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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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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点点头,听朱瞻基说下去。

“可是,我给银铃堆雪人这事儿,除了我贴身的这些人,外人怎么会知道?!”朱瞻基神情越来越阴沉道:“肯定是这些人透露出去的!要是哪天我说了句不合适的话,肯定也会传到皇爷爷耳中!”

“哎呀,还真是。”王贤也认真起来,点点头道:“这身边有奸细的滋味,确实太难受了。”说着看看朱瞻基道:“那你还来我这儿干啥,赶紧回去彻查去!”

“我没法查!”朱瞻基气急败坏地使劲搓搓脸,叹道:“要不我能这么憋火?”

“怎么不能查?”王贤一脸不解。

“我这回去一查,那奸细肯定禀报我皇爷爷。”朱瞻基一脸郁闷道:“我皇爷爷肯定要问,这小子什么意思?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瞒着朕?”顿顿道:“那才叫有嘴说不清了!”

“唔。”王贤点点头道:“确实是这么回事。那该怎么办?”

“你给我私下查查,别打草惊蛇。”朱瞻基小声吩咐王贤道:“以锦衣卫的本事,这不难办到吧?”

“难是不难。”王贤有些为难道:“可是我一上任就立下规矩,东宫的事情,锦衣卫概不过问。”

“是我要求你查的!”朱瞻基断然道:“再说,只查我身边的人,跟我父亲又没关系。”

“那……”王贤一脸蛋疼,点点头道:“好吧。”

“我给你三天时间!”朱瞻基这才有了笑脸道:“我去找银铃了。”

“我上辈子欠你的……”王贤翻翻白眼。

“好了,算我欠你个人情。”朱瞻基嘿嘿一笑,没脸没皮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立在王贤身后的独眼二黑,诡异地一笑,低声道:“要是太孙知道,就是咱们出卖的他,会怎样!”

“所以你嘴巴要扎牢一点。”王贤淡淡说一句。

“大人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让你来查?”二黑对这点一直不太理解。他们的计划十分简单,就是让人故意将太孙的情报,泄露给东厂的人。以东厂现在焦头烂额、饥渴难耐的状态,势必会如获至宝,禀报给永乐皇帝。

“因为……”王贤脸上却没有笑容,声音低沉道:“太孙殿下和他爷爷,越来越像了……”

“疑心病吗?”二黑看着王贤。

王贤缓缓点头,轻声道:“不止……”

锦衣卫的效率不是盖的,三天不到,王贤就找到了太孙,告诉他查出来了。

“什么情况?”朱瞻基咬牙切齿,看上去要生吞活剥了身边的二五仔。

“是谁,说出来我活剐了他?!”朱瞻基咆哮起来。

“你身边有东厂的人。”王贤淡淡道:“准确地说,是有赵赢的徒弟,现在师傅当上东厂提督了,徒弟自然要效犬马之劳。”

“呃……”听到东厂和赵赢的名字,朱瞻基像被掐住脖子的鹅,满腔的怒气竟憋住了,他连那奸细到底是谁,都没有问。只是颓然一叹道:“他们怎么连我也监视……”

“东厂权力那么大,没人能制约,还不想干嘛干嘛?”王贤淡淡道:“这样下去几十年,别说监视太孙了,就是监视皇上也有可能。”

“……”同样的话王贤说了好多遍,但只有这次说到了太孙殿下的心坎里。在朱瞻基看来,自己这个皇位第二继承人,想当上皇帝,差不多就得在几十年后了。那些东厂家伙,现在就敢监视自己。要是不限制一下,恐怕几十年后,再演一出大明版的甘露之变,也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你顾忌赵赢。”王贤冷声道:“原因无非就是,他能在皇上耳边说你坏话,而且皇上也很可能会相信。”

朱瞻基点点头,听王贤说下去道:“但你一味示好换来了什么?他安插奸细在你身边!毫不客气地监视你!你要是还忍让下去,我就……”顿一顿道:“反正换了我,我是不能忍。”

“……”朱瞻基阴沉着脸不说话。

“要是我,老子就跟他大闹一场,我是皇上的亲孙子,太子的亲儿子,堂堂大明太孙,还怕条老狗不成!”王贤继续不遗余力地挑唆,说到最后心里不禁嘀咕,要是赵赢是条老狗,那老子算什么?青年狗?总之不能细琢磨。

“你是不知道他的可怕。”朱瞻基叹息一声道:“就连我二叔也不敢得罪他!”

