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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南乡)-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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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则目露轻蔑与愤怒。他也认识邢文燋,既瞧不起邢家是新起门第,从前不过是卖纸马的;他又讨厌邢文定,连带着恨上了邢二。
“也一起啊。”邢文燋看了眼陈七和黄兰卿,心想两个孩子而已,带着他们玩也无妨。
难得碰到陈璟。自然要好好联络感情。
要是下次生病,还依仗陈璟救命呢。
邢文燋比较惜命。他刚刚得了势,荣华富贵的日子过得奢靡舒服。他不想因为疾病而毁了现在的幸福。
于是医术高超的大夫,他都要刻意笼络的。
况且上次陈璟救了他,他答应和陈璟做亲兄弟,这点并不是哄骗陈璟的。
既是兄弟。哪有那么多见外?
“我们自己有雅间!”陈七语气不善。冷冷瞥了眼邢文燋,“就不必一起了。马球,我们又不是看不懂。。。。。。”
邢文燋也脸色微落。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这么不懂事的孩子了。
不管邢文燋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人人巴结。哪怕不巴结,也不敢公然同他叫嚣。他可不是他弟弟邢文定,他并不是纨绔。
他这几年借助家里的势力,在望县盘踞很深。
每个人都敬畏他。
“末人。人多热闹嘛。”黄兰卿被陈七吓一跳,心想陈末人真是个愣种。谁不想和邢文燋攀上交情啊。他居然拒绝!
邢家的关系,连知府都要买账的!
虽说邢家靠女人发达,真正有身份地位的人背后不耻。但是世道笑贫不笑娼,有权有势就会人人巴结。黄家只是商户,要是能入了邢二爷的眼,也许望县就可以出个皇商也未可知。
黄兰卿是很珍惜这种机会的。
要是他父亲知道他结交上了邢二爷,肯定会赞赏他的!陈末人要是结交上了邢文燋,回到旌忠巷,他的兄弟们也会羡慕他,多么风光啊!
他还没开口,就被陈七拒绝了,黄兰卿心里直咬牙。
这个陈末人,实在太过于耿直,不通人情世故!
“。。。。。。光咱们三个看球,有什么意思?是吧央及?”黄兰卿呵呵的干笑,缓和气氛,却不停给陈璟使眼色。
他小小年纪,机灵得很。
邢文燋不怕别人市侩,只要机灵懂事,会巴结他,讨好得他心里喜欢,就足够了。所以,邢文燋觉得黄兰卿还不错,识时务。
陈七就像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还以为有骨气。
邢文燋最不喜欢像陈七这种的。
“也是呢,人多热闹。”陈璟笑道,“看球,不就是图个热闹吗?”
他同意跟邢文燋一起去。
要是陈七没说那些话,陈璟倒也不必特意去陪邢文燋。如今陈七那态度,颇有挑衅意味。陈璟和邢文燋的交情还不牢固,陈七这么挑衅,会惹恼邢文燋,陈璟需要巩固下。
走到哪里,都需要朋友帮忙。
所以,他没有理会陈七,答应了邢文燋的邀请。
陈七气得变了脸。
“混账东西!”陈七骂陈璟和黄兰卿,“瞧你们俩这谄媚模样,还说什么图热闹!瞧见高枝,恨不能热脸贴冷屁股,哪有半分骨气?呸,下|流种子!”
这话说得比较难听。
陈璟愣了愣。
黄兰卿脸涨得有点红。
邢二冷笑,斜睨了陈七几眼,把陈七的模样记下。
邢二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朋友,都是来看球的。
听到陈七这样数落陈璟和黄兰卿,有点指桑骂槐之意,把他们也骂进去了,而且对邢文燋不敬。
他们都忿忿不平,开口道:“小兄弟。出来玩的,嘴巴积德。”
“二哥好心好意邀请陈兄弟看球,怎么招来你这番冷言冷语?”
“对啊。二哥又没请你,你大可自己走开便是。陈兄弟和这位小兄弟,难道是你的仆人,非要跟你走?”
