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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_张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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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提到姐姐的名讳,明台突然坐直了身子,“您认识家姐?”
    明台一组细微的动作,让王天风感觉到他对家庭的重视,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
    被拖到机舱餐饮部的服务生已经瘫软在地上,郭骑云端着王天风桌上的红酒走近服务生,逼问道:“你识相一点,告诉我谁是幕后主使,我就把这杯酒赏你喝了,让你死得痛快。”
    服务生痛得一阵痉挛,突然抽搐起来。不等郭骑云反应过来,已经是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毒发而亡。
    “他牙齿里藏了毒药。”郭骑云一脸严峻,随即把手中的毒酒一股脑地倾泻在服务生的尸体上。红酒顺着服务生的脸颊往下流,像极了一摊污血,染红了整张脸。
    郭骑云绷着一张脸,走回贵宾舱,低声附耳在王天风跟前说了些什么,王天风点点头。明台只略微听到一句:“他已经上路了。”
    说完,郭骑云直起身,对明台问道:“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的?”
    “你的眼神是在审问吗?”明台用挑衅般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打算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郭骑云的脸色刹时变得铁青。
    王天风大笑道:“骑云,这位小兄弟毕竟救了我的命,对我的救命恩人,你要略为迁就一下。”
    郭骑云低下头:“是,老师。”
    王天风示意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和颜悦色地对明台说道:“我呢,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明台见他大有礼贤下士、推心置腹之态,于是很诚恳地说:“您请讲。”
    “你是一个有‘个性’且有‘悟性’的人,你张扬极致的背后隐藏着忧世拯民、奋进求成之心。”王天风边说着,手指边有节奏地敲着那一本《西印度毁灭述略》,“卢沟桥一声炮响,我们的民族陷入战乱和离乱中,生当乱世,兄有才华,为什么不把深藏在内心的呐喊和忧愁化为实际行动呢?”
    明台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应对道:“经济也可以济世。”
    “国家的基石已毁,你为谁去搞经济?夕阳垂地,大河血流,抗日无分楚河汉界。
    你的本领可以化为经济济世以外的抱负。”王天风继续说道,“原则上,看你自己是愿意做一个芸芸众生里披了保护色的‘逃兵’,还是做一个看不见战线里孤军奋战的勇士?”
    听到王天风的话,明台顿时了悟,猜测到眼前的这几个人是间谍,是为国家、为政府工作的特工。可是他们的身份并没有令明台畏惧,反而竟有些心动了,他开始犹豫起来:“可是,我能力有限。”
    “你说到了能力。”王天风听出了明台的犹豫,顺势问道,“好,我问你,你怎么看出我的酒中有毒的?”
    明台莞尔一笑:“很简单,那瓶红酒是开过的,我无意中闻到服务生手指上沾染的红酒香气。”
    “他一直在倒酒,沾染上酒香,无可厚非。”
    “他给您倒的是‘法国之吻’,这酒香气很特别,清香、淡雅。他餐车上有红酒他不拿,却开了餐车柜特意替您拿了一瓶出来。而且,他倒酒很麻利,是特意训练过,而不是优雅、长期为客人服务的那种。”
    王天风追问:“就这些?”
    “他为您倒酒的时候,手指在颤抖。”
    “所以你判断他下毒?”
    “我没判断,我只是觉得有异常。”明台说道,“所以试着让他自己先喝一口。”
    王天风欣慰地笑笑:“毫厘间发之辨,这就是你的能力。”
    听到王天风对自己的评断,明台感到有一股血液正在冲击自己的脉搏,可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婉拒之词:“我怕自己做不来。”
    “你不是不能做,也不是不宜做,而是不肯做。”王天风的口气忽然变得沉重,“事实上,你已经做了。”
    明台知道他指的是那具应该还冒着血气的刺客尸体。
    “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兄弟。你愿意跟着大哥走吗?”
