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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5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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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根本未伤,明年再来过就是!”说着他一边拢着胡须,一边自信满满地环视众人道:“莫非那王贤,能在草原上待一辈子不成?”

“太师果然智慧过人!”众鞑靼贵族如醍醐灌顶,果然感觉没那么难过了,纷纷大唱赞歌道:“我等拍马不及啊!”

“是啊,是啊,我等在太师的英明领导下,必然可以卷土重来,报仇雪恨!”

“明年,一定要血洗大王城!生擒宝音琪琪格!”

众鞑靼贵族谀词如潮,却见老太师面色大变,整个人僵在那里,手里赫然又是一把揪下来的花白胡须……

见太师又不动如山,众贵族不明所以,但看到太师手中的胡须,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太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众鞑靼贵族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不明所以地四下张望,但周围许多马匹,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也没看到什么异常。大军正在渡河,场面嘈杂无比,也听不到什么异常。

只见阿鲁台牙关咯咯作响,抬手指着北面,手中的马鞭掉到地上都无所觉。阿鲁台喉头抖动几下,终于艰难挤出几个字来:“王贤,来了!”

失涅干等人赶忙爬上马背,这下视线没有阻挡,便赫然发现,远处一支骑兵大军,正呈扇面向他们包围过来,双方距离不过数里,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的旗帜!

尤其是那面两丈高的中军大旗,杏黄色的旗面在风中猎猎招展,上头一个张牙舞爪的‘王’字,刺得所有人魂飞魄散!就像一头神威凛凛的百兽之王,率着它的猛兽之师,裹挟着滚滚风云,扑向它们的猎物!

草原上没有别的王,只有王贤的‘王’!

“王贤!真是王贤!”鞑靼贵族们亡魂皆冒,失声惊呼起来:“他怎么会在这儿?!”

“还愣着干什么!”失涅干毕竟是学过兵法的,高声喝道:“都赶紧起来迎敌!不要让明军半渡而击!”

虽然鞑靼人都不读书,但对‘半渡而击’这四个字绝不陌生,因为就在三年前,他们曾经在特鲁河畔用这个法子,全歼过明朝的大军,当时失涅干就为他们扫过盲……说起来,那一仗也多亏了失涅干的谋划,只是以阿鲁台摘果子的本事,自然不会让那天大的功劳落到儿子身上。

从远处杀来的,正是王贤所率的明军主力!四万精锐骑兵!

从踏入草原的那天起,王贤和他的参谋们便在为这一天谋划着。他们之所以一直行军缓慢,不肯立即增援大王城。明面上的理由是军队久疏战阵,从中原到草原水土不服,必须操练适应,但他其实是在等待一个可以全歼鞑靼人的机会!

机会有时候是等来的,但更多的是主动创造出来的。王贤自然不会靠天吃饭,他要主动创造出这个机会来。第一步便是向大王城放飞了那批信鸽!

在鞑靼人和守军看来,那批信鸽的作用,无非就是给守城方提气而已,但宝音却看懂了王贤要传递给他的真实意思——王贤的军队五月初七入土默川,如果他真打算第一时间救援大王城的话,初十应该已经出现在大王城外,与鞑靼军的骑兵展开交锋了。根本没必要放这批信鸽,平白暴露行踪。

所以王贤放这批白鸽,根本不是宣布他要来,而是告诉宝音,他没有立即前来救援,而是在等待机会,全歼至少是重创鞑靼人!

如果宝音没有明白,王贤自然会再用其他手段让她明白,但宝音显然没有让王贤失望,第二天,她那番‘妇人之仁’的表演,使守军失去了东城墙的消息,通过王贤的斥候,传回明军大营时,明军将领一下都炸了锅,许怀庆等人火烧眉毛一般,跳脚要去救援大王城!

谁知王贤却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极为畅快,甚至还有几分甜蜜。手下人全都傻了眼,他们都记不清,自家主公已经有几年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怎么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要落入敌手,反而一反常态,笑得前仰后合起来了?

‘莫非主公犯了失心疯?’有将领心中暗暗猜测起来。许怀庆等一干老部下,却登时就明白过来,这分明是主公的算计得售、胜券在握了!

但许怀庆等人也不甚明白,为何王贤会如此笃定。笑毕,王贤对众人道:“你们不必担心,这是公主在故意演戏,引阿鲁台入坑呢!”听到斥候的禀告,王贤一下就明白,宝音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已经开始付诸实施——因为王贤太了解宝音,是个比自己更加合格的领袖人物,她时时刻刻都会以大局为重,怎可能不顾全城百姓的死活,犯那种圣母病呢?

