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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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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高句丽人放血。
当李世绩率领麾下亲卫抵达大凌河白石堡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李世绩带着亲卫在大凌河西岸的高坡上,望着远处的战场。
靠近东大凌河东岸岸边,已被染成血红,地面上躺着无数高句丽军兵将的尸骸。
东岸岸边中高句丽人庞大的车队,足足有上千辆高车,如今已被大火焚去大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高句丽军遗弃的兵器甲杖及车辆辎重,人和马的尸骸堆叠成山,流淌下来的血水将冰面染成了红色,血腥气在战场之上弥漫。
不远处有无数条野狼在修罗场中嘶吼着觅食,那畜生眼睛里冒着血红的光。高空盘旋着十几只秃鹫,正准备俯冲加入这场饕餮大宴。
旗帜前方,约上千余名高句丽军的尸骸形态各异倒伏在地,中心位置,一位高句丽将军手拄长矛半跪在地,身上插着十余支羽箭,一支狼牙箭透过他的镔铁头盔自面门处射入,从后脑贯出。
将军的脸上、胡须上全是血渍,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此时的李世绩披着黑色斗篷,穿着银亮色的锁子细甲,带着黑色的连体兜帽,脸上也戴着黑色的口罩,只有两只眼睛明亮有神。
李世绩望着屹立不倒的高句丽将军尸骸,喃喃自语道:“那是杨万春吧?”
营州总管张俭点了点头道:“高句丽安市镇兵马都指挥使,壮武将军杨万春!”
李世绩想了想道:“找到高句丽大对卢相当丞相渊太祚了了吗?
张俭摇了摇头道:“没有看到渊太祚亲兵的旗号服色,应该突围了。”
李世绩的眼睛眯缝了起来,感叹道:“杨万春死得真冤啊!”
张俭叹息了一声。
每个人的眼神都透露出警醒的神色。
张俭低声道:“是奚人的远探拦子马!”
一哨奚人骑兵由远及近,疾驰而来。一阵悠长的号角声自远方传来。
奚人骑兵马上张弓,第一波十几支羽箭组成的箭雨化成抛物线自半空袭来。
十余名唐军斥候一动也没有动,甚至都没有人浮现出惊慌的神色,眼睁睁看着那一波箭雨斜斜插在距他们还有几十步的地面上。
李世绩自马鞍子上缓缓抽出了一柄雪亮的长刀。
长刀之上靠近刀柄的位置镌刻着篆体的“安东”二字。长刀竖起,安东军亲卫们纷纷动作,变戏法一般将一架架折叠的弩机端在了手中,弩箭已经上弦,瞄准了远远袭来的奚人骑兵。
随着李世绩手中的长刀向前挥出,十余支弩箭离弦而出,带着破空的呼啸之声,朝着远处的奚人骑兵迎面扑去。
数十名奚人骑兵中箭,坠落马下。
李世绩纵马而出,手中的战刀拖在了身后。
奚人骑兵也人人拔出了马刀。
李世绩身后,唐军骑兵纵马驰下高坡。
双方战马嘶鸣,马蹄声如雷鸣般敲打着地面。
双方接触的一瞬间,李世绩的长刀挥起
下一刻,二马交错而过,为首的东胡骑兵小校的人头摔落尘埃。
人喊马嘶声,金铁交鸣声,眨眨眼功夫,两支队伍已经错身而过。
奚人骑兵只有三人还在马上,剩余的马匹四散逃开。
李世绩勒住了马的缰绳,将马圈回,长刀刀尖指着地,血浆顺着刀刃上的血槽留下来,滴向地面。
唐军骑兵,无一人死伤。
第三章 金秋十月会猎龙城
白石堡外,大唐安东军将士正在徐徐打扫着战场,然而不时的却有高句丽或奚人军队前来骚扰着唐军将士打扫战场。
然而,早已严阵以待的唐军将士射得这些来袭的敌军,溃不成军。
营州总管张俭一脸狐疑的道:“大都护,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傻,明知是死,还要飞蛾投火般前来送死!”
“他们不是傻,而是他们丢了非常重要的人!”李世绩望着杨万春身边那些死战不退,形成的尸山,淡淡的笑道:“我们这里没有找到渊太祚的亲卫以及仪仗,照目前这等情况看,显然高句丽奚人也没有遇到渊太祚。”
张俭一愣,一脸狂喜道:“大都护,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机会生擒渊太祚?”
