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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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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呃……”念完头两句,他汗颜地发现,后面的字不认识,登时羞赧不已,小声问身边人道:“那个是什么字?”
卫士们都是内家高手,要练内家拳,自然都是识字的,听千户大人一问,忙都凝神望去,猜测起那个篆体字到底是什么?
众人正猜着字谜,身后突然传来连声惊呼:“小心!”
卫士们一回神,这才悚然发现,不知不觉那巨汉已经靠近到三尺之外了!
“退……”一个‘退’字还没喊出口,卫士们便见那巨灵神般的汉子,化作一道迅疾的闪电直插过来。
纪千户眼睁睁地看着那巨汉,如大雕般扑到了眼前,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旋即抽身而退!登时一股暖流袭来,千户大人的裆部一片精湿……
卫士们惊得目眦欲裂,赶忙出剑朝那巨汉劈去,却被巨汉手中那面白莲令牌轻易挡下!那令牌的材质看似轻盈,竟然坚不可摧。刀剑劈上去,只迸起一串串火花,令牌表面却依然完好无损。
那巨汉凭着这面小盾和纪千户护体,迅速抽身而退,他的功夫高到匪夷所思,后退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前进。几乎是一眨眼,就撤出了甬道!四名锦衣卫士紧追不舍,却被天井里倏然射出的雕翎箭撂倒了三个,剩下一个居然被身后的自己人射倒了,心里自然骂娘成串……
这一切兔起鹘落,不过是眨眼之间,冯千户和周千户惊呆了,直到那巨汉裹挟着纪千户消失在甬道口,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大叫道:“快追!救不回纪千户,都没好果子吃!”
兵士们再次涌入甬道,却听里头一声断喝:“敢踏入天井一步,就把他的脑袋还给你们!”
兵士们硬生生止住脚步,他们本来就对这些彪悍的敌人感到怵头,此刻听对方这样一威胁,为了‘上差的安全’,自然乖乖止步,一点都不勉强。
“不要伤害我们大人,否则我调集百门洪武大炮,将你这乌龟壳子轰个粉碎!”冯千户声色俱厉地威胁里头。
“哈哈哈哈,那就把他一起炸死啊!”里头人狂笑起来:“他是纪纲的侄子吧,倒要看看你们炸死了他,那个魔头会怎么处置你们!”
狂笑声中,众官兵不寒而栗,两位千户一合计,现在什么剿灭白莲教都是狗屁,救回纪千户才是正办!
“有话好好说……”冯千户大声道:“只要你们放了纪千户,我们就放你们走,绝不阻拦!”
“哈哈哈,谅你们也不敢耍花招!”里头的白莲教众手里有了人质,底气足了很多,悍然下令道:“第一,你们立即退出院子一里之外,第二,给我们准备军船两艘!第三,我们上船后,你们不许跟踪!”
“这些都没问题,但我们如何迎回大人?”
里头沉默片刻,道:“我们脱险后,自会放他回去。”
“你们不守信用怎么办?”
“你们没资格讲条件!”里头人冷冷说一句,接着便响起了杀猪般的救命声,“照他们说的做!快点!你们想害死我啊!”
一听就是纪千户的声音,周千户和冯千户无奈地互相看了看,颓然下令道:“先撤兵吧!”
围剿大军在丢下近百具尸体后,灰溜溜退出了烟水庄,在一里外重新设防,依然把烟水庄团团围住。
至于白莲教要的军船也是现成的,官军就是坐船来的,但是对于要不要在船上做手脚,两位千户和闻讯赶来的杜百户,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要是丝毫不给他们威胁,他们肯定就这样把纪千户劫走!”两位千户是想在船上做手脚的。“不如我们把船底的木楔扒掉,用布头塞起来,这样起先看不出问题,但行驶上个把时辰,船就会漏水!”
“你们要淹死我们千户么!”杜百户坚决反对道。
“不会的,这样船不是一下就沉了,而是渐渐进水,船上人完全有逃生的机会,”周千户解释道:“到时候我们的船跟上去,他们为了活命,只能向我们投降,还不乖乖把纪千户交出来?”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杜百户自然要以千户大人的安全为重。
但是下一刻,争论戛然中断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金蝉脱壳
“报,不好了!”一名斥候连滚带爬过来,一脸见鬼的表情道:“那些白莲教徒消失了!”