那绝对不是他熟悉的宝音,如果她这么做了,那么一定是在坑人……

那种无需言明、甚至不用见面,一点暗示、一个信号,就可以默契行事的感觉,实在太幸福了。

许怀庆、柳升等人也都是沙场老将了,让王贤这一点拨,哪里还不明白他的计划!

王贤权衡双方兵力,如果不用计策,明军绝对无法全歼鞑靼人,甚至连胜算都在五五之数。而且他最担心的,还是鞑靼人望风而逃,一旦让他们逃脱,大军只能无功而返。这对劳师远征而来的明军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所以王贤必须要制造一个拖住阿鲁台的机会,最好让鞑靼人深陷大王城,进退维谷!所以大王城就成了关键,宝音能缠住的鞑靼人越多,胜利的天平就越向明军倾斜。若能让鞑靼人一半兵力陷入城中、无法脱身,此役,明军必胜!

宝音显然明白了王贤的想法,马上便故意放弃一面城墙,让敌人攻入城中。鞑靼人贪婪成性,见攻了一个月的大王城终于城墙失手,自然会如苍蝇逐臭,闻风而上,撵都撵不走!

终于,在宝音和陈铎的谋划下,大王城变成了吞噬鞑靼人的无底洞,五万多大军身陷城中,就连原本防备明军的骑兵,都被抽掉了一半去攻城,王贤要的那个机会,终于出现了!

然而,哪怕这一刻终于出现,王贤也只派出了一万偏师去救援,只是命其虚张声势,制造出大军压境的假象而已!

因为他早已把鞑靼人和阿鲁台看穿了,他知道在那一刻,鞑靼人一定不敢冒险硬拼,而是会不顾一切的逃跑,所以派不派主力根本没有区别。

所以在王贤的计划中,主力部队根本不是用来救援大王城的,而是用来歼灭逃窜的鞑靼人的!是以,王贤在大王城百里外扎营不久,大军主力便趁夜色悄悄离开大营北上,兜了个大圈子,从塔布河下游溯流而上……

所以之后几天,明军大营中,其实只有吴为的一万人马,但在精于伪装的明朝人面前,鞑靼斥候根本没有发现异常。

当王贤带着大军,迂回几百里,终于出现在塔布河上游时,只等了一夜,斥候便禀报说,鞑靼人到了河对面!

王贤和柳升等人,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本来按估计,鞑靼人最快也得再过一天一夜才能到河南岸,结果阿鲁台竟然只用了十个时辰,就率军完成了两百里的急行军!

“这要是我们稍一耽误,就让他逃过去了!”柳升一脸后怕道:“这厮逃跑的功力,愈发见长了!”安远侯跟着先帝数度北伐,和阿鲁台也算是老对手了。以先帝横扫天下的盖世神威,居然从来没有抓住过这支老狐狸,柳升自然对他逃跑的功夫印象深刻。

“嗯,这次要是再让他逃了,恐怕就很难再追到他了。”王贤也神情凝重道。

“嘿嘿,不过算他倒霉,还是咱们先到了这塔布河畔。”许怀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脸嗜血道:“十个时辰二百里,铁打的身子也得散架了吧!”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鞑靼太师的悲剧

当明军出现时,鞑靼人全都惊呆了……

“快顶住,不要让他们半渡击之!”最先反应过来的失涅干高声喊着。鞑靼人上下也知道,一旦被明军冲破前军,大军就彻底完了!情况万分紧急,鞑靼人终于爆发出了藏在血脉中的悍勇之气,不分尊卑,纷纷上马,跟着失涅干迎敌而上!

只是此刻,鞑靼人的状况实在糟糕到了极点,大军超强度行军一昼夜,人困马乏到了极点,好些人卧在草中、鼾声如雷,动静再大也唤不起来。醒着的人也不好过,全身乏力还在其次,关键是一直逃命,没有重整,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挤成一团,陡然发现敌军来袭,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不说,甚至连兵器战马都找不到!

结果,已经过河了两万鞑靼人,仓促间,只有一千多人找到战马兵器,跟着失涅干和众贵族迎敌。

当然,那一万九千人,也可能不只是因为找不到战马兵器,只是单纯不想送死而已……

明军转眼杀到,四卫营的蒙族将士纷纷在马背上张弓搭箭,他们在马背上长大,自幼弓马娴熟,是汉族骑兵拍马也赶不上的。但汉族骑兵装备了弩弓,而且还有专门改造过,适合骑兵的火枪!