    面对王天风的邀请,明台有点冲动了。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拒绝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王天风愣住,他自认自己稳稳地把住了这个热血青年的脉,却不承想会被他拒绝。
    “我,我要去上学。”在明台的心底居然有了一丝抱惭。
    “上学?”王天风嘴角上扬,微笑中已经拿定主意了,“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当面拒绝过我的邀请。”
    明台不以为然道:“凡事总有第一次。”
    王天风点点头:“我会给你机会的,虽然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在两人的寒暄谈话间,飞机不知不觉已经抵至香港机场。航站楼里,明台站在一旁等待着行李。此时,王天风和郭骑云站在离他不远处边等待着行李边聊了起来,郭骑云瞥了一眼明台,问道:“您一定要把他招到麾下吗?”
    王天风紧盯着明台:“这孩子是块好钢,不能白白放他走了,军统上海站需要新面孔去完成重建,他是最好的人选。”
    看到明台拿到行李,王天风吩咐道:“一会儿动作麻利点。”
    明台微笑着向他们走来,王天风走上前热情道:“有人接你吗?”
    “不用,我经常往返这一带。”
    王天风没有再多言,两人并肩走着又闲聊了几句,郭骑云等人紧跟在身后。走出机场,一辆黑色轿车便向这边行驶过来,王天风说道:“我的车来了,可以送你一程,”
    明台推辞道:“不了,我自己走。”
    王天风不肯定明台会就此拒绝他的邀请,又确认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再考虑我的建议了?”
    明台摇摇头。
    王天风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明台,兄台贵姓?”
    “我叫王天风。”
    明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您,再会。”
    “再会。”王天风伸手握住明台的手,紧紧相握。
    刚握到一起,明台直觉手心传来一阵刺痛,一根小刺扎进他的手心,当发觉有异时已经晚了,他瞪着王天风:“你……”话还未说出口,身子一歪,王天风就势抱住明台,表现得很亲热的样子。郭骑云忙打开车门,在几人掩护之下,明台被推进车里。
    王天风和郭骑云等人纷纷上车,汽车快速驶离航站楼。
    阴湿的街道,明镜一袭长旗袍撑着伞来到一家咖啡馆门口,回望了一阵收起伞走了进去。由于阴雨天,墙上的壁灯显得有些昏暗,店里的客人也有些稀少。明镜走到一处角落,坐了下来。待明镜向服务生点完一杯咖啡后,黎叔放下报纸,低声道:“最近我们内部出了一些问题。”
    “严重吗?”明镜边扫视着咖啡馆的环境边低声问道。
    “后果很严重。”黎叔说,“《红色先锋》杂志的印刷厂可能要暂时关闭一段时间。
    你的印刷资金暂时存放到香港银行,以待备用。”
    话音刚落,服务生走了过来,待把咖啡放下离开后,黎叔又继续道:“你负责购买的医用设备已经经香港中转抵达前线,你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组织上让我转达对你的感谢。”
    “有什么具体任务给我吗?”
    “我们需要你继续留在现在的位置上,保持身份,保持常态,期待将来有更重要的作用。”
    “我想参加战斗!”
    黎叔顿了顿:“你一直在战斗!从未停止。”
    “我觉得我不像。”
    “那是因为你低估了自己的能量,你为我党提供的活动经费、为抗日前线购买的大量医药,救活了很多战士,你的身份是一把天然保护伞,我们需要你,你有很多我们不具备的优势。”黎叔说,“日本人即将展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你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切记不可盲目行动。”
    明镜看着黎叔决然的眼神,有些无奈,但还是轻声且坚定地说了声:“是!”
    从咖啡馆出来,黎叔扫视了一圈行人稀少的街道,撑起伞向角落里一辆黑色的轿车走去。中共地下党上海情报小组的程锦云坐在驾驶位上,不知在这里已经等了多久,见黎叔上了车二话不说便将车驶出了街道。
    “前天晚上,潜伏在76号的同志牺牲了。”黎叔对开着车的程锦云说道。
    程锦云惊诧地问道“在哪?”
    “废矿场。”车内陷入一阵沉寂,过了一会儿,黎叔继续道,“第一潜伏小组至今全部阵亡。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谁?”听到“叛徒”两个字,程锦云的神经突然紧张起来。
    黎叔摇头道:“不知道,76号可能连叛徒也一起处决了。”
    “汪曼春的一贯作风。”程锦云建议道,“我们的联络点都不能用了,得重新找地方。”
    “延安来电,我们的新上级已经抵达上海。”
    “我们怎么跟新上级联系呢?”
