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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_张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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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明楼端坐着,明台低头站着。“我只问你一句话,还想读书吗?”明楼的眼睛一直盯着明台,目光灼灼。
    明台低着头,没吱声。
    “我不打你,你老老实实地说实话。”
    明台摇摇头以示回答。
    “那就是不读了。”明楼微微叹气,他还是猜对了明台心思的,“你不读书了,想做什么呢?”
    “我要学做生意。”
    “做生意,固然好。可是,你会做生意吗?”
    “不会就学啊。”
    “做生意需要本钱,你有本钱吗?”
    “我没本钱,所以打算找大哥要。”他不是“借”,他直接提出“要”,明楼不觉莞尔一笑。
    “要多少?”
    “大哥肯给多少?”明台抬起头,稚气和勇气混淆着,一副小开模样。
    “你要真心肯做生意,大哥就把名下的一家面粉厂送给你,怎么样?不用你整天的上下跑银行、找融资伙伴。自己开工厂,做老板,有钱赚,有一定的流动资金。最重要的是,有买家。我可以为你提供很多供货单,你足不出户,就可以稳赚不赔。”
    “买家都是什么人?”
    “大哥肯送你一家工厂,你不关心工厂面积、机器、员工,你关心买家做什么?”
    明台低着头:“我不跟日本人做生意。”
    明楼一下黑了脸,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压抑。
    桂姨示意阿诚进言,阿诚会意,果然进言道:“明台,大哥凡事都为你着想,你好好做,凭你的聪明才智,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听见没?你别不知好歹。你好好做,自有你的好处,我还害你不成?”
    “大哥一番苦心,你别再任性了。”阿诚不失时机的一句话,显然是在提示明台赶快给明楼表个态。
    明台聪颖,依旧低着头,做出一副学生仔的乖乖模样:“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好好地跟着大姐和大哥学做生意。”
    “好。”明楼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好好做,别再自以为是,胡作非为。”
    桂姨一副欣慰的表情。
    “大哥,桂姨给您泡了今年的新茶。”阿诚说完,示意桂姨把茶盘端了进去。
    明楼接了桂姨给自己斟的茶,喝了一口,看到明台身体发虚,觉得似乎有些不妥,放下茶杯关心问道:“昨日打得厉害吗?”
    明台点点头。
    “我看看。”
    明台穿着睡衣睡裤,他轻轻卷起左边裤脚到膝盖。明楼看着腿上的淤青,有些心疼,对阿诚吩咐道:“阿诚,你给苏医生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看看。”
    “是,大哥。”阿诚应道。
    “对了,家里好像还有两支磺胺,给他打一针,消炎退烧。”
    阿诚点了点头。
    “大哥,我饿。”明台委屈地说道。他的确是饿了,因为明楼的一句话,一整天没吃东西。
    明楼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盛怒”之下,说了不准给他吃东西的话。不过,他没想到小厨房的佣人竟然贯彻得这样好,真的饿了明台两顿。
    “桂姨,你不用在这伺候了,去给小少爷做几样可口的、清淡点的菜,熬点粥,给他端到房里来,还有,别让他吃辛辣的。”
    桂姨应道:“好的,先生。我马上去。”
    正转身准备走,明台叫嚷道:“我想吃炖乳鸽。”
    明楼笑了笑:“好吧,叫桂姨单独给你做。不过今天不行,要退了烧才能吃。”
    “小少爷,等你病好了,桂姨一准给你做。”桂姨也笑笑道,“那,先生,我这就去给小少爷做饭去了。”
    明楼点点头。
    阿诚站在门口,看着桂姨下楼,回头咳嗽了一声。
    明楼面色一转:“南云造子之死给了特高课致命一击,敌人最近一定会进行全面反扑,你的战斗小组从即日即刻起,全组静默,直到敌人的‘大搜捕’结束。”
    明台惊疑:“静默?”
    “对,静默。”
    “那第一无人区的调查呢?”
