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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_张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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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台把一只长腿斜下来,程锦云从他裤管下摸到一把捆在小腿上的手枪,稳稳地接住了枪。
    童虎看他们聊得很开心,说道:“这个女共党很狡猾,她想让我们把这个搭讪的花花公子当接头人抓起来。我很了解共产党的一贯作风,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不惜牺牲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引诱一个孩子来做挡箭牌。去,把那不知死活的少爷给拎走。”
    明台突然跳起来,指着程锦云的脸,大骂道:“你别不识抬举!少爷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你这种货色也就配爷拿来压箱底了……”
    程锦云气得脸色“黑”了,也倏地站起来。
    随着程锦云的一站,咖啡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程锦云站起来的瞬间,明台拔枪开始射击,掩护程锦云一个漂亮转身,二人背靠背,相互掩护,顿时咖啡馆里枪火一片。
    关键时刻,于曼丽从后门冲进来,黎叔也从前门闯了进来,双方陷入混战。很快,埋伏在月色咖啡馆里的所有特务躺在血泊之中。
    程锦云和黎叔从正门撤退,直奔街心而去。明台和于曼丽转到后门,郭骑云早已等在那里,待两人跳上了车才发动车子,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第十章
    
    五个小时前,上海饭店。
    程锦云一身服务员装扮,在两名保镖的注目下,走进205号房间,将汪伪政府物资部部长陈炳迷晕后,偷拍下机密文件。刚准备撤退,房门突然被打开,一名保镖还未来得及拔枪,程锦云一支飞镖已经甩出,扎在他咽喉上,迅速地把微型相机和四条黄鱼放进一个小皮包里,快步出了门并关紧房门。
    程锦云与黎叔在走廊里面对面擦肩而过,迅速把皮包递到黎叔的手上,两人就此相背而去。
    程锦云走进一间房间又换了一身旗袍,走到大厅时,却遇到先前在205号房间值勤的另一个保镖,他正与76号特务童虎在谈话。保镖当场就认出了程锦云,双方交火一触即发。
    程锦云寡不敌众,被童虎抓住。一直等在饭店门口的黎叔,只能亲眼看着程锦云被带出饭店。
    霞飞路华东影楼。
    影楼门口挂着“春节期间歇业,大年初五开张”的牌子。
    明台坐在一张很艺术化的条桌前,翻阅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这是影楼为了招揽生意特地制作的一本影集,每一张照片的质感都很棒,拍摄技术一流,除了少量的风景照,几乎清一色的是人像大头照片。
    于曼丽在暗室里冲印着胶卷,郭骑云端上一杯热咖啡放在明台面前,笔直地站在桌边,叫道:“组长。”
    明台抬头看了看他,问:“照片全都是你拍的?”
    “是。”郭骑云回答。
    “技术不错。”明台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感觉余香满口,不由赞了一句,“嗯,咖啡煮得也不错,烈而香醇。”
    “味由心生,组长。”郭骑云答。
    明台又问:“这房子你租的?”
    “是,每个月三十八块钱。”
    “你自己付?”
    “不是,组长付的。”
    明台一愣。
    郭骑云顿悟:“‘毒蜂’付的,付了半年的租金。卑职的薪金哪里够租铺面,况且这里地皮昂贵。卑职租住的公寓洋楼,带着天井,一个月才得八块钱租金。”
    “老师薪金很高吗?”
    “也不高。”
    “哪来的钱呢?”
    郭骑云看着明台,说:“您什么意思?”
    明台笑笑:“郭副官,我觉得你对我,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没有松懈过你的戒备之心。”
    “卑职不敢。”
    “现在我是你的上司,我希望彼此间能够真诚合作,也希望你将来在我面前尽一个副官应有的职责,而不仅仅是煮一杯咖啡来讨好我那么简单。”
    郭骑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组长,我们行动处的电台只有一部,因为76号搜捕得紧,我们损失了五名弟兄,‘毒蜂’撤出上海前,就把电台藏在影楼里。这里是法租界,相对安全,也很隐蔽。”
    “现在电台使用频率高吗?”
    “半休眠状态。”
    “重新更换一次母本,这是命令。”
    “是。”
    “我想让这家影楼多一个女主人,你觉得怎么样?”
