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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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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戒严!”金川门的守城千户高声喝道:“停车检查!”
“大胆!知道这是谁的车驾!”扮作车夫的心严暴喝一声,震得城门洞里众将士耳朵嗡嗡作响。“赶紧开门!”
“你他妈属破锣的,这么大声!”千户甩甩头,脑子里还回荡着嗡嗡声,不禁怒气冲冲道:“还敢冒充太子殿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拿下!”
“是!”士兵们刚要簇拥上前。
“慢。”这时候,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笑弥勒佛样的胖脸来,不是太子又是哪个?
守门的都是上直卫的将士,对皇家的人自然都不陌生,一看到竟真是太子,登时齐刷刷单膝跪下,连那个守城千户,也不敢不归,口中用不亚于心严的高声吼道:“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牛迁和马严在城门楼上,自然看不到城门洞中的情形,直到听到守城千户那一声嚎丧:“末!将!拜!见!太!子!殿!下!”声音经过城门洞的混响后,听起来没那么清楚,至少牛马两人在第一时间,都没听明白。
“来了什么大人物,周千户竟然还要拜见……”牛迁心里笑话周千户搞不清状况,现在不是他们拜那些王公大臣了,而是那些王公大臣要来拜他们了。
“太……子?”马严终于听清楚这一声,两人登时面色巨变,他们万万没想到,本来去方山的太子,竟出现在自己脚下的城门前!
“不错。”牛迁和马严只听许野驴沉声说一句,两人就下意识的转回头,马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野驴一刀捅在肚子上,虽然今天马严特意穿了三层甲,无奈许野驴这下实在太猛,还是被生生扎了个透穿!
马严惨叫着跌落城下,正砸在太子的马车上,又弹落地上,脑浆都摔出来了……千户和将士们都愣住了,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牛迁却躲过了许野驴的一击,顾不上反击,便连滚带爬逃命,大喊来:“王爷反了!王爷反了!抓住太子就是头号功臣!”
许野驴要拿回钥匙,自然不能放过牛迁,便紧跟在后头追杀起来!
城门下,千户也回过神来,高声道:“王爷反了,抓住太子可封侯,赏金万两!”将士们被这一幕惊呆了,但听到千户大人的悬赏,许多人蠢蠢欲动起来!
“谁敢动我!”朱高炽却一声咆哮,震得众将士目瞪口呆。大家太习惯太子殿下懦弱卑怯、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的样子来,这下突然爆发,还真都被震住了。
下一刻,他们更加震惊——只见太子朱高炽,竟一掌将车顶拍散,那结实的车厢可不是纸糊的。显然太子非但不是大家印象中的手无缚鸡之力,反而有一手当世顶尖的内功!
将士们呆呆看着太子殿下,只见他身穿金甲,手提宝剑,头戴金冠,虽然那张胖脸被金冠的红系带勒得有些可笑,却终究是威风凛凛,不可侵犯!
朱高炽提着宝剑,高声呼喝着。十年的屈辱,恐惧和等待,最终换来了这一声怒吼:“给我开门!”
所有人都被太子这一声怒吼惊呆了,包括那守门千户,竟愣在那里忘了动手……其实他就是还清醒也没用了,城楼下的将士,已经都被太子控制了!
其实世上事就是这样,越是勇于征服者,就会得到的越多;越是怯懦退缩者,就会失去的越多……
这时候,许野驴也追上牛迁,把他压在箭垛上,抡起拳头就朝他脑袋上招呼。
牛迁却不避不闪,迎着他的拳头就硬吃了这一下,登时就七窍流血。但趁着许野驴不注意,他也把右手里握着的城门钥匙,丢到了城外的护城河里。
见城门钥匙飞出去,许野驴大惊失色探身伸手想捞,却还是差了一尺的距离,只能眼看着那亮晶晶的钥匙飞落水中,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
许野驴勃然大怒,转头要收拾牛迁,但见牛迁七窍流血的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嘶声道:“张軏来了,看你怎么开门……”
许野驴站得高、看得远,果然看到有骑兵快速朝这边疾驰而来,不禁一阵怒从心头起,一脚踹在牛迁心窝上,将他送上西天!