“你觉得没骨气?难道还要二哥亲自邀请你,你才有骨气?你可有这么大的体面么?别给自己抬价。”
七嘴八舌,把陈七讽刺了一遍。
陈七平素就是火爆脾气,没什么心机。
随便挑拨一下。陈七就能跳脚。听到这么多嘲讽骂语,陈七当即脸气得通红,转而怒视他们。准备发作。
“七哥!”陈璟上前,在陈七胳膊上狠狠捏了一把。
陈七只感觉半边身子麻软,不由轻呼,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七哥今天气不顺。就先回家吧。我和兰卿呢。想陪着邢二哥看场球,取乐取乐。七哥,你别扫兴啊。”陈璟毫不客气道。
“你。。。。。。”陈七欲发作,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动弹不了,整个人惊了一身冷汗。
陈璟松开了手。
等陈七回过神来,陈璟和黄兰卿跟着邢二,已经往邢二的雅间去了。
几个人很快进了雅间。
邢二的雅间,是靠中间的位置。可以看到球场前面,也可以看到后面。视线最好了。
陈七回味过来,想追进去把陈璟和黄兰卿拽出来。但是门口,站了两个护院,个个身强体壮,陈七打不过。
他恨恨咬牙,心里气得半死,大骂陈璟和黄兰卿是软骨头,居然讨好邢文燋!
不过,方才陈璟那么一捏,陈七就挣扎不开。。。。。。
陈七不由想到三叔生病那次,陈璟也是这么一捏,他就痛得弯下腰去,半晌直不起腰来。
他也有点怕陈璟。
仔细想了想,陈七就尴尬了。
现在是自己去黄兰卿订的雅间,还是自己回家?
不管是哪种,都够丢人的。
陈央及和黄兰卿两人实在太贱了!
“哼,狗一样的东西,摇尾乞怜!”陈七道,“可怜又可悲!看到邢文燋就贴上去,什么德行!我凭什么跟他们生气?我就要看球。”
说罢,他自己气哄哄的,往黄兰卿订的雅间去了。
他在心里狠狠鄙视陈璟和黄兰卿,已经忘了是邢文燋邀请陈璟的。
要不是陈七贸然出口伤人,差点伤了陈璟和邢文燋的感情,陈璟也不会这么丢下陈七,让他难堪的。
黄兰卿跟着陈璟,进了邢文燋等人的雅间。
这雅间,是靠中间的。虽然只是一间,却是普通雅间的两倍大,很是宽敞。
陈璟来了之后,邢文燋让他挨着自己坐。
黄兰卿就落单了,坐在后面。
片刻,陈璟过来,和黄兰卿敬酒。
黄兰卿心里不落忍,总想着陈七,低声和陈璟道:“末人他没事吧?这次,他定要生气的。”
“没事的。”陈璟道,“他自己乱说话,又自己生气,与你无关的。做朋友,就应该为了朋友好,而不是拖朋友后腿。末人他太任性。”
黄兰卿连连点头。
这话,说到他心坎里了。
陈末人就是这样,总是拖后腿,从来不替黄兰卿考虑。
他是非常任性的,大概是一生遂顺,没遇到什么坎坷,又不需要求人吧。
“。。。。。。所以,你不必多想。两个人做朋友,不是一个人的忍让和迁就。你忍让再多,他也只当你无用软弱。今天这事,你没有错。改日呢,把话和他说清楚,他要是能理解,你们还是兄弟;要是不能体谅,那是你们无缘分了。”陈璟道。
陈七是个任性妄为的孩子。
他一点人情世故也不会顾及。
父母兄弟可以忍让他一辈子,外人却没有义务总是宠着他。
这些话,不管谁告诉黄兰卿,都有点挑拨离间,不合适。
第122章赌约
陈璟说的那些话,不管谁来告诉黄兰卿,都有点挑拨离间,所以没人提及。
黄兰卿自己,是当局者迷。
况且,他的确是巴结陈七,所以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地位。
当然,陈璟来说这些话,也有点挑拨的嫌弃。陈璟是陈末人的族弟,只能算半个亲人。他若是陈末人的亲兄弟,可能会合适点。
但是今天陈末人错在先,他简直无知无畏。
陈璟和黄兰卿丢下他,并没有错。
而黄兰卿居然为此自责。
陈璟觉得大可不必。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的东西。为了自己所欲而努力,这没什么可丢人的。哪怕姿态谦卑了些,不能被尊重,也应该被理解。
黄兰卿努力想结交更多的势力,作为家族的依靠,这是他的努力;而陈末人,孤傲自大,傲慢无礼,在陈璟的朋友大放厥词,陈璟觉得他被丢下,那是自找了。
所以,陈璟跟黄兰卿说了这些话。
“知道了。”黄兰卿点头笑了笑。
陈璟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重新回到了邢文燋那边。
他们都在一个雅间,虽然有点距离,陈璟和黄兰卿说话,邢文燋多少是听到了的。
“方才那个无礼的小子,你叫他七哥,是你什么哥哥?”邢文燋问陈璟。
陈璟笑道:“我族兄。。。。。。”
然后简单说了说他和陈七的关系。
邢文燋笑了笑。
既然是陈璟的族兄,邢文燋就想算了。放过那小子,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正说着,球场的伙计。拿了支鞠杖进来。
“二爷,您的鞠杖。。。。。。”小伙计把鞠杖捧给邢文燋。
邢文燋眉梢添了喜色,忙接过来,仔细把玩,然后赞赏小伙计:“养得不错。”
然后他把鞠杖,给他的朋友们看。
这鞠杖金碧辉煌。鞠杖长数尺,用铁犁木打造。很结实。杖身镀银,装饰着璀璨的宝石,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把手处有点粗糙,便于把握;尾端弯如偃月,镀了黄金,金光四溅。
“好杖!”大家都夸赞。
这鞠杖。精美无比。
连黄兰卿也看呆了。不由称赞道:“这鞠杖打造,着实用心!”
