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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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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张二公子,如烟姑娘以手支额道:“我的爷,您坐下歇会成么?奴家看着都眼晕。”
“我心里还晕呢。”才半天时间,张輗居然急得嘴上起了一圈燎泡,没好气道:“你们上司也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一点信都没有?”
“二爷放心。”如烟笑道:“吴大人说话那是一粒唾沫一个钉,既然说了天黑前给回信,那就一定会有信的。”
“是啊,他说成不成,天黑都给我个信。”张輗郁闷地抓耳挠腮道:“可要是等天黑告诉我,不成。我连补救的工夫都没有,那不是坑人么?!”
“二爷把心放到肚子里。”如梦端着茶盘上来,冷冷扫一眼张二公子道:“吴大人是什么样的人?要真是不行,早就让你知道了。”
“就是就是。”如烟娇憨道:“还是姐姐了解吴大人,他现在没给消息,就说明还有戏呢。”
“但愿吧。”张輗一屁股坐下,端起茶盏呷一口,没好气道:“如梦,我欠你多少钱,你整天不给我个好脸?”
“我就是这个样,二爷请担待。”如梦福一福道:“没别的事儿我先下去了,让如烟陪你说话。”说完也不待张輗回答,便转身翩然下了楼梯。
“你……这小娘皮,”张輗望着她的背影,摇头笑嘻嘻道:“还真是没分寸呢。就算要吊我胃口,也不能把本公子的胃口给败了吧?”
如烟袅袅过去,春葱般的手指点他额头一下,啐道:“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嘿嘿,男人不都这么回事儿么。”张輗攥住如烟柔若无骨的小手,吮了下她的手指,笑道:“现在人都知道二爷我把这柳翠楼包了,揽二娇享齐人福。”说着垮下脸来道:“可谁知道,玫瑰芍药我只得其一,那朵带刺的玫瑰还始终未曾染指呢。”张輗摇头连连道:“名不副实可不是二爷我的风格。”
“冤家,你那份机灵劲儿哪去了?”如烟压低声音道:“没看出如梦对我们吴大人有点意思么?”
“看出来了,那又怎样?”张輗笑道:“这里是青楼,来者都是客,这会儿二爷我包场,管他吴大人,还是有大人,都得先靠边站。”
话音未落,就听咣当一声,不知道如梦摔碎了什么,如烟知道她是真生气了,登时变了脸色,扭过头去不理张輗。张輗十四岁开始逛青楼,像如梦这样有脾气的妓女见多了……在他看来,这都是给那些贱兮兮的嫖客惯出来的,不敲打敲打,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更不会为了个婊子,得罪王贤的头号心腹。想到这儿,张輗不禁怪自己乱了方寸,暗道怪不得昨日那吴为对我冷冰冰的,说不定这两个真有一腿。他不禁埋怨地瞪一眼如烟,埋怨她没早提醒自己。
察言观色是妓女吃饭的本事,如烟自然知道张輗心中所想,小声笑道:“二爷放心,目下还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
“哦。”张輗这才放下心来,猿臂一展,将如烟揽入怀中,大力揉搓起来,笑骂道:“死蹄子,竟敢戏弄本大爷!”如烟忙软语讨饶,娇躯闪躲着张輗的魔手,反而愈加激起他的情致,不知不觉两人的呼吸便成了喘息,皆是衣衫不整,眼看又是一场激战。
正在这时,门外如梦说一声,‘吴大人来了’,话音未落,人便推门进来。
如烟赶紧松开紧抱着张輗的双手,张輗赶忙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裳,可是刚才两人过于投入,衣裳都纠缠在一起,如梦和吴为进来时,正看到张輗把如烟的亵衣往身上套。如梦登时羞红了脸,低低骂一声‘没羞’,倒是吴为抱歉地笑笑,赶紧拉着如梦退了出去。
待两人一出去,张輗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呜呼哀哉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说这话时,张二公子肚子上还挂着如烟的鸳鸯肚兜。
如烟却毫不在意地吃吃笑道:“叫你白日宣淫,这下被看笑话了吧。”
“嘿嘿。”张二公子毕竟是张二公子,下一刻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满不在乎地笑道:“笑话?这是什么地方,咱俩穿戴整齐地坐着说话,那才叫笑话呢。”说着伸手狠狠捏一把如烟凝脂软玉般的椒乳,赤脚站在大红的地毯上道:“伺候大爷穿衣!”
