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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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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对于大唐要重新谋划了。”
第二十七章 以胡治胡为何不可
利用钩镰枪装备骑兵,事实上是陈应的一次大胆的尝试。在后世,陈应曾经看过一个电影《火与剑》这是波兰的史诗级电影,里面讲述的就是波兰骑兵与哥萨克和鞑靼人的骑兵对决。从这个电影中,给了陈应极大的震撼,他甚至还专门查阅了相关资料,这才得知波兰翼骑兵的辉煌和传奇。
特别是电影中,那种骑兵拿着长矛,排成密集的如墙的队形,朝着敌人发起排山倒海的进攻,彪悍的哥萨克人溃不成军,曾要横扫世界的鞑靼人也望风而逃。这给了陈应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从前,陈应是没有机会。可是现在他已经是大唐的右卫率正四品忠武将军,麾下也有这么一支骑兵。正好可以利用之前打造的钩镰枪,在几乎没有多付什么努力,一支简化版本的翼骑兵辉煌亮相。
或许,俟利弗设会败得非常不服气,认为这是他率先命最弱的突厥拓揭骑兵。事实上,这次对决,换哪支突厥骑兵,结果都是一样的。哪怕是突厥最精锐,装备最好的附离军上场,同样也难逃溃败的下场。
事实上俟利弗设应该庆幸,一旦让附离军上场,面对这么一场彻底的溃败,突厥附离军不败的神话,就会像泡沫一样被捅破。
灵州城,此时成了欢乐的海洋。灵州四城城门大开,困守三个月有余的百姓,赶紧出城在军队的掩护下准备砍柴,储存燃料。
陈应望着一万三千余突厥俘虏,皱起眉头道:“咱们不养闲人,传本总管命令,所有突厥俘虏,今天不打三十担柴,没有饭吃!”
杨则有些担忧的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俘虏,神色凝重的道:“陈总管,这么多俘虏,万一要是闹出乱子……”
“杨长史不用担心!”陈应不以为然的笑道:“让人叫郁孤尼过来!”
时间不长,郁孤尼兴奋的跑来。他跑到陈应面前莫约数十余步,突然一下子扑倒在雪地上,朝着陈应像蛇一样匍匐前进。
陈应异常不解,疑惑的望着郁孤尼:“他这是做什么?”
杜善果解释道:“陈总管有所不知,这是突厥人最高的礼节,代表着他甘心为总管的奴隶,这是要向你施吻靴礼。”
“吻靴礼?”陈应依稀记得欧洲似乎有类似的礼节,没有想到居然突厥也有这种礼节。不过,陈应作为后世之人,实在难以承受这种对于人性侮辱性极重的礼节。
陈应正欲作出礼贤下士的样子,扶起郁孤尼。
杜善果拉住陈应的手道:“总管,你最好还是承爱吧。”
“这怎么能行,这不是埋汰人吗?”
“突厥这个民族,非常奇葩!”杜善果道:“若是您不接受他的吻靴礼,这对郁孤尼而言,将是极大的侮辱,他就拔刀自杀的!”
陈应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心中暗忖“真是奇葩的民族!”
果然,正如杜善果所料。郁孤尼神情异常严肃,就像在朝拜圣灵一样虔诚,每一个手势和运作,都很庄严和肃穆。
此时,陈应的靴子上挂着战场上踩出来的血污、泥巴还有一些碎骨屑,然而郁孤尼却像舔舐一个绝世美味一样,将陈应的靴子鞋面上的污垢,舔得干干净净。
陈应看着郁孤尼那张满是污垢的嘴,胃里一阵翻江蹈海。好不容易压下去了胃里的不适,陈应道:“郁孤尼,本总管命令监视所有俘虏,看押他们伐木,若有异常,可就地处决!”
