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伪装者_张勇-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深夜,上海火车站阴风瑟瑟,日本宪兵还在冲洗血迹。
    猎犬狂吠,火车站处于戒严状态。
    冈田芳政通过安检,走进站台。
    站台上,冈田芳政等着列车进站。
    夜风中,明楼从黑暗中走来,一步一步走近冈田芳政,举起无声手枪,对准冈田芳政,一枪、两枪、三枪,干净利落。
    冈田芳政“扑”地倒下,明楼又对准其头部,再补一枪。
    此时,一阵“轰”鸣声响起,火车进站。
    明楼插枪回兜,双手插兜,步履匆匆地离开站台。身后,是冈田芳政蜷缩滚进铁轨的尸体。
    火车与明楼擦肩而过。
    明楼迎风向前走,脑海里净是明镜的身影。夜风中,突然他再也控制不住,掩面泣不成声,心碎成片,当下如决堤般,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天昏地暗。
    明台站在车窗前,凝视前方,黑沉沉的天地映入眼帘,可满眶的泪水模糊了整个视线。程锦云默默站在他的身后,一语不发亦不加劝慰,静静地陪着他哭泣。
    特高课走廊上,化了妆的陈秘书走进来,见来人面生,特务询问道:“你是?”
    陈秘书微笑地答道:“我是横田中佐的机要秘书,小原清子。”说着,她拿出派司,双手递上。
    特务翻开看了一眼,一欠身:“您请。”又双手捧着派司递还给陈秘书。
    “横田中佐需要一份特高课机要人员的名单。”
    “我要向特高课秘密档案室提交申请。”
    陈秘书点头。
    刚被领入秘密档案室,陈秘书突然掏枪,一枪一个,打死两名特务。陈秘书迅疾打开密码锁,拿出装有录音带的文件袋,再将密码锁锁上,走出档案室。
    走廊上,一名日本共产国际情报员望着风,见陈秘书从档案室出来,上前问道:“拿到了?”
    陈秘书点点头。
    “车在下面等。”
    两人迅速匆匆离开特高课。
    一组电波声,穿透云霄。
    董岩发着电报:“越轨任务成功。三十节车厢的生铁被顺利运往第三战区。”
    “203返航,203返航。一切正常。”
    上海街头,各色报纸刊登火车站遭遇袭击的新闻。《南京新报》的头条上,赫然标题写道:“共产党武装分子袭击普通列车,导致平民伤亡。”
    报童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叫卖着:“看报,看报,共产党武装分子袭击普通列车,导致平民伤亡。南京政府官员明楼的胞姐遇难……”
    “明氏金融陷于瘫痪,明长官悲痛欲绝,誓与共产党斗争到底。”路人站在街头不自禁地读着报纸。
    法国公园,陈秘书向树荫下走来,站在一人身后:“录音带我已经销毁了,‘毒蛇’安全了。”
    明堂缓缓转过身来:“做得好。”
    “我有一事不明……”
    “讲。”明堂,共产国际驻上海站代表。
    “我们为什么要插手军统的事?”
    “因为他是我兄弟。”
    “您这样做,会引起他对你真实身份的怀疑,对您的掩护身份极其不利。”
    明堂答非所问:“明家不能再死人了。”说完,长舒了一口气,“陪我散散步吧。”说着径直向前走去,陈秘书跟上,二人消失在树荫底。
    宝塔山下,红旗招展。明台、程锦云、黎叔骑马到达延安。
    黎叔勒住缰绳:“看,前面就是宝塔山了。”
    明台放眼望去,满目青山。“驾……”明台快马疾飞,程锦云、黎叔跟上,三人驰骋而去。
    军号嘹亮,骏马长嘶。
    阿香、阿诚为明镜披麻戴孝,明楼铁青着一张脸为明镜出殡。
    幡旗飘扬,白纸漫天。
    小祠堂内清香袅袅,明镜的灵牌立在供桌上。
    明楼形容枯槁,在小方桌上摆弄着一架老式留声机。又从明镜匣子里拿出一张粤语老唱片,放进留声机里。
    留声机开始转动,嘶嘶哑哑地唱起来,曲调凄惶沧桑。
    “烽烟何日靖,待把敌人尽扫清,卿你奋起请缨,粉骨亡身亦最应。他日沙场战死,自育无上光荣。娥眉且作英雌去,莫谓红颜责任轻,起救危亡,当令同胞钦敬。”
    明楼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明镜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曲调悠悠,明楼脑海里浮现起一组组数字,那是明台到延安后,第一次用密码跟他联系。
    “任务完成。大姐临终遗言?”