李世绩点点头道:“应该可以!”
旧唐书东夷高丽传载:高句丽“其官大者号大对卢,比一品,总知国事,三年一代,若称职者,不拘年限。交替之日,或不相抵服,皆勒兵相攻,胜者为之。其王但闭宫自守,不能制御。次曰太大兄,比正二品。对卢以下官,总十二级。
渊太祚这个大对卢,总体大约相当于唐朝的正一品官职,不过大唐从二品以上都虚职,唯一可以与其相对等的,大概也只有秦王李世民的天策上将了。
一旦抓获或杀掉渊太祚,那么功劳是显然易见的。
随着李世绩一声令下,安东军诸军精锐开始四散开来,漫山遍野寻找渊太祚。
虽然各军没有寻找到渊太祚的踪迹,李世绩却不敢大意,渊太祚作为高句丽的大对卢,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会轻易离开国境。如果是挂帅出征另当别论,可是渊太祚若是挂帅出征,绝对不会率领这么少的军队。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李世绩一只手捧着牛腿肉,用小刀将牛肉块切碎,一块块的送进嘴里嚼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地图,眉头拧成个大疙瘩。
在关中吃牛肉的价格非常贵,差不多跟吃钱一样,然而在安东牛肉已经是安东军将士们的日常口粮了。
张俭眼看忙活了五六天,连渊太祚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非常郁闷。张俭狼吞虎咽的啃着一条羊腿,一边嘟囔道:“我军锐气正盛,兵甲精利,这些都不是秘密,高句丽人也好,奚人也罢,他们也不是蠢货,他们肯定不会正面迎敌的。如果让末将来指挥,肯定是将主力隐藏在老虎山、白泉山那一带的山区,等你们远道来攻,同时派出大批精锐游骑不断骚扰,疲惫你们,等到你们体力和补给都耗得差不多了再倾巢出动,将你们团团围住!”
他咂了咂嘴,说:“坚壁清野、游骑袭扰、以逸待劳,这些套路东胡人都熟得很,不知道多少名将就栽在了这三板斧上。”
李世绩沉默半晌,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是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们要有大动作了。”
李世绩将这个异常情况,以最快的速度禀告李建成。
白石堡东北三百余里双沟谷内,一座挂着狼头大纛的庞大军帐内,奚族元俟折部首领李婆固手中拿着一支没有尾羽的木制箭杆,沉吟不语。
披着一身盔甲的高句丽大对卢渊太祚正在用唐言介绍道:“这是唐国安东军所用擘张弩的制式弩箭,打几年交道了,万万不会认错!”
李婆固的嘴角带着一分笑意用东胡语道:“唐国的味道不小,他们的手,都伸到大鲜卑山来了,他倒是不怕自己撑死!”
渊太祚面带忧色的叹道:“比起远在关中的唐国三十万精锐,李世绩的安东军才是我东辽东十三部的生死大敌,此番大战,各部精锐尽出;结果你们看到了,安东军伤亡不足千人,而我们死了足足三万五,伤者无计”
李婆固目光凶狠的瞪着渊太祚吼道:“你们高句丽人才死了不到三千,我们奚族五部死了八千多人”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光一个安东军穷我们辽东十三国,都已经不是对手了!”渊太祚意味深长的望着李婆固道:“你也不想想,等李唐腾出手来,他们会放过我们吗?别忘了杨隋的那百万冤魂,你们奚人也出了不少力!”
李婆固将弩箭放下,叹息了一声道:“若不是李世绩的安东军在这里挡着,我们辽东十三部,越过边墙,观兵右北平,都不是难事,长安城里那位李皇帝,不恭恭敬敬割一块肉下来,休想将咱们打发回去”
“你的梦该醒醒了!”渊太祚一脸狰狞的吼道:“据可靠消息,大唐的皇帝已经换了,换了李建成,李建成可不是小富既安的李渊,我们辽东十三部已经大祸临头了!”
李婆固淡淡的笑道:“我们和你们高句丽不一样,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牧马黄河,入主中原,就算唐国引军东征,我们大不了可以投降,我想唐国一定会接纳我们的!”
渊太祚满脸冷笑道:“你真是太天真了,狼要吃羊不仅仅是因为狼饿了,还是可能是狼的心情不好,你们愿意把自己全族人的性命,都寄托在狼的心情上吗?”