“我的主人,您放心吧!”郁孤尼缓缓趴在雪上后退,慢慢的挪动着身体,当郁孤尼挪到十数步外,这才缓缓起身。
郁孤尼返回本部数千部曲跟前,朝着众部曲叽里呱啦的乱叫着,好一会儿,这数千突厥郁射设部部曲呼啦一下跳下马,朝着陈应疯狂的磕头。
为什么要用疯狂这个词呢,是因为这些郁射设部将士眼睛里露出狂热的崇拜,就像超级铁粉,遇到他们喜欢的巨星一样。
好一会儿,这些郁射设部将士翻身上马,根本不用陈应过问。郁孤尼将麾下大小头目,如督将(千夫长)、渠将(百夫长)以及帐目(既伙长)分成数百股,每人看管着数十上百不等的俘虏,朝着灵州城外的树林走去。
有一名突厥俘虏动作稍慢。一名郁射设部渠将挥舞着马鞭就是一阵乱鞭。直接将那人活活抽死,这才罢休。
不过,这也极大的威慑了众突厥人,突厥人砍起木头来,非常卖力。尽管这些突厥俘虏手中都有斧头和柴刀,也算是拥有了武器,可是他们却没有敢产生任何异动。
在灵州城的城墙上,杨则望着这一幕异常不解。疑惑的问题:“突厥人不是桀骜不驯,野蛮难服吗?怎么今天都转性了?”
“不是转性,这才是他们整个民族的秉性!”
杨则大为奇怪。
陈应似乎并不太熟悉突厥这个民族,甚至连东突厥四大叶护之一的易勿真莫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陈应就敢断定突厥人不会反复?
看着杨则抓耳挠腮的样子,陈应淡淡的解释道:“突厥人信奉的是丛林法则,就是物竟天择,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他们习惯了依附强者,千百年来,塞外诸胡都是如此,他们说穿了,就是一群墙头草,当年匈奴人强大的时候,整个草原上都以匈奴为号,称为匈奴人。鲜卑族首领檀石槐少时有勇有谋,被推举为部落首领。在高柳北弹汗山建立王庭,向南劫掠沿边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于是草原各部,便废除匈奴族号,改称鲜卑。后来鲜卑族没落了,柔然又开始崛起,大漠南北,皆称柔然。
当年突厥不过是柔然汗国的一个打铁的附庸部落,在士门可汗击败铁勒,统一草原之后,塞外诸胡皆统称突厥。”
杨则点点头道:“千年年来,我们中原,统称华夏,无论国号是汉、晋、魏、隋,人人自知都是华夏人!”
“不错!”陈应道:“这就是民族秉性的释然,我们崇拜自己祖宗,知道自己根在哪儿,而草原诸胡却非常善忘,前朝文皇帝的时候,打得突厥称臣,可是杨广时代,却兵围雁门关,险些杀死杨广。所以说,他们是善忘的,现在我们赢了,胜了,就可以毫无愧疚的驱使他们!”
杨则一脸苦闷道:“陈总管,我们灵州虽然有粮,可是这么多突厥人,就算是再多的粮食也不够吃啊!”
陈应想了想道:“这个好办,找始毕可汗要!”
第二十八章 火墙与火炕(上)
“什么?找始毕可汗要?”杨则膛目结舌的道:“始毕可汗?这怎么可能?咱要是私自与始毕可汗联系,朝廷御史肯定会弹劾的!”
外交权,是一个国家主权的象征。大唐虽然初立,却是不是民国,藩镇之间都外交权力。
既然知道这不是自己份内的事情,陈应是务实的,不会随便将这些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只要牵扯到朝廷的问题,能不碰就不碰,这叫政治正确。
不过,陈应也不是哪种肯吃亏的主。他想了想道:“私通敌国的帽子太大,我的脑袋太小,承受不起,不过呢,现在咱们不用急,要急的应该是突厥始毕可汗!”
“始毕可汗?”杨则疑惑的问道:“他急什么?”
“咱们现在俘虏了他们小三万人,如果他不管不问,人心就散了!”陈应阴阴的笑道:“人心只要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咱们的粮食现在还够吃,缴获的马匹又那么多,三五个月内不会出现粮荒。”
杨则点点头:“听说这个始毕可汗可不是一个宽厚的主!”
“始毕可汗不是,李渊就是了吗?”这话陈应当然只能想想,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就是灭门之祸。陈应道:“其实我还真怕他花钱赎回这些俘虏呢!”
“怕赎回去?”杨则对陈应此时有点无语:“这些蛮子,留着有何用?”
“何用?用处大着呢!”陈应莫名奇妙的问道:“杨长史,这灵州六县如今有多少人口?”
杨则沉默半晌道:“此时灵州六县共计七千四百一十四户,共一万八千余丁,三万五千余口。”
陈应又问道:“那前朝时期,灵州有多少人?”
杨则道:“前朝有六万四千七百四十六户,二十一万又六千三百余口。”
“短短几年,灵州人口下降了八成!”陈应感叹道:“近十八万人啊,这些人都去哪里了?”
