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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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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笔就简单多了,只要自己照顾好这帮成了阶下囚的太子党,等若干年后,这些人真有放出来的一天,必然要占据朝堂的高位。到时候,他们就算不帮衬自己,也绝对不会和他作对,不然道义上就说不过去……怎么说王贤也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再生父母亦然。这也算是读书人为数不多的几个优点之一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这一笔买卖,还是要在太子能顺利接班的前提下,才能有所收获,王贤就很泄气。摇摇头,抛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对魏千户道:“跟我出去,本官有话问你。”
魏千户缩缩脖子,知道肯定是为了解缙的死……
王贤临走时,没跟杨溥、金问他们打招呼,一来现在双方身份尴尬,二来也是照顾他们的面子,三来,这时候说话,就好像在邀功一样。不如默默地做,让他们自己感动去。所谓无声胜有声,效果更好。
第五百二十八章纪都督挖的坑
带着魏千户返回二堂时,朱六爷已经到了,看着污秽不堪的签押房,他气得脸都白了。虽然说这一手极可能是向王贤示威,但任谁前脚刚卸任,后脚自己待了十几年的公房,就被糟蹋成这样,心里也都会窝火。这实在太打他的脸了!
此时他正揪着几个在衙门值班的镇抚司军官,一边使劲拍着他们的脑瓜,一边连骂带问,唾沫星子都溅到几人脸上。还是王贤出现,魏千户才一挥手,放过这几个都要被训傻了的军官。几人如蒙大赦,赶紧灰溜溜消失。
“问清楚了,”朱六爷黑着脸对王贤道:“纪都督那帮徒子徒孙,商量好了要想尽办法给你添堵,让你坐不安稳这个位子。”说着恨恨道:“不过把签押房弄成这样,起码有一半是恶心我的,他们不敢承认罢了!”
“幼稚。”王贤笑笑道:“让他们折腾去吧,我又少不了一块肉。”
“是啊,他们纯属自讨苦吃。”朱六爷见正主都能保持冷静了,自己再咋咋呼呼就显得造作了。“不过纪都督那帮徒子徒孙就这样,整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
“嗯,下次拍苍蝇要更狠点。”王贤点点头,转到正题道:“六爷,解缙死了。”
“解学士?”朱六爷先是一错愕,接着震惊道:“解学士是怎么死的?”
“我也是巡察诏狱才刚知道的,说是瘐死的,”王贤点点头道:“烦请六爷帮我参详一下,该如何向皇上禀报。”
“按说该据实禀报……”朱六爷面色有些怪异地想了又想,好半天才使劲摇头道:“报吧,没道理替别人擦屁股。”
“六爷有什么顾虑?”王贤自然看出他的异样。
“矛盾。”朱六爷叹口气道:“我还担心这是个套子,解缙是什么人?可谓本朝第一名臣,就算纪都督要向老弟示威泄愤?也不该拿他动手吧?这不是送把柄给你么?”
“有道理。”王贤点点头道:“我看他就是在给我出难题。”说着缓缓踱步道:“按说发生了这种状况,我肯定要第一时间上报,以撇清责任,对吧?”
“当然。”朱六爷点点头道。
“那如果我上报,会有什么后果呢?”王贤沉声问道。
“老弟今天才接任,能有什么后果?”朱六爷缓缓摇头道:“非要吹毛求疵的话,也就是你为何不早几天上任,要是正月十八就接任的话,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这个罪名要成立,前提是解学士真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瘐死的。”王贤皱眉道。
“那我就想不起来了。”朱六爷摇头道:“除非皇上不想他的死讯,这么快就传出来。”
“皇上为何不想死讯这么快传出来?”王贤突然紧张起来,他感觉快抓到关键了。
“皇上……”朱六也愣住了,显然想到了什么,却瘪瘪嘴,没有说下去。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王贤明白朱六的意思了,这八成就是纪纲那伙人挖的坑,等自己往里跳呢。
朱六爷却怕王贤会埋怨自己,过了一会儿又主动道:“我给你介绍下北镇抚司的差事吧。咱们北镇抚司设立于洪武十五年,虽然隶属于锦衣卫,但专理诏狱,可以奉圣旨或驾贴,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只消关白锦衣卫衙门即可。”顿一下道:“其实北镇抚司诏狱,就是皇上在刑部天牢外设立的皇家监狱,这里面关押的犯人,都是以皇上的名义抓起来的,此外侦讯、行刑、处决,都秉承皇上的圣意,镇抚使并非可以为所欲为。”
“……”朱六爷虽是老调重弹,王贤却从里头听出不一样的东西来:“皇上会在何时勾决诏狱的犯人?”