“那是因为他怕老太监帮着你父亲,说他的坏话!”王贤沉声道:“现在汉王已经不在了,赵王也身背嫌疑,他老太监就是说你的坏话,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王贤离开朱瞻基那里,二黑迎上来,小声问道:“怎么样,搞定了吗?”

“差不多吧。”王贤轻叹一声,挑拨离间这种事,向来都是过犹不及的。他也只能点到即止,至于效果怎么样,只能等后续了……

两天后,二黑来报,说太孙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一出门就让人备车,要进宫见皇帝。王贤闻言笑起来道:“成了。”

第八百六十八章制衡

乾清宫院中,一身武士袍的朱棣,正在打一套太极拳。只见他一招一式极其缓慢,却偏又有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隐隐的风雷声,让旁观者透不过气来。

一套拳路打完,朱棣头顶已是白汽氤氲,脸色也红润了些。朱瞻基忙递上毛巾,笑道:“皇爷爷神功盖世。”

“甭拍马屁。”朱棣接过毛巾,擦擦额头的汗,叹气道:“老了,不逞拳脚之能了。”

“您可没老。”朱瞻基笑道:“一只手就能收拾了我。”

“那当然。”朱棣脸上浮现出笑容道:“想跟老子过招,你还嫩了。”

“那是那是。”朱瞻基笑嘻嘻地应着,陪朱棣走进大殿。

“你有什么事儿?”朱棣在李严的伺候下,换上一身干爽的锦袍,瞥一眼在旁边神情闪烁的朱瞻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啊?”朱瞻基一脸吃惊道:“皇爷爷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讲?”

“你小子一撅屁股,朕就知道要拉什么屎。”朱棣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便静静看着朱瞻基道:“说吧,不过朕不一定答应。”

“不是孙儿的私事。”朱瞻基看一眼朱棣,轻声道:“是国事。”

“哦?”朱棣有些意外地看一眼朱瞻基,他早就想让朱瞻基练习国务,但这个孙儿总是很聪明地敷衍了事。道理很简单,身为太孙,只要不犯错误,安安稳稳等着接位就好。贸然插手政务,不仅会引起祖父的猜忌,而且说多错多、做多错多。“你什么时候对政务感兴趣了?”

“是孙儿这些天看史书,偶有所感。”朱瞻基轻声道:“特来向皇爷爷讨教。”

“你看的什么史书?”

“通鉴。”朱瞻基轻声答道。

“唔。”朱棣赞许地点头道:“司马光不是酸腐文人,他的书多看看有好处……你现在看到哪了?”

“甘露之变。”朱瞻基还是轻言细语地答道。

“哦?”朱棣眉头挑了挑,瞥一眼朱瞻基道:“你有什么感触?”

“阉竖之祸,甚于外臣。”朱瞻基沉声道。

“那是李训郑注两个蠢货,事情还没成功就开始争功,才把皇帝置于危险之地。”朱棣哼一声。

“但皇爷爷也不能否认。”朱瞻基缓缓道:“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些太监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人臣了!”

“……”朱棣终于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目光阴冷地看着朱瞻基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儿只是有些担忧,东厂和锦衣卫叠床架屋,恐非社稷之福。”朱瞻基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

“朕不放心锦衣卫。”朱棣的语气变得硬邦邦,看向朱瞻基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沉声道:“你来说这番话,是王贤在背后挑唆的吧?”

“不是。”朱瞻基哪敢承认,断然摇头道:“是孙儿自己的担心。”顿顿道:“皇爷爷信不过锦衣卫,所以让东厂监视,可要是东厂也作乱呢?”

“朕信得过赵赢。”朱棣闷哼一声,脸上明显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挥挥手道:“没别的事儿你就退下吧。”

“赵赢当然可信!”朱棣不提赵赢还好,一提他,朱瞻基愈加不能就此作罢了,硬着头皮大声道:“可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再干几年?!皇爷爷怎么保证他的继任者也可信!”

朱棣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到。

“当然,皇爷爷英明神武,乃千古一帝!在您手下,什么样的虎狼都不敢作乱!”见朱棣愣住了,朱瞻基马上趁热打铁道:“可您千秋之后呢?敢保后世的子孙,也能控制住这样一个,权力不受制约的特务机构吗?百年之后,这个东厂会不会构成本朝的阉寺之祸?皇爷爷可得想清楚啊!您一定下来,就是万世不能移的祖宗法度了!”