这是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杨则其实清楚,却不敢直面回答,因为太犯忌讳。然而,陈应却道:“灵州胡汉杂居,居灵州不易,有部分人逃回关内,也有人死了,更多的人,其实是化胡为汉!”
杨则点点头,这种类似的现象,他也发现了。
事实上造成这种局面的问题,主要朝廷当局有关。大业末年,隋朝遍地狼烟,朝廷对地方,渐渐失去控制。中原内陆州境,杀官造反,或者进山躲避。
可是在灵州,却是平原,而且还是边境平原。局势远比关内更加恶劣。朝廷威慑力渐弱,胡族则趁势乱起,冲州撞府,杀人越祸,无恶不作。
在灵州生活的汉民大多是下层百姓,自身缺乏强大的靠山。当朝廷不能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依附的周边胡蛮部落,成为他们奴工。当然,要说胡化,其实并不能说胡化就胡化,可是天长日久之后,就会久假成真。
陈应道:“灵州是自古是华夏的领地,不容有失,否则愧对列祖列宗,但是,要想守住灵州,没有人口不行!”
“总管是要?”杨则有点明白陈应的意思了:“总管是要化胡为汉?”
“非是如此!”陈应摇摇头道:“咱们华夏人是世界上最优势的民族,无论是沙漠、戈壁还是草原,只要有土地的地方,都可以落地生根,生存下去。灵州沃土千里,灌溉便利,若是开荒,便可以垦殖数十万倾良田。只有有田在手,不愁内地百姓不迁来灵州。只要有粮,有人,区区突厥有什么可怕的?”
“可眼下这天气,也垦不了荒!”
“当然没有那么急,眼下咱们需要做的是把灵州周边的散兵游勇剿灭干净,恢复秩序!”
自灵州城被包围以来,政令出不了灵州城。更别提灵州下辖回乐、弘静、怀远、灵武、鸣沙、丰安六县。
如今怀远成了始毕可汗的王帐驻地,别说陈应手中只有四千余兵力,就算是给他四万兵马,他也没有能力收复怀远。
按说,陈应只是行军总管,不是灵州总管,清缴地方,恢复治安,这是灵州总管的职责。可是陈应却暂时不想回长安城。对于陈应而言,来自突厥的明枪真枪,远比来自长安城内的暗箭更加难防。
虽然灵州总管郭子和因伤不能视事,而杨则则顺位行使灵州总管的权力。他手中无兵无将,对付那些零散的突厥溃兵,或地方土匪,也是有心无力。
清缴突厥散兵游勇的担子并不轻,陈应手中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好在由于灵州之围,真正打破,灵州周边并没有发现突厥军队,而且突厥人被俘虏,灵州百姓也尽情的欢呼。
时至深夜,整个灵州丝毫没有安稳下来的意思。整个城池内到处时不时的响起爆竹,这个时代的爆竹,并不是后世的那种形式。而是将竹锯开,中间塞入硝石,丢入火盆中燃烧,会发出嘭嘭的声音。
直到这个时候,陈应这才想起,今天居然是武德元年的最后一天。身披甲胄,陈应与梁赞巡视军营,此时无论将士还是俘虏,人心都相当稳定。
从战场上缴获的伤兵或死马,陈应把马肉分割下去,灵州普通百姓每人十斤,因守卫灵州受伤的分二十斤,那些死在守城战事的家中,将分放两只羊。
没有办法,战场上的缴获,陈应不能独吞,必须交割给朝廷兵部的职方司勘验军功,所以在职权之内,动点小手脚还是可以的。
此时灵州灯火璀璨,陈应颇有兴致的望着城内百姓尽情的欢呼。看着众军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陈应有一种成就感。
然而就在陈应走到街口一家门中,这家灯火全无,在举城欢庆的时节,显得有点显眼。隐隐约约,陈应还听到屋里传来阵阵哽咽。
“难道,是官府贪污了他赏赐的马肉?这户人家无柴可烧,无肉可吃?”
两世为人的陈应非常痛恨贪官,在前世他无官无职,无可奈何。此时他可以带着李建成给他请来的尚方宝剑,若真是官吏贪污,他不介意让这个除夕之夜,出现一些血腥。
“叫门!”
突然房门打开,堂层里坐着一名破衣烂衫的老翁,老翁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因为苦闷,更像一块枯树皮。
陈应俯身问道:“敢问老人家,灵州不是下发马肉,怎么还在家里发愁?”