    “活下去,杀鬼子。”
    “……何时相见?”
    “等待命令。”
    明楼用密码发给明台最后一句话:“她一生都怕失去我们,到头来,我们失去了她。”他能够想象到明台在发报机前的痛哭失声,而自己也已不断抽泣,泪如雨下。
    “光荣何价卿知否,看来不止值连城,洒将热血亦要把国运重兴。娇听罢,色舞眉飞,愿改初衷,决把襟怀抱定。”
    明楼忍痛在明镜灵前祭拜着。
    “佢临崖勒马,真不愧冰雪聪明。又遭以往痴迷今遽醒。昔年韵事已忘情。要为民族争光,要为国家复仇,愿你早把倭奴扫净。”
    明楼缓缓推开了小祠堂的门,站在楼梯上,神情坚毅。
    空荡荡的屋子,一片凄清。阿诚孤零零站在门廊下,明楼正面朝着大厅,俯瞰着,眼光锐利,耳边粤曲犹在。
    “……他日凯旋歌奏,显威名。”
    番外 烟缸与青瓷
    1935年,冬,巴黎。
    凌晨两点,香榭丽舍大街上,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来。一路街灯明亮,车轮嘎吱嘎吱碾压着碎雪,车速减缓,直到在一所粉色玻璃花房前停下。只见一个女子裹着大红色的披风从花店里走出来。路灯下,她背影纤细,步履轻盈。
    而就在对面的洋楼上,一把长枪正对准着女子,瞄准器随着女人的身影上下移动。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女子被马车上的人一枪爆头。女子还没来得及吭声,就栽倒在雪地里,大红披风瞬间飘落,宛若一地鲜血飘散。
    手持长枪的王天风顿时一愣,未等他反应过来,马车“嗖”的一声飞驰而去,王天风骂了声“见鬼”。话音刚落,就听到“咣当当”一声,花店的门板飞起来,带着一股强而有力的冲击力量,有人从里至外破门而出。粉色的玻璃窗瞬间被震碎,碎片飞溅,像倾泻的玻璃花。王天风迅即调整枪口,对准从花店破门而出的人,瞄准镜里出现两个人。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王天风始料未及的。
    大雪中,阿诚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双手背铐,栽倒在雪地里。他几乎就跪在女人的尸体旁边,明楼穿着一袭黑色皮衣,手持双管猎枪,狠狠地将枪口戳在阿诚头上。
    一枪当头,杀气腾腾。
    雪地里的鲜血,鲜红刺目,像是在提醒着阿诚,“烟缸”牺牲了,自己直面的是惨烈的死亡陷阱。一阵寒风吹下一阵雪珠,砸在阿诚的头上、颈上,冰凉彻骨的寒。他眼前是两道凹纹,平行线般的车辙,那是凶手留下的唯一印迹。
    他必须勇敢,必须坚强,他要活下去。
    单薄的衬衣经不起风雪的侵袭,阿诚已经冻得瑟瑟发抖,浑身打颤,活像被押赴刑场的死囚,被鲜血吓得魂飞魄散。
    明楼的枪口顶着阿诚的头,吼道:“说!说错一句,你就完了!”