    “他会登报找我们,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等待命令吧。”黎叔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车窗外,细雨绵绵滴在玻璃上,一片片水珠模糊了视线。
    汽车快速地行驶在街道上,车轮卷起细雨中的落叶,人群寥寥的街衢竟显得有些凄凉。
    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休息的明楼就要阿诚备车,阿诚为他的身体担忧,刚想说让他休息一下,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楼呵斥住,阿诚无奈只好照办。
    上海沪西极司菲尔路北76号,是汪伪特工总部的所在地。
    汪曼春像一只活泼的小鸟,一路小跑地冲出大门。马路对面的西式洋楼下,明楼一身欧式西装,戴着宽边金丝框眼镜,虽显清瘦但不乏俊逸。
    明楼微笑着向汪曼春张开怀抱,汪曼春惊喜地边叫着明楼的名字,边像风一样地扑袭过去。明楼顺势把她向怀中一抱,顺风旋转。炫目的阳光下,汪曼春快活、幸福得几乎晕眩,路过的行人悄悄回眸,空气里散发出浪漫的味道。但是,在行人的回眸中几乎都充斥着畏惧,并没有丝毫的艳羡。汪曼春一身笔挺竖领燕尾服,配带穗肩章与袖章,军裤边镶有金线,这身衣服是集汉奸特权与国贼杀戮为一体的标准符号。故而,重逢的浪漫味与隔墙数步的76号血腥味融合到一起,威慑力足够摧毁一切。
    “长高了。”明楼摸着汪曼春的头,顺势推了推她前额的刘海。
    汪曼春笑得很是甜美:“刚才我在办公室接到你电话,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不知道我会回来吗?”
    汪曼春抿嘴嗔道:“我又不是神仙。”
    明楼打趣:“你说这话不老实。”
    汪曼春笑意更浓,一点儿没有被人点破心思的尴尬:“我干吗要在你面前显本事,我装傻还不成?你偏要点破别人才开心。”
    明楼含蓄地浅笑,颇有几分自得其乐。
    “你什么时候回上海的?”汪曼春问。
    “今天下午。”
    “第一个来看我?”汪曼春有些不相信地盯着他。
    明楼反问:“重要吗?”
    “当然。”
    “那就算是吧。”
    汪曼春从心底发出笑声,笑意满面地又追问道:“你,还会走吗?”
    明楼摇摇头:“不走了,欧洲也是一片危局,形势混乱,经济崩溃,无处不是战火。我呢,也想好了,哪也不去了,从此倦鸟归林。”
    汪曼春嘴角蔓延出满足的笑纹:“回国有什么打算?”
    “你叔父叫我回来,跟他一起替新政府效力,到经济司、财政部去混个一官半职。
    我想,跟着老师做事也能事半功倍。不过,你也知道我大姐的脾气,她向来不主张明家的子弟去搞政治,尽管她知道政治、经济不分家。”
    “是啊,像我们这种靠打打杀杀混饭吃的人,更加入不了你姐姐的法眼。”
    此时,一种微妙的情绪在二人之间淡淡地弥散开来,导致瞬间彼此有肉无灵地站在背光的灰暗角落里。
    明楼打破僵局,轻声问:“你,还是一个人?”
    “是。”汪曼春把手插进裤腿的口袋里,潇洒地点点头。
    明楼故意调侃道:“我记得,去年你信上说,你交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汪曼春笑着点点头,笑容有些无奈,甚至带着一丝诡异。
    “又无疾而终了。”明楼语气里也带着些许遗憾。
    汪曼春的手指摆弄了一下刘海,笑着说:“那倒不是,我杀了他。”她抬起头看明楼,笑着耸耸双肩,继续道:“想知道具体细节吗?”
    明楼急忙摆摆手:“不,不。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汪曼春不甘示弱,也故意调侃地问道:“我听人说,你在欧洲娶了一位法国太太,新太太一起回国了吗?”
    明楼哑然失笑道:“你听谁瞎嚼舌头根子?我刚刚失恋,警告你啊,千万别在我伤口上撒盐。我会翻脸的。”说完,假装紧绷起一张脸。
    汪曼春愈加欢喜起来:“我不撒盐,你就让我在你跟前做一条撒娇卖乖的宠物狗,替你舔伤口,怎么样?”