“不错吧?”邢文燋得意,“该华丽的地方华丽,该结实的地方结实,既好看又实用!”
然后扫了圈,只有陈璟抿唇不语。
邢文燋就问陈璟:“央及,你觉得呢?”
“这是用来打球,还是用作观赏?”陈璟问。
“自然是打球。”邢文燋答。
陈璟就笑了笑:“那。不好。。。。。。”
大家就惊愕看了眼陈璟。
这小子,也挺会扫兴的。跟他那个族兄一样。
邢文燋得意微敛。
“。。。。。。太累赘了。”陈璟道,“用起来太沉手,影响击球的速度。当然,如果用惯了,往后击球会更准。二哥不以打球为生,没必要用这样的。”
在场的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他们觉得陈璟也挺不识时务的。
估计邢二爷要骂他的。
没见到邢二爷那么高兴吗?
不成想,邢文燋却笑道:“央及所言不差,这鞠杖的确累赘沉重。那算了,留着观赏吧,我还是用我以前的那根。”
然后扭头去伙计去,“去将我惯用的那根取来。”
在场的几个人,都微带惊愕。
这可是邢二爷啊。
邢二爷不说嚣张跋扈,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喜欢别人捧场,不喜欢别人泼冷水。这是他的性格。
所以,哪怕觉得不好,在邢二爷这么高兴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去唱丧歌。
不成想,陈璟就唱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邢二爷居然听了!
足见,邢二爷很看重陈璟的。
这陈央及,上次还卸了邢二爷兄弟的胳膊,没什么地位,仅仅是个举人的弟弟。邢二爷连知府大人都不放在眼里,居然这样给举人弟弟的面子!
太诡异了!
“到底什么来头?”几个人看着陈璟,不由在心里想。
伙计转身出去,片刻又拿了跟鞠杖来。
这鞠杖,简单质朴。
邢文燋笑着,拿给陈璟看:“央及瞧瞧,我这根鞠杖如何?”
陈璟接过来,在手里掂量几下,笑道:“这是高人所作!这鞠杖,轻一分力道不够,重一分又太沉,是最完美的!”
“哈哈,央及果然有见识!”邢文燋很高兴,“这是钱钟用过的,我花了重金买来,请匠人照着他的鞠杖,做了根崭新的,一模一样!”
钱钟是杭州人,马球打得最好,整个两浙路闻名。
行行出状元。
每行最出众的那个人,都是天下皆知。
大家都知道钱钟是马球高手。
京里总有权贵人家,每年携重金到杭州,请钱钟打球。只是,钱钟已经四十多了,三年前就不再打球。
他的鞠杖,也被拿出来高价卖。
“原来如此。”陈璟笑道,“他打球那么好,自己有经验。他的鞠杖,无疑是最合手的。”
“所以,央及刚才说,我新做的鞠杖沉手,不合适,我一听就知道央及懂行。那鞠杖,的确比这根沉多了。”邢文燋哈哈笑。
其他人听了,都恍然大悟。
怪不得邢文燋听陈璟的话。
原来人家是有真本事。
邢文燋比较佩服有本事的人。
“央及兄弟,少年出英才啊。”
“还是央及兄弟有见识。。。。。。”
“没想到,央及兄弟精通马球。打得如何,回头陪二爷去打一回吧?”
几个人立马应和。
黄兰卿站在身后,没有插嘴,心里却羡慕极了。
陈璟真的很厉害。
“我不算精通的。”陈璟笑道,“不过是凑巧知道点东西,拿出来卖弄罢了。”
“央及,老实说,你球技如何?”邢文燋问他,“回头咱们比赛,你可要下场去玩一回?”