    阿诚直愣愣地跪在雪地里,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血、白色的雪。明楼眼神里净是厉色,瞪视着颤抖的阿诚。王天风已经持枪下楼,踏着碎雪,持枪走近两人。
    这时,阿诚耳旁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
    “最后一次机会!”明楼说。
    安静,死寂般的安静。除了雪落的声音,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
    九小时前,巴黎拉丁区,学生公寓。
    风铃声响,长身玉立的阿诚打开房门,明楼和王天风笑吟吟地正站在门口,门外一地积雪,夕阳的余晖照在两人身上,显得很精神。
    “先生。”阿诚叫着明楼,伸手替他接过手上的长盒子,阿诚感觉到了长匣盒子沉甸甸的重量,他也不问,侧身让明楼和王天风进屋。
    “这位是王先生,一个学校的同事。”明楼介绍说。
    “王先生好。”阿诚客气道。
    王天风拎着包,应着声。
    明楼边走进屋边说:“你这儿不好找啊,一溜的书店,倒不如原来住的地方闲适、安静。”
    “这里便宜。”阿诚回话,“而且我比较喜欢这儿的氛围,离学校也近,走几步就到了。”
    “我没给你汇钱吗?这么省。”
    “我这学期多报了几门课,明堂哥叫我兼学化学,好帮他做‘明家香’香水的新配方。”
    “那你该叫他出钱替你付学费。”明楼说着坐了下来。
    阿诚笑笑,说:“我在勤工俭学呢。”
    王天风环视了一圈,干净整洁的房间,靠墙是一架八宝格子,格子上有各种盆景、各类外文书籍、各式品牌的香水。墙角处养着茶花,体态玲珑,花色绚丽。
    “替我们做晚餐吧。”明楼说,“这一路上累得够呛。”
    “先生不是去哈尔滨讲学吗?这么快回来。我以为您至少待上大半年呢。”阿诚忙着给两人泡茶。
    王天风盯着盛开的茶花凝神半晌,明楼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他马上佯装无事地顺着格子看书目。
    明楼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这小子挺有能耐的。”王天风突然说道。
    “会读书。”明楼说。
    “嗯。”
    “不读死书。”
    “哦。”
    “跟着我,起步高。”明楼颇有几分自得。
    “扯淡。”王天风鄙夷地说,“这都是个人的志气。”
    随即,王天风又看见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墙边也有一两幅半成品的油画,随口问阿诚:“这都是你画的?”
    阿诚点点头。
    “我还是喜欢看壁画。”王天风说,“龙翔凤舞、车骑百戏,那叫一个喜气。”
    “对,你就喜欢珠光宝气。”明楼接口挤对道。
    “我就一俗人。”
    “阿诚,这画画啊,闲暇时玩玩可以,不过不要耽误了正经功课。”明楼的口气里带了几分教训的味道。阿诚受教,忙恭顺地低声称是。
    王天风又好奇地拿起一瓶香水来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他直接就往怀里揣。
    “放下,小偷。”明楼喝着茶也不看他,说道。
    “一瓶香水而已。”王天风不以为然。
    阿诚说:“我最新研制的,喜欢就拿着吧。”
    “听见没?”王天风一拍明楼的肩膀,“阿诚比你大方。”又回头问阿诚,道,“这香水叫什么名字?”
    阿诚答:“比翼双飞。”
    王天风有点诧异:“叫这名?”继而探了探头,“你谈恋爱了吧?”
    阿诚羞赧地笑起来,说:“快了。不过,这瓶香水是专为新婚夫妇定制的新产品。”说完,便忙着去厨房做饭。屋子里只留下王天风和明楼两人,王天风这才靠在沙发上跟明楼说起正事。
    “你说这共产党交通局也真够厉害的,上海、香港、汕头、大埔、巴黎……”王天风长长吐了一口气,“聪明啊,这要不是哈尔滨破获了一个共党联络点,做梦都想不到巴黎还潜藏着一个红色中转站。哈尔滨警察局明明可以把那个共党叛徒交给我们审的……”
    “别做梦了。”明楼淡淡地说,“你没看见那个副局长寇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吗?”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王天风很不服气,“可惜,第一个回合,就挨了黑打。”
    “振作点。”明楼说。
    “嗳,你什么时候也替我挨一枪?”
    “我当时不在场。”
    “合着我每次撞大运,你都不在场,你每次走麦城,我都跟着?”王天风猛地一砸茶几。茶几上的茶盘、茶杯都顺势“跳”了一下。
    “怎么了?!”听到声音,阿诚在厨房里喊了一句。
    “没什么。”明楼应声,回头骂道,“疯子,老实待着会死啊。”
    “文化人也开始骂人了。”
    “知道死的人是谁?”明楼没头没脑插一句。
    “共党叛徒,也是接头人。”王天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来,眼睛四处张望着寻找烟缸。
    明楼看到他的样子,问道:“找什么?”
    “烟缸。”
    “‘烟缸’到底什么人?”
    “我真找烟缸。”王天风点燃一支烟,明楼顺手从茶几上找了一个空杯子递给他当烟缸。
    “我其实也不知道‘烟缸’是谁,我找了寇荣一个手下,花了点钱。他只告诉我,‘烟缸’是个女人,原来在哈尔滨做交通站,后来到了巴黎。”
    “舍近求远。”明楼在想,“为什么不直接从哈尔滨去苏俄?”