第七百六十七章出城
原来牛迁和马严和张軏早有约定,一旦有事,就将城头的那面红旗放倒,张軏便会第一时间赶来增援。方才牛迁拼着老命不要,在被许野驴抓到之前,将那面红旗放倒,就是这个目的……
见两位副将大人被杀,牛迁和马严的手下也就放弃了抵抗,可是钥匙,自然是找不回来了……
许野驴正急得团团转,就见王贤在几个汉子的簇拥下登上了城头。
“快,城门钥匙!”王贤看一眼地上躺着的两具尸首,就知道许野驴没有让人失望。
“被牛迁丢到护城河去了……”但许野驴的回答,却让他大失所望。“而且张軏马上要杀过来了!”
“你能挡住他们吗?”王贤问道。
“他们都是冲起来的骑兵,怕是挡不住。”许野驴皱眉道,许是担心王贤误会,下一刻他又强调道:“但就是挡不住,我也会带人挡上去的!”
“好,废话不多说了。”王贤点头道:“你能挡多久挡多久,去吧!”
“成!”危急关头,说什么都是废话,许野驴重重一点头,便下了城楼,高声道:“儿郎们,跟我来!”
许野驴一声唤,手下二百多亲兵先跟着出来了,还有些牛迁、马严的兵,竟也跟了上来……这些人纯粹是被太子殿下的表现折服的,下意识认为自己应当保护太子。
这些人赶忙将拒马拦在马路上。至于那些不愿帮忙的,最多也就是袖手旁观,并没人捣乱。但说实在,几乎没人认为,凭着这简易的拒马,能拦住冲起来的骑兵……毕竟守军的主要任务,是防备有人从外面攻城。对从里头发起的进攻,就显得有些准备不力了……
将士们似乎已经听到马蹄声了,气氛越来越紧张,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哨响。
那声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然后就听着王贤声音高喊道:“所有人都趴下!”
听到这一声,许野驴的手下还在那儿心说,这人谁啊?太子那边却十分听话,包括太子在内,所有人都齐刷刷趴在地上。
看到太子那胖大的身躯都毫不犹豫趴在地上,许野驴哪还不知道,再不趴下肯定有乐子看了。赶忙大声道:“趴下趴下,都趴下!”听到指挥使下令,他手下的将士这才赶紧趴在地上……
就见正对城门楼的酒楼二楼火光一闪、轰的一声炮响,一枚炮弹便呼啸着飞入城门洞,重重砸在城门上!登时一阵山摇地动,碎石砖末飞溅,待烟尘落定,众人方看到那城门竟被砸出个大洞!
“门开了!”欢呼声响起来,将士们忙上前,将两扇紧闭的大门使劲拉开。
而这时,张軏也带骑兵冲到街口了,听到那一声炮响,张軏登时急了,赶忙高声暴喝:“快,冲过去,谁敢阻挡、格杀勿论!”
“是!”将士们齐齐应一声,刷地抽出长矛,做好了投掷的准备。
谁知炮声再次响起,那大炮的炮口,竟转到了这面街上。炮弹呼啸着,一炮砸在张軏的骑兵阵中,破碎的弹片直射马腹,登时就有好几匹战马惨叫着轰然倒地。
不过炮弹的威力再大,一两炮也改变不了战局,张軏丝毫不受影响,驱使着部下继续前进、前进!
然而那一声炮只是发动进攻的信号,炮响之后,大街两侧的屋顶上,翻出两排弓弩手。这时双方距离太近,弓弩手们根本不用特意瞄准,就能把箭矢准确射到骑兵的身上!
弓弦响处、箭矢便如雨点般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骑兵纷纷落马。
不过终究是代表大明最高战斗力的上直卫精锐,府军右卫的骑兵们临危不乱,不待张軏下令,便从背上取下盾牌,为自己和战马抵挡住弓箭的射击。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没机会射出标枪了,这让许野驴的人大松了一口气。不然光那波标枪扔出来,他这个临时组建的防线,可能就被冲花了……
但张軏终归还是率领大多数部下冲到了许野驴的防线前,经过方才的炮击箭射的洗礼,双方毫无缓冲,便隔着拒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城门楼前的街口处,爆发出激烈的厮杀,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杀了个你死我活。
“许野驴,你这个叛徒!”骑着白马、手持银枪的张軏,找上了骑着黑马、手持狼牙棒的许野驴。真叫个分外眼红:“王爷对你如何,你竟敢背叛!”