“球技不好。”陈璟道。
他马术精湛,所以速度比较快;他运球玩得好,所以鞠杖到了他手里,他一掂量就知道合适不合适。
但是,他投球就是不行。
离得最近,他都可能把球投歪。
如今队里有一个比较厉害的人,陈璟可以助攻。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说明他球技好。
“可惜了。”邢文燋道。
他看了眼陈璟,瘦弱单薄。这模样,也不像会马球的。只是他对鞠杖的判断,非常精准,比得上马球供奉,邢文燋才问他。
他说不会,邢文燋也相信了,只感觉遗憾。
“二爷,婉娘已经来了,秦官人也到了。”片刻,小伙计又进来说,“筹物送到,一会儿就摆上来。”
邢文燋眸子里斗志高昂,点点头让伙计出去。
“咦,今日是赌|球?”陈璟好奇问。
邢文燋点点头,笑道:“是赌|球!我和姓秦的赌。”
“是什么缘故?”陈璟又问。
“陈年旧事了。”邢文燋道,“中元节那天,在明州城里,打了个平手,所以约定今天到望县,再战个痛快!可惜你不会球,要不然也跟着去玩玩,把姓秦的打得满地找牙,何等快哉!”
说罢,他骨碌碌灌下一盏酒。
陈璟就想到他们进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贵公子。
当时孟燕居跟在他们身后,卑躬屈膝的。
而那位贵公子,陈七和黄兰卿都不认识。
如今看来,就是姓秦的官人。
陈璟还要再问,却听到一阵环佩摇曳的叮当声。
门帘处,有香风暗袭。
宝蓝色澜裙的脚步,出现在门帘外。
帘子撩起,进来一位妇人,身后跟着一位妙龄女郎。
妇人是婉娘。她今天穿着月白色绣折枝海棠花的窄袖褙子,宝蓝色澜裙,梳着高髻,头上插着两把银色梳篦,带着明晃晃的银耳坠,面容白皙,素净高贵,似净荷亭亭玉立。
看得出年纪,却风韵十足。
妙龄女郎,则是惜文。
惜文和婉娘的素净不同。
今天的惜文,穿着大红色遍地金褙子,藕荷色挑线裙子;同样的高髻,鬓角却是插着黄金镶嵌红宝石的两只钗子,流光溢彩,雍容华贵。
“二爷。”婉娘笑着,进来给邢文燋行礼。
惜文在婉娘身后,也跟着福了福身子。
抬眸间,婉娘和惜文都看到了陈璟。
两人有点惊讶。
特别是惜文,眼睛眨了下,笑意顿现。
第123章挑选
婉娘和惜文进来,大家纷纷起身,彼此见礼。
“央及?”婉娘看到了陈璟,颇为惊讶,笑着和他打招呼,“好些日子不见你,倒在这里遇着了,真是意想不到。”
“婉姨。”陈璟同她见礼。
邢文燋也有点惊讶,问道:“婉娘也认识央及?”
“是啊。”婉娘笑道,“我与央及投缘,有过几面之缘。”
惜文生病的事,婉娘不想多提。
她记得那时候陈璟告诉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免得他嫂子不快。所以,婉娘就谁也没多说。
“有缘,有缘!”邢文燋笑道。
他很高兴。
他结识的人,人缘很好,说明他有眼光。
婉娘笑笑。
惜文则矜持高贵,沉默不语。她暗地里给陈璟使了个眼色,陈璟没有理会她,她就不再纠缠。这么多人在场,她需要维持自己名伎的高贵冷艳。
她是靠冷艳才情而出名的。
婉娘坐下来,惜文端坐在婉娘身边。
小伙计添了酒。
婉娘和惜文各自陪邢文燋喝了一杯酒。
一杯酒,一口饮尽,婉娘缓缓放下酒盏,温婉笑道:“秦官人那边,我也要过去陪杯酒,不能厚此薄彼。这便告辞了,二爷。筹物已经取来,等会儿就摆出来,二爷和秦官人各凭本事了。”
陈璟对他们用什么作为筹物,比较感兴趣。
“好。等我赢了,就去婉君阁喝酒。”邢文燋道,“惜文。你也少喝些,别伤了嗓子。等我赢了,唱曲给我听。”
“是。”惜文轻声应道。
临出门的时候,惜文又看了眼陈璟。
正巧陈璟也在目送她们,两人目光一撞。
惜文唇角有浅浅笑意。
这个笑意,很明显。
邢文燋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一怔:惜文怎么对陈璟如此?平日里邢文燋总往婉君阁去。惜文鲜少给个笑脸。
难道?