“……”朱棣默然不语了。

朱棣并没有给朱瞻基一个明确的答复,就打发他离去了。

朱瞻基走后,朱棣在大殿中来回踱步,神情阴晴不定,显然心里头正在天人交战。

李严侍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希望皇帝能忽略自己的存在。

“李严啊。”然而事与愿违,朱棣还是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幽幽问道:“你说,这世上还有可信的人吗?”

“奴才说不好。”李严低眉顺目道:“奴才只敢保证自个儿的忠心……”

“是啊。”朱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叹气道:“人心隔肚皮,什么人都可能会背叛你……”

“……”李严低头不敢再说什么。

“给朕拿套《资治通鉴》来。”朱棣沉声吩咐一句。

翌日,东厂衙门那悬着‘超前绝后’牌匾的议事堂中,响起老太监赵赢愤怒的呼喝声。

“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厂公。”那名档头瑟瑟道:“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东厂不再另行招募人员,改为从锦衣卫中抽调人手,定期服役……”

“从锦衣卫抽调人手,还是定期服役?”赵赢怒不可遏道:“这是谁的主意?这要置我东厂于何地?!”

“皇上昨天下午见了太孙,然后就让人找出来资治通鉴,把自个儿关到上书房,看了个通宵。”档头忙答道:“今天早晨就下了旨意。”

“……”

赵赢阴沉着脸不说话了,好一会儿,东厂掌班太监,二档头承泽才忍不住开口道:“让皇上这么一搞,咱们干点儿什么事儿,不全都落在锦衣卫的眼里了?”

“谁说不是。”东厂领班太监,三档头怀祖深以为然道:“恐怕皇上就是想让咱们和锦衣卫,互相监督来着。”

“哎,皇上怎么连咱们也信不过?”承泽郁闷地叹口气道:“咱们这些奴才,还能背叛皇上不成?”

“少说两句吧。”怀祖看看黑着脸的厂公,小声提醒承泽道:“别给厂公添堵了。”

“王贤!”沉默了半晌,老太监赵赢终于憋出两个字,一掌拍碎了桌上的茶盅。

“他?”承泽和怀祖吃惊地看着厂公,不知这事怎么又和王贤扯上关系了。

“一定是他捣的鬼!”赵赢咬牙切齿道:“他不甘心被咱们控制!索性就来个互相钳制!谁也奈何不得谁!”

“对!”听了厂公这话,承泽和怀祖深以为然地点头。

东厂之所以业务发展缓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把主要精力都放在锦衣卫身上,挂牌成立不久,东厂便连续移文锦衣卫,要他们接受监督、报送账目、每次行动之前都要到东厂领取签票,事后交票复命。东厂还派了若干太监进驻锦衣卫,现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行径自然引起锦衣卫的极度不满,但东厂并不在意,因为这是他们权责之内的事情,而锦衣卫半分奈何不得他们。甭管你锦衣卫在外头多威风,在咱们东厂的公公面前,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现在让皇上弄这一出,东厂可就没那么舒坦了——用的人手都是锦衣卫的人,一举一动全都瞒不过人家,再想跟锦衣卫耍威风,自个儿都没那个底气了。

“还能不能……”众人郁闷了好一会儿,承泽小声问道:“让皇上改变主意了?”

“怎么改?”怀祖白他一眼道:“厂公示皇上以赤诚,要是反对用锦衣卫的人,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厂公是装的?”

“哎……”承泽郁闷地叹口气,老太监赵赢的脸色,更是比锅底还黑,嘴上却仍强硬道:“本公精忠报国、一片赤诚,就算皇上不说,也会主动请皇上派人督查东厂的!”

“是!”众档头肃然起身,一起高声道:“精忠报国、流芳千古!”浑然忘了刚才,听到皇帝的安排后,从上到下捶胸顿足的模样。

“厂公。”一名番子从外头进来,禀报道:“忠勇伯来了。”

“他来干什么?”众档头的脸都是一黑,他们心知肚明,这件事八成就是王贤在后头捣鬼。

“有请!”赵赢冷哼一声,对众手下低喝道:“都打起精神来,甭让人家看扁喽!”

“喏!”众档头齐齐应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赵赢身前两侧肃立,气势汹汹地看着王贤前来的方向。

“哈哈哈!”王贤人还没到,那把爽朗的笑声先传了进来。当然,这笑声落在赵赢等人耳中,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嚣张。

“哈哈哈!”老太监赵赢也放声大笑起来,颇有些不甘示弱的意思。

“赵公公,属下前来听差了!”王贤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议事堂中,只见他一身紫色坐蟒官袍,腰缠玉带,身后,则跟着闲云等十几个高手护卫。

“伯爷说笑了。”赵赢敛住笑容道:“咱家哪敢差遣你啊?”