    “你自己开动脑筋想办法,你必须像以前一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和你必须在工作上保持距离。这样做的唯一好处,就是我和你如有一人被捕,另一人还能自保。”
    明台点头:“明白。”
    “你不明白。”明楼意味深长,“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发现你在我的书房里窃取任何情报,你都有可能遭到逮捕。我们必须保持这样一种常态,尽力做好每一个细节,让谎言尽全力靠近真相。”
    “是。”
    “如果,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你我,或者阿诚被捕,该怎么做,我想你知道。”
    “是,长官。”
    “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养身体,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是。长官。”
    “保持常态吧。”
    明台道:“是,大哥。”
    明楼从明台房间走出来时,看到明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大姐回来了。”明楼边下楼梯,边说道。
    明镜“嗯”了一声,继续看报纸。
    “见到锦云了?”
    明镜仍旧不吭声。
    明楼知道她惦记着明台,没心思跟自己闲聊。他知道,明镜作为这个家的大家长,自然会有些大家长的架子,不肯先俯就,索性自己做一回和事佬。他就势在明镜身边坐下来:“我今天跟明台谈过了,这孩子也就是读书读得心里闷,又恋家。他说他在港大想家想得厉害,每次跟大姐提,都被大姐给顶回去了,他心里蛮委屈的。”
    明镜心里有些难过,嘴上却冷淡道:“是吗?”
    “可不是。”明楼替明台说着好话,“他说他跟小明星一起鬼混,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快活,心里总惦记着姐姐。在学校里,也时常有人欺负他,他孤身在外,受了多少闲气,他也是报喜不报忧。”
    此话一出,明镜心底转圜了不少。
    “外面风声鹤唳,还有人骂他是胆小鬼,不敢上前线,躲在大学里贪生,骂他是亡国奴。他气得饭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还背着不让人知道他的苦。”
    “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怕姐姐生气,说他不上进,甘心下流。大姐你昨儿到今儿都没理他,他现在懊悔得要死,说大姐不疼他了。下午又发烧,烧得糊里糊涂的,梦里叫大姐原谅他。我请苏医生来看过了。说是夜里凉了胃,受了风寒,加上腿上的伤,肺里的火,心有忧惧,一起发作,所以病来得猛了点,需要静养几日。苏医生还说……”明楼一转眼,明镜早没影了,幽幽地说了一句,“暴风雨就要来了,关紧门窗,注意保暖。”
    深夜,明台烧得难受。
    明镜坐在床边,叫桂姨从明台身子里抽出温度计来一看,三十九度,心里一急:“还这么高,不是打了针了吗?”
    “大小姐别急,苏医生说要等一两个小时,出了汗就能退烧了。”
    明镜看明台烧得双颊绯红,甚是心疼。
    明台伸出滚烫的手拉住明镜的手,一时万种委屈涌上心头:“大姐,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荒唐了,大姐别不理我。”
    明镜心里一酸,尽力克制着,说道:“你好好养病,姐姐疼你还来不及,不准低三下四地跟我讲话!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有错就改。姐姐将来还指望着你呢。”
    明台点点头。
    “姐姐看看你的伤,严重不严重?”
    明台摇头:“我没事。”
    明镜揭开被褥来看看,心疼道:“阿诚下手太没轻重了!”可又碍着桂姨,不好再说。
    桂姨脸也红了,低了头。
    明镜一摸明台的被褥,潮湿一片。明镜对桂姨吩咐道:“他这烧大约有半日了,被褥都潮了,叫阿香拿床新的棉被,这床上的都拿去洗洗。还有煮点碎肉粥给他喝,把大的格子间腾出来,把明台的床搬过去,我和你都辛苦点,夜里方便照顾明台。”
    “好的,大小姐,你放心好了。”
    “姐,我要喝汤。”明台虚弱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叫桂姨给你煲汤。”
    不一会儿,一家人风风火火地忙碌起来。
    明楼和阿诚站在走廊上,明楼看着格子间里灯火温暖,说:“这小家伙看似一池清水,波平纹静,其实,水深不可测。”
    “我倒觉得明台骨子里就不想长大,喜欢做白日梦。”
    明楼淡淡一笑:“他才不做梦呢,心里比谁都清醒。他在外面辣手神枪,独断专横,做起事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在家里最小堪怜,让人不具防备之心。昨日还孤灯冷茶,今日就热炉暖汤。他啊,能用几句话拖你入瓮。”明楼话里,大有险些又被这“小鬼”骗了之意,“所谓伪装者,伪装到最后,自己也分不清哪一处是真情,哪一处是假意了。你以为他跟着王天风只学杀人放火吗?他也学幼稚,惯会借力打力。”
    阿诚笑起来:“再怎么样,大哥也是占了上风。”
    明楼心底虽想的是天下只有我算人,几时轮到他算我。口里却说:“是他甘拜了下风,你当他是善男信女?”