邢文燋又打量了陈璟几眼。
陈璟倒是如常,没有因为惜文的淡笑而欣喜、或惊讶。在陈璟看来,惜文冲他笑。是意料之中的。
“原来惜文喜欢央及?”邢文燋在心里想。
说心里话,邢文燋对惜文,也就是有那么点零星感觉,并不是多么喜欢。非要弄到手不可。他的第二房小妾。曾经是明州的名妓,比惜文还要漂亮,才情、名声更盛。
各种女人,邢文燋都有过。
所以女人对于他,没什么新鲜的。
他是敬重婉娘,也有点怕婉娘,故而对惜文有情,也未曾将惜文强行收房。但是追根究底。是惜文不值得邢文燋去得罪婉娘。
饶是如此,邢文燋也觉得不痛快。
“枉费在她身上用情。。。。。。”邢文燋微感不悦。这种不悦。并没有放大,让他去记恨陈璟。
陈璟又不知道邢文燋在捧惜文。
哪怕知道,陈璟和惜文好,也应该是在陈璟结识邢文燋之前。
邢文燋这个人,还是讲理的。
他不怪陈璟,却怪惜文。
怎么想,都觉得那女人没甚眼力:看不上他邢文燋,反而喜欢陈璟。
正想着,场上鼓声如雷,有两队人马已经上场。
“开始了,开始了。。。。。。”邢文燋的朋友兴奋道。
球场正中央,已经站着十二个人。
他们分为两队,一队穿着红色劲装,一队穿着玄色的。劲装前胸,写着“甲、乙、丙、丁、戊、己”,都是头戴璞巾,脚穿长靴,手执鞠杖,手里牵着赛马的缰绳,个个英姿勃发,立在马侧。
他们个子比普通人都矮些,一看就是职业的马球供奉,专门打球取乐。
职业的马球者,个子不高,和后世的驯马师差不多。
陈璟心里猜想,就听到邢文燋对他说:“这是山溪亭自己的马球供奉,球技还可一看。”
“看上去都是身手不凡。”陈璟道。
邢文燋笑了笑。
这时,伙计又进来,拿了只签筒给邢文燋,恭敬道:“婉娘请二爷和秦官人抽签。谁抽到了,这只球队就谁先挑选。”
等会儿邢文燋和秦官人赛球,不止是他们俩打。
他们彼此,各自需要一队人。
队友可以是他们自己的朋友,也可以是山溪亭马球场的马球供奉。
所以,婉娘让供奉们都出来打球,展示球技,供邢文燋和秦官人挑选。
山溪亭马球场总共就二十四名马球供奉。
抽签决定谁先挑。
先挑的人,总是有优势的。
“手气要旺。”邢文燋搓了搓手,笑道,然后往签筒里一伸手,拿出一只签,交给了伙计。
伙计又拿到隔壁,去给秦官人抽。
片刻后,伙计折回来,笑眯眯道:“恭喜二爷,您抽中了。您可以先挑选八人。。。。。。”
一对六人,还是替补,所以要一次性挑选八人。
邢文燋哈哈笑起来。
“二爷今天手气好。”
“原本就是应该二爷先抽嘛。”
“回头咱们帮着二爷,仔细看看,选几个出色的。”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
黄兰卿依旧插不上话。
陈璟则跟在这些人身后,简单说了句:“恭喜二爷。”
抽签决定之后,伙计在箭楼上往下面挥了挥一面彩色小旗子。
球场上顿时鼓声如急雨,漫天洒落下来。
“开始了。”
这才是正式开始了。
一位穿骑着雪色白马的供奉,跑在最前面,举起鞠杖,侧身向后击球。他身后的球手们,这才纷纷挥杖、驱马,争夺球子。
鼓声伴随着他们的争夺。
“。。。。。。玄衣丁字号不错。”随着球场上的赛事如火如荼进行着,雅间里的人再也议论纷纷,帮邢文燋挑选球手。
他们首先看中了玄衣那队的首席助攻。
“红衣甲子号也不错。”
“玄衣甲子号球技更胜一筹。”
他们热烈讨论着。
邢文燋也插嘴,点评几句。
一开始说得还挺和睦。
可转移,红衣队进了一球。
于是,风向就开始往红衣那队转。
“玄衣那边,丁字号助攻做得好,所以他们的甲子号显得球技高超,实则他不如红衣甲子号。”
“玄衣的乙字号也不错。”
“红衣的乙字号更好。。。。。。”
他们吵起来,邢文燋则懒得理会。
最后,他问陈璟,到底哪些好。
“二哥,从十二个人里选八个人,不必要说谁好。看住谁不好,淘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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