第二十九章 火墙与火坑
一名俊俏的小媳妇,突然从里屋出来,借着街道上的亮光,陈应发现这个小媳妇脸上还挂着泪迹,小媳妇怯怯看了一眼陈应,陈应也发现这个小媳妇脸上还挂着泪痕,想来刚刚哽咽的就应该是她。
小媳妇看着陈应与梁赞等唐军士兵,赶紧缩回里屋。
陈应摸摸鼻子,不由得一阵郁闷。自己难道是饥不择食的人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个小媳妇多心。隋末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尘烟,全国各地兵马超过百万,可是这兵和匪,还真分不清楚。
陈应也没有太过在意。
老翁道:“肉是有,人都没有,要肉啥用?”
陈应不解,梁赞从亲卫那里接过一柄火把,火把将这个面积不大的屋子照耀得如同白昼,就在这时,陈应突然发现堂屋里居然躺着一具尸体。
这个尸体看上去年龄不大,莫约二十来岁,一脸青紫色。
看到这个尸体,陈应疑惑渐起。
“军爷不用看了,是中炭毒,这都是命啊!”老翁语气冰冷,没有半点人类的情感。想来老年丧子,对老人的打击非常大。
所谓的炭毒,就是后世医学上称之为一氧化碳中毒。血液中血红蛋白与一氧化碳的结合能力比与氧的结合能力要强二百多倍,而且,血红蛋白与氧的分离速度却很慢。所以,人一旦吸入一氧化碳,氧便失去了与血红蛋白结合的机会,使组织细胞无法从血液中获得足够的氧气,致使呼吸困难,迅速发生抽痉、昏迷,两颊、前胸皮肤及口唇呈樱桃红色,如救治不及时,可很快呼吸抑制而死亡。
这户人家幸运之处,是他们在围城期间,存下来的石炭非常少,老人家和儿媳妇,咬牙在外屋受冻,把唯一暖和的机会送给了儿子。里层空间狭小,室内空气不畅,结果外屋爱冻的老人和儿媳妇没有大碍,但是里屋里的儿子却中毒死亡。
“人死不能复生,老人家还请节哀!”陈应默默让梁赞丢下些钱,离开了这个悲剧的家庭。
来到屋外冷风一吹,陈应的脑袋变得清醒起来。
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一氧化碳中毒的理解不够,通常都认为只有石炭既煤炭有毒,而木炭则没有毒,事实上这是错误的认知,木炭也好,煤炭也罢,在空气流畅的情况下,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可是一旦空气不流通,室内空气的一氧化碳含量超标,那么就会酿成惨绝人寰的惨剧。
不行,一定不能让这个悲剧再发生。因为一氧化碳中毒,一般而言,都是全家死绝,像老人这样因为太溺爱儿子,独自让儿子一人享受温暖的情况太少见了。而且,如此开放全城,百姓手中都拥有了大量的木柴,万一出现惨剧,就是大篓子。
当然在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问责制之说,即使出现了惨局也怪不到陈应头上。但是,陈应却过不了自己良心上的那道坎。陈应返回灵州总管府,看着杨则还在书案前写写划划。
陈应将遇到这户老人家的惨剧,向杨则一说。
杨则道:“陈总管,我这就命灵州城衙和总管府书吏,全城挨家挨户通知他们!”
“注意防止炭中毒,只是治标,却不能治本!”
“那如何才能治本?”杨则实在想不通,这炭毒无色无味,防不胜防,怎么才能治本呢?
在陈应生活的那个时代,一氧化碳中毒不是没有,但是绝对不多,比例非常低。然而在这个时代,由于认知不够的原因,事故率要高得多。
陈应想了想,在后世冬季防暖,北方不仅有暖气,还有火炕和火墙这两种家庭个体取暖方式。火炕主要是出现在东北,而火墙则出现在西北和新疆地区。当然随着集**暖和天然气供暖方式的取代,这种原始落后的取暖方式,正慢慢退出历史的舞台。
相对天然气供暖和集**暖,这两种方式,陈应还没有能力解决,其中光输水管道和压力问题,陈应就没有办法解决。可是火墙和火坑实在是太简单了。
陈应从杨则手中接过笔,在书案上划出后世火墙和火坑的图形。指着图形道:“无论是火炕,还是火墙,都非常简单,随便一个泥瓦匠看着图纸都可以干。只要注意烟囱和排烟就行,当然一定注意,明火和明烟,一定不能出现在室内。”
杨则道:“没想到陈总管不仅仅是兵法大家,还是杂家!”