    明楼和阿诚走进书房,阿诚带上门。
    明楼问:“桂姨找你谈了吗?”
    “谈了。”阿诚道,“你昨天的指桑骂槐非常有效,她觉得该出击了,我们谈了很久,主要是听她忏悔。”
    “真实吗?”
    “真实。”
    “真实的谎言最能令人入瓮。”
    “其实,坦白也不过是她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听起来,进展不错。”
    “她希望我叫她妈妈。”
    “她告诉你的?”
    “听话听音。”
    “她会失望吗?”
    “或许,不会。”
    “之后还会谈?”
    “我想是的。”
    “过两天安排一次跟76号高层的工作餐。”
    “梁仲春?”
    明楼一字一顿:“汪曼春!”
    装修前卫的茶餐厅,客人不多,有些下午时光的娴静。明楼替汪曼春斟茶,汪曼春一身淑女装扮,似乎花了很多功夫在改变形象。但是,她并没有从明楼眼神里看到欣喜,明楼脸上有一种很复杂的神情,甚至有迟疑的目光。
    “我们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
    “你不介意听到,我每天都在想你这句话吧。”
    明楼笑笑:“不介意,于今强敌环伺,有一个替我着想的亲密战友时刻帮衬,再好不过了。”
    汪曼春会意一笑,而后问道:“在忙什么?”
    “明台被港大开除了,家姐冲我发邪火,这不忙着替明台办转学,学还没转成,我还得继续想办法。”
    “你家的明少也的确该管教管教了。”
    “你别提他,提起来我就头疼。外面的工作就够我累的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师哥,你别太担心,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是的,当然。”
    服务生走过来,有序地上着菜。
    明楼举杯:“敬你。”
    汪曼春举杯致谢。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我送了一家面粉厂给明台。”明楼突然开口,将话锋一转。他凭空甩了这样一句话出来,倒让汪曼春一愣。
    明楼继续用餐,似乎没有察觉到汪曼春脸上的惊讶和赞赏。
    “一直以来,人都说你们明家规矩重,待庶子严苛,明家产业都在师哥的名下,明台是一个表面光鲜的白丁,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师哥的心肠远比你家明董事长好上一万倍。”
    “明家的产业是家父一生的心血,家姐待明台严苛,原也因为不想让明家事业落入外人之手。明台虽是家姐一手带大,终究不是明家的骨血。我这次送他一家面粉厂,就是想让他以后能自食其力,在上海有安身立命之所,也堵住了外人悠悠之口。”
    “我明白。”
    “曼春,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有能力去建设新政府的新秩序,管理家族事业,却没有能力去解决家族间的仇恨,没有能力去改变我和你的命运。如果,我可以弥补……过去曾经有过的一段美好感情,我相信我会不遗余力地去争取。”
    “我相信。”
    明楼刻意轻描淡写道:“76号的掌门人更迭即将到来。”
    汪曼春猛地抬头:“我有希望吗?”
    明楼低头用餐也不看她:“特高课更愿意选梁先生,除非,你在短时期内建立奇功。”
    “比如呢?”
    明楼抬头凝视着汪曼春:“破获上海地下党,或者是消灭重庆政府的间谍站。”
    “你会帮我吗?”