“瞎说。”周千户骂一声道:“老子两千兵马,把个庄子团团围住,他们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是真的!”斥候却道:“方才按大人之令,向他们通报船已经备好了,却发现石楼里已是人去楼空了!”
“什么?”几位大人脸都绿了,怎么可以这样呢!要把人活活耍死么?
几位大人急匆匆赶回庄子,只见己方士兵终于占领了石楼,但此刻他们生不出丝毫愉悦之情,因为这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也浇灭了!
三人黑着脸登上石楼,果然见白莲妖人已经无影无踪,几人不禁大眼瞪小眼,周千户摸着下巴,啧啧道:“邪了,真邪了,他们是怎么逃走的?”
“莫非是,妖法?”冯千户颤声道,此言一出,正好一阵阴风吹过,几人不禁齐齐打了个寒噤,赶忙念起了越地的谚语:“呸呸,百无禁忌、诸邪回避!”
“难道他们真用了妖法?”杜百户定定神,恢复理智道:“我宁愿相信有密道之类。”
“有密道的话,他们干嘛不早走,折腾这一番做甚?”冯千户不以为然道。
“总之,找找看吧。”杜百户叹口气道:“白莲妖人要真是会妖法,咱们晚上还敢睡觉么?”
“嗯。”这话大有道理,周千户大声下令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密道!”
江浙兵自古以来的特点,就是你让他上阵杀敌,他是能躲就躲,不肯卖命;但让他给你干活,绝对尽心卖力,保质保量。是以千户大人一声令下,兵士们立即撸起袖子,仔细搜寻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顿饭工夫后,竟真有兵士在底层伙房供养灶王爷的神龛后,发现了一个机关,使劲按下按钮后,便听咔啦啦一阵响,那神龛连带后壁,竟然翻转过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飕飕冒着冷风。
看着这个洞口,冯周二千户和杜百户,脸色比这伙房的墙壁还黑……奶奶的,要被这些白莲妖人耍死了!
“他们才进去时间不长,我们分兵去追,一定能追上他们!”杜百户喝一声,把两个千户唤回神来。
“哦,是,好!”两人应一声,稍一商量,决定由杜百户带人下地道,两位千户则带人撒网搜查周边。
计议已定,三人分头率部下行动,杜百户带着五百人马,下了黑黢黢的密道,只见里头是一色儿糯米灌浆石壁夹道,不知下了多少工夫。杜百户越看越是心惊,暗道看来白莲教明教之流,实力深不可测,平时看到那些浮在面上的,做不得数。
在甬道里猫腰走了好久,约摸走出两三里地去,终于到了尽头,众人打着火把摸索了半天,才在角落发现一处机关,使劲按下去之后,沉重的石门缓缓划开,刺眼的光线照进来,耀得他们眼睛生疼,原来外头已是天光大亮了……
杜百户带着手下爬出密道,发现置身于一处芦苇荡,惊起的水鸟在头顶盘旋,淅淅沥沥拉了他们一头的鸟粪。
“这傻鸟……”杜百户骂一声,顾不上跟鸟儿置气,循着地上散乱的脚印,急追出去,没追多远就站住了,因为他们追到了河边。
“难不成,他们游走了?”另一位百户道:“不是说北方人都是旱鸭子么?”
杜百户无奈地瞥了这个白痴一眼,闷声道:“他们坐船走了。”
“他们哪来的船?”那百户说着自个恍然道:“也是,能挖这种密道的,会备好船不在话下。”
杜百户却觉着不是这么简单,这时候周千户也从地上搜了过来,杜百户沉声道:“千户大人,赶紧请都司大人关闭各处水关,派水师搜查过往船只!”
“这,需要按察司周臬台下令吧。”三司各司其职,这行径明显是过界了。
“这是锦衣卫的命令!比按察司如何!”杜百户急得七窍生烟道:“还不快去,救不回千户大人,你担待得起么?”
“那,好吧……”周千户暗叫倒霉,准备亲自去禀报都司一声,然而转头就看到一队兵马迎面而来,看服色就知道是臬司衙门的兵。打头的一位身穿绯红官袍,须发花白、身形清瘦、面容冷峻的官员,不是大名鼎鼎的冷面铁寒公周新,又是谁!