    明楼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粉鼻:“我可不想惹祸上身。我跟你之间,永远都在建立一种特殊的本能与压抑的新关系。”
    明楼的话很隐晦,可道理却很直白。
    “新关系?”汪曼春故意咬着字眼,“是什么关系啊……我不在乎啊。”
    “嗨,嗨。”明楼制止着,“女孩子讲话,不准没有规矩。”
    汪曼春收起一脸坏笑,又摆出一副佩服的面孔:“明大教授总是能把情色话题提升到学术范畴的高度。我跟你在一起,就像是一名小学生,总被大教授牵着鼻子走。”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那咱们就这样接着往前走,走一步算一步。”
    “好。”汪曼春挽住明楼的胳膊,甜甜地说,“师哥,我们今天去哪里叙旧啊?”
    明楼干脆道:“你家。”
    汪曼春立即皱紧了眉头,也松开了手:“你在国外待了这么久,还这样守旧啊。咱能不能不去拜会家长啊?”
    “到家谢师,不能免俗。”明楼故作严肃状,“汪大小姐,请跟我上车。”
    汪曼春看到洋楼一侧停着辆黑色的汽车,不由得嘟了嘟嘴,鼓着粉腮朝汽车走过去。站在车旁的阿诚,躬身给汪曼春打了声招呼,替她开了车门。
    “是不是明家大少爷一直以来就认为吃定了汪家大小姐啊?”明楼不答话,汪曼春不罢休道,“既然吃定了,为什么孤男不肯配寡女呢?”
    明楼想了想,说:“从经济学的角度回答你,社会不是按需分配。”
    “答非所问。”汪曼春露出一丝不悦,转身上了车。
    明楼与阿诚对视一眼,两人也跟着上了车。
    阿诚开着车,明楼与汪曼春比肩靠着坐在后排,十分亲密。
    “我恨你。”汪曼春突如其来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爱和恨是对立统一的。恨亦代表了爱。”
    汪曼春面露欣喜:“明教授终于说了句不带学术字眼的人情话。”
    明楼面无表情道:“这是牛顿定律。”
    阿诚忍不住笑出声来,汪曼春用拳头砸了下明楼的额头,由于有些用力,眼镜差点掉了。明楼急忙叫着:“眼镜,眼镜,小心我的金丝眼镜……弄坏了……”
    汽车穿过川流的人群,向汪家的方向而去。
    明台一路沉睡,再醒来时只见自己身上盖着一床军用毯子,眼前是一双锃亮的军靴。顺着军靴抬头望去,只见一身戎装的王天风站在自己面前。明台猛地坐起身,忽觉头痛,记忆也有些模糊,问道:“我,这是在哪?”
    王天风道:“在军校。”
    “哪儿?军校?”说到这里,明台顿然清醒了许多,挣扎着想起身却感觉全身无力。
    王天风一边做着工作计划,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动,药效还没过,保存体力,免得受伤。”
    明台愠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肯选择跟我们走,我就替你选了。”
    明台气急冒火:“你卑鄙!无耻!”
    王天风不理会他的愤怒,说道:“欢迎你加入军统局特务训练班。”
    明台道:“你简直疯了!”
    王天风不做回应,继续工作。
    见王天风没有动静,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明台的情绪有些失控,激动道:“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吗?我救了你的命?!”
    王天风抬了一下眼皮,瞟了他一眼,语气平和道:“谢谢。我正在积极回馈你的救命之恩。”
    “你绑架我!”
    王天风放下笔注视着他:“其实我们有很多候选人,不一定要选你。”
    明台冷笑道:“谢谢你选了我。”话音刚落,猛地站起来,出拳砸向王天风。然而,因为身体虚弱,整个人栽倒在王天风的身上。
    王天风扶住明台不疾不徐道:“你这么冲动,很愚蠢。”
    “你混蛋!”明台痛骂道。
    “最后一次。”
    明台不解:“什么?”
    王天风笑道:“最后一次,我允许你骂我,没有下一次了,记住了。”
    “混蛋!”