    “当然,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帮你上位。”
    汪曼春充满对明楼的感激:“师哥,有时候,我真的不清楚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真心实意地待我。”
    明楼突然放低声音,表情神秘:“上次刺客刺杀我,误杀了南云课长一事,我听说好像跟‘孤狼’误传情报有关。”
    汪曼春听到“孤狼”二字,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一怔,活像一个作弊的学生被老师当场逮到一样。
    “这个‘孤狼’……”他左右看看,“从东北战场来,就在我的身边,南云造子在我身边安置了阿诚这个定时炸弹还不算,变了法地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结果呢?我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顾虑着新政府的建设和汪主席的救国大业。还有,据传特高课掌握了一条绝密消息,‘毒蜂’已经杀回上海,特高课有人跟梁仲春关系密切,很可能把这条线索卖给姓梁的。”
    汪曼春点点头,表示同意明楼的分析。
    “‘毒蜂’近期可能会有所行动,抓住‘毒蜂’,就能破获军统上海站。你知道,梁仲春私下和军统做物资交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苦于没有证据指证,如果‘毒蜂’肯开口,所有被隐藏的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如果我抓住‘毒蜂’,他会开口吗?”
    “一个能跟76号做毒品交易的人,你认为他会视死如归吗?”
    汪曼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着汪曼春的笑容,明楼得意道:“这下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越来越有趣了?”
    汪曼春浅笑点头,踏实了。
    特务把一封密写文件交到汪曼春的手上,汪曼春挥手示意特务离开后用裁纸刀打开信。一张白纸,在药水的作用下慢慢显出字迹:“速调查明楼名下的面粉厂。孤狼。”
    汪曼春把密写信撕得粉碎,直接扔在废纸篓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南云造子死了,你就不再是‘孤狼’,而是一只丧家犬。”
    明台一身学生装扮,坐在门廊边擦着皮鞋,两三双皮鞋被他擦得雪亮。阿诚从里面出来,正准备出门。
    明台献殷勤道:“阿诚哥,我帮你把皮鞋都擦了。”
    阿诚不冷不热堵他一句:“你帮我擦鞋?你自己不穿吗?”
    明台碰了一鼻子灰,一脸不高兴道:“我帮你和大哥擦的。”
    “谢了。有空多养养身体,读书养气,你还怕别人不说闲话……”阿诚看着满地的鞋,还是领情地换了一双。
    明台试探地问道:“阿诚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门啊?”
    “一个星期后。”
    “能不能……”
    “不能。”阿诚断喝住,出了门。
    明台气得不轻,使性子地踩了一脚擦得锃亮的皮鞋,又觉得不妥,拿过来重新擦过。
    明台插着手在露台上看着阿香浇花,一会儿,桂姨走过来告诉他说医生来了。明台从露台的门廊里出来,一抬头,看到是程锦云,平静的脸上浮现灿烂笑容。
    程锦云穿了一身阴丹士林布旗袍,很朴素、很精神地站在他面前,“怎么是你?”明台问。
    程锦云笑着反问道:“我来不好吗?”
    “自然是,好。”明台走近她,靠着她的肩膀说。
    “据说你是留恋风月,所以,皮肉受了苦。”
    “你也说是据说了,其实呢……”
    程锦云凝视着他:“怎样?”
    “我是想给自己放一个小长假。”
    程锦云大方地微笑,转身打开随手带来的医药箱,拿出一管针剂来,明台慌不迭地说:“嗨,你来真的。”
    程锦云一本正经地说:“这针很贵的,我跟你关系特殊,不收你钱。”
    “不收针药钱?”
    “不收打针的钱。”
    “阿香,去给程小姐泡茶,这么没有眼力价儿。”明台有些尴尬,刻意赶走阿香。
    阿香搁下水壶冲明台做了个鬼脸,又对程锦云微笑着颔首,出了门。
    “你想做什么?”
    “你想我会做什么呢?”明台关上门。
    程锦云做读小报状:“花花公子明少,纵情声色犬马……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你说的人不是我。”
    “你是谁?”
    “你喜欢谁?”
    “义薄云天的明少,壮志凌云的明少,为国为民的明少。”
    “是我。”
    “怎么证明是你?”
    “因为你爱上了我。”
    “怎么证明我爱上了你?”