“是周臬台!”周千户对这位本家素来尊敬,想到昨晚把人家挡在外头,实在说不过去,不禁满脸尴尬。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杜百户大声呵斥道。
“唉……”周千户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在马上朝周新抱抱拳,尴尬地一笑。
周新也报以一笑,周千户心神一松,打马而去,周新没管他,目光转向了对面的杜百户。
不是冤家不聚头,周新的身上,满是锦衣卫所赐的伤痕,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他看向杜百户的目光是那样的冷,让杜百户平白打了个寒噤。
杜百户暗骂自己没出息,我怕他作甚?他又奈何不得我!便拱拱手,算是见礼,粗声道:“臬台来干什么?”
“让你们千户来说话……”周新冷冷道,不愧是冷面铁寒,轻易不开口,开口必伤人。你不够格跟本官对话!
“我们千户,”杜百户险些一口吐出老血,“追踪嫌犯去了……”
“那就问你吧,昨夜西溪又是开枪又是放火,”周新冷声质问道:“尔等却百般阻拦,不许本官靠近,意欲何为?!”
“我们办的是皇差,不用向你请示吧!”杜百户摆出钦差的架子道。
“拿来。”周臬台伸出手。
“什么?”杜百户一愣。
“既然办的是皇差,拿旨意给本官看。”
“这个么,旨意当然是有,但没必要给你看。”
“按例,钦差于本省办案,要先知会臬司衙门,”周新沉声道:“你说没必要给我看,是何意思?”
“旨意在我们千户手里,回头再给大人看,这总行了吧?”杜百户无奈道。
“哼……”周新这才默认了他的说法,拨转马头道:“最晚下午,本官要见到旨意,不然你们千户大人,等着被参吧!”说着低喝一声道:“我们走!”便带着按察司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回城了。
“呼……”见他转回,杜百户长松了口气,要是让这凶神发现,千户大人被白莲教抓走了,此事肯定要闹得天下皆知。
虽说他也知道,这种事瞒住的希望很渺茫,比千户大人平安归来的希望还渺茫,但不到绝望时,谁也不肯放弃希望,不是么?
话分两头,周新在西溪露了一面便回城去了。一路上到处是设卡的官兵,但看到臬台大人那张冷脸上满是寒霜,哪个也不敢上前触霉头,臬司衙门的官兵如入无人之境,半个时辰便回城了。
回到杭州,周新对领队的千户道:“大伙儿折腾一宿,都累坏了,不用回衙门了,就地解散回家歇着去吧。”
官兵们巴不得这样呢,欢呼一声,便作鸟兽四散了。其中一名官兵抬起头上的范阳帽,露出一张微黑的英朗面孔,不是王贤又是哪个?他朝周臬台感激地笑笑,周新那张古板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旋即板起脸来,打马回衙去了。
王贤和十几个手下穿街过巷,回到他家所在的清河坊太平里,与他家相邻的一处宅院。这处宅子原先的住家,大半死在去岁的杭州大瘟疫,幸存者也搬到乡下去了,至于这处伤心地,则半卖半送给了王兴业。
王兴业当初图便宜,买下这处大宅子,本打算转手赚个差价。不久他就后悔了,因为别人嫌这宅子不吉利,都不肯接手,这宅子直接砸在了王老爹手里。这次王贤回来,还带了一帮大内侍卫,让他给找地方安顿,王兴业便把他们安顿在了这里。一是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住自己的地方还省钱。二是指望着这群大兵阳气盛,冲冲宅子里的邪气,回头好转手……
众侍卫本来还挺感激王老爹,说军师的爹还真够意思。后来听街坊讲了这宅子的历史,没一个不骂这老头财迷加混蛋的……不过碍着王贤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住下去罢了。
一进院子,林三便轰然倒下……韦无缺的毒箭岂是易与?他又两次强行运功提升血气,更加剧了毒液蔓延全身,这一路上全靠一股精神硬撑着,此刻终于安全了,心神一松就昏了过去……
王贤赶忙把他扶住,在手下的帮助下,将林三抬到卧房躺下。武术医术道理相通,侍卫们不少懂医术的,手里又有大内的丹药,信心十足地给林三诊治,但看到他全身黑气蔓延,又全都傻了眼,只能先封住他周身穴道,延缓毒性蔓延,再用丹药吊住他的命。
王贤让帅辉赶紧回富阳去请吴大夫,要是这位太医出身的神医都治不了,那林三哥昨夜的英姿,就成了他今生的绝唱了。
安顿好林三,王贤精疲力竭地进到后院内书房,见里头有床,他脸也不洗、鞋也不脱,把自己扔在床上,只想好好睡一觉再说。只是明明身体疲累之极,头脑却仍十分亢奋,昨夜今晨发生的一幕幕,仍像走马灯一样,活灵活现地浮现在他眼前……
第三百九十四章审讯
王贤之所以会撤回烟水庄,这里易守难攻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为了唐长老口中那条密道!若是能从密道悄悄跳出包围圈,当然比摸黑突围安全多了。
林三深通白莲教的法门,很快在一楼伙房中,找到了那处机关所在……当然这也跟密道刚刚开启过,黑灰一片的墙壁上,现出清晰的痕迹有关系。
王贤一面派人下去查看,一面命人抵抗官军的围剿,按说这时候人都是只求自保,哪还有心情考虑别的?但王贤不,在确认这石楼真的是设计巧妙的工事后,他索性不让手下再表明身份——因为他有了火中取栗的大胆想法。一欸手下侍卫从密道返回,确认可以离开后,他便向众人宣布了自己的计划!