李婆固沉吟道:“我们不是你们高句丽人,你们的胆子太大了,明明是一只羊,妄想称霸辽东,简直和夜郎国一样,自大的没边,熟不知,你们这才是取死之道!”
渊太祚颇为不以为然。
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发展方向和自己的战略目标,高句丽人其实并算纯粹的游牧民族,他们也是农耕明,建立了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城市。高句丽作为东北亚的小强,已经完全可以吊打新罗、百济、扶余以及三韩,可是他们并不满足这种东北亚的小强,开始想要挑衅中原王朝,做着妄图入主中原的美梦。
只是他们生不逢时,如果高句丽强盛的时候遇到中原乱世,他们大可以像鲜卑慕容部或鲜卑拓跋部一样,冲进中原捡漏。只是高句丽第一次侵吞辽西的时候,被隋帝杨坚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齐出,虽然遇到瘟疫,隋军损失惨重,可是高句丽却直接认怂了。
后来在杨广时代,他们开始作死。虽然杨广在高句丽损失百万大军,然而高句丽其实也不好过,要不然隋末乱世,战乱十数年他们也不会窝在平壤城内不动弹。
可是,当他们恢复元气的时候,赫然发现。中原局势大变,唐朝已经取得了基本上的统一,特别是在陈应这只异世蝴蝶的影响下,区区一个李世绩,一支安东军,就把辽东十三部落按在地上摩擦。
按说,他们既然吃了亏,那就老老实实磕头认错,唐朝也肯定会接受他们的投靠。
只是渊太祚并不一样,他作为大对卢不仅对高句丽有着极强控制权,他还想着取代高建武,成为高句丽王。
想要成为高句丽王,必须有拿出手的功绩,于是他就想联合辽东诸族,先把唐军从辽东驱逐出去。
于是,在寒风呼啸的时候,渊太祚亲自出使辽东十三部,促成了这次联盟,用这一次血淋淋的事实,告诫辽东十三部,大唐非他们可以独立硬抗的。
尽管渊太祚没有成功说服奚族五大部落之一的李婆固,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不介意先让高句丽吞并奚族与契丹族,然后糅合各部,形成绝对的力量,对抗大唐。
就在渊太祚准备发动突然袭击,杀死李婆固的时候,有一个不速之客抵达了辽东,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突厥前处罗可汗阿史那俟利弗设的心腹,现东突厥颉利可汗麾下心腹谋臣柔然人步鹿根。
高句丽渊太祚说服不了李婆固,毕竟高句丽距离奚族太近,双方都知根知底,乙支德采取诈败之计,引诱隋军三十万五千人进攻大同江,然后水淹九军,隋军兵败如山倒,按说获得此战大胜的高句丽应该实力大增才对。
事实上李婆固非常清楚,这一仗几乎没有赢家。隋军虽然大败,但是垂死挣扎之下给高句丽以重创,十数万高句丽军队死伤超过半数,至今军中超过三分之二都是刚刚满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
至少高句丽没有可以威胁到奚人的实力。但是东突厥不一样啊,东突厥是草原上数十年的霸主,曾经二十余万大军雁门关围过杨广,攻破关城不计其数,虽然近年来胜少败多,不可否认,东突厥伸手一根小手指,就可以轻易捏死奚人。
步鹿根的来意非常简单,颉利可汗邀请辽东十三部首领以及高句丽、扶余、新罗、百济等国主或首领,金秋十月会龙城。
步鹿根没有犀利的言辞,也没有滔滔不绝的口才,而是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去不去随意。
李婆固脸色顿时大变。
他可以无视高句丽的威胁,因为他知道高句丽是一个样子货,打起来谁输谁赢不知道,可是东突厥的实力他非常清楚,一旦跟东突厥反目成仇,东突厥分分钟可以灭掉他们奚人。
李婆固躬身道:“贵使放心,小王一定到时率领族中精锐,前往龙城,一睹大突厥勇士风采”
步鹿根望着渊太祚笑道:“高句丽如今是大对卢做主,那么高建武不必去龙城,我们可汗乐意见到大对卢在龙城会!”
渊太祚一听这话,知道东突厥愿意看到渊太祚成为高句丽王,至少愿意维持现状,连忙道:“贵使放心,我一定到场!”
步鹿根轻飘飘的道:“那你们现忙,我还要再走数十个部落!”