等着穿戴整齐,一丝不苟了,张輗才不紧不慢走出内室,来到外间的客厅。他本来是立意要拿出风度,挽回些许颜面的,但当他看到厅中除了如梦和吴为之外的第三个人时,却是一蹦三尺高,接着使劲揉着眼睛朝那人扑上去,惊喜道:“大哥,真的是你么?”
苍天作证,这时候就是他亲大哥张辅站在这,张二公子也不会这么激动。能让他在此时此刻如此激动的,有且仅有一个,便是镇远侯顾兴祖的大哥顾再兴!
因为长期深居简出,顾再兴的肤色十分苍白,长期积郁重重让他显得有些早衰,但那张习惯了愁苦的脸上,此刻却透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喜悦,既让人感觉有些怪异,又让人不禁动容。
见到张輗如此激动,顾再兴也很激动,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张了张口,眼泪先流成了行。
张輗也激动地流泪,口中重复道:“太好了,太好了,大哥能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让人分不清他是真激动,还是在演戏,很可能是兼而有之,才能有这样真实的感觉。
“兄弟……”顾再兴使劲攥着张輗的手,深吸几下鼻子,哽咽道:“让你和兴祖担心了……”
“哦,对,兴祖知道大哥安全了么?”张輗猛然醒过来道:“大哥这番失踪,最着急的就是他!”
“还没有……”顾再兴黯然看向坐在一旁的吴为,竟是唯命是从的意思。
吴为接过如梦奉上的茶盏,笑笑道:“这事儿是二爷的命令,下官自然要跟二爷交差。”说着把茶盏搁在桌上,站起身道:“好了,差事完成,下官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朝两人拱拱手,再朝如梦点点头,道:“我走了。”说完便飘然下楼。
如梦迟疑一下,想要跟出去,哪知就这一迟疑,却让张輗抢了先,气得她直跺脚。转头看到桌上独一无二的钧窑茶杯,如梦不禁一阵幽怨,黯然道,大人果然嫌我脏,竟连我泡的茶水都不喝一口。
人说恋爱中的人智商降低,此言果然不虚。如梦甚至忘了干他们这行的,都会有这样的习惯,并不是吴为在针对她……
且不说如梦姑娘的满怀心事,单说张輗追着吴为下去,吴为只好站住脚,被他拉进一个空房间里。
“人是怎么找到的?”关上门,张輗劈头就问道。
“二爷自己问他就知道了。”吴为淡淡道,其实也不是他存心故弄玄虚,实在是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像‘其实他就是我们弄走的’这种无耻之言,吴为这种厚道人实在说不出来。
但这话在张輗听来,却就是在故弄玄虚,有些恼火地轻哼一声道:“好,那我再问你,接下来怎么办?别怪我没提醒你,就算把顾大公子救回来,你家大人不出面和镇远侯谈,恐怕也要功亏一篑。”
“大人确实不在京城。”吴为抱歉地笑笑道:“人我们已经给你送回来了,剩下的只能指望二爷了。”
“指望我……”张輗郁闷地使劲揉了揉嘴巴道:“你们想让镇远侯答应你们什么条件,才肯把顾大爷交给他?”
“不用什么条件。”吴为摇摇头,一脸真诚道:“合作么,贵在诚意,趁人之危、要挟别人,不是我们北镇抚司的作风。”见张輗一脸不敢相信,他加重语气道:“二爷只管把顾大公子给镇远侯送去,然后就静观其变好了。”本来不说最后这句,逼格会更高一些,但吴为实在担心这张二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吧……”张輗好半天没回过神,吴为走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揉着下巴咂咂嘴道:“你们还真行……”
等张輗上楼,客厅里只有顾再兴一个人,如烟如梦都不知去了哪里,连那盏钧窑茶盏也不在了……
张輗上楼的脚步也轻了点,顾再兴正看着厅里的陈设出神,竟没察觉他上楼。直到张輗忍不住,轻轻唤了声‘大哥’,他才回过神来,目光渐渐有了焦点,歉意道:“我失态了。”
“怎么,大哥来过这儿?”张輗惯常用这种轻松香艳的话题。
“是的。”顾再兴点点头,目光中神情似水道:“你那苦命的嫂子,原先就住在这座楼上。”
“哦?”张輗不禁惊异地低呼一声,当时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董家小姐是秦淮河有名的清倌儿,没想到这座柳翠楼,竟就是她当年的花楼。“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巧的事儿!”