当听说他想生擒纪松时,帅辉和徐恭都惊呆了,大家现在可以自保,是拜这乌龟壳所赐,但想要在两千兵马的拱卫下,俘获对方主将,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林三却大为赞赏,说这样才够爷们!
帅辉和徐恭不敢对王贤无礼,却不会在乎林三,齐齐给了他个大白眼:“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去把纪松抓回来!”
“我不去谁去,”林三睥睨他们一眼,冷笑道:“凭你们么?”
“你!”徐恭两个气坏了,王贤低喝一声‘够了!’,才让两人住了嘴。
把两人踢到一边凉快去,王贤向林三请教该如何擒贼擒王。
林三说:“简单,看我的吧……”说着解开发带,披散开头发,亮出一面亮银色的莲花来!
接下来,就是林三哥的个人表演时间,装神弄鬼加武功超绝,让他成功把纪千户忽悠到甬道中,继而一举成擒,安然返回!
这就好比后世的足篮球比赛,带来胜利的往往是超级球星不可思议的发挥!
把纪松擒上石楼,王贤再接再厉,忽悠着对方撤军备船,己方却抓紧时间,从密道中溜之大吉。然而当他们从密道中出来,却遇到了伏兵……陆上、岸上,芦苇荡中,冒出数不清手持弓弩的兵士,从四面八方对准了他们!
王贤先是一惊,但看清了这些兵士身上与众不同的大红棉甲,却不禁松了口气,大声道:“我是王贤,臬台大人何在!”
“收起弓箭!”须臾,按察司的千户便让手下解除戒备,请王贤上了船。
小船上,一身便袍、瘦削挺拔的周新,看到自己找了一夜的王贤,那万载不变的冰川脸上,浮现出丝丝欣喜,罕见地打趣道:“臭小子,你们杭州话讲‘六十不过夜’,你害老人家折寿哇!”
“嘿嘿,偶尔为之,不打紧的。”王贤跳上船,向周臬台深深一礼,笑嘻嘻道:“您老怎么会找到这儿的?”
“我手下捕快逮到几个白莲教徒,一问便知。”周新淡淡道。
“哦?”王贤看看远处的林三,估计这个距离他听不到,才小声问道:“有女的么?”
“没有。”周新摇摇头,“老夫练的精兵,一股脑全都交给你了,现在这些手下太稀松,人数是对方几倍,还被人家突围出去大半。我派人去追,但估计希望不大。”顿一下道:“怎么,有你要找的人?”
“还不清楚,一点私事,”王贤讪讪道:“劳烦大人知会一声,若是捉到女的,千万不要乱来,等我看过之后再审讯。”
“你就这点不好,视国法于无物!”周臬台这种视法度如圭臬之人,对这种目无法纪的家伙,素来深恶痛绝,但王贤是个例外。他叹口气道:“好吧,谁让你开口了呢……”
“多谢老大人。”王贤欢喜不禁道:“我会尽量不让老大人为难的。”
“不要紧,我相信你有分寸。”周新说着,转回到眼下道:“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跟我一起?”
“怕是要靠老大人庇护才能回去了。”王贤不好意思地笑道。
“怎么,锦衣卫嚣张到,白天也敢对大内侍卫下黑手?”周新眉头一皱,怒气勃发道:“那本官还真要跟他们评评理!”