    郭骑云的神经一下绷直了,可细微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明台的眼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明台问。
    “我有女人。”郭骑云为难道,“您派人来,不太方便。”
    “你简历上可没写这一条。”明台喝着咖啡,想着心事。
    “您在军校,帮我写过这一条。”
    明台浅笑:“郭副官,你挺记仇的。”
    “卑职请求组长格外关照。”郭骑云话说得委婉,其实是回绝了新上司的新指令。
    而明台始终觉得这个郭骑云身上有许多未解之“谜”。
    于曼丽拿着冲洗好的照片从暗室里走出来:“明少,照片洗出来了。”
    明台接过照片,一张接一张地看着:“军需部部长陈炳?”
    “这个人我认识,以前他是军统的人,后来投靠日本人了。”郭骑云道。
    “有照片吗?”
    郭骑云摇摇头:“没有。”
    “能画像吗?”
    “能。”郭骑云毫不犹豫,“要花几天时间。”
    “那你辛苦几天,我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干掉他?”
    “干掉军火库!”
    话音刚落,三长一短的门铃声让郭骑云脸上顿有仓皇之色。
    “是谁?”明台问。
    “是……中共的地下党。”郭骑云吞咽道。
    “谁?”明台倏然站起来。
    郭骑云硬着头皮,说:“三长一短,是中共上海地下党的暗号。‘毒蜂’跟他们曾有合作,现在是国共两党合作期间,大家相互有通往来。不过,三长一短,是他们的紧急求救暗号。”
    “去开门。”明台说。
    “是。”郭骑云快步下楼去开门。
    明台掏出手枪来,子弹上膛,慢步地走到楼梯口,把枪口对准了楼下的玻璃门。
    郭骑云打开门,黎叔走了进来。
    明台讶异叫道:“你?”
    黎叔看见明台等人,也不啰唆,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又看了看他们三人,问道:“你们这里谁做主?”
    “我做主!”明台声音清亮,掷地有声。
    黎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半个小时前,我的一位同志去上海饭店窃取一份汪伪军需官的重要文件,失手了,在饭店门口被76号的鹰犬给逮捕了,幸好,她把文件及时送了出来。”
    “需要我们做什么?”明台问。
    “我跟她约定,如果失手,把敌人引到‘月色咖啡馆’,由我设法营救。”
    “76号的人不是傻瓜。”
    “的确不傻,所以我在她包里事先放了一张月色咖啡馆预定餐券,写了晚上八点在那里碰面。因为时间很紧,所以特务们直接带她去了指定的咖啡馆。”
    “既然圈套是你定的,你就直接去营救好了,何必找我们呢?”
    “他们有十三个人,这是我没有预计到的。他们一般只出动一组,六个人,这次他们两组同行了。”黎叔说,“我需要帮手。”
    明台想了想,看了看黎叔,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人会有一种异样的好感,是因为他跟姐姐认识吗?他是大姐的朋友吗?那箱子,最终落到“惠小姐”手上,他跟“惠小姐”是什么关系呢?是上下级吗?一连串的问题在明台脑海里萦绕着。
    “咖啡馆内部图,有吗?”明台问。
    “我画给你。”黎叔随即掏出一支笔来,郭骑云马上提供一张信笺纸,黎叔快速画出内部结构,出入的途径,一目了然。
    “你手下,我认识吗?”明台一边问一边快捷地勾画出进出的方向和具体撤退的路段。
    “你认识。”
    明台脱口而出:“惠小姐?”
    “对。”黎叔的目光对着明台别具深意地一瞥。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明台的嘴角挂出一抹笑意。
    此时,于曼丽突然说道:“我们不能去。”
    明台抬眼看着她,于曼丽提醒道:“上峰有令,我们的行动必须由上峰批准才能执行,不能擅自行动。”
    “上峰我还没见着,在这我就是你们的绝对上峰!”说完此话,明台为了不让于曼丽太过难堪,特意转脸也对郭骑云说,“明白吗?”