“荒谬,我乃大明军官,效忠的是皇上、保护的是太子,如今有人作乱,你说我该怎么办?”许野驴虽然是蒙古人,嘴皮子却一点不笨,当即反驳起来。
“看枪吧,你!”张軏被驳得哑口无言,干脆出长枪一挺,直取许野驴的喉头。
“来得好!”许野驴叫声好,将身子往后一侧,狼牙棒横起一扫,想要勾住张軏的长枪。但张軏的枪法走的是轻灵路线,论起武功招式远在许野驴之上,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只见张軏手臂一抖,便挽个枪花出来,那枪尖就如灵蛇一般躲过狼牙棒,直取许野驴的心口。
许野驴的武艺虽然不如张軏,但胜在力大无穷、经验丰富,管他花招百出,我自轰然一棒,便逼得张軏不得不变招。有道是一力降十会,就是这个意思……加之不时有弓箭手骚扰,张軏不得不分心应付,双方你来我往的厮杀在一起,竟然分不出胜负。
这边杀得昏天黑地,那边城门终于轰然洞开,王贤忙将太子扶到马背上,抓紧时间就出了城。心慈心严也先等人随扈在左右,也跟着出了城……
张軏一边厮杀,一边也没断了眼观六路,看到有人逃出城去,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太子,却也是急得七窍生烟,拼了命想杀出条血路来,许野驴却如狗皮膏药一样难缠。他越是心急火燎,那厮就越是稳扎稳打。许野驴很清楚,反正自己的任务就是拖住张軏,能拖得越久就越好。
张軏越是心浮气躁,这一仗就越是分不出胜负,直到援军赶到时,他和他的手下都没能冲破许野驴的防线半步。不过援军一到,这一仗也就没得打了,在汉王军的夹攻下,先是房顶上的那些弓箭手自顾不暇了。
一没了弓箭手造成的压力,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张軏等人,终于可以全力而为,一鼓作气将那些讨厌的拒马挑开,如虎入羊群般砍杀起来!
许野驴知道再杀下去毫无意义,只能让儿郎白白送命了,便毫不犹豫下令缴械投降……城头上的弓箭手见状,也纷纷撤出战斗……他们在成片相连的屋顶上如履平地,倒是眨眼间就脱离了战团。
张軏虽然恨不能将许野驴剁成肉泥,但他这会儿还顾不上泄愤,一通过许野驴的防线,便立即率众进了城门洞,他得赶紧把跑了的人追回来!因为这时候他已经知道,方才太子竟出现在城门下!尽管无法理解太子为何没有去方山,但毫无疑问,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太子抓住!
可扈从太子的那些家伙显然很不老实,跑就跑吧,还给追兵设置了好些障碍,第一个就是大门被重新关上,而且从外面用铁链反锁。张軏的手下拔出兵刃,乒乒乓乓砍了半晌,也没奈何那大门分毫。
最后还是张軏让人用绳索落到城外,然后用斧子砍断了铁链,才打开城门,把他们放出去。不过这里外里,一盏茶工夫就出去。而且这还没完,更麻烦的还在后头呢……
金川门是以金川河得名,金川河是金川门的护城河,所以大门之外,还有一道吊桥。那些杀才在通过后,竟一把火把桥给烧毁了……想要临时搭一道不现实,人马也不可能游过去,张軏发现自己折腾一气,到最后还是个望而兴叹。不禁破口咒骂一番,又赶紧回马绕行相邻的城门去了。
临走前他还没忘了嘱咐手下,千万要把许野驴看好了,等他回来发落……
不过张軏显然低估了追击的难度,当他兜了个大圈子,终于出城绕到对方逃跑的方向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哪里还有太子人马的影子?张軏只有看着地上的马蹄印追踪起来。
追出去差不多十里左右,来到一个分岔路口,张軏又遇到难题了,因为很明显对方在分岔路口兵分两路了。从留下印记看,根本无从分辨太子往哪个方向去了,哪一路又是佯攻。
许多将领最怕这种费脑筋的抉择,王贤也不例外,然而张軏的选择却极为简单粗暴!他给出的答案是——分兵!也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
张軏一声令下,他麾下骑兵早分成两半,沿着不同方向追下去。张軏自个,则凭着直觉往东北方向追去。
然而不出二里地,又出现一个分岔路口,而且对方依然兵分两路了……这下就连张軏这种粗线条,也感到有些抓狂了。来不及细想,只好继续分兵,带着四分之一的兵马,继续追下去……
第七百六十八章杀许野驴
汉王殿下是当天傍晚时分返京的,本来听说三卫禁军都归顺自己,京城已经尽在掌握,汉王十分高兴,但得知太子逃脱的消息后,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一张脸比天边乌云还要阴沉。
看到汉王殿下这副表情,前来迎接的众将都是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
“城门一关,插翅难飞,怎么就能让人跑了?”朱高煦想让自己不发火、不发火,却还是忍不住发作起来:“你们他妈是干什么吃的?!”