第七百四十一章所谓兄弟
“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儿?”张輗大吃一惊。
“这可不是巧合。”顾再兴淡淡一笑,眼光中涌动着丝丝恐惧道:“人家是费了心思的。”
“什么人?”张輗说完觉着自己这问题好傻,失笑道:“大哥是说北镇抚司的人?”
“嗯。”顾再兴点点头。
“大哥想多了,应该只是巧合。”张輗却不信道:“这座楼我已经包下来好几天了,他们却是昨天才知道大哥还活着,更别说他们怎么知道大……嫂的事儿了。”
顾再兴摇头叹气道:“二弟,你被蒙在鼓里了,你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他们也知道……”
“比如?”张輗有些不服气。
“比如你大嫂还活着……”顾再兴语气中透着喜悦道:“而且他们还把她救了出来,让我们这对苦命的夫妻得以团聚!”
“……”顾再兴迫不及待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快乐,张輗却听得头有三个大,不顾形象地大张着嘴巴半天,直到口水快要流下来,才猛地闭上,不小心又咬到了舌头。痛得他哎哟一声,嘴角渗出一丝血来。
“兄弟?”顾再兴以为他吐血了呢,赶忙起身把他扶住,关切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就是咬到舌头了。”张輗摆摆手,示意顾再兴放开自己。然后一屁股坐下,愣愣出神半天,方颓然长叹一声道:“这么说,我和兴祖一直在被他们当猴耍?”
“只能说被他们算计了。”顾再兴忙安慰他道:“再说这也不丢人,锦衣卫有多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锦衣卫的威名,都来自北镇抚司啊!”
“我知道,我知道……”张輗一下子傲气全无,觉着在王贤眼中,自己就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这让一直自视甚高的张二公子分外受不了,甚至生出赌气撂挑子的想法。暗道,不管了,不管了,你们不是能么?不是装大个蛤蟆吗?老子这下一句话不说,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说服镇远侯!他可是对汉王忠心耿耿的!
因为自尊心受到侮辱,张二公子甚至生出想看到北镇抚司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恶毒念头。世家子弟的自尊心,还真是玻璃心呢……
“兄弟,兄弟。”这下轮到顾再兴呼唤张輗了。
“哦……”张輗回过神道:“大哥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的存在,对顾兴祖是个大祸害。你大嫂的身份也不能见人。”顾再兴这话说得萧索,却有枯木逢春犹再发的喜悦含在里头:“所以我打算和你大嫂离开大明,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南洋定居,安安静静地度过下半辈子。”
“大哥什么时候走?”张輗受的打击太大,到这会儿还是魂不守舍。
“我想见二弟一面,有些事跟他交代清楚,然后便立即出发。”顾再兴道。“有劳兄弟帮我安排一下。”
“哦……好,没问题。”张輗定定神,暗暗一咬生疼的舌尖,这才清醒一些道:“大哥不嫌弃的话,就在这柳翠楼吧,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
“我怎么会嫌弃这里呢?”顾再兴摇头道。
张輗心说也是,这里曾是董家小姐的场子,便点点头道:“大哥稍等,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下楼,下楼梯时竟不小心踩空,险些滚将下去。
“当心点。”顾再兴在上头不放心地嘱咐,他也看出张輗状态不对了,也很清楚他是为什么。哎,自命不凡的世家子弟,那份骄傲就是他的信仰。一旦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脆弱的信仰便破碎掉,不知何时才能重新粘起来……
张輗赶到镇远侯府,看见顾兴祖的样子险些吓了一跳,只见他须发散乱,眼圈乌青,满目血丝,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这才一天工夫,就像苍老了十岁一样。
张輗知道,顾兴祖不光是担心他大哥的安危,也担心他自个的命运,一旦顾再兴落在别人手里,还不知怎么要挟他呢……只要时间够长,沧海会变成桑田,对寿命短暂的人类来说,心思变化需要的时间更短。当初没指望当上镇远侯时,在顾兴祖心里,大哥是世上最重要的。但当他意外成了镇远侯,渐渐的这个能传之子孙的侯爵之位,就取代了大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当然这种变化不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而是不知不觉,水滴石穿的。往往已经变化很明显了,自己却茫然不觉……
一见到他进来,顾兴祖一个健步冲上去,使劲扳住他的双肩,急声道:“怎么样,找到了么?”