身在长安的陈应以及大唐朝廷其实还没有意识到,此时,围绕着大唐已展开了一个非常庞大的阴谋。
随着长女的出生,长女的名字成了李秀宁与陈应的矛盾爆发点,李道贞的儿子姓了李,叫李嗣业,这让李秀宁非常嫉妒。
女儿刚刚出生,李秀宁就对陈应道:“女儿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李彪!”
“噗嗤”陈应听到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指着粉嫩嫩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女儿道:“你居然给她取名彪?能不能上点心?”
李秀宁反驳道:“南朝名士琅琊诸葛恢的长女就叫诸葛彪!”
陈应断然拒绝了这个名字。
李秀宁想了想道:“那不如叫李熊!”
“打住”陈应真的怒了,他指着李秀宁道:“闺女的名字,你不用操心,我来取!”
说着,陈应的大脑开始快速运转着。
“李诗音?”
大脑里刚刚冒出这个名字,马上就被陈应抛出脑外。因为这个人在古龙大大小说里结局并不好。
有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陈应望着小小的可人儿,脑袋里不自觉的浮现一抹让他两世为人却魂绕梦牵的身影,陈应呢喃道:“若曦”
就在这时,原本微闭着眼睛的女儿,突然睁开了眼睛。
李秀宁笑道:“你看,女儿都同意了,她就叫若曦,李若曦!”
陈应隐隐感觉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却一时半会也没有想起来。
看着李若曦正在一个人无聊的吐着奶泡泡,李嗣业与陈谦小哥俩悄悄摸到婴儿床前。
陈谦伸手指着李若曦胖呼呼的小脸道:“叫哥哥”
李嗣业一边晃着婴儿床,一边笑道:“叫哥哥!”
“我是大哥!”
“我是二哥!”
李嗣业笑道:“小妹,大哥会保护你,谁敢欺负你,大哥帮你揍他!”
陈谦伸手去扯李若曦的耳朵,陈应这才一拍额头,终于明白了到底哪里不对劲。
李秀宁让女儿随了她的姓。
作为后世之人,孩子姓什么,陈应还真不在意,毕竟最大的悲剧是跟着自己姓了二十年,却不是亲生的。只要是亲生的孩子,姓什么真无所谓了。
看着陈应心情低落,李秀宁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对于女儿的姓氏她耍了一些小手段,故意把女儿的名字取成彪,这样以来,陈应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彪上面,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前面的姓氏。
李秀宁扬了扬手中的名敕道:“依陈郎的,女儿叫李若曦,已经送到了宫里!”
陈应叹了口气道:“你喜欢就好!”
“生气了吗?”李秀宁低声问道。
李秀宁道:“那你笑一个!”
陈应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
李秀宁看着陈谦与李嗣业围着婴儿床,然后道:“陈郎,你别生气,大不了人家补偿你!”
陈应反问道:“补偿怎么补偿!”
李秀宁的脸微微红,偎依在陈应肩膀道:“你做梦的时候说过,做试试人家陪你!”
此时不可描述的言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何月儿声音。
“陈郎,郢州刺史段偃师段使君求见!”
陈应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一个月后,希望你不要食言!”
李秀宁红着脸道:“妾身绝不食言!”
陈应的车驾在官道上行驶,马车里的段偃师一脸惶急的道:“快点再快点!”
陈应皱起眉头道:“段志玄要发配到哪里?”
段偃师哭丧着脸道:“据说是剑南道”
陈应点点头道:“加快速度!”
终于,官道上出现一队军兵押解着长长的一串囚犯缓缓而行。
陈应与段偃师在马车上,挨个看着众囚犯。突然段偃师连忙示意车夫停下。
段偃师跳下车驾,拉住一名囚犯哽咽道:“志玄”
前秦王府统军、正四品忠武将军段志玄抬头仔细看清段偃师的面目,噗通跪倒,号啕痛哭起来。道:“父亲大人,儿子不能进孝了!”
段偃师朝着陈应的马车连连磕头道:“陈大将军救命啊!”
陈应叹了口气,跳下马车。
前后的囚犯见状,一窝蜂围过来齐齐跪倒哭号。
押送囚犯的兵丁冲过来,不由分说抡起刀枪柄,将囚犯们揍得满地乱滚。
陈应怒吼道:“住手!”
带队的统军冷笑道:“你是何方神圣,敢管这等闲事?”