“王爷息怒,我们中出了个内鬼!”众将忙把五花大绑的许野驴推出来,“就是这个人杀了牛迁、马严二位兄弟,放跑了太子!”
“许!野!驴!”朱高煦胸口一闷,险些吐血。自己所料不错,这许野驴果然靠不住,汉王殿下的肠子都要悔青了,他一双眼瞪得溜圆,眼白中满是血丝,瞳孔里怒火冲天。伸手就把一百六十多斤的许野驴从地上拎了起来。“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
“呵呵……”许野驴惨笑一声道:“王爷待我不薄,可皇上对我有大恩,我不能背叛皇上的……”
“我父皇和朱高炽是一回事儿么?”朱高煦的脸色从青变黑,眼里的怒气也变成了杀意,手攥得也愈发紧了。
“当然不是一回事儿了……”许野驴的喉头被越攥越紧,发声也愈发困难起来,却咬着死理不松口道:“可太子,终究是皇上任命的监国太子呵……”
一句话戳中了朱高煦的软肋,让他有种被当众扒光的羞耻感,不禁一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向上一甩,便将许野驴偌大的身子扔了起来。紧接着他飞起右脚,一脚冲天炮,正踹在刚下落的许野驴的腰眼上,许野驴登时惨叫一声、口喷鲜血,被重新踢起来一丈多高!
在众将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汉王像踢沙包一样疯狂地踢着许野驴的背部、腹部。许野驴早就失去意识,不再吐血,完全成了一只破碎不堪的沙包……直到朱高煦发泄完了,用一个力道无比的回旋踢,把他踢出数丈之远,重重跌落在地上,手脚呈现的姿态十分诡异,不用查看也知道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众将不禁一阵胆寒,哪知道噩梦还在后头呢。只听朱高煦恨声道:“拖出去,剁碎了,包成包子犒赏三军!”
听了汉王的话,当场就有人想要作呕,然而在魔神一般的朱高煦面前,想吐也得强忍着,万一要是惹恼了王爷,也被这样踢来踢去,可就小命不保了……
几名军士上前,将许野驴的尸首拖下去,也不知是不是真去做人肉包子了……
“诸位不必如此紧张,你们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朱高煦淡淡一笑,如是安慰众将。众人的心刚放下一点,却又听他话头一转,阴恻恻道:“待会儿包子可以多吃几个……”
“呕……”有人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
“哈哈哈哈,本王说笑的。”朱高煦放声大笑道:“诸位放心,我朱高煦恩怨分明,今日与我并肩作战者,来日便是我的定难功臣!今日胆敢与我作对者,许野驴就是他的下场!”
“我等誓死效忠王爷!”众将忙齐刷刷单膝跪下。
“很好,起来吧。”朱高煦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几句城防不能松懈之类,才上马往自己的王府去了……他虽然骑兵造反,却也不敢现在就住进紫禁城,甚至连太子东宫,他也得小心保护着,不会去踏足。
“纪纲呢,怎么没见他的影子?”这种时候,朱高煦自然希望那个危险的家伙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所以看到迎候自己的锦衣卫代表,既不是纪纲也不是庄敬,而是袁江时,汉王殿下那张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回王爷。纪都督的外宅那边出事儿了,他过去处理了。”袁江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庄夫子呢?他抓到王贤了?”朱高煦又追问道。
“没有……”袁江颓然道:“庄夫子发现王贤藏在庆寿寺里,带人包围了那里,谁知在进去抓人的时候遇到了大爆炸……”
“什么?庆寿寺大爆炸了?”朱高煦神情一紧,问道:“那道衍大师呢?”
“爆炸就是道衍和尚引发的……”袁江小声道。
“天!”朱高煦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把将袁江拎过来,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是谁让他包围庆寿寺的?!”