“当然是秋季。”朱六爷道:“不过每年年底,北镇抚司都要将在押犯人的名单呈给皇上御览,很多犯人的命运,其实是在这时候定下的。”
朱六爷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王贤要是还不明白,他也就混不到今天这份上了……朱六爷显然怀疑,是不是年底皇上阅看犯人名单时,说了什么?
“去年年底,名单不是六爷呈给皇上的么?”王贤低声问道。
“是纪都督,”朱六爷自嘲地笑笑道:“我这个镇抚使基本是个摆设。”
“是不是皇上跟纪都督说了什么,纪都督才会这么干?”王贤眉头紧锁道:“要是这样的话,我急匆匆把解学士的死讯报上去,恐怕真会引起皇上的不快。”何止是不快?那是向世人表明,解缙的死皇帝逃不开干系!
“圣意不可妄揣。”朱六爷正色道:“偏生这世上,总不缺妄揣上意之人,为此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
“比如说呢?”王贤知道这家伙又要发弦外之音。
“你知道平安这个人吧?”
“当然。”王贤点点头,平安是靖难时南军的名将,几度将朱棣逼入绝境,还险些将其生擒,后来金陵城破后,他投降了燕王,晚节不保,几年后自杀身亡。
“平安的死,起因是有一次皇上翻看官员名录时,看到了他的名字。”朱六爷道:“皇上便随口说了一句,‘平保儿尚在耶?’他听了不久便自杀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王贤却觉着一点不可笑,朱六爷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他猜测皇上也对纪纲发出了类似的暗示,且这种猜测八九不离十……
“可是不能不报啊……”王贤发现自己竟满嘴苦涩,“就像六爷说的,没道理替别人擦屁股。”他还有半截话不言而喻——这样一来,八成要触皇上的霉头。万一失了皇帝的照拂,还怎么跟纪纲斗!
“唉,摆明了让老弟横竖不是人,这就是纪都督的下马威了。”朱六爷心说,这才哪到哪,日后你有的是机会领教纪都督的手腕。便有些假情假意道:“要不,我替老弟顶这个缸?”
王贤闻言剑眉一挑道:“我岂是那等没担当之人?!”这会儿他已经想明白了,拼着惹皇帝生气,也要报上去,而且报得越早越好,更不能假他人之手。这样还能被皇帝看成是欠考虑,要是隐匿不报或者假朱六之手,纯属自作聪明、自寻祸端了。
其实若是几天之前的他,肯定在想如何利用此事、火中取栗了,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他已经把爱人亲人放在心头,他还要迎接自己的子女降临,面对京城这个危机四伏的龙潭虎穴,他不得不慎之又慎。这让他不得不反思之前那种火中取栗似的赌徒玩法。
昨日借着给道衍请安的机会,他向老和尚提出了这个问题。老和尚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说春秋战国时,齐国有个叫‘息斯敏’的大臣,有一次和权臣田成子一起登上田家新盖的高台欣赏景色。高台三面视野开阔,唯独南面‘息斯敏’家宅院树木参天,挡住了视线。田成子见状眼睛眯了眯,没有说什么。结果‘息斯敏’回家后,二话不说便让人砍树,家人问他原因,他说:‘咱家的树挡了田大人的视线,不砍能行吗?’