    “她倒是想,他们内部出了叛徒,中东铁路过不去,想绕道去西欧……”王天风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哈尔滨警察局立功心切,跟我们抢先机,扣着情报不跟我们沟通,找了个接头人还被‘烟缸’给杀了。”
    “‘烟缸’够心狠手辣。”明楼叹了口气。
    “嗯,今晚抓住她,加她一条凶杀罪。”王天风说。
    “今晚的抓捕地点你确定了?”
    “确定不确定的,谁也说不准。寇荣的手下跟我说,‘烟缸’经常出现在香榭丽舍大街。”
    没过一会儿,阿诚端了热咖啡、牛奶、长面包和香肠出来。“不知道你们会突然来,家里只有这些了。”阿诚说,“明天我去市场买点蔬菜回来。”
    “那个,明天你就别管了,我们还有事。”明楼说。
    “王先生是来巴黎任教的吗?”
    “找一个朋友。”王天风答。
    “说不定我能帮你们。”
    “谢了。”明楼说,“你只管好好读书。”
    阿诚听了这话,微微低头,有些心虚。
    菜肴虽说不算精致,但是对于王天风来说,就算好得异乎寻常了。在食物面前,他倒是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坐下来一起吃。”明楼对阿诚说道。
    “我不吃了,我约了同学一起吃饭。今天晚上还有课,下了课,我要去给几家花店送花茶的新配方。”
    “你还真的勤工俭学啊。”明楼诧异,以为刚开始他只是说说而已。
    “嗯,毕业前,多做些实际工作比较好。”
    “嗳,这个勤工俭学,一天能挣多少钱?”王天风貌似不经意地问。
    “刚开始10法郎一天,做足半个月,15法郎一天。”
    “好,自食其力。不像你家先生,整个一资本主义的寄生虫。”
    “王先生这话,有点倾向于共产主义。”阿诚说。
    “别胡说八道。”明楼喝止住阿诚。
    阿诚笑了起来,那温和、平易的雅气中含蓄着敦厚和本分。
    “我不倾向于共产主义,我是帝国主义。”王天风说。
    “嗯,打倒帝国主义!”阿诚顺口接话。
    这次换明楼窃笑了。
    “这小子……”王天风被阿诚的话堵得无言以对。
    “我先走了,你们慢吃。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晚上你们不要等门,我回来得晚。”说完,阿诚推门走了。
    王天风看着阿诚把门关上后,说道:“他可一点不像个仆人,有温顺,无谦卑。”
    “自由舒展人性是好事。”明楼说,“再者说,家里人也没把他当仆人。”
    “他不是你家仆人的孩子吗?”
    “他养母作孽,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回想起往事,明楼心里总有一种沉痛感。
    “哦,原来我们明先生有一个充满爱心和同情的内心世界。”
    “你什么意思?”
    “你说,这孩子不读死书,可是我却从他身上读到了‘烟缸’的味道。”王天风言词中透着怀疑。
    王天风的这句话让明楼有些吃不下去了,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我家的孩子从来不关心政治。”
    “是啊,明白。”王天风说,“别紧张,我没说他跟政治有关。我是说他养的茶花,那花草仿佛有‘烟缸’的味道。”
    “你鼻子的炎症好了?”
    “我跟你说正经事,我在跟‘烟缸’交手的时候,闻到她身上有这种花香。”
    “你不是说,她是从背后袭击你的吗?”
    “对啊,所以,我对她的气息很敏感。”
    寂静过后,明楼开口道:“巴黎有很多花店。”
    “对,不过我们今晚的目标是香榭丽舍大街。”
    “你的意思,去香榭丽舍大街找花店。”
    王天风点点头。
    “吃饭吧。”
    “看见你的吃相,我就没胃口。”明楼莫名地心绪烦乱起来。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相信“疯子”的直觉,他的直觉总是那么准。
    王天风口中的“烟缸”名叫贵婉,是巴黎大学的一名讲师,哈尔滨世家子弟的出生背景给予了她最好的行动保护伞。在巴黎时,贵婉遇到了来巴黎求学的明诚,并成功地把阿诚发展成为自己的同路人。1934年10月,阿诚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代号“青瓷”。
    今夜,正是“青瓷”与“烟缸”的接头夜。
    因为红色交通站的第二小组出了叛徒,组织上命令所有成员迅速转移,阿诚是今晚接到撤退命令的最后一人。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今晚会有人跟他一起赴约。
    深夜十一点,寒风凛冽,天上飘着小雪,冰冰凉凉,明楼和王天风已经逛了不下七八家花店。明楼心底有数,他知道但凡红色交通站一定会有食宿的场所,所以他故意领着王天风兜圈子,围着小花店瞎转悠。
    王天风是一只天生的猎犬,他走着走着,就开始嘀咕:“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明楼问。
    “我就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好像……”
    “寇荣的人马?”