“疼疼疼!”张輗忙按住他两只手,以免脱臼,苦笑道:“放开我,慢慢说。”
“抱歉。”顾兴祖才发现自己失态,赶忙松开双手,请他上座。
“甭坐了。”张輗揉着肩膀道:“正事儿要紧。”
“难道真找到了?”顾兴祖一阵狂喜,又要去抓他的肩膀。好在张輗这次早有准备,闪身躲过他的老虎钳子,却不留神身后一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就势翘起二郎腿,刷地打开手中折扇,保持着他的意态潇洒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啊!真的?”顾兴祖险些要激动得晕过去了,忙连声问道:“他现在在哪?是死是活?”说着又觉着自己这话实在不像话,苦笑一声道:“我都开始说胡话了。”
“活得好好的,走吧,跟我去见见他。”张輗合上折扇,站起身来。
“好!”顾兴祖也不问,就让人备马。
“别介。”张輗摇头道:“这哪能成?咱们得悄悄地走。”
“你说怎么办吧?都听你的。”顾兴祖道。
“这样,你让人在书房备酒席,找两个心腹假扮成我们喝酒。咱俩则扮成我的家丁。”张輗想一想道:“然后让他们传话说,我今晚就住在这儿了,让他们自行回府,这样咱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出去了。”
“你这不光防备外人啊?”顾兴祖眉头一皱道。
“最难防的是家贼。”张輗不屑道:“你这侯爵府上,最不缺的就是五花八门的各路奸细。”
“你说谁?我宰了他!”顾兴祖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事儿改天再说吧。”张輗道:“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不过北镇抚司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他现在看谁都像特务。
“好吧。”虽然觉着他小题大做,但顾兴祖现在是完全听指挥,一丝不苟地按照张輗的吩咐,乔装打扮、做作一番。天黑透了才化装成张輗的家丁离开自己的侯府,然后跟着他兜了好几个圈子,才来到一处纸醉金迷的地方。
“我家就在夫子庙边上好么?”顾兴祖一看,这家伙净带自己兜圈子了,不禁郁闷道:“抬腿就能过来,你能绕十里路。”
“小心无大错,被盯梢怎么办?”张輗神经兮兮道。
“好吧……”这话对顾兴祖还真管用,他太怕被人知道秘密了。
好在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柳翠楼,两人从后门进去,张輗才把家丁的一统六合帽摘下来,扇着风道:“上去吧,人就在二楼。”
话音未落,顾再兴便嗖得蹿上去,果然见自家大哥好端端立在楼上。
顾兴祖的眼泪刷得就下来了,上前一把紧紧抱住顾再兴,“大哥!”至少这一刻,他的感情是真挚的。人的感情是复杂多面的。长兄如父,这份感情厚重如山。并不是名利之心可以完全击败的。“你没事儿实在太好了,呜呜……”
“兴祖……”顾再兴也紧紧搂住弟弟,就像在父亲被处斩后的那些年月一样,兄弟俩紧紧相偎。但当弟弟的已经比哥哥高,比哥哥壮,不需要哥哥的庇护,反而要庇护哥哥了……想到这,顾再兴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也落下泪来。
直到张輗上楼,兄弟俩才分开,诉起了别后之情。其实顾再兴从失踪到回来不到两天时间,但这短短两天时间却发生了太多事情,需要兄弟俩好好说道一下了。
“大哥,是什么人把你劫走了?”这是顾兴祖最关心的问题。
“是……北镇抚司的人……”
顾再兴话没说完,顾兴祖便勃然大怒:“好一个自捉自放!以为这样我会怕了他们?简直是白日做梦!”
张輗从旁听着,不禁面色大变,这才想起自己怎么能光顾着看北镇抚司的笑话,忘了自己跟北镇抚司其实是一伙儿?这要是这事儿砸了,自己除了出口恶气,还有别的啥好处不成?
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却听顾再兴先说话了:“二弟,你不要错怪他们,是我主动跟他走出去的。”
“什么?”顾兴祖皱眉道:“大哥被他们施了什么妖法?”
“是,他们施了法,但不是妖法,而是仙法。”顾再兴却一脸幸福道:“他们把你大嫂给变出来了……”
“大嫂……”顾兴祖的眉头又微不可察的皱一下,低声道:“她不是死了么?”