    郭骑云立正:“是。”
    于曼丽无奈道:“是。”
    “准备行动。”
    黎叔由衷地说了句:“谢谢。”
    “等一下。”明台忽然想起什么,说,“如果我们配合贵党营救成功,贵党从汪伪军需官身上获取的情报,是否能双方共享?”
    黎叔微微一笑,颔首说:“当然。”说着,从手指上取下一枚翡翠戒指,递给明台,“戴上它。”
    “惠小姐认识这枚戒指。”
    “对。”
    明台接过戒指,点点头:“出发,具体细节车上说。”
    四个小时后,月色咖啡馆内横尸遍地。十三具汪伪特工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咖啡馆吧台上的日历本,翻着大年初二,星期五的日历牌。
    梁仲春还享受在合家团圆的气氛中,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接起电话,还未开口便听到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我弟弟没了,昨天夜里,都没了。”
    梁仲春急忙捂住话筒,手心里也沁出了汗,像是没听清楚:“谁?谁死了?童虎?
    还有谁?我马上回去。”他冷着一张脸,挂断电话。一转身,梁太太就站在他背后。
    “谁死了?”梁太太问。
    “我手下死了。”
    “大过年的……”
    梁仲春黑着一张脸:“大过年的!我死了十三个兄弟!十三条人命!”
    梁太太一哆嗦:“你冲我吼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小男孩吓得“哇”地一声哭出来。
    梁太太赶紧去抱孩子。
    梁仲春埋怨道:“你就是这样,一定要吓着孩子。”
    梁太太也满腹委屈:“孩子是被谁吓哭的?怨我。”
    梁仲春不理睬往门外走。
    “你,你现在就走吗?饭还没吃完。”
    梁仲春冷冷喊道:“我的手下连断头饭都没赶上!”说完,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是他干的吗?”明楼和阿诚站在楼上,俯身看着楼下正在和阿香吃酒、打牌、吵闹得不亦乐乎的明台,问道。
    “他昨天十二点回来的。”阿诚回答。
    “倒也不算晚。”
    “案发时间是八点到九点。他回来的时候,心情特别好。”
    “才告诉他不能先斩后奏,他就我行我素了。”
    “这也难怪,新官上任三把火。”
    “别烧着咱们就行。”
    “他会吗?”
    “我在他眼里是灰色地带。”
    “明台应该不会下这么狠的手。”阿诚道。
    “说不准。”明楼肯定道,“有一天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的枪口会对准我。”
    “他一定不会伤害到大哥,这个我敢保证。”
    明楼笑笑,侧头对阿诚低沉道:“世事难料。”
    这时,楼下传来明台的一声吼叫:“不能耍赖。”
    明楼和阿诚闻声望去,原来是阿香反悔,惹得明台不乐意了,两人在楼下围着沙发一通地追闹着。阿香在前面跑,边跑边喊着:“我就耍赖了……”明台在后面追着,一副誓不抓住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两个孩子的吵闹声充斥着整个房子,害得明镜不能安静地看报纸,笑嗔道:“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吃饱了玩去,不准闹了。”
    明楼和阿诚从楼上走下来的同时,桂姨笑眯眯地从里屋拿出来一幅油画,递给明镜看,“哟,画得真美。阿诚,你画的?”明镜眼前一亮,转对阿诚问道。
    “是的,大姐,送给您的新年礼物。”
    明台也不再和阿香追闹,贴到姐姐身边,歪着头一起看。
    明镜笑得很温馨:“我太喜欢了,谢谢你阿诚。这画叫什么名字?”
    明楼和阿诚一起答:“这画叫……”
    阿诚抢先道:“家园。”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阿香低头抿嘴笑了笑,生怕被主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明楼也看了一眼阿诚:“家园?”面色一副“你确定?”的怀疑模样。
    阿诚肯定道:“家园。”
    看着阿诚诚恳的样子,明楼对明镜重复道:“家园。”
    “名字也好听,我这就叫明台去裱糊店裱起来。”明镜说完这话,注意到两人衣冠整洁的样子,问道,“咦,你们要出门啊?”