    “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明台一步一步走到程锦云面前,脸贴得越来越近,直至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我爱你……”这句话刚飞出来,明台倏地退了一步。只见程锦云手里的针已经被他攥在手里,明台很调皮地一笑,“我赌你,听了这话防御力降低,智商为零。”
    程锦云输了一着,却不恼地走到门廊前,对着一簇簇怒放的鲜花,回眸一笑,说:“爱情原本也是一场博弈,不怕输,只怕你不赌。”
    明台走过去,把针还给程锦云,说:“我跟你赌!”柔柔的眼波,暖暖的日光下,明台轻轻揽住她的腰,程锦云呼吸急促,面色绯红,两人依着门廊,深情相吻。
    
    第十八章
    
    特高课办公楼楼下,几名汪伪政府的官员从车里走下来。阿诚把车也停了下来,看着车窗外的情景,说道:“冈田芳政搞什么鬼?汪曼春、梁仲春,还有民政部警务司司长,居然还请了军事委员会参谋总长?”
    坐在后座上的明楼不说话,阿诚下车替明楼打开车门。明楼走下车,和几位汪伪政府的官员寒暄了几句,汪曼春迎上来,喊道:“明长官。”
    “都来了。”
    “特高课的冈田芳政请我们一个一个地在这里喝茶。”
    “茶喝了,还不走?”
    “这不你来了吗?”
    明楼一挥手:“先走吧,围在这干吗。”
    正说着,两个日本特务押着一名官员从楼里出来,三个人上了一辆日本军用摩托车。
    “第三个了。”汪曼春道,“军事委员会统计部常务次长。”
    “挺新颖的。”明楼莞尔一笑。
    “敲山震虎。”
    不远处的梁仲春低声对阿诚说道:“动真格的了。”
    “为了南云?”阿诚问。
    “陆军医院死了一个共党叛徒叫许鹤,特高课怀疑都是内部人做的,正在一一排查,冈田芳政把我们全都叫来,无非就是杀鸡儆猴。”梁仲春大胆地揣度,“我说,这招不管用。”
    “那你在这干吗?又不用你抓人,人有日本宪兵呢。”
    “我在这不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嘛。”
    阿诚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也对。”
    梁仲春看着和汪曼春站在一起的明楼,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也来了?”
    阿诚看看明楼的方向,说:“自从南云被刺,明先生就一直被特高课监视,我看今天明先生这杯茶,一定很烫。”
    “怎么没人监视你啊?”
    “谁吃饱了撑的,监视一狗腿?”
    “那是。”梁仲春点点头,问道,“你不想法子替明先生把这杯滚茶给就地泼了?”
    “关我什么事!他喝得下滚茶,是他的能耐,喝不下去,我自有能耐不受他牵累。”
    梁仲春一副佩服的表情,道:“你够狠。”
    两人说话间,明楼已经走进特高课大楼。
    冈田芳政的办公室里,明楼背靠着玻璃窗坐在藤椅上,对面的冈田芳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中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明楼面色沉稳,冷静淡然道:“冈田君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妨直说。”
    “明楼君,我请你来特高课喝茶,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是的,我一点也不惊讶。”
    “为什么?”
    “共党叛徒在陆军医院被杀,南云课长因我而死,这些棘手案子都必须由冈田君亲自处理,冈田君这段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
    “有传言说,抗日分子已经逐步渗透到了我们的谍报机关,很多内部机要文件默默流向重庆、延安,日本军部对我们近来的工作状态极不满意。”
    “上海是世界情报的中心集散地,我对冈田君所述,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那你对什么感到惊讶呢?”
    “要说惊讶,你把我牵涉进来,我感到惊讶。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是新政府的中坚力量,不被怀疑,只有信任。”
    “接着呢?”
    “你说呢?”明楼道,“你肯定不这样认为。”
    “我需要一系列的证据,来证明你们都是帝国的朋友、新政府的精英,而不是跟大日本帝国为敌的叛乱分子。”
    “做特工的本能是怀疑一切,我不反对。但是,神经过敏,我就不赞同了。”
    冈田芳政突袭似地问道:“你知道‘眼镜蛇’吗?”
    “‘眼镜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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