“呃”陈应还以为这种筑造火墙和火坑的方法应该算常识性的知识,见杨则颇为惊讶,心想此时由于知识的传播途径受到时代的限制,后世再常识性的知识,在这里也是大学问。虽然取暖一事在这片土地上有着数千年的历史,当真正精通暖气供应的还是极少数人。
杨则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行,当陈应提出这个问题,不顾今天是除夕之夜,立即命令三班衙役和各衙门小吏,分头行动。关键是陈应本身军中就是民夫和匠户,率先将灵州总管府进行改造起来。
事实上,还真如陈应所说的那样,异常简单。陈应居住在灵州总管府的前衙,大厅建得有些年头了,顺着前厅老墙,在墙壁里侧一尺半之内,用糯米汤和泥,垒一道单墙,这道火墙在外墙打两个洞,一个留着出烟,一个留着填入燃烧料。
十数名工匠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将这道火墙垒好。然后顺其自然,放进木炭。
看到工匠准备用木炭,陈应道:“不用木炭,用石炭吧!”
一名工匠好心的劝道:“石炭有毒!”
“出了问题,本总管自己担着!”
“可是!”
陈应其实也不端端为了省钱,对于华夏的母亲河,他有着这个时代寻常人难以想象的情感,可是由于中上游,水土严重流失,造成了大量的泥沙,让黄河时不时的泛滥成灾。
陈应依稀知道这唐末和宋初的时候,黄河中上游的生态平衡遭到了彻底的破坏。如果在这个时代,改变人们用石炭代替木炭的习惯,让木材减少使用,可以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片蓝天。
众工匠实在不敢忤逆陈应的意思,只好顺着陈应的意思来。
忙活到了大半夜,陈应感觉精疲力尽。这才准备回去休息。来到卧室,陈应顿时愣住了。只见他的卧室里出现一个女子,这名女子身材丰润,坐在那里,显得腰肢柔软、高鼓的胸脯将浅绿色的春衫撑得涨起来,构成有着完美诱人的曲线;那张脸蛋在灯下精致无比,眸子也格外的清媚,看着陈应回来,她站起来,打着哈欠,口里娇呼道:“奴为将军宽衣!”
第三十章 子夜歌
这个女子,明显一看就不是汉人女子,粉润的嘴唇,饱满带着弧度的唇线,显得十分优美。陈应的眼睛瞬间直了,面对这个波斯风情的美女,陈应感觉到他的呼吸开始变成急促起来。
“你是谁?”
“奴奴何月儿!”
如果不是看着何月儿明显带着异域风情的长相,陈应实在难以想象这声音出自一个波斯美女之口。
字正腔圆,半点胡音皆无。
陈应看着为自己熟练解甲的何月儿,淡淡的问道:“谁让你来的?”
何月儿浅浅的笑着,笑容明艳清媚,深瞳明澈若婴儿,周身散出迷人的魅力,有着妖且娴的韵味。
让陈应感觉自己好像在飞。
何月儿道:“汉人有句话叫相逢相必曾相识?”
陈应见刘月儿言之无物,顿时警惕起来,手下意识的摸向横刀的刀柄,稍为一用力,横刀离刀鞘三寸,在烛光的照耀下,刀面的寒光,映照在何月儿的脸上,何月儿“你到底是谁?所谓何事?”
何月儿的脸,在横刀反映烛光的照耀下,有一股近乎透明的美感。
何月儿却好像没有看到陈应手中的横刀一样,淡淡的笑道:“陈将军不觉得哪刀威胁我这一个弱女子有辱身份吗?”
“你……”陈应还是缓缓还刀入鞘:“若有事,不妨明言,若无事,出门右转,好走不送!”
“格格……”何月儿柔若无骨的手拂在陈应手背上,让陈应心中感觉猫抓一样。
“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还猜不出我是谁,真是笨!”
陈应此时更加疑惑不已。
“好了,不逗你了。我叫何月儿,家父何潘仁!”
“哦!”陈应虽然不太了解历史,却知道何潘仁虽然是姓何,却是西域胡商,样貌相当狂野,实在难以想象,如同人形大猩猩一样的何潘仁居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陈应心中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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