    王天风点点头。
    寇荣,哈尔滨警察局副局长,一直在追着共产党交通局这条线。听到王天风这样说,明楼不由得心中一紧,心想如果真是寇荣追杀而来,麻烦就大了。
    “我们分开走。”王天风突然要求道。
    这也正是明楼心中所想的,只是这句话必须从王天风口中说出来,才算得上了一层“保险”。
    “好。”明楼附和。
    “机灵点。”
    “你也是。”
    两个人分开以后,明楼走走停停,转过几个弯,确认无人跟踪后从香榭丽舍大街的背后绕到一家粉红双层花房处。
    明楼正准备观察、确认,突然他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一个俊逸潇洒的男子推门进入花房。这个身影让明楼内心充满了震惊与震撼,难以克制的紧张。
    这不可能是真的!他想着这家里婉顺、安静、一门心思做学问的孩子,会涉足于腥风血雨中的谍海吗?绝对不可能。明楼左右看看,周围环境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要出事了!明楼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感觉。忽然,他想到自己双重间谍的身份,或许还可以凭借“蓝衣社”的身份去救自己真正的同志,救自己的家人。
    不容多想,明楼进入花房的后楼,刚走到楼梯口,一阵刚劲的拳风迎面袭来,明楼手上提着枪盒,下意识地往左一侧,让过拳风,看到阿诚迅猛地扑过来,明楼枪盒一扯,长枪在手。阿诚眼到手到,居高临下,凌跃而起,空手夺枪。阿诚的冷面相对令明楼目瞪口呆。短暂凝视,彼此相搏。
    阿诚身轻如叶。
    明楼重之如铁。
    两人身到步到,明楼力量迸发迫使阿诚回身自救,明楼的长枪对准了阿诚。与此同时,一只黑洞洞的枪管也对准了明楼。
    一头乌发,一袭锦缎棉袍的贵婉持枪对准明楼,三人成对角之势。
    “是你?”贵婉惊疑道。
    “果真是你。”明楼并没感到惊讶。
    贵婉看清了明楼,把枪一收。
    “你不是在哈尔滨吗?”明楼追问了一句。
    “我们想多开辟一条交通线,这个交通站,直属中央交通局。”贵婉说,“他叫明诚,是我发展的下线。”她那意思,叫明楼放下枪。
    明楼狠狠地盯着阿诚,阿诚瞬间已经知道明楼的真实身份,突然不知所措,惶惑起来。阿诚不知道明楼是“蓝衣社”的特务,更不知道他还是地下党。他曾经预料过明楼知道自己涉足“政治”的强烈反应,但都远不如今夜相遇之惊心动魄。
    明楼把枪一收,直接扔给阿诚,阿诚接住长枪。
    明楼上楼,阿诚跟着。“跪在这!”明楼停下脚步,回头丢下冰冷的一句话。
    阿诚怯怯地跪下。
    贵婉看了看两人,点燃一支烟,顺手给明楼倒了杯玫瑰红茶,“你们认识?”贵婉问。
    “别假惺惺地问,你不知道他是谁,你发展他做下线?”明楼坐下来,喝茶。
    “我们是一年前在巴黎大学一场图书分享会上认识的。”
    “一年前?!”明楼用力一磕茶杯,倏地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找东西。
    “你找什么?”
    “有拐杖吗?”
    “没有。”贵婉答。
    明楼看见花筒里插着一把雨伞,顺手把伞抄了起来朝阿诚走过去,贵婉猛地挡在他面前。
    “搁下。”贵婉喊道。
    “让开。”明楼语气沉稳却透着严厉。
    “他是我的下线。”贵婉说,“我有权保护他。”
    “他是我弟弟。”明楼冷冰冰地说,一把推开贵婉。因用力过猛,贵婉又穿着高跟鞋,“咯噔噔”退了几步。
    明楼拿着伞,对着阿诚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