    “是,有点要紧事。”明楼恭敬回道。
    明镜点头嘱咐了一句:“外面冷,多穿点衣服。”
    明楼应声:“嗳,我们都加了毛衣了,暖和着呢。”
    “早点回来啊。”
    明台随即喊道:“大哥慢走,阿诚哥慢走。”
    明楼、阿诚应着声,前后脚走出了门。看着两人离开,明镜对明台说:“抽空去把画给裱了啊。”
    明台拒绝:“不去,外面好冷。”
    看明楼和阿诚彻底走出了门,阿香才笑着说了实话:“这画啊,还有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明镜问。
    “更上一层楼。”
    明镜、明台、桂姨听了,都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笑作一团。“……怪不得。”明镜哈哈笑说道。
    明台笑着把画抱过去,顽皮道:“我马上去裱起来,挂客厅里。”
    明楼坐在车上,阿诚买完报纸上车,边递上报纸边说道:“今日头版头条——黑色星期五。”
    明楼接过报纸,看着醒目的新闻标题:“神来之笔。”
    “嗯,新闻的速度比76号的反应快。”
    “走。”
    汽车驶过长街。
    76号西花棚办公楼下,一排排白色麻布覆盖着尸体,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76
    号。
    简易的灵堂布置,特务喽啰们垂头丧气地站成两排。梁仲春一身黑色丧服,从门外缓缓而来,脚步沉重。汪曼春紧跟其后,对于梁仲春这副装扮汪曼春倒是嗤之以鼻,她认为在这个关键时刻应该穿上军装而非丧服,此时此刻应该缜密部署鼓舞士气而非哭丧。
    梁仲春双眼空洞,绷着干枯得如同死狗的一张脸,他的手垂下去,眼泪从空洞洞的眼窝里迸落下来,上香,祭拜。
    汪曼春也跟着做着。
    “我的兄弟们,在昨天夜里,在新年伊始,为新政府的安全和新政权的稳定付出了宝贵的生命。”梁仲春一字一顿,“鄙人痛心之至!”
    “重庆政府和延安分子的屠杀行为,令人发指!鄙人不胜愤慨!”梁仲春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涨红了脸,由于过于激动,连脖子都变得更粗,“法租界内的无良报刊,造谣污蔑,中伤我76号的名誉。在这里,我郑重地向兄弟们保证,我一定会将制造‘新年谋杀案’的罪犯绳之以法!还上海滩一片朗朗青天!”
    汪曼春鄙夷地看着梁仲春的背影,鼻孔里喷着冷气,一句话不说地转身离开了。
    梁仲春看着汪曼春娇小傲气的背影,对手下说:“我们要同心协力,抓获上海滩上所有的抗日分子,为大日本皇军、为汪主席分忧,守住我们的阵营。不可退缩,不可畏死,不予人攻击的口实,力求忍耐,早日捕获真凶,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汪曼春沿着小路跑步,额头上汗津津的,眼神迷茫,耳边是风声和沙沙的落叶声。她又沿着蜿蜒的路径跑了一会儿,拖着疲惫的身子,低头背身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完全没有注意到长椅的另一端坐着的明楼。
    一瓶杨梅汁汽水递了过来,汪曼春诧异地看着汽水,顺着汽水的手臂抬头望去,惊道:“师哥?你,你怎么来了?”
    明楼笑笑,自信道:“这条路是你回家的必经之路。”
    汪曼春沉默了一会儿,“家?我已经没有家了。所谓的家,只剩下我一个了,孤零零的,像个孤魂野鬼。”神情顿时失落了下来。
    “曼春……”
    “别劝我,别说没意义的话来劝我,尽管你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劝我的人。”
    明楼想了想,直截了当地说:“76号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怕你扛不住。”
    汪曼春没接话。
    “那种有家又不像家的感觉,我感同身受……我们两个都严重的睡眠不足,不是不能入睡,是太恐惧了。总是怕失去,怕一觉醒来全都没了。”明楼主动地伸出手握住汪曼春的手。
    “我不需要人照顾。”
    “没人不需要照顾,何况你还是个女人。”
    “我跟大多数的女人不同,我失去得太多了。我杀人也太多,我杀人是因为我终究也要被人杀掉。”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汪曼春倏地盯着明楼,定睛地看着,久而不语。
    明楼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脸看向前方的烟水池塘,自言自语道:“风雨飘摇,南京政府到底能坚持多久?我们又能干多久?”