“哎。”王贤笑呵呵道:“皇上的旨意说得明白,从锦衣卫中调选官兵到东厂听差,我这个锦衣卫都督,当然要以身作则了。”

“呵呵……”赵赢脸上带笑,心中大骂,就你这派头,我敢差遣你吗?!

第八百六十九章朕欲迁都

东厂议事堂,‘超前绝后’的牌匾下,王贤和赵赢相视而笑。

“往后咱们可要多亲近哦。”赵赢亲热地要拉王贤的手,王贤却不着痕迹地避过,他哪敢让这老太监碰自己一指头,被暗算了怎么办?

“怎么,瞧不起我们厂公?”老太监身后,承泽和怀祖满脸不爽。

“哪里哪里。”王贤摇头笑笑道:“听闻赵公公乃是大内第一高手,万一给我来个化骨绵掌,本公的小命可就堪忧喽。”

“呵呵。”见王贤毫无羞耻之感,老太监也只能一笑了之了。“伯爷太多虑了,咱家怎么可能伤你呢?不过是想和你亲近亲近罢了。”

“下次吧,下次吧。”王贤笑笑,岔开话题道:“对了,东厂需要多少人手,厂公只管开口,锦衣卫上下悉数听从差遣。”

“多谢伯爷的支持。”一提这茬,老太监就牙疼,哼一声道:“这事儿不急,等过了年咱们再细谈。”

“也好。”王贤笑着点点头,便要告辞走人,还不忘热情地嘱咐老太监:“用人的时候千万别客气,只管提。”

“多谢多谢。”老太监皮笑肉不笑地把王贤送走,回过头来,一张脸拉得老长,恨不得要吃人一样。他知道,王贤是来跟自己示威的,从今往后,东厂是甭想骑在锦衣卫的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中国人把新年看的比天还重,再多的纷扰也会随着春节的临近,渐渐偃旗息鼓。尤其是经过那样一个多事之秋,所有人都倦了、累了,没人不想过个消停年,天大的事,等过了年再说……

王贤也终于有了几天闲暇,可以在家里好好陪陪爹娘,逗逗孩子了。这天大年初三,没有应酬,他正抱着儿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就见朱瞻基带着风从外头进来。

“大过年的……”王贤没好气的白太孙一眼,“能消停点儿不?”

“还消停!”朱瞻基气急败坏道:“我跟你说,整个大明朝都要不消停了!”

“怎么着?”王贤把儿子递给一旁的玉麝,眉头微皱道:“出什么事儿了?”

“今天早晨,我和父亲进宫请安,皇爷爷冷不丁提出要迁都!”朱瞻基闷声道:“这下可有乐子看了!”

“这不很正常吗?”王贤奇怪地瞥一眼朱瞻基:“皇上这些年做的事,哪一桩不是为迁都准备。”朱棣疏浚大运河、营建北京城、重建三大殿、乃至远征草原,将鞑靼瓦剌逐出漠北,都是为了定都北京所做的努力。

“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朱瞻基翻翻白眼,没好气道:“可惜满京城没几个像你这么想的。”

王贤点点头,这是自然。大明开国以前,还叫吴国的时候,便已经定都金陵,至今已超过一个甲子,大明朝的根基在此,那些勋贵王公、文武大臣的家业也在此,所谓故土难离,更何况是从脂粉烟花的秦淮河畔,搬到沙尘漫天的极北之地。这些还只是最肤浅的不便,更深层的因素是说不出口的……自古皇朝便是君与士大夫共天下,哪怕本朝开科取士,从平民中拔掖官吏,也不能免俗。文官武将大都是江南人士,在金陵为官,与家乡近在咫尺,其能量和势力,大到皇帝也不敢轻动。可一旦背井离乡,到了千里之外的北京,哪怕官升三级,只怕权力也大不如昔。到时候,就真成了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任由皇帝宰割了。

纵观史书,每次迁都都是一次权力大洗牌,一大批新贵的崛起,必然伴随着原先勋旧的衰落。作为既得利益集团,这次不论文官还是武将,都难得站在同一阵线上,明知皇帝圣意已决,也要尝试阻止迁都。