第七百四十二章十年晚矣
“原来你大嫂还活着!”顾再兴完全沉浸在幸福中,没察觉出弟弟语气的变化,自顾自道:“那张乙只是把她掳走了,那具女尸根本不是她!之后你大嫂一直被藏在庄敬的别业里,直到北镇抚司把她救出来……”
“……”听大哥一口一个你大嫂,顾兴祖不知道有多别扭。在这位侯爷的眼中,董小姐就是个妓女,又被人拘禁起来玩弄了九年,真是残花败柳、一文不值!这种贱人怎么能当自己大嫂呢?好在看到大哥平安无事,自己也逃过一劫,他心情着实不错,所以并未出言顶撞。
倒是张輗听出些端倪来,插嘴问道:“大哥,是什么人把……大嫂掳走的?”他虽然也觉着叫个妓女大嫂挺别扭,但那毕竟不是他亲大嫂,随口叫叫也无妨。
“是庄敬!”顾再兴何其敏感,已经察觉出弟弟和张輗的不爽了。心下暗暗一叹,自己的决定果然正确,便收起了喜悦的心情,低声道:“北镇抚司就是从庄敬的宅子里救出她来的。”
“啊!”张輗大吃一惊道:“想不到那老夫子,还真……”意识到这话对顾大少有些不敬,他赶忙打住了话头。
“也可能是北镇抚司栽赃庄夫子来着。”顾兴祖却闷声道:“他们既然那么大本事,给庄敬栽个赃,不是易如反掌?”
“你不信北镇抚司,难道你大嫂也不可信么?”顾再兴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道:“兴祖,你可知道我们沦落到今天是谁害的!就是汉王和纪纲那些人!”
“大哥……”见顾再兴反应这么强烈,顾兴祖有些讪讪道:“就算这事儿跟纪纲有关系,却必定和汉王那样光明磊落的伟男子无关。”
“我们家和纪纲无冤无仇,要不是有人拜托他,他怎么可能对我下手?”听弟弟把汉王说得天上有、地下无,顾再兴的心更憋闷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最亲爱的弟弟,居然在听自己控诉完之后,竟是这个反应。顾再兴定定打量着顾兴祖,发现他真的变了,更高、更有气派,也更陌生了……
“也许只是那庄敬看中了……”在哥哥那悲哀的眼神下,顾兴祖的声音越来越小道:“那女人的姿色而已。”
“你放屁!”听弟弟对自己的妻子这样不屑,顾再兴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道:“就算你不认这个大嫂,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说着激动地拍着胸脯道:“当时秦淮两岸谁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庄敬当时不过一个小小的千户,没有人给他撑腰,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惹咱们顾家!”
“大哥你别生气……”见顾再兴生气了,顾兴祖还真有点怕,忙小声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着这么说汉王未免偏颇,我看汉王对我们家挺好的。”
“是对你挺好的。”张輗冷笑着插话道:“我说兴祖,你被汉王灌了什么迷魂汤?人家当初是想干掉你顾家的,只不过是因为你爷爷本钱厚、整不倒,才只能退而求其次,做掉和太子相好的你二叔,让你这个和太子没交情,又单纯好糊弄的家伙当这个镇远侯!”
“你说谁好糊弄?!”顾兴祖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朝自家大哥没法发,对张輗就不客气了,恼怒道:“我今日的一切,从侯爵到都督,都是汉王殿下给的,说恩同再造也不为过。想让我反对他,可以!拿出他加害咱们家的证据来!”
“真是个糊涂蛋!”张輗本来被北镇抚司打击的快消失的自信心,在顾兴祖的智商面前再次重燃。他冷嘲热讽道:“你的爵位和都督,本来都是你二叔的,就算不是你二叔的,也是你大哥的!现在人家搞了你二叔和你大哥,让你当上左军都督镇远侯。你说他是你们顾家的仇人,还是你的恩人?”
张輗这话已经是诛心了,是说他顾兴祖只在乎自己的功名利禄,不管自己兄弟和家族的荣辱祸福。这不啻于狠扇他几记耳光,顾兴祖的脸登时火辣辣的疼。他咬紧牙,一字一顿道:“不能凭几句臆测,就让我恩将仇报!”
“你说我们的话是臆测。”张輗冷笑道:“那我问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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