于是大家也很紧张,都加入到砍树的行列,可砍了几棵后,‘息斯敏’却忙不迭叫停,不让继续砍了。家人郁闷道,让砍也是你,不让砍也是你,到底闹哪样啊?‘息斯敏’叹口气道:‘田君是要做大事的,若发现我能从他细微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心思,让他知道了这还了得?几棵树不会掉脑袋,看透人家心思那可就不一定了……’
老和尚还说,能知道深水里有鱼的人不祥,能看透隐藏事情的人有危险。原因就在于聪明的人更能让别人感到威胁。所以聪明的人如果不知道如何正确使用自己的聪明,还不如直接做一个笨人,直到他能体悟什么是‘大智若愚’。
王贤现在还没修炼到大智若愚的地步,只好让自己当一个笨人,有什么说什么,也比被朱棣扣上‘其心可诛’的帽子强。所以纪纲挖的这个坑,他只能闭着眼往里跳了……
是以等到满怀惴惴的魏千户,被叫到王贤面前时,迎接他的却是一阵和风细雨。王贤只是不咸不淡地让他将情况写成书面报告,便让他下去了。这让铆足了劲儿准备顽抗到底的魏千户,就像一拳打到空气上,差点没闪到老腰。
王贤也确实没时间和他废话,因为外头还有一堆事儿在等着他呢。打发走了魏千户,王贤走出二堂,来到镇抚司的校场上,只见乌泱泱千余名北镇抚司官兵列队校场。在朱九和朱六的轮番轰炸下,至少保持了基本的军容,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时天光大亮,一轮红日从东方喷薄而出,王贤在台上站定,千余人便齐刷刷单膝跪下,高声道:
“拜见镇抚大人!”
“诸位平身。”王贤目光扫过众官兵,待众人哗啦啦站起来,他冷声道:“奉皇上命,本人接了六爷的班,以弱冠之年、微末之功,窃居高位,心下实在惶恐。唯有仰赖诸位鼎力相助、方可和衷共济,为皇上把差事办好。”
第五百二十九章我的地盘我做主!
咦,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下一刻,他宣布……或者说强调了一条命令,一下令场中开了锅。
“自今日起,但凡北镇抚司拿人,必须持圣旨或者驾帖!”王贤大声道:“但凡没有这两样凭据,想要私拿人犯者,本官不认,诏狱不收,还要你吃不了兜着走!”顿一下,他沉声道:“我说到做到!”
此言一出,场中众官兵皆面色惊异,其实这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但这对纪都督和他的徒子徒孙,影响可就大了去了……虽然当初重开锦衣卫时,就有这样的规定,但纪纲从来没当回事儿,因为驾帖这东西,并不掌握在北镇抚司手里,也不在锦衣卫手中,而是归刑科管。堂堂锦衣卫要抓人,还得经过区区刑科给事中管,这让心高气傲的纪都督如何接受。后来趁着‘瓜蔓抄’,突破了这条规定,将下令抓人的权力抓在自己手中,只需要关白刑科即可。
现在王贤竟然甫一上任,就摆出从纪都督手中收权的架势,这分明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啊!
王贤环视着一双双或是质疑、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睛,就是没看到有对自己抱以信心的。他冷笑一声,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胆敢以身试法者,知情不报者,我保准让你悔青了肠子!”说着一拂袖,丢下哗然一片的众官兵,回二堂去了。
北镇抚司大门外,李春并一众去锦衣卫衙门点卯的军官,已经在紧闭的大门外叫门多时了,然而大门紧闭,一直没人应声。此时大街上车水马龙,已经很是热闹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偷瞧着这群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镇抚司军官,心说怎么连家门都进不去了?不知道这是闹哪出。
李春等人羞得面红耳赤,正要负气离去,向老祖宗告状,突然听大门吱嘎一声,缓缓敞开,一名看着眼生的黑脸百户,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白日里紧闭大门?”李春边上一名姓胡的千户,黑着脸呵斥起来。
那百户却轻蔑地扫视他一眼,冷声道:“本官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诸位都迟到了!”说着朝身后方向一拱手道:“奉镇抚大人命,卯时一刻未到者,一律关在门外!”
“我们去本卫衙门点卯去了!”李春等人觉着这王贤简直荒谬之极,“难道镇抚大人能大过大都督?”
“镇抚大人正是为了避免时间上的冲突,特将点卯时间延后三刻钟,尔等若非心怀懈怠,那边一结束赶回来绰绰有余!”那百户正是二黑,他冷面相对道:“现在你们这样的表现,说明你们根本将镇抚大人的命令,当成耳旁风了!”
“我们根本没接到命令好吧!”众将先是觉着荒谬之极,却又觉着这对话怎生如此耳熟?转念一想,才意识到这是早些时候,纪都督用来刁难王贤的。倒是六月债、还得快,可冤有头债有主,你朝我们发作什么?莫非专捡软柿子捏?
他们还真猜对了,王贤就是要把他们这些软柿子捏得汁水四溅,才能让一众宵小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照今天这架势,他整天光对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疲于招架,非得被折腾成神经病不行……
当李春等官员面有愤愤之色地站在堂下时,王贤已经端坐在大案后,一张年轻的脸上写满威严之色,目光冷冷扫过众人:“我要是打你们板子,服还是不服?”