一进入射程,明军便弓弩齐发、火枪轰鸣!猛烈的火力倾泻而来,鞑靼人像被朔风摧残过的蒲草一般,一茬茬倒在地上!

鞑靼人全都吓呆了,他们哪见过如此恐怖的杀伤力,眼看着冲在前头的一千多人,一下子就折损过半,人仰马翻,死伤遍地……

紧接着,明军又一轮攻击,再次弓弩齐发、火枪轰鸣,这次两军的距离更近,杀伤自然更大!余下的那五六百人,也全都了账……

失涅干和那些鞑靼贵族们,悚然发现自己成了第一线,眼前就是逼近到几十步内的明军!

当明军再次举起火枪弩弓,鞑靼人上下亡魂皆冒,那点血勇之气瞬间就跟着冷汗蒸发无影,一个个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字——逃!

“不能退!”失涅干挥舞着兵刃,急得大喊大叫道:“后头的军队在渡河呢!”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鞑靼人上下都成了没头苍蝇,无论是尊贵的贵族老爷,还是普通的鞑靼士兵,全都一窝蜂上马往后逃窜,根本没人理他!

失涅干绝望地看着冲到近前的明军,等着被他们的火枪射杀,然而明军却没有再开弓射箭,而是拿起了斩马长刀!

失涅干的亲兵赶忙拽住他的马缰,拉着他调头就跑,那一刻,失涅干心头升起一丝明悟,明军似乎只能射击两轮而已,也就是说,刚才那一下,根本就是虚张声势……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看一眼溃不成军的己方士兵,再回头看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明军,知道大势已去、神仙难救。失涅干使劲咽了口吐沫,赶紧把心思都用在逃命上……

正如失涅干所说,鞑靼军是不能往后撤的,因为他们身后半里就是塔布河,河中还满满都是过江之鲫般的渡河人马,那些刚刚上岸的人马,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和溃逃过来的人马撞在一起,登时人仰马翻,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明军已经杀入鞑靼人阵中,挥舞着斩马刀,无情地收割着鞑靼人的生命!绝大多数鞑靼人,是背对着明军被砍死的,明军杀起来比砍瓜切菜还要容易!甚至还有一些睡性极大的,听到打仗声,还以为是做梦呢,迷迷糊糊中便被马蹄践踏而过,登时肠穿肚烂、脑浆迸裂,死得无比窝囊……

明军的包围圈越缩越小,鞑靼人不断被挤压,在河边已无立足之地。也有鞑靼人试图组织起来,拼命想要向河两岸突围,但这段不到半里河岸,被明军里三层、外三层、中间还有三层,围得铁桶一般、水泄不通,这些小股鞑靼军哪有一丝逃生的可能?全都如灯蛾扑火一般,被明军当场歼灭,没有一个能逃出去!

剩下的鞑靼人见状,只能无奈跳入河中……鞑靼人几乎没有习水性的,那些骑在马上的还好些,可大部分鞑靼人混乱之中,根本没捞着上马,撒着两条腿逃到了河边,稀里糊涂便被驱赶着跳入了湍急的河流中……

被冰凉的河水一激,那些被杀昏了头的鞑靼人,才猛然醒悟,自己根本不会游泳啊!赶忙拼命手脚并用,在水面上扑腾起来!

塔布河中,从来没有这么多旱鸭子一起扑腾,但要是扑腾几下,就能学会游泳,也就没有人会淹死了……数不清的鞑靼人扑腾几下,便沉入水中,不知所踪。还有些幸运的,一把抓住那些骑马的同胞,登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不松开。

蒙古马水性本来就一般,河水又湍急,载一个人过河尚且惊险万分,被水里的人一扯后腿,登时就支撑不住,马身子往水里沉去。骑在马上的人大惊,赶忙咆哮着让水里的人松开,水里的人哪里肯听?任凭拳打脚踢都死死不放,把对方也拖慢下来,这一迟缓不要紧,越来越多的手抓了过来,拉着人马一起沉入水中……