    说着,明台忽感天旋地转,王天风一拳把他砸倒在地:“我在帮你施展平生抱负。”
    明台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眼下这样的形势不能再骂,只是恨恨地盯着他。王天风走近,猛地踢了他一脚,明台疼得蜷缩起来,委屈道:“我没有骂你。”
    “骂我不行,腹诽更不行。”王天风一改飞机上的和蔼模样,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食堂里,小方桌上搁着鱼香茄子、番茄炒鸡蛋等四盘菜,明台吃得正香,王天风和郭骑云走了进来。
    明台一碗饭刚吃完,正要添饭,王天风很主动地把明台的空碗接到手里,替明台盛了一碗饭。
    “谢谢。”明台恢复了礼貌,一副乖巧模样。
    王天风在明台对面坐了下来:“吃得惯吗?”
    明台道:“还行。”
    王天风又问:“住得惯吗?”
    明台道:“短时间还能凑合。”
    郭骑云嘴角挂了一抹冷笑,心想着:“这么快就妥协了。”即便话没说出口,但他那蔑视的目光还是没能逃得过明台的眼睛。
    “我要喝汤。”明台没有理会他的轻视,淡淡道。
    王天风看看郭骑云,郭骑云冷冷说道:“没有汤。”
    看到明台脸上泛起的不悦之色,王天风吩咐道:“郭副官,去给他做碗汤。”
    郭骑云没说话,愤愤地走了出去。
    “我抓紧时间,收集了一些你的资料。”王天风拿出一叠有关“明家少爷”的剪报,明台看也不看地喝道:“你查我!”
    王天风笑着不疾不徐道:“担心你。”明台露出一副“鬼才信你”的负气表情。“我采取这种方式请你来,也是迫不得已。你生我的气也很正常。”
    “错。”明台打断道,“我没那么小气。”
    王天风呵呵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样,胸怀海量。”
    “但是,我不想被人逼着做任何事!”
    “哪怕是利国利民的事?”
    “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明台瞥了王天风一眼,“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缺乏道德底线的人。”
    “骂得好。”明台听他这话,条件反射地用筷子挡了一下,怕王天风揍他。王天风见状,笑起来,“看来,你记性不错。”
    明台争辩:“我可没骂人。”
    “那是因为你骂人的段数高。”王天风把自己面前的菜盘向明台轻推了一下,示意他继续吃饭,“你在法国读书的时候,参加过一个‘左翼文化’读书会,后来怎么中断了?”
    明台继续边吃边说:“有什么问题?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了。”
    “我只是好奇。”
    明台停下筷子:“其实呢,是被阿诚哥发现了。”
    “阿诚是谁?”王天风问。
    明台道:“我大哥的管家。”
    “一个管家?”王天风说,“你可是明家的少爷。”话里充满了怂恿、挑拨。
    明台不接话,低头扒着米饭。
    “以后呢?”
    “以后?!”明台孩子气地摇摇头,“没有以后了。”
    王天风笑问道:“你大哥挺厉害的吧?”
    明台偏了偏头:“厉害……吧。”话刚出口,忽觉哪里不对,猛然抬头盯着王天风,问道,“你认识我大哥?”
    王天风不接话,只是看着他,拿出一张中央警官学校的报名表,递到他面前。明台看着桌上的表格,缓缓地放下手里的碗筷,静默了一会儿,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不激动也不肯就范:“我救过你的命,你却拉我下水。”
    “你要想活命,就下水。”王天风慢慢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支派克金笔搁在明台面前。
    “我不是因为我自己。”明台没有接,“……我家里人不想我出事。”
    “每一个抗日的战士,都有家人。”
    “为什么一定要选我?”明台好奇。
    王天风坚定道:“信任。”
    明台疑惑:“信任一个陌生人?”
    “信任一个救过我命的人。”王天风说,“我们需要一张新面孔,需要一个有勇气有担当的新人,去冲锋陷阵。你能让‘毒蜂’重回‘贼’巢,杀他个人仰马翻。”
    “谁是‘毒蜂’?”
    “我。”
    “你确定我有这种能力吗?”
    “我想,你值得我去冒这个险。”
    明台内心受到了震动,看了一会儿王天风笃定的表情,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表格,犹豫了。
    沉默间,郭骑云端着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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