对此,非但王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迫于皇帝的淫威,又觉着毕竟皇上还没宣布迁都,这场冲突才迟迟没有爆发。

但这件事真要捅开,会是个什么局面,谁也不敢断言。

“本以为,这件事还要过两年再提。”朱瞻基有些气急败坏道:“哪知,刚过了年,皇爷爷就要拿到台面上来,而且要我父亲联合众大臣上表请求迁都。”

“什么?”王贤一愣,失笑道:“皇上还真有创意,这下太子殿下可坐蜡了吧?”对皇帝这种明明自己想要,却还要别人求自己的做派,王贤也真是领教了。

“你还笑得出来。”朱瞻基没好气瞪他一眼:“我父亲都快愁死了!这怎么让他说得出口啊!”

“是啊。”王贤点点头,皇上摆明了是拿太子当枪使,要让他来啃这块硬骨头……你不是人缘好吗,不是在群臣中威望高吗?就给朕把反对的声音都压下去啊!

两人相对发愁片刻,王贤奇怪地看一眼朱瞻基:“你不是跟你爹闹别扭吗,怎么还替他着急?”

“一码归一码。”朱瞻基叹口气道:“他真有难处我还能不帮怎得?”

“哎,你打算怎么帮?”王贤看着朱瞻基。

“当然是帮他劝大臣们附议了。”朱瞻基说着,拉王贤一把道:“大舅哥,你可得帮我。”说着不待王贤答应,便絮絮不停道:“两件事儿,一个是你跟你那帮乡党说说,让他们帮帮忙。还有成国公、阳武侯、张輗他们,也是你负责。”

“哎,好吧。”王贤知道推脱不掉,而且和东厂争宠的关键时刻,他也希望能给皇上一个好印象……

“别急,这才是一件事儿。”朱瞻基嘿然一笑道:“另一件才是大头。”

“什么事儿?”

“你得先把我父亲劝过来。”朱瞻基幽幽道:“这事儿办不成,别的全白搭。”

“呃……”王贤闷哼一声道:“太子什么态度?”

“我父亲当场就顶撞了皇爷爷。”朱瞻基唉声叹气道:“要不是我拉着,皇爷爷都要动手打人了。”

“那最后呢?”王贤问道。

“到最后,我父亲也没松口,是我打了个马虎眼,说他答应了。”朱瞻基苦着脸道:“然后和李严连推带搡,把我父亲劝了出去。”

“你说答应就答应了?”王贤叹口气,“又替你爹做决定。”

“我不说怎么办,让皇爷爷打他不成!”哪成想,朱瞻基一下就炸了毛,蹦起来道:“我是护着他!凭什么埋怨我!”

王贤一看,就知道太子的反应跟自己所料不错。摇摇头,只当朱瞻基在放屁,任他发泄够了再说。

朱瞻基一阵咆哮,见王贤无动于衷,也很快泄了气,颓然坐在他身旁,撞撞他的肩膀:“我说大舅哥,你可得帮我,皇爷爷那我都打了包票了。”

“第一,我不是你大舅哥。”王贤没好气道:“第二,你自己的爹自己劝,大过年的让我去碰钉子?”

“第一,你马上就是我大舅哥了。”朱瞻基摆出惯用的无赖面孔,对王贤笑嘻嘻道:“第二,我爹那里你说话比我管用多了,有道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不会这点儿事儿你都不帮忙吧?”顿一顿,虎着脸道:“上次你让我给东厂掺沙子,为了你我可连赵赢都得罪了!”

“帮你说没问题,但是能不能说动太子……”王贤无可奈何道:“你可别抱太大希望。”

“王贤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儿?”朱瞻基笑嘻嘻道:“一定可以办成的!”

“……”王贤翻翻白眼,没有说话。

既然答应了朱瞻基,王贤只好去东宫走一趟,结果见到了徐妙锦。这时候,天香庵已经修葺完毕,徐妙锦也早就在年前搬回去了。所以王贤没想到,竟在这里能又遇见她……

伊人穿一件湖蓝色的道袍,肩上披着白色的薄纱,愈发显得芳泽无加,铅华不御。数月不见,容颜绝美依旧,只是明显清减了不少。乍一见王贤,徐妙锦眸子里迸出无限的惊喜,纤手握拳,就想一吐相思。

王贤何尝不是如此,可惜太子妃在侧,张氏一见这俩人形容古怪,忙开口呵斥王贤道:“你这孩子,还不给真人磕头。”

“使不得!”徐妙锦一听,回过神来,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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