这样的场景在河面上随处可见,你拉我拽的结果就是谁也别想过河,鞑靼军已经下饺子似的挤满了河面,然而能上岸逃生的,却寥寥无几……

这时,河北岸的鞑靼人被基本肃清,剩下的小股残余也被分割包围,被全部消灭只是时间问题。明军主力兵临河边,看到宽阔的河面上,密密麻麻的鞑靼人,一时都有些看傻了,他们谁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还是那些四卫营的蒙族士兵来的干脆,毫不犹豫取下弓箭,射杀起河中的鞑靼人来。与普遍的认知大相径庭的是,最仇恨鞑靼人的,不是那些汉族士兵,而是这些从草原内附的蒙人。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汉族士兵大都出生在洪武末年甚至永乐初年,一出生就是汉人军威鼎盛、横扫八荒的年代,在他们印象中,蒙古人一直是大明的手下败将,这些强盗固然可恶,但远不止于恨之入骨。

那些四卫营的蒙人,却大都是被鞑靼人和瓦剌人逼着背井离乡,离开草原的。草原上弱肉强食,鞑靼人手中沾满了他们族人的鲜血,他们做梦都在盼着反攻回来的一天,恨不得将鞑靼人拆骨吃肉,此刻怎会放过这个报仇雪恨的大好良机!

“都愣着干什么,你们这些蠢货!”柳升赶上来,看到只有蒙族官兵在射杀河中的鞑靼人,汉家将士却呆鹅一样在那里旁观,气得安远侯暴跳如雷,挥起马鞭猛抽那些官兵,咆哮道:“三年前,这些鞑靼人在特鲁河边,可没有因为我们明军跳到河里,就放下屠刀!”

汉族将士如梦初醒,赶紧给弩弓上弦,火枪装药,朝河面上射击起来。鞑靼人在塔布河中无助地挣扎,大都背对着明军,又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射杀起来毫无难度,这哪里还是战斗,只是一场轻松无比、血腥无比的屠杀而已……

也有鞑靼人自知无路可逃,转过头来哀求地望着明军,大声向他们告饶。

但屠杀已经开始,谁也无法阻止,明军的箭矢弹丸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河面上惨叫震天,鲜血将河水早就染成了近乎发黑的暗红色……

安远侯却更气愤了,继续猛抽他的士兵,破口大骂道:“蠢货,射那些快上岸的!”

明军士兵闻命,赶紧枪口一抬,瞄准那些快到对岸的鞑靼人射击起来。塔布河在这个季节河宽近百步,正是明军火枪和弓箭的射程!

那些幸运的鞑靼人本来眼看着已经到了河岸。还有河岸上,同胞将士焦急的面孔,和伸出的手……

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谁知还没来得及高兴,明军枪林弹雨突然集中了过来,快要上岸的士兵,纷纷中弹中箭、几乎无人幸免,之前一刻那欣喜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消散,就永远地凝固在他们脸上……

南岸上准备接应的鞑靼人也遭了殃,不少人被明军的箭雨所伤,惨叫着坠入河中,其余人吓得赶紧退到明军射程之外,再也顾不上河里的同袍了……

河里的鞑靼人,此刻才真到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对岸已经被明军的火力带封锁,回头,明军的屠刀在恭候。顺着河水随波逐流,更是死路一条——明军之所以能断定阿鲁台会在此处渡河,是因为这里是附近几十里内,水面最宽、水流最缓最浅之处。过去这段,河道陡然变窄,水流会湍急一倍,水深也会增加一倍,所有人都会被淹死。

这场屠杀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明军才将河中的鞑靼军屠戮殆尽。河南岸的阿布只安部,见局面无可救药,在屠杀过半时,便带着尚未渡河的军队沿河向东逃窜而去了。

此战明军以四万对四万,自身仅死伤不足百人,便歼灭了两万鞑靼精锐骑兵,史称‘塔布河大捷’。以同样的方式以牙还牙,报了特鲁河的一箭之仇!

鞑靼人的悲剧却远未结束……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鞑靼太师的儿子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血光凛凛的塔布河上,河岸边,数里范围内,满地都是死伤枕藉的鞑靼人。明军开始清扫战场,将射出去的箭支收回,鞑靼人的弓箭也被取下,还有无数失去主人的战马,是草原作战最重要的战略资源,自然不能放过。

王贤背着双手,安静地立在塔布河边,河面的尸首已经被河水冲去下游,浓郁的血色也在渐渐变淡,用不了多久,这条美丽的河流,又将恢复她本来的面貌……

侍卫们不敢打扰元帅,悄悄站在王贤身周丈许外,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远处的官兵不时向王贤这边看过来,目光无比崇敬!而且还怀着浓浓的歉疚。