刘仁轨赶过来吼道:“大胆,这是持节左卫大将军,东宫太子太保,你们竟敢无礼?不要命了么?”
统军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陈应。
没有办法,陈应既没有穿着官服,也没有携带仪仗,关键是陈应的马车都非常低调,实在看不出是当朝太子太保的样子。
刘仁轨怒吼道:“面节如面君,陛下亲授符节在此,你们兀自端坐马上,难道不怕犯下大不敬之罪么?”
统军赶紧挥手示意兵丁停止殴打囚犯,翻身下马,单跪倒在陈应面前道:“卑职不识得上差,还请上差恕罪!”
陈应道:“此番我奉圣敕南来,就是为了此事,你把这些人都放了罢!”
统军大惊失色道:“卑职不敢,我们将军明令卑职将这些囚犯押解到剑南道!”
陈应摇摇头道:“陛下上敕,已明白宣示天下,事连废秦王府世子,连废秦王世子者,尽皆赦免,并不得相告邀赏,违者反坐。你们明知此敕,还要擒拿这些人,本身已经有罪,你回去告诉他,叫他自劾,否则我回长安,第一件事,便是上表弹劾他抗旨不遵。这不是儿戏,你要原话向他转达,明白么?”
统军垂头丧气地朝陈应一稽。
解开镣铐的段志玄过来给陈应磕头道:“多谢陈大将军相救!”
陈应淡淡的道:“不必多礼,这是陛下明令下的敕。”
段志玄惊愕的道:“陈大将军,这是真的?秦王府所有旧人都被赦免了?”
段志玄感叹道:“新皇究竟是怎样的人?”
陈应沉默不语。
第四章 关中大旱雪上加霜
西北塞外,虽然是初春的天气,依旧寒气逼人,寒风像一把锋利的长刀,反复扫荡着一切活物,天地间一片苍茫,却死气沉沉。
就在这倒春寒风肆虐的时候,却让人意外的发现,这寒冷不弱于寒冬腊月的鬼天气中,仍然可以看到大队大队的突厥骑兵,冒着严寒,骑着瘦骨嶙峋的战马,在大地上呼啸而过。
这些突厥骑兵与他们可怜的战马一般,也都面黄肌瘦,很多突厥骑兵,根本就不用唐军打,他们就会在纵马奔弛的时候,跌落战马,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凉州总管府大总管李靖很敏锐的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对劲,就在唐军将士准备将眼前的敌人一扫而空的时候,李靖出声喝道:“留下活口!”
就在锋利的横刀划破那名突厥骑士的额头时,紧急撤回。那名突厥骑兵额头上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鲜血不住自伤口处涌出,又迅速在零下十余度的气温中凝固结晶,此刻那名突厥骑兵裸露的肩胛上早已布满了一摊又一摊凝结了的血渍。
一名医护兵上前,用手轻轻将这些血渍抹去,忍着刺鼻的血腥味狠着心一刀一刀地在那名突厥骑士的伤口中搅动着,口中不住下达着命令:“用雪擦抹他的额头,不能让他晕过去快别慢慢腾腾的,动作快点”
脑门上冰凉的感觉让执思契苾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将他从晕厥的边缘拉了回来,肩上的疼痛感越发强烈了起来,那个可恶的唐人正一刀一刀折磨着自己的痛觉神经,他手中的刀子每在自己身体内动一下执思契苾几乎都要轻度痉挛一次,整个挖出箭头的过程不过半刻钟功夫,在执思契苾感觉中却似乎有几个世纪般漫长尽管执思契苾自己并不知道“世纪”是一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
在执思契苾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中,医护兵终于小心翼翼地、缓缓地将锋利尖锐状若小型三棱刮刀的箭头从执思契苾肩头的伤口中取了出来
“蒲黄粉快拿过来!”医护兵也略有些紧张地吩咐着
医护兵接过助手手忙脚乱递过的小瓶,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拔掉塞子,将颜色暗淡的粉末一股脑倒在执思契苾的伤口之上,一次性倒了个干净。
药很有效,气温也低,几乎喘几口气的光景,执思契苾的伤口便已经不再出血了。
李靖望着这一幕,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吩咐道:“给他包扎,注意莫要再碰他的伤口,也莫要让药粉散开,前后左右包扎三层,直到血渍渗不出来为止”
唐军将士开始打扫战场,一名伙头军将士望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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