“……”李春等人心里憋火,闷声道:“不服……”
“为什么不服?”王贤问道。
“这是不预而惩……”众人小声道。
“说得好,不预而惩。”王贤那张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那本官的奏章上,尔等可愿意署名?”
“什么奏章?”李春等人明知故问道。
“说明今日早些时候,在锦衣卫衙门发生的状况。”王贤淡淡道:“纪都督公然设局陷害本官,并意图将本官杖毙在堂下,本官迫不得已才拔枪自卫……这就是今日发生的实情。”
“这……”李春等人登时郁闷道:“大人,我们万万不敢联名。”
“为何?”王贤冷冷瞥众人一眼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么?”
众人哪敢说‘不是’,他们不承认纪都督对王贤‘不预而惩’,就没道理说王贤不预而惩……可谁敢在上头署名?就算纪都督相信他们是权宜之计,也会给他们扣上‘首鼠两端’的帽子,那等于给前程判了死刑。
一众军官都把目光投向李春,实指望副镇抚大人能替他们顶住,李春只能硬着头皮道:“大人所言,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哦,你说我哪里夸大了?”王贤一副探究的神情道。
“纪都督当时只想对大人略施薄惩而已,绝无置大人于死地的意思。”李春干笑两声道:“大人是堂堂四品镇抚,纪都督怎么可能乱来呢?”
“说得好,那本官也对你略施薄惩,如何?”王贤皮笑肉不笑起来道:“放心,你是堂堂五品副镇抚,我怎么可能乱来呢?”
看到王贤眼中的冷意,李春不禁打个寒噤道:“大人,本卫军官就算犯错要打板子,也是南镇抚司的事。北镇抚司无权……”
“但北镇抚司有家法!”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朱六爷出现在王贤身边:“胆敢不敬上官、目无纲常者,可先打后报!”
“六爷,您怎么来了……”堂下中军官忙向老上司躬身施礼。其中许多人都是朱六一手提拔起来的,本来以为老恩主和王贤必然势不两立,这才向李春靠拢过来,谁知看情况,似乎不是这样……
“哼,”朱六爷怒哼一声,在王贤身边的圈椅上坐下,手里转着两个锃亮的铁球,啐道:“要不是王老弟叫我来,老夫还不知道,我前脚刚离开坐了十几年的签押房,后脚就被你们泼屎泼尿。”说着把铁球捏得咯咯作响,恨声道:“谁跟老夫有这么大仇,站出来说道说道!”
军队,尤其是锦衣卫,是个特别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朱六爷虽然退了,但十几年的余威犹在,震慑力比故作凶恶的王贤大多了,众人全都缩头缩脑,没人敢抬头应声……那几个干这事儿的军官更是悔青了肠子,当初光想着恶心王贤了,谁知道先把老大人给恶心到了。
“季三,你说!”见没人开口,朱六爷点名道:“没有老子,你当年就饿死在大街上了,是不是你小子狼心狗肺干的!”
“不是!”那叫季三的百户忙上前给朱六爷磕头道:“俺是打死不会对不起六爷的!”
“那你说是谁干的?”朱六爷探出身子,逼问道。
“是……”季三想说不知道,但在朱六爷的逼视下,居然不敢撒谎,声如蚊鸣道:“是张狗子他们几个干的,他们却不是要针对六爷,而是要给新来的大人个下马威……”
张狗子几个百户,恨不得掐死季三,你供出我们来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替我们解释?不知道姓王的才是想要我们命的啊?
‘啪’地一声,王贤重重一拍醒木,怒声道:“张狗子何在?”
“是,是下官……”那叫张狗子的也是个百户,赶忙给王贤磕头如捣蒜,“下官一时吃了猪油蒙了心,请大人责罚。”
“还有谁?”王贤冷冷道:“季三说的可是‘你们几个’……”
张狗子这时候才知道说漏了嘴,后悔也没用了,只好把头低到胸口去。北镇抚司的军官还都算是纯爷们,怕被同僚瞧不起,两个参与此事的军官出列,跪在那张狗子身边,闷声道:“我们认罚!”