这一战,彻底一扫军中对王贤的质疑,无论是中高层的将领,还是普通的官兵,都对这位主帅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王贤在他们眼中的种种迟疑不定、胡乱指挥,现在都成了算计鞑靼人的神机妙算。

对于之前自己对主帅产生的种种怀疑……担心他没有指挥大军的能力,担心他会对付不了老狐狸阿鲁台,担心他贪生怕死、犹疑不前……这一刻全都化为深深的自责。

‘凭咱们这些榆木脑瓜,怎么能猜度元帅的天人之策,以后还是不要瞎操心了,听元帅的指挥就是了……’

对于将士们心情的变化,王贤毫无所觉。与欢天喜地的一众部下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挂着浓浓的忧虑。

“公爷,此等大胜多年未见,为何不喜反忧?”柳升出现在王贤身边,拿起水囊喝了一口,然后递给王贤。此举虽然稍显不恭,但却可以让王贤和他的侍卫放心,且还可以拉近双方的距离,镇远侯貌似粗豪,心思其实比谁都细。

王贤接过来,下意识喝了一口,登时眉头一皱,瞥一眼柳升:“酒?”

“嘿嘿。”柳升笑道:“大胜之后岂能无酒,放心,小崽子们看不到。”

王贤无奈地摇摇头,又喝了浅浅的一口,把酒囊递还给柳升。

柳升接过来,痛饮几口,才一抹嘴道:“我明白了,公爷是不满足哩。”

“是啊。”王贤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咱们苦心积虑、千里迢迢地折腾一番,却还是让鞑靼人逃了一半,而且阿鲁台也不知所踪,八成也溜掉了……”

“阿鲁台听到这话,肯定要吐血的。”柳升大笑道:“他可是带着十万大军南下的,却让公爷夫妇俩两战干掉八万,公爷却还不满足……”

“那六万人是宝音的功劳。”王贤摇摇头道:“而且阿鲁台带着那两万人逃回漠北,早晚又会卷土重来。到时候,谁知会是什么光景……”

“他再敢来,咱们继续弄死他就是。”柳升满不在乎道。

王贤却摇摇头道:“谁知道下一次,领兵出战的又是谁?”

柳升岂能听不出王贤惆怅话语中的忧虑,心中却不忧反喜。他实在是太想看到王贤对朝廷的不满了,可惜这家伙平日里总是深藏不露……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盘算,便一脸愤然道:“公爷所言极是,我看朝廷对咱们的防范,更甚于对鞑靼人!”

王贤闻言微微皱眉,柳升根本不管他的脸色,自顾自地指着塔布河说道:“就拿此战来说,要是皇上能多给公爷几万兵马,咱们就可以分兵两岸,把鞑靼人给一锅端喽!”

柳升说的自然是实话,抛去增援大王城的一万骑兵,王贤统共只有四万骑兵,而且还久疏战阵。鞑靼人那边却拥兵十万,在当时,谁也不知他们会从大王城撤出多少兵马。王贤岂敢贸然分兵?在当时看来,只有集中兵力,半渡击之,才能确保胜利……至于胜果大小,就不是可以预先谋划的了。

“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王贤摇摇头,轻声道:“皇上一直念念不忘还都,能给我八万兵马,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八万兵马里,有保护辎重三万步兵,所以王贤手里能用来作战的,还是那五万骑兵。

“哼!公爷这话自己信吗?”柳升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给咱们的兵马,皇上都是算好的!在他和他的大学士看来,只够给河套解围,根本没法干掉阿鲁台!”

柳升的话,王贤居然无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王贤的神情愈发黯淡,原来所有人都明白,可笑的是自己还在装糊涂……

“皇上分明就是担心公爷立下不世之功,声望把他都盖过去!”柳升一见有门,赶忙趁热打铁道:“公爷已是位极人臣,此役大胜之后,皇上怎么赏赐公爷,莫非封你个异姓王不成?!”

王贤缓缓摇头,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大明朝不封活着的异姓王。

柳升趋前一步,躬身嘶声道:“功高不赏,震主身危,二事既有,公爷岂得无虑?”

王贤不看柳升,只盯着红色的河面,依然不语。

柳升心下急躁,把话挑得更直白道:“大胜之下,军心可用!”

王贤皱着眉头,抬头冷冷扫了柳升一眼。

柳升有些心虚,正待低头避开王贤的目光,却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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