绍之间的除了辽东那边的公孙度,就剩下上党郡夹在中间,拿下上党的张杨就能绕开并冀二州,直接开辟新的南下道路,他不去拿,除非眼瞎。”
  说着的时候,青年取过酒盏正要倒酒,荀彧将他手背按住:“……你真不怕俩人打起来?”
  “……呃……主公武艺好像也不错的。”
  郭嘉想想,随后笑起来。
  ……
  连天的春雨笼罩上党附近起伏的山峦,城墙上厮杀的呐喊汹涌澎湃的扑上来,一道道身影攀爬上城墙,冲散了雨帘,城墙危急的讯息飞快的在人群中穿梭,张杨着甲握着剑柄跨出城楼门,望着另一段城墙,凄厉的厮杀声,隐约的看见烟柱升上铅青色的天空。
  副将乔临快步奔来:“太守,是黑山军……有人看见于毒了。”
  “他不是投了公孙止……”话音停下,张杨陡然看向那边,瞪大眼眶:“攻城的是公孙止!召集后方将士增援城墙!”
  这声音和话语,说出来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连天雨帘里,城墙上爆发出极大的欢呼声,无数的人影蔓延上来,郡兵抵抗一阵后,开始向城下撤退集合。
  春雨中,数匹战马链横着撞木汹涌的奔向城门,响起巨大的撞击声。
  城墙上,士卒凶戾的越过墙垛跳入城头,刀锋翻过人的头颅,原本就属于这片山麓的黑山军再次出现,在于毒带领下杀过人群,无数的脚步挤压着后退的脚步,朝城下逼过去。
  不久城门撞开,黑山骑入城。
  军马的铁蹄踏破了长街,迎面遇到阻拦的郡兵,直接撞翻,乌泱泱的人潮汹涌的扑下城头朝仍有抵抗的位置清理过去:“放下兵器,放弃抵抗者不杀,百姓安静待在屋中不要随意上街——”
  府衙方向,张杨的抵抗已进入崩溃。
  上党郡少有战事发生,偶尔就是与山匪打交道,陡然爆发的攻城战后,大量的溃兵四散奔逃,被入城的黑山骑从街道上撵的到处乱窜,破城后,大多数人选择了投降,死忠派在抵抗了一阵,便淹没在奔驰的铁蹄的下,城内能有效组织起的防御被一层层的推平,府衙门口张杨望着黑压压的兵锋蔓延合围这边,其中还有大部分投降的郡兵也在里面,之前他那名副将也在里面,大义凛然的劝他投降,说是上党郡本就贫瘠,四面环山,又无猛将驻守,没有任何胜算。
  张杨直接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铅青色的视线里,黑山步卒手持盾牌、刀兵浩浩荡荡的,朝府衙环抱过来,形成巨大的半圆,他深吸了一口气的同时,前方军阵分开,公孙止在典韦、李恪护卫下走过那边,一身峥嵘威严,身后数百名亲卫狼骑系着弯刀、长弓走动中哐哐作响,前方身影站定,他们哗的一声挎刀并列。
  府衙门口,摇摇晃晃的枪林后面,犹豫不定的郡兵们胆颤心惊的看着一切,他们后面,这座城的太守看见公孙止走来,面带怒意。
  “公孙止!不在你上谷郡好好待着,为何要袭我城池——”张杨握着剑柄跨出一步,觉得有些危险,随后又退回去。
  公孙止取下铁盔,扔给旁人,就像巡视领地的狼王,负手漫步在雨中:“你的城池?它姓张吗?”
  “它姓汉的。”他转过头来,望着张杨:“……好了,张太守,让士卒放下兵器,眼下谈谈现状吧。”
  那边,摇晃的兵阵后面,张杨沉默了一阵,随后捏紧剑柄:“护城之责,乃是太守本份,恕我无法拱手相让。”他说到这里,猛的拔剑举在身侧,目光坚定,大喝:“护城——”
  公孙止看了他一眼,转身挥了挥手:“推!”走过典韦身侧时,吩咐了一句:“这张杨倒也是条汉子,守土有责,杀了可惜,等会儿留下他一条命来见我。”
  齐齐的脚步声踏过雨水迈动起来,长枪如林压下,合围的巨大半圆朝前方推进、一千面对万人的合围,双方长兵在空中呯呯交击几响后,贯入了人的身体里,人群汹涌碾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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