“这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去惹他们的好,”王贤小鼻子小眼小意道:“我刚才把纪松给抓了……”
“呃……”周新咽口唾沫道:“那他们现在,可能不会讲道理的。”
“正是这个理。”王贤笑道:“所以咱们先回城,再从长计议吧。”
“嗯。”周新下令开船,沉默片刻,对王贤道:“你抓纪松不是为了脱险吧?”
“不是,我有密道,想走就走,”对周新,王贤素来坦诚以待,因为这双智慧的眼睛,可以看穿一切虚假。“我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抓他!”说着嘿然一笑道:“我早就想抓他了,正愁着进不去卢园呢,想不到这厮自己送上门了。”
“你抓他作甚?他虽然不算什么,但纪纲你是惹不起的。”周新和锦衣卫是有深仇大恨的,自然乐见他们倒霉,但他不能看着王贤自找危险。
王贤没说话,周新追问道:“难道因为他在乡试时对你做手脚?不过你不是顺利考完了么?”
王贤这次摇头道:“那不至于。”说着一字一句道:“我抓纪松,就是为了纪纲!”
“纪纲?”王贤说这话,都把周臬台给惊呆了:“你疯了?!”
“我没疯,我也不是现在要对付他,”王贤看着周新一脸关切担心,心中倍感温暖道:“大人放心,我有分寸的,我只是想跟纪松聊聊,会把他放回去的。”
“放回去?”周新黑下脸道:“他会领你情么?!”
“当然不会,那您的意思是?”
周新无奈叹口气,小声道:“一不做,二不休……”
“这不合法度吧?”王贤惊讶道,刚才还说我呢,您这就来个更狠的?
“还不是让你给逼的?”周新瞪他一眼道:“先不说你根本惹不起纪纲,单说纪松是什么身份?钦差!你敢绑架钦差,这可是要掉脑袋的!”说着叹气一声道:“为今之计,只能让他永远消失,把罪名推到白莲教头上,或可无事。”
“……”看着周新就像一位手忙脚乱给儿子擦屁股的父亲,王贤心下暖洋洋的,轻声道:“老大人放心,纪纲不会知道的,朝廷也同样不会知道。”
“怎么讲?”周新眉头微皱道。
“现在锦衣卫千户所和浙江都司,肯定是能瞒就瞒,不到彻底绝望,是不会上报的。”王贤道。欺上瞒下,是做官的秘诀呢,何况这种要命的事儿。
“嗯。”周新点点头道:“那纪松呢,你能保证他回去后,对他叔叔也守口如瓶?”
“他肯定会守口如瓶的。”王贤面现得意之笑道:“我有撒手锏!”
“那好吧。”见他胸有成竹,周新也不再问,只是淡淡道:“你小心别玩崩了。”
“是。”王贤点头应下。
“朝中的事情,你还是少参与的好……”船行到臬司官兵下马的地方,周新命下船,又劝王贤道:“虽然你聪明绝顶,但和他们实力差距太大,一力降十会,你是讨不到好处的。”
“嗯,我记住了。”王贤点点头道:“我不过是想多了解下锦衣卫的老祖宗,您放心吧,我还没活腻,不会轻举妄动的。”
“那就好。”周新便不再言语,弃舟上马,率众又返回了那处密道口,正碰上杜百户从里头出来,周新一番劈头盖脸,将杜百户训得一愣一愣,然后愤然离开。杜百户万万没想到,他苦寻无觅处的千户大人,就在周臬台的队伍里……
回想起昨夜的惊险刺激、跌宕起伏,王贤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索性不睡了,让人把纪松提过来。
纪松进来时,他正在用热毛巾敷脸,就听那货还不知死地喋喋不休道:“你知道我叔父是谁吧?还不赶紧放我回去!不然吃不了,喔……”纪松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被身后的徐恭,用皮鞭勒住了脖子。不是阻止他动弹那种勒,而是要把他勒死的那种!
纪松的武功稀松,连王贤都不如,被徐恭一勒,就失去了反抗能力。整个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又尿湿了裤子……
眼看勒得他只剩一口气,徐恭才松开了马鞭,纪松便如一滩鼻涕,摔在了地上。
王贤这才拿开敷脸的毛巾,看看纪松,和颜悦色道:“方才纪千户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嗬、嗬……”纪松像拉风箱使劲喘着粗气,哪敢再说一个字。
“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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