“好,拖下去,杖责十九!”王贤从签筒中抽出一根火签,往堂下一丢。听他报出的杖数,众军官心中大骂变态……原来为了防止公报私仇,锦衣卫各司执行家法时,规定杖二十、笞四十以上,都要先向南镇抚司报告,由南镇抚司行刑。王贤竟然命杖责十九,乃是把手里的权力用到顶格,多一杖都是违规。
行刑的锦衣力士,却不是原先北镇抚司的人,而是王贤的卫士充任,这让三名受刑军官感到一丝恐惧……他们太知道这里头的猫腻了,悠着打的话,八十杖不伤筋动骨,往死里打的话,十杖就能打得非死即残。不过好在他们都是有练过的,应该死不了人吧……
三人被周勇等人拖出堂去,往席子上一丢,脱了裤子,用麻袋片子一包,举杖便打,杖声沉闷、并不响亮。才打了两棍子,三名练过硬气功的军官,却杀猪般地惨嚎起来……
堂上李春等人也听得面色惨白,他们都是行家,能听出现在的打法,正是最狠毒的一种……一棍子就能骨折筋断,外头却看不出来。他们互相望望,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惧色,姓王的这是要杀人立威啊!
果然,才打了十杖,三人就没了声响,待十九杖打完,锦衣力士进来禀报道:“三人都晕死过去。”
李春等人却暗暗咬牙痛恨道,什么晕死过去,分明就是打死了好么!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残疾了。他们实在想不到,王贤居然是如此狠毒之人,仅仅因为这点小事,就杖杀了三名军官。
“拖出去,让家属来接人。”王贤却面无表情地吩咐一声,就像踩死只蚂蚁一样,又转头望向李春等人道:“署名!”
第五百三十章快刀斩乱麻
时至此刻,在李春等人心目中,王贤已经和绝世凶人划等号了。
得罪了纪纲丢官,得罪了王贤要命,这道选择题如此容易,就连李春都在犹豫再三后,选择了在奏章上署名。心说大不了回头去求求庄夫子,请他在老祖宗面前美言几句,也就过去了。
看着奏章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王贤嘴角挂起一丝轻笑,这就是投名状,虽然不能让这帮家伙投靠自己,却能让纪纲恶心他们……因为这份奏章根本不是寄往通政司的,而是送往锦衣卫衙门。下午时分,就会摆在纪都督的案头,要不要交给皇帝,全由纪纲自己看着办。
揭过这一页,王贤看着已经噤若寒蝉的众部下道:“我听说有一段词,单说北镇抚司的诸位大能,说是‘四大金刚八大锤,十大凶神十神通,十六小鬼最难缠。’说是这四十八位神神鬼鬼把持了北镇抚司。”说着如数家珍道:“据说四大金刚八大锤是抓人的,不管到了什么人家,先拿钱财,给钱少了,就把人家砸个稀烂,不给钱的,连人一起打了。八大锤还管着打杀威棒,犯人拿到衙门,打成什么样,全看钱多钱少。给的钱多,当天就能下地,给的钱少,得养上一两个月,若是不给钱的,直接打死打残也不在话下。十大凶神是行刑的,什么炮烙、刷肠,滚砧板,你要是拿不出钱,就等着在活地狱里埋怨爹娘为嘛把你生出来吧。至于十大神通则是教你如何翻供的,即使是全输的官司,经他们运作就可全赢。什么做假证、改口供,经他们之手便可天衣无缝!至于十六小鬼则是诏狱里的十六个狱霸,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们治人,什么法子都使得出来。那些钦犯不把这些小鬼伺候好了,管保天天生不如死!这四十八路神神鬼鬼,都是京城本地人,父辈上的交情,又结拜成亲上加亲的干系,把个北镇抚司经营成铁板一块,谁也斗不过他们!哪怕是镇抚使,也只能和他们商量着来。”
“说不得,本官这个外来户,更得好好巴结着这些神神鬼鬼。”一番话道尽了北镇抚司的魑魅魍魉。王贤说完目光冷冷扫过众人道:“不知道诸位是哪尊神哪只鬼呢?”
众军官的头低得更低了,他们十有八九就在其列,万万想不到王贤已经摸得底透了。但心下还是大定,暗道你小子知道就好,惹恼了我们,北镇抚司就等着瘫痪,你就等着状况百出,让皇上厌弃吧!
“不过本官就是不信邪!”孰料王贤却咯咯一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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