    “前几天,有人找过我。”
    “我知道。”
    汪曼春一脸吃惊。
    “南云课长一直对76号的工作分外留意。”
    “如果她叫我背着你做事呢?”
    明楼淡然一笑:“看来我时常高估女性的信任度。”
    “如果是呢?”汪曼春继续追问。
    明楼注视着她,坚定道:“照做。”
    “真心话?”汪曼春疑惑。
    “我真心希望看到你在76号做出成绩来。”
    “希望不辜负你的期望。”
    “曼春,我们正处在一场战争中,将来战事的发展,难以预料。就算是在汪主席的政府里工作,我们上头还有日本人。两层公婆压着我们透不过气来,我们还在彼此猜忌,彼此不信任,我不指望你能够完全信任我,帮助我,但是,我对你,始终是信任的!我永远都置你于任务之上,这是我对你最大的补偿。如果,你觉得从前我亏欠了你……不要再为我保持单身了。我们两家仇恨太多,怨恨太深,找个人嫁了吧。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杀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让人觉得你懦弱、胆怯、不自信。”明楼句句都是衷肠话,汪曼春终于哭了出来。
    “你总是这样高高在上,你俯视我,你轻蔑我,你看穿我。”汪曼春情绪有些激动,“你回来到底要做什么?娶我?还是找个借口接近我,利用我?你,你是不是同情我?或许是,你觉得把我留在身边,你家里人会更安全!你怕我孤注一掷报复他们!”
    “你会吗?”明楼接口道。
    这句话一出让汪曼春难以作答,汪曼春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说道:“我,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份工作,有这么难吗?”
    “别说了,我明白。”
    汪曼春泪如雨下。
    程锦云穿着素花旗袍从裱糊店里出来,迎面碰上一身学生装束、围着红色毛线围巾、拿着油画的明台。认出彼此之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啊”了一声。
    “我的个天,你不是故意的吗?”明台夸张道。
    程锦云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明台很爽朗地笑笑:“我说世界太小了。”
    程锦云羞涩地低下了头,这还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心脏竟嗵嗵地跳个不停。
    “你裱画啊?”明台欣喜地问道。
    “我裱一幅字。”程锦云说,“我姐夫写的。”
    “你姐夫是书法家?”
    “他是外科医生。”
    “解剖家。”
    “医学家。”
    明台了然般地点了点头,笑了笑。
    程锦云想起昨天的事,突然开口说道:“昨天的事,谢谢你。”
    明台不以为然地说:“谢什么,下次换作是我……”
    话没说完,就被程锦云立即截住:“不会。”
    明台怔了一下:“对,不会。”
    “一定不会。”
    “你要是买一束花来谢我就更好了。”
    “前面有花店。”
    明台惊讶:“你来真的?”
    程锦云微微一笑:“原来你是假的。”
    明台不语,两个人会心会意地笑起来。
    程锦云看到明台手里的画,问道:“你画的?”
    “不是,我哥画的。”
    “画风很清新。”
    “你喜欢。”
    程锦云点点头。
    “你喜欢,我送你。”
    程锦云摇摇头婉拒:“不,不。”
    “真的,真的我送你。”
    “又不是你的东西。”程锦云原意是“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要送人。”却不料明台误会了,认为她话里有话。
    明台心一热,脸一红:“不是我的东西,你不要。”
    程锦云不好解释,索性岔开话题:“这画叫什么名字?”
    明台想也不想就答:“佳偶天成。”
    程锦云惊诧:“啊?”
    “这画叫佳偶天成。”
    程锦云忍不住说:“这可是风景画,哪里来的佳偶?”
    “有啊。”明台把画捧起来,神神秘秘地压着声音,“佳偶藏在房子里。”
    程锦云噗嗤一笑,一抬头,正好是明台一双深情脉脉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她,那眼神看得她心绪不宁。
    “我得走了。”
    “惠小姐,”明台叫住她,说:“我其实,一直想跟你一起坐坐。”
    程锦云看着明台,先是愣了一下,低下头害羞道:“我真得走了。”
    “我跟你在一起,总是很混乱,我一直想尝试把你给忘掉……”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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