“庄夫子说……他已经请示过了啊……”袁江忙解释道。
“他只是说找到王贤了,却没说王贤藏在庆寿寺里!”朱高煦黑着脸道:“要是说了实话,孤是不会让他乱来的!”说着手一松,把袁江丢在地上。
袁江感觉脖子被烙铁烫过一样,使劲揉了半天还没恢复知觉,但心里庆幸的很,因为自己至少是还活着的。
“让纪纲赶紧来见我!”朱高煦狠狠啐一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只顾着私事!”
“是……”袁江不敢告诉汉王说,自家都督摊上大事儿了,根本不敢来见汉王了……
纪纲摊上什么大事儿了?他的白云山庄遭到了毁灭性的攻击!
白云山庄是当年朱棣赐给纪纲的庄园。当时皇帝让他从建文旧臣的庄子里挑一个,纪纲一下就挑中了这个庄子,因为这里的位置实在太好了,地处京城左近却被群山环绕,十分隐蔽、易守难攻,是建立秘密基地的好地方。
后来十余年间,纪都督强取豪夺,又兼并了好几个庄子,最终把大半个白云乡都变成了自己的地盘,之后便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当然是假公济私,全用锦衣卫的资金和人手,打造了这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地下王国。
之前因为纪纲的极力掩饰,从皇帝到朝臣,竟都对此处一无所知。王贤还是在杭州时,从纪松那里得知了这里的一些情报,才知道白云山庄竟然是纪纲的秘密基地。之后便不断派人秘密侦查,但是遇到了极大的阻力……因为白云谷外围方圆十几里的几个庄子,竟都被纪纲的家丁家将把持着,任何外人试图接近都会被阻挡下来,要是认为你有意窥探,甚至直接就让你消失在世上。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王贤得到时万等一批能人异士后,情况又不一样了,纪纲的防备虽然严密,但对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来说,还算不上插翅难飞。经过半年多十分小心的侦查,王贤基本得到了白云谷的地形图;加之已经跟在建文身边的常森等人秘密递送情报,他甚至连白云山庄里头的布置也摸得七七八八了……
越是了解,就越是震惊,王贤万万没想到,纪纲竟把个白云山庄,经营成了一个造反的大本营——整个白云山庄加上外围的庄子,共有他偷偷招募的私兵五千;还有打造兵刃弓箭盔甲的作坊二十余个;储藏粮秣的大仓库十余个,若是都装满粮食,那就是八百余万石!另外还有大片的牧场、养着战马两千余匹……他花这么大本钱整出这么大一摊子,要说不是准备造反,鬼都不信!
所以王贤才会一直想动白云山庄,只要把这个庄子里的牛黄马宝大白天下,再不用多说一句,皇帝也会把纪纲碎尸万段!只是太子一直不肯答应,王贤也徒呼奈何……他不是没想过先斩后奏,可是摸清楚白云山庄的兵力后,王贤掂量来掂量去,都不得不承认,仅靠自己的力量,无法啃下这块硬骨头,必须要有府军前卫的帮忙才行!
府军前卫的指挥权虽然也在他手里,但没有太子点头,自己就调动这只太子亲军,肯定会让太子太孙都很忌讳,这里头埋下隐患太大,是他不能承受的。所以王贤只好一直按兵不动……
可是他毕竟不是在玩单机版游戏,你迟迟不动、对方却可以提前发动——按照王贤的预计,汉王应该会在阅兵后发动政变……先通过阅兵获得军队的效忠,然后回京后发动一场让太子猝死的谋杀,以势相逼远在北京的父皇,让朱棣不得不给他监国之权,成为事实上的太子,然后进一步掌控军队,等皇帝回京后,至少可以父子分庭抗礼;若朱棣不想父子反目、触发内战,就只能认可他的太子之位。
于不动声色处变乾坤,这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的选项。然而他忘了汉王终究是个军人,军人对阴谋的排斥超乎他的想象,汉王竟要摆开堂堂正正之师,和父皇掰一掰手腕!以至于在王贤认为他还应该继续试探的时候,悍然发动了!
王贤千算万算,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导致全盘被动,王贤心里头的恼火自不待言,从庆寿寺逃出来,和自己的手下一接头,就下达了进攻白云山庄的命令!
参与攻击的军队,除了他手中的两千余北镇抚司特工